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散文
老地方整理的继父散文(精选2篇),经小编精挑细选,希望大家喜欢。
继父散文 篇1
老伯,是我们对他的称呼。对于哥姐来说,老伯是异乡人,是母亲半路的丈夫。而于我和小姐而言,他就是父亲,是这个家庭原本就应该存在的一员。亲生父亲离我太过遥远,我仅来世三个月,他年轻的生命就被一场车祸带去了无苦无难的天堂。数十年来,家里这个说一口地道山东话的北方男人,扮演了父亲一切所应当承担的角色。
一张土气十足的脸,一对细小的眼睛稍有笑意,就收缩成两条躬着身子的小毛虫。秀气的鼻子下面,一张阔嘴里两排整整齐齐的大白牙醒目无比。老伯自顾自地陶醉他的香烟,悠然他的小酒,看别人打牌、走象棋就是他最开心的事情。他工作之余的活动的空间除了房前的马路,就是屋后那棵大橡树下面的草地。老伯没有多余的交往,他的生死朋友只有一个,就是他自己。他的洁癖,也没有因为做了一辈子的煤矿工人而减退半分。所以即便好不容易出趟门,不是嫌这乱就是嫌那臭的,最后皱着眉头抛出一个字:“脏!”干净利落,勤俭节约,对我们视如己出就是老伯给我、给这个家庭最厚重也最温暖的记忆。
老伯的节约,不光他自己践行,还落实在家庭里每个成员的身上。我们家就住在路旁,亲人朋友时有路过,哥姐们免不了招呼进家里来小坐或吃顿饭什么的,这样很正常的事情在老伯看来,纯粹就是十足的浪费:“一帮一帮地叫进来吃,饭不花钱?菜不花钱?油不花钱?”当着客人的面,老伯像老黑山一样地铁青着脸。客人也被弄得非常尴尬,为此,姐姐们和老伯时有不和,说老伯“不会为人”。而母亲又正好是那种特别会为人处世的人,母亲常说:“有事情的时候才会求人,不先去帮助别人,恐怕自己死了摆在堂屋头,家里家外冷冷清清的连个凑热闹的人都没有。”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始终拧不过老伯,母亲只好自己去走往亲戚六眷,大事小情也自己做主张。老伯虽然不乐意,但也只好由母亲去打理人情往来。老伯的观念是:日子本该寂静,何必让它喧嚣。那些年,馒头面条、白菜汤成了老伯最能够坦然接受的一日三餐。对于老伯这些不尽情理的做法,我没有理由责怪他什么,如果不是老伯对待生活的吝啬,我就不会那么轻松顺利地完成高中、大学的学业。
老伯的两个儿子早已经成家,无需他再费更多的心思,作为这个大家庭里最小的我,无疑得到老伯的关爱最多。我一开始在贵阳稳定工作后,买房就成了一切开端的重中之重。虽然首付款全部从亲戚手里所借,但终于有了一个安乐的窝,着实让我高兴了好一阵子。那一年,老伯但凡遇到认识的人,都会忍不住显摆一番:“我小儿子在贵阳买房子了,我们老两口准备过去一起住,我们的退休金用来当生活费,孩子们的工资用来还贷款,用不了几年,房款就能全部还完了”。每说一次,沧桑的脸上总会洋溢着藏不住的骄傲。我也希望早些拿到钥匙收拾好,好将老伯和母亲接到贵阳享福。可是,后来的生活却没有组合成我想象的那幅画面。
房子装修好后,我特意去接老伯和母亲来贵阳居住,可是老伯别说来居住,就连去看一眼新房都不愿意。老伯的手背上长了很多白斑,一生讲究的他,一时接受不了这“龌龊”的斑块。他说太难看,太脏了,会传染给我们。任凭我如何解释,老伯执拗着他的观点,时至今日也没有到过我的新家。紧接着有一天,母亲毫无征兆地大口吐血,彻底病倒。检查结果将一家人掀翻至冰冷的谷底:胃癌!带母亲辗转治病,带我的学生辗转全国各地集训、实习、照顾幼小的儿子等等,忙碌,让我几乎要忘掉还独自在家的老伯。母亲的病情稍微稳定后,回到了她想念的家乡,可能由于母亲和老伯的心情都处在最不好的时段,在一次像以往一样的绊嘴后,老伯带着他的倔强回到了大哥(老伯的大儿子)家。原来住几天老伯自顾会回来,而这次不一样。
大哥和大嫂经营有一间小饭馆,一般情况是不会在家里的,而老伯也不愿意去饭馆里吃饭,每天出出进进一个人,饿了就到街上买包子、馒头或者面条什么的对付他的饥饿,用他最简单的方式抵御着光阴的劫持。而这头,我尚还年轻的大姐突然病逝,全家人都悲伤至极,母亲更是成天的以泪洗面,身体也每况日下,再承担照顾老伯的任务显然已是力不从心。我们和母亲商量请个保姆到家里来,再将老伯接回来一同照顾。可母亲说:“有外人在家里干活,我看不惯!”看着母亲虚弱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好在二姐和小姐离大哥家近,经常去看望老伯,帮他洗刷一下,维系着割不断的亲情。