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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滩散文

2023/12/22好文章

老地方整理的送滩散文(精选5篇),经小编精挑细选,希望大家喜欢。

送滩散文 篇1

来到博鳌亚洲论坛的会址,我踏上了玉带滩。

玉带滩,名为滩,其实更似堤,拦挡在海湖之间,不高不矮,风浪不大,海水爬到半腰,急了,也能漫过几尺。几株绿树装点在一头,不停摇着手臂唱歌,好像这沙堤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灵性在一端倏地钻了出来。这沙堤是谁堆砌的吗,还是谁精刻的沙雕。

动、静之恋

一边是万泉河、九曲江、龙滚河轻轻的流入静静的湖中,风平浪静,像一个妙龄少女,头枕沙堤,足蹬三岛(鸳鸯岛、东屿岛、沙坡岛),轻吟柔歌,如痴如醉。一边是大海,波涛万顷,汹涌澎湃,不断拍打沙堤,像一个勇士,张开万千条臂膀,渴望跃过沙堤。

看过一个电视剧,记得一对相爱的恋人被施了魔法,男的夜里化成蝙蝠,女的白天变成塑像,相爱相知一辈子,虽然永不分离,却也无法想依。一天蝙蝠咬破自己的胸膛,把鲜血一滴一滴的涂在女孩的头发上,天亮了,女孩没有再变回石像,蝙蝠却化作了一缕青烟,女孩哭着追到海边,站上礁石,等呀等呀,他要等男孩回来。夕阳染红了海面,海鸥呜咽着盘旋,海边的礁石上,一尊远眺的少女石像静静地睡去,一只小蟹驮着笨重的螺壳在石缝间偷偷张望。这世界真的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吗?动与静的旋律真的无法和谐吗?是呀,动静本两家,如果没有这条沙带,就没有了这幅画卷,又哪来动静之恋呀。

动、静之争

海水汹涌澎湃,从远处一拳一脚的打来,声势无比,力量无穷,有多少英雄豪杰在这猛汉的击打下板碎桅折,俯首称臣,而在这里,千万年来的征战毫无胜果,一直到今天,无非只有喧嚣,只有愤怒,只有无奈的叹息,一片平湖就这样静静地、鄙夷地微笑着,就像一个智者在平静地玩味一场闹剧,心定神宁,无所谓呀。记得雅典娜和波塞冬为争夺雅典城的守护神争论不已,逼得宙斯不得不让他们比试一番,波塞冬擎起大戟奋力掷出,一座小山轰然倒下。而雅典娜不慌不忙,轻轻折来一束橄榄枝,盘在头上,无语无言。从此,雅典娜成了雅典城的守护神。看来雅典城的失败并没有让波塞冬长多少记性,又来到东方的南海兴风作浪,却被一个鱼姑轻易挡住,那条沙带难道不是雅典娜柔韧的橄榄枝吗。

一切都是玩笑,这条沙堤鬼斧神工,天然而成。滚滚的海水裹带着泥沙汹涌而来,和三江之水相撞,速度减缓,导致泥沙俱落,久了,便长成了沙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海水岂不是在自毁前程吗。看似凶恶彪悍的浩瀚之海,在不经意之间为自己打埝筑堤,败在了自己脚下。并且他越是闹腾的厉害,裹带的泥沙就会越多,自己也就败得越快,可惜他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直到今天还在喧闹不已。

动、静之歌

我到沙堤的尽头,那里是只有几十米宽的入海口,海和湖在这里相互融合,慢慢地默契,像中间放了一张长桌,握手言欢之后,款款落坐,倾心交流,时而窃窃低语,时而高谈阔论。静心细听,风中曼妙着和谐的合奏曲,这天籁之音难道不是“高山流水”吗?用心灵去倾听吧,只要想听就一定能听到,也只有想听的人才能听到,那是吟给朋友的歌,也是唱给自己的曲。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山连千岭无际自高”。这幅老对联久传不衰。在这里,三条河川流不息,汇入南海,难道不是河造就了海吗。在这里,海敞开胸怀,接纳了河,像母亲拥住了流离的孩子。没有强大,也没有弱小,只要用心交流,既使在梦里,你也少不了知心的朋友。

