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散文
过年的散文(精选20篇)
在儿子家过年
文/周国勋
去年春节前,在省城的儿子和媳妇换了新房子,为了表达孝心,小夫妇俩盛情邀请双方父母到他们的新家过年。
除夕上午,四面八方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硝烟气味,一直到午后才渐渐消停。原来,合肥本地和不少外迁来的人家,有中午吃年饭的习俗。为了"抢早",有的上午11点不到,就开始贴春联,放鞭炮,生怕落到最后。各处乡风汇集省城,吃年饭的习俗,同中有异,不一而足。
半下午,小区附近有零零星星的鞭炮声响起,循声望去,有三三两两的老人,或在道旁,或在河畔,或在树林中,焚烧纸钱,火光闪闪,青烟袅袅。每逢佳节倍思亲,许多地方有除夕祭祖的习俗,一些外迁来的人们,远离家乡,不能亲临先人墓地,只能隔山隔水,默默祈祷,遥寄思念之情,场面庄严肃穆,令人动容。
华灯初上,屋里闪亮辉煌,暖意融融。儿子带孙子到楼下去放鞭炮,我和亲家公一起贴春联。本来有邮局赠送的现成的春联,我不喜欢千篇一律,还是亲自写了一副大门联,上联"春风送暖花吐艳",下联"玉堂生辉瑞呈祥",横批"辞旧迎新",切合住新房、迎新年的意思。阳台的玻璃门贴上"恭喜发财"和"羊年大吉"的窗花剪纸,卧室的门都贴上"福"字。亲家公有意把"福"倒贴着,我会心地笑了。
开始吃年饭了。我们的年饭安排在晚上,名副其实的年夜饭。丰盛的菜肴摆满桌子,五彩斑斓,热气腾腾,香味扑鼻,这是妻子和亲家母的杰作。两个火锅,一个麻辣,一个三鲜,美其名曰"红红火火";两盘圆子,一盘山芋粉,一个糯米粉,叫做"团团圆圆";两盘鱼,一盘红烧鲫鱼,一盘清蒸鲢鱼,称作"年年有余"……这些地道的家乡菜,不但味道别具特色,其名称也寓意美好,为节日增添了欢乐祥和的气氛。
团圆年夜饭,不可无美酒,白酒红酒,各取所需,大家春风满面,频频碰杯,相互祝福。儿子结婚五年,孙子已有三岁,平时我们夫妇和亲家公、亲家母见面不多,这也是第一次和他们一起过年,叙旧话新,分外亲切,情之所以,兴之所至,把酒言欢,开怀畅饮。
酒酣耳热之际,大家纷纷送给孙子压岁钱,小家伙兴奋无比,一一笑纳,然后以奶代酒,挨个儿敬酒,夸张的动作,稚嫩的话语,引来阵阵欢笑,把除夕的热闹气氛推向高潮。
年饭过后,我们边喝茶,边聊天,边看春晚,一起守岁,等待新年的钟声敲响……
第一次在儿子家过年,也是第一次在省城过年,又是第一次和亲家一起过年,那全新的环境,那暖暖的亲情,那浓浓的年味,一起镌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儿时的年味
文/彭智
临近岁末,年味愈加浓厚,人门聊天的话题,总会不知不觉间转到过年上来。每当此时,我的乡愁就会在心底滋生,以致常常梦回故里,回到年味浓浓的小时候。
我的老家在湘北的一个小山村里。很小的时候,我没有随父母生活在他们工作的城里,而是随爷爷在老家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几十年过去了,小时候家乡的年味仍深深刻在我脑海里,总也不能忘怀。我至今也没有求证过,有些风俗是否为我家乡所独有的?比如,大年三十晚上便开始拜年,这应是鲜有听闻的。
大年三十晚上,视线可及的田间山野,远远近近的羊肠小道上,漂移的灯笼,三五成群,黑夜中亮出一份喜庆,静谧中透出一种热闹,场面既别致又壮观。那些手持灯笼的就是家乡走村串户拜年的孩子们。在这拜年的队伍中,大的十三四岁,小的只有六七岁,都是同村大一点的哥哥姐姐们带上弟弟妹妹,去周边村子里挨家挨户拜年。拜年以自己的村子为圆心,从最近的村子开始,由里及外,由近及远,到脚力可及的地方,一村一户也不落下,最远甚至能到十里之外。
吸引孩子们去拜年的,是以糖粒子为主的零食。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物资极度匮乏,除了自产的花生、红薯干外,零食很少见,糖粒子更是稀罕了。每到三十晚上,家家户户都会在堂屋里燃起一堆熊熊篝火,篝火顶头屋梁上还会或多或少挂些腊肉、熏鱼,大人围坐在篝火旁谈天说地,说是“守岁”,孩子们也就是这个时候去拜年。
给客人倒一杯豆子芝麻茶,是家乡待客的习俗。三十晚上的茶水可是一扇窗子,从中可以看出主家的境况。普通人家,在茶水中能放芝麻就很不错了,绝大部分家庭放的只是豆子、生姜和茶叶。如果三十晚上都没有豆子可放,其家之困难也就可想而知了。若能在茶水中放些红糖,不用打听也知道,这绝对是殷实之家。制作豆子芝麻茶也是有讲究的,贤惠的家庭主妇身旁有两样必不可少的工具:一是用薄铁皮自制的炒锅,作炒豆子用;再就是带丝纹的瓦钵,用于将洗净的生姜磨成碎末,虽然原始,却能保留生姜的原汁原味。
对于茶水,拜年的孩子们并不看重,除非是放了红糖、味素齐全的,方耐心地喝完再走。大多情况下是拜年道喜,拿了糖果零食走人。将糖果等零食带走是孩子们的专利,大人最多尝尝。“大人怕过年,小孩盼过年”的老话想来是有原因的。对于家长来说,年三十晚上要发的零食,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因此,当口袋的零食快装不下时,小孩子就会往家走,清空口袋再往别家去,而家长们又会拿这些发给来自家拜年的孩子。当然大部分孩子都不会甘心只当“搬运工”,免不了动点心思私藏拜年所得零食。
我没有考证过,家乡这种拜年的习俗是什么时候传承下来的。但遗憾的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它渐渐地被淡化以致消失无踪了。虽然现在过年的情景已经完全不能跟小时候相比,但过年仍是中国人的一件大事,我们对温暖、对亲情、对未来的期盼和向往一直未曾改变。亲朋好友聚在一起,聊聊今年的收获,谈谈来年的规划,听听长辈朋友的建议,在互相的祝福中鼓劲加油。想起这些,不管路途有多远,工作有多忙,都挡不住游子一颗颗回家过年的心。
家乡年味
转眼之间,又近年末。在喟叹时间的飞逝外,却又喜盼着过年。
我的家乡在鲁西南——菏泽。在我的记忆里,家乡是年味最浓、最为传统、最有特色的一个地方了。腊月过半,我就急不可待地算着日子,要回家过年,要探望家乡的老人和亲朋好友,更想着感受那浓浓的乡土年味。
其实,在我记忆中,儿时的年味似乎比现在更浓些。
与中国大多数地方一样,从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这天开始,家家户户就开始忙办年事了。首先是祭灶。父母去集市上买些祭灶糖,晚上摆在灶王爷面前,意思是讲灶王爷这天要上天,带去全家的祝福,三十晚上再回来时便捎带来许多好运。但等母亲在灶王爷面前叨念完祝福后,往往是小孩子们把祭灶糖一抢而空了。
小年一过,开始大量的蒸馒头、包子、团子、花糕等,我现在虽然在城市生活好多年了,但还是会做许多花状、鸟状的馒头,这都源于小时候过年的“玩”功。当时母亲用面团捏各种各样的花样馒头,我也在一旁偷偷拿一块面团,模仿着做一些奇怪的“小动物”,如果是平时,母亲嫌糟蹋粮食,早骂开我了,可是这时候母亲非但没有骂我,还把我做的“小动物”们下了锅,出锅后还真是那么回事,白白胖胖的“动物们”,好吃又好看。
到了除夕,这天一大早家家户户就开始做菜,通常是大白菜、粉条、猪肉炖在一起的大烩菜,由于过年屯的食物过多,一会儿吃点这个,一会儿吃点那个,所以没有饥饿的感觉,而做饭纯粹是为了“年规”。等大烩菜做好,是要按辈分去送菜的,这时候母亲叫上我和哥哥,一人端一碗烩菜送给大娘婶子们。那天的菜几乎都是交换过来的,你送他,他送你,最后还是满满一大锅。好不热闹,好不亲情!
