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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的故事

2022/12/25好文章

老照片的故事(精选18篇)

留念

人生如影,抹不去童年的记忆。母亲永远是他心中的圣母,思母无日夜……

母亲年事渐高,往事像梦境一样已经模模糊糊的溜走了。年轻时的音容笑貌与身影已经渐渐远去了,只有她留下的照片才能找回母亲的身影……漂亮的眼睛,睫毛像柳叶,身段是那么窕绰。这张照片太珍贵了。

年轻时的母亲,她不用刻意化妆打扮照出来的相片显得更漂亮更淑气。

如今再也看不到父母和孩子们拍照在公园里欢跳嬉戏的情景……

她希望时光倒流,返回那天真无邪的童年时代……

青春啊,时光为什么一年一样!

留下身影,已往的老照片是感情丰富的人生经历的写照和回顾。今天留下的照片是记载并留给以后家庭的历史。家庭成员的每一张照片都是他自己的带画册传记。

人生中的每一张照片都记载下了一个人哭笑着成长的过程。

出于对亡夫的缅怀,作为他的遗孀总是精心地保存着丈夫生前各个时期与她合影的照片,就像不愿意搬离这幢住宅。她拿着相册,心思重重地抚摸了一会儿那带有花边的封皮,这可是记载着丈夫和她毕生的遗物呀!

父母一生没有留下几张生活的镜头和浪漫的照片。而他们的子孙几乎经常喜欢到优美和有意义的地方照相。父母闲来无事的时候,经常会喜欢翻看自己过去的照片,也非常喜欢后代儿孙们充满幸福可爱的照片,她看着看着就自然而然地笑了……

望着从前的身影,人生百感交集,因为那是不仅留下了生活的经历,也留下了青春岁月中最难忘的一段记忆。

花开那年

文/午夜后的南瓜车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漆黑的夜晚,静谧的世界,还有那孤独的灯光。

一本相册,静静地躺在这个巨大的屋子里,虽小,却很重要。就好像这巨大夜幕中的一轮明月。翻到某一张照片,时间定格,她的手竟有一丝颤抖。心脏加快了跳动。你,还好吗?

从她出生起,那棵桂花树便存在了。茂密的树上,有着形形色色的桂花。有一朵格外不同,不像其他的桂花。而是一朵,独占一枝头。花,还未开。

那天,那朵沉寂了好久的花,终于开放了。旁边居然又生出一枝,一朵。那感觉犹如春暖花开,大地复苏,怦然心动的感觉。

那天去到学校,有个女生自然地坐到了她身边,转过身来对她说“同学,我刚转学过来,一个人也不认识,你可以和我一起玩么?”微笑,很温暖。

“好,好啊。”因为意外,话也说的有点结巴。

窗外的一缕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的桌上,也落在她的心里,很暖。怦然心动的感觉。

那年,花开的正好,枝头却空了,街道铺满了凋零的桂花,辗作尘土。那天,她们毕业了,牵着手,放肆的往海边跑去,很疯狂。平日安静的大海,今天却格外的暴躁,她不听劝告,执意乘船前往远处。巨浪袭来,船翻了,人也沉了下去。

一股弄着的消毒水味充斥着她的神经,睁开沉重的眼皮,却意外的发现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没有人说话,但那一刻,她却明白了。那枝,那朵,却被人摘走了。

时间的洗礼让照片显得老旧,反复的触摸,也使照片失去了原来的色彩。

里面,两个女孩坐在树下,望着纷纷扬扬的桂花下落,很美,令人心动。

灯光熄灭,窗外的那朵桂花缓缓坠落,落在了她的枕边,伴她入睡。

女人的小心事

文/梦中芙蓉

一天早晨,我还没有起床呢,就听到“啪啪啪,啪啪啪”,有敲门声,我看了一下手机,才七点半,难道是房东?现在还没有到收房租的日子,别的人也没有谁知道我的住处呀,于是大声问道:“谁啊?”可没有回声,隔了一小会儿,又听到“啪啪啪,啪啪啪”的声音,我只穿着短裤就下床到了门口。

我的门也没有猫眼,只有直接打开才能看到人,门一打开,英子就面带微地站在门口,身上背着个小包,手里提着塑料袋装的东西,“是你呀!”我有点惊奇!英子边进屋边说:”你不打算上班了?还没起来呀?!我把呗呗送到幼儿园,就顺道来你这里看看,想着你如果没吃早餐,就给你带点你喜欢吃的包子和豆浆。”我让她坐在客厅,就去卧室穿衣服。

她好象在巡视吧,就听她说:“我以前来这儿几次了,也没有见到这么乱呀,几双袜子泡在盆里没有洗,桌子上东西摆的到处都是,你那锅也没刷,碗一个人用了好几个,筷子也有几双都泡在盆里,是不是有人来过聚餐?有没有漂亮女人呀?”

我怕她误会,就匆匆穿上背心和七分短裤跑出来,“我哪里有朋友呀,客户我也从不让他们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我衣服袜子,碗筷都是攒一起洗,这样省事吧”英子笑着说,这样都会发馊的,原来你给我的好印象,都是装出来的呀!我嘿嘿地摸着自己的头笑着,有点不好意思。她又幽幽地说,难怪许多上级部门,到下面检查工作,都要提前通知呢,好让下边的人准备好再来!以后我来也不提前告诉你了,说不定哪天能堵到你在家与别的女人私会呢!”我听着这话里有话。为了表忠心,就大声说。“我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只爱你一个女人!更不会跟别的女人乱搞的。我门上的钥匙给你一把,欢迎你随时来检查!”

英子看我这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说,“逗你呢,我相信你!我帮你洗洗碗去!”我说我来洗,她说你收拾一下桌子上的东西,然后吃了包子和豆浆。英子洗完了碗筷和锅,又帮我洗了袜子。我忙把袜子凉在阳台上。

英子坐在电脑旁边,启动了电脑,让我把手机拿来,问我,“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手机呀?”我笑着说,可以呀!可我心里想着,手机都在你手里了,不让看也不行吧。她看了看手机里通讯录,打接电话记录,又看了看短信记录,问道,“你的联系人还不少呀!”我说,都是客户的,同事的,领导的,公司总部一些部门的联系电话,在这里,除了客户,也没有朋友!也不想交一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只有与你,联系最多的。

英子又问,“你看过电影《手机》吗?,我说在网上看过,是冯小刚导演的,葛优范冰冰主演的,好象还有徐帆和张国立吧,拍的还很好看的。英子说,电影里有句话很提醒男人,回家前,要把手机彻底消毒!我瞬间明白了,那是说让男人把短信和通话记录都给删掉吧。英子笑了笑说,看来你也看得很仔细呀,你的手机没有消毒呀!我说,我没有老婆在家等着我,也没做啥亏心事,不用消毒!