可惜呀,这世界上多少人不谙此道。为一点成就,或沾沾自喜,或自以为是,甚至骄横跋扈,甚至粉身碎骨。当然,也有为一时的失败,怨天尤人的,甚至上吊自尽的。人生如海波,有波峰亦有波谷,站在峰顶别骄傲,跌入谷底别气馁,放眼一生才是真。我非常敬佩司马迁,这个在痛苦中行走一生的旅者,用苦难描画的《史记》被后世传唱,一辈又一辈,直到今天,司马迁的名字依然光彩夺目。

看大海,一波一波永不停息,越挫越勇;看平湖,风平浪静从不慌乱,心定神怡。这对朋友肯定情感永恒,其实,他们始终在我们每个人的心灵深处作伴,即有平常之心,又存无畏之气。

送滩散文 篇2

白鹤滩,位于金沙江上游,云南省巧家县和四川省宁南县夹其两岸。江窄滩陡水急,沉睡了不知几千几万年。公元2008年,这里开始拦河筑坝,兴建白鹤滩水电站,白鹤滩的酣梦也就被吵醒了。沾了热气的人们激动不已,巧家县申请改名为白鹤滩县,巧家这个名字从清雍正年间沿袭至今,即将寿终正寝乎?辞旧迎新,在这个喜新厌旧的时代,不知巧家人民作何感想?后来听说国务院不批。执着的人们不甘心,退而求其次,将巧家县治新华镇申请更名为白鹤滩镇,并得如愿以偿。这样,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就叫新华的这片土地被改成白鹤滩了。前几天读了一则关于泥石流灾害的报道,我又知道,金沙江一江之隔竟然还有一个白鹤滩镇,是宁南县城。真是地不在大,有仙则名,原本沉寂的一片小小荒滩,因为兴建水电站,名字便贵气起来了,沾了边的两个县争相抢夺,奇也哉!国人真是既重利又重名呀!准确的说是更重利,名重不重要是依据利来权衡的,只要有利可图,那名倒是没那么重要了。有时看重虚名,不在乎名实的相符,那也是在于名字背后的利,当然了,虚荣也是要的,可以得到某种自欺欺人的满足。如果实名没实利,倒是可以不管不顾。其实,不管你叫个什么名,宁南县城就是宁南县城,巧家县城也就是巧家县城。本质是改变不了的。

儿时,总听大人们说到一个非常神奇而美丽似乎也很遥远的地方,叫披砂(Peisa),说那里的姑娘美如天仙而且十分多情。乡里常有经商的男人要到披砂去,往往会与披沙女子演绎浪漫的爱情故事。然而,披砂女子都会放蛊,你若与她们约定了下次相会的时间,你必须回去,不然蛊一发作你就完了。我曾听一个长辈讲述他的亲身经历,他与相好的女子分手的时候,那女子煮了一碗面条给他吃,他是很精明的,便使计支开那女子,然后将面条倒入腰袋里,然后假装将面条吃光了。回到家乡之后,打开腰袋,发现腰袋内全是细细条的长虫,就是那碗面条变成的。太骇人了!长大后才知道,大人们说的披沙就是宁南县城,由是心向往之,到得十四五岁,终于去了一趟宁南县城——那个神往已久的披砂(Peisa)。小城干净而美,街上美女确实如云,所谓目不暇接者也!再后来,读了书,知道湘西也有类似放蛊的故事,然而在儿时,只听说过关于披砂的美丽传奇,却并不知道世上还有所谓湘西这个地方。