除夕,是等不到晚上的,全家老小又围在一起,早早开始吃年夜饭。当然,一定得吃饺子。在我们老家,饺子并不叫饺子,而叫扁食,形状像元宝,这些一定也是有讲究的,过年的每一种食物都是劳动人民满满的期待吧,渴望来年的好运。吃完饺子,大人们又在院子里用烟灰画出一个个大“仓”的形状,意味着来年粮食大丰收,装满粮仓。
除夕凌晨十二点,真正的新年开始了,大人又张罗着开始吃饺子。这次的饺子馅是素的,意思是“素净一年”。当四面八方的鞭炮声响起时,本有些睡意蒙胧的孩子们突然就活跃起来,喊着跟父母要压岁钱,继而换上新衣服跟着大人一起给长辈们去拜年。家乡拜年,除了说声新年好,还是要磕头的,磕头也是对长辈的最真诚的一种敬意吧。至今,这个传统还在家乡延续着。
年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这期间,是人们最为放松的时刻,也是宣誓我们最美好愿望的时刻。单是过年这些事儿,我们该有多么怀念和期待!
昨天,老家的侄子又打来电话问我们何时回去过年?于是,我的心恨不得一下子飞往那千里外的故乡了……
回家过年
文/周淑芳
记忆中,除夕是一定要回家的。当父母满心欢喜、手脚忙碌地把饭菜端到我们面前时,除了饭菜的香味儿、浓浓的年味儿,妈妈身上那烟熏火燎的味道,也会悄悄钻进我的鼻孔,那味道很好闻,是妈妈爱的味道,也是我终生不能忘却的年味儿。
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无论多远、多久,每到过年,家便是我心中最柔软的牵挂。父母都是教师,在教了30多年学生的同时,也养育了三个儿女。在儿时的记忆里,我的父母忙碌但不太讲究,一手不太可口的饭菜和有些陈旧的家具,便是我们儿时自由而温馨的天地。而每年除夕晚上,是我们家最隆重的日子,在经济条件不好的家里,父母倾其所有拿出一年中最好吃的食品、最新的衣服,让我们兄妹仨幸福到了极致。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为人妻,为人母,成立了另外一个家,而年过花甲的父母仍旧努力而认真地生活着。
父母对孩子总是不放心,似乎我们永远长不大,长大了也不会生活,甚至结婚了,也成为父母了,还要小心翼翼地叮嘱、照顾,每每想起,就觉得温暖极了、感动极了。自从有了电话,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仿佛问候的声音可以替代真实的我们,在父母面前尽点孝心,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母亲“忙,就别回来了”的叮咛,多少次打破在母亲心头萦绕了很久的相见时欢天喜地的场面,从内疚到释然。
每次过年,我是要回家小住的,父母会提前几天把被子晒了又晒,把炉子、电热毯、热水袋,总之能取暖的东西都拿出来,在没有暖气的屋里竟不觉得冷,然后再拿出一条新的洗脸毛巾,把洗得干干净净的棉拖鞋一字排开,早早地站在春节的寒风里,喜滋滋地张望着儿女回来的方向……
记得一次在过年回家的早晨,睡意蒙眬中,听见父母的对话:“闺女回来了,我得给她炸些丸子,明儿走了可以带上。”“她在市里啥没吃过,你的手艺又不中。”“上回她回来我脚崴了,没能让她吃上饺子,我这心里可不是滋味了。”“那咱现在就开始包吧,等她睡醒了正好下着吃。”
被窝里的我早已泪流满面……
在成长的历程里,难道必须经过岁月的流逝,才得以体会到人世间最珍贵的情感吗?必须等到毕业工作,成家,有了孩子后,角色的叠加、现实的亲切,方知为人父母的辛苦吗?想到此,我的心隐隐作痛,再回过头来仔细审视自己成长的经历时,我感到对父母的关注太少了,虽然我自认为是孝顺的。
无数次回望家的地方,那淡蓝色的炊烟里,满是最平常的人间气息,朴素、温暖、芬芳,叫人莫名感动、惆怅。眼睛里,也禁不住一阵潮湿,依稀看见,已显苍老的父母正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我,暖暖地喊我,那蕴含人间至情的视线,足以教我铭记终生,作为儿女在离开的瞬间,一定记得回眸,否则,你将会错过胜于千声叮咛万声嘱咐的爱的目光。
快过年了,早早准备好回家吧。
洛南过年风俗
文/余婷
常言道: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说道年俗,商洛各县区都存在差异,而洛南的年俗,别有一番特色。
在洛南,小年腊月廿三,家家烙坨坨馍吃。吃过香脆的坨坨馍。人们渐渐放缓手中的伙计,开始置办年货。人们要专门选个好天气,抽出时间干三件大事,打扫卫生、蒸年馍炸果子和做豆腐。打扫卫生时,要花大半天时间,把庭院内外打扫得一丝不苟,预示着除尘(陈)迎新。蒸年馍比较复杂,蒸馍除了蒸一般馒头、包子外,还要蒸几样花馍,一种盘着龙,龙嘴里含着硬币的,叫“附楼神”,放在粮食柜里,以保佑来年粮食大丰收。另一种捏一圈花边的叫“馄饨”,家里每人一个,预示着家庭成员吃后,来年身体健康,万事顺利,第三种则是鸡、鱼等动物花馍,用来在元宵节晚上守灯和给外甥送灯笼时送。炸果子是洛南独有的美食,一般在晚上进行,以免外人打扰。先将发好的面擀开,切成方形,画上十字,然后放在热炕上待“泛”好,在油锅里炸熟。酥黄香脆,香气扑鼻。洛南豆腐细腻白嫩,入口留香,洛南人都爱吃豆腐,过年几乎家家自己做豆腐,过年期间顿顿餐桌都少不了。
农历三十,除了贴对联、挂灯笼外,与别处不同的是,洛南人这一天的下午饭,家家户户都吃长面,也称作“钱串子”,吃完下午饭,妇女们便张罗着给大年初一早上包饺子,其中一个饺子里要包上一个硬币,吃到的人是来年全家运气最好的一个。到了夜晚除夕,左邻右舍相邀到庙里求神祈福,讨个吉利。
新年的第一天一大早,大人们催促小孩早早起床,以示在新年第一天能早起,以后每天都早起,做个勤快人。随后放完鞭炮,全家人一起祭神。完毕后煮饺子,吃“馄饨”。在吃饺子时,吃到硬币的人,大家都很羡慕。洛南过年,亲戚之间相互拜年,朋友之间相互走动,有一定的日期。民间经常说初一拜自家,初二拜外家,初三拜丈家,初四拜邻家,初五后亲朋之间礼尚往来,盛情款待。初一主要是向长辈拜年并讨压岁钱。初二以后,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下多了起来,都手提、背背各式礼品,领着小孩拜亲戚。到了初五,可以说是新年的最后一天,为破日,下午饭吃饺子,俗称“背布袋”,预庆粮食丰收。
正月初六到十二,是舅舅家给外甥送灯笼和鸡、鱼等花馍的时间。一般习俗连送三年,三年送满,主人对舅家要以礼物回赠。许多大人也给小孩做兔子灯、小狗灯等动物造型的灯笼,安上四个轮子,在鼻子上栓一根绳子,可以拉着跑。元宵节晚上,家家户户家里灯火通明,没有人在的房间留下鸡、鱼花馍看灯,直到睡觉时才将灯关灭。随着元宵节的结束,年味也渐渐远去。
风雪回家路
文/潘志红