英子又从抽屉里拿出我的相册,翻了一会儿,拿出一张女人的照片,说, “我第一次来你这儿,你让我看相册时,我就发现这张照片与别的不同,她不像你同学,也不是你同事吧,更不会是你的前妻!哪她是谁呢?说说你与她的故事呗。”

我想人与人之间要坦诚相待吧,就拿了一个三条腿的圆凳子坐到她身边,给她讲清楚这个照片中女人的事情,那是在东北做业务时,在网上认识的朋友,也是网友吧,照片是她以前发给我的,后来从网上打印下来的,因为她结婚了,也不再联系了,不仅没有电话,也把QQ号删除了,更不会有聊天记录了,在我QQ空间里,还有她的几张照片。为了自证清白,我上了QQ,把好友也让她看了一遍,在空间里,找到了那位网友的几张照片。

英子笑笑,看着我说,“你还留恋吧?要不把她的照片全删掉吧!”我虽然立刻就照做了,但内心,还是有点不情愿的吧!然后英子还有点得意地笑了,说,“你这张照片吧,我就没收了!”然后迅速地装进她的小包里,好象还怕我反悔似的。俺也不敢说不行啊!我那时的表情应是苦笑不得的吧!

照片里的成长

文/聂珊珊

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大概是在四岁以后了。四岁以前的,除了家人还记得一些零碎,就全靠老照片了。还好,家人习惯在我每年生日的时候给我留影,完整地记录了我成长变化的每个阶段。

闲暇时,我会翻翻那些老照片,看看不同年龄的自己。

最早的一张照片是我满百日时候的留影吧。那时没人看出我是个女孩,坐在摇篮里,四肢胖得像“米其林轮胎”的标志,“怒发冲冠”的样子,完全没有女孩的秀气可爱。

2岁的照片,在册亨的岩架港拍的。因为妈妈结婚早,生我的时候她身边的朋友都正处在找对象的状态,所以,他们朋友间经常相约出去玩,妈妈时常带着我去,时日一长,我便成了那些叔叔阿姨们的“小玩具”了。妈妈说,小时候的我就是个“跟屁虫”,不仅跟她出去玩,还喜欢跟她去上班。

12岁,我上初中了,照片里大多都是穿着校服的样子,扎起了马尾辫,脸上呈浸着少女的懵懂与羞涩。

23岁,我参加工作了,照片里的我早已退去了读书时的稚嫩,透露着成熟与独立,却也不失青春的气息。

28岁,我结婚了,这是我计划中结婚的年龄。我把28岁以前,每一年的照片都选了一张放到结婚视频里。家里人看到这个视频,看到了我成长的每一次留影,聊着照片中那些有趣的故事,在场的女人们都哭了,男人们都笑了……

留念时光

文/周芳

我们家被单位推荐为“文明家庭”,上报文字材料的同时,必须附一张全家的生活照。这可真难倒了我。当晚,我和老公翻遍手机,没有。其实何止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单人照、双人照全都没有。

现在,人人成了摄影师,自拍成家常,举起手机立马成像,但谁又能留住精彩呢?——手机里后续的照片不断增加,之前的照片不断地删除,短暂的保存让照相没有了实际的意义。如果不是偶尔要的证件照,可能连照相馆在哪都不知道呢。

曾几何时,外出照相超具有仪式感——兴冲冲地购胶卷、换新衣、摆姿势。回来再将胶卷郑重地交给照相馆,等待成相的时间仿佛也被拉长,茶余饭后总是惦记着。及至取出厚厚的一叠照片,抢夺围观之际,自然又是一番大呼小叫,或欢喜,或郁闷,甚至为自己一个微小细节的失误而懊恼不已。那时候,照相是生活中的大事,连影集册也成了馈赠亲友的佳品。

我家就有个关于照相的大笑话。多年前,市里某游园初建,我和老公决定带上爸妈和孩子一起去赏赏景、拍拍照。约好的时间,可总等不来爸妈,急着打电话,我爸在电话里压低嗓子神秘地说:“你们快来吧,***死活不出门。”问之何故,爸爸忽爆大笑:“你们自己来看。”

及至赶到家里,我们集体笑弯了腰——我妈原本齐整的短发竟然变成了一个鸡窝。她正对着镜子又是吹又是拽,嘴里喋喋不休地说:这怎么办!这怎么见人!问清原因,更让我们捧腹。原来,我妈听说带她出去玩,而且还带着相机,头天晚上兴冲冲地跑到理发店去烫了个发,原本头发就不长,一烫缩到超级短,还好有发型师又是吹又是定型,倒也看得过去,没曾想一觉睡起后,发型全乱了,三千烦恼丝全方位地翘起。我妈着急,心想洗个头,头发可能会顺下来,又没曾想,一头湿发全变成初烫时小小的碎卷,全部贴在头皮上,超滑稽。她在家气急败坏,我爸吓得大气不敢出。最后,还是跑到理发店重新吹整后才作罢。好在那天天气好,风景好,我妈心头之恼消了大半,但一直对自己的发型没信心,照相时总别扭着。那次,洗出来的照片,效果却出奇地好,新发型让我妈显得年轻好几岁,她终于如释重负,开心地笑了……

那晚,我和老公看着相册里的照片,感觉过去的时光全部慢镜头似地拉回来了。我和他从相恋到走进围城,再到孩子的成长点滴,父母快乐的笑容,都定格在一张张照片里。我对老公说,以后,要多洗一些照片留着,这也是一份温暖的精神大餐呢。

一张照片引起的回忆

文/理想之路可能漫长

前不久,我把老家二爹家的大女儿加为好友,在她的空间里,发现了一张照片,回忆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

那是一张发黄的照片,但对我来说,它的意义非同一般。照片里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们家抱养的孩子——我的大姐!看到她,我就心酸得厉害。大姐,已经慢慢地淡忘在我的记忆里,或者说我刻意让自己淡忘,因为那是一段屈辱的历史,更是一段心酸的往事……

可怜的善良得无法形容的大姐。大姐的一生就是一个悲剧,我是这么认为的,也许大姐不这么认为,那我就不知道了。

大姐的身世之谜。大姐一出生就离开了亲生父母,被二姨抱养。二姨养了一段时间好像不想养了,这时由于妈妈生养了好几个哥哥姐姐都夭折了,当时农村有“压怀”一说,所以大姐就来到了我家。

从记事起,大姐就是妈妈最得力的助手,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她和妈妈一起操持着家务,我从来没见她好好地休息过。记忆中她没怎么读过书。可能,她知道自己是抱养的,所以一直很乖巧懂事。

