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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颂 散文

2024/01/03好文章

老地方整理的梅花颂 散文(精选7篇),经小编精挑细选,希望大家喜欢。

梅花颂 散文 篇1

地冻天寒,腊梅迎风绽,它的花魂和英姿令我为之赞叹!

它不和群芳斗艳丽,不与百花争时光;它不因没有彩蝶缠绕而失落,亦不为没有蜜蜂追随而沮丧;它不羡慕桃梨追逐水流的轻薄,更不学习柳絮随风飘舞的癫狂。

它甘于寂寞、妩媚脱俗,默默地绽放于三九严寒,给人们的生活带来欢乐和美感;它淡泊名利、无私、无怨。它使我认识了什么是真正的无私奉献。

它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季节,傲然怒放,直面险恶的环境,毅然地接受考验和挑战。它使我认识了什么是真正的勇敢。

它品格高尚,独具风采。天寒地冻无所畏惧,冰袭雪侵满不在乎,霜刀风险笑脸相迎,不屈不挠一枝独树。它使我认识了什么是铮铮铁骨。

我赞美梅花,赞美它自古以来就被人们所喜爱。

千百年来,它就和松、竹被人们誉为“岁寒三友”,引得诗人题咏,画家描绘,艺人雕刻,游人向往。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上尔先香。”

这些千古绝句,带着我在梅花丛中徜徉。

我赞美梅花,赞美它艳丽多彩的花色。

你看,红色的梅花灿如云霞,艳若桃李,又如燃烧的火焰、舞动的红旗,使我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感染力。

你看,粉红色的梅花如少女情窦初开的面颊,带着羞涩,柔情似水,如云似画,让游人流连忘返、无限牵挂。

你看,白色的梅花如银雕、玉琢、雪塑,冰肌玉骨,在寒风中翩翩起舞,使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清雅脱俗。

我赞美梅花,赞美它天生的丽质芳姿。

每到百花凋零的冬季,它们便如风姿绰约的仙女,悄然在我们身边站立,雅静别致。

它们中:含苞的娇羞欲语,乍绽的赧然微笑,怒放的潇洒飘逸、嫩蕊轻摇。

它们中:有的娇小玲珑、憨态可掬,像初生的婴孩般可亲;有的青春洋溢、奔放热情,似婷婷玉立的少女般可爱;有的超凡脱俗、端庄大方,如成熟持重的贵妇般可敬;即使将要凋谢的残花给人的感觉也是饱经风霜、值得信赖。

它们千姿百态,或仰、或倾、或思、或鸟瞰、或昂首,或戏耍寒风,或笑傲冰雪……奇姿异态,美不胜收。

我赞美梅花,赞美它“梅花香自苦寒来”。

吹拂梅花的是凛冽的寒风,照耀梅花的是冬日的残阳,滋润梅花的是冰雪的玉露。所以梅花芬芳浓郁,暄香远溢;未近其树,未见其花,便先有浮动的暗香阵阵偷袭;徜徉在梅花丛中,则香气盈怀,沁心入脾,令人心旷神怡。

梅花吸收了冰雪的精华,经历了严寒的浸淫,所以梅香绵长而又纯真。当你从梅花旁边走过,那沾襟染袖、令人心醉的余香,萦身绕体,数日仍存,让人振奋。这淡雅清新的梅香时时提醒我怎样做人。……

梅花颂 散文 篇2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是啊,不论风欺雪压,冰天雪地,地动天寒,梅花都在顽强地生长。

在百花凋谢之时,唯有梅花还傲雪怒放,它那冰枝嫩绿,疏影清雅,花色美秀,幽香宜人,使人们常常会想起这样的诗句;“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天天下春。”

那晶莹透亮,带着清香远溢的花瓣是多么精致,多么美丽,多么秀美。恐怕只有画家才能画下这么美的花来!有的红如火焰,有的艳如朝霞,有的白如珍珠……你看,那朵朵玉洁冰清的梅花开满枝头,花朵上还挂着一团团洁白无瑕的小雪球;你瞧,有的花中还隐约出现一只只小蜜蜂在辛勤地工作;你听,有多少人在赞叹它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雪白,淡红鲜艳的花朵,在大雪纷飞的冬天呈现。那时,百花枯萎,但这样美丽的梅花依然在绽放。她是多么坚强啊!迎着寒风,冒着冰雪,向着困难,坚贞不屈。梅花就是这样的品格,它从来不与百花争夺阳光明媚的春天,也从来不炫耀自己,她只是昂首挺胸,开放在白雪皑皑的山峰和大地。她有着一副傲骨,也从不骄傲自大,梅花是坚强伟大的!

梅花斗雪吐艳,凌寒留香,铁骨冰心,高风亮节的形象,鼓励着人们自强不息。坚忍不拔地去迎接春的到来。

充满着欢乐与斗争的人们,永远带着欢乐,迎接雷霆与阳光。是啊,这梅花不就是我们的消防战士吗?他们无论严寒酷暑,无论刮风下雨,无论天寒地冻,他们都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啊!梅花,我赞颂你!赞颂你那不屈不挠的精神!我更赞美你那样的人!

