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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风的现代散文

2023/12/27好文章

老地方整理的张晓风的现代散文(精选7篇),经小编精挑细选,希望大家喜欢。

张晓风的现代散文 篇1

我不止一次听到别人说我冷漠,说我骄傲,说我盛气凌人,这是他们的偏见吗?或是我自己并不十分了解自己呢?我是否已经树立了许多敌人?我不知道,我只晓得,我是有些朋友的,我只晓得,在我身边还有许多人,认为我并不冷漠,并不骄傲,并且并不盛气凌人——菊如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认识菊如是在四年前的新生训练中,她拖了两条长长的辫子,穿着一件格子裙,笑的时候总要加上强调的尾音,让人很自然地也想跟她一起笑,我特别喜欢她那胖墩墩的体型,让人有一种舒泰的感觉。

开学后不久,女孩子们很自然地便混熟了,午饭后我们总坐在竹林子里面谈天,有一次我们谈到自己的绰号,她说:“我小学时就叫小胖,到了初中原来以为可以换掉了,谁知又有人叫我小胖,等升了高中,还是叫小胖。”

“那么,我们沿着朝旧制吧!”大伙儿便兴奋地决定了。

那时候,班上有十个女孩子,我常喜欢在暗地里仔细评较她们,她总是拖拖拉拉的.,懒懒散散的,仿佛要她修饰一下,就会让她头痛十天似的,她从来不矫揉造作,从来不企图让自己更女性化。但是,我终于认定她是最美的。她的脸上永远刻划着一种自然而又含蓄的美,那线条挺秀的鼻梁,那棱角分明的嘴唇,是我从来没有在别的面孔上发现过的一一即使有,也不可能配合得像她这样巧妙。她又戴着一付眼镜,显得斯文而秀丽。我常想,如果我有她一半的娟秀,如果我有她一半的可爱,那该有多么好!

其实,除了外形的美丽之外,她还许多更吸引的地方,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像她一样和悦、一样讨人喜欢。也从来没有人有她那样惊人的记忆力——居然能够在四十分钟内把《过秦论》背熟——那是我努力了两个晚上仍不能上口的,此外,我每次想起她,总不免要怀念起她的幽默感。并且觉得上帝本来就准许某些人得到较多的东西,他必定是怕那些美好的本质,若是流到其他人的手里,会被糟蹋掉了。我一直相信小胖所以有优异的秉赋,是因为她配得的缘故。我也确信,我们所以能成为好朋友,是因为她的温良,而不是由于我。

那时侯,她是六号,我是七号,我们的座位是如些紧挨着,逐渐地,我们的情感也彼此挨近了,当时,没有宿舍,我们都带便当,往往到十一点钟就忍不住要取一点来充饥了,但她的食量极小,每次总央求我替她吃一块卤蛋或几块豆腐干,我很庆幸自己一直有很好的食欲,能够一直接受她善意的馈赠。有时她也尝尝我便当盒中的鱼片或是素鸡,我们彼此以“酒肉朋友”戏呼对方,往往把局外人搞得莫明其妙。她的家住在台中,每次归家,她总带回一盒凤梨酥给大家享用,我因为是她的“酒肉朋友”,总比别人多分到几块。

我们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反应太过灵敏,每次教授的笑话还没讲一半,我们的笔声就忍不住迸了出来,好在我们总是一起笑,还不至被目为怪物。二年后,我们的座位分开了,每次一想笑就得制止住,两个人远远地递个眼色就算了。

我们都不用功,一聊起天来就失去了时间观念,有时候话说完了,两个人相对面视也觉得很有趣的。有一次,读了李白的诗,就彼此以“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打趣。后来又有一次,我们一起去看一位教授,教授对她说:“如果晓风是男孩子,你嫁给她倒是很相配的。”

“我一直很安于做女孩子。”我对教授说:“不过如果做男孩子而又能娶到这样的太太,我倒很向往。”

当然,我一直没有成为男子,但我们的友谊仍在平静中进行着,那种境界,我总自信比之爱情是毫无逊色的,谁能说澄清的湖水比不上澎湃的汪洋,又有谁能说请冽的香片比不上浓郁的咖啡呢?