当时光的脚步走进了腊月,年就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这时在外的游子无论离家有多远,都要回家过年,回到父母的身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浓浓的年味。
那年冬天,我在上海一家服饰公司打工。农历腊月二十七,公司给我们外地的打工者放了半个月的年假,带着对家乡的思念和对亲人的牵挂,我于当天晚上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乘火车转汽车,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颠簸,第二天上午到了离家三十多里地的县城,这时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在车站见到特地前来接迎的父亲,我十分高兴。而更让我高兴的是,远在石家庄当兵的弟弟也回家过年,再有两个小时就到了。我把行李绑在父亲的自行车后架上,在车站门口耐心地等候着弟弟。我和父亲紧盯着进站的每一辆班车,寻找着弟弟的身影。时间过得很快,当地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时,穿着军装的弟弟从车上下来了。弟弟回来了,今年我们能过个开心喜庆的团圆年了!
父亲领着我们找到开往村子方向的特殊交通工具——农用三轮车,把行李和自行车都搬到了车上,同行的还有几位乘客。三轮车的车棚上盖着一块大油布,敞开着门,我们拥挤在里面冻得直哆嗦。下午三点,三轮车载着我们,迎着风雪沿着淮洪新河大坝,一路向东。大坝又高又陡,砂石路面很窄,刚好容下两辆三轮车。大坝南面是庄稼地,北面是宽阔的淮洪新河。河水浪高水深,万一三轮车一打滑,蹿进了河里,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时隔多年,每当忆起,父亲还有些后怕。
平时半小时的路程,那天却走了近两小时才到渡口,从渡口过了河,再步行三四里路才能到家。
俗话说,隔河千里远。我们望“河”兴叹,河面上白茫茫的一片,岸边的树木隐约可见。此时的雪花夹杂冻雨,打在脸上像鞭子抽一样疼。宽阔的河面风高浪急,有着多年丰富经验的老船工,也对这恶劣的天气摇头叹息,但他还是被我们回家的迫切心情打动了,他用了十二分的努力,小心翼翼地搬桨使舵,顶着风浪和冻雨雪,向对岸划去。突然,一个大浪打来,船头翘了起来,船身在旋转。我吓得大气不敢出,虽然从小在河边长大,但是这样的情景并不多见。我们和老船工一起努力,终于把船从南岸划到了北岸。但是,更加艰难的路程还在等着我们。
大雪覆盖了路面,我们只能朝着家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不管小水沟还是庄稼地,都在我们的身后留下了深深的脚印和自行车印。“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又是一个好收成!父亲推着自行车,我和弟弟在后面扶着大包小包。迎着风雪冻雨,一边艰难行走,一边还谈笑风生。突然我脚下一滑,摔了一个大跟头,还没站稳又摔倒了,父亲和弟弟都笑了。很快,不知不觉一抬眼看见老屋的后墙了。
“妈,我们回来啦!”听见我的叫声,望眼欲穿的母亲迎了出来,她边给我们掸去身上的雪,边怜爱地看着我和弟弟,心疼地说:“你们把从小到大的苦和累都受了。到家就好!到家就好!”弟弟说:“能回家过年,受再大的苦累都值得!”是啊,人生在世,还有什么能比和亲人在一起过年更幸福的呢?
五年前,我和父母也来到了石家庄生活,父母在哪,哪就是家,过年再不会为回家历经艰辛了。但是,那次回家过年的记忆,真像电影一样常在我眼前上演。
是的,再远的距离,再难走的路程,都挡不住回家过年的脚步。此刻,顺子的那首《回家》又响在耳畔,又要过年了,回家过年又成了一幅幅温馨的画面……
过年
文/陈雨晴
有句老话说得好:“年年放鞭炮,岁岁吃饺子。”过年那热闹劲就像海中翻腾的波浪,一波又一波,连绵不断。
一大早,“噼里啪啦”的头年炮欢快地唱起了喜庆的歌。天地间马上像被泼了红墨汁似的,到处都红红火火。听到这喜庆的鞭炮声,我连忙从床上爬起,穿上自己最美的新衣,欢欢喜喜地准备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大年初一的早晨,男女老少都穿上了最漂亮的衣服。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拜年开始了。小孩子们给大人拜年,大人给小孩红包,这醇厚的人情味令人感动。大年初一的早晨一般是不做米饭吃的,专门做香香的汤圆,还伴有甜甜的酒酿,这意味着团团圆圆,妈妈还炒了个青菜豆腐,代表着“一清二白”。午餐吃得最丰盛,代表着兴旺富裕。
大街上,熙熙攘攘,繁华热闹。空气中还散发着鞭炮的火药味,人人都穿着节日的盛装,个个喜气洋洋。街上物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黄澄澄的橘子,青皮的甘蔗,新鲜诱人的草莓……令人眼花缭乱。小孩子们显得十分活跃,他们有的戴着面具,拿着木枪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有的买木刀,买鞭炮;有的去商店买五颜六色的气球。小伙子们骑着擦得亮堂堂的车子,哼着小曲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这喜气洋洋的景象,真令人心旷神怡。
妈妈买了许多甘蔗,希望我在新的一年中“节节高”。转头看见路边的小贩在卖鞭炮,我也不由得手痒痒起来,缠着妈妈给我买了一把。这是一种长条型包装精致的烟花,只要点燃导火线就会散发出绚丽的烟花。
终于熬到了晚上,我问外公要了打火机,激动地点燃了那个烟花。烟花一点一点地燃烧,跳动的火花“嗖”地一声划破天际,烟火燃尽时,它拼命地发出“嘶嘶”的燃烧声,也燃烧了我的心。这一刻,我下定决心,要让自己绽放出烟花般绚丽的光芒。
一年之际在于春,仰望美丽的夜空,新年的新希望洋溢在我的胸间,久久不能平静。
乡村的年味
文/鲁先圣
当岁月的脚步踩着冰冷的黄土地迈进寒冬腊月,一种喜庆的氛围就渐渐浓厚起来了。
同样是过年,城市和乡村是截然不同的。我在乡村出生,在那里长到19岁。然后在城市里读书工作已经几十年了,时间的长度早已经超过乡村了。但是,每当腊月临近了,自己却会毫不犹豫地告诉朋友,自己要回故乡过年,然后就开始留心要带回家的东西。给老人的点心,给大哥的烟酒,给孩子们的新衣服和书籍,给儿时同伴的纪念品等等,统统买回家,放在一起,担心走得匆忙忘记了哪一件。
在城市生活二十多年,我只在城市了过了两次年。第一个年是爱人怀了孩子不方便坐长途车,第二次是次年因为孩子太小,后来就再也没有在城市里过年。但就是因为过了这两次,我就再也不愿意过城市里的年了。就像平日一样起床看电视,朋友们互相打个电话问候,吃一顿平时常吃的水饺,同平时的生活哪里有什么两样呢?