梅花颂 散文 篇3

梅花不是什么娇贵的花,她既没有牡丹那样国色天香;又没有丁兰那样冰肌玉质;也没有桂花那样十里飘香;更没有菊花那样金光灿烂。她普通而不平凡,吹拂她的不是轻柔的春风,而是凛冽的寒风;……滋润她的不是甘甜的雨水,而是寒气逼人的冰雪,照耀她的不是灿烂的阳光,而是寒冬里的一缕残阳。她依然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梅花的颜色最常见的有红、粉红、白色。红色的梅花艳若桃李,灿如云霞,又如燃烧的火焰、舞动的红旗,极为绚丽,颇具感染力。梅花的花蕊圆圆的,整个花蕊就像一个圆圆的月亮。花蕊的外面是一片片小小,圆圆的白花瓣,层层包裹住花蕊,更显现出梅花的小巧、可爱。是下面是片片飘落的花瓣,好似仙女撒下得花一般,让人产生许多遐想……

梅花是那么的朴实,在那寒冷的冬天,许多花儿都顶不住风寒而枯萎而梅花面对着寒冷的冬天,依然坚强的面对着,绽开出美丽的花朵,人们纷纷称赞,赞它坚强,赞她美丽,赞他朴实,赞她婀娜……,她,放弃绿叶的衬托与呵护,依然傲立于霜枝之上,闪烁耀眼的光芒,她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和铮铮傲骨,欣赏梅花,不只为其凌寒而来,迎风冒雪的坚韧,更欣赏她默默开放的品格;欣赏她毫不炫耀的气质,更欣赏她,无意争春的豁达。

梅花是那么的辛勤,在那寒冷的冬天里,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在小小的犄角旮旯里……没有一个人称颂他,没有一个人来欣赏他没有……他依然开放,那么美丽,那么动人,那么……尽管没有人欣赏,直到开出那美丽的花朵,才有人会注意到哪个角落里还有一颗梅花,才会有人停下脚步看看那绽放的梅花,赞美开来,尽管没有人给她任何东西,她还是任劳任怨!在凛冽的寒风中,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世界里,依然傲然的伸展她的腰肢,绽放它那耀眼的美丽。“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她放弃了百花争艳的春天,带着一副独有的傲骨,毅然开放在静寂的严冬,严冬吞噬了无数娇媚的花卉,而梅花却为败落、稀零、单调的寒冬,增添了闪亮的色彩,这也许也是一种大无畏精神,放弃了环境温和的春,在冬散发着芳香,也正是选择了这个冷寂的季节,她才会变得更加引人注目,梅花不可泯灭的美的精神。

梅花以它的高洁、坚强、谦虚的品格,给人立志奋发的'激励。啊!我爱梅花,更爱拥有梅花品质的人!

梅花颂 散文 篇4

以前父亲在老家院里种了两棵梅花,一棵腊梅花,一棵红梅花,那棵红梅挨着丹桂,逢冬梅叶零落,梅枝探进桂花叶里,就会热辣辣地生起火,融融春意就这么一簇一簇地暖了这个小院。腊梅独处,周身只有一些奄奄一息的花草,它似乎更安静些,在未开花之前,它就那么静着、等着、想着,忽一日清晨,它的深远的思绪便萌出几朵成熟的深黄,牢牢挺在枝端,只低头自顾自地打量着这一树冷香,然后仍是安静。

当两树梅花妖娆十分的时候,父亲就会说,折些梅枝插到花瓶里,一屋生香。我没有折过,没有生命的梅枝,花都开得有些勉强,更何况渐失渐无的香味!冬长寂寥,不免闲闷,这时候迎着凛冽的西北风站在树下,就能得到片刻的美好和安宁,花能怡人,且是一树的花!这样过了多年,两棵梅树越长越喜人,花也开得招人待见。

父亲是爱极了梅花的,可就是因为太爱,他侍弄得失了分寸,有一年冬天,它们没有开花,父亲说,二十多年的老树了,年年开花,它们累了,这是歇一季呢!等粉杏遍野,海棠凋落后,它们的叶子还在枝干里蜷着,没有露芽儿,它们没有再醒过来。——它们死了!

死了的梅根又立了一年,那两缕倔强的灵魂伏在干枯的枝干上一动不动,倘若哪天霜浓雪浅,我定能看到枝端的潮思和泪花,流年旧忆里,这种无声的告别最为诀决。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的根被刨出来,它们的枝被放倒,然后拉出院外,零乱在那里成为一堆风景,我和父亲都有些失落,小院也失落起来,那年的冬天亦是失落重重。

前些年桃花开的时候,父亲开始在几棵荆木条上嫁接桃枝,过了一秋,荆木有了新鲜的枝条,在等待雪花的日子里,它竟然有了桃红的苞,父亲会说,瞧!我嫁接的梅花!

我问父亲:“这算什么梅花呢?”

父亲笑着说:“就叫桃梅吧!”父亲很开心,眼里开满梅花。

这“桃梅”在腊月里含苞,直直含到三月,方才与桃花一起盛放,父亲起的名字实在是贴心。又一春,父亲如法炮制,在别处寻得了野生的眦牙梅,又嫁接到粗壮的荆条木上,结果那梅真是野性难驯,柔软的荆条枝上果真竖起了朵朵花瓣,数也数不过来,只是妩媚不足,粗野有余。

我家大门两边,父亲种了两棵松树,也十几年了,矗立挺拔,郁郁葱葱。院外的竹子原来只有几棵,没过几年,倚着院落竟荫成了一片小竹林,父亲说无论如何是少不了梅花的!父亲老了,懒得出外买梅落种,闲来无事就自己培植,竟然也培植得有模有样,虽是山野梅花稍欠风姿,但总算是凑够了“岁寒三友”。那么一眼瞥过这些花木,便将这些花木种在了心底,它们似乎从未有顾及过我的目光,它们有着一个怎样的世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们是父亲的另一个世界。

如果在一个冬天的傍晚,霞光正浓,静谧无风,只身立于这些梅枝下,还是会隐隐嗅得一股冷香,这香气绘就着西风霜花,勾勒着水来月去。确实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我把这句诗念给父亲听,父亲说他不太懂得,但他说听着意境挺好的,他会拂过一枝梅问我:你闻闻,香不香?