儿时,常听大人们说去赶坝子街,长大之后才知道坝子街就是巧家县城,大名叫新华镇。于我而言,赶坝子街是一件如梦境般神秘的事,坝子街似乎有着无比的神异,似乎有一种朦胧如月光和难以言表的境界在那里。那时赶坝子街,一般是走大东门,有时也走小东门。小东门是大路,但绕一些。大东门有农具厂,厂内有一种机器叫气锤,大概要算我见过的最神奇机械了。每次经过大东门,气锤往往正在做功,力发千钧,隆隆声震耳欲聋,一颗幼小的心灵惊异不已,常缩在门外偷窥,一种强大的力量,一种科技之震撼。当然,那时还不知道科技这个概念。从农具厂下来,要走过一道石板桥,桥下巨大的龙潭水飞注而去,响声震天,阵阵凉意从桥下冲上来,不由得你不心惊胆寒。过了石板桥再绕过一棵高古的黄桷树,就进入坝子街了。农具厂门前有时会有一个很胖很大块头的人坐在竹椅上喝酒,小凳子上摆着一个水牛眼睛那么大的酒杯。那胖人样子很凶,大人说那是从上海来的师傅叫黄胖。黄桷树下有时候是有一个中年男人在躺椅上看线装书的,脸色苍白,下巴上长着一颗很大的黑痣,当然和毛主席的不一样,不知道他是哪个,我们也不想知道,总是匆匆地走过了。走进坝子街,不知是亲切还是陌生,也许是向往吧,也许什么都不是,总之说不清,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大概是我这样的乡坝孩子特有的吧。如果从小东门进城,先得经过大龙潭,一般先走到龙潭边上看看潭里的大锦鲤,喝几捧清冽甘甜的龙潭水,然后沿着一弯清溪右拐再左拐,坝子街就嘎然在眼前了。小东门两边,多是卖木瓜凉水和凉粉凉面的小摊档,一片冰爽香辣的诱惑,眼馋嘴更馋,只能咽下口水。熨斗粑的浓香更是像小蚂蚁爬进了心里,怎奈兜里没钱。街上人头攒动,货物琳琅满目,从马草巷直到平街子,怎一个繁华了得!还有新华饭店和长江饭店,回锅肉的香味跑了出来,满街的人无不垂涎。坝子街就是这么迷人,这么美。

我总有一个遗憾,坝子街的水比丽江古城的好,也曾有一些木结构的古建筑,成片的瓦顶房,本可以建成丽江似的风景名胜,然而却没有,随着斗转星移,仅有的一点点古味被现代洋味冲得连一丝影子都难以找到了,堂琅的古名虽被翻了出来,然而这是堂琅么?由此我也想到,丽江古城她就是丽江古城,谁会在乎她叫大研还是改名为白鹤滩?

一个城,叫白鹤滩,让人感觉到荒凉,冷漠,险恶,有点怪怪的,别扭。

披砂(peisa),坝子街,如此美丽神奇,岂在名哉?唉!

送滩散文 篇3

去年盛夏七月,我来到了北疆著名的五彩滩风景区。

眼前的五彩滩仿佛巨大的调色盘随意散落在回环曲折的额尔齐斯河岸。奇形怪状的岩石沙土地貌高低起伏,沙土表面呈现土黄、褐红、灰绿、紫黑、棕色……暗红、碱白……颜色丰富多变,令人目不暇接。

沿景区的木栈道向西北方向行走,雅丹地貌的层次变化尽收眼底。有的高高凸起的沙丘表面褶皱、沟壑、孔窍遍布,通体棕黄,间或白斑点缀,仿佛遗失千年的阆寂古堡。有的低凹深陷,暗洞隐秘,坡面布满紫黑斑纹。不时有如巨大花球或盆景般的岩石沙丘造型惊艳了游人的痴迷目光。不知不觉漫步到景区尽头,小路两侧出现一片黄绿相间的芦苇丛,远处的一排排白色风力发电机缓缓转动,附近矗立着一个用巨石堆叠而成的巨人造型,宁静的天空布满了苍白的浮云。