之后,她远嫁河南。虽然,婆家不富裕,但他们夫妻恩爱,我一度为她感到幸福。不久,他们分家了,他们开始一步步为自己幸福的小窝打拼。姐姐,是操持家的好手,除了操持家务,还在家养蚕挣钱;而我的姐夫,外出打工,就这样,他们很快盖起了三间大红砖房。在记忆了,那时的姐姐整个人都散发出幸福的光芒。幸福的大门,似乎正向他们敞开。他们很快有了爱的结晶,一儿一女,上天如此眷顾,每个认识姐姐的人都为她高兴。

之后,姐姐的公公婆婆老了,还有两个儿子未成家。于是,就让姐夫和他二弟,各管一个弟弟。姐夫,当时选择了当时还在上学的四弟,因为他是家里的老大,他要负起家里的重担。姐姐二话不说,就和姐夫一起开始供他四弟读书,因为她的孝和善。于是,本来的四口之家,现在变成了五口。灾难,开始慢慢靠近姐姐,而这毫无征兆,我们都没有嗅到危险的味道。

姐姐家的负担,开始加重。他们除了要为一家的生计更辛苦地打拼,而且还要供四弟读书,直到他成家另立门户为止。

姐姐,逐渐苍老了。一年又一年,他们终于供四弟上完了学,还没等他们喘口气,三弟又跑来闹。因为她三弟要结婚,没房子,二弟不管,她的公公就让姐姐家负责。当时,姐姐家准备盖楼房,我记得当时父亲也在她家帮忙。至于家里的长长短短,姐姐都是烂到肚子里,从来不跟我们家人讲。

就在那年,姐姐红红火火盖房子的那年,那象征着姐姐从此摆脱贫穷的一年,那象征着姐姐逐渐走向幸福的一年,姐姐却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那时,我正在县上读高中,一学期回家一次。每次,我回家,父母都很高兴。唯独那次,我一回家,就感觉家里气氛非同一般,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那是,2000年的冬天,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年。

那天,回家的第一个晚上,我去邻居家玩。邻居,告诉我,天大的一个“笑话”:我的大姐没有了。晴天霹雳,眼泪打转,晕头转向,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重重的石头。那一段日子,我如生活在梦中一般。

一段时间之后,妈妈告诉了我真相。原来,老爹去姐家帮忙之前,他们的婆媳关系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就因为姐夫的三弟结婚要住姐姐们的房子。姐姐不愿意,但姐夫是孝子又不敢违拗父母之意,于是一直拖着。老爹去了,姐姐连这件事提都没提,可能是怕家人操心。于是,矛盾愈演愈烈。有一天,老爹到街上选材料,而家里正上演着可怕的一幕:那天,姐姐的公公又来闹事,拉着姐夫一顿暴揍,姐夫不还手,姐姐心疼自己的丈夫,就上去拉架。谁知,已经气火攻心的公公,拿起砖头开始打姐姐,姐夫仍然没做任何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把自己的老婆打得头破血流。老爹在路上听到消息,疯狂往家赶,看到那个场面,竟无一人,把姐姐往医院送。老爹开始召集人,抬着姐姐往医院“飞奔”,走在半路,姐姐血流不止,没到医院,已经没了呼吸。年纪轻轻,就这样离开了人世。这件事,对爸妈的打击,非常大,他们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但凡认识姐姐的人,都开始记起姐姐的好来,没有一个人与姐姐红过脸,除了她的公婆。这就是,发生在农村的血案。由于,凶手是姐夫的亲爹,姐夫选择了沉默。

老爹奔走了一段时间,为姐姐伸冤,无奈证据不足,无果而终。

我的姐姐,娘家婆家的功臣,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人世,告别了她的亲人。丢下了她以死相救的老公,一双可爱可怜的儿女,她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所有的烦恼,她,就这样,走了。不知道,在最后的一刻,她心里在想着什么?有没有埋怨自己的丈夫?我知道真相后,一度非常记恨姐夫,因为我觉得都是他的懦弱害死了姐姐,而且他怎么能忍心,眼看着姐姐被打死而不阻止,不抢救?

一个善良的极好的人就这样走了,一个美好而幸福的家庭就这样破碎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听说她婆家三弟出车祸了,婆婆死了,公公瘫了。一切皆有定数。是不是他们忍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有这样的结局?但是,我的姐姐多无辜啊!人啊,一定要行善啊!

从小家里穷,我们没钱拍照,所以家里没有姐姐的什么遗物。姐姐,慢慢地从我们的记忆中淡化。没想到,姐姐曾经照过相,她的笑容一下子刻到了我的心里。姐姐,谢谢你给我们无私的爱,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我会永远记住你,在心里。

群里发来一张老照片

前几天,群里一位同学发了一张古董级的老照片。大概是贴在相册里的,只有60年前才会用的黑色三角形的相角,泄露了老掉牙的年份。那时候,我们都是用这种相角,把照片贴在相册里。这种相角的背面有一层胶,用吐沫吐在上面,用手抹一抹,就粘在黑色相册页里了。照片上前后两排人,前排4个人蹲着,后排5个人站着,都是小学同学,不知在哪儿拍的,背景隐隐有树有水,大概是在公园里。照片是用手机翻拍的,手机的像素很高,是照片太旧,本身照得也有些模糊,只能影影绰绰地看个大概。

发照片的同学问:能看出都是谁吗?

这大半年,大家大多宅在家中无所事事,发张照片,像猜谜语似的,让大家看看都是谁,就是找个话题,找点儿乐子,让过去的回忆温暖一下当下。小学毕业到今年整60年。60年的岁月早把人变得面目皆非,当年再俊的丫头和小伙儿,也只能看看照片,回首一下。

不过,这样的游戏,虽然已经反复多次,却是续再多水,茶照旧清香清新,可口可乐,让大家依然乐此不疲。这张勾起回忆的老照片,像投进湖中的一块石子,溅起群里浪花不止,让大家兴致勃勃,你来我往,你是我否,猜个不停。而且,拔出萝卜带出泥,猜对了一个人,连带讲出她或他的好多少年趣事或囧事。

别看照片模糊不清,但架不住大家个个都是火眼金睛,而且,到了这把年纪,都有一种本事,就是越是久远的事情,越记得清;越是小时候的同学,越认得准。9个同学,8个都被猜得准确无误,唯独前排最右边蹲着的那个男同学,谁也没有猜出来。

