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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散文随笔

2023/12/08好文章

老地方整理的三毛散文随笔(精选7篇),经小编精挑细选,希望大家喜欢。

三毛散文随笔 篇1

柳芒许多时候,我们早已不去回想,

当每一个人来到地球上时,

只是一个赤裸的婴儿,

除了躯体和灵魂,

上苍没有让人类带来什么身外之物。

等到有一天,人去了,

去的仍是来的样子,空空如也。

这只是样子而已。

事实上,死去的人。

在世上总也留下了一些东西,

有形的,无形的,

充斥着这本来已是拥挤的空间。

曾几何时,我们不再是婴儿,

那份记忆也遥远得如同前生。

回首看一看,

我们普普通通的活了半生,

周围已引出了多少牵绊,

伸手所及,

又有多少带不去的

东西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缺了它们,日子便不完整。

许多人说,身体形式都不重要,

境由心造,一念之间可以一花一世界,

一沙一天堂。

这是不错的,

可是在我们那么复杂拥挤的环境里,

你的心灵看见过花吗?

只一朵,你看见过吗?

我问你的,只是一朵简单的非洲菊,

你看见过吗?我甚而不问你玫瑰。

不了,我们不再谈沙和花朵,

简单的东西是最不易看见的,

那么我们只看看复杂的吧!

唉,连这个,我也不想提笔写了。

在这样的时代里,

人们崇拜神童,

没有童年的儿童,

才进得了那窄门。

人类往往少年老成,

青年迷茫,

中年喜欢将别人的成就与自己相比较,

因而觉得受挫,

好不容易活到老年仍是

一个没有成长的笨孩子。

我们一直粗糙的活着,

而人的一生,便也这样过去了。

我们一生复杂,一生追求,

总觉得幸福的遥不可企及。

不知那朵花啊,

那粒小小的沙子,

便在你的窗台上。你那么无事忙,

当然看不见了。

对于复杂的生活,

人们怨天怨地,

却不肯简化。

心为形役也是自然,

哪一种形又使人的

心被役得更自由呢?

我们不肯放弃,

我们忙了自己,还去忙别人。

过分的关心,便是多管闲事,

当别人拒绝我们的时候,

我们受了伤害,

却不知这份没趣,

实在是自找的。

对于这样的生活,

我们往往找到一个美丽的代名词,

叫做“深刻”。简单的人,

社会也有一个形容词,

说他们是笨的。

一切单纯的东西,

都成了不好的。

恰好我又远离了家国。

到大西洋的海岛上

来过一个笨人的日子,

就如过去许

多年的日子一样。

在这儿,没有大鱼大肉,

没有争名夺利,

没有过分的情,

没有载不动的愁,

没有口舌是非,

更没有解不开的结。

也许有其他的笨人,

比我笨得复杂的,

会说:你是幸运的,

不是每个人都有

一片大西洋的岛屿。

唉,你要来吗?

你忘了自己窗台上的那朵花了。

怎么老是看不见呢?

你不带花来,

这儿仍是什么也没有的。

你又何必来?

你的花不在这里,

你的窗,在你心里,

不在大西洋啊!

一个生命,

不止是有了太阳、

空气、水便能安然的生存,

那只是最基本的。

求生的欲望其实单纯,

可是我们是人类,

是一种贪得无厌的生物,

在解决了饥饿之后,

我们要求进步,

有了进步之后,

要求更进步,

有了物质的享受之后,

又要求精神的提升,

我们追求幸福、

快乐、和谐、富有、健康,

甚而永生。

最初的人类如同地球上

漫游野地的其他动物,

在大自然的环境里辛苦挣扎,

只求存活。

而后因为自然现象的发展,

使他们组成了部落,

成立了家庭。多少万年之后,

国与国之间划清了界限,

民与民之间,

忘了彼此都只不过是人类。

邻居和自己之间,

筑起了高墙,

我们居住在他人看

不见的屋顶和墙内,

才感到安全自在。

人又耐不住寂寞,

不可能离群索居,

于是我们需要社会,

需要其他的人和物

来建立自己的生命。

我们不肯节制,不懂收敛,

泛滥情感,复杂生活起居。

到头来,“成功”

只是“拥有”的代名词。

我们变得沉重,

因为担负得太多,不敢放下。

当婴儿离开母体时,

象征着一个躯体的成熟。

可是婴儿不知道,

他因着脱离了温暖潮湿

的子宫觉得惧怕,

接着在哭。人与人的分离,

是自然现象,可是我们不愿。

我们由人而来,

便喜欢再回到人群里去。

明知生是个体,死是个体,

但是我们不肯探索自己本身的价值,

我们过分看重他人在自己生命里的参与。

于是,孤独不再美好,

失去了他人,我们惶惑不安。

其实,这也是自然。

于是,人类顺其自然的受捆绑,

衣食住行永无宁日的复杂,

人际关系日复一日的纠缠,

头脑越变越大,四肢越来越退化,

健康丧失,心灵蒙尘。

快乐,只是国王的新衣,

只有聪明的人才看得见。

童话里,不是每个人

都看见了那件新衣,

只除了一个说真话的小孩子。

我们不再怀念稻米单纯的丰美,

也不认识蔬菜的清香。

我们不知四肢是用来活动的,

也不明白,穿衣服只是使

我们免于受冻。灵魂,

在这一切的拘束下,

不再明净。感官,

退化到只有五种。

如果有一个人,

能够感应到其他的人

已经麻木的自然现象,

其他的人不但不信,

而且好笑。

每一个人都说,

在这个时代里,

我们不再自然。

每一个人又说,

我们要求的

只是那一点心灵的舒服,

对于生命,要求的并不高。

这是,我们同时想摘星。

我们不肯舍下那么重的负担,

那么多柔软又坚韧的网,

却抱怨人生的劳苦愁烦。

不知自己便是住在一颗星球上,

为何看不见它的光芒呢?

