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学的文章
关于文学的文章(精选12篇)
我的文学情缘
文/郭素稳
小时候我喜欢看书,但那时能见到的书不多,小人书、故事会,还有一些不常见到的小说。看到别的同学有书看,除了羡慕我总会千方百计地借到手,晚上借着昏黄的灯贪婪地看。
上小学时,常看到老师朗读别人的文章,我很羡慕,也很自卑;高中时,语文老师很器重我,常常表扬我,每次作文都得85分以上。记得有一次早饭时间,我路过教师食堂,看到教我语文的高老师正在教师食堂念我的作文给老师们听,心里暗自高兴。那时,学校要办校报,班主任让我担任校报编委,我想不仅要把报编好,更重要的是自己一定要把文章写好。1983年,我参加高考落榜后,把自己失望的心情及重新振作的决心,写成了一篇文章《希望之火重新燃起》,投到了报社,不久,我接到一张稿费单,激动不已。
父亲很高兴,他利用中午休息时间为我刻了一个印章,之后我跑到邮局,领到人生中的第一笔稿费——5元钱。文章的发表给了我极大的动力,父母、老师给了不少鼓励,他们更支持我写作了。
我喜欢记日记,这个习惯让我积攒了一大摞日记本,给我的写作积累了许多素材。自从有了电脑,我有了QQ,也有了空间日志,后来有了博客,我开始和博友们进行写作交流,沉浸在文学之海中。之后又成了网上社区论坛版主,还加入文学社,采风、写作乐此不疲。
写作让我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偶然的机会,经好友的引荐,我成了一个写作群的一员,在那里,我得到文友们的指导和编辑的鼓励,小文也不断在报纸上发表,我的写作热情高涨起来。
有位作家说:最好的作品是自己的生活。是的,生活处处有素材,善于捕捉皆美文,我会用心去发现、捕捉生活中的真善美,写出最好的作品。
隔壁同事
文/姬盼
中牟的王银玲和我缘起工作,交集也都是工作,见面是滔滔不绝,不见面是连环电话一个接一个,对了,电话打不通的时候还有微信。反正她只要需要,我真真是无处遁身。她的热情和责任感,高能且永远“在线”,她虽人在中牟,于我却宛若隔壁同事。
在省作协大大小小的会上,总是在领导讲话中听到“作家和文学工作者”,心里颇有感触,作家是独立性很强的个体劳动者,艰辛跋涉孕育自己的文学硕果。而文学工作者,是一个群像,是文学事业的背景色。工作日常看似离文学很近,实则以事务性工作为主,繁琐而冗杂,向往捧着诗歌引吭、端着小说遐思,也仅仅是向往而已。银玲却像一个电力充足的小马达,把这份工作当成事业去做。在她的努力下,雁鸣湖金秋笔会成为中牟的一个响当当的文化品牌,雁鸣湖也成为众多作家笔下的一个亮闪闪的文学意象。有次跟她开玩笑说,从她身上看中牟只有春天、夏天,去雁鸣湖笔会可以看到秋天,中牟大概没有冬天吧。
她操持的雁鸣湖金秋笔会已连续举办七届,整理出版了厚厚的两卷作品集,工作上的突出成绩使她获评2018年度全省作协系统先进个人。在今年召开的省作协六届四次理事(扩大)会议上,她作为先进个人代表发言。她台上的风采让我记忆犹新,脱稿侃侃而谈,好像在讲述一个没有终点的故事,心里的那个骄傲啊,讲不完。今年下半年,中国作协在石家庄举办增强“四力”专题培训班,主要面向市县作协负责人,省作协又推荐她在会上做经验交流。她回来就给我打电话:“姬盼呀,我可是给咱河南添彩了,我们的活动一汇报,兄弟作协没有不点赞的。”我说就听到俩字:“豪气!”