大家都说,他个子太矮,还蹲着,半拉身子还在镜头外,像只受委屈的小猫,实在猜不出来是谁。

其实,我认出来了。那个人是我。

我想起来了,照片是一年级第二学期到北海公园春游时的合影,班主任老师拍的。

那时候,我个子矮小,像根豆芽菜。母亲去世不久,父亲从农村老家为我和弟弟带回来继母,家里的生活拮据,我穿的是继母缝制的衣服和布鞋,特别是那条裤子,是缅裆裤,在照片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同学穿的裤子前面有开口,是从商店里买的制服裤子,全班只有我一个人穿缅裆裤。这条缅裆裤,让我自惭形秽,在班上抬不起头,在上三年级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住,和父亲大哭大闹,才换上了从商店里买的一条前面有开口的裤子。裤子前面有没有开口,成为我童年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那一次春游,大家要带中午饭。我带的是继母为我烙的一张芝麻酱红糖饼。这种饼,在我家只有中秋节时才烙,作为月饼的替代品,我和弟弟吃得很美。那时候,我以为能带这种饼已经很好了。但是,在北海公园里,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午餐的时候,我看见不少同学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是面包,是义利的果子面包。我就是从那时起认识了这种果子面包,并打听到了一个面包一角五分钱。还有的同学带的是羊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食品,也是从那时起认识了它,知道它是从日本传过来的食品,是把红小豆熬成泥加糖定型而成,长方形,用漂亮的透明糖纸包装。他们抿着小口吃,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豆香。

我的小眼睛偷偷地扫视着这一切,内心里涌出一种自卑,还有更可怜的滋味,就是馋。真的,那时候,我实在是太没出息了。在以后上小学的日子里,我不止一次想起这次春游,想起自己的没出息。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努力学习,奋发刻苦,争取好成绩。我知道,我家穷,我没有果子面包,没有羊羹,唯一可以战胜他们的,是学习。

60年过去了。大家都认不出来照片上的我了。大家都记不得当年的事情了。大家都老了。

是啊,小孩子一闪而过的心思,不过像一朵蒲公英随风飘走就飘走了,谁会注意到呢?况且,当时大家都是小孩子,能够在意的都是自己的事情。别人的事情,缅裆裤呀、芝麻酱红糖饼呀,又算什么呢?一个孩子的成长,也只能靠自己。馋,每一个小孩子都会有,算不得什么。但是,能否克服自卑与虚弱,却是需要靠自己,不是屈服于它们,就是打败它们;不是作茧自缚,就是化蛹成蝶。

照片上的我,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卑,躲在最靠边的位置上;还是同学对我无意的冷落,把我挤在那里。一切在不经意间,都有一定的缘分与元素。重看照片上65年前的我,我没有自惭形秽,只是,我没有告诉大家那个孩子是我。

拾忆

最近一直爱翻看以前的照片,一遍又一遍的翻看,每一遍翻看的时候,就仿佛之前从未看过一般。记得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书上是这样写的,当你不停的翻看照片的时候,说明你老了。你在从过往的照片中,找寻年轻的记忆。

当时觉得很有道理,当我无事的时候,我就会翻看以前的照片,有时候看到照片还会不自觉的笑笑,会想到照片背后的故事,会想到当初拍照时的种种情形,于是心中无限怀念,然后感叹时光不再。

我在找寻曾经的自己,从照片中看到曾经的单纯,曾经的心无杂念。有时候我会惊奇的发现,我好像长变了。当然这肯定不是我长变的,只是心态上的一种变化。当你的心态变化时,你的气息就会发生变化,你就会觉得自己改变了。

今天翻看毕业时的照片,我突然又产生这样的感觉,这好像不是我,我怎么又长变了,不得不承认,我心态上已经发生变化,已经觉得疲累。有的时候,真的很想逃避,想什么也不用管。难怪当初别人都说学生是最舒服的,什么也不用管。而当初的自己只想早点踏入社会,做个成人。然而成人的世界太累,太复杂,我适应不了。最近觉得特别累,从未有过的累。

很怀念曾经的时光,想做个学生,想做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我总会说我还没有长大,我还是个孩子,我的确还是个孩子,一个不愿意承担责任,不愿意背负压力的孩子。

这样一个不愿意长大的我,在这个逼迫我长大的社会,是何其的累……

老照片里的温情

文/何小琼

周末,我和老公带着儿子去父亲家吃饭。饭后聊天的时候,忽然想起编辑要我给一篇文章配图,最好是以前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照片。我跟父亲提起,父亲笑呵呵地带着我到他房间挑。

父亲的房间还是老样子,几本微微泛黄的相册放在床头柜的右上角。父亲很熟练抽出第三本,随手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一张照片说:“这张最合适,***那时候最漂亮。”我一看,眼中起了雾。那时的我,10岁左右,剪着学生头,一本正经地站着,两手直直地,拘谨地放在两腿边;我的右后方是母亲,那时的母亲,风华正茂,两条又粗又黑的辫子,明眸皓齿;父亲站在我左后方,也是正当年华,长身玉立。这张我无数次看过的照片,现在捧在我手心,心却有着淡淡的忧伤。照片依旧,母亲已离去。

父亲轻轻用手抚摸着那张照片,说:“当年啊,***光梳头发就要了半个小时,你急得催促,我推着自行车等在门口。***一直辛苦为家操劳,那天要不是你生日,她还不舍得去拍照呢。”父亲喃喃诉说着,声音轻柔,仿佛是在说着昨天的事。而我脑海里闪现出当年的情形。母亲坐在自行车后架上,我坐在车的前杠上,父亲轻快地踩着车。风是那么柔和,天是那么碧蓝。父亲显然也在回忆着,手指停留在照片中母亲的脸上。

我用手一指,说:“爸,这张呢,角度真好,什么时候拍的?”那张照片,是父亲和母亲站在一座桥上,显然是黄昏,夕阳无限好,晚霞映红了半边天。母亲依偎在父亲身边,浅笑盈盈。父亲得意地笑着说:“你不记得了吧,那时候啊,你13岁。那天你大伯父一家来玩,我们就去了公园,拍了不少照片。这张啊,***别提有多喜欢了。”我的心被撞击了一下,是啊,年代久远,那些尘封的记忆在我这儿已经模糊,却在父亲心里依然如此清晰。只是因为,照片中有着母亲,有着我,有着家人。

我的心一点点柔软起来。父亲枯瘦的手,小心翼翼摩娑着一张张泛黄的老照片,回味着那些一去不复返的美好岁月。我笑着继续翻相册,说:“爸,这张,是你生日的时候,笑得多开心啊。”这一问,就打开了父亲的话匣子,父亲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子也走了进来,依偎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聆听父亲说老照片的故事。

那天晚上,我用手机拍了那张照片。对父亲说:“爸,下周我们再回来听你说照片的故事。”看着父亲满足的笑容,我告诉自己:光阴会无情地逝去,而定格在照片里的温情不会消失,有空的时候,陪父亲回味一下,依然有着温馨萦绕。

透过岁月的时光

文/蒲公英

他是我儿时的小伙伴,可是,岁月荏苒,再见时,我们单从面容来讲已经看不到任何童年的影子了,但对于儿时的记忆还记忆犹新。

大港电厂的家属大院,住着最勤劳的建筑队伍---一公司基建队,那时候,大港电厂还没有建立,但一排排平房已经拔地而起,我家住在二排,他家住在三排,前后房隔着几米的距离,开开后窗就可以说话。