这里,对于一个简单的笨人,

是合适的。对不简单的笨人,

就不好了。

我只是返璞归真,

感到的,也只是早晨

醒来时没有那么深的计算和迷茫。

我不吃油腻的东西,

我不过饱,这使我的身体清洁。

我不做不可及的梦,

这使我的睡眠安恬。

我不穿高跟鞋折磨我的脚,

这使我的步子更加悠闲安稳。

我不跟潮流走,

这使我的衣服永远长新,

我不耻于活动四肢,

这使我健康敏捷。

我避开无事时过分热络的友谊,

这使我少些负担和承诺。

我不多说无谓的闲言,

这使我觉得清畅。

我尽可能不去缅怀往事,

因为来时的路不可能回头。

我当心的去爱别人,

因为比较不会泛滥。

我爱哭的时候便哭,

想笑的时候便笑,

只要这一切出于自然。

我不求深刻,只求简单

三毛散文随笔 篇2

我不很明白,为什么特别是在现在,在窗帘已经垂下,而门已紧紧闩好的深夜,会想再去记述一个已经逝去的梦。

也问过自己,此刻海潮回响,树枝拍窗,大风凄厉刮过天空,远处野狗嗥月,屋内钟声滴答。这些,又一些夜的声音应该是睡眠中的事情,而我,为什么却这样的清醒着在聆听,在等待着一些白日不会来的什么。

便是在这微寒的夜,我又披着那件老披肩,怔怔的坐在摇椅上,对着一盏孤灯出神。

便是又想起那个梦来了,而我醒着,醒在漆黑的夜里。这不是唯一纠缠了我好多年的梦,可是我想写下来的,在今夜却只有这一个呢。

我仿佛又突然置身在那座空旷的大厦里,我一在那儿,惊惶的感觉便无可名状的淹了上来,没有什么东西害我,可是那无边无际的惧怕,却是渗透到皮肤里,几乎彻骨。我并不是一个人,四周围着我的是一群影子似的亲人,知道他们爱我,我却仍是说不出的不安,我感觉到他们,可是看不清谁是谁,其中没有荷西,因为没有他在的感觉。

好似不能与四周的人交谈,我们没有语言,我们只是彼此紧靠着,等着那最后的一刻。

我知道,是要送我走,我们在无名的恐惧里等着别离。我抬头看,看见半空中悬空挂着一个扩音器,我看见它,便有另一个思想像密码似的传达过来——你要上路了。

我懂了,可是没有听见声音,一切都是完全安静的,这份死寂更使我惊醒。

没有人推我,我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迫着向前走。——前面是空的。

我怕极了,不能叫喊,步子停不下来,可是每一步踩都是空的!

我拚命向四周张望着,寻找绕着我的亲人。发觉他们却是如影子似的向后退,飘着在远离,慢慢的飘着。

那时我更张惶失措了,我一直在问着那巨大无比的“空”——我的箱子呢,我的机票呢,我的钱呢?要去什么地方,要去什么地方嘛!

亲人已经远了,他们的脸是平平的一片,没有五官,一片片白镑镑的脸。

有声音悄悄的对我说,不是声音,又是一阵密码似的思想传过来——走的只有你。

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步伐,觉着冷,空气稀薄起来了,镑镑的浓雾也来了,我喊不出来,可是我是在无声的喊——不要!不要!

然后雾消失不见了,我突然面对着一个银灰色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弧形的洞,总是弧形的。

我被吸了进去。

接着,我发觉自己孤伶伶的在一个火车站的门口,一眨眼,我已进去了,站在月台上,那儿挂着明显的阿拉伯字——六号。

那是一个欧洲式的老车站,完全陌生的。

四周有铁轨,隔着我的月台,又有月台,火车在进站,有人上车下车。

在我的身边,是三个穿着草绿色制服的兵,肩上缀着长长的小红牌子。其中有一个在抽烟,我一看他们,他们便停止了交谈,专注的望着我,彼此静静的对峙着。

又是觉着冷,没有行李,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置身何处。

视线里是个热闹的车站,可是总也听不见声音。又是那股抑郁的力量压了上来,要我上车去,我非常怕,顺从的踏上了停着的列车,一点也不敢挣扎。

——时候到了,要送人走。

我又惊骇的从高处看见自己,挂在火车踏板的把手上,穿着一件白衣服,蓝长裤,头发乱飞着,好似在找什么人。我甚而与另一个自己对望着,看进了自己的眼睛里去。

接着我又跌回到躯体里,那时,火车也慢慢的开动了。

我看见一个红衣女子向我跑过来,她一直向我挥手,我看到了她,便突然叫了起来——救命!救命!

已是喊得声嘶力竭了,她却像是听不见似的,只是笑吟吟的站住了,一任火车将我载走。

“天啊!”我急得要哭了出来,仍是期望这个没有见过的女子能救我。

这时,她却清清楚楚的对我讲了一句中文。

她听不见我,我却清晰的听见了她,讲的是中文。整个情景中,只听见过她清脆的声音,明明是中文的,而我的日常生活中是不用中文的啊!

风吹得紧了,我飘浮起来,我紧紧的抱住车厢外的扶手,从玻璃窗里望去,那三个兵指着我在笑。

他们脸上笑得那么厉害,可是又听不见声音。

接着我被快速的带进了一个幽暗的隧道,我还挂在车厢外飘着,我便醒了过来。

是的,我记得第一次这个噩梦来的时候,我尚在丹娜丽芙岛,醒来我躺在黑暗中,在彻骨的空虚及恐惧里汗出如雨。

以后这个梦便常常回来,它常来叫我去看那个弧形的银灰色的洞,常来逼我上火车,走的时候,总是同样的红衣女子在含笑挥手。

梦,不停的来纠缠着我,好似怕我忘了它一般的不放心。

去年,我在拉芭玛岛,这个梦来得更紧急,交杂着其它更凶恶的信息。

夜复一夜,我跌落在同样的梦里不得脱身。在同时,又有其它的碎片的梦挤了进来。

有一次,梦告诉我:要送我两副棺材。

我知道,要有大祸临头了。

然后,一个阳光普照的秋日,荷西突然一去不返。我们死了,不是在梦中。

我的朋友,在夜这么黑,风如此紧的深夜,我为什么对你说起上面的事情来呢?