可是,在乡村里,那是怎样的情景啊!进了腊月,附近几个集镇上的大集就热闹起来了。几个集镇的时间会错开,大集几乎天天有。每个集镇上都会有说书的唱戏的,鞭炮市里鞭炮声响个不停,牛羊市里公羊捉对抵架。女人们都会聚集在服装市里选过年的新衣服,青年人和孩子们都在牛羊市和鞭炮市里凑热闹。孩子会买下一挂一挂的鞭炮回家。下午集散的时候,从集镇到一个个村子的小路上,无数的鞭炮声就炸响在半空里,传扬到一个个村庄,村庄里的人们就会说:有年味了。
除夕夜,村庄的街道上熙熙攘攘。每家的孩子都打着灯笼到街上来了。大街上,胡同里,院子里,到处是晃动的灯笼,孩子们追逐着,看看谁的灯笼最亮,谁的灯笼最漂亮。
大年初一是男人的世界。凌晨两三点钟,成串的鞭炮声在各个家庭的院子里响起来了,这是吃水饺前必须的项目。然后,家里的男性长辈就会率领着子孙走出家门,去给村里的长辈拜年。
从初二开始,就是走亲访友的时间了。乡村所有的道路上,南来北往的人络绎不绝。这个项目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的元宵节,飘荡在乡村里的浓浓的年味才渐渐飘散。
我知道我是永远也放不下乡村的年了。我的孩子尽管出生在都市,但在回老家过了几个年以后,也对于乡村的年一往情深,还没有进腊月,就开始搬着指头数着返乡过年的日子了。
过年贴春联
文/枫林雁子
小时候,住平房,带个大院子。每逢过年,妈妈总是早早地买几张红纸,拿上一盒烟或者一些吃的,找人帮忙写春联。然后到了大年三十的上午,就叫我用面粉打一碗浆糊,拿上用高粱穗子做的小刷子,把春联和福字贴到大门上。
那时我个子矮,就端上一个高的木头方凳,放到大门边。贴的时候踩在高凳上,弟弟也在一旁帮忙。过年的时节,正是新疆的数九寒天,外面气温至少也是零下二十多度,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在外面刷浆糊。常常上半截浆糊刷好了,下半截还没有刷,上面的浆糊就已经冻成冰了。
因此,我和弟弟就在家里把浆糊先刷到对联上,然后我拿一条迅速地跑出去,快快地贴在门上,然后再跑回来拿另一条出去贴。有时粘不住,就叫弟弟赶紧把浆糊拿来,再刷一下。常常是把大门上的对联贴好了,手也冻麻木了。
大门上的对联和福字贴好了以后,再贴进入房子的大门,最后是房间里厨房卧室的门,上面只贴一个福字就可以了。我们常常是把福字倒贴的,边贴边大声说“福到了”,爸爸妈妈乐的合不拢嘴。
那时的生活比较艰苦,爸妈是舍不得花钱买对联的,几毛钱买的红纸可以写好几幅对联呢。后来我上中学了,在学校里也学习了写大字,妈妈从此再不求别人写春联了。买了红纸和墨汁,让我写,纸和墨一次用不完,留到下一年用。只可惜我的书法糟透了,不知道是老师没有好好教,还是我没有好好练,反正每周一节的大字课,根本就没有改变我那歪歪扭扭的字,我也懒惰没有多花时间好好练。但是妈妈执意要我写,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写了。
那时候连队里懂书法的人没有几个,路过的人看到我家门上的春联,往往笑着说:“这字是丫头写的吗?没有谁谁写的好,不过也不错,比买的便宜多了。”我听了,非常不好意思。
再后来,我们都出去上学了,就再没有写过对联了。每到年跟前,街上到处都是卖春联的,五花八门,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而且还不贵。那时家里的生活条件也好起来了,爸妈总是早早地把各个门上的对联、福字和门神买好,单等着我们到大年三十的上午贴上。我们依然会在贴福字的时候倒着贴,并且大声说:“福到啦!”
不一样的年
文/汤兴
“爸妈,今年过年我在重庆不回家了;你们多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我。”远在重庆的儿子打电话回来说,今年春节响应政府号召就地过年。
接到电话的一刹那,我有些诧异,很快,我和孩子***妈都平静下来,很理解儿子。儿子已经上班三年多了,春节总是到年终的腊月二十八九才匆匆赶回家,正月初五六又匆匆赶回去,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样子,很心疼。
俗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我是河南新县人,说起过年,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我在北京中国建筑总公司一局集团安装公司工作的时候,曾经在北京过年的情景。那年,我从建筑施工班组调入公司党委宣传部,负责企业宣传报道工作。记忆中,大年三十那天,我照常去上班,全天是在办公室度过的。工作忙到当天下午,我们有几个同事在一起打扑克牌,简单娱乐了一下。元宵节,全公司都照常上班。冷冷清清的,似乎缺少了点喜庆的味道。好在,领导和同事们都在一起,工作、娱乐,说说笑笑,也其乐融融。
可这两个节日,在我们河南老家却是另一副样子:乡村到处都有舞狮子、舞龙,玩旱船、花挑、竹马,踩高跷、皮影戏、花鼓戏、地灯戏等民间艺术表演;家家做好吃的;孩子们玩花炮,追着吹糖人、卖糖葫芦的人到处跑。不仅如此,在我们河南新县光山一带,元宵节还有给已经逝去的亲人送灯散灯的习俗。夜幕降临,坟山上集聚很多人,大人小孩子络绎不绝,你来我往,送灯散灯、点燃蜡烛、焚烧纸钱、燃放鞭炮,好不热闹……
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回家团圆是过年的习俗。要在以往,我们盼儿子回家的心情也会越来越急切,可今年,儿子在视频里说出不回家过年的时候,我和孩子***妈一点儿也不意外,更不担心。
疫情改变的是我们团聚的方式,改变不了的是浓浓的亲情。这两天,孩子***妈紧忙碌一阵子,给儿子准备了油炸猪肉和鱼块,并很快邮寄给儿子;儿子人虽然没法回来,可早早就寄回来了很多四川、重庆火锅作料和土特产,他说这些年货,是他精心挑选买好了寄回来的。他还说,有三两个同事计划年夜饭集聚一起,大家都准备亲自尝试做一道特色菜,今年可以大饱口福了……
听着儿子的讲述,我想象着他和小伙伴们围桌而坐享受“年夜饭”的场景,我确信,无论在哪儿过年,都能够找到“家”的感觉。