她常常做出许多很洒脱的事,颇有点侠士的意味,让我们又诧异、又好笑,却又不得不佩服她的鬼脑筋——我就是喜欢这种作风,就好像我喜欢读一些跌宕生姿的古文一样。

有一次,是冬天,她刚搬入宿舍不久,那天晚上她从外面回来,便径入我的寝室,我很少看到她那样美丽,她头上扎着丝巾,身上是一件奶油色的风衣,脚下则是一双两吋半的高跟鞋。

“去赴约会吗?难得这副打扮。”

“去买红豆汤,”她把提盒递给我看。“我们寝室里住着几个饿琈呢,我只好去买点东西来救灾。”

“那又何必如此盛装呢?”

“盛装吗?”她大笑起来,把丝巾和风衣取了,立刻,一个寝室都笑倒了,原来丝巾底下包的是她缠满发卷的头发,风衣里面则是一袭睡衣——裤脚管是卷起来。

当然,她并不是常常戏谑的,唯其因为她经常守着严正的轨迹,所以更见她恶作剧的趣味。我喜欢和她谈到庄严的事,那使我感到她同时是我的良师和益友。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她坐在我的床沿上,当夜色渐渐深沉,我们的题目也愈谈愈深:

“我只有一次,被一个故事感动哭了,是我姐姐讲给我听的,那天竟然完全控制不住。”她的声音很低,像是直接从心脏里面发出来的——没有经过喉管和舌头。

“告诉我那个故事吧!”

“我要告诉你的。”她望着我,目光深沉,“我姐姐有一个同学,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她一面读书,一面做事,她的母亲是个没知没识的人,她们全家几乎都是靠她撑着,后来她考取了留美,到外去辞行,她母亲总跟着她,当她女儿和别人谈话的时侯,她总带着近乎崇敬的意味呆呆地朝着她,一直到上船的那一天,她把女儿送到船上,当汽笛起鸣的时候,那妇人忽然抖着双臂哭喊道:‘妈妈跟你讲的话你记不记得呀……’

不知为什么,我也忍不住地哭了。

“你怎么了。”她问我,但她自己的也在抹眼睛。

“我忍不住,真奇怪,这样平的故事我也忍不住。”

黑暗里我们相对垂泪,之后我们又为自己的脆弱感到很腼腆,我们曾把这故事告诉几个其他的同学,他们却似乎毫无所动。

张晓风的现代散文 篇2

我想,开始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后来会走得那样远。

就像嫘祖,偶然走到树下,偶然看见闪闪发光的茧,听到微风拨划万叶的声音,她惊奇的伸手摘下那枚洁白如雪凝炼如蕾的椭圆形,然后拉开它,伸展它,才发现那是一缕长得说也说不完的故事。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扯出了一种叫“丝”的东西,她更不知道整个族人将因而产生一部丝的文化,并且因而会踏出一条绕过半个地球的“丝路”——她只知道那棵碧绿的好桑树,长在一个温暖柔和的好春天。树上有一枚银银亮亮包容无限的茧,她哪里知道那样轻柔细微的一纤,竟能坚韧得足以绾住一部历史。

又如另个不知名的先民,在一个露水犹湿的清晨来到黄河边。听见水鸟婉啭和鸣,一时兴起,便跟着学叫一声:

“关——关一”

水鸟傻傻的应了一声,他顽皮的再学一声。忽然,他发现那以“马”收尾的关字是多么圆柔婉艳。

“关关。”他说。

“关关雅鸠。”他说,忽然,他知道那是一个好句子。

“关关睢鸠,”他继续念,而水鸟在沙洲上,沙洲在河上,并且由于春草萋萋,看来轻而膨松,仿佛随时都会顺流飘走。

唉,这样简单,一条河,一个春天,河上一夜之间绿透半实半虚的沙洲,洲上半隐半现的水鸟,以及一个看见这一切的又欢喜又悲切的自己。他觉得有话冲到嘴边,就照直说了出来: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