我但愿你永远也不知道,一颗心被剧烈的悲苦所蹂躏时是什么样的情形,也但愿天下人永远不要懂得,血雨似的泪水又是什么样的滋味。

我为什么又提起这些事情了呢,还是让我换一个题材,告诉你我的旅行吧。

是的,我结果是回到了我的故乡去,梦走了,我回台湾。春天,我去了东南亚,香港,又绕回到台湾。

然后,有一天,时间到了,我在桃园机场,再度离开家人,开始另一段长长的旅程。

快要登机的时候,父亲不放心的又叮咛了我一句:确定自己带的现款没有超过规定吗?你的钱太杂了,又是马克,又是西币,又是美金和港纸。

我坐在亲人围绕的椅子上开始再数一遍我的钱,然后将它们卷成一卷,胡乱塞在裙子口袋里去。

就在那个时候,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如同潮水似的渗了上来,悄悄的带我回到了那个梦魇里去。有什么东西,细细凉凉的爬上了我的皮肤。

我开始怕了起来,不敢多看父母一眼,我很快地进了出境室,甚而没有回头。我怕看见亲人面貌模糊,因为我已被梦捉了过去,是真真实实的踏进梦里去了。梦里他们的脸没有五官。

我进去了,在里面的候机室里喝着柠檬茶,我又清醒了,什么也不再感觉。

然后长长的通道来了,然后别人都放了手。只有我一个人在大步的走着,只有我一个人,因为别人是不走了——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

我的朋友,不要觉得奇怪,那只是一霎的感觉,一霎间梦与现实的联想而引起的回忆而已,哪有什么梦境成真的事情呢?

过了几天,我在香港上机,飞过昆明的上空,飞过千山万水,迎着朝阳,瑞士在等着我,正如我去时一样。日内瓦是法语区,洛桑也是。

以往我总是走苏黎世那一站,同样的国家,因为它是德语区,在心理上便很不同了。

常常一个人旅行,这次却是不同,有人接,有人送,一直被照顾得周全。

我的女友熟练的开着车子,从机场载着我向洛桑的城内开去。

当洛桑的火车站在黎明微寒的阳光下,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却是迷惑得几乎连惊骇也不会了——这个地方我来过的,那个梦中的车站啊!

我怎么了,是不是死了?不然为什么这个车站跑了出来,我必是死了的吧!

我悄悄的环视着车中的人,女友谈笑风生,对着街景指指点点。

我又回头去看车站,它没有消失,仍是在那儿站着。

那么我不是做梦了,我摸摸椅垫,冷冷滑滑的,开着车窗,空气中有宁静的花香飘进来。这不是在梦中。

我几乎忍不住想问问女友,是不是,是不是洛桑车站的六号月台由大门进去,下楼梯,左转经过通道,再左转上楼梯,便是那儿?是不是入口处正面有一个小小的书报摊?是不是月台上挂着阿拉伯字?是不是卖票的窗口在右边,询问台在左边?还有一个换钱币的地方也在那儿,是不是?

我结果什么也没有说,到了洛桑郊外的女友家里,我很快地去躺了下来。

这样的故事,在长途旅行后跟人讲出来,别人一定当我是太累了,快累病了的人才会有的想象吧。

几天后,我去了意大利。

当我从翡冷翠又回到瑞士洛桑的女友家时,仍是难忘那个车站的事情。

当女友告诉我,我们要去车站接几个朋友时,我迟疑了一下,仍是很矛盾的跟去了。

我要印证一些事情,在我印证之前,其实已很了然了。因为那不是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个车站,虽然今生第一次醒着进去,可是梦中所见,都得到了解释,是它,不会再有二个可能了,我真的去了,看了,也完全确定了这件事。

我的朋友,为什么我说着说着又回到梦里去了呢?你知道我下一站是维也纳,我坐飞机去奥国,行程里没有坐火车的安排,那么你为什么害怕了呢?你是怕我真的坐上那节火车吧!没有,我的计划里没有火车呢。

在瑞士法语区,除了我的女友一家之外,我没有相识的人,可是在德语区,却有好几家朋友已有多年的交往了。

对于别的人,我并不想念,住在哀庭根的拉赫一家却是如同我的亲人似的。既然已在瑞士了,总忍不住想与她通一次电话。

电话接通了。歌妮,拉赫十九岁的女儿听说是我,便尖叫了起来:“快来,妈妈,是Echo,真的,在洛桑。”拉赫抢过话筒来,不知又对谁在唤:“是Echo,回来了,你去听分机。”

“一定要来住,不让你走的,我去接你。”拉赫在电话中急促的说。

“下一站是去维也纳哥哥处呢!不来了,电话里讲讲就好!”我慢慢的说。

“不行!不看见你不放心,要来。”她坚持着。我在这边沉默不语。

“你说,什么时候来,这星期六好吗?”

“真的只想讲讲电话,不见面比较好。”

达尼埃也在这儿,叫他跟你讲。”

我并不知道达尼埃也在拉赫家,他是我们迦纳利群岛上邻居的孩子,回瑞士来念书已有两年了。他现在是歌妮的男朋友。

“喂!小姐姐吔——”

一句慢吞吞的西班牙文传过来,我的胃马上闪电似的绞痛起来了。

“达尼埃——”我几乎哽咽不能言语。

“来嘛!”他轻轻的说。

“好!”

“不要哭,Echo,我们去接你,答应了?”“答应了。”

“德莱沙现在在洛桑,要不要她的电话,你们见见面。”又问我。

“不要,不想见太多人。”

“大家都想你,你来,乌苏拉和米克尔我去通知,还有希伯尔,都来这儿等你。”

“不要!真的,达尼埃,体恤我一点,不想见人,不想说话,拜托你!”

“星期六来好不好?再来电话,听清楚了,我们来接。”“好!再见!”

“喂!”

“什么?”

“安德列阿说,先在电话里拥抱你,欢迎你回来。”“好,我也一样,跟他说,还有奥托。”

“不能赖哦!一定来的哦!”

“好,再见!”

挂断了电话,告诉女友一家,我要去哀庭根住几日。“你堂哥不是在维也纳等吗?要不要打电话通知改期?”女友细心的问。

“哥哥根本不知道我要去,在台北时太忙太乱了,没有写信呢!”