我说,很香很好闻。

父亲说,他的花草情结缘于姨姥爷。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喜欢种一些花花草草,但都是小打小闹,从没有正经的侍弄过,直到有天进了姨姥的院子,看到了院子里名目繁多的花木,方才知道天外有天,花外有花。

真正的养花人嘴里不说爱字,倒是每棵花都能活着开在他的手下,这应该是对花草最生动的表达。去姨姥家里,是我童年的一件乐事:一是可以象个野小子一样爬山,二是可以看到我平常看不到的花草。

那个院子就在登封的一座香山脚下,山不出名,不大,也不陡,却也是有水有林,特别安静。传说这里是唐诗人白居易的隐居处,山顶上有一堵圆形的围墙,墙内有座小小的山神庙,听父亲说,以前常有香客叩拜,破四旧时,一些神龛、条幅和神像都被砸了,一直没有什么香火,庙的旁边有白居易的生平碑文,也被砸得剩了一个角,到底是哪个年代曾经修缮过,至今也无从考证。那时年小,听大人们这样说,到了今天,我还是愿意这样相信!毕竟有个大诗人曾经在故乡住过,这是很让人有脸面的事!早些年一个东汉曹操,各地都来争他的归属地。白居易倒是没人争,且就让他在我们故乡住下来!

半山腰有个山洞,山洞深处有处泉眼,人进了山洞,就得打开手电筒,里面水音潺潺,越往深处回音越重,也越是清凉,洞顶不时有水珠滴下,滴得密集的地方,串成几排珠帘,灯光闪过,一片璀璨。往里走约十几米,顺着灯光,山石旁边有一个大水坑,只见泉水烁烁,汩汩直往外冒,山民们的水桶只在泉眼处下水,扁担勾着水桶,随便那么一摞一拽,满满的一桶清冽就拉上来了!他们说这里的水最干净最甘甜,盘几弯山路过来挑水也是值得的。我捧过泉眼处的泉水喝,沁心入脾一凉到底,会一刹间消了我额头上的汗,爽得不得了!遇到雨水足,山泉也足,山民们顺着洞口凿出一条水道,漫过石头的水就流出来,形成了几道湍急飞奔的瀑布,这些瀑布缠着山腰就分散成几股细流,在山脚下汇合后成为一条不大不小的河,这条河就从姨姥爷家门前流过,清澈见底,终年流淌。

姨姥爷一大家与他的院落里的花草树木一样,都是喝着这样的水度日月,花草芬芳,年年娇艳,姨姥爷和姨姥也是神采奕奕、满面红光。

小时,天气好的时候,我会在他们家里住上几日,姨姥只有一个女儿,姨妈在外地工作,倒是两个女儿跟着姨姥长大,她家人丁少,却喜热闹,隔上一些时日,就会托人捎信让我去家里玩儿。我去之后,就跟着表姐们一块儿爬山,一块儿进山洞,一块儿叽叽喳喳地捉鱼虾,最多的时候,是提着小水桶满院子里帮姨姥浇花,表姐们也喜欢花,只是她们看得多了,也就惯了,倒是我一直觉得稀罕,出没于花丛间,永远不知疲倦。

姨姥喜欢聊家常,她能把老辈子的某天发生的的某事,某事里的某个人,某个人的好赖恶丑一天几遍的说,象一直“嗡嗡”吵着花朵的老蜜蜂,姥爷听得烦了,就站在那里数落她话多。姥爷一搭腔准没好话,张口就是:“都不看看太阳挂到哪了,说得嘴都起泡了吧?花儿还等着喝水呢!”姨姥不再吱声背过身就去打水,可不到三分钟,就又会给身边的我絮叨,我愿意听她说话,她说的话能把陈年往事说得有声有色,把某个人形容得惟妙惟肖。我象听故事一样,觉得新奇好玩儿,所以她干活时,我就在她身旁,不象表姐们,跟野性的小雀似的,不知在哪棵树梢上落着。

她总说我懂事,愿意跟着她侍弄花草,其实只有我知道,我跟着姨姥忙在院子里是有企图的,除了听她说东道西,咧嘴一笑,看花那是自然没得说的,最大的好处是,她累的时候,会拉我在花从间找个石凳坐下来,伸手从她的偏襟衣兜里掏出来几颗枣或一把花生让我解馋。她经常说,妞妞正长呢,多吃些!我二话不说,专等着她这句话出口,双手接满吃食儿可劲儿往嘴里送。

至今仍记得,她坐在花丛间,被花海遮去了半边身影的样子,她的拨弄花草的手沾了些许的泥土,泥土还潮湿着,带着草腥的味道,阳光照到的她的脸上,满额的皱纹都有了光芒。一直以为她的慈爱,我随时索取,她随时给予,只是花开几日就败了,我得趁着它们好看多看几眼!其实花开年年总是那个样子,而人却不如花,花颜再绽,明年又是旧模样,而人面易衰,不消几春,就再也回不到曾经的当初了!

不是我迷恋这满园的花草,姨姥的院子太深太大,有些草本花恳了畦,拔了草,长得规规矩矩的,有的妙在花木成树,高过院墙去,花冠硕大,香袭四野。再加上姨姥爷把这些花木统一布置,且景致有序,宛如进入了一个大园林。对于每棵花木,我都会忍不住去探究它。

有年春来,我去姨姥家,未进院落,我就开始兴奋,那些越过院墙的青青翠翠,只一眼看过去,就令我心醉神弛,待走近院门,口里鼻里全是混合起来的的花香,推开院门,任谁也会惊呆了那一院子的姹紫嫣红,先别说粉杏梨白,也别说刺槐丁香,单是那丛绛红的牡丹,那珠蓝莹的玫瑰就足以让人望之羡之。还有窗台上的几碟白素水仙,细弱的几盆文竹,廊柱下的几根金黄佛手,新鲜的满枝洋桔,那些刚冒出芽儿来的含羞草,咧开了嘴的紫槐花,各种颜色出挑的月季,就足足让人迎接不暇了!移步慢走,穿过前院,到了后院,更是了不得,倚着院墙,竟然还有若干银杏,几丛松竹,几棵梅树,那时节,梅色尽失,刚刚抽芽,真真应了那句“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