他并不知道那就是诗,他只想把春天早晨听到看到的说出来罢了。然而,他却吟出了一首诗,从一条河开始。

初识碧华,只知她是诗人罗青的妻子。而“诗人的妻子”这一职分,恐怕已经是负累颇重的名衔了。我一时也没注意她本人。后来在1982年我为泰北难民筹款,办了“作家小手艺义卖”,她拿出一些精致的刺绣首饰,才真正把大家吓了一跳。1986年她又在台湾民艺文物之家展出一次,作品更见丰美繁富,最近她把心得和作品结成集子,一页页掀开,只觉是一幅幅有插图的诗集——或者说,有说明的画册,歆羡之馀,很愿意为她“仗美执言”。

碧华和丝线的因缘其实也很偶然。那年,她母亲出国,留一盒丝线给她,那大概是她第一次惊艳吧?中国人的色彩表现最早的可见于彩陶,至于文字方面的记载,则见于尚书:“以五采彰于五色的,作服汝明。”可见早期的色彩是和丝线连在一起的(虽然并不因而和各别的连在一起)。彩色丝线的绚丽艳泽足以用来调剂单色的布,进而可以区别官阶军种,算得上是源远流长了,碧华爱上的那盒丝线,溯其源竟可以上接五千年前中国人对蚕丝爱悦流盼的目光。

碧华拿起针来,描摹之际,竟不知不觉便做出类似香包的小手艺,香包其实正是往古时代农业社会初夏时日的好心情,新嫁的女子,在第二年端午节,照例要做些香包分送族人,特别是小孩子,往往可以像“佩六国相印”般带着婶婶、嫂嫂、姊姊等人的不同香包。名为辟邪,其实自有手艺高下巧拙的比较,而新嫁娘的手艺一向是大家争看的焦点。碧华初试手艺时,心情亦如新嫁娘吧?分给大家围观传阅的时候,心情亦不过是节庆期间的一团喜气吧?

但缝着缝着,一针一线之馀,她竟缝出自成一格的刺绣首饰来了。世上的首饰虽然有金有银有铜有锡有珠有玉有各种钻石宝石,且有玻璃、陶瓷、种子、木头、骨头、牙齿……但要找一条精致的刺绣首饰却必须到碧华的工作间去——这件事,开头的时候,我敢说,碧华自己是一点也不知道的,她只是觉得丝线鲜活美丽,她只是知道把两根丝线放在一起会比一条更鲜活美丽,线线相叠,不意就这样竟撞出一番乾坤来了。

我看碧华作品的心情,也如端午节小儿伸手讨新嫁嫁的香包,挂在身上,无限喜悦——为那一手生香活色的好针线,为村社间的好年成好节景好兴致,为玩着玩着不知不觉开了宗创了业的潇洒。

细赏碧华作品,或仿战国玉器,莹润温婉。或拟印度色彩,幽艳玄秘。或作螭蛟腾云或成花团锦绣。其心思之至于致密,品味之醇雅,用色用针之能宏肆能守成,都令人惊喜错愕不已。

如果碧华一开始就立好计划,打出旗号,拟定十年工作进度表,要把自己造成一位“现代化刺绣首饰制作人”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我更喜欢她目前的程序,是不知不识间拈起一根属于母亲的丝线——然后再拈起另一根。色与色相授,神与形相接。她在不能自持的情况下,一步步陷入困惑和奋扬,作品在梦中涌现,在冥思中成长,复在静定中一针一缕的完成。

我为碧华喜,但更为可以产生碧华的社会喜,为艺术上英雄四起开疆拓土的鹰扬时代喜,为传统可楔入现代喜,更为自己可以看到好东西的权利窃喜。

张晓风的现代散文 篇3

江州自古繁华,有长江为天然屏障,好几场战火也没能烧到这里。百姓安居乐业,要是遇上集市的日子,那这江州城里的人可是摩肩接踵了。

进到江州城的人,有一处是必去无疑的。这一处,乃是书场,就在集市东边,一溜儿五间不大的屋子,里边几根粗木柱立着,全是串通的,宽敞明亮。屋子里的正北方,用砖石砌成八仙桌大小的台子,高约尺许。台上立一桌,小,宽不过七八寸,长约三尺。四只桌腿像刚出生牛犊的小腿,细,摇摇欲坠,随时会散架倒下的样子。这是说书人的舞台了。屋子外立一对联,联曰:

汉萧合追韩信闻香下马

周文王访子牙知味停车

上无横披,悬着匾额,三个字:铁嘴刘。

铁嘴刘正是屋子的主人,江州城里妇孺皆知的大名人。其实,“铁嘴刘”这名号已传下来三代人了。铁嘴刘屋子里说书,也有规矩,白天休息加学习,晚上方才登场。如今的铁嘴刘也不过刚过不惑之年,因其喜好蓄须,看着年龄略长,倒多了些仙风道骨之气。娶妻李氏,育有独子,名刘天。

这几日,书场里正说《秦琼卖马》。这是个老本子了,那情节人物大家伙早熟于胸,但,人们仍然喜欢听铁嘴刘说这《秦琼卖马》一出戏。这出戏听过三四遍的人不下百人,但他们仍来捧场。快八十岁的的张老太爷说,又听一回,就像吃一道新菜,味道大不同呢。谁家有小孩子哭,就会说:“走,走,带你去听刘铁嘴。”小孩子一下子就会止住哭声,也等着去听书了。

这日,铁嘴刘正开讲,抚尺一拍,全场静息。长须一捋,大声叫道:“且说秦琼秦叔宝解配军至潞州天堂县投文,只因知县不发回文,困居客店……”

他口里在说,目光一移,瞟至屋子最东的坐椅上,只见端坐一人,五十上下年纪,青衣小帽,正聚精会神,口微张,耳微侧,入迷一般。铁嘴刘见这阵势,嘴上更是卖力,出口的字句,如珠玑一般,诗文对句,句句相连。

“要知秦叔宝黄骠马命运,且听明日分解。”铁嘴刘按住了抚尺。子夜散场,听客散去,铁嘴刘与夫人正收拾屋子。一抬眼,青衣小帽者还在,还未开口,似有难言之语。

“欢迎客官光临……”铁嘴刘客套说。

来人欠了欠身,轻声说:“久闻大名,今日果然。但明日为老母寿辰,在下得回楚州老家探母。三日之后,再来相扰。只怕听不到黄骠马之结局也。”说完,一步一回头,消失在黑夜之中。

白日无话,第一晚到来,听客照样满场。不想,才听到开场几句,听客顿觉大不同。铁嘴刘说的人还是秦叔宝,事儿却新鲜了。铁嘴刘说到店主索房饭钱,秦叔宝与店主周旋,这一节足足说了这一晚。将人情世故,穿插在情节之中。

暮色又合,是第二晚了。听客更多,听客们听说了《秦琼卖马》中的新事儿,都来了。铁嘴刘这晚开口便说黄骠马:黄骠马骠肥体壮,乃是匹宝马……。再说秦琼痛哭黄骠马。这黄骠马,铁嘴刘说了一晚上的工夫。

到了第三晚了,铁嘴刘轻拍抚尺,道:“前边说,要知秦叔宝黄骠马命运,且听今日分解,老生今日继续卖嘴啦……”

众人一惊,知道这是接上了大前天晚上的故事。那昨晚“黄骠马”和前天晚上的“人情世故”,不都是在原地转圈儿么?众人再看屋子最东边的坐椅,椅上端坐着那人,正是那晚的青衣小帽者。

铁嘴刘的声音更响:“店主东带过了黄骠马,不由得秦叔宝两泪如麻。提起了此马来头大,兵部堂黄大人相赠与咱。遭不幸困至在天堂下,还你的店饭钱无奈何只得来卖它。摆一摆手儿你就牵去了吧……”

子夜散场,《秦琼卖马》一书说完,听客散去。青衣小帽人对着铁嘴刘深鞠一躬,铁嘴刘回躬相敬。没有言语,青衣小帽人骑马疾驰而去。

第二日晌午,热闹的江州城传出消息。说,前两回进入铁嘴刘屋子听书青衣小帽者为荆州知府蒋大人。

又说,荆州知府蒋大人有意请铁嘴刘入幕府任职。

但这些消息没有谁来证实。铁嘴刘每晚照样说书,《秦琼卖马》照样是他的拿手好戏。倒是有一回,夫人轻轻地问了一句:“铁嘴啊,你当初咋就知道是荆州知府蒋大人?”