她不止在文学上为中牟立传,还在生活上为中牟全方位代言,整天说我们有万邦物流园,吃着来自全国的生鲜;有绿博园、雁鸣湖,生态好环境美;有奥特莱斯、海宁皮革城,衣服物美价廉,我们的大蒜、草莓、西瓜、螃蟹……中牟要啥有啥,高端大气上档次,跟她聊天觉得郑州倒像个大农村。
说起这个“隔壁同事”,还真想起鼎鼎大名的中牟大蒜和西瓜。她工作上的那个辣劲儿,真像大蒜,辣心。她每年都组织活动,但是我还真没有认真参加过,大多是做一些联络协调的工作。只今年被邀请一次,恰好那几天单位的事情也难以抽身,我就想婉拒,然后她断然不允,一通通电话狂轰滥炸。活动结束以后,又开始了催讨文章,三天两头提醒一次@一下,反复强调“不着急”“慢慢写”,让我结结实实领教了她“文学界黄世仁”的威名……
当然,她也有如西瓜般清甜的一面。只要电话那边张口是“亲爱的”,我就知道,这次是友军。闲暇时,她爱打电话问问近期文学界的动态,了解一下有没有文学活动,想把握每一个聆听学习的机会。卸下工作的盔甲,她就像一个稚涩又热切的文学青年。在文学的环境里,无论是作家还是工作者,溯其源、寻其根,或是来处,或是去处,内心总有文学的情结,她对文学赤诚而浓烈的爱,又纯又暖。
在文联、作协工作,最幸福的感觉就是文学从殿堂走到了人间,那些熟悉的文字疏离而又亲密,这不是一份僵化枯燥的工作,总有一些生动的人带来善意和暖意。最近,她频频提到即将退休,我知道文学不会从她生命里退场,她一定会在雁鸣湖畔讲述新的故事,我由衷地期待着。
童年的文学价值
文/牛东平
每个人都有一段童年,或者很巧,正处在童年。童年最有趣的事是面对一切,你不会去胡思乱想,而是去直接经验,用一颗初发的心和没有习气的心。也正因为这样,只有走出童年很远,当童年凝固了以后,你方能领悟童年的趣味和意涵。当时只道是寻常,童年的价值似乎在于回望。
荣格说,一个人毕其一生的努力就是在整合他自童年时代起就已形成的性格,这句话也可以说成是一个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所经历的事情所暗中牵引。在你回望童年的时候,会发现童年一直在身后望着你。
马尔克斯接受《巴黎评论》专访时,被问及早年对他有影响的人和事,于是马尔克斯就聊起了童年和阿拉卡塔卡,那是他的出生地,8岁之后就再没有回去过,22岁那一年他陪妈妈回去了一趟,从此便立志要成为一名作家,他说:那次旅行,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是,我认识到我童年所遭遇的一切都具有文学价值,而我只是到了现在才略懂欣赏,一切都演化为了文学,那些房屋、那些人和那些回忆。按马尔克斯所说,他就像在阅读童年,回来后以此写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枯枝败叶》。这一切在他的晚年回忆录《活着为了讲述》中都作了极详细的描述。
是马尔克斯的童年特殊因此具有文学性吗?他倒是说过加勒比的现实具有狂野的想象力,这是一个原因,但最根本的或许不是童年的环境,而是童年这个生命区域本身。环境只决定了一种风格和程度,这个生命区域本身才具有一种文学性,或说是诗性,他不掺杂任何东西,只是去纯净地观察。有的人回头将其细心打捞收集和品味,但更多的人任其在脑海深处飘荡。
在我五六岁时,村子里曾发生过一件大事:那一天,全村的人,包括卧床的老人和家养的狗,都去了村口一个颓败的园子里,大家挤挤攘攘地围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旁探头探脑,身后是茂盛的山楂树,而树上也爬满了人,脑袋和山楂交相辉映,三个金发碧眼的洋人走在中间惊恐万分,他们只是来瞻仰一位元朝诗人,他18岁时就在汾河边写下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名句,而这位诗人死后就葬在村口的这个园子里,这是他生活过的地方,平日里荒无人迹,极冷清。我会经常回味这段童年故事,我想他的文学性不亚于马尔克斯经历的那些。
很多人都说读书最好多读古典,因为那是源头所在,我想回忆也当如此吧,多回忆童年,多去搜刮出土一些好东西,每个人的生命里都藏着一个文学家的影子。
苹果园里写风采
文/一老碗面LP
劳动节那天,我终于见到了本县农民女作家魏巧艳。
初次听到她的名字,是县电视台的朋友告诉我的,说是他们台知道她的事迹后,专门做了一期采访她的专题片。记得那日正好我们去游东庄水库,于是我提议顺路去拜访她,但因中途有事打搅,未能成行,心中留下遗憾!
前段时间与同事聊天时,又偶然提到她,同事说他们以前共过事很熟悉,并随即拨通了她的电话,说是有人想拜访她,她已成了名人要请客什么的云云。等他们神谝完毕后,我与同事约好,有时间一定要去她家看看。
至于为什么要拜访她?这与我日益浮躁的心性有关。
对于大半辈子喜欢文学创作的我来说,假如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说他喜欢文学创作,我会“呵呵”的予以一笑。青春年少,谁没有梦想呢?假如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仍在时不时的写一些东西,不管成就大小,已无所谓了,单就那个一如既往的精神,就足以令人肃然起敬!