我总是这样,进了这个院子就开始看花,看了东边那棵未开的蔷薇,再看西头这朵盛放的芙蓉,有时候,对着花蕊轻轻的吹气,吹走了蜜蜂吹走了蝴蝶,吹得花粉蜜一般荡在空中,香得有些腻,偶尔接连着打几个喷嚏,姨姥姥会笑着喊我过去,她说怕我花粉过敏了,脸上起痘痘,我根本不听这些,照样吹我的花粉,撵我的蝴蝶,有痘痘长到脸上有什么关系!直到姨姥喊我吃饭,我才规矩一些坐在饭桌前,姨姥姥直往我的碗里夹菜,我的目光总是溜向窗外,窗外的鸟声啁啾,飞来飞去飞到了大山深处,飞得我的心也飞了起来,飞到了那些花花朵朵身上,我猜不透那朵缠在篱笆上,明明清晨开得很欢的牵牛花,何以到正午就缩了花蕊?!我更猜不透,那朵金灿灿的扶桑,我家也有一棵,怎么它到了冬天就捱不过,姨姥家里的,却活得这样好?!

姨姥爷很有耐心,他给我讲很多花草的培植和习性,我不懂也听不进去,常常是听着听着,小手就想捏一下花瓣,姨姥爷笑起来,轻轻拉着我的手,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到他的花儿一样,暖得象春光。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照样不听话。有次,我临走的时候,悄悄地掰了个佛手的边角儿,塞进裤兜里,走在回家的路上自己偷偷闻,到家以后,父亲说闻着我身上有一股果子的清香味儿,吓得我趁他不主意,顺着院墙就扔了出去!隔一段时间再去姨姥家玩儿,也没有人戳破。只是在我走时,姨姥摘了一个大佛手还有几个木瓜给我,她慈爱地说,这些果味很好闻,喜欢就给你,咱家有很多!当时我的脸臊得跟杜鹃花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自凋自落去,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个院子的,只觉得面皮发紧,脖子发硬,腿脚都不听使唤了。因为这件事,我羞惭得好长时间不敢去他家。

过了一些时日,姨姥托人捎来了信儿,说是让我去看姥爷新栽的山茶花。一时那个边角儿佛手的事儿又浮现在我眼前,我不打算去的,可心里想去,矛盾了好几天,父亲催得紧,说姨姥好长时间不见我想得慌,我想这倒是真的,只是我让父亲陪我一起去,有父亲在场,姨姥应该不会再提那件事!

他们似乎把那件事全给忘了,姨姥还是会塞给我花生、核桃,不过,我好象突然长大了,知道推让拒绝。姨姥爷依旧带我在院子里转悠,给我讲各种花的产地和特点,我还是听不进去,可是父亲有心,他却记下来。那天,姨姥爷特别高兴,送给我们几盆珍贵的花草,父亲说,这是您的宝贝,怎么可以送给我!姨姥爷说给你就拿着,总比别人拿个两元三角找我要花强?

我问姨姥爷:您养这么多花是为了卖钱吗?”

父亲瞪了瞪我,我闭了口不敢再出声,姨姥爷哈哈笑起来说:“我的花从不卖钱!开得好看就图个心情,送花只送爱花人!”

确实,父亲和我都很爱花。把那几盆花草搬回家后,父亲对它们特别上心,养着养着,父亲就养出了名堂。我想,大概是那个时候,父亲有了养花的兴趣爱好,这种爱好,应该说是跟我一起培养起来的。不过,对于花草,我只爱养一些好活容易伺候的,父亲却喜养稀少珍贵的,我的爱是大大咧咧的,他的爱是细腻深沉的。同样是爱,方式有异,却无深浅。

到了后来,父亲买了一本养花的书,还在山上采集了一些奇形异状的石头,堆砌成一座小假山,假山上洒上厚厚的一层土,植几丛好活的麻子菜花和鲜嫩的野草,一时,整个假山象活了一般。再后来,父亲从南方买来一株绿月季,绿叶绿花,翠玉似的,我们家的院子也象个花园了,但比起姨姥院落里的花草,还是小气得很!父亲说,那是因为这些花草都长在盆里,要是能植在院子的土地上,它们长成了树,就好看得多!父亲最先种了两棵桂花,长势喜人,后来种了桃树、梨树和樱桃树,春来院内香气袭人,再后来,父亲开始种了竹、松和各种月季。可是我总感觉院子里少了些什么,特别是在百花凋零的冬季,一院子的花草都失了魂,落了魂,衰衰弱弱的,没有生气。终于有一年,父亲从姨姥家移回来了两棵梅花,一棵腊梅,一棵红梅。几年后,它们果真长成了树!

梅枝横斜,朵朵芬芳,我跟父亲都喜欢站在树下看梅花,尤其雪天,白茫茫的天空中有几枝淡黄艳红突然就诗意了这个世界,而我的世界里就只有它们了,它们与我就那样简单的看着,整个天地也都简单着,一如混沌初开,心思静澈。“幽谷那堪更北枝, 年年自分着花迟。 高标逸韵君知否, 正是层冰积雪时。”我吟了首诗给父亲,父亲听后说这首诗他懂得,做人应当如此!父亲还会慢慢压弯梅枝,轻轻地问:你闻闻,香不香?