红彤彤的是中国年
文/晁惠芳
走进腊月的集市,扑面而来的是红灯笼、红福字、红春联、红窗花、红鞭炮、红蜡烛、红色中国结、吉祥红辣椒、红色基调的年画……每年腊月的集市都是这样红得铺天盖地,红得猝不及防。
千百年来,国人总是按捺不住与岁月重逢的欢喜。从虎年迈向兔年,亦然。
过年,源于先人把“年”看成了一种相貌狰狞、生性凶残的怪兽。他们认为此兽每到农历年的最后一天就会趁着夜色偷偷溜到人群聚居的地方,想伺机捉个活人大饱一次口福,到了第二天的鸡鸣破晓后它才会逃窜……为保护家人的安全,他们聚在一起守夜,并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用象征熊熊燃烧着的烈火颜色将“年”轰走。
在悠远深长的历史中,过年的形式被传承下来,成为我国的传统节日。也许,它的独特意义就在于通过年的种种习俗,表达出人们对团圆、平安、和谐、富足的家庭生活的美好祝愿。
现代意义上的过年,已成为人们自身的一种需求:日复一日的奔波劳累免不了让人身心疲惫,人们需要有一个可以回去的故乡,那里有老父母、老房子以及满屋的温馨安宁,那里充满了祥和安泰,欢乐喜庆,亲情友情。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年”都是被大红的灯笼点亮的,是在大红的鞭炮声中醒来的,是从门上大红的春联上走下来的。它潜伏在红色的窗花和“福”字里,欢笑在秧歌锣鼓的大红绸带中。
沧海桑田,时代改变。但“年”的颜色——中国红,一如当初的鲜艳,一尘不染。
过年啦!从腊月为年准备的岁月红袍,到正月掀起了年的岁月盖头,我们簇拥在中国红的色彩下,共祝愿未来的365天,天天平安。
过年啦!随着大年初一的第一串鞭炮,孩子们在飞扬的红色纸屑中欢呼跳跃奔跑,跑着,跑着,便长大了。
过——年——啦!平平淡淡的口吻却意味深长。年,其实也就是一个不寻常的寻常日子。只不过在年与年的衔接处,给了我们每一位中国人特有的生命体验和人生感怀。
“杏桃催换新颜色,惟有寒梅老一年。”过了年,我们看到了大地的颜色在悄悄地改变,但驻扎在炎黄子孙心中的中国红,依然在来年的天空中飘扬,一天又一天,从不间断。
我又长了一岁
文/褚碧波
春节,又称“年”。过春节,就是过年,而过年照例是要到老家去过的。孩子是早已送到老家去的,我还在上班,但心好似也早已经回到老家去了,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的,一个人的时候想起去年过年的场景来,一幕一幕,种种不愉快还历历在目,于是感慨说,怎么不知不觉地又是一年呢?
好不容易捱到放假,坐在“黄蛋蛋”上往回走,满是困意,见到小媳妇儿带着孩子的,学生模样的提着大包小包的,还有操着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和邻座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的,这定是从这走出去到外地工作着的人。想到有一年我给一同学打电话,同学是土生土长的固原人,现在某大城市工作,我一口老土话过去只听那边“啊啊”地应着,然后竟然来了一句:你能不能讲普通话,我有点听不懂。我郁闷地挂了电话。同学小聚时说起此事,某同学气愤,“你不会说让他回家叫他大给他说普通话去吗?”满座哗然!想到此我一个人旁若无人地嘿嘿笑起来,惹得车上的人侧目相看,赶忙闭嘴。
故乡的村落在冬日里显得凋敝,绕村而过的小河也不复欢快奔腾的样子,结着厚厚的冰,静谧祥和的小村庄是承载我乡愁的地方。
到家扑怀而来的儿子幼小的身影,故乡的风吹黑了他娇嫩的脸庞,却也使他的双腿矫健如飞。亲切的家人,亲切的老屋,亲切的村庄……我的心静了,我的手勤了,屋里不用的东西都进了炕眼,桌子上的物件、沙发、衣柜、玻璃、火炉、地板等都变得干净整洁。我又拿出给父母和儿子过年的新衣服和新床单,父母崭新的复古唐装一上身,透着喜庆;儿子的新衣一上身,玲珑可爱;紫红底有着大朵牡丹花的新床单一上炕,高贵大气,等到贴上父亲自己写的大红春联,屋里院外,已经是极具年味了!
年三十这天照例是要到庙上去上香的,故乡庙上的喇嘛爷是出了名的“神”,和其他众神保佑着家乡的父老乡亲五谷丰登,年年有余。我这几年也跟着父兄去,捐下善款,不求神赐我一个一心一意疼爱我的人,但求身体健康,岁岁平安,福寿双全,顺便发个小财。
除夕夜的晚饭照例也是长面,谓之拉魂面,吃完马上为第二天早包上饺子做准备。我特意让儿子找了两个一分钱的硬币,包到饺子里,并神秘地说,谁吃出来谁就是这个家的“掌柜子”。儿子很是不解。
饺子包完,央视的春晚也上演了,只见好多着装鲜艳的人上来下去,你方唱罢我登场,喜庆非常。我们家的麻将也开始了,于是麻将成了主业,春晚成了副业,直到主持人满怀期待地倒计时,麻将结束,战况颇佳,志得意满地叫嚣:放炮放炮!于是八十八响的大礼炮“轰轰”地上了天,“啪啪”地四下散开,五彩缤纷,点缀得猴年星空格外美丽,这年的的确确是跨过去了,旧历年的一切不快似乎也烟消云散了,新的一年是一帆风顺、万事如意的美好愿景!
大年初一的早上,阳光格外明媚,儿子在吃饺子的时候还惦念着那两枚硬币,可惜的是他没有中彩,倒让父亲和三嫂子吃了出来,这两个人可真的是家里名副其实的“掌柜子”,这还真是神奇!
家门里的拜年分三拨。我的父辈们有的离开村庄去城里生活了,有的已经故去,坚守在这里的不多,老弟兄们也免去了俗套,凑起了一桌麻将;和我一辈的倒是人数众多,两个在外工作的堂哥引领风骚,带着队伍每家每户地拜年,吃吃核桃,叙叙家常;侄子辈的也大多跟随父母在外闯荡,很少回家过年了。于我,他们是陌生的面孔,谁是谁家的孩子,今年记住了,到明年又忘记了,这逐渐遗忘的乡音、乡貌、乡愁已是我心头抹不去的一缕忧伤。
听说,今年村里好多人都已经把土地承包了出去,给枸杞商育苗子了,故乡那些曾经的风景,黄灿灿的向日葵、葱绿的玉米,紫色的胡麻花等等都成了记忆里的永恒。社会变革发展,我想这些半辈子在土地上耕耘的乡亲们,没有了土地,他们又何去何从?我所熟悉的故乡,是不是也有消失的那一天?
风兮兮几度春秋,雪飘飘寒暑往来。一场大雪,飞扬,飞扬,飞扬,一夜之间,田园无二景,天地共一新,我整理整理心情,上班了,而空气中还残存着年的味道,对着镜子梳妆的时候,看到头上又多了几丝白发,的的确确,我又长了一岁!
