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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情深的文章

2023/01/04好文章

兄弟情深的文章(精选18篇)

冻在水池里的泥鳅

文/钱柏生

黄昏时分,赴约到“回到江南”大酒店。

有一道泥鳅钻豆腐,让我吃出了家乡的味道。

美食起乡思。离家十七年了,对故乡的眷恋,如同铆足了劲的黄河水,一刻也不曾停止流淌。身置闹市,沉浸酒肉之乡,我总觉得自己的味蕾里少了一种味道,这种味道就是对家乡对亲情的怀念。行走在异乡,无论脸上的光芒多么绽放,但内心深处总躺着一些落寞、感伤。我想念老屋了,我想念睡在村头山坡上的父亲了,我想念炊烟和泥泞的土路了,我想念三哥了!

有个朋友唏嘘道,作家就是敏感,一盘菜就湿了你的乡思!

我红着眼圈说,泥鳅富裕过我的乡村生活,现在的时节,泥鳅肥胖正欢,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要过一段怀念泥鳅的日子。紧接着,我向满座好友掀开我和三哥抓泥鳅的岁月。

泥鳅是鱼类的一种,嘴巴小,有细须,体儿圆,味道鲜美,营养丰富,有“水中人参”之誉。夏天是抓泥鳅的黄金时间。

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我和三哥经常在田间的水沟里抓泥鳅。我们将袖子高高地挽起,裤管挽到大腿处,在沟的两端用泥堵住,人站在水沟里,然后把沟里的水往外舀,舀得沟里的水差不多时,沟里的泥鳅就会窜来窜去。这时用小竹网去捞,一会儿就捞到许多泥鳅,当时的高兴劲甭提有多高了!泥鳅捞完了,把两头的堤坝拆掉,过几天又可以去抓。老家周边大树多,自然环境优美,山清水秀,在田间、小溪、水塘到处都有泥鳅可抓。我与三哥半天下来,少则一二斤,多则五六斤。这些泥鳅一部分下锅干煽,用来解馋,一部分被三哥拿到镇上卖掉,卖的钱用来交我们俩学费和买学习用品。

柔软欢蹦的泥鳅给我和三哥带来了许多乐趣,还补贴了生活,怎叫人不怀念。离家以后到了北方城市,基本上见不着泥鳅,想它的时候只能在记忆中追寻往昔。记不清有多少次泥鳅钻进梦里,醒来再也没了睡意。

想起三哥,就会怀念泥鳅。多年以后,我发现泥鳅没有离我远去,它一直伴着我,成为我情感之核中的一根丝线,串起我和三哥之间的兄弟情谊。

兄弟之间无论时间空间相距多远,心灵总是相通的。酒场刚散,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三哥打来的。

三哥说,今年家乡雨水多,田间河沟里泥鳅特别多,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弄些泥鳅干煸了当下酒菜,好想和你喝醉一场酒啊!

我一时语塞,三哥问我何时回家已经无数次了,每次我都说着同样的话:看吧,有时间就回去。时间被看走了五年,三哥的等待一直落空。这些年我一直呆在基层部队,工作比较忙。等我能抽出时间来,三哥又外出打工了。三哥除了农忙时间,其它时间都在外面打工。

三哥前段时间忙于秋收秋种,我们有阵子没通电话了。沉积于内心太多的话语要向三哥倾诉,然而喉咙中却像卡了什么东西似的,怎么也说不出来。是离别太久了吗?是兄弟感情淡漠了吗?我的情绪潮湿起来。

怎么不说话?三哥问。

我吸着鼻子说,三哥,我想起咱们一起抓泥鳅了,我想吃你做的泥鳅了。

三哥说,那好啊,我正想告诉你,以后我不出去打工了,我正计划着搞养殖,你什么时候抽空回来都行,我等着你!

我和三哥约定尽快回家乡一趟,我们兄弟该好好聚聚了。

生活不按人的意向行走,我回家的计划又落空了,组织上派我外出学习半年,学习归来已经春节了。因为担负战备值班,春节我得坚守岗位。

春节前一天深夜,我正守在岗位上,三嫂突然打来电话,她问,你三哥说你们约好回家的,明天就过年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惊问,三哥呢?有什么事吗?我以为三哥出了什么事,三嫂从来没有给我主动打过电话,偶尔有几次我和三哥说够了话,她要过电话和我聊些家常。三嫂说,也没什么事,你三哥一直等着你回来给你做干煽泥鳅呢。他早就给你抓了好几斤泥鳅,又大又肥,家里没有冰箱,怕放坏了,就在水池里冻着。

心被什么猛地撞击了一下,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冻在水池里的何止是泥鳅,那是凝固着的兄弟之间的亲情啊!有了最亲爱的兄弟,成功、挫败都不再重要,不管荣华富贵还是颠沛流离,兄弟永远是我们大步奔跑的快乐老家。

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

文/霹雳烽火

兄弟,是一个特殊行业中同事之间彼此的称呼,虽然他们都来自五湖四海,但是由于不同的原因让他们走到了一起。叫一声兄弟是在工作中可以彼此照应。在遇到困难时可以彼此帮助,也许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称呼更感到贴切的了。因为我和他们都在这个特殊的行业中共同分享了快乐共同分担了悲伤。

——献给以前曾经在一起工作过的那些和我一起走过风雨的兄弟们。

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还曾记着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风雨。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还曾记着我们一起唱过的那首老歌。如今我们彼此天各一方,还在把彼此牵挂,如今我们都在为各自的生活奔忙闲下来的时候想想过去的时光,还能记起那个十分熟悉的身影,那张十分熟悉的脸庞。

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离开熟悉的家乡。踏上缓缓开动的列车,不知道前方是欢喜还是忧愁,但是后头望着远去的家乡,眼泪会禁不住的落下。前面的路是一片茫然,来到陌生的城市感到是无奈的孤单。当我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相遇,注定了一段缘分虽然现在彼此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但是都想念以前的生活。以前的生活虽然寂寞,以前的生活虽然孤独,但是因为遇到了你们才让生活变得不再忧愁。

工作时候,能在对讲机里听到彼此熟悉的话语,闲下来的时候,彼此点上一支烟相互说着家乡的事情。工作的时候也会彼此开开玩笑把单调的时光打发。“04开始报告,04一切正常”接下来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南腔北调。虽然都会说普通话,但是正是这种南腔北调让单调的工作多了一些笑声。交接班的时候,一个彼此庄重的敬礼,是一句无言的问候,因为我们是兄弟才会让我们更加懂得这句无言的问候后面的含义。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如今我们都天各一方,兄弟你现在还好吗?是又背起行囊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还是留在家乡孝敬年迈的爹娘还是留在家乡相守着妻儿。还是相守着那片让你无限眷恋的土地,唱着让你永远不会感到厌烦的经典民歌。

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城市里的灯伙璀璨是否是你的最爱,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是否为生活的不如意落下伤感的泪花。来到异乡生活最怕的是夜晚的孤独,身处异乡,不知道谁为擦干脸上的泪水,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你是否记着关上门窗,不知道谁会为你盖上掉在地上的被子。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世界的很美丽,可是我们只是这个城市来去匆匆的过客。城市的生活虽然五彩缤纷,但是内心依然是对家乡的眷恋,闲下来的时候给家里打个电话为的是让那颗受伤的心有些安慰。兄弟,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不知道你生活的还好吗?也许你又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这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流着艰辛的汗水。也许你又走进这个伤感的行业,在每天的工作中面对着各种带着面具的面孔。也许你还会为老板的拖欠工作而大发脾气,也许你还会想以前那样带着最后的尊严离开这个伤感的行业,也许你已经重新找到了让你满意的工作,每天带着笑容去迎接东方升起的太阳。

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生活虽然艰难,陌生的城市虽然孤单,但是这句问候已经代表了一切。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不管是重新背起行囊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还是留在了家乡,我们都会记着这句话,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虽然天涯相隔,也许我们彼此不再相见,但是彼此内心里都会记着这句话,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这句彼此牵挂,彼此祝福的话语已经代表了一切。

如今天涯相隔,但是我们都不会忘记一起走过的岁月,如今再也无法相聚,但是我们都会把兄弟放在心里。走在大街上看见那套熟悉的制服,你一定会在内心问候一句,兄弟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如今,已经离开那个陌生的城市,但是让我再向以前那些兄弟问候一句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再举起右手敬上一个庄重的军礼。也许以前的那些兄弟还会记着我,如果你们在工作之余想起我们一起工作过的那段时光,就让我们再对着天空大声的喊上一句:“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

你在天国还好吗?