我说,很香很好闻。

情愿让时间都停了,时间让梅成树,让我成人,也让父亲双鬓飞雪。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山林依旧,河水依旧,我爬山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了,姨姥院子里的花也越来越少,姨姥和姥爷年纪大了,孙女们都长成了大雀儿,扑愣着翅膀都飞离了家,他们提不动水桶,就用一些器皿浇花,常常光浇水就占了大半晌,他们再也侍弄不了那些娇贵的花草,姥爷说,扶桑花到了冬天怕冷,要送温室,他们搬不动,只好送人!还有那些文竹,稍加不注意就会坏了根,叶子慢慢变黄后,就只能成为一盆灰黄的标本!他们开始只种些易养好活的,倒是后院的那些松、竹、梅,依然风采如故,父亲说,有气节的花木就是好!

有时候,看着姨姥和姥爷的满头银发纷乱在草绿花红之间,我的心底就汹涌起一种抑不住的感伤,流年易感,岁月易伤,没有一种比不能留住年华而更感无力的了!

出外工作多年,我很少回老家,也很少去姨姥家里,听父亲说,香山的庙堂早己修缮一新,香客很多,山洞里的水时断时续,也只是在山里流流,流着流着就断了,小河早己经干涸,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说可能是矿山开采的缘故,泉眼里的泉水都枯竭了,就连山洞的门都被石头给堵了!他还说,姨姥的院落里还有花草,不过,己经荒在院角自生自灭,他们两位老人己无精力再去打理。姨姥经常念叨起我,这让我心里很惭愧,可是一转眼,又被琐事所缠,终是没有抽出时间去那山脚下的院落里去看一看她,倒是在异乡梦里,一次一次的梦境迂回中,我都会置身花丛,身旁站着笑呵呵的姨姥,醒后,心中怅然,更多思念涌向心头。

直到有一年,父亲给我打电话说姨姥中了风,我才失急慌忙摞了一切跑去看她。推开院门就喊着“姥姥”,顾不得院内香气稀落,可是没有回音,倒是姨姥爷应了一声,循着声,在院子深处,姨姥爷站在梅树下,亲切地看着我,而姨姥却精神颓废地坐在轮椅上,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她一只手握成拳头状放在腿上,另一只伸出来向我摇摆着,她一头稀疏的白发稳稳地垂在耳际,脸上布满了慈爱的皱纹,她盯着我“啊啊”地叫着,目光中发出特别的光亮,我想,那己然就是泪花!我走过去,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说不出一句话来。我记不得她最后一次与我对话是什么时候,我总认为,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可是机会和时间都有了,我却只能自己说,她却只能听我说!我们面对面的看着,却恍然如隔尘世,时间把一切拉远推近,远去的一切在回忆里如梦呈现,而眼前的她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我,我会察觉,在我眼神离开她脸庞的时候,她是那么仔细地看着我,仿佛一个不小心,我就会象她养的那些小花小草们一样离开她的视线,而我注定要离开她的视线!

离别,是谁都逃不离的劫数,人生也就是在无数次与亲人的相守和离别中一步一步走向远方,在自己的身影前,是下一次相守的等待,在自己的背影后,是又一次离别的不舍。告别姨姥,我出院门的时候,没有回头,我怕我身后的那双泪眼。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无法面对衰老,姨姥病了,山上的泉眼堵了,家里的梅花死了,对于生死,我觉得没意思极了。父亲说,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生复死,死后生。关键如何生,死何妨?他说他嫁接的梅花若干年后肯定会死,不知道到哪一天,竹林会倒,松树会老,人也会离去!说我白给他吟过关于梅花的诗,梅还知道留得香弥,我却只知忧怨。父亲说得很好,他种了梅花,梅花自然懂得回馈,它给了父亲最美丽的警言。

后来姨姥和姥爷年纪大了,无人照顾,就搬到了姨妈家,姨妈家远在市区,离我很远,我们有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

很多时候,在我们的回忆里,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岁月匆匆看似无声无息,四季稳笃依旧不慌不忙,也就是在这种波澜不惊的安宁中,人们都发生着不可抗拒的变化,对着镜子,人最易看到自己容颜不再,日渐苍老,而姨姥更是己至耋耄之年。姨姥离开家后,有年冬天,我突发念想,曾一个人去过那个院落,那时,院门外的溪流早己干涸成为一条柏油大道,大道两旁的'石沙河床还在,断裂的河层面上,还有一些色彩各异的鹅卵石,在幽幽地暗着光泽,仿佛还在回想着它们曾经的温润,只是曾经。

姨姥家的院门虚掩着,进去后,满目苍凉,一片荒寂,草儿花儿早己经不再了,旁边有一垄长势还好的万年青,只是好多年没有修剪了,看起来象野生的,院墙边儿有一些光秃秃的大树,枝上有几个鸟窝,这样看起来,整个院子一半是疯乱的葱笼,一半是单调的冷峭,趁得这个院落愈加清冷起来,往里走,竹子己经蔓长了很大一片,围在里边的几棵梅树都死了,在竹林稀落处,挨着松树的旁边,有一棵红梅正静静开放。那一刻我的心情就象飘了雪一样兴致起来。

我想起台静农写的一篇文字,他说他画了一幅梅花繁枝,求简不得,多打了圈圈,张大千竟说,这是冬心啊!冬心,多么有趣的词啊,而今我看到的这棵梅花,可不就是冬心吗!一朵一朵,红盈盈的,在冬天里那么热烈地跳动,我的生命竟温暖起来,童年是那样触手可及,回到过去的心境竟是这样容易,一朵梅花就会了却心愿。

多年以后,我想起这个画面就会感动,对于无人照料的植物,自然有时收走得急促,有时却慷慨得大方,它的一树风姿,它的多年冷香,它的生命风度,将会强韧我的多彩生命,呼唤我的如初心境,安稳我的现实梦想,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它的能量和力量。

今年秋上,表弟结婚,在婚礼上,姨姥坐在轮椅上穿戴一新,头发己然全白,但看起来还算精神,可是姨妈说,她这是强撑的,姨姥己经卧床很长时间了。我走过去的时候,她己经歪在轮椅上睡着了,姨姥爷一直陪在她身边,大堂里的音乐很大声,她睡得很安静,我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看她孩子一样的舔嘴唇,看她眨了眨眼睛又闭上,看她醒后发困,然后呆呆地望着我,张着嘴叫不出我的名字。我的亲戚们一个一个走到她眼前,跟她打招呼,她都一一点头,姨姥爷说,她这是不认得!在她脸前晃过的那些脸,该有多烦乱她的世界啊,在她身边的我,她也是不认得的,我想,她不必记起来,她的世界越混沌,对于年迈病痛的折磨越没有感觉。是的,姨姥,你记不起这些人,你的心该有多安宁啊!