想想也是很荒唐,也只有我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准备自己到了维也纳才拉了箱子去哥哥家按铃呢!十三年未见面,去了也不早安排。

“怎么去哀庭根?”女友问。

“他们开车来接。”

“一来一回要六小时呢,天气又不太好。”

“他们自己要来嘛!”我说。

女友沉吟了一下:

“坐火车去好罗!到巴塞尔,他们去那边接只要十五分钟。”

“火车吗?”我慢吞吞的答了一句。

“每个钟头都有的,好方便,省得麻烦人家开车。”女友又俐落的说。

“他们要开车来呢!说——好几年没来洛桑了,也算一趟远足。”

——我不要火车。

“火车又快又舒服,去坐嘛!”又是愉快的在劝我。“也好!”迟迟疑疑的才答了一句。

要别人远路开车来接,亦是不通人情的,拉赫那边是体恤我,我也当体恤她才是。再说,那几天总又下着毛毛雨。“这么样好了,我星期六坐火车去,上了车你便打电话过去那边,叫他们去巴塞尔等我,跟歌妮讲,她懂法文。”我说。

——可是我实在不要去上火车,我怕那个梦的重演。

要离开洛桑那日的早晨,我先起床,捧着一杯热茶,把脸对着杯口,让热气雾腾腾的漫在脸上。

女友下楼来,又像对我说,又似自言自语:“你!今天就穿这身红的。”

我突然想起我的梦来,怔怔地望着她出神。

午间四点那班车实在有些匆促,女友替我寄箱子,对我喊着:“快!你先去,六号月台。”

我知道是那里,我知道怎么去,这不过是另外一次上车,重复过太多次的事情了。

我冲上车,丢下小手提袋,又跑到火车踏板边去,这时我的女友也朝我飞奔而来了。

“你的行李票!”她一面跑一面递上票来。这时,火车已缓缓的开动了。

我挂在车厢外,定定的望着那袭灰色车站中鲜明的红衣——梦中的人,原来是她。

风来了,速度来了,梦也来了。

女友跟着车子跑了几步,然后站定了,在那儿挥手又挥手。

这时,她突然笑吟吟的喊了一句话:“再见了!要乖乖的呀!”

我就是在等她这句话,一旦她说了出来,仍是惊悸。

心里一阵哀愁漫了出来,喉间什么东西升上来卡住了。

难道人间一切悲欢离合,生死兴衰,在冥冥中早已有了定数吗?

这是我的旅程中的最后一次听中文,以后大概不会再说什么中文了。

我的朋友,你看见我一步一步走入自己的梦中去,你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这不过又是一次心灵与心灵投契和感应,才令我的女友说出梦中对我的叮咛来。事实上这只是巧合罢了,与那个去年大西洋小岛上的梦又有什么真的关连呢?

车厢内很安静,我选的位子靠在右边单人座,过道左边坐着一对夫妇模样的'中年人,后面几排有一个穿风衣的男人闭着眼睛在养神。便再没有什么人了。

查票员来了,我顺口问他:“请问去巴塞尔要多久?”“两小时三十三分。”他用法语回答我。

“我不说法语呢!”我说的却是一句法语。

“两小时三十三分。”他仍然固执地再重复了一遍法语。

我拿出唯一带着的一本中文书来看。火车飞驰,什么都被抛在身后了。

山河岁月,绵绵的来,匆匆的去。什么?什么人在赶路?不会是我。我的路,在去年的梦里,已被指定是这一条了,我只是顺着路在带着我远去罢了。

列车停了一站又一站,左边那对夫妇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有人上车,有人下车,好似只有我,是驶向终站唯一的乘客。

身后有几个人走过来,大声的说笑着,他们经过我的身边,突然不笑了,只是盯住我看。

梦幻中的三个兵,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草绿色的制服,肩上缀着小红牌子。

看我眼熟吗?其实我们早已见过面了。

我对他们微微的笑了一笑,不怀好意的笑着。心里却浮上了一种奇异虚空的感觉来。

窗外流过一片陌生的风景,这里是蜂蜜、牛奶、巧克力糖、花朵还有湖水的故乡。大地挣扎的景象在这儿是看不见的,我反倒觉得陌生起来。

难道在我的一生里,熟悉过怎么样的风景吗?没有,其实什么也没有熟悉过,因为在这劳劳尘梦里,一向行色匆匆。我怔怔的望着窗外,一任铁轨将我带到天边。

洛桑是一个重要的起站,从那儿开始,我已是完完全全地一个人了,茫茫天涯路,便是永远一个人了。我是那么的疲倦,但愿永远睡下去不再醒来。

车厢内是空寂无人了,我贴在玻璃窗上看雨丝,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能休息。

好似有什么人又在向我传达着梦中的密码,有思想叹息似的传进我的心里,有什么人在对我悄悄耳语,那么细微,那么缓慢的在对我说——苦海无边……我听得那么真切,再要听,已没有声息了。

“知道了!”

我也在心里轻轻的回答着,那么小心翼翼的私语着,你好在交换着一个不是属于这个尘世的秘密。

懂了,真的懂了。

这一明白过来,结在心中的冰天雪地顿时化作漫天杏花烟雨,寂寂、静静、茫茫地落了下来。

然而,春寒依旧料峭啊!

我的泪,什么时候竟悄悄的流了满脸。

懂了,也醒了。

醒来,我正坐在梦中的火车上,那节早已踏上了的火车。

三毛散文随笔 篇3

昨儿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天气预报说有雪,期待了一夜却没有看见雪花纷飞。

今儿一上午,天空灰蒙蒙的,冷空气肆意吹来,暗沉干燥;公路两边田野里飞来“一枝黄花”的花絮。所谓的“一枝黄花”是一种野生植物,繁殖快,生命力极强,枝干高挑茂密,与周围植物争阳光,争养分,直至周围植物死去,给植物多样性构成严重威胁,可谓是“黄花过处寸草不生”。秋日里枝头开满黄色的小花儿,色泽亮丽,远观一片片金黄。冬季,枝干开始枯萎,毛茸茸的花絮随风飘飞。像这样阴暗的冬天,不仔细分辨,还以为真的下雪了。

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阴天,花絮在车玻璃上飘来飞去,不敢开窗不敢呼吸,生怕这毛茸茸的东西会粘在喉咙里生根发芽,期待着老天下一场大雪,覆盖了这混沌世界。

天越来越暗了,寒风也更加冷冽,风中带来湿湿的雨腥味儿,过往的行人裹紧了衣服加快了脚步,骑电单车的勾着头,戴着口罩,索瑟着身体急急地赶路。看着川流的车来人往,这时候我会傻想:这些人是去哪?回家?上班?还是忙着赶往某个地方?......茫茫然,总不相识,才明白路上相遇的无非只是过客,谁都是谁过眼的风景。

天空好像越来越低了,压抑着心脏要崩裂似的;一时间分不出东西南北了,因为自身方向感极差,这阴暗的天总容易迷路,经常会认错方向,走错了路;行走的路上方向错了可以转向,路错了可以回头;可是人生路上如果心迷路了,没有了方向,我们该何去何从?因为生命只有一次,走过的人生我们将再也无法从头来过。

细细的,冰凉凉的,随风斜织,如丝如缕,雨轻柔柔的来了......