他说,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咱们一起玩猴皮筋。

我说,怎么能忘呢,那时候,咱们没有玩具,一根由橡皮筋剪断接起的猴皮筋,可以让咱们欢乐整个下午。

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春日,家属大院家家户户的烟筒都冒着青烟,饭菜飘香,空气中流动着生活的美好滋味,我和他在我家墙的背面,跳猴皮筋,皮筋已经升起好高,我的脚几乎够不到了,我试了一次,又试了一次,准备再试第三次时,母亲在院子里喊我吃饭,阳光那么暖,那么充足。

他在电话里说,大伙都觉得,你不应该过得不好,因为你在我们当中最出色,家属大院的大人都喜欢你,那时候,他们都说你像潘冬子。

潘冬子是闪闪红星里的主人公,我有一张照片,是父母带着我在照相馆照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父母穿着工装,笔直的坐在两个独立的椅子上,椅子挨得很近,他(她)们的膝盖对在一起,托起了小小的我,我也穿着工装,眼神懵懵地瞅着镜头,若干年后,当我再度审视这张照片,我很想走进时光,摸摸自己的脸蛋,给自己多一些抚慰。

他说他现在在一家私企打工,日子过得还好。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呢,我问。

那个某某某有你的电话,你不记得他了吧,他说几年前在一个培训班上看到了你,觉得你可能就是,你的电话他一直留着。

他在微信里给我展示照片,我的小伙伴们在大港电厂的合影。

家呢,家在哪。

我盯着屏幕,用语音传话。

咱们家属大院没有了,2000年最后一个住户也搬离了,一年后,被趟平了,现在是一片商业住宅楼,我们去哪也是触景生情一下。

我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影子,照片里,我的小伙伴们意气风发,他们的目光多了很多感慨,很多思念。

什么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呢。他小心地问。

我不知道,我回答。

回去有什么用呢,一切都不在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有时间咱俩喝点酒吧。

我发了一个愉快的表情,可我的心里确实五味杂陈。

今天发了一条微信,因为是小寒了,真正的冬天到了,微信里,我配了一张清秀的照片,有很多心情不好提起,因为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不愿意过多坦白,喜欢云淡风轻,虽然岁月已经没有了云淡风轻。

他给我点赞了,说明懂我。

爷爷奶奶的信物

文/张君燕

热恋中的男女常常会选一件“信物”,作为情感的凭证。堂妹要结婚了,在家庭聚会上,她展示出了自己和未婚夫的结婚戒指,不是太贵重,但两人都很满意。一番祝福之后,堂妹突然问奶奶:“奶奶,您和爷爷当年的信物是什么?”奶奶愣了一下,接着连连摆手,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羞赧。在大家的追问下,奶奶与爷爷相视一笑,奶奶起身走到里屋,拿出了两张照片。照片是爷爷奶奶的合影,两张照片一模一样,一张是爷爷的,一张是奶奶的。

这也太简单了吧。奶奶笑了笑,讲述了这张照片的来历。

与那个年代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爷爷奶奶也是通过相亲认识的。不过在那个见面就脸红的年代,人们相亲仅仅是见上一面、说几句话,即便彼此印象都不错,又在家长的安排下见了两三次面,每次也只是简单聊聊天。

之后不久,爷爷就要去当兵了。爷爷破天荒地独自来到奶奶家,红着脸把奶奶叫了出来,告诉他自己要去当兵的事儿,并提出去镇子里拍一张合影。那天下着大雨,爷爷奶奶各自撑着一把伞,走路来到镇里的一家照相馆,拍下合照,然后在照片背后写了自己的名字,送给对方。

“就这样,我们的事情就算定了下来。等你爷爷当兵回来,我们就结婚了。”奶奶笑着说。我们纷纷感慨,那时候的感情可真纯粹呀,一张照片就能定一辈子。堂妹突然叫起来:“照片上面的日期怎么是1946年?记得您和爷爷结婚是在1954年。”“没错呀,你爷爷当了八年兵。”奶奶看着我们说。

什么?一张合照就让奶奶等了爷爷八年?奶奶好像觉得一切理所当然:“是的,定了就不变了。”

我们收敛了笑,突然觉得,这是我们见过的最正式、最深情的信物。

照片是一种叙述

文/山静入柏

江南是雨国,雨下得连巷子都绿了,到处弥漫着一股野蘑菇和苔藓的腥味。太阳是北方人,偶尔路过江南,大街小巷的人们便无声地雀跃起来。他们把家里所有的被子、衣服和鞋子都拿了出来,举高着,当作他们欢迎的旗帜。不仅是物,就连人都快发霉了,尤其是行动不便的老人,此时也搬出凳子坐在墙根,贪婪地闻着太阳那样一种麦子一样的热乎乎的味道。

也许是想到了这些,甚至不止这些,我拍下了这张照片。

选编照片的时候就发现,其实,真正打动我们的照片一定是一种叙述,让人从画面里读出很多画外的东西。如果一眼就看到底了,那就不是摄影,再美也只是自然的搬运工。真正的作品一定是主客观的融合,也就是说,只有单纯的客观反映还不是艺术,只有经过主观的投射,打上了人的烙印之后的景观才算是作品。

留声机的专利拥有者,美国的埃米尔·伯里纳的一幅广告很感人,一台留声机,一只狗的头几乎伸到了喇叭口。它讲述的是一段哀怨动人的故事:一只狗在聆听它已经死去的主人的声音。广告如果在有限的画面与时段,向人提供一段吸引人的故事,那它是成功的。当然,着名设计家朱里安·布朗也说:“优秀的设计与低劣的设计之间的差别就好比一个动听的故事与一个蹩脚的笑话,前者经得起反复地回味,后者最好免了。”为查尔斯·卓丹设计的女鞋在时尚杂志刊登的广告,是两个女子正在翻越墙头,一个脚上只穿一鞋,另外三只鞋躺在地上,光强烈,投影拉长,很巧妙且富有神秘感。瓦伦蒂诺设计的时装是身着珠饰紧身长裙的特林顿正受到一个裸体男子的爱慕与崇拜,显示他的服装代表着罗马的浪漫、优美、女人味和堕落。而在我们大量的广告里,几乎都只是在用绞尽脑汁的文字声嘶力竭且枯燥乏味的说话。

照片亦是视觉文章,一定存在大量需要我们补足的想象。高明的作品一定会让你怦然心动,让你想写出洋洋洒洒文字,启发你的话语和思想之门。只有客观,要你拍下来干什么,我们去旅游就行了。旅游除了赏心悦目,还可以锻炼身体,一举两得。我们不愿意出门,轻掩房门,坐在窗前,在一幅摄影佳作前沉醉,就因为你给了我们内心的触动。