临过春节前,我去姨妈家看姨姥,她在床上躺着,手里握着一叠纸,有时下意识的擦擦嘴,有时忘记了,伸下手纸就掉到枕边,手里没了纸团,她就伸着手一直向空中乱抓,直到姨姥爷把纸递到她的手中,她才安静下来,看着姨姥的眼睛,我读不懂她所望何处,所思何在,只觉得她目光游离,无所纷想。

姨姥爷坐在床边,提高了声音对她说:“看看谁来看你了?”

姨姥似乎动了一下头,她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我说:“姥姥,是我!”姨姥盯着我轻轻点了一下头,目光别向他处,姥爷说,这是不认得!我有些泄气。姥爷说,你再喊喊试试。

我声音大了一些说:“姥姥,是我,你看看我!”她的目光再次转过来,很仔细地看我,然后又点了点头,姥爷说,算了,这还是不认得!我坐在床边儿半天没有吭气,并不觉得十分难过。

我开始跟姥爷拉些家常,姥爷说,年纪大了,回不了老家,那么大的院子可惜了,前几年煤矿采煤,房子裂了缝,住不成人又没人回去住,只好卖了,所有的树都砍伐了!

我听了有些伤感,寞寞地问,那棵梅树呢?

姥爷说,本想让你父亲移走,但是想想,这棵树也好几十年了,有些枝己经枯干,根也生了虫,己经坏掉了,也就弃了!我不想再说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所有准备废弃的爱物,在废弃之前,必定是个艰难的决定,而己经废弃过的爱物,在想起之后,因为难舍,上面必有一层茸茸的苔藓,那是潮湿的、屹立的、永远的情感。

过了一会儿,姨姥爷端起窗台上的一盆文竹,看着那抹翠绿,自顾自地说,以前我们在老家的时候,根本没见过什么雾霾!本以为老家的山林不在了,城市的绿化会好一些,谁知道,城市的环境更差!入了冬,你姨姥一直咳嗽,这要是住在原来的家里,还养着那些花草,空气该有多好呢?我说,是啊,也就仅仅二十年的光景,我们出门都得戴口罩了!姨姥爷有些幽默地说:“这要搁以前,只有医院里的医生才戴口罩!现在,啥都变了!戴个口罩跟围个围巾一样正常!“

无论这个世界现在的正常在以前是多么的不可预料,它毕竟是真实的来到了我们面前,它让我更加怀念某时阳光下的那片草身花影,更加怀念鸟啾中的那座山庙林泉,只是姥爷己经年迈,姨姥更是缠绵病榻,而我,也不是当年那个只知嬉闹的小丫头了!时光撵着我们,把我们都积聚在了时光的一角,然后陪着我们静静看着它如何飞逝。这叫我们珍惜的分分秒秒!我想起《私人订制》那部电影里,愿望规划师杨重说的“从大自然开始,向山川河流道歉!“电影只是一种传播文化,现实中的我们道歉了吗?

这个时候,姨姥突然“啊、啊”地叫着,摇摆着手里的那团纸,身体扭动,两眼放光地看着我,姥爷笑着说,她这是认出你了!

可我心里竟然不怎么开心,姨姥认出了我,那就是她的感知敏觉了,那么她的中风的身体必会让她的难受更加深切,她抓着我的手,握着晃着,激动得无法表达,我只看到,泪花顺着她的眼角流出来湿了被角。她看着眼前的我,会不会想到那个冷清后又喧嚣的山庙,那条断流的小河,那些佛手,那些我们共同在花丛里歇息的日子?她不知道院子己经卖了,也不知道她种的花草都废了,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在她的世界里,一直就会这么宁静下去,而她认出了我,她的最柔软的心房里,一定被我惹开了世俗的心花。

在人生的暮年里,在平淡和真实的消磨里,回忆应该都是美好的,那种对人生的眷恋和不舍,在姨姥片刻清醒的眼底深处尽现无遗。 几番花开花落,几度人来人去,对于此时的姨姥和姥爷来说,能够这样的静静相守,默默相对,便是莫大的幸福。

我等姨姥睡下后,方才离去,我知道,等她再次醒来,她必不会记得我,她的心底必定静如止水,深如夜穹。对于今生有缘长相厮守的夫妻,或是能够滋养亲情的亲人,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最先遗忘的一方是幸运的,能够清除记忆而不知何为喜乐,何为哀愁,这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我还能再去梅树下听听梅开的声音,看看梅色的清姿,再去感觉梅的骨气和梅的品性,忽然我觉得,我更是有福气的,我的感知和情感是这样的奇妙和深厚,这些全来自亲人的深爱,生活的给予,土地的供养。他们,让我内心充盈,满怀感恩。

过年的前两天,父亲打电话说,他养的梅花比去年好看!我说,那是一定的,您是养梅高手啊!他问我什么时间回家?我说最晚明天就到您跟前了!你是烦也没有办法了!他听后竟然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这笑声很纯粹,我也笑起来。只有洁净的念想才有温暖心,只有纯粹的东西才有共振力,隔着电话线,梅香成为媒介,它在父亲的眼中如此美好,以致于父亲的心底是这样的美好,而在我的眼前,撇过那阵若有似无的冷香,我几乎看到了院内梅枝斜斜,朵儿摇摇。

父亲嫁接的那两棵梅花果真开得很是生气盎然,小小院落,有了这抹淡黄艳红,任是大门紧闭,也锁不住这份风韵气节。我未到院门,己闻到香气阵阵。推开门,见父亲正在梅树旁赏花,听到我的喊声,父亲转过脸,淡淡地说:“回来了!”