铁嘴刘轻轻地捋了长须:“天下清廉知府,谁人不知蒋大人?天下孝心知府,谁人不知蒋大人?天下爱听评书知府,我当然自知蒋大人!青衣小帽,且无随从,乃其行事风格……”

夫人也轻轻一笑:“难得你这么用心,等着蒋大人的那两晚,你说书,编造了那么多的情节。”

一年之后,有人看见,荆州知府蒋大人身旁多了个十三四岁的书童,名唤刘天,据说是铁嘴刘家的独子。

张晓风的现代散文 篇4

在我过去四十余年的生涯中,冬民情味尝得最深刻的要算十年前初移居的时侯了,十年以来,白马湖已成了一个小村落,当我移居的时侯,还是一片荒野,春晖中学的新建筑巍矗立于湖的那一面,湖的这一面的山脚下是小小几间新平屋,住着我和刘君心如两家。此外两三里内没有人烟。一家人于阴历十一月下甸从热闹的杭州移居于这荒凉的山野,宛如投身于极带中。

那里的风,差不多日日有的,呼呼作响,好像虎吼,屋宇虽系新建,构造却极粗率,风从门窗隙缝中来,分外尖削,把门缝窗隙厚厚地用纸糊了,橼缝中却仍有透入,,我刮的厉害的时侯,天未夜就把大门关上,全家吃毕夜饭即睡入被窝里,静听寒风的恕号,湖水的澎湃。靠山的小后轩,算是我的书斋,在全屋子中是风最少的一间,我常把头上的罗宋帽拉得低低地在洋灯下工作至深夜。松涛如吼,霜月当窗,饥鼠吱吱在承尘上奔窜,我于这种时侯,深感到萧瑟的诗趣,常独自拨划着炉灰,不肯就睡,把自已拟诸山水画中的人物,作种种幽邈的遐想。

此时,白马湖已是完整的,从山上一直向下坡。太阳在好的时候,只要不刮风,冬天就温暖。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甚至吃午饭以外,像夏天的晚饭,那里的太阳把椅子放在那里,突然风来了,他不得不用椅子逃窃逃,急忙关上了门,在那一天,风可能在下午的晚上午夜的时候呼吸,冷,那都是日夜轰鸣,检查前两天或三天。最冷的日子里,大地会像河流一样洁白,山上望着碧波碧波的湖水。

恐怕我不讨厌下雪天,下雪天,格外明亮的夜晚几乎没有室内灯,雪山,脚为我半个月看,我可以透过窗户看到。但在南方,每年冬天都下雪,一两次下雪,我每天冬天的味道几乎都是随风而来。白马威士忌湖的风很大,可以说是地理的原因,这里原是北方的山,1.5的差距李阔有,只有好的意图来欢迎风的开放。白马湖的风景,和一般的风景并不遥远,但只有风不同于其他地方。风那么大,那么大,凡到过那里的人都知道。风在冬天的感觉,自古以来的重要因素,而白马湖的'风特别是个性。

此刻,一家僦居上海多日了,偶然于夜深人静时听到风声的时侯,大家就要提起白马湖来,说“白马湖不知今夜又刮得怎样厉害哩!”