曾经的文学青年大军,如今在哪里呢?
我青年时认识一位农村妇女,靠发表了几篇作品博得周围人的尊敬,县上特别照顾,安排工作,使她跳出农门。再后来呢?她热衷于当官发财,把全部精力用在人际关系的纠葛中,文学于她死亡了,随之死亡的是她的家庭及事业,人到中年时几乎一无所有,更没有任何让人值得称道的地方。
另外,作为从农村走出且长期工作于基层的我来说,深知农民创作者的不易。首先,她们为了生存就要长年累月的在土地上劳作,不被艰辛磨灭灵性,不被世俗同化才华,挥汗之余,吟诗作赋,描绘生活,确实需要很淡泊的心性和意志的坚韧;其次,她们缺少创作交流的圈子,要忍受巨大的孤独。有时候,促使人走向麻将桌或村口的大槐树,说东家长西家短的恰恰是孤独。
我曾经拜访过一个书画名人,像流俗人一样,也想讨一幅字画满足虚荣。他在他装裱高档的工作室巨幅桌案前,跷二郎腿,吸高档烟,品高档茶,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使我话在嘴边住了口。心情变了,霎时感觉他的书画狗屁不如!我还列席过所谓的作协活动,就是为省上某人开座谈会的那种。满堂白发,少了青春年少,一味的歌功颂德,少了批评指正。不由感叹,作协的正经活动没几个!会员们交流倒多见于,谁家乔迁生意开张,谁家婚丧嫁娶的宴席上了。至于散落民间的会员,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参与活动。
因此,高手在民间,接地气的艺术在孤独者的追思里。进入魏巧艳的世界,感受她的创作氛围,体悟她的创作孤独,也是我日渐庸俗的心灵对土地的回归,对素朴的渴望。
终于,这个劳动者的节日,同事带我去她家了。
叱干镇魏北村,礼泉北山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与周围村庄一样,被一望无际的苹果园包围着。同事在这一带工作过,他一路给我讲述这里的果农是多么的勤劳,苹果是多么的能卖钱。这些我都知道,36岁以前,我一直也做务苹果园,那卖来的一分一厘钱,无不浸透着汗水。对于懒汉来说,想在土地上一劳永逸,过衣食无忧的生活,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话间,到了她家,因提前打过招呼,她正在灶房里炒菜,准备招待我们。她的形象与我想象中的反差不大,很普通的一个农村中年妇女。那种普通,让你绝对看不出有任何的斯文,也与艺术家没有任何的关联。如果你没读过她的作品,听说过她的故事,你绝对想不到这是一个写文章的人。
她家前后盖的不错,足以说明主人的勤俭持家。除干农活外,她也是村里的乡村医师,并承担计划生育专干的工作,这些也反映了她的社会交往,属于村里的“能行人”。
我在她家的院子前后,所有房间都转了,从她生活的环境里,我想尽可能的感受她的文学世界。院子是普通的农家院,灶房很小很简陋,几个房间,工作用品,生活用品,农具的摆放,稍显凌乱,不过这是我见过的非常正常的农家情景,过于整洁倒显得不是农家了。唯一与其他农家不同的就是书报,这边一堆,那边几本,说明这是个爱书的家庭。
初进房门,我听到了一阵收音机或电视的声音,放眼一望,并没电视和收音机,我问她,她说是收音机,且说她最爱听广播了。她的收音机在哪儿?怕影响谈话,她又是怎样关闭的?我一时也没注意到。从后来阅读她的书中,我知道广播确实影响了她。试想,一个爱好文学创作的高中毕业生,回到农村成为人妇后,怎样在日常的生活中,超越平庸,发挥天性,实现价值,平台在哪儿?于是听广播,与主持人互动,在电波中结交爱好者,成了她唯一的平台。在这里,我亦想起了自己曾经幽居农村的一段时间,每日里也与戏曲广播为伴,在互动中彰显存在感的往事。那种于万般寂寞中得到的快乐,又有几人能懂?另外,我们也应当理解,那些在苹果树枝头挂着广播,边劳作边听戏的农民,或那些在大街上把商芳会秦腔声音放得很大的独行者。他们外在的宁静,包裹着内心多少渴望?
没看到她的广播,我想象,那在她家一个神圣的地方吧?