工作之余,我也尽量抽空在母亲、老伯各自居住的地方奔袭。老伯的退休工资不高,给他钱他不仅不收,还每次往我手里塞他从牙缝里挤下的几百块钱:“我那么大岁数了,要钱干什么,拿去给我小孙子买点东西吃!”如今,我只想报答老伯给我的一切,不需要老伯再为了我省吃俭用地生活,可是我的生活即便富足了,老伯对我的心疼还在,他的牵挂也不想就此停止。关于母亲的病情,老伯不知道严重的程度,我们只安慰他,再过一段时间就差不多好了,让他先照顾好自己。言语之间,老伯听出我们对他的担心;“你们不用担心我,好好照顾好***,好好干工作,带好孩子,我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省心得很!”老伯越是安慰,我越发愧疚。道貌岸然的家伙,什么东西!翅膀硬了,不要人了,一句忙碌就把老伯独自撂在秋风里!我在心里骂着自己,我的胸膛沉沉的,像压了一块巨大的顽石。
年前学校放假,我从贵阳赶去红果看望老伯,实际上,每次上楼时心里都会发怵,害怕看到老伯孤单坐在屋里的情景时,心会痛;害怕自己出门时会流泪。前阵子听姐姐说,老伯忘记了很多事情,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欲哭无泪的我,不敢相信老伯这么快就会忘记我,忘记他最心疼的小儿子。前几日,小桃(我妻子)独自去看望老伯,老伯客气地招呼着,只是他说道:“我感觉像小桃,但是我不敢说,怕说错话,认错人”。后来确定是小桃后,老伯又拿了六百块钱给小桃,小桃不忍心拿老伯的钱,但是老伯说;“一定要拿着,说不定下次你再来看我时,我早就不在了!”又是那句让人断肠的话!为此,小桃在给我电话时竟然哭出了声。
见到老伯后,我们交流了很久,我还陪老伯下了一会象棋,老伯突然调转话题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有买到房子,你在水城日子不好过,你的工资太低了!”显然老伯把我当成在水城工作的二哥了!我愣了一下,几乎哽咽着道:“老伯,我是小桐,你忘记了吗!”“哦,原来是小桐!我是感觉像你,你和你二哥都戴眼镜,我分不清楚!”确定是我以后,老伯非常开心,最后又叹息道:“可惜我的工资卡在你大哥那里,他又不在家,不然让他拿点钱给你,你买房子正在困难的时候。”我告诉老伯,现在我们收入高了,房贷已经还完,还买了新车,让老伯放心。老伯听到后,眼睛里有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惊喜漫过,绽放出云开雾散一样的光芒。我说带老伯出去吃饭,老伯欣然接受,并且说要领我去一个好地方,那家馆子又干净,味道又好。点了老伯爱吃的菜,稍等了一会,环顾餐馆四壁,凌乱不堪,菜的味道也很差,汤里的油腥还没有地板上的多。可老伯吃得很香,连声说:“好吃,好吃!”看来,老伯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的、愉悦地吃饭了,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一阵心酸涌上我心头,不听话的泪水从镜片下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继父散文 篇2
人都应该没有权力选择去选择自己的父亲,那么这个“父亲”就是给了我们生命的父亲,当然没得选。而我的这个爸爸却是由我选的,这当中还有个很有趣的故事。
十年前父亲因病逝世,母亲寡居七年,在农村,没有男人在的日子是艰难的,比如说:打米、收稻谷、挑粪等等。母亲势单力薄,弟弟常年在外,有些力气活确实干不了,为此曾经找过对象,可他人虽然好,但他不懂得照顾母亲,所以被我拒之门外。在我认为:母亲一生都在照顾别人,要再婚还得是她去照顾他,那么我倒认为宁愿可以不要。
四年前,我和同学(丽)在一块打工,她的父亲是个大好人,我称的伯伯,伯伯也在丽的厂里做环卫,我从小就认识,临村。丽的母亲早年就离世,她父亲有找过一个,也不是那么合适,处了一段时间,最终分开,那时候正单身着。
正值夏天,中午饭过后,东莞的夏,是炎热的。行人很少,树直立着,热浪一波一波地拥来,我在街上走着,母亲的电话打了过来,说要打稻谷了,家里的人很难请什么的。在家的时候我就劝母亲别种田,可她就是不听,说不种田吃什么?……我电话刚放下,对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伢子干嘛呢?吃饭没?”