城里的腊月
文/朱仲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好像就奔着春节而来。一进入腊月,城里的年味便日渐浓烈起来。
城里腊月的封面,是一树树腊梅花。娇黄的花瓣,或星星点点,或团团簇簇,开得恣意放纵,开得灿烂夺目。有从乡村苗圃里进城来的,她们被修剪得精细艺术,被丝带拴成一束一束的,装在竹篮子里沿街售卖。有不少人前去挑挑拣拣,选中自己满意的带回家去,插在花瓶里,放上盐水保鲜保湿,然后一边看着花枝俏立,瞧着花朵绽开,闻着花香漫散,在愉悦的心境中等待春节的一步步临近。
城里腊月的焦点,是一街又一街的年货摊子。许多商场都抓紧了这个促销时机,组织了各种与过年有关的货物,摆成了琳琅满目异彩纷呈的年货专柜,或者干脆就搬到外面摆成一条街,让熙熙攘攘的市民任意挑选。中国人的春节是和农耕文化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一年省吃俭用忙到头,到了过年就要玩高兴吃高兴。因此这些年货中,数吃的商品最多。走进年货一条街,入目的是令人感叹的众多商品,扑鼻的是这些货物组成的过年的味道。此时难免要触景生情,忆起童年时妈妈准备年货的喜悦和辛劳。于是本来不打算购买的,此时也忍不住挑挑拣拣起来,把身上所有的人民币全都换成了各种各样的年货,再心满意足地满载而归。
当然,城市里的腊月,不完全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临近过年了,我们像老家除扬尘一样,总要把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把城市装饰得漂漂亮亮。花圃要换上新鲜的花卉,街道要装上绚烂的彩灯,机关或社区门口要挂上红灯笼,公园里要做出新颖的园艺造型。既然是春节当然要贴春联。当今社会云卷云飞潮起潮落,但这个传统始终如一。百姓家的春联,以祈祥纳福的多,贴心而喜气;而机关单位门口的春联,则以振奋人心为主,更大气,更张扬。光有这些还不够,有些街坊邻居们还躲在公园一角或文化活动中心,废寝忘食地忙活着排练节目,准备着春节里一显身手。近年来各种街道社区扶持的半官方文艺团体,加上沙龙性质的民间艺术团体,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城市的各个片区,大凡所在街道条件具备的公共场地都有演出的舞台,提供给这些团体周末或节假日登台亮相。
城里和乡村的腊月,既相互影响交融又各有所异,最大的不同是人们的心理趋向。城里的人们一到腊月,总想着抓紧时间回老家去;乡村的人们腊月里盼的是,城里的亲人什么时候早点回家来。你看那些火车票、飞机票代理售票窗口,长蛇阵一般排满了准备回家过年的人们;而银行的柜台前等待的,大多是想回家而不能回、只有通过汇款的方式来传递心中的思念,来表达内心的牵挂。能回家的,为到手的一张小小车票或机票而欣喜;不能回家的,为寄出一片心意而慰藉。当然,还有部分前卫者,则在筹划着如何利用七天长假,驾着私家车去外地旅游过年去。他们聚会时在说这事,打电话在说这事,发微信在说这事。一年就两个七天长假,他们的过年有更好的方式和内涵。
团圆
文/彭金辉
连续多年的春节,作为警察的我,需留守戒毒所值班,无法回到100多公里外的老家过年。今年春节终于有假了,我跟妻子说好,一定要回妈妈家过一个团团圆圆的春节。
腊月二十九下午,我们一家三口开车往老家急赶。一路上,妻子接到妈妈打来的几个电话,不停地问我们到了哪里。进入自己熟悉的路段,宽敞结实的水泥公路,路况很好,一直通到我家所在的小村子。
远远地,就看见妈妈牵着侄女站在路旁等着我们……
下车、进屋,妈妈望着我们一家三口,忙不迭地指挥着我们放下行李,摸摸我女儿的头,一个劲地看着我们笑,甚至忘了让我们坐下。妻子跟妈妈打过招呼,从厨房提来了开水,拿出了茶杯和茶叶,妈妈这才缓过神来,叫妻子坐下,为我们每人泡了一杯香喷喷的姜盐芝麻豆子茶。看着妈妈高兴的样子,我的眼眶中有一种湿湿的感觉……我知道,妈妈盼我们回家过年盼了好几年了。
女儿领着侄女出去玩了,我和妻子陪着妈妈在家说着话。妈妈告诉我们,现在农村的日子好过了:种田有补助,小孩子念书不要学杂费;去年下半年,各村民小组都修了水泥路,新修的水泥路延伸到每家每户的大门口,路上还装上了路灯……弟弟两口子开起了土菜馆,每年能有20余万元的收入。妈妈在家带着孙女,还养了3头猪、10来只鸡鸭,闲的时候就带着小孙女去各家串串门。我这才知道,妈妈为什么总是不愿去岳阳城里住,原来在家的日子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孤单。
年三十一大早,妈妈就开始张罗着年夜饭,妻子和弟媳只能在一旁打下手。妈妈为我们烹制了腊味双蒸、清炖土鸡、红烧鲤鱼、腊八豆、炒肉丝等一满桌子的好菜。吃过年夜饭,妈妈又吩咐我们贴春联,挂起喜庆的灯笼。
此情此景,我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年少时过春节的情景——那时候,我们兄弟姊妹还小,由于爸爸眼睛不好,一家人生活的重担几乎落到了妈妈的肩上。过年的时候,桌上能有几片腊肉、几块腊鱼已经是不错的美味了。那时候,爸妈最大的愿望就是孩子们能吃饱穿暖,能认真读书,考上大学,走出乡村。
不远处,传来阵阵鞭炮声,充满着浓浓的喜庆。客厅里,妈妈生的炉子燃得正旺……
过年———怎一个“情”字了得
文/刘孔伦
年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节日,每逢过年,真普天同庆,万众欢腾。
过年的主题是什么,说法不一。仔细体味一下你会发现,年味中最浓最醇的是人性和人情,过年最核心的主题是一个“情”字,是人们尽情享受的一场感情的盛宴。
过年是中华民族最大的团圆节,是人们充分享受天伦之乐的节日。平日里,一家人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分散在东西南北,过年了,人们便不管离家千里万里,也要回到家里与家人团聚。做父母的,自从进了腊月门,就会扳着手指数子女回家的日子;如果除夕晚上还没到家,父母便会倚门而望,甚至一次次到村头路口去了望;如果子女因事回不了家,也要提前写信、打电话问候了,甚至于提前回家探望。对于千千万万中国家庭来说,过年最大的主题是团聚,是充分享受亲情,年夜饭的酒席桌,只是一个汇聚亲情的平台,丰盛的美酒佳肴,只是亲情盛宴的道具而已,那丰盛的年夜饭,实质上是一场手足亲情的盛宴。
过年家族中相互拜年,享受的是血脉亲情。平日里各忙各的,即使相隔咫尺,低头不见抬头见,也难得有时间互相走动。过年了,给本家长辈拜年,到本家兄弟家走一走,一个家族的人结伙去上坟祭祖,甚或坐到本族人家的炕头上,一边随意小酌,一边拉起家常,从太祖说到自身,一股浓浓的亲情便油然而生,即使平日里有些言差语错,磕磕绊绊,这时候也都被这浓浓的亲情所融化,而互相宽容了。