空气也湿润清醒了些许,细雨渐渐覆盖了灰尘,路面变得潮湿起来,纷飞的'花絮也失了踪影。抬头看看依然暗沉的天,却忽然看到高空中几片洁白的雪花,轻轻地,柔柔的,慢慢的在雨的夹缝中翻飞;一片,两片,三片.....无数片,雨丝儿细密,雪花儿纷纷扰扰的,像无数的天使竞相投奔人间。从车窗里伸出手,想接住这美丽的天使,一片,两片,三片.....轻轻的落在手心里,却迅速的融化了,留下的是丝丝的凉意和黯然的殇逝。

20xx年的第一场雪,在一阵小雨中飘然而至,落在房顶,树梢,雨地上,一片一片的,是那样短暂,像天使忽然失了翼,即刻的融化消失了;一会儿小雨开始凝重,稀稀拉拉的,雪花变成一朵一朵的,紧一阵慢一阵,落下的依然很快融化成冰水,半个时辰的功夫雪花就停了,小雨又细细密密的下起来.....

20xx年的第一场雪就在小雨的迎来送往中骤然结束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许我们越是期待的美丽越是短暂易逝,有时候我们在意的可能只是过程却不一定注重了结果,就如同昙花一现,短暂的绽放存留在记忆里却是永恒的美好。

三毛散文随笔 篇4

当最后一盏路灯在身后骤然大亮时,那个书店的老板终于不耐烦了:“姑娘,你到底买不买啊,我这可要关门了。”

“哦哦,给你。”我慌忙伸开手中攥的紧紧地钱,“对不起啊。”走出两步后,我忽然感到面子有损,便有些轻巧的停下:“老板,都什么年代了,套近乎你应该叫同——学,明白?”当最后一抹身影消失在街边的拐角处,我仿佛还听到了那个老板的笑声。

那个熟悉的身影在路灯的照射上拉的越来越长,我抬起头,“妈。”

“买本漫画也需要这么长时间吗?不用吃饭啦?不用写作业啦?下次就不让你买了。”妈妈一边走着,一边说着。那些话,仿佛是对我说的,又仿佛是自言自语,自始至终,话里却没透出一丝责怪。听着听着,我不禁自己笑出了声,妈妈瞪了我一眼,“怎么,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又没听进去啊…”

“听,听进去了啊…”我做招架状。妈妈撇了我一眼,甩下我独自向前走去。

淡淡的月光推开一片小小的天地,虽然光芒很微弱,却足以冲破黑暗,我追上去:

“妈,你看…”

“我才看不懂呢,不过你喜欢,肯定又是些没用的东西。”

那条通往家的道路上又剩下妈妈那独自行走的身影了,有些倔强,却那么坚定。渐渐地,一抹笑浮上脸庞:

我知道了,快乐的本质哦,不是漫画,也不是金钱,是爱。最善良的爱,在这里,没有言语,却依然,温暖着,我们每个人的心。

三毛散文随笔 篇5

八月逝而九月至,思绪浮沉频回首;人生难得几回搏,莫让两鬓霜对月。如果八月是一种回味,九月便是一种向往,我愿把这份最美写在九月里,寄给远去的岁月。

——题记

八月,初秋的季节,还带着阳光的灿烂,几场雨后又带些慵懒与散漫。走在路上,青奥会前后的南京,天空越来越给力,出奇的蓝,空透得让人不敢相信。紧随着八月身后的,是不可阻挡地来到眼前的九月。日子,依旧以其固有的速度一天天流淌,带着不近情理的冷漠。

碎片、残念,在心湖中飘浮,摇晃出一湖波光;记忆、过往,随风滑过指尖,留下斑驳陆离。全然不顾外界的干扰,半掩着门默默地看着窗外熟悉的一切,想着思着。低头看着自己喜爱的书,思维在某一刻会出现了难得的停顿、空白,就像一张未曾启用的宣纸,少了些许的冲动,多了些许的犹豫。再抬起头来看着晒台外的景物,藤蔓上支楞的几片黄叶,还在努力地证明曾经的青春和姿色;蓦然意识到:夏已逝,秋渐至,往日气息已难寻,翠绿退,黄显现,秋之步履渐趋近。

一片落叶知秋临,萧萧风景萧萧情,问雨为何来人间?萧萧细雨萧萧人。今年的九月,天气不像往年那么的酷热,一场秋雨一场凉。夏天,渐渐淡出了视线,气候仿若像很多事情一样,来无声去无息。可被年轮镌刻下来的时光,却一圈又一圈地静静沉淀了下来,没有半点的留恋。看不见时间的流淌,只见叶绿了又黄,黄了又绿。走过一段路后再回头品品来时的路,有滋有味滴心间,酸甜苦辣自品尝;有曲折、有平坦、有舒畅、有成功、有失败,所有的故事只有自己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过去的岁月总让人感慨,总想为之而歌。多少星辰醉心间,人间之爱处处见;难忘平日寻常事,一展笑颜话感恩。在匆匆而过的岁月里,我感恩那些愿意为我停下匆匆步伐的人,陪着我说说话,给我安慰与鼓励;在我行进在最黑暗的途中,拿着一根根的蜡烛点亮了我前方的路。在逝去的年华里,我感恩那些愿意为我而付出自己光阴的人,让我快乐、让我微笑;在我行走在坑坑坎坎路上时,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走过那一段段充满荆棘的里程;如果没有他们,我或许在起点或途中就会失去挑战的勇气。