我抬起头一看是伯伯。“我吃了的,伯伯你呢?”
“我刚吃,出来走走。”
望着伯伯的身影,我灵机一动,伯伯的年龄和母亲相近,何不……,就在伯伯面前多提提母亲,讲讲母亲的艰难,心里想促成他们之间的好事。那时候的伯伯都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只是对我母亲很是感慨,我就将心事说给丽,丽一听,呦!双手赞成,就我们俩商量合计,各自做做思想工作……这样俩老才走到了一起。
他们走到一起时,我还在东莞没回来,正怀着俊,直到俊快生了才回。
前年的冬月,俊还差半个月就到了预产期,我和唯坐了一夜车赶回了家。以为宝宝出世尚早,我想在娘家小住几天,可能路上的颠簸动了胎气,在娘家住的第二个晚上就发作了,母亲慌了神,跑里跑外找人帮忙,是伯伯果断叫了车送我们去医院。俊儿出生坐月,他和母亲也常常来看我。我是个最喜欢住娘家的人,生了俊有时就在娘家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等我带着俊儿慢悠悠地起床时,天没亮,他就在后面山上的菜地里忙碌,或者挑粪、拔草、种菜。到吃早饭了,母亲叫他吃饭他才下来,下来了手一洗抱起俊儿,放在膝盖上,抱着他吃饭。饭吃了,他就将俊往我手里一塞,赶紧帮忙收拾桌子,当我要洗碗,要他抱俊,他就不肯了。他就将我拉开曰:别弄脏了手,你回一趟娘家不容易,在家干活,在外还干?我再抢,他双眼一瞪:
“咋了?去去去给我带俊去,让我洗。”并将我一把推开。
母亲说话了,“你让他洗吧!他呀!是不干活,他心里憋得慌,觉得手脚都没地放,让他洗吧”。
没办法,我就只能摆手。
洗完碗,他又急匆匆地骑着他的宝马去他自己家,我问母亲,他怎么走这么急?
母亲说:“他自己家里还喂了二十几头半大猪仔,二头母猪,有一头都怀孕了,他得去看看,准备猪食。还有一群鸡哩!也还没放。”
这年龄都六十多了,还喂这么多猪?真不可思议!其实他的俩个儿子都家境还好,还街上有房子,他犯不着这么勤劳,可据他自己的话说:
“我这身子骨,不干活,他全身都疼,我还没老,就不想给小平(继父的儿子)他们添麻烦,能动得了就帮一点。亮三(我弟弟)要懂事,给我带个媳妇来,就好了,我也帮他撑起这个家。”
伯伯的日日劳累,身体终是吃不消,就在一次干活时,倒下了。
那时候,家门前的公路要重新修建,斜对面的山得全部挖平,那是一片竹林,我家也有一亩多的面积,就得把竹子砍下来。母亲打来电话叫老公唯去帮忙,伯伯和唯俩人在山上忙着砍竹子,然后扛下来。就在摇动一根竹子时,一个不小心,他从山上滚了下来,幸好陡度不高,但也是一个重创,他扭伤了腰,去医院拍片子,只伤了软组织,没伤着骨头,拿了点膏药回来,以为没事。
过了几天,他说头晕,想呕吐,再带去检查,说是脑袋上有两根细小血管阻塞——脑梗阻。原来伯伯之前骑摩托摔倒过,再加上砍竹子那一摔,严重了。
他的病时好时坏,好时和常人一样,犯病了,就走不得路,只能慢慢坐下来,休息。这干习惯了活的人,怎么舍得闲着?身体略微好些又去干活。之前半月犯一次的,后来三天两头晕,没办法,就只能再去县医院,县医院住了两星期院,也未见好转,小平只好带他上长沙,终于将病控制。
猪喂不了,吩咐金平哥哥(伯伯的大儿子)喂,吃大把的西药成了他必须的功课。他懊恼极了,说连累了母亲,本来说想照顾母亲,倒反过来要母亲照顾。
经过半年调理,去长沙复查,是我陪着去的。到医院医生还以为我们是亲生父女,后来回时,我悄悄地问伯伯,我还是改口吧!就叫爸爸,他脸瞬间就红了,
“我还担不起爸爸这个称号吧!”