返回时,我先来到宽广清幽的河边眺望。河水平静如绸,偶有水花微澜,岸边倒映着绿树的婆娑倩影。额尔齐斯河水质清冽,河面宽广,水量仅次于北疆的伊犁河。景区外有座吊桥横跨额尔齐斯河,对岸的树下停有几辆小车,地面绿草如茵,林中偶有牛羊在悠闲吃草。而河的这面鲜有杂草,不见树木,一道道上下颜色迥异分明的多彩沙丘静卧在夕阳下的河边,经年累月陪伴着清澈浩荡的额尔齐斯河。

景区南侧有小路蜿蜒通向一座孤单的灯塔建筑,靠近大门有一些体现哈萨克民俗的雕塑,如骏马奔驰、民族歌舞等。无论游人身在何处,眼前总离不开五彩雅丹地形的环绕缠绵,让人情迷,使人陶醉,从心底感叹、唏嘘大自然巧夺天工、神奇不朽的漫长杰作。

送滩散文 篇4

五彩滩在涠洲岛南部海岸。

这里没有沙,只有色彩艳丽的石头。当这些很少重样的石头铺满海岸,并与靠近水边的礁石连成一片的时候,就能生出风景别样的世界——平和,广袤,既辽阔悠远,又瑰丽连绵。漂亮的石头与深色的海礁构成拼图,并且每天与海水厮磨在一起,终因海水的冲洗和浸泡,现出与海为伍的灵韵与活性,接续着海天一色留下的苍茫与风光旖旎的灵魂。

那些石头一离开水就活蹦乱跳,一遇到水就欣然融化的假像,除了海边,很难在其他地方遇见,这种魅力也许正是五彩滩最让人着谜的地方。这一片沿着海水伸展的海滩如此平顺,似乎毫不费力就能快乐地生长,而且诡异而有格局,的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而那些长年在平顺环境里出没的石头,虽然经过时间和海水不停歇地打磨,却并没有习得圆润的模样,同样令人唏嘘感慨。它们的瘦骨嶙峋至少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要想在海风海浪的旁边活出自己的精神,就得拥有一种脱皮掉肉的干劲和不服输的坚韧。

风和浪是五彩滩最常见的自然现象。五级以上的海风经常光临,它们的强劲持久而有耐性,似乎藐视一切平庸,不仅吹乱岸上的荆草,也经常吹得水边的滩头地动山摇。而海浪虽然因为浅滩和礁石的缘故,没有那种冲天的咆哮,可一旦袭来,也是烟波渺渺,如鳞奔跑,很像流沙和森林,在不经意间被飓风袭扰,不得不逼迫自己长出双脚。

五彩滩的美妙,是那种琉璃般的色调。每当海潮退去,陆地与海面便拉开了距离。海滩上,一些浅浅的沟条露出规整的纹理,海深吻过的痕迹无比清晰。各种细小的鱼、虾、螃蟹、螺贝停留在幸福的光影里,既保留着原始生命的形态,也持续着曼妙生活的节拍,它们择泽而居的.身影同样有着一股子干劲,似乎并不在意与稍纵即逝的光阴擦肩而过。

一些海草一头连着海水,一头连着礁石,它们的形象有时像青苔,有时像发带,青春的时候特别狂野,安静的时候特别诡异,黑中带青的品质,同样漂亮得令人费解。

在离滩头很远的海面上,不知是谁用缆绳拴着一只小舢板,它就停泊在风和浪的臂弯里,似乎没有远航的使命,也似乎没有陪护的矫情。

五彩滩的身后,是一堵陡峭的高墙,乍看像是用页岩层层堆砌而成,实则是风浪切割的深痕,珠砂般的红色,与海水的苍白形成鲜明对比。

一些椰树零星地立在高墙的上方,筋骨暴露,叶子长得虬劲有力,很像风云的支架。

我们在海风中摸鱼、捉虾,拾捡螺贝。那些因海而生或者从海上漂来的东西总能给人带来意外的惊喜。每当风吹乱我的头发,每当带腥味的海浪击打我的裤腿,每当一只小蟹狡猾地从我手心逃脱,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可以在海的边际触摸到海的魂魄与神出鬼没。