我说:“嗯。”

我看到父亲的皱纹里跳跃着欢快的印痕,眼睛深处藏匿着不言的愉悦,他不说,我也知道,我在他的身边,对于他来说,就是幸福。无论他多爱梅花的品质,他最爱的还是我。过了一会儿,他仍旧拂过一枝梅,低头问我:“你闻闻,香不香!”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很香很好闻。

梅花颂 散文 篇5

我盼望已久的寒假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了我们的身边,和往年一样,我乘车到我的外婆家去度假。

那天清晨,我们一早就出发了,在车里,我异常高兴,因为我很快就要见到我的那些好朋友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随着车轮的快速的'转动,我们很快来到了绿葱坡镇,车内很暖和,我透过厚厚的玻璃,往窗外看,这里的冬天美极了,银装素裹,山川、树木、房屋,全都罩上了厚厚的棉被,眼前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突然看到路旁一户农家小院里有几株梅花树,他们冒着风寒,在风雪中开放,那花朵白里透红,花瓣润滑透明,像琥珀或碧玉雕成,有点冰清玉洁的雅致,她们不时发出阵阵清香,给过路的人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

也许是在车里的时间太久,我的脑袋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晕车吧。于是我打开车窗,把头伸向窗外。顿时,一股行寒风刺骨的风扑面而来,还夹杂着雪花,脸就像被刀割一样。车子的车轮印发出沙沙的响声,公路上也结了厚厚的冰,当我正为车子的安全感到担忧时,突然发现前方道路上一个个红色的东西在静寂的雪地里一点一点移动,那是什么?车子开近了,这下,我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些养路工人。其中有年纪大的老爷爷老奶奶,有热情友好的乡村男女们,他们穿着红色的工作服,背着箩筐,把一筐一筐的煤炭灰撒在结冰的道路上,并且撒成了一个个美丽的枝子拐,司机叔叔告诉我们,这是用来防滑的,虽然他们结冰的头发,冻得通红的脸,手也僵硬了,但是他们为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保证我们能安全回家过年,他们仍在风雪中忙碌着。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我的眼睛湿润了,我仿佛看见了一株株梅花在风雪中绽放,他们是那样鲜艳美丽,照亮了整个世界。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我们的养路工人,不正是在风雪中绽放的梅花吗?

梅花颂 散文 篇6

近几日,小区一角的一树梅花全然盛开了。远远看去,无数朵淡黄色的梅花,娇俏着朵朵玲珑。人还没走近花树,浮动的暗香已幽幽袭人。再靠近,香气沁人心脾,满满的沾襟染袖,刹那让人心醉。再细看枝头上的花朵,它们或依,或仰,或低眉,形态各异,若一张张温婉的小美人脸颊。

下雨了,雨中的梅花,朵朵含着晶亮的水珠儿,花瓣儿更加润泽透明。秀气的小小花朵,竟有些调皮的神情,它们眨着眼睛,默默看着这人间。若用手去接花瓣上的雨滴,雨水亦是香的,手指上也沾了香气,且久久不散。

我真是爱极了这一树的梅花,每天上下班都要在梅树旁徘徊逗留,闻花香,赏花开。有时也忍不住,摘上一朵两朵带回家放在卧室的床头,梅香入室,平淡的日子竟添了几分雅致。我也曾试着把半枯的梅花瓣,放入茶水中。果然,这梅花茶,饮之唇齿生香,一杯茶喝下,只觉呼吸间,花香袅袅,身体轻盈。或许,梅花茶可洗涤去身体里积累的岁月尘埃,这是多美好的芬芳感受!北风吹过,我的衣襟上染上了梅的暗香。

说起梅花,常见的有红、黄、粉、白几种颜色,我们小区里这种黄色学名腊梅花,也是梅花的一种。它的枝干修长,外形朴实 ,因好养活,已走近大众生活,也最贴近烟火生活的一种梅花,让更多的普通人能欣赏它的花开美好,闻其香浓。

我乃布衣女子,生于乡野村庄,自幼没见过梅花。只在一些年画里识得红梅花,但见年画中的梅树生长在深山庭院里,依雪而开。梅枝清瘦,沧桑,朵朵红梅开得高贵出尘。心里就觉得梅花与普通人离得好遥远,就如牡丹一样,它们属于富贵人家的高墙深院里,或山寺古剎。

《红楼梦》里,宝玉从栊翠庵折回给大观园姐妹们做诗的一枝梅花,曹公写它的枝干形状,或如蟠螭,或如僵蚓,或孤削如笔,或密集如林。自此,我的记忆里梅枝都是铮铮铁骨,苍劲有力。这等古朴枝干的梅树开出胭脂色花朵,高傲,冷艳,与妙玉这等槛外人性趣相投。

旧年冬天,我去城南看望生病的友人。她在那儿租房子住了几年,不曾去过。那天,几经周折,我才在一条狭窄古旧的小巷内找到友人的门楼。这条小巷,一边是老楼,一边是居民的平瓦房,途经一家简陋的小院,一株光秃秃的树引起我的注意。此树高约五六米,枝干黑褐色,枝丫天然扭曲,如龙形,造型很是独特。后来问了友人,友人说,那是一株梅树,暮冬时花开粉色,小巷一片幽香。回去的时候,我在梅树下,瞧了又瞧,虽没见到粉红的梅花,可,能这样近距离看到一株苍劲古雅的梅树,已心满意足。后来想着,梅花开时,再去拜会梅君。可惜,友人在那年冬天搬离了,所以一树粉色的红梅花开,至今未见真颜。但它就生长在我的小城里,闲了定要去赴一场梅花约。