有叙述的作品的典型特征,第一你可以马上替它想到一个题目,不需要劳神焦思;第二你可以为它写下一篇文章,而且充满激情。那些让我们看着死活也想不出该取个什么名字好的作品,一定是缺少了主观参与的结果。也就是说,作者在按动快门的时候,思想没有跟上。美是发现。你拍摄得美不是作品,只有发现才是美的。罗丹说:“所谓大师就是这样的人:他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见过的东西,在别人司空见惯的东西上能够发现出美来。”黑格尔说:“美往往是诉诸感情和想象的。”即或我们只是表达一段线条,那也是“自由的和有感情的曲线”。

思想的缺席几乎是所有平庸的根因。老师为什么讲课没有吸引力,就在于他只是关注了内容,没有研究听众的感受和需求。学生为什么成才不易,就在于智慧才是创造的力量,知识只是记忆的堆积。赫拉克利特就说:“博学并不能使人智慧”,使人智慧的是知识在人脑里产生的化学作用。摄影之所以发烧者众而作品寥寥,就在于人们都在亦步亦趋地复制那些成功的风景作品,一窝蜂地出现在尽人皆知的名胜面前,而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见解和独辟蹊径的勇气所致。

我爱老照片与温暖的青春

文/春在拂晓

上世纪的黑白照片,不记得是哪年拍的,不是九十年代初就是八十年代末。现在翻看,感觉土得掉碴,当时这样的打扮很平常,很普通,虽然离时髦差几个档次。你看我的围巾有个边都起毛了,围着它不觉得穷酸,更没有掉价的想法。

为什么我会照这样一张照片呢,是一位专职摄影工作者估计相机里的黑白胶卷,还能拍个一两张,我正好路过,他叫住我,让我站在门口,靠着石头墙朝有太阳的方向望去。很自然地微笑被瞬间摁下快门,接着再照,快门摁不下去了。

多天后,他又托同事把已经洗好的照片交给我。我知道他有一间专门洗照片的工作室,节假日的时候在公园哪里还能碰到他赚点外块呢。

现在回想以前的照相经历,是那么随意,没有矫揉造作,现在无论怎么笑对镜头,都有装的痕迹,说明我内心世界并不欢颜,心有所思所想,沉不住,通过外在的表现能看出一些端倪。

以前我就喜欢戴墨镜,各种地摊、店家墨镜几乎都尝试戴过,一般情况下,我会选择便宜的且感觉酷毕的墨镜,稍微贵一点的也买过,但最后便宜的反而跟我时间长些。记得有一次文化馆有个小品需要墨镜当道具,我正赶上她们排演,于是摘下墨镜递过去,哪知小林一戴感觉特别合适就不还我了,说请我多吃几碗馄饨抵钱。其实,照片里的这副墨镜五块钱,馄饨当时三毛钱一碗,至少她要请我吃16次才能还清,当然了,墨镜我戴过,还要算折旧价呢。不过,她送了我一条四四方方的彩色围巾,长宽是红领巾最长边的一倍。后来我拿它铺在叠好的被子上作为一种装饰品,给房间增添一些色彩。

不记得我的短发是多少钱剪的,只知道,最少一个月要跑理发店去洗理吹,因为脑勺后有一个地区的头发,在睡觉以后就瘪下去了,除非用电吹风往梳子撩起的头发死劲吹,才能鼓起来。

曾经有段日子短发生活,因为长头发养到夏天酷暑时,那发际里的汗总是排泄不畅,于是萌生头发越短越好地念头,若不是有一次M馆长见我把脖颈的头发往上夹,说:想好看就不怕出汗,夏天长头发够受的。你看我,短发多少年了,还是短发舒服,不过,短发长长了要理,费钱。也是,太热了,怎么办怎么办,一忍再忍,最后想起馆长的话,忽然转身奔巷子里的人家理发店卡卡剪掉。到了冬天,因为怕耳朵冻,我想长头发了,想两只耳朵有头发遮挡。

我的耳朵上有一对珍珠耳环,几块钱一对,当时在流动摊位上花了五块钱一双耳垂被打个洞,摊主先用酒精消毒耳垂,然后用耳钉枪将耳钉快速扣动板机穿过耳垂。记得当晚睡觉时耳朵开始折腾,有疼痛感,刺刺的,几天后发炎了,我想下掉耳钉,问摊主耳洞会不会堵起来,他说:你弄点红霉素软膏擦擦,不要没事就去摸耳朵,会发炎的。

我为什么要打耳洞呢,因为经常演出参加比赛,耳朵上夹耳环,容易掉,当有人介绍打耳洞的好处时,我开始动心,想试试。为什么我打了耳洞就会发炎呢,因为我的耳垂厚。半个月后,耳洞炎症还没有消失,太不舒服了,我就拨掉耳钉,如果耳洞堵上了,随它去吧。哪知当我将珍珠耳环钉穿过耳洞,通的呀,还好,没白打。

这些年,我已经不戴耳环了,觉得没必要。当打开抽屉看到以前戴过的各种耳环,一下子就想起曾经在哪里演出戴过什么样的耳环,还有耳环戴的时间长了,耳洞又不舒服了,一般装饰耳环都会过敏,还有金耳环银耳环戴的时间长了都会过敏,如产生痒痒的感觉。

咯,照片上的我,身上穿的是腈纶毛线织的套头衫,一行上针两行下针,领口为一字领,我用当时流行的粗针打,一个星期就完工了。记得每天晚上回家打,一直打到想睡觉才停下。

我曾经穿着它跳过迪斯科,因为它是黑色的,且宽松休闲款式,下身配个黑色紧身带勾裤,便成了演出服。我还记得穿着它参加创作歌曲比赛,在民族乐器与铜管乐电声乐的伴奏下,我独唱三首作曲家们的新作,一首获得市级二等奖,一首市级三等奖,一首获得省级二等奖的第一名。

记得那次市里几部门共同发起的群众文艺活动很广泛,很高潮与跌宕起伏,竞争与角逐很厉害。不少人包括新人也创作了新歌,苦于作品没有被歌手最后选定,而比比皆是地淘汰。

这件黑色的腈纶毛线套头衫后来因起毛,不美观了,而被放在箱子里,一直到多年后的一天在整理毛线衣时看到它,想起了以前的事。

回到头发上,那时候剪个短头发带烫一起,才三块四块钱,现在要几十块,若要烫发剂质量好些,就得上百块或几百块以上的价格。

记得那会每次演出我都要去理发店专门吹理,打上摩丝,让头发定型,记得摩丝当时有卖五块和八块十块的。噱头噱头,当时流行这样的说法,漂亮看噱不噱头。

还记得年少的梦吧,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后来长大,从小在一起的玩伴一个个离家奔走事业,当时没感觉失落,因为朝气蓬勃。

后来又长大了,一份怀旧之情油然而升,岁月渐渐带走了沉积的往事,回忆变得越来越不轻松。

几天前我就看到老相册了,一直没仔细阅读,今天张望了一下,发现黑白影像有些变化,有颜色淡去,有颜色因一层塑料保护膜精心呵护而不变以往的情怀。

想起从前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是基于年轻的心与年龄的优势。

谁让年轮带走我们的青春,带走了我们的本色,是这个社会环境还是我们自己不小心一次次地失误与误判造成的?