文/残墨

淅淅的清明雨,满目潇潇,梨花飘雪。行走在去金刚山祭扫的路上,阴沉闷热的天依然下着丝丝缕缕的细雨,飘在衣服,洒在脸上有些润湿,细雨和着眼里的泪水悄然滑落,心如清凉透骨的临秋风袭。山野如织的祭扫人们一如此时的春雨,薄雾曚曚又平添了几许哀愁。

转眼间又到了清明节,“八滩”小弟已逝三年,一个人在孤寂的天国还好吗?在你离去的这些日子里,哥真的好想念你,想念你的好;想念你的坏;想念你孩子般灿烂的笑脸和从心底里对大哥的无比尊敬。我们曾经有过的日子该是一段多么美好而快乐的时光啊……

多年来坎坷不公的经历,让你只看到社会的阴暗面,性情耿直、眼里容不得半粒砂子的你,在别人的眼里也许是个暴戾、无理,抑或是到处惹事生非的“混混”,可在哥的眼中,那只是因为你暂时的心灵扭曲和为人太过豪爽耿直,太过于情绪化所致。哥曾无数次对你讲过,凡事要用脑子去想想然后再做,不要太过于情绪化,要学会尊重别人,善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更要建设好家庭,抚养好、教育好子女,做个有责任的好丈夫、好父亲……多年来,在哥苦口婆心的说教下,终于,“八滩”兄弟有了巨大的变化,至少在哥的眼里是这样的。哥默默地看在眼里,更喜在心上。从此,哥对你有了更高的要求,希望你从此走上正道,多挣些钱让年幼的孩子过上幸福的生活,让风雨飘摇的家从此过上安稳的日子。

所有的这一切,“八滩”兄弟,你都记在了心上,哥从你的行动上已经看到,真的!慢慢地,你和以前那帮游走在法律刀尖上的酒肉朋友来往少了,在社会上不再惹事生非,也不会借酒消愁喝得烂醉了,此时的你也脱胎换骨变得精神了。看到你一门心思到处找事做,且有了一份不错的收入,整天一副乐癫癫的样子,哥感到放心了。我的好兄弟真的变了,变成一个有一些家庭责任、社会责任感的人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所谓的游走于漫漫江湖路的人了。那些日子确实是你最灿烂的日子,同时也是哥最最快乐的时光!

可所有的这一切,也许冥冥之中印证了一种缩命说,也许是大哥我的过错,真的,“八滩”兄弟,早知如此还不如继续你的“江湖路”,更或是“烂醉”一生!从暮春那个凌晨传来如凌空惊雷般噩耗开始,哥坚信,多舛人生是我们所不能改变的,不管认命与否,命运的不公如影随形将伴你一生!上苍也不睁眼看看“八滩”兄弟已经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一个堂堂的大写的人了!

“八滩”,我的好兄弟!就为你那一双还没成人的儿女想想,你也不能就这么狠心地走啊!你这家伙还是人吗?有限的赔偿款能换来家的温暖、家的温馨、家的温情吗?记得你那蹒跚学步的小儿子才刚呓呀学语吧,到今天为止他也只是以为你出门到很遥远的地方去了,想想心里真的是无比的酸楚和痛心……

现在好了,你真的是一个人跑到一个虚幻的无忧极乐世界去了。

现在天国的冷暖、天国的世界只有你才能感知,你在那边还好吗?每年的这个日子大哥都会惦记着你,会带上一瓶你爱喝的酒,点上一支你爱抽的香烟,在你的坟前默默地陪着你说说话。兄弟,有什么话要和大哥讲吗?

在梦里,一如以往的日子……

有弟如兄

文/阿池

上中学的时候,我爸有一次看到我写的一篇文章,他怀疑我有早恋的倾向,其实当时我只是暗恋一个男生并没有谈恋爱。于是我爸开始跟我上思想课,教育我要好好学习,早恋对我学习会有多大影响等等。我觉得自己受了冤枉,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当时不到十岁的弟弟也在旁边,他其实并不懂爸爸和我之间的谈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看到我哭了之后,拍着胸脯对我说:姐,谁欺负你了,你对我说,我长大了替你报仇!我看到他真诚的眼神和极具担当的表情当时就破涕为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弟弟长大了,他是一个男子汉,知道保护我了。

多年之后,他早我几年结婚生子,又经过几年的社会磨练,俨然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担起了家庭的责任,知道孝敬父母,疼爱孩子,尤其对我这个长不大的姐姐显然承担起了一个兄长的责任。

那一年我们都在郑州,我还单身,因为不小心丢了钱包,因为平时没有积蓄生活成了问题。弟弟来郑州看我听说了我的窘困,带我吃了一顿好吃的,临走前还塞给我几百块钱。他对我说因为自己没有多少钱,不要嫌他给的少,另外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弟弟叮嘱我不让我把丢钱的事告诉他们。

后来我郑州上海两地来回的折腾,眼看着年龄一天天大了,但还没结婚,弟弟总是打电话给我让我早点成家稳定下来。我和老公领完证他还专门寄了一对情侣手表给我们,说祝福我们,那是送我们的结婚礼物。有时候看我心总是不定,他还会打电话或者在网上跟我聊天,听听我的想法或者劝劝我。

再后来他在郑州工作稳定下来,从厂里的工人转变为一名销售。他工作认真努力,几乎每天加班,为了见客户或者做宣传有时候一个人要坐几十公里的车来回奔波。大冬天下着雪,冻的人直发抖他还在外面忙碌,很晚才能回家。上次我妈身体不舒服来郑州看病,他请假前前后后的忙活,挂号缴费都是一个人。那次正好我跟老公来郑州办事,我们家人就在郑州碰了个面。我妈私下跟我说这次除了给她检查身体拿药花了三千多,我弟又给我爸妈买了几百块钱的衣服。说起来的时候,我妈觉得很心疼。我弟知道妈的顾虑后对她说:“只要你身体健康,花这些钱都不是事”。检查结果出来我妈身体没有毛病,只是有些劳累,平时多休息就好,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弟弟对于家庭担起了责任,他曾跟我说过,父母年龄大了,以后家里都要靠他了。不管父母还是我和妹妹的事,他都操心。

我回来郑州的时候,他帮我找房子,替我收拾东西,时不时问我缺不缺什么东西,还经常让我去他那里吃饭。每次打电话都跟我说,让我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跟他说。

我的弟弟一如我的兄长一般关爱我。有这样的弟弟不得不说是我的幸运!

在江湖飘荡的日子

文/何钟隐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欠妥,也许我们只是想找个能安静倾听并且愿意耐心指导我们该怎么做的人儿。在那个三观尚未形成的年代,我们的暴力和乖张只是掩盖我们对这个冷漠的世界的恐惧,而我们的需要的恰是一份理解,一份尊重,一份带着爱心的指导。

五岁那年,我手捧着一抔面粉撒向坐在我家客厅的来访者。我看着他们原本喜气洋洋的脸庞被白花花的面粉覆盖的滑稽样子哈哈大笑,然后我就被父母带到房间里数落,那天下午我一直禁足在房子里。

八岁那年,我学着当初高年级的学长一样爬上学前班教室的窗户上,然后咧开嘴对着那些乱糟糟的孩子们傻笑,那扇窗户上的玻璃便被我轻轻一推,砸落在地上,碎了。那天我领着老师回家,妈妈拿出钱和笑脸送走了那个一脸瘟神的家伙。

十二岁那年我同我一直要好的朋友单挑,没有人来劝,因为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最后我揉着淤青的脸、口里含着未送出的真知棒看着他们俩手牵着手漫步在风景独好的校园里。

我在童年和少年时期一直是个荒诞不羁的孩子,那时候我在江湖上混的风生水起的。我们几个兄弟组成了一个帮派就叫“斧头帮”,实际上我们并没有斧头,斧头是我们刻在手臂和衣服上的标志。

那些年我在帮里干了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包括打群架,追女生,一起抽烟,逃课。在六年级的时候我还同帮里一个哥们儿单挑,原因是我们同时在追一个女生,一山不容二虎,一女不侍二夫,在古代圣言的压力下我们决定公平决斗。

那天放学以后操场上聚集了帮众的兄弟,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学生,我们就在众目睽睽下开始决斗。阿威是个高大结实的家伙,没有几个回合我就惨遭蹂躏。阿威压在我的身上狰狞地问我:“你小子还要不要跟我争?”我始终闭口不言,倔强地进行困兽般的还击。直到我听到一阵熟悉的银铃般娇笑的声音,她笑着对阿威说你真棒!然后阿威拍拍土从我身上起来,他们两个就牵着手从我身边走开。我揉着淤青的脸口中含着真知棒,看着他们幸福的笑容,一瞬间一股忧愁从心底涌起,天边漂浮着几朵惨淡的云,那时候我以为这是我人生中最悲惨的时刻。

那天我和云哥在厕所抽烟,我说:“云哥,我失恋了。”

云哥点燃一支烟斜着眼睛说:“就因为这个你搞成了这个熊样子?”