小学时,读到王安石的诗:“墙角数只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便知道,这世上还有白梅花,从没人向我描绘一树白梅的形态。我只能在心里遥想它,清雅脱俗的容,飘逸出尘的姿,会让人看了心生敬意,白梅花是沾了仙气的凡花吧,可以想象,它多像仙女们白衣袂袂的裙摆。

宋朝还有位爱梅成痴的诗人林逋。他的《山园小梅》里两句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读来口齿噙香,被誉为咏梅的千古绝唱。反复读此诗,那山园里朵朵梅花清幽香逸的风姿,仿佛就在眼前,那香已随墨而来。一个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的高士是真正的槛外人吧!所以后世人又尊称林逋为逋仙。梅花,添上人文色彩,品格更高了。

因为文字,而靠近一个写散文的女子白落梅。她写:“有梅的地方,是我心灵的故乡。”梅已然是她灵魂故乡了,她的多篇文章里都有梅花的影子。就连她的微信公共号签名亦是:“空山人远去,回首落梅花”,念来有几分落寞。这位如梅的女子,可有人识得她暗藏的梅香。我与她有着同样的梦想,期待着,有那么一天,购筑一方田园,建一所庭院,种一株梅。

梅花的姿容是出尘的,我忽然又觉得,梅花开在冬季是上苍爱大众的一种方式。冬季,天寒地冻,草木枯萎,可梅花依旧凌寒而开,让人们看到它,精神就深受鼓舞。梅花开了,春天已然不远。我尊敬那些如梅一样活着的人们,他们的精神如梅花一样散发幽幽的暗香。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读完此诗句,悄然回眸,窗外的腊梅花开得正好。

梅花颂 散文 篇7

作者:空谷幽兰

半城暮雪映关山,一抹冰蓝几度寒。汐岸枯枝栖冷月,残香远逸落梅天。

暮雪青霜,水远天长。时光流转,兀叹寒凉。谁的思念?仍在那云水相接的地方;谁的泪光?在瑟瑟冷风中凝结成了冰霜。四季推移,切切守望,山,依旧隐隐;水,依旧茫茫。

玉雪柔柔,渡不了远叠嵩峰;金风弱弱,暖不绿近塘寒柳。在季节的夹缝中,梅蕊含笑,粉泪冰雕,冷暖与谁同秀?

古道逸唱西风度,斜阳默念天涯路。流水清音似旧时,更有鸦声话如故。

独倚时光的门楣,轻解岁月的罗衫,抖落一襟的芬芳,熏醉了指间诗行,染湿了浅墨画舫,袅升起千年的.沉香。问,诗中情,画中意,谁人予?

落拓江南,不羁白衣,烟雨醉斜阳,入了谁的眼眸?悠悠古道,碎碎蹄声,瘦马度西风,惹了谁的心疼?不知那流年的身影,曾瘦却了几多愁;不知那一缕薄雾,曾锁了几世的秋。

流光无语化成诗,莫问今朝是几时。十丈软红拴不住,千须一翘总嫌迟。

苇岸长亭,风遣芦花伴雪飞,点点皆是离人泪。几番秋寒翠尽蒹葭苍?几度冬雪飞扬梅花香?几多冰眸寒塘空怅惘?暗香如故,星月依稀,是不是因为北国的雪化成了江南的雨?还是因为江南的梅醉在北国的雪雾里?

枕一弯梅花梦境,穿过千年的风月,将遥远的青衫守成如雪的白月光,抱在柔软的怀中,暖成一片似水汪洋。剪一蕊心梅,悄然绽放,片片晶莹,滴滴流香,于每个相思的夜晚,氤氲在清影迷离的远方。

系君一生情,负我千行泪。我深知,远方是我望不穿的一帘烟雨,我深知,烟雨中的那身蓑衣是我一生拭不干的泪滴。于是,我把春天的雨蝶守成冬日里的梅翼,又把冰山冷月守成了夏日的小溪,在红尘深谷中,唱响高山流水的韵律,同时也引来梅花三弄的断肠曲。

斜暮幽心归处,笛曳一川烟树。眸尽雪千重,纵使轻舟寒渡。如故,如故,倾痛一江薄雾。

笛声渺渺,梅香漾漾。几许欢聚?几断柔肠?深知昨夜的相依,定会痛了今日的的别离。深知自古多情多悲泣,可漫漫红尘,总有一次相遇会牵绊你的一生,总有一个荡气回肠的名字,令你噙在唇齿间不肯丢弃。冰蓝的月光下,你的清影,如斯隽永。你步步清风的跫音我依旧会识,你眉间淡淡的忧伤我依旧会懂。

也许爱就是牵肠挂肚,也许情就是永远散不去的痛,一如此时,泪水决堤的我,把云水一方的你染成平平仄仄的诗句。

如果不曾相遇,又怎能会诺诺相依?如果不曾相依,又怎能忍受痛苦的别离?如果不曾别离,又怎能懂得如何相惺相惜?

相思惹人老,风雨催花凋。当岁月的梭子织成眼角的细纹,我相信,依偎在你肩头的那缕暖,可以为我抚平。当时光之旅迎得陌上花开,我相信,你深情的吻可以让我看到,栏外年华未央。

彼岸,梅香正浓,此岸,依旧飞雪漫天。当你再次身栖梅塘湖畔,深嗅梅香的气息时,可否也会看到,我沉沉的思念已缀满了你的梅枝,还有梅蕊凝结的点点清泪在悄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