无所谓那条围巾有边起毛,因为我一直喜欢它的颜色,所以破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在人家眼里,我还是那么神气与倩影。

我爱老照片,更爱温暖的青春。

哪怕无处安放

文/杨仲凯

这个话题,好像有点沉重。

几年前我和一位当年已八十岁的老者聊天。老者家的墙上挂着一张老夫妻的合影,老夫妻穿着晚礼服和婚纱,笑容灿烂。有段时间比较时兴老年人补拍婚纱照——以前可能经济条件不允许,如今生活条件好了,补拍一张婚纱照,也在情理之中。

我们谈话的内容是在高兴的基调中开始的,但谈着谈着,就有点哀伤。老者说:“也没有什么意思,过两年我们没了,这张照片那么大,都没地方放。而且怪吓人的。”我稍稍沉默,马上说:“哪能呢?就算有那么一天,您的风采,儿孙们也要存着纪念呢!”我故意说得很轻松,甚至想说得幽默一些,想让气氛欢快一些。但老者继续说:“到时候,孩子们把照片摘下来,随便扔了烧了,也管不了啦。”他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无话可说了。

一个月前,我和一位年约五十岁的学者交流了类似的问题,这次不是照片,而是日记。这位老兄写日记很多年了,日记写了有好几百万字了,他的愿望是要把日记公开发表。最后,他说了俩字:“不怕!”我不知道他所说的“不怕”,是不惧怕死亡呢,还是不惧怕曝光日记里的隐私。

如果没有人关注,到时候那些日记也是无处安放,就算公开发表了,其实也是无处安放的。

但是,相信学者的日记还会写,老者的照片也还会挂着。生命是段灿烂的过程,不要想太多。

伤感的秋天又来了!

文/殷雅莉瑛

刚才在微信家庭群聊天,家人们发着各种照片,各年代的照片。

和小姑聊的很开心,然后小姑单独问我要了张照片,就因为这张照片我自己在这边哭的喘不过气!

是小姑和爸爸的合影,我很少看以前的照片,因为知道自己的“情绪”!

刚才越看就越难过,本来到了这个心情就很沉重!最近又经常想起“爸爸”!

我是能不看旧照片就尽量不看,除非是家人们谁需要了 我才会翻旧照片!

我喜欢留住每一次相聚的瞬间,每一个笑容。我会把我能搜集到的照片全部保留下来。

所以我的相册里有太多太多让我们笑的照片,当然也有让我们看了会哭的照片!

我会继续这样做下去。

8个月没写日志了!也许对于朋友们来说“日志”很老套了,可对我来说“日志”里有我的经历 还有我的 开心快乐 痛苦悲伤,所有的“回忆” 。

这8个月过的很平常,很安稳。没有什么大灾大难,当然也没有 大富大贵。

妈妈身体好,玩的开心。小马克健康成长。妹妹和妹夫丰衣足食。我和莫师傅平平安安。

这样的生活有时候虽然觉得很无聊,可也很踏实。

就这样吧,虽然我有时候会发些小牢骚,但发完就完了。

情绪低谷时我会尽量调节一下,也会冲杯咖啡听着音乐 享受一下。

这就是生活,不管你满意不满意他就是生活,改变不了的生活。

我会慢慢享受的,也希望老天能再眷顾我些,能让我有个自己是小小的窝 莫师傅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干好现在的工作。

父亲的相框

文/何龙飞

“这么多年来,不管是搬家,还是建房,我都舍不得丢,把它当作古董了!”每每谈起家里的那个相框,父亲总是无限感慨。

这个相框长三尺,宽一尺五,正面为透明玻璃,背面为木板,边框也为木质,静静地挂于老家的卧室墙壁上,陪伴着父母度过春夏秋冬。

相框很有些历史了。早在上个世纪60年代中期,父亲才15岁。一次,他到在城里空压机厂工作的二伯处玩耍。临走时,二伯送了一个找木匠订做的相框给父亲,叫父亲拿回去装相片。

见崭新的相框,里面还有毛主席的画像及“毛主席万岁”的字样,父亲很是慎重,谢了二伯的心意,决心要妥善保管好见证兄弟情深的相框。

说到做到。父亲把相框挂在卧室墙壁上,天天都能见到,有了灰尘,父亲就用干净帕子去擦;有些歪斜,父亲就会及时扳正;墙壁上的钉子松了,相框有滑落的危险,父亲心急如焚,赶紧找来锤子钉紧;有了蜘蛛网,父亲发现后,立即清除……做完这些,父亲觉得踏实,觉得不愧对二伯的一片心意。

仅有相框还不行,还得有相片来充实,才会让相框的用途名副其实。父亲是个有心人,在母亲的理解和支持下,开始注重照相了:村里有个会照相的师傅,父亲把他请来,以老家牛圈屋为背景,给父亲和母亲照了个合影。照片洗出来了,还挺服照相,父亲很满意,把黑白照片装进了相框;再次到二伯家,得到了爷爷、奶奶生前的合影照,父亲如获至宝,精心保存于相框内;我和弟弟是父亲的小棉袄和引以为荣的骄傲,长得特别可爱,父亲又请师傅来给我和弟弟照单人像。自然,我和弟弟的照片进了相框;我和弟弟毕业了,毕业照不能乱扔,要留作永恒的纪念。父亲教导着我们,让我们把毕业照归位到了相框里;二姨远嫁江苏,回老家一趟不易。父亲也会不失时机地给二姨照相,或者大家来个合影。于是,珍贵的照片被装进了相框……

不经意间,相框里嵌满了照片。虽然颜色是黑白,但很清晰。

茶余饭后,父亲会带着我和弟弟到卧室看相框里的照片。这张是什么时候照的,哪些人,照时有哪些趣事,那张情况又有什么不同,父亲如数家珍,很有耐心地给我们讲述。刹那间,把父亲带回到了过去艰苦的岁月,带回到了那些令人刻骨铭心的往事里。起初,我和弟弟不太懂父亲的心思。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们理解了父亲,懂得了父亲的情愫。

“你们兄弟俩啊,一定要好好读书,走出大山去照更漂亮的照片回来装在相框里!”每次看完相框,父亲总是这样鼓励我们,意味深长。

哦!我和弟弟点着头,发誓要听父亲的话,做争气的孩子。有道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和弟弟牢记父亲的谆谆教诲,靠着勤奋和灵感,终于出人头地,先后考上中专与大学,实现了人生的夙愿。