张晓风的现代散文 篇5

张晓风这个名字从来就没有听过,于是忍不住的想去看看他写的文章,没有想到,会给我这么大的感触,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这《我在》了。

这是一篇散文,讲述了作者的一些想法。“我在。”本来就是一个简单但蕴含了深层含义的话语,可以读到的有万万千千,而作者表达的就是“我在”那坚定的灵魂。有一些事、一些人、一些物,被作者通过简洁有力的语言直达我们内心。比如点名,一个小小的、我几乎每天都在做的事就可以有震撼人心的哲理。仅仅是回答一句“我在”也能为内心增添一阵狂风暴雨。不得不感叹着作者的思绪了。而在群山环绕间,山水交错处,如果你有满腔的热情想倾诉,那何不大喊一声“我在”呢?“‘我在’和‘某某到此一游’不同,后者张狂,而说‘我在’的仍是个清晨去上学的孩子,高高兴兴的回答长者的问题。”作者想说的就是这样一种感情吧,清清脆脆的声音就如明明朗朗的心,为我在这里开心,如果要问为什么开心的话,也许作者也答不出来吧。还有哪怕是犯了什么滔天的大错,在人们寻找你时,还是要说声“我在”。如当上帝寻找堕落的亚当时,作者仍会坚定的站出来。“上帝啊,俯察我,我在这里。”更是透露出无比的真诚。“我在”,如果在对手面前说出这句话,想必也是无比自信而坚强的。我在就是表示我,就在这里,不论你看得到或看不到,我就在这里。和这里的人、情感在一起,我也许很渺小、也许很强大、也许很重要、也许我只是万千沙粒中的最小的一粒,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在,就在这里。

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也在。

张晓风的现代散文 篇6

到20几岁,你会发现好多未曾想过的问题突然就要面对,婚姻、工作等等。汹涌而来的现实让我们变得格外焦虑,而焦虑的后果便是如同无头苍蝇般每天都不停歇但依旧一点头绪都没有。其实面对焦虑最好的方式是静下来,要相信所有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以体验的心态度过它就好了。

要是哪一天,我不想告诉你我干了些什么,也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你在没有我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我不再试图从沉默中把自己解救出来,不再逼着自己喊叫,发作甚至辱骂,我心甘情愿的让我们悄悄的淹没在这劈头盖脸的沉默中:我和你就真的完了。

切莫交浅言深。有些热闹,终究会散去。不是内心认可的人,就不必说太多。

梦想是一个说出来就矫情的东西,它是生在暗地里的.一颗种子,只有破土而出,拔节而长,终有一日开出花来,才能正大光明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在此之前,除了坚持,别无选择。

渐渐觉得,友谊这个东西已经被世人捧得太高,它跟永恒其实没有和太多关系。换个空间时间,总会有人离去,也总会有更与当下的你心有想通的同伴不断出现,来陪你走接下去或短或长的一段。所以,不要太你、念念不忘,也不要期待有什么回响。你要从同路者中寻找同伴,而非硬拽着旧人一起上路。

有个尴尬的年龄,结婚太早,恋爱有些晚。跟小孩一起玩无聊,跟大人呆一起又没共同话题。在家太闲,出门没钱。啥都不想被骂没理想,想法多了被指不踏实。青春就是这样,让人有些无所适从,但若干年过去后才发现它的美好和重要-----这个时候你的所做所为,会影响你一辈子。

时间终会治好一切伤痕,而你最后也会变成我心头流淌的血液,在我记忆里一直温热着。放心吧,我会努力的忘记你,就好像我们从未遇见过。

心情再差,也不要写在脸上,因为没有人喜欢看你的脸:生命再短,也不要随便作践,因为没有人为你的健康买单:生活再苦,也不要失去信念,因为美好将在明天:感情再深,也不要纠缠,因为没有间隙会生厌:人生再美,也不是没有遗憾:因为心态放平才能有甜。

“每次被人排挤的时候,你总会以为自己错了,每次被人谩骂的时候,你因此郁闷了几天。生活中少不了一些无缘无故看不起你的人,也会碰到一些无缘无故讨厌你的人,不必因此而影响自己的心情。在你回家的路上,总会遇到几条疯狗在路边乱吠,你只需继续前进,无须理会。生活就是一边受伤,一边学会坚强。”

我一直相信这句话: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该出现的人,并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所以我也相信:无论我走到哪里,那都是我该去的地方,经历一些我该经历的事,遇见我该遇见的人。

不要过份在意一些人,过份在乎一些事,顺其自然,以最佳的心态面对。每个人的性格中,都有某些无法让人接受的部分,再美好的人也一样。所以不要苛求别人,不要埋怨自己。玫瑰有刺,因为是玫瑰。