我揉了揉仍然泛着青色的脸颊,看着我吐出的烟圈在我的头顶缠绕缠绕,一股忧愁在我的心间蔓延蔓延,然后委屈地说道:“我和阿威单挑,我弄不过他,连小雪也向着他。”

云哥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吐出的烟圈浓烈凶猛,一下子驱散了我头顶上一直缠绕的烟圈,云哥接着说:“小妮子没有眼光,不知道珍惜,以后别理那对狗男女了。”

我说:“可是阿威害是斧头帮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还有小雪,我喜欢她很久了,我舍不得他们。”

云哥听完把烟往地上一甩,“什么斧头帮?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朋友妻不可欺懂不?是兄弟能跟你抢女人啊?”

我顿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脸忧愁地望着我脑袋上始终缠绕缠绕的烟圈。

估计云哥以为我被他的话吓傻了,于是又压低了声音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小子不是就该毕业了嘛,跟这些不讲义气的家伙拜拜,初中才是展现你能力的更大舞台,在初中好好混,那些小姑娘还不是往你身上贴!不过要记住一点:宁做鸡头不做鸡尾,一定做他们的老大!”

我觉得云哥说的太有道理了,感激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停地点头,像一台点头永动机。这时云哥挥一挥衣袖,带走了我头顶上的阴霾,然后青衣一摆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说实话我就崇拜云哥这种酷酷的帅男!

上了初中,我在云哥的圣言的训导下,一步步爬上人生的最高点,在一帮小混混里混出了不小的名声。可是我发现我并没有小学时呆在斧头帮里那种肆无忌惮无忧无虑的感觉,相反我开始感到烦躁和暴力,有时候会突然感到全世界的恶意向我袭来,我急忙抓起我一贯的屏障,那就是用暴力解决一切争端!

初二的时候我们班新转来一位学生,长得很胖,我们都叫他胖子。胖子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混混学生,并且是混混中的混蛋!这家伙一来到我们班就把我们班搞得乌烟瘴气,全班的女生被他调戏了一遍,还搞什么天女散花,以前我们从来没玩过这种刺激的游戏,据说这家伙以前在学校就因为搞这个被劝退了学才不得不转到我们乡下学校。

我立马就不干了。以前我们班的女生只能被我和我手下调戏,除了我们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再者这家伙竟然引进了一种新品种游戏——把纸张剪碎往天上抛作下雪状,是为天女散花,这已经完全盖过我以前发明的任何恶心人的游戏。我真不甘心!

可是我未先发难敌人已先下手为强。一天晚自习,当我像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睡觉时,突然被一阵冲天巨响吓醒。我猛地站起身来,看到我桌子上的书本乱糟糟地散落一地,然后胖子从我身边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拾起来!”我强压住胸中燃烧起的熊熊怒火,压低声音说道。

胖子依然没理我,径直回到座位上趴下。

“我说让你拾起来,胖子你***听到没?”

“你叫唤什么?老子就不干怎么着?”

“好,好!你小子够横,放学后给老子等着!”我重新坐下去,啪的一声重新砸在桌子上睡觉。

自习休息间歇我在男厕召集了我手下的兄弟,我掏出一根烟,雷子给我点上,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老大,我们今晚准备怎么做?”

我吐出一口烟圈,说:“还能怎么做,揍他丫的,往死里揍!”

雷子和一众兄弟表示赞同。商量好计划后我们一帮人鸟兽散去。

第二节课开始不久,我便被前面的女生叫醒了,她一脸担忧地对我说:“物理老师找你。”

我一头雾水,想不出她找我干什么。哦!我一拍脑门,今晚自习是她的班儿,估计该数落我整天睡觉了。想到这里我突然释然了。

我走了出去,她就站在楼道旁边的走廊里,斜倚着栏杆,皎洁的月光打在她清瘦的脸上背上,在地上洒下一地清辉。

我慢慢走到她身旁,她并没有立刻说话,我当然也得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不得不提的是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她说:“听说今晚你和别人起冲突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我心里更委屈。然后我就把胖子在班里干的坏事统统倒出来,还重重强调了他对我的书籍——人类的进步阶梯做出的毁灭性的打击,当然我很自然地把我要找人揍他的情节忽略掉了。我一下子说了好多好多,很久之后我才发现她一直没说一句话,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我小心翼翼地问:“老师,您在听吗?”

她很明确地说:“当然,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在听。现在还有要说的吗?”

看到她和蔼可亲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有了。”

她笑了笑,很自然地微笑,我却突然石化了,月光在她的泛着微笑的脸上流淌,我觉得这画面真是太美丽!

然后我听到她悦耳的声音如同天籁一样地滑入我的耳中,她说:“其实,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特别的学生,你刚来班里时的成绩并不差,我私下也了解到你在班里很有号召力,我想你心里肯定喜欢这种一呼百应的感觉。”说道这里她稍微停顿一下,微笑着看向我,像是在询问,我微微点了点头。她接着说:“可是你知道吗?一个真正的领导者一定是用魅力征服别人的,而不是用暴力。”我迷惑地望着她,那时候我的世界观里还不存在魅力这个词。她像是明白了什么,然后解释道:“就是一个领导者首先具有的就是宽广的心胸,不会斤斤计较,只有这样才能服众,今晚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都知道,如果你认为自己是个合格的领导者,那么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仿佛被人当头棒喝,那一刻我的世界观里多了一个词,就是魅力,和“美丽”同音的词语。

下课后,雷子跑到我面前,说:“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简单,回家,睡觉!”

雷子听得一头雾水,傻子一般石化在我面前。

我说:“给你小子说你也不懂,你不走我先走了。”说着我就大步流星往家的方向赶。

现在回想起来,我一直很感激初二时那位教会我“魅力”的年青女老师。在我脑海中,那个月色皎洁的夜晚,她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天使,照亮了我那时候乱糟糟的少年时代。

我想,在我们那一段如杂草一样疯长的时光里,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欠妥,也许我们只是想找个能安静倾听并且愿意耐心指导我们该怎么做的人儿。在那个三观尚未形成的年代,我们的暴力和乖张只是掩盖我们对这个冷漠的世界的恐惧,而我们的需要的恰是一份理解,一份尊重,一份带着爱心的指导。

我多订了一份

文/童谨袤

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发生后,为了抗击疫情,我们小区也实行了封闭式管理,日常生活用品只能通过小区便民服务平台选购。

每天下午5点是蔬菜配送时间,工作人员只能送到小区大门口,仅限一个小时。为了不扎堆,我都是在最后一刻钟去买蔬菜。

前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去买蔬菜,走到才猛然想起头一天忘了下订单。送蔬菜的大姐是一位中年妇女,得知我的疏忽后便安慰我说:“小兄弟,先别急,如果有剩余的菜你就拿回去。”我满口答应并说了好几句感谢的话。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还有两棵白菜等着主人认领,我朝四周扫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人朝这里走来,刚想让大姐把这两棵白菜卖给我,突然从一栋楼拐角处传来焦急的喊声:“大妹子,别急走,等等我!”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位老阿姨正朝这边走来,由于路滑,她走得很急,但脚步却不敢迈得太快。

眼看着阿姨把蔬菜提到手中,我失望极了,准备离开时,阿姨突然问我:“大兄弟,是不是没买上蔬菜?”我“嗯”了一声,她说:“分你一棵吧,我今天多订了一份。”

“阿姨,这怎么好意思。”我感激地说。说完掏出20元钱就往阿姨手中塞,阿姨赶忙拦住我的手说:“咱们住在同一小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况这只是一棵大白菜,你就先拿去吃吧。”

看着阿姨离开的背影,我感激地站在那里好久没迈动脚步。

回到家,我赶紧打开便民服务站平台,为了感谢阿姨,我也多订了一份,明天好还给她。

第二天,我早早来到小区门口等着老阿姨,谁知道最后一份蔬菜被领走了,也没等来老阿姨的身影。已经过了一刻钟,刚要离开时,突然听到一阵奔跑声,抬头一看只见保安兄弟向我跑来,正气喘吁吁地对着电话说:“老婆,蔬菜卖完了,今天先将就一下,明天再买吧?”很显然,保安兄弟没买到蔬菜也很急,于是我走到他跟前说:“保安兄弟,今天我多订了一份,你拿回家吃吧。”我边递蔬菜边说。保安兄弟先是一愣,而后又眼神直直地看着我,当我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这怎么行!”