那天饭后我的同事说,这些年,她得了不少奖呢。于是我们都让她拿出来看看,她很不好意思的拿出一个塑料袋,里边成摞的获奖证书,确实使我感到震撼,太不可思议了!职业习惯,我连忙用手机拍摄,想在文章中引用。见我拍照,她急忙说,不好意思,都是以前的,羞死人了,谁老拿这些东西在人面前显耀啊!她边说边收拾袋子,我和同事都拦她,几次她几乎用身子遮挡我的相机,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那一刻我也立马联想到了,现在许多的写作者,有一些小成绩,恨不得通过各种平台宣扬,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通过与她的谈话,我知道她近年的创作环境不太好!娘家婆家老人们都年迈多病,她要两边跑前跑后照顾;一双儿女长大成人,教育开支也挺大。而更让她熬煎的是,爱人的身体也罹患痼疾,需要长期用药治疗。虽然地里的苹果爱人的工资是收入,但大笔开销常常使入不敷出。我们去的那天,她家里的苹果还没卖完,而在这天越来越热的时候,苹果的滞销,价格的暴跌,忧愁的阴云笼罩着整个果区。这些情况,严重的影响了她的创作。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也就是时代的发展,传统纸媒到网络的过度,我们大多人一时还不适应。她家的2G网络极不稳定,更谈不上3G.4G及有线宽带了。这些使她建立不了个人空间,博客,限制了与圈里人更深入的交流,使她的才华得到埋没,创作激情受到影响。
然尽管许多问题困扰着她,使她不能安心于创作,但她的激情并未泯灭,她亦兴致勃勃的给我介绍她的文学圈子和写作计划,且找来U盘,说是许多文稿都变成电子文档了,随时可在网上发表。我给她介绍了一些文学爱好者群后,她都及时的添加进她的QQ里。
岁月不饶人!作为与她年龄相近的我来说,常常发感叹与心底莫名的涌出忧郁。与她谈话时我就说,论阅历与创作经验,我们这个年龄正是丰收的时候了,再往后,身体因素及创作激情,说不定刹那间就让我们丧失才情,从此人生就走下坡路了。说话间,我的心情就有些忧郁,但随即我为自己的急功近利而羞愧了。问题是,在她的安详里,一切是那样的自自然然。她的家庭环境里,看不出阴郁,她的神情里没有阴郁,她的所有作品里几乎找不出忧郁。反而在她的作品中,无论是诗歌到散文,流露出的是坚强与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她歌颂国家的好政策,描绘农村的巨变,赞美田间地头的无名小花,抒发对文友及老师的崇敬心情,处处都是正能量。
她写到:“极目瞧望西面,蓝天白云下的五凤山被淡青色的薄雾笼罩着,似与天连一体,地接一片,更增加了它的神秘感。收回目光再看近处,沟对面是一片柿子园,树上刚绽出淡黄微绿的嫩芽,一眼望过去,柿子树活像一个个披着黄绿色纱巾的少女般婀娜多姿。回过头来,南面还有更吸引人的层层梯田,一层金黄灿烂,另一层碧波荡漾,再一层果花飘香……”,瞧!这就是她笔下我们美丽的黄土高坡故乡。而写出这般秀美的文字,她是白天一有空坐在炕头,放在膝盖上写,苹果树地里灵感来了蹲在地下写,晚上爬在被窝里偷偷地写,有时做着饭也在想,炒菜时常忘了放盐。
说实话,读她文字的许多处,我都激动得眼眶湿润。不由想到了那些领着国家工资福利,坐在空调电脑办公室里的各种职业的、业余的作家、记者、宣传干事、信息播报员、通讯员、秘书们等,单就对故乡的对外宣传上,有几人能写出她这样干净淳朴的文字?而在他们抱怨不得提拨升职,工资奖金不够花,沉湎于蝇营狗苟,人事倾轧的时候,有几人能拿得出她那样块头的文学专辑来?