在雨水降落的时日里,我感恩那些愿意为我让出伞边位置的人,让我不至于被雨淋湿,并和我一同欣赏雨过天晴后的一抹绚丽彩虹。在每个失眠的夜晚,我感恩愿意为我放弃睡觉,陪我一直聊到犯困的人,他们的理由很简单:“不能让伙伴一个人面对黑暗和孤独”。人间之爱,多像在寒冷的冬天晒到了太阳呵,好温暖。我感恩这些亲如家人的人们,始终陪伴着我,一起领略人生途中的湖光山色,让我看到了在这个被物质化的社会里,情感、关爱、互助,依旧存在。

秋,本是个被冠以伤感色彩的季节,我却不以为然,仅仅感觉到年华就像空气一样从我的岁月里偷偷地溜走。我不知道,我的生命里还会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会偷偷地溜走、消逝,然后,堆积成年龄上的增长。人生面临很多的困惑,就像黑暗中走路一样,摸索着,到了跟前,才会看清脚下的路。

世界太大,大得让人难以想象,难以琢磨,难以心领神会,可沿途的风景和精彩又会让你有了更广阔的心胸和更坚定的信心;生命太短,短得让你没时间陷入无谓的烦恼之中,必须全心领会生命的内含和外延;因此不必太自责错过了什么,更不能自暴自弃。世界太宏大了,宏大到让你目不暇接;生命又太短暂了,短暂到只能努力地横向扩展;天道,是酬勤的呀。

携着微风的阵阵凉意,漫步在空寂无人的乡间小道上,任思索随性飘浮,像大自然般纯净自由。看远方空旷的山谷和眼前重重叠叠的树林,揣摩着一年中这些小树儿长高了多少、娇嫩的花儿又芬芳了几分。独自一人是最寂静、最清闲也最易让人回想往夕的时候,闪现于脑内的,那些岁月留下来的感觉和体味,那一篇篇浓墨写下来的真迹与岁月,被思维一一审视。有些事,当下就能清晰明了;有些事,独处在一个清寂的角落专心思考时,才能通透明了;一些心头的隐痛与伤痕,也会在心平气缓时疗伤、抚平。有些人有些事,将永在心底停留;有些人有些事,只是生命天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

马活驰骋,人活梦想。我庆幸在那个年华里有一个美丽的梦想,并在追梦中学到了、懂得了不少。让我在饥饿时有口饭吃,缓解了饥饿;在犯困时有张床睡,消灭了我的疲惫;在拥挤的人群中有了一个立足之地,有了一个生存、发展的场所。懂得了应该崇尚什么,信仰什么,明白了人若没有崇尚没有信仰是可怕的,更是可悲的。一直以来,我有一个自以为豪的梦,这梦尽管没有别人的美妙而难过。我懂得应该立足于自身条件因素,再通过不懈的努力来实现梦;生活就会变得更充实,人生也更富有成就感。

花儿不再绽放,硕果接近成熟,梦之影长长地拖在地上。回忆、定格,坚定脚步,这是对梦想的执着、对实现梦想的强烈希冀。我知道尽管不是每个人都能到达梦想的彼岸,更知道只要努力了,挥洒了汗水,人生便增加了厚度,加浓了韵味。相反,漫漫几十年随波逐流,碌碌无为,平庸一生,随着时间的飞逝会了无印记。

坐在河岸上看水流无情地流过,时光就像这一条川流不息的小河,没有一点点停顿。九月又如期而至,那成坝的田野和漫山的果园,昭示着丰收的气息,心情潜腾出一种愉悦,激活起希望中的梦,梦的花环就将在不久的未来实现。但君可知,九月,离收获离圆梦还有咫尺之距;九月,是看似喜悦又不能立马收获的月份;九月的丝丝雨线九月的阳光把梦和现实拉近了许多,人们在欢呼雀跃时还须保持几分沉静几分理智,同志仍需努力!九月既不像七八月份那样暴躁难安,也不像十一二月份那样嗖嗖冻寒。在这样一个风轻气爽的月份里,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早早地起床,悠悠然地泡上一杯咖啡,放上一段音乐。在音乐起伏的旋律中静静品味咖啡的醇香,体会人生五味,默想醒世恒言和未来憧憬。再倒一壶回忆,与时光对饮,流年便在浅笑沉思中暗香盈袖。

时光,带走了一段段年华;岁月,刻画着潜变的颜容;被光阴浸染过的情怀,停留在记忆的深处,芬芳着生命。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只要命运掌握在手中,人生就没有绝望。人生就是吃一堑长一智的过程,就是一场修行悟道的过程,差别仅在人于生取向而已:你修道,我信佛,他执儒,各有各的目标……路在延伸,风景在变换,时光在消磨,命途在使然,人生篇章在延续。一篇篇札记都是由自己的足迹来一笔笔撰写完成的,古往今来,能有几人悟透?足迹不同、积累的素材不同,写出的文章也不同。

一篇上乘的佳作来自于关注周围的生活细节和心灵感悟后的淡淡流淌,来自于人生路上的体验和不断增值。只要你不停地攀登不停地跋涉,笔下就有无穷的创作源泉,你的人生篇章就会在感动自己的同时也感动他人,为世人献上了一篇文贯古今,字串未来的不朽之作。文章不是无情物,化为情动更辞发;月缺是月圆的回首,现在是未来的回首。一生中有很多事已经模糊,有很多人已经淡忘;仅有很少的人,牵连着自己的幸福与快乐,也最需要珍惜的。人生没有不变的永恒,仰起头来赶走泪水,看清过去,把握现在。人在途中总是不断地回首,并在不断地纠正中逐渐找准了目标、拨正了航向,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苍天若不老,吾身闲不了;落日无边江不尽,此身当下更须勤。多少年来,我的心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有一股升腾的激流在不断地净化心灵。那是我把生命中最奢侈的时光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追梦,在成千上万个日日夜夜中演绎出一幅幅无憾的人生画卷,炫丽了一路的风景。一路走来,我学会了执着,学会了坚持。在追梦中尽管会历尽千辛万苦,会一路跌跌撞撞,会时时冲击生命的束缚;可我体验到只要有了梦,就有了前进的动力;在不断地追梦中,生命会变得更加精彩缤纷。所以,我无怨无悔,依然胸怀梦想,志存高远,锲而不舍地追梦,并甘愿为追梦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追梦,已默化成生活中的习惯,只为将生命的瞬间美丽化作永恒的绚烂;追梦,足已让我迸发出光芒,并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粼粼波光。