“这有啥?非常时期,只有相互帮助才能渡过这段艰难时期。”我说。

保安兄弟接过蔬菜,硬要给我掏钱,被我挡住了。当我走到楼道口,回过头去,发现保安兄弟仍在原地远远地看着我……

兄弟,该走了

文/潘冬

还记得那是凉快的早晨,我们走在那个走过无数遍的围墙墙角。

我走在前面,还有几个走在后面。那天大家心里都不高兴,不是没有抢到附近网吧空调吹着冷气的位子,也不是没有遇到走在街上的漂亮的妹子,而是那个炽热的阳光射在自己的肩膀上,望着右边的行驶着车辆的马路上,一道刺眼的光芒射到眼睛里,让人的眼睛睁不开。我们迅速的望了望前面,垂着头向着校门口走。

我们从教室里出来,外面依旧成伍结群,有的空着手和傍边的人聊天,有的胳膊夹着厚厚的一层棉被,也有的和傍边的男的聊的非常开心,这两位应该是伴侣。而我们这几位好像格格不入,大家今天心里都不是很愉快,所以一直在保持沉默,沿着一条不能再熟悉的水泥路,一直往前面走,到了寝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个男的,男的似乎认识我们,看见我们好像很急的样子跟我们说,喂,你们还不走啊,里面的人都走光了。我们不以为然,继续保持沉默,但到了里面才知道,其他班的几乎都走了,只剩下几个零散的人嘴里笑着和傍边的人一直在讲话,好像有打算似的。

我们走进自己的寝室以后,发现里面都很乱了,我打算立即收拾一下,卷着包裹走人,但是跟在后面的明辉坐在自己的床上,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我一下子对着明辉嚷着嗓子,你怎么还不走啊。

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轻声的说,歇一会儿。

我说,不要一起走吗?

他皱着眉头说,你们先走吧,我善后。在他的对面吴凡说,干嘛一个人走,一起走不好吗,以前大家不是经常一起出去吗?

吴凡的一句话把大家说愣了,大家面面相嘘,坐在床上的明辉似乎想说什么。

明辉终于抛开一切顾虑,掰开了嘴皮子,说,大家有没有想过,这走后,我们都靠什么维持生活呢。

高个子小天说,这有什么啊,老师上课不是说了,大家按着自己规划好的去做。小天放下了自己的包袱,走到明辉的跟前说,兄弟,不要烦啊,要是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找我们啊。明辉没有做声。

我草率的将自己的衣服,塞进包里,想立刻离开这。

我坐着25路公交车,离开了学校,在汽车站找了老家的汽车,一路经过五个小时,才到了我家的那个领域。到了家,看到了我的妈妈,喊了一声,便上了楼。几个小时的路程,让自己柔软的身体已经感到身心疲惫,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体像是蒸发了,变成气体,一直往空气清新的地方飘去。

没睡到几个小时,我拖着身子,走到自己的靠椅上,坐下,对着写字桌上的电脑,鼠标不停的滚动,点进了浏览器,找到招聘网站,在里面筛选适合自己的工作。

我记得我的第一份工作是服务员,那时是因为我想从底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做好每一件事,直到找到自己的一片天空。我记得那份工作做起来特别吃力,虽然操作简单,但是要的都是一些体力,和耐力。做了将近一年,发现这份工作没有什么前景,就放弃了。紧接着我找了第二份工作。

第二份工作是会计。会计工作就是每天对着电脑,统计和归纳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数据,许多文件整理好以后,还要交到经理室去,有时候老板觉得做的不好,会对着你哄上几口,那时我的心情简直糟透了,想做错事了一样,全身都不敢动一下,稍微动了一下,就感觉不自在。就这样,我的第二份工作,因为不适应老板的责备,离开了这家工作。那两份工作工资都不高,加上自己也喜欢玩,身上的钱根本不够花。之后,我找了很多工作,很多工作都没有做好,一直没有按住性子把一份工作做下去。

现在我从事了金融工作,每天不到几个小时,都能赚上好几万,但是心里一直都高兴不起来。不是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对自己的过往有太多的憧憬,往事就像坐在车上,望着窗外,不断掠过去的疏影。仿佛从中得到了解答一样。那时才觉得自己是成功的。

不知道明辉,小天,吴凡他们怎样了,好久没有在一起了。当离开校园时,他们最后一次的脸庞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时,我的内心是酸酸的。我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他们还是不是想当初奋斗时的一样,不愿意放弃,不愿意失败,不愿意被人瞧不起,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是不是内心一直存放着童真。

这些对我来说,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往事已经过去,心里装着是眼前的一片景色。

我望着快要下山的太阳,心里是那么的轻松,踏实。

“胶泥”欢歌

文/李燕翔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老家度过的。家乡村西漳河岸边的红色土壤遇水粘性很大,家乡的人们把它叫作“胶泥”。我们兄弟三人上下都相差两岁,当年,不知愁滋味的我们三天两头在胶泥里滚爬玩耍。

盛夏的午后,我们兄弟三人不顾头顶上磨盘大的太阳,赤脚下水把“胶泥”从河里挖出来,找块平整的路面去摔打。当时学校院里有个水泥乒乓球台案,兄弟三人都争抢着到那里摔泥。三双小手一齐抡开,只听见一片“啪啪”声作响。经验丰富的大哥边摔边指导:“胶泥摔得熟没熟,要看摔的功夫大小。”我用泥手抓一把脸上的汗水泥点,乒乓球台案上又响起了一阵啪啪摔泥声。看胶泥是不是摔熟了,得用根头发把胶泥割开,横切面上没有了蜂窝气孔就是熟了。

胶泥摔熟后分成大小不等的方块开始“刻模”。大哥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爷爷从集市上买来的多种图案的陶模子,把摔好的胶泥轻轻地按上去再慢慢压实,“刻模”这真是个技术活,用劲小了花纹印不全,用劲大了会把陶模压坏。刮净陶模泥边再轻轻地磕一下,一个完整的泥模就成型了,晾在南屋窗台上等它自然风干。我和弟弟也学着他的样子刻我们的泥模。几天后,各色各样古朴鲜活的泥模就摆满了南屋窗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八仙祝寿、柴王爷推车、狗撵兔子应有尽有。兄弟三人邀请爷爷奶奶来欣赏评奖,看着我们摆弄自己的“作品”,爷爷高兴得旱烟袋直抖,奶奶笑得弯下了腰。

刻泥模游戏时间一长也就厌烦了。在九叔的指导下,我们又学会了做泥哨。把一块摔熟的胶泥加工捏成长方形,用细铁丝把平面的两个角削去,然后在三个平面上各扎两个楔形的孔眼。晒干后稍加打磨含进嘴里一吹,就能发出一种很细很高的声响,煞是好听。为了避免兄弟三人的作品发生“产权”纠纷,在奶奶的主持下把泥哨子涂成三种颜色,大哥的染成红色,我的涂上绿色,三弟的喷成黑色……下午放学后去地里割草的路上,兄弟三人比谁的泥哨好看,谁吹得更响,唧唧喳喳嘻嘻哈哈,泥哨里飞出阵阵快乐童年的歌。

我们是兄弟

文/夏艳平

人过中年,有许多事早已忘记,但有一个日子,我始终铭记:1981年10月26日。那是我们离开家乡走进军营的日子,那是我们人生梦圆的日子,正是从那天起,我们成为了战友,结为了兄弟。

人过中年,有许多人早已忘记,但有一群人我始终铭记,那就是他,那就是你,那就是我的战友,我的兄弟。我就是闭上双眼,也能说得出你的长相,即使再长久的分离,仍能感知到你的气息,因为我们的心,始终在一起。

人过中年,有许多情早已忘记,但有一种情我始终铭记,那就是战友情,兄弟谊。无论在何时,无论在何地,无论相隔多么遥远,无论尊卑与贵贱,只要喊一声战友,喊一声兄弟,我的眼里就会溢满幸福的热泪。

是的,我始终铭记,我始终铭记……

我始终铭记着他,我始终铭记着你,我始终铭记着训练时的苦,我始终铭记着想家时的泪,我始终铭记着你上衣口袋里,时常揣着的那个“秘密”,我始终铭记着,他等待情书的苦恼和焦虑,我始终铭记着,和你分享未婚妻情话的那种甜蜜,我始终铭记着,你夜半磨牙后,一遍遍呼唤着你的娇妻

……

人过中年,看过多少潮起与潮落,看过多少生死与别离,尽管我的人生,还有许多的缺憾……但我仍然感到庆幸,因为我没有错过军营,没有错过你——我的战友,我的兄弟。

这就是缘分,这就是天意!