“担得的,丽嫁得远,当初我答应她好生照顾你的。”
就这样伯伯成了我真正的爸爸。
改口过后的感觉就是很好,父女的心走得更近了。
爸爸的耳朵不是很好,有一次,他从外面干活回来,手脏脏的,叫我帮忙拿装水用的瓢,倒给他洗手,我边拿边开玩笑。
“瓢?嫖不了吧!身体吃不消吧?”
“这个死妮子,这玩笑也敢开?没大没小的家伙。”
母亲笑骂道,爸爸问清原因,也只是咧着嘴呵呵地笑,“这憨子,这憨子。”嘴里念叨着。
他的病终于渐渐好转,手脚又开始不停了。春天来了,小草慢慢探出了脑袋,屋前屋后都是。母亲的猪就喂在屋子后面,要走不短一段路,爸爸用锄头弄得干干净净,说怕到时候夏天了,有蛇出没,母亲眼睛不好,怕踩到蛇。可草是很顽固的生物,你才弄干净不久,它就又开始生长,没办法他就弄来水泥、石头将它砌了起来,那条走了快十几年的路,终于在他手上成了水泥路。
爸爸对母亲好,母亲也对爸爸关心。吃饭时,母亲就将着爸爸的口味做他最喜欢的清淡菜,将碗里好吃的菜都夹往他碗里,爸爸又给夹回来,就这样你推我搡的,我们见了都笑他们感情好。
丽是最钟爱的女儿,却在打工的浪潮中认识一个安徽男孩,执意外嫁。爸爸曾经是多么的不舍,可是看到他们实在相爱,而丽的男朋友也确实是有那么优秀,最终答应。爸爸虽然有俩个儿子,可总归儿子是没有女儿那么体贴,爸爸心里的落寞可想而知,这也是丽所忧心的地方。现在成了我的爸爸,丽说终于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爸爸的小儿子在东莞工作,有一双可爱的女儿。大的九岁,小的才四岁,虽说在读书。可他们夫妇白天要上班,有时还得出差,没办法就打电话叫爸爸去帮忙带带她们。这次导致了父母亲的分离,爸爸想叫母亲也同去,可母亲舍不得家乡,最终无法同行。爸爸走后几乎天天打电话给母亲,满纸叮咛,叫母亲别太累了,家里有事叫打电话将他金平哥哥来帮忙。
前两天爸爸回了将家里猪杀了,我拖着俊回娘家,车子未停稳,爸就迎了出来。爸爸一直对俊宠溺,俊儿见到他可高兴了,爷爷前,爷爷后的欢叫着,又缠着叫他抱不肯下来。
点点滴滴如细水般涌出,这个没有半点血缘的伯伯就这样走进了俊儿心里,,也走进了我们灵魂深处。爱,是给予,爸爸用他的无私爱,呵护着我们,让母亲有了依靠;我,又拥有了父爱。
今天俊儿生日,爸爸用他的宝马拖了母亲前来吃饭。饭吃过后,走时,俊拉住爸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松手……冬日的阳光照着爸爸花白的头发,牵着俊儿的手小心的哄着,望着这温馨的一幕,特意为爸爸写篇文字在日志里,愿爸爸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