暗恋就像是一场战争,敌人和战士都是自己。喜怒哀乐都是你一个人,而他是全世界的中心,却浑然不知。

无意中听到你说想要找什么样的人恋爱。我暗暗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直到有一天你牵着别人的手出现。与你曾经和我说的模样截然相反。

我們的軟肋,是看不透、捨不得、輸不起、放不下。看不透人際中的糾結、爭鬥后的隱傷,看不透喧囂中的平淡、繁華后的寧靜:捨不得曾經的精彩、不逮的歲月,捨不得居高時的虛榮、得意處的掌聲:輸不起一段情感之失。

睡覺對我來說,只是換個世界想你。

张晓风的现代散文 篇7

台湾出产的女作家中,龙应台和张晓风就是有趣的对比。第一印象,龙应台就是刚,就是冷峻,可犀利如她,竟也写出过《孩子你慢慢来》这样柔情似水的文字;张晓风则相反,初读就是柔,就是华丽,就是美不胜收,却句读处处透着一股子豪劲。

张晓风的散文集《从你美丽的流域》收了许多写儿女情长的篇什。从写作题材而言,张晓风跟其他女作家没有任何不同,爱情、亲情、友情几乎就就是她的全部。可就是当她起笔运笔,便完全超越了普通女人的情感。《母亲的羽衣》开头描写的就是一个温馨场面,女儿入睡前,搂着母亲的脖子问:“妈妈,你就是不就是仙女变的?”接下来,甜蜜中有了感伤,再往下,又有了沧桑——世间每一个女子,究竟如何藏起羽衣,从仙女隐忍为平凡的母亲?张晓风写得极美,又极沉重,仿佛知悉世间所有的秘密。张晓风写自己的爱情观,一蔬一饭一鼎一镬都就是朝朝暮暮的恩情,她说:“爱一个人,原来就只就是在冰箱里为他保留一只苹果,并且等他归来……”这就是作为平凡女子张晓风的爱情,可就是她不凡的时候,爱情便就是“执手处张发可以为风帜,高歌时何妨倾山雨入盏”的豪迈与“千泉引来千月,万窍邀来万风”的庄严。张晓风似乎有一种本事,再普通的物事,她总要忍不住翻过来,看看背面,甚至要透过经脉纹路去看它们在几千年前的模样。所以她写给丈夫的情书,写给儿子的诗篇,明明就是写私人的感受,却似乎写尽了人类的共同情感,就连她写睡袍、围巾、绣品、油纸伞,也丝毫没有怡红快绿的娇弱之气。

张晓风始终就是追求“大”的:大的格局,大的气象,大的胸襟,大的情感。她甚至就是有点刻意为之了。十几年前龙应台出版《孩子你慢慢来》时请张晓风写序,我还记得她说的话。她说自己年轻时听到太多对女作家的嘲讽,人们觉得她们只会写些柴米油盐、丈夫孩子,所以就暗下决心,一旦自己“大笔在握”,坚决不写那些遭人辱骂的文字。她真的做到了。事实上从张晓风的文章里始终读得出她的良苦用心,唠叨琐碎自恋自艾她就是看不上的,更别说撒娇作态,即使偶尔忍不住写写柴米油盐丈夫孩子,也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她写风衣,那风,翻阅过唐宗宋祖,“而你着一袭风衣,走在千古的风里”。她写酿酒的理由:“如果孔子就是待沽的玉,则我便就是那待斟的酒,以一生的时间去酝酿自己的浓度,所等待的只就是那一刹那的倾注。”这样的文字比比皆就是。张晓风的文章字里行间有一种江湖侠客的气度。

我读张晓风的感受,就是仿佛放舟于岁月长河,溯回从之、溯游从之,追随着一路看来,千回百转,也被那百年烟波水气湿了一身。张晓风喜欢读古书,将它们视为夺地而出的思想泉脉,她这样写自己读《尔雅》:世界如此简单壮丽,如此明白晓畅,如此婴儿似的清清楚楚一览无遗。我读她,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