弹指一挥间,分别三十年,岁月催人老,我们都不再年轻。我们早已为人夫,为人父,儿孙绕膝,无论是成功,还是不尽如意,但我们毕竟有一段相同的经历,有一段共同的记忆。我相信,我们聚在一起,肯定有许多的话要说,有许多的情要叙。那就说吧,说一说我们彼此的牵挂,说一说我们相互的想念,说一说所见所闻,说一说家长里短,说一说成功的喜悦,说一说人生的艰难和不易。

来吧,我的战友,来吧,我的兄弟!

我们一起欢笑,我们一起流泪,我们一起唱歌,我们一起喝酒,我们不醉不休。因为呀,因为我们是战友,我们是兄弟!

好样的,兄弟

文/吴恒

参与了几年学校帮扶,让我对农村一些贫困家庭有了一种别样的认识。

印象最深的一位叫引利,是残疾人。他的脊柱、骨关节严重变形,只能勉强从事一些轻微的劳作。但他脑瓜却活泛,硬靠着养鸡喂牛,家里的日子过活得有板有眼。

一个残疾小伙子,硬拼硬干,全靠着自己的心血,在父母的帮衬下,日子有了起色。在农村像他这样的人,是难以成家的,他却有一个完整的家,媳妇老实木讷,不善言语,有了一对儿子。正是由于他有着一种坚毅坚韧的意志,一边和疾病抗争着,一边努力生活。

在他看来,身残不可怕,家贫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对生活失去了拼搏的勇气。他养鸡一年两拨,从来不养大鸡,春季养仔鸡,鸡娃长大了,快到下蛋的时候,他开着一个三轮摩托车走街串巷,不到一月的工夫,母鸡就卖完了。

忙罢过后,又开始了下一轮仔鸡的养殖,这次全是肉鸡,到了八九月,又开始转乡走户,剩下的自己养着,到了年底就是一茬不错的收益。我曾经和他说过,你可以扩大规模,能养仔鸡,就能养蛋鸡,可以在自己的地里,盖房添加设备。你这样小打小闹,岂不是把大头的收益给予了别人!

他说不是没有想过,扩大规模就要占用自己的耕地,少种一点儿地倒是可以,但鸡屎的除臭就跟不上,鸡舍在村里,那不就成了一种污染环境的行为。多亏这几年政府的关爱,他一个残疾人,能够亲力亲为,有了这些养家的生意,比起打工的人强多了。

前几年,他家一直是扶贫的对象。可是两年前,他却要主动退出。在别人看来,实在有些固执、有些傻。对于这种看法他是这样说的,他能自食其力,能够靠着这种小本养殖撑起一家人的日子,能够供给两个孩子念书,够了。谁嫌钱扎手,但这样作为,对于俩娃的成长不好。从长远说,娃娃大了,自己在学校领着补助,又是帮扶的对象,给孩子的心中形成了一种错觉,总觉得自己的父母无用。长此以往,总会影响娃娃的自尊心,影响娃娃的成长。虽说他是一个残疾人,但人残,志不残,心不残,在娃娃的心里,这样的父亲,才是一个像样的父亲。

好样的,兄弟。你有这样的勇气和豁达,守住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同树同根

文/九满

那天清晨,我独自挑着行李,迈着坚实的步子,向长沙城走去,向我的大学走去。路边的野花开得特别鲜艳,小溪里的水也特别清澈,天空中飞着的大雁也特别富有生气。那一年我16岁。

从此,我们这九个人,他们生活在老家,只有我游离在他乡。

多少个不眠之夜,我躺在沙发上,想着自己的童年、少年以及成家后的日日夜夜,想着想着,泪水禁不住流出眼眶。无边的夜色里,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玻璃,洒在沙发上。我的兄弟姐妹,就是那轮明月,宽广而明净,辉煌而圣洁。他们,曾送我上学,把落水的我拉上岸,每个关键的时候都会给予我经济、心理上的支撑……这种庇护,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本能、一种责任;对于我,往后的日子,只有给他们多一些温暖,只有给他们一点点回报,才能抚平他们那沧桑的皱纹……

一晃一年过去了,一晃多年过去了。

我们,平常各自忙碌。他们八个,深耕在乡村的土地上。我,总是有想不完的事情,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文件,汇报不完的工作,应付不完的检查评比。忙,忙死了。

不管我有多忙,从我参加工作的那年开始,只要一休假,虽然要坐十几个小时人满为患的火车,虽然待在家里的时间只有两天三天,我也会带着疲惫和兴奋匆匆往家赶,因为,那里有我的母亲。

他们,不管有事没事,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去母亲居住的地方,去那里陪母亲说说话,帮母亲干干活,抑或送点美食给母亲品尝。

不知是哪一天,也不知是哪一年。我看见他们两鬓多了白发,他们想必也将我的日渐憔悴看在眼里。我在心疼他们眼神里不经意流露的风霜,那么,他们想必也对我的流离觉得不舍?

我们的母亲,脸上也渐渐的填了好多深深浅浅的皱纹,背也有点驼了,走起路来脚步也变得蹒跚了……有时候,他们问,母亲走了以后,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相聚吗?我们会不会像风中的草屑一样,各自漂向渺茫,相忘于人生的荒漠?

那年二月,我的母亲,一个将我从乡村送进城市的老人,在一个寒风凛冽的清晨,终于承受不了岁月的摧残,走完了她九十四年的人生旅程。

正如他们所料,母亲去世之后,连着我们兄弟姐妹团聚的这根纽带也就断了,我们各自把更多的精力花在自己的小家和事业之上。比如我,随着年龄的增大,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腿脚也不灵便了,回家的路感觉越来越艰难了,也不会再千方百计地想着“回家”过年了。

我们多年未见,竟也不急不提,电话也不打。偶尔心底闪过会一会的念头,一个转身晃悠,又觉得可以略过去。三姐去长沙带孙子了吧?二哥要陪孙女上兴趣班吧?四哥在和嫂子怄气不想见人吧?想想,见了面也无甚可说。兄弟姐妹、侄男侄女、身体、收成……都是车轱辘上的话题,滚过来滚过去,翻不出新意。这样一想,便觉得许多吐沫都可以咽咽,许多套话、老话、陈话都可以略去不提;许多回家的计划都可以取消。

慢慢的,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兄长姐姐渐渐的少了联系。我们的感情,也就在这不知不觉间冲淡了。这些失去的东西,只有在自己想找人倾诉心事的时候,才能体味到兄弟姐妹都已经慢慢的疏远了,只留下自己还矗立在他乡,有的只是麻木和失望,机械的、盲目地朝前走着。

唉!母亲在世的时候,一切以母亲为中心。遇事都要先估量一下母亲的因素。在这种习惯思维下,兄弟姐妹热衷于追求共识,总是想着彼此的长处,和睦相处。曾经发生在相互之间矛盾、痛苦的东西总是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总是捂住不让它们见人。母亲不在了,顾虑的因子少了。于是,我们更多的是记起对方给自己带来的那些痛苦和伤害,慢慢的,彼此的沟通与联系也少了……

广东有一种树,榕树。只要你靠近它,就会感觉到它的全身充满一种蓬勃向上的力量,一种顽强的生命力。榕树的根系特别发达,当它发现身边岩石的小坑洼处,哪怕有一点点薄薄的尘土,就会果断地扎下根,并把这里当着一处歇脚的营寨,然后搜寻着可以延伸的方向,不倦地追寻着前方险峻的路,不断地追寻着新的希望。榕树在找不到任何泥土扎根的时候,竟然会从自己的生命深处长出一束束的根须,那些根须非常柔韧地朝下生长着,直至亲吻大地。它,多像我们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子女,可以不顾一切!