不出所料。我和弟弟在抓好学习的同时,照了不少照片,寄回老家。父亲格外珍惜那些照片,认为那是对他和母亲的安慰,所以剔除一些发黄变色的照片,把我和弟弟的照片嵌进了相框。

得知父亲的举动,我和弟弟分外感动,纷纷表示:只有发奋学习,苦练本领,有所作为,才无愧于父亲的良苦用心。

时光荏苒。我和弟弟都找到了一份较为满意的工作,成家立业,有了孩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父亲笑了,很灿烂,很欣慰。不过,他牵挂着孙子与孙女,渴盼着孙辈们的照片寄回老家去,存放在相框内,供他和母亲早晚观看,寄托无限的思念。

由于电子相册和电脑的普及、应用,孙辈们的照片没能如父亲的愿。“老了,跟不上形势了!”父亲又感叹起来,挺无奈。经过我们的反复解释和劝慰,父亲的心态渐渐平和起来,决定:不勉强孙辈们,有儿子们的照片足够温暖他和母亲的心房。

于是,父亲倍加爱护那个相框,倍加珍藏那些见证着风风雨雨、幸福生活的照片,尽管经历三次搬家、两次重新建房,都未曾丢失或破损,

如今,老家的土房换成了砖房,更有利于保管相框及其里面的照片。父亲一如既往地呵护着那个属于他且已褪色的相框,一如既往地回味并感悟着相框里记载的亲情与岁月,那样用心,那样痴情,不能不让我们感动不已。

光阴的真相

文/唐悦之

当影子和它的本体同时被记录时,我们以为得到了更多。

实际却相反。我们得到的疑惑比真实多、迷惘比了解多。少则得,多则惑,三千年前老子就已经明了,而我们却执迷不悟地如此贪婪。

这种执迷就像白鸽和它们黑色的影子一同在这张照片中飞越红色宫墙那样,纷纷扬扬,虚虚实实,有一种令人错愕的铺天盖地的气势。

这种气势在现场并不存在或者甚为微弱,然而在照片上却被夸张和放大。二维平面只识别面积,缺乏立体的表达。于是立体的本体和其扁平的影子在照片上只有明暗的区别,轻易就混淆了我们的视听。照片与生俱来的片面性让我们产生无数错觉,而我们却显然爱上了这错觉。

鸽群在庄重肃穆的宫墙上凌乱潦草地飞过,将矜持典雅贬谪成自由飞翔的背景。红色宫墙里的雕梁画栋透过小而端方的宫门与群鸽在同一个平面上出现,傲慢与散漫和平共处。有时候常识是中止错觉的银针,它戳破错觉的幻术。白鸽、鸽影、宫门、门內的建筑就是通过我们的常识,一层一层由近到远垂直穿透平面,在意识中抻出了一个更完整更接近现实的立体空间。

虽然我们每次最终总会通过常识自动矫正错觉,但每次我们都如此心甘情愿地在错觉里逗留,疑惑、迷惘、错愕、惊艳。有时候,我们清醒地意识到我们有把错觉当做常识的危险倾向,但是就像走不出迷局的庄周和蝴蝶,谁知道,也许错觉才是光阴的真相?

母亲与小鹿

文/孙以煜

因为是鹿狗,所以母亲叫它小鹿。小鹿来自俄罗斯,原本是朋友给自己的母亲带回来消闲的,见母亲喜欢,顺手就给了母亲。据说过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安检时,朋友把它藏到怀里,顺利通关。可到候机厅掏出来透透气时,却被发现了。最后,花了两千美金才放行。

人说这狗的寿命只有十二年,小鹿在母亲身边却活蹦乱跳了14年。14年中,母亲像对孩子似的待它,出门往挎包里一放,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久了,熟悉的人也就熟悉了小鹿,大家都说,这狗虽小,却是犬中的贵族呢!因此,母亲把它奉为掌上明珠,连地下都舍不得放。小鹿也精灵乖巧,情商也高,母亲的老友,它都亲近如家人。不论到了谁家,母亲总要说一句,小鹿刚洗了澡,脚没着地呢,于是,老友家的床、沙发就成了小鹿心安理得的道场,撒着欢儿,没人厌嫌。

母亲还爱带着小鹿逛市场,买很多香肠、鱼、肉,给聚拢在他周围的流浪猫,流浪狗。因此,邻里间还送母亲一个绰号——狗奶奶。一个雨天,一条头一次生育的流浪狗,把崽儿生到了阴沟里,母亲见状,帮那小母狗把崽儿从阴沟里兜回来,在自家凉台底下搭了个窝,还拆了床被褥,把棉花掏出来铺到狗窝里,救下一窝狗,但狗妈妈因为受了凉,奶水不畅,将几条无力争食的崽儿叼着扔到30米远的垃圾堆时,被母亲发现了,见狗在弃婴,就又从垃圾堆把还没死的崽儿又捡回来,买了牛奶,用针管细细地喂,到崽儿活过来后,母亲又把那崽儿放回狗窝。有了母亲的伺弄,那窝狗崽儿一个都没死,小狗出窝后,欢实得煞是可爱。小鹿跟着母亲与那群狗也成了朋友,偶或厮混在一起玩耍,不分你我。母亲也因此远近出了名,叫不上母亲名号的,就说那个背着小鹿狗总来买狗粮的老太太,小鹿也因此成了母亲的标识。那些年,父亲在外面忙碌,小鹿就人儿似的,成了母亲的伴儿,与母亲相依为命,小鹿超乎寻常地活了15岁(到母亲手里时已经1岁了),跟这有很大关系。

小鹿老到不能动的时候,母亲也老了。但母亲每日仍像伺候个伴儿一样,给小鹿热奶,喂奶。小鹿看着母亲挪动着身体,艰难地伺候它的样子,竟然常有大颗的泪珠滚落。每每这时,它就用舌头舔舔母亲的手。小鹿舍不得丢下母亲,所以,就使劲地活。但命由天定,小鹿15岁那年的一个仲夏夜里,终于悄悄地走了。母亲看着僵硬了的小鹿,用衣袖擦了眼睛,没有把小鹿草草扔掉,而是等到夜里,默默地埋到了院子里父亲栽种的苹果树下。那苹果树就成了小鹿没有名字的墓碑,在母亲眼中日日地繁茂,陪伴母亲。如今,母亲已寂寂地走了一年。在母亲离开的这一年里,我从不敢翻弄母亲的照片,偶或中看到,心都刀绞般难耐。近日整理照片,母亲抱着小鹿的照片和小鹿活着时的照片,又莫名地就蹦将出来,久久地不忍离去。脑中蓦地想到,梨花落后清明,是该祭奠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