虽然偶有飘絮于天际的绵绵细雨,虽然有数不尽的心事,虽然有层层的焦虑和担忧,虽然有难于开口的言语。但是,我知道凡事皆充满变数,一切应顺其自然。生活,就如同这四季的轮回,递次而来。我,也如同这九月,深绿里渐渐透出一丝丝的黄,寻常、平静、淡漠。

九月,彼岸花开,普天满地的摇曳,阳光沿着墙角一步步攀升,夹杂着些许淡淡的色调。月儿照亮丰收的念想,掀起希望之下的梦幻;稻花和着汗水飘香,伴着深夜的天簌,奏响畅想金秋的梦……点点滴滴的回想和想象,像一颗颗星闪烁着光,妆扮一片湛蓝的天空。很久很久以前的九月,那是我开学的日子,在小学时代意味着又升高了一个年级,仿佛能听得见自己长高的声音,心里充满喜悦。进了初中,不知是因为长了年岁还是从六而为一,那喜悦心情反倒来得淡了。那一个个新面孔,那一双双渴望求知的眼睛,写满了挑战。那一刻,奋起一搏的决心远比喜悦来得更甚。那时的九月,意味着又开始扬起探索知识的风帆,又开始书写美丽的青春和人生。

时光,年复一年地流逝,多了些回忆,增了些阅历。在桂花飘香的日子里,一页页翻看着都是由自己足迹写下的人生文稿。一篇篇一行行,一字字一句句,有时写得认真,有时又写得马虎、有错有漏,有时一字一顿、呕心沥血,有时又懒懒散散、不知所云。一部人生的文稿,见证着似水流年。面对一摞子还在继续撰写的人生文稿,精彩也好,败笔也罢,已成定局,推敲尚可,修改不成。不管你满意不满意,都得继续写下去。回望过去,是为了更好地面对现实,计划未来。九月,天空爽朗,让人清醒,步履也跟着迈出,我相信在九月会用我的意志和勇敢去超越自我,完善自我。

落叶飘泊增沧桑,岁月留痕抒尽情。在不断追梦中,我逐渐成熟,不再纠结于浮华错节之中,也不再注重于功成名就之的,力争迈出的脚步坚实有力。回首一路留下的印记,心中不禁掀起一阵欣慰,那是对梦的执着与追求;且看未来,我依然怀抱梦想勇敢拼博。

我们来到这个世上,会有很多人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向我们讲述他们对于生命和人生的理解。有的带着商量的语气,有的不容置疑,有的以直接对话的方式,有的则用沉默在影响着我们。我们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养成了感知世界的方式:什么是美丑善恶,什么是高尚与卑微,什么事倾心或恶心。这些观念和感受塑造了我们,界定了我们,并帮助我们融进一个已经成型的复杂的成人社会之中,同时又束缚着我们,规范着我们。

不管我们愿不愿意,生活必然会给我们提供很多机会去反思这些给定的观念和模式。如果我们足够敏感,或足够自觉,便会经常停下脚步回望一下,对那个界定我们的条条框框及格局有个清醒的判断。人生就是一路走一路回望一路认识,就是一个诠释学的循环。人生的许多真谛混杂于流沙之中,静静地等待着我们去淘沙,不懈的奋斗和坚定的步伐让我们怡然自乐于其中并获得真谛;“流水淘沙不暂停,前波未灭后波生”。有时,人在旅途中停下脚步,并不是想懈怠,也不是没看见美丽的风景,而是让灵魂在生命的途中稍事休憩一下、修整一下、回望一下、校对一下,再继续前行。回望,让我们更加坚定;追求,让我们不再空虚;不懈,让我们更加自乐。

我不是圣人,面对挡不住的诱惑,也难于坚定如一。可我讨厌荒漠,不喜欢那光秃秃的单调,厌恶那一望无际的空虚,更拒绝一切悲观的造访。我要做的,依然如往常一样怀抱梦想,不懈努力,勇敢拼博,不怕千辛万苦,一步一个脚印;在一次次冲刷、一场场洗礼中打磨掉虚荣,洗濯出坚定,在一次次挥洒汗水中孕育出人生的精彩。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不是在孤独中逞强好胜,更不是在无援中负隅顽抗;而是一种豁达大度又宽阔的胸怀,心存一个底线、一个尺度。当然,我不会凝固灵魂,做一块只懂得承受的石头;如果那样,这个心灵中的世界还有什么美好可言?我不想抱怨过去,如是成天抱怨,那会迷失方向的。我只想朝着我的梦想,做好现在,践行对未来的'许诺。

八月全身告退,告别昨日的燥热退出舞台。九月如期而至,迎接今日的晨曦,在悠然的时光长河里流转着季节的韵致。深呼吸,张开双臂拥抱天地间最柔和的风影。青春智慧的火花在九月间绽放,劳动者的期盼在九月间驻足等待。九月,没有立即给少年予梦幻的期许,也没有立即给气喘吁吁的劳动者予累累的果实,却给过往与未来蒙上了一层凉意。一边是永远都不会再来,一边是总会到来;九月让人们冷静地回过头去看看走过来的脚印是否坚实,理智地观察一下要前行的路线是否偏向。九月告诉即将收获的人们:人生之路还得要走下去,永远的走下去。眼前,是一条新的、尚未筑成的路;只有把理想和奋斗目标建立在实事求是之上,脚踏实地,才能再走出一条路来,才会有喜出望外的经历,才无愧于未来,无憾于人生。

三毛散文随笔 篇6

小琪感情里是不分对错的?还是只有时机的合适与否?