一棵榕树就是一个家族,同一根系派生出许许多多的树枝。榕树的分枝,越往上长,相隔的距离越远,但是,它们的根始终连在一起。想来,兄弟姐妹倒像同一株树上的枝叶,虽然距离遥远,但是同树同根。

忆母亲

文/侯宁波

快五十岁了,经历了很多事,有喜悦,也有苦恼,有很多难以忘却的,也有许多难以留下记忆的。人过半百,对世事、对人生也更多了一份淡泊。闲暇静思,始终为一些人和事难以忘怀,历历在目,没有因为年龄的增加而淡化,还是那样清晰,挥之不去,每每想起,就想哭,想流泪。

由于工作的原因,经常加班,东奔西走,生活不规律,饮食不正常,换下的衣服不能及时清洗,虽是生活琐事,无关紧要,但有一位年迈的老人一直在惦记着我的这些事情。每到吃饭的时候,就不厌其烦打电话给我,还准备好饭菜,要我去吃。吃饭前,她让我坐着喝水看电视,而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做好饭菜才叫一声快上桌,可以吃饭了,“你工作忙,吃完饭赶快休息一下,保证精力”。她说,你事情多,换下的衣服她来洗。每当看到她弯着腰搓洗衣服的背影,看到叠理整齐的一堆衣服,我说不出话,心在颤抖,我在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面前永远是一个孩子。正是这位老人的操劳和无私的关爱,让我更加投入到工作之中。

小的时候,家里的兄弟姊妹多,生活很困难,她下田耕地,播秧收谷,无所不做。为了解决口粮问题,搜出点破旧的衣服,去其他村寨换洋芋、包谷,让我们能填饱肚子。兄弟姊妹都在读书,没有钱,她到处去找钱,让我们完成学业。她默默去做,我从未听过她抱怨,还一直叮咛我们要好好读书,今后过上一个好日子。现在兄弟姊妹已成家立业,生活都有了很大改观,正是这位慈祥宽厚的老人成就了我们兄弟姊妹。

这位老人对我及全家所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让我至今仍然能回味流泪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每每想起,一直在刻苦铭心地感动着我,激励着我,支撑着我前进的这位老人,就是我的母亲!

母亲,你就像大海一样,在我艰辛时,给我无私的关爱!

母亲,你就像黑暗里的灯塔,在我迷茫时,给我指引方向!

母亲,你就像大山一样,在我无助孤独时,给我力量!

谨以此文献给我慈祥的母亲,并祝天下的母亲幸福安康!

我一辈子的兄弟

文/艾力卡木

在人生的旅途上,我们曾经结伴同行,即使如今暂时分开,你仍然是我终生的朋友。

——题记

从小到大,只要说到“感谢”这两个字,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含辛茹苦养育我十数载的双亲。但这一次,我想到的人,除了父母,还有那个脸上永远挂着帅气阳光笑容的他。

六个月前,我和他满怀着希望和憧憬来到这个让我们觉得神圣又自豪的地方——八一中学,约定好三年后考上同一所大学。而六个月后的现在,每当点名时值班员报告喊道“学员三队应到159人,实到159人”时,我的心都会那么一痛,仿佛一根细针扎在心头似的,不管时间过去有多久,我依然不能忘记……

他是我初中三年的同桌,他是那个离中考还有一个月偷偷和我联机玩实况的队友,他是那个当我逃课被抓时毅然背着书包陪我一起回家的兄弟,他是那个当我做错事情时一巴掌将我打醒的兄弟。

我还清楚地记得他即将离队的那天中午,他平静地开口对我说:“我最近几天就要走了。”“别开玩笑了。”我强抑住内心的恐惧,对他微笑。于是他不说话了。我们俩都沉默着。我突然发了疯似的用双手抓住他的衣领瞪着他对他吼道:“我说你别再开玩笑了!”他任我抓着衣领,还是没有说话。那天中午天气格外得好,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我却觉得乌云密布、倾盆大雨……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他说:“我就要走了,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其实啊,别看你长得五大三粗的,但你的内心却还是一个小孩子。以后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亲人的离世,朋友的分别,这些都是我们无法避免的,难道每次你都要用哭来逃避吗?兄弟,你是时候要长大了!”

第二天送他走,我对自己说“这一次一定不能哭”,但当他走到登机口时,再一次转身,微笑,挥手,我一想到这个和我一起玩游戏,一起做功课,一起打篮球的人走了,这一走,他再也不能回来了,我再也不能和他做同桌了,永远也不能了……我又一次哭了,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小孩似的。

如今的他已回到乌鲁木齐,虽然我们相隔万里,但我依旧会不时想到他,给他打电话,互相问候。“你还好吧?”电话那端传来他的声音。“好啊。”我说,对着电话那端的他露出一个笑脸。“你怎么了?”他问。“没什么。”我回答。话筒放下的那一瞬间,我飞快地轻声说:“谢谢——”

是的,谢谢!我的朋友。谢谢!我的兄弟。是你让我拥有了那么精彩的初中生活,是你让我这个“土包子”变成受人欢迎的“游戏达人”,是你让我从一个篮球都没摸过的“胖子”变成可以随便打就战胜你的“中锋”,尽管每次打完球你都表现出不服气的神气,但其实我知道在你内心,你比谁都希望我能变强。

感谢你,我的同桌,我的朋友,我一辈子的兄弟--凯赛尔江。

怀念母亲

文/李汝猛

在母亲诞辰九十周年的日子里,我忘不了她已离开我们三十一个年头,但她的身影依然常在我的脑海中闪现,她亲切的话语仿佛仍萦绕在我的耳边,我们之间真切隽永的感情永远铭记在心。

“迟早关门,一块天亮”

“迟早关门,一块天亮”。这句话,您常挂于嘴边,教导我们兄弟姐妹,要有吃苦耐劳的精神。您自己更是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在我的印象中,从小到大,从没有看到您有休息的时候,总是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为了多挣工分,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我至今忘不了,祖父1965年夏天去世后,您主动接下他看管风车的活计。那风车离家有二三里地,每当遇到刮大风,您总是一路小跑赶去扯下篷帆,有时挂绳子的铃铛坏了,您不顾危险,爬上数丈高的桅杆进行修理。上世纪70年代前,农村是一片水田,地里拉犁是个力气活,您毫不示弱,像男子汉一样,顶头绳拉根绳档档上,成为妇女中佼佼者之一。

上世纪70年代末,您的风湿性心脏病复发,脸色乌青,身体虚弱。但您强忍疼痛,从不在我们面前吭声。每当身体有所好转,稍有精气神时,您就会拖着不太灵活的病体,劳作于田埂地头。您那踉跄的身姿,在赤诚的大地上,继续书写着歪歪扭扭的“耕耘”二字,这是您生命凋零之前顽强的盛开。每当想到此情此景,作为人子,我为不能行孝于您身旁而内疚。正如由南京大学出版社为我出版的《鼓呼集》一书前言中写的:“尤其是母亲‘迟早关门,一块天亮’吃苦耐劳的言传身教,对我影响、教育至深至大,成了我一生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

慈母手中线,儿女身上衣

母亲21岁与父亲结为夫妻,25岁生下我。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成为了7个孩子的母亲。俗话说:儿多母受苦。家庭这副沉重的担子,就压在了您的肩头。您含辛茹苦,为了那七张嘴巴、七身衣服、七双鞋子……日夜操劳着。

那时候,生产队是按工分分口粮的,兄弟姐妹七个像挂蒜,大的不大,小的太小,能吃不能挣,生活中有着难以言喻的艰辛。尤其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我和大多数农家孩子一样,食不果腹,遭遇了差点被饿死的窘困,野菜糠团半年粮,一缸咸菜,四季不换。偶尔吃顿炒菜,往锅里倒油的时候,您怕不小心倒得太多,就用筷子挡住瓶口,然后滴油进锅里。

一件棉衣,您春时拆下来,抽出棉絮当夹衣。我穿完了,就给二弟穿;二弟穿得不合体时,再给三弟。到了后边,这衣服补丁摞补丁,几乎成了道家的百衲衣。您是家里最忙碌的人。每天都是带着第一抹晨曦,便起床为我们生火做饭。俗话说,半桩子、饭缸子。您用个把小时熬一大锅粥,有时帖上一锅饼,一顿就被我们吃得所剩无几。等伺候完我们上学了,您自己才匆匆地扒上几口剩饭,赶紧刷锅洗碗、喂猪、养兔,马不停蹄地又赶往集体上工。每当夜幕降临,您总是披星戴月地为菜地浇水、松土、施肥。拾掇完家务,一家人躺下休息后,您又把针线筐放在煤油灯旁,为我们缝补衣裳、纳鞋底儿。多少个夜晚,我都是在您“嗞嗞”的纳鞋底声中睡着的。我叫您歇歇,您却总是说,人的力气用了还有,我都习惯了。有时我一觉醒来,见您仍在飞针引线,为的是赶在春节前,让姐弟们都能高高兴兴地穿上新衣服和新鞋子。

“你是长子,为兄弟姐妹们当好火车头”

在我心目中,您就是一座丰碑。这不仅是因为您在物质上呕心沥血,将我们抚育长大,更是在精神上为我们树立了崇高的榜样。您有着一颗善良、平和的心。您常对我们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上世纪60年代初,记得在我十来岁的时候,我们家负责给生产保管室粮囤打石灰印。您常讲,这是大家对我们的信任,不能占小便宜,就是一粒粮都不能随手带。