五彩滩边的岩石上长有许多野生的仙人掌,开黄白相间的花,结光怪陆离的果,这时候有些果已经黄熟。当我愿意忍受被刺痛的风险去采摘与尝鲜时,我成为乐于冒险的人,拥有着与海洋相依相伴的血性。

当余晖落下的时候,五彩滩开始宁静。潋滟的浮光也在远处的深海慢慢向岸边靠近,海水随之而来,轻轻地给海滩盖上一张薄薄的被,柔和而轻盈。夜露和潮声陪它融入梦境,仿佛进入恒定不变的时间之城。

送滩散文 篇5

我怎么也忘不了少年时那段拉纤的生活经历。

那时,我还只有十三四岁,刚刚小学毕业。因为家父蒙难,家里唯一的生活来源被切断了,无可奈何,我只好离开学校,跟随一位堂伯走上了艰难的纤道。

其实沿江是有一条较好的路的,但那是一条人行道。而纤道却是时断时续的,遇到崖嘴和较大的江湾子,拉纤人便只能攀藤抓草爬过山崖,或和衣湾子。这种时候,一帮纤夫中,最艰辛的要数拉头纤的人了。拉头纤的人肩上还要负着浓重的一卷纤缆,那是拉远距离所必需的,所以拉头纤的人在攀崖嘴或和衣江湾时,因纤缆拖累而摔倒,那是常有的事情。每见到这种情景,我真有些受不住了,然而我那拉头纤的伯父却一笑置之,说:“这算么子,你还根本就没尝到拉纤的苦味呢!”

真正尝到拉纤的苦味,是在那个严寒的冬天。

那是年关将近了。俗话说:有力好攒年关钱,一天硬要抵两天。一帮纤夫,在年关时包一两艘长途船,装货老板比起平常日子来是要慷慨得多。

我们那回包的是一艘从洞庭湖区启碇的装粮船。那路程是相当远的:得转沅江,溯益阳、桃江等好几个县城才能到达目的地安化。沿途有八八六十四滩呐!而偏偏又碰上大雪纷飞的天气。沿江的行人道上,人迹已被白雪覆盖,就连平素弄潮戏水的啄鱼鸟也早已藏匿进崖巢里去了,那纤夫们用脚掌抠挖出来的纤道,就更难寻见了。而我们,就凭着过去对它的熟悉,一步一探地摸索着行走。

起初,尽管我们怎样把脚踝严严实实地用棕片紧裹起来,再套上益阳板子草鞋,但那雪水还是渗进了皮肉,像是有千根万根针尖在猛扎。到后来,便渐渐地麻木了,双脚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有耳朵听见脚掌“咔嚓咔嚓”地抠进雪地里去的声音。直到拼命拉滩了,才全身发起热来,于是那冻僵过的双脚便感到了痛楚,那是一种奇痒无比的痛楚啊!

到得崩洪滩时,我被这条闻名整个资江的险滩吓得目瞪口呆,然而就此时,从我伯父的口中突然迸出了一声悲壮的《过滩谣》的号子声来:呃——纤夫过滩哪——嗬嘿!

陡地,我发现纤夫们全都一震,抬起沉重地勾着的头颅,用异样的目光投向江心。我曾听伯父说过,纤夫号子是非常单调的:“呃哩喂哟——嗬!呃哩喂哟——嗬!”就这么反复咏叹。而象今天这种悲愤的《过滩谣》却是轻易不喊的,只有在纤帮中有同伙遇了难时,才会喊起这种号子来。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定睛看那灰朦朦的江心,果然有一具尸体被寒流冲了下来,那一定是拉纤人没有辨清路线或者是过崖嘴没有攀住藤蔓而失足掉在江中的——他的肩膀上,还紧紧地系着纤绳呢。

一声惊呼,我倒在了纤道上……应该感谢纤夫们那陡然同呼的悲壮的《过滩谣》——纤夫过滩哪——嗬嘿!

不惜命哪——嗬嘿!

前面有人坠下滩哪——嗬嘿!

后面纤道脚板响哪——嗬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