在正常的交往里的错过算不得过错,只是擦肩而过的人,看自己与他人的前缘消逝殆尽始终是难受悲伤的。

杜笙陪月蓉去烟波台看她的好友。一位军人,年轻富有朝气的军人。时常听月蓉提起这位朋友,算是同乡,现在两人隔得也不算远。烟波台与金沙滩,就一小时动车的距离。那些曾经说不完的话,可以待到见面时不吐不快了。月蓉倒是表现得很矜持,虽然这位军人给她写过信,寄过生日礼物。可作为旁观者的杜笙却十分看好这位军人,此番动身去往烟波台倒像是娘家人陪着小姐去看姑爷,这个念头一起,立马就被杜笙给打断了,这还真成了万恶的封建旧社会了。不行不行,我们可是新时期下的新女性,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得靠自己过活。

到站了,老远就见着位挺拔的橡树,一身便服也难掩其英姿。来人正是贾良仁,一身正气的军人。

大方友善地与杜笙打招呼,说常听月蓉提起你,杜笙也微笑,回道月蓉也唱把你念叨。月蓉脸有绯色,岔开话题,我们接着去哪里呢?明明是问贾良仁的话,却要对着杜笙讲。杜笙和贾良仁都明了,还是贾良仁开了口说,带你们去市里看看酒厂,再去吃饭,下午我们去海边转转。杜笙帮腔好好好,我们走吧。

一路上,杜笙独坐,贾良仁陪着月蓉站着,他们聊着什么话杜笙没在意,只是望着窗外看风景。烟波台和金沙滩其实差不多,一样是星罗棋布的孤山耸立,一样是阳光灿烂的海滩遍地,在无数个上坡下坡,急停转弯后,那两位从现下生活聊到家乡风物,颇有些独在异乡为异客,他乡遇故知的惺惺相惜之意。杜笙想这样也好两个人总是不差话题可聊的,可是抬头看看月蓉,她眉宇间又似有隐忧。怕是以前和自己说起过的,月蓉总是觉得和他差了些感觉。

到了市里,贾良仁热情地带着两人去参观酒厂,在大酒桶下给女生们合影,聊起酒来也较为熟稔,怕是在军营里没被少灌酒的。慢慢悠悠,一行三人去向了烟波台的博物馆,又会是一个文艺的长知识的好地方。无论是党史党建还是本市历史,他都可追根溯源,信手拈来。杜笙心想要么这位是真心下了功夫爱这些历史,要么就是下了功夫为月蓉买个好人设。但无论如何,这份博识都赢得了杜笙的尊敬。

午餐过后,贾良仁起身去结账,杜笙忙小声问月蓉这饭钱该怎么算,说着便想掏钱了。月蓉制止,回乡了她会再见他的,杜笙明白了,这事是还有下文。所以今儿还算不得定下的日子,杜笙问她还有什么不满的?人又知书达理又会待人接物,又有不错前景,还和你是同乡,你们也算是知根知底吧,我倒是乐意你们在一起!

月蓉点头算是默认这些对贾良仁的赞赏,她心下早知道这人老实又忠厚。可是就是差那么些感觉,心里没有被燃烧的欲望,只是喜欢和他朋友般的相处。

杜笙这可就爱莫能助了,自己都还是个单身呢,哪管的了红娘月老都管不了的事。

一场烟波台之行,最后定格在浩渺大海边挥手再见之景,贾良仁得知二人还未坐过船,便为二人定了两张渡轮票,算好时间小半个下午就能回到金沙滩。也算得上是细心的男人,可是渡轮上的杜笙看着不断变小的贾良仁还是隐隐地替他和月蓉的感情担忧,看着身旁的月蓉被淡淡忧愁围绕,杜笙只觉得他们的感情就是这黄海之水,起起伏伏难休。

一年后,一封信来说是贾良仁有了女友。月蓉大方回信祝福。

再一年,月蓉一日戚戚然,言说心事重重如山压得她难受。问为何而忧,说是犯了过错,终是错过了良人。杜笙大惊,问道可是又心恋贾良仁?月蓉点头,却也自知不对,人既有良缘,自己又何苦去趟,搅得一池春水乱。好姑娘自是知情懂礼的,却不禁日久生情,原想爱一场轰轰烈烈,却哪知细水流长最是细腻动人心弦。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箫默。

正是旁人闻之哀叹,事主历之心恸。

情无非对错,却要论时机。早一步,难有回应,晚一步,已太迟生。

三毛散文随笔 篇7

适逢中秋之夜,我仰望天空,望见一轮圆月,但不是我们常说的一轮皎洁的圆月,天空中有层层清云,如烟似雾,弥蒙在月光下。月晕恰恰是这圆月与清云的红娘,牵于二者之间,淡淡的点上一圈,既不喧宾夺主,又有万般娇态。

有人说,新月似芽,半月如瓢,圆月如西子之明眸。这似明眸的圆月要用在中秋之月上,实为不妥,谚语有“八月十五云遮月”之说。云生月隐,神秘、迷离。此中秋圆月虽不及西子之善睐明眸,却独具情调。

我愿随月在云中漫步,听她讲古老的传说;也愿站在静处悄悄凝望。不过,这一切都化为柔和的月光洒在我身上。这才是真实的接触,是老朋友的祝福。许多人愿意在屋中欢饮度过这中秋之夜,而我却更喜欢在宁谧的夜晚,在高高的阳台或户外倾听月的歌声,感受“月中清露点朝夜”。

我曾读过唐人曹松的《中秋对月》中“直到天头无尽处,不曾私照一人家”的诗句,也曾看过李白《峨眉山月歌》中“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的绝对,还有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

这些难得的佳作中曹松的诗抒发的是不平,《峨眉山月歌》抒发对故友的思念,朱先生的文章抒发哀愁。他们均写月,写月的无私公平普照大地,写月的淡淡月光给人的安慰,纵然其中并非都是中秋圆月。月亮从古至今都是思念、温柔、恬静的象征。尤其是中秋圆月,多少诗人睹物生情,写下传世之作;又有多少离别之人的惆怅。而我却没有这样的哀愁,我记起台湾的地震,它牵动着我也牵动着亿万炎黄赤子的心,一片片温暖跨海传情。

中秋的.月好象也正为此感人之举默默流泪。她,繁忙的信差,祖国人民的安慰由她传达。那么,原来思念、温柔、美好、恬静的象征中,更应添上一笔关爱和帮助,使无助的人看到她就想到希望,想到明天的美好。这月光虽不及太阳炽热的光芒,但却更能唤起联想——在困难之时,定有人伸出无私的手,给你帮助和温暖。这联想不是对世俗的乞求,而是我们这生活在地球上的一类年轻生命的本性——人性。大海纳百川,这中秋圆月仿佛是平静的大海吸收这每个人的思索,在她的温柔恬静中,思索的波涛也在缓缓地释放,化成云雾环绕其周。这是意境,注入新象征的意境。

愿这意境荡涤我陈旧的思想,冲刷掉世间的不平。或许你对这圆月还有些古老的思索,朋友,请开启你思维的闸门,畅想明天,畅想属于自己的“心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