说多了都是激愤,但在魏巧艳的心中,不抱怨是美德,她更多的是一种内心的和谐与自足。在与陕西人民广播电台农村广播主持人秋月的对话中,她说:我是一个其貌不扬,身材矮小,长得丑陋的普通农村妇女。我白天没功夫看书,主要在晚上看。我和邻居的关系处理得也挺好,我为人处事都是实实在在的,我说话也从不咬文嚼字,也从来不对别人说我看过什么书?写过什么?当谈到写作时,她说,我要用心去写,无论发表与否?无论有无读者?我也要写,为我自己这一个读者而写,只有这样,我才无愧于我自己,无愧于我终生的恋人——书。
还说什么呢?一切都在文字里。
那天走时,当我让她在书上签名题字时,她连连摆手拒绝了,并一直说叨这个薄薄的书真不好意思送人。那一刻她真的脸都红了,这让我更加感慨万端!同时亦感觉莫大的幸福,那幸福就是:我热爱文学,并以这个爱好结交了天下许许多多的有心人,而这些天下的许许多多的有心人,通过他们的点点滴滴的人格力量在分分秒秒的鼓励及净化我的灵魂。虽世事无常,欲望横流,人生有她们为伴,何以孤独?
相信美,相信诗性
文/曹文轩
文学之于我的意义首先是美,是诗性的探索与表达。曾经有年轻人问我:你的小说一直将美感作为一种精神向度,但是,美有足够力量净化人心吗?我回答道:美不是万能的,但如果连美都显苍白,那么还有什么有力量呢?
与美相通的是诗性。何为诗性,诗性具有哪些品质和特征?诗性是流动的、水性的。它不住地流淌,流淌是它永无止息的青春动力;它本身没有形状,喜欢被“雕刻”,面对这种雕刻,它不作任何反抗,而是极其柔和地改变自己。从这个意义上讲,水性是一种可亲近性,它没有巨石阵般的冲突性和压力。诗性,表现在文字就是去掉浮华、做作的辞藻,让语言变得干净、简洁,叙述流畅自如又韵味无穷;表现在情节上,不去营造大起大落、锐利猛烈的冲突,而是和缓、悠然地推进,张力含蓄其中;表现在人物选择上,是善良、纯净、优雅,水做成的形象。
上善若水,世界上最有力量的物质不是重与刚的,而恰恰是轻与柔的———诗性并不软弱。当沉重如山的作品给予我们的冲动于喝尽一杯咖啡之际消退时,一部《边城》依然了无痕迹地震撼着人心。我的所有写作都向诗性靠拢。那里,才是我的港湾、我的城堡。
这种美与诗性,也是中华文化的独特气质。西方文学尤其现代小说经过对古典文学不遗余力的围剿后,托举出“思想深刻”这一评价标准。中国在数千年中建立起来的文学标准里有“深刻”这一条吗?没有,尽管我们的文学一样具有深刻的思想性。我们有自己的文化体系。中国古人谈论一首诗、一篇文章或一部小说时,采用的是另样范畴:雅、雅兴,趣、雅趣,情、情趣,格、格调,意、意境,味、滋味,妙、微妙……我们说的是“诗无达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说的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有谁能说我之“意境”就一定比你之“深刻”低呢?怕是我能抵达你的“深刻”,你却无法抵达我的“意境”吧。
与审美、诗性同样具有推动人类向前、净化人心作用的,是悲悯。悲悯是文学的古老命题。我认为,任何一个古老命题同时也是一个永恒问题。我甚至认定,文学正是因为它具有悲悯精神并把这一精神作为基本属性之一,才被称为文学,才能够为人类所必需。从文学史来看,古典形态的文学始终将自己交付于一个核心词:感动。感动自己,感动他人,感动天下。悲悯精神与悲悯情怀是文学的基本精神和基本情怀。当简·爱得知罗切斯特双目失明、一无所有,反而重回罗切斯特身边时,我们体会到悲悯;当沈从文《边城》中爷爷去世,只翠翠一个小人儿守着一片孤独时,我们体会到悲悯;当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冷冬夜擦亮最后一根火柴点亮世界并温暖自己时,我们体会到悲悯。
品味人生
文/何世进
人生是一条长河,浪花千叠,拍击云天,闯过多少峡谷险滩,百折不饶地奔向汪洋大海!