小时候,儿生性顽皮,您对儿的教育都是那么认真严肃,入情入理,对儿疼爱有加,从来不放在脸上,挂在嘴上,而是深藏在心里,教儿子做人的道理。有时,我和人家孩子争吵打架,您从不指责他人,而是让儿有理说理,无理给人道歉。平常一再要求儿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大人的希望。1972年,儿从建湖上冈中学毕业,响应国家号召,一心想到部队磨炼自己,您顺遂了儿的心愿。临行前,您和父亲语重心长地对我讲:“你是家中长子,好好干,为兄弟姐妹们当好火车头。”这句话,直到今天仍铭刻在儿的心中,成了我人生向上的励志铭。

母亲,我相信,您一定在另一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注视着我们,向我们招手,朝我们微笑。我们和您做个约定,好吗?这辈子做您的儿女没做够,假如您不烦,假如有来世,我们姐弟七个还做您的儿女,让我们永远沐浴在您的爱河里……

兄弟

文/边城小生

你是我摇篮里编织的理想,存活在胸怀中的那勇往直前的不屈斗志。我站在你我依恋的原地,仰天长叹。

曾几何时,你我体会“风萧萧兮,壮士一去不复还”,一同批判那世间的公与不公,一起仰望星空,昂首向前。在你眼里,我的忧愁总是你迂烦的开端;可想而知,我对你也充满无尽期盼。这才是兄弟间永世不变的诺言,兄弟:路途中的坎坷不过是勇敢的铺垫,胜利的旗帜不过是理想的彼岸。前方,前方充满再多的困难,即使成功即将消逝。不用沮丧,回头,背后的力量的是无穷。这宇宙间最为伟大的能量。是呀,是兄弟,是兄弟的鼓舞与祈盼。

兄弟,一起在黄土地里打滚的人;一起在废墟里欢笑的人;一起把无奈挥洒在课堂的人,一起梦牵在幻想的国度的人,一起充满欢声笑语,彼此共同承担一切的人。用心一想,他很伟大,他很可爱,很讲义气。对呀,这就是兄弟。

世上最亲切的人,除了父母,还会有谁,是兄弟。一同蹒跚在困苦的边际。理想的圣地,是心的彼岸。只有兄弟,他会陪你一起走入圣地。不抛弃,不放弃。兄弟的泪水只会为你而流,兄弟的血只会为你而撒。一生勿忘兄弟,一辈子牵手并行。

为你的胜利欢呼,为你的失败鼓舞,陪你度过一切一切,所有的时光。欢声笑语,岂能独自唯享。兄弟的爱没有一丝瑕疵,世界上最纯洁,最美,最值得信赖的爱。

一生一世做兄弟,一辈子的兄弟。永世不变的诺言,为兄弟的一切雀跃。兄弟,我的兄弟,世间的兄弟,坦荡的手牵手,肩并肩,共同营造属于世间最伟大的爱。

兄弟,明天的爱只会为你飞翔,我身躯的光环只会为你而璀璨。记住承诺,共同祝愿你我过得幸福,活的更耀眼。兄弟,这就是兄弟。我愿用我的笑为你伴奏。

献给我的兄弟,为自己理想奋斗,记住这里有你的兄弟。

永世的兄弟,不变的诺言。

兄弟伙

文/王华松

兄弟伙丁先生明天就要回重庆主城了。昨晚约他出来在一家小店吃点江湖菜,一则尽兄弟之意,二则再次聆听他的一路走来。开心之余,感触颇多。

兄弟伙原本也是黔江人,多年前大学毕业后回到黔江。在一家公司里,他先是一名普通的职员,后由于表现突出后登上了老总的宝座。再往后,由于种种原因,他所在的公司成为了一具“空壳壳”。10多年前的一个夏天,他从公司离职到主城谋发展。

自从10多年前的那次离别之后,由于彼此都忙于自己的求生,我和他的联系并不多,见面次数更是有限。偶尔他回黔江办事,要么我们就在街上站着唠叨几句,要么就去小面馆或烧烤摊随便吃碗小面或烤上几串不太贵的烧烤,再加上两瓶啤酒。之所以相处如此“淡如水”,一是因为双方确实没有空闲时间,二来彼此都觉得真正的兄弟伙之间,心在一起情同手足,比什么都实在。

去年盛夏的某一天,因为一个偶然事件,我的情绪非常低落。后来,实在没有办法解决,我便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中他说他正从酉阳回重庆主城的途中,而且马上到正阳了。到了正阳后,他直接赶往我的办公室。我说请他到我家里吃饭,他说:“算了吧,什么事你说,我尽量想法帮你解决,不要把低落的情绪带回家,最好在家门外解决了。”随后,他开始东奔西跑八方托人,我的事情终于圆满解决。事情办妥已是下午接近天黑。由于主城约了有人谈事,他连饭都没吃便马不停蹄开车赶往重庆。

之后,跟以往一样,他还是很少回黔江。因为重庆那边的发展不错,工作很忙。我与他唯一的联系方式,便是相互之间偶尔发发微信,问问对方和家人的近况,然后心里觉得踏实。

这次他又回来了,原因是他八十多岁高龄的母亲去世。得知他安排出殡车辆时没有计划我,我很生气。坐夜当晚我特意赶到他的老家随礼,问及此事时他说:“兄弟,我知道你这几年创业不容易,一天从早到晚都在干、很累,你多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工作。我们两兄弟之间,心头有数……”

吃饭的时候,他的心情很沉重,当然他还没有从母亲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一杯小酒下肚,兄弟伙慢慢开始打开了话匣子。他说人的一生有两件难事,一是很难孝敬好父母,二便是很难得交上几个像我们之间这样真正的兄弟伙。我本想说说我们之间在诸如财富地位等方面还存在差距,但话还没开起头,兄弟伙便“发脾”了:“兄弟之间,莫屁话多。”详聊中得知他最近的几笔生意都赚了钱时,我从内心深处感到非常高兴,就跟我赚了钱一样。

“好茶叶清清爽爽,兄弟伙平平淡淡,愿兄弟今年好运。”这是在今年春节时他发给我的一条短信,我至今仍存在手机里没有删。确实是这样,兄弟伙更像是一本清新淡远的散文集,不同的人给你不同的感受。你不必像读小说一样要一口气读到底,因为它有引人入胜的情节,小说一般来说都是属于爱情的。但散文呢,不怕忘了情节,也不会去追问什么结局,你可以慢慢地读,在有闲的时候;也可以随时放下,在快乐或忧伤的时候。平时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事,哪怕经历再长的时间过后,拾起来重读,那种意境根本未曾改变。

大哥去了

文/李天喜

大哥坟头的引魂幡在凛冽的北风中摇晃着,像是在书写着大哥一生的辛劳和功绩。冰冻的田野里,躺着大哥被土掩埋的身躯。凄冷的风划过脸面,刺心地疼。我凝望着光秃秃的田野,头脑中清晰地浮现着大哥高大的样子。面前这块冰冷的土地,是大哥终向极乐的归宿。这归宿凄冷而凝重。

大哥走了,七十一岁的他坚强地倒在了无情的病魔面前。我觉得我或许不该惋惜和垂泪。像大哥这样的人,是不该在临走之前承受许多痛苦的。所以,大哥一去,或是造化。只是这一去,让我心中翻腾的波浪一下子变成了追忆,我有点惘然。

催心的唢呐声透过高空传得很远,灵堂上大哥的遗相依旧展现着他的往日风姿。灵棚内各种纸货簇拥着大哥遗留下的音容笑貌。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大哥的遗容上。相中的大哥头抬得很高,让我仿佛看到了这个老党员一生的自信和豁达。相框紧靠在“靠山亭”的前端,各种献货整体地摆设在相框的周围,亭上纸制的“八仙”笑容可掬,灵堂上香表齐备,这一切都证明着大哥已驾鹤西去。身着丧服的孝子跪在香案前,向前来祭奠的宾客反复回礼。一切都是熟悉且普通不过的传统丧葬场景,只是少去了往日大哥在世时的精致。