过年到亲戚家去拜年,享受的是亲戚之情。不管城市乡村,平日里没有特殊的事情,谁有空串亲戚?过年了,正月里有空闲,也有礼物,便姑家姨家走动走动,看望看望。坐在暖暖的土炕上,吃着简单的家宴,边喝边谈,谈农事,谈收成,谈老人身体,谈孩子出息,攒了一年的亲情话,说起来没有完,真是越谈越热乎,越谈越亲热。
中国有一句老话,“树高千尺也忘不了根。”一些举家在外地居住,甚至连本族本家都人丁寥落的人,不管是当官的,做工的,过年了,也都愿意回到老家看一看。一是为了看一看生他养他的地方,即使家乡是个贫瘠的地方,但“美不美家乡水”,回去走走看看,以暂时了却心头的乡愁。二是为了看看家乡的人,“亲不亲家乡人”,多年不见的、没有来往的邻居、同学、耍伴,一旦见面,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没有了近支本家,也就没有了远近亲疏之别,反倒成了公共的嘉宾。大家相聚在一起,说起相当年来,忘记了时间长短,忘记了天亮天黑,任凭杯箸停在半空,烟卷烧到手指,都不管不顾了,或高兴,或悲戚,或欢笑,或叹息,无不透出浓浓的乡情。
在战争年代,军民并肩战斗。过年了,部队官兵深入农户抚贫恤寡,走访群众;群众给军队送草送粮,到部队营房给官兵拜年,或军民大联欢,歌声口号声中,充溢着浓浓的军民鱼水情谊。
每逢过年期间,领导深入群众走访慰问,是我党的优良传统。一袋米面,一桶油,几百元钱,礼轻情意重;而干部坐在群众的炕头上,像一家人一样唠家常,那种干群之情,就像通红的炭火,把寒冬的天变成了温暖的春天。
过年,怎一个“情”字了得。
异乡过年的温情
文/柏兴武
过年往家赶,这是我们的传统习俗。人到中年,我只在异乡过了一个年。那次异乡过年,我没有感到孤独,却让我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温情。
那是2008年,南方雪灾。春节临近,我在大连订了回南方老家的火车票。谁知道,大雪纷飞,连下几天,道路不通。而我不仅要坐火车,还要转汽车。父母在电话里叮嘱说:“武儿,我们看新闻很多路冰冻被封,你千万别往家赶,你在大连过一个年吧,明年天气好了,你再回来看我们。记得啊!别往家赶!电视里说很多地方通信也断了,你答应我们,我们才心安……”母亲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地叮嘱,我含着眼泪“嗯嗯”地答应了。
过年这天,公司里一位好朋友邀请我去了他家。年夜饭是丰盛的,但过年毕竟是家人团圆的日子,所以我在朋友家难免有些拘谨。朋友一家人理解我在外过年的心情,热情地说让我把这里当家。吃过年夜饭后,朋友又让我约家人上网,在视频上欢聚团圆。我给母亲打电话,母亲说因为雪灾,电缆线正在抢修,上不了网。我告诉母亲,我在大连朋友家里过大年,跟在家里一样,让母亲不要牵挂。母亲听了说:“好,好,我就怕你往回赶被堵在路上……”
打了电话,看了会儿电视,我跟朋友告辞说要回公司。朋友说:“入乡随俗,我们大连年三十晚上要守岁,等到12点放烟花,通宵不睡是守岁最好的坚持。”于是,我被朋友留下来跟他们一家人守岁。夜里11点多,我们开始吃夜宵,边吃夜宵边说着一些南方和北方的年俗。
放完烟花,看看电视,聊聊天,凌晨快3点时,我开始犯困了。这时,朋友笑着说:“其实,通宵守岁是老黄历了,现在大家大多跟平时一样,想睡就睡了。你想睡了,去床上躺躺吧,我的房间里昨天就为你添加了床位。”
听朋友这样一说,我忽然明白了,朋友留我守岁是不想让我回到公司一个人孤独寂寞。在大连过年守岁,虽然没有跟家人一起,但却让我感受到了人间的另一种挚爱真情。
过年
文/一抹淡香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年味儿渐渐浓起来,大街小巷洋溢着过年的气氛。红红火火的商场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年货,川流不息的街头涌动着购买年货的男女老幼,临街的店铺里播放着祝福新年的歌曲……
近日,遇到熟人朋友见面打招呼,总不忘问一声过年回家吗?每每此时心中便涌起另番滋味。我明白,所说的回家,是人们传统观念里的那个老家。有了小家不算家,只要父母健在,那个生你养你的家才是你的归宿,才是回家过年的终点站。所以,无论你年龄有多大,身边的儿女有多少,都会习惯而幸福地说:“春节,我要回家过年”。于是,很多人不管路途有多远,春运的车票有多难买,各种交通工具有多拥挤,都难以阻挡他们渴望回家过年的匆匆脚步。于是,我明白了临近年关,提着大包小包,匆匆往家赶的人们,脸上总洋溢着回家的喜悦。
我已好多年没在家乡过年了。自从离开家乡到外地读书至今,已有二十个年头了。起初的那几年,还常常回家过年,但后来,回家过年的次数渐渐少了,尤其在建立了自己的小家有了孩子以后,工作和生活的忙碌,总使我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取消了回家过年的计划。但每当春节来临的时候,回家过年一直是我魂牵梦绕的事。
过年,曾经是儿时的期盼。在那贫瘠的岁月里,过年意味着穿新衣,吃好饭,拿压岁钱,有多少过年的美好往事留在记忆中。岁月的流逝,如今多年生活在城市中的我也不再渴望过年了,小时候那种充满喜悦与期盼的感觉已渐渐消失殆尽。但我依然向往回农村老家过年,在那里,可以寻找旧日的时光,回忆童年的美好,享受亲情的温暖。
回家过年不需要理由,回家过年是无声的召唤, 是千百年来中国人不变的情怀。“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唱出了多少在外游子共同的心愿。回家过年吧,不管你官有多大,也不管你事有多忙, 为了亲情,为了那份对故乡挥之不去的眷恋,带上爱人,领上孩子,常回家看看。
年的召唤
文/向冬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让新春的气息就像风一样四处漫流。不管是在城市,还是在乡村,这个时候,人们内心的愁绪都早已如薄雾一般被这阵风吹散,只留下一个喜悦的念头。它在心里慢慢滋长,最后脱口而出:“年将到,漂泊在外的游子,别忘了回家。”
于是,我那些在外打工的兄弟姐妹,暂时放弃了城市和梦想,他(她)们悄悄地整理了行囊,准备返乡,回家过年。返乡过年是年末里一个共同的话题,是新年即将到来前的一个共同期待。“爆竹声声除旧岁,春风送暖入屠苏。”那些远离家乡的人们,听到了年的召唤,他(她)们像候鸟一样迁徙,买上一张火车票,也就插上了一双返乡的翅膀。