人生是一本大书,篇篇页页既谱写着天高云淡、羊群涌动的田园牧歌,也承载着血泪斑斑的悲伤哀愁。我深味人生命途多舛而又丰富灿烂,即使病魔缠身,依然有老伴搀扶前行,笑看人生,柳暗花明。
忆往昔,酸甜苦辣麻,五味备尝。我既是一岁多死去父亲的孤儿,又是在祖父历尽艰辛营造的书香之家的幸福子孙。中学时期四姨养育我到大学毕业,17岁的我虚心向学,励志苦读。教授们学贯中西,传道授业,驱使我精进不息,潜游书海。
我难以抵制生理和心理的强烈冲动,曾不只一次地试图寻找爱情伴侣,很快察觉这于一个穷学生,只不过是海市蜃楼。在拥有文凭踏上工作岗位之后,才有可能在坚实的物质与精神基础上营造爱情这上层建筑。即便踏上工作岗位,我仍然幼稚而又迂腐,以为必须是大学文凭的女性才算门当户对,花容月貌方可赏心悦目,快慰平生。挚友李光荣指点迷津,爱情贵在一个“情”字,为人真诚,以心换心。他亲手为我挑选了一名淑女,一张秋月般明净的脸蛋,乌黑的秀发系一只淡紫色的蝴蝶结,两只又圆又黑的眼珠子湖水般澄澈,含情脉脉地眺望着白云蓝天,令我心飞神驰,仿佛升入桂花飘香的月宫。
我们双双调进任市镇工作的青春岁月,她在小学教音乐课,我在中学教课文,每天黄昏,便是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的最佳时辰,似乎同唱一曲田园牧歌。两年后完婚,婚后一年生子一苇,取名源于诗经:“谁谓河广,一苇航之。”婚后,我又乐陶陶地做起酝酿多年的文学梦。不舍昼夜地研读黑格尔美学和别林斯基选集,撰写五千字的关于梁上泉歌剧《红云崖》的评论,被四川日报看好,顿觉四面都是通途,前景一派光明。突然,一场“文革”风暴无情地粉碎了我的酣梦。我生恐打入“周杨文艺黑线”,在大字报围攻下,我只能听天由命,任其摆布。
1978年,我迎着春光,调入县城开江中学。我的文学梦伴随着海浪般奔腾澎湃的文学大潮,跃跃欲试,一显身手。趁1983年夏送走高中毕业班,我斗胆跑进县委大楼,面见县委书记李长柱,请求调我搞专业文学创作。李书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在何恩荣副书记的坚持帮扶下,终于梦想成真。
回顾四十年的漫漫人生路,我有幸成为县里第一名正式的文学创作员。文学是民族精神的灯火,家乡的爱好者一呼百应,中小学校园文学社雨后春笋般拔地生长。我亦在蓬勃兴起的文学浪潮中,日夜笔耕,并由通俗文学向严肃文学迅速转型,接连出版《激情山水》《乡恋画屏》《芳草天涯》《多欲年华》等多部长篇作品。
进入新世纪,为让更多的家乡作家走出县、市、省,漫步全国各地文学重镇,我几乎年年都要以县作协的名义组织一批批中青年作家及文学爱好者,远去北京参加各种形式的文学盛会,广结文缘,开阔视野。
但好景不长。我在2005年9月中旬赴人民大会堂领回长篇报告文学《巴渠战洪图》大奖归来,突发胆结石,住院治疗中又引发脑梗塞重症,生命从高峰坠入低谷。妻子迅即叫来兄弟弟媳、妹妹妹夫日夜侍候,我备感亲情的温暖。出院后,妻子早已玉容憔悴,可她那颗在危难中淬炼的爱心比玉石还要坚贞温润。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2008年初秋,我从家乡与妻子一道来乐山不久,从北京来了以唐玲带队的中央电视台四名记者,专访我撰写的长篇传记《吴宓的情感世界》,着重交谈吴宓与毛彦文的爱情悲剧,在12月31日央视一台播出。我的创作激情再度猛烈爆喷,不到半年创作出更为厚重的《吴宓后半生》。我逐渐领悟,必须打破拘守小家庭的局限,广结文友,互促共进。
如今八十岁高龄,我仍然与日渐瘦弱的妻子牵手游走于花香鸟语的庭院之中,时时有文友互致问候,几乎周周有文章发表,与省内外文友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难道不是晚年人生诗意盎然的人际温暖、欢乐的春天么?
所有的墙都是门
文/红孩
“我们的每一天都会遇到各种的墙和门。墙和门的作用就是阻隔,只是墙是死的,门是活的。”说这话的人不是我,是我的朋友老G。时间定格在夏日午后的两点,在一家叫做黑松白鹿的日式料理店。
本来这顿饭在五年前就该吃的。但不曾想到的是,在五年前约定聚会的时间的前一个星期,老G被公安莫名其妙的带走了。我跟老G之间有共同的朋友,我向他们打听,他们也不知道老G犯了什么事。
老G是一个搞家装的包工头。他个头不高,白脸,戴一副金丝宽边眼镜,挺有学问的。记得他和我第一次相见是经过鲁迅文学院一个老师介绍的,老师说有几个函授学员酷爱文学,想在