主持丧葬仪式的主角不再是大哥,但大哥洪亮的声音还盘旋在我的耳际。依稀中,还能听到大哥指派我招待客人时铿锵有力的吆喝……

院内架起了一堆柴火,一股蓝烟嬉戏着跳动的火苗。柴火旁围满了帮忙顾事的邻舍亲友。院内人影穿梭,每隔几分钟就有唢呐迎接着洁白素净的挽幛来到院内。而后,挽幛便被高高挂起,诸如“音容宛在”“名垂千古”“德高望重”之类的大字在素净的挽幛上更显耀眼。这些词,是对大哥一生的缅怀,也是大哥一生功绩的有力印证。火堆旁围着的人,一边往火堆里加柴,一边感慨地说着话。这些被焚烧的木头,都是从大哥生前在院落里栽培的树上砍下来的。大哥爱栽树的习惯持续了一生。只是此刻,大哥的树也随着大哥的人生一同被焚烧成了烈焰,温暖了人间。

堂兄弟们大多都回家了,聚在了一起,只是再也不是以前那般的井然有序了。缺少了大哥的指使,还真有点群雄无首的味道。我默默地看着众多熟悉的面孔,将我满含深情的惦念,化为对大哥的追忆,回忆再回忆。

大哥当了数年的村主任,卸任后又当社长,直到临终他都是在社长的岗位上光荣远去的。大哥的一生是服务大众的一生。

大哥,是个十足的农村红白喜事“百事通”。在他的精心组织下,数以百计的小伙子完成了洞房花烛的良辰夙愿;在他的得力指挥下,数以百计的故去老人落叶归根、荣归黄土。只要有鞭炮声响起,就有大哥忙碌的身影在其中穿梭;只要有唢呐声奏响,大哥的脚步就在唢呐声中弹奏着热心的琴音。大哥的丰功伟绩全在贡献里,大哥贡献的一生也换来众人的竖指和赞同。所以,我们这帮弟弟们,总是喜欢在大哥主事的时候和他抬杠。而大哥,总是用博大的胸怀接纳并消化。大哥有大哥的派头,因为是大哥,所以有宰相般的肚腹。

兴许,是故去的叔父给大哥的名字起得好,叫和平,所以大哥也在用自己大海般的胸怀在维系着我们堂兄弟之间的这份和平。不管遇到自家什么事,大哥都义不容辞地担当起重任,还要被弟兄们调皮地在鸡蛋里挑骨头。而大哥呢,总是“唅——”地一声长叹,又继续着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当然,我们也都会在嬉闹中认同。其实,在大家伙的心里,大哥就是大哥,永远都是。

为了让巨大的家族有凝聚的力量,大哥在其中真是功不可没,他总在用他作为大哥而应有的姿态,联结这我们,让我们三十多个兄弟在自家的传统中不失风雅。但是,大哥终归是去了,我在半掩着的棺盖缝中窥望到了大哥安详的面容。大哥故去的脸撒白而安静,瘦小的遗容与他在世的高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静静注视着棺木中的大哥,又在反复触摸着过往,更在触摸着前方。

记忆中,大哥是个很厉害的人,有文化、会处事,许多场合他总能一呼百应。谁家办宴席,大哥都首当其冲做总管。大哥永远是个领导者。大哥有领导大众的才能、有领导大众的肚量,也有领导大众的食量。大哥是一顿能吃八碗酸汤面的人。大哥,永远是我们众兄弟的佼佼者。

大哥的离去,我无需悲恸,我只想用我仰望的目光,这样静静地瞻仰着大哥的一切。

……

恍惚中,阴阳手中的铃铛响起,一把锋利的钢刀在大哥棺木的周围游走,我过往的思绪也被阴阳嘴中的念词唤醒。棺木盖严实了,大哥的影子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凌晨。

一串白色的人影急速地流向了冰冷的田野,旷野中随之隆起的土堆上扬起了飘动的引魂幡。尚未烧化的纸货上,还在袅袅升腾着大哥一生不俗的云烟。我们都要起身返回,还见大嫂,正手捧一瓶奠酒,沿着大哥的坟冢,转着一圈又一圈……

我们家的读书梦

文/阿蓬英子

从解放前到现在,我们家都在追随读书梦想。老百姓就信一个理儿:穷不离书,富不离猪;养儿不读书,不如养头猪。

解放前,阿蓬江边的曾家寨,八辈子都翻不出几个读书人。远祖治体老先生从岔河村黄泥堡,迁来阿蓬江边曾家寨咸菜堡租地坐庄子。种包谷、谷子、豆子、棉花,喂养猪牛牲口,开砖瓦窖、造纸坊,勤扒苦做,有了些积蓄,可以置办些田产房屋。到高祖父这一辈,清朝道光年间,终于在曾家寨田背子修建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依山而建上厅下厅分别三间正屋,两边转角上下连接,再分别带一间厢房。

高祖父胜福老先生突发奇想:在房屋上厅左边转角,摆上几张八仙桌,请个先生来教子弟们读书。我祖父辈的几个堂兄弟,寨子上其他家庭子弟,邻村一碗水刘家后来成为我家舅公的几弟兄,也来这个学堂读过书。学堂旁边就是砖瓦作坊,泥瓦匠林某才,晴天不来雨天来。相传还是学童的大舅公,编了段顺口溜写在板壁上:好你个林某才,晴天不来雨天来,车瓦你不展劲,筒子(车瓦工具)没干你就拍下来!

这是家乡第一代人对读书梦想的追求:自建私塾,自聘先生,教子弟能简单认些字、写得起给前辈人的福包、赶场下摊会算账做生意,就算万事大吉。

解放初,父辈要走半小时山路,到村里的和尚堡庙里去读书,后来湘河村集体建了村小。父亲兄弟姐妹七个,全国遭遇自然灾害的年份,吃饱饭穿暖衣尚且难上加难,读书更是奢望。大伯和父亲初小刚毕业就回家务农,只有小姑姑通过拼命哭诉争取、父亲帮助转学回镇上读过初中,其余四个姑姑,要么上集体育儿班或小学一二年级,要么干脆连学校门坎都没进过。

母亲在娘家时,幼年丧父,外婆残疾,能读书是她心心念念的梦想。大姨出嫁后,十二岁的母亲必须辍学,到生产队劳动挣工分,养活残母幼弟。纵然伤心哭诉愤然抗争,仍敌不过现实的残酷。

这是家乡第二代人对读书梦想的追求:起于自觉,止于现实,吃饭穿衣养老抚小才是生存第一需求。

改革开放后,农村土地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劳动生产积极性空前高涨:不仅种粮食作物,还种花生、油菜和烤烟等经济作物,父辈叔伯堂兄弟八个,重操祖业,搭棚引水造火纸……我们这辈家族兄弟姐妹数十人,读小学、上初中都不成问题,我和两个堂弟,还先后读高中、上大学,到城里工作,成全父母送子读书成才的梦想。

这就是家乡第三代人对读书梦想的追求:离开农村那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到城市去吃商品粮干国家工作。

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寨子里的姑娘小伙儿们,小学、初中或高中毕业,若不再上学就南下广东,东进福建,北上河北、天津等地,进电子厂、服装厂做工,到建筑工地上做木工、钢筋工,或组团承包工地做兄弟班,甚至自己当老板带工人。这些家庭,除了在寨子上自建三四层漂亮楼房,都到镇上或县城租房、买房,由老年人陪着孩子读书。村小无学生无老师,自然关闭闲置。

我家姐妹三人,通过读书或做生意,先后在黔城安家。父母同住,老少三代,相扶相助,其乐融融。城里实行划片招生,保障义务教育全免费就近入学。姐姐毫不犹豫地按经商买房政策转了户口,孩子们到了心仪的学校,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妹妹的孩子,兴趣爱好广泛,钢琴、拉丁舞、演讲口才、绘画、珠心算、游泳等等,啥都想去尝试一下。钢琴和演讲口才坚持最久,还跑到重庆主城去参加比赛。为了儿子个性化发展和综合素质提升,我也曾带他到外地求学,诵读古文经典、练习书法武术等,还去过四川广安、广东佛山、海南海口、江西井冈山、云南昆明等地游学,徒步重走长征路,磨砺意志锻炼体能,参访红色革命圣地,接受革命传统教育,参与青少年冬令营、武术训练营等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期待成长中遇见不一样的自己,饱览不一样的风景,感悟不一样的人生。

这就是孩子们这一代人的读书梦想:追求适合自身发展的个性化学习道路,追求综合素质的提升。

昨天,我与儿子讨论,仍在襁褓中的小妹妹,将来走怎样的教育路子比较好?儿子说,妹妹最好用中华文化经典打基础、武术强体质,至少选一门艺术课程,坚持练习提升气质修养……“我们以后的孩子,要立足中华,放眼世界,能按自己的特长和意愿,选择适合自己的学习道路和生活道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那就是自信人生美好生活了!”也许这就是孩子们对下一代的读书梦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