道路漫漫,乡情深深。回家的故事中总掺杂着疲惫和艰辛。漂泊在外的游子们,一个个风雨兼程,带着一颗颗喜悦而谦卑的心,风尘仆仆地回归故里。他(她)们将有过的辛酸留在城市,把短暂的光鲜带回自己家园。在日日朝思暮想的家园里,可以探望家里年老的父母,祭拜去世的先人,看看长年留守的子女,会会久别的朋友,乃至于结婚生子,娱乐消遣,各有各的计划,各有各的牵挂,各有各的事情要做。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漂泊在外的游子们,在火红的年即将到来之际,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们都分明听到了年的声声召唤:“回家,回家……”
其实,我也很乐意在这个时候回家看看。因为我深深的知道,我那隔山望子的父母在村口等待焦急的目光,早已定格成朴素的一行字,那就是:孩子,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过年
文/王心海
年如期而至,孩子***早早就带着孩子去了安徽的娘家,我也好图个清净。本身年底收账焦头烂额,年关的天气很好,气温有所转暖,年三十决定回老家陪母亲过年,春节前给母亲及姐姐的费用早早就寄了过去,一万多元的费用多年来我一直坚持着,从某种角度上讲,也是支撑着母亲活下去的信念。
年三十早上8点,自己烧了壶开水,煮了十余只鸡蛋,带了些香烟与白酒,汽车加满了油,无暇顾及路边的景色,匆匆行驶在回家的路上,600公里的路程,5个小时的行程,下午两点半,我回到了老家的镇上——沛县鹿湾镇,街上拥挤的人流熙熙攘攘,忙着筹办着年货。我买了两挂一万响的鞭炮,又给父亲买了些冥府的纸钱,从镇上到我家的村上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我的叔叔们已经在村头翘首等待,家乡的路早已是混凝土做的路,3米宽的路略显狭窄,但对于苏北的村庄来讲,已经是不错了。村上的父老乡亲看到我的归来,很热情,毕竟我是土生土长,从这个村庄走出去的。
我也热情地与这帮淳朴的父老乡亲逐个打着招呼,最后来到我三叔家里,三叔已是八十高龄的人啦,不过身体还是比较硬朗,我父亲去世了三十几年,人情往来,红白喜事,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老人家操办。与三叔三婶打过招呼,又逐个到村上几个年龄比较大的长辈家里探望,给他们些香烟与白酒,说了些宽慰的话,这些长辈到底上了年龄,拉着我的手总是不放,怕我要走掉似的,他们喊着我的乳名,说我有出息,说我母亲,怎么怎么不容易,眼看可以享福了,又瘫了,说我父亲生前怎么怎么好,说起我的父亲,我眼睛有些湿润,在异乡再怎么艰难无助,总感觉到父亲的一双眼睛一直在关注我不平凡的命运,给我信念!想起这伟大的父爱,眼泪总情不自禁夺眶而出。
最后,来到我自家的门院,多少年没人住在这房屋,显得斑驳而破落,院子里杂草横生,蜘蛛网随处可见,看到这房子的破落,心里溢满苍凉凝重之感,假如我父亲还活着,这院子定会充盈着欢声笑语。可这只能成了我心里的画面,也罢,既然生命注定要一些残缺与苦痛,那就让心在坚强中结茧。我从汽车里取出一挂一万响的鞭炮,在鞭炮声中我向家中的老宅,拜了三拜……
开车去父亲的墓地,我梦回牵绕的地方,其实我每年在南方的城市,逢年过节,都要帮我父亲烧许多的冥纸,唯有用这种方式来尽我认为的孝道。我从车里拿出了冥纸,又拿出一瓶白酒,父亲生前喜欢喝白酒。冥纸在父亲的坟茔前点燃,我给父亲磕了三个头,嘴里絮絮叨叨祈愿,在父亲坟前,我却没有了眼泪,我只是呆呆地望着父亲的坟茔,感觉空白,淡定而无伤感。在上车的刹那,回头望望父亲的坟茔,扶车潸然泪下,我的父亲,孩子看您来啦!
夕阳西下,傍晚时刻,我来到二姐家,母亲一直由二姐伺候着,母亲听到我的声音略显激动,打开门,看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孩子,老泪横流。母亲,我苦若黄连的母亲,瘫痪了18年的母亲,您一生流离颠沛,年轻时随父亲四处漂泊,解放后又随父亲南下北上来到了父亲的老家,虽然穷,但不再漂泊。幸福的日子对于您总是昙花一现,父亲英年早逝,让您坠入万丈深渊,终日以泪洗面。风雨摇摆的家,担在你羸弱的肩膀上,我平凡的母亲,在泥泞的风雨日月中,蹒跚着带着孩子向沧桑岁月扑面而去。当你的儿子有出息,可以让您享清福的时候,您却在干农活时腰骨摔断,瘫痪了。而我能做的,只是每年寄一些钱而已。
母亲在姐姐家调养得很好,脸色红润,看不出是七十八岁的老人,有她伺候母亲,我在南方城市很放心。本来我想铺一张床陪母亲过夜,母亲说什么也不愿意,春节联欢会也不想看,早早地就睡觉了,第二天早早地给母亲磕头拜年,祝母亲长寿安宁。
回家过年真好
文/刘婷
回家的脚步是匆匆的,回家的路途是疲劳的,但当那一大包细心为家人准备的礼物送到亲人手中时,心里是充实而又喜悦的。
腊月十二,丹凤县龙驹寨镇关山村张湾组的张浪一回到家就急着给同学、发小打电话,一见面,大家就抱成一团,眼圈都红了。张浪激动地说:“还是回家过年好,老家的人就是亲,以后不管再忙,都要坚持每年回家过年!”
张浪今年33岁,不到二十岁就出去打工,辗转在浙江多个地市谋生,现在在台州的眼镜厂做技术工,给三个眼镜厂做兼职,月收入六七千元。在外面开销大,除过各种生活开销,能净落4000多元。张浪介绍,刚出去打工的时候特别苦,每天工作12个小时,每个月只有400多元的工资,基本生活都维持不了,后来在眼镜厂苦心钻研技术,学做眼镜,掌握技术以后情况就好了,收入增加了,工作强度也降低了。提起回家过年,张浪满是无奈:“我以前有过六七年没回家过年的历史,心里特别想家,但是没办法,眼镜厂放假特别晚,老是到腊月廿六以后才放假,车票买不到了,有时候老板还拖欠工资,没办法回。有一年过年,老板到年三十才给发工资,三十晚上吃的年夜饭是方便面,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父亲问吃的啥饭,我眼里噙着泪说在饭店吃的大餐,还说吃的红烧肉、烤羊肉、烧鸡。”最近几年情况好多了,遇到过年放假单位宿舍不让住,张浪和三四个工友合租一间房子,租几个架子床,一起买肉、买菜做饭,虽然在外面过年很无聊,人生地不熟,没地方去,每天都是睡觉、看电视,但是最起码能吃好。
张浪父亲今年干活儿时腿摔伤,住院了,他提前给厂里请假赶回来。一回到家感触特别深,关山村村容村貌变化很大,和记忆中六七年前的样子截然不同,路修好了,交通方便,村里好多打工的、发展产业的邻居都发家致富买了车,家家户户日子都好过。张浪说:“以后不管再忙,都要坚持每年回家过年,陪老人吃顿团圆饭,见见同学、朋友,一年忙到头,连这点都做不到,忙活一年都不知道图个啥了。随后有机会,我还是想在老家找个事情干,只要离家近,哪怕工资低点,老人有个头疼脑热的还能照顾,我现在还没有成家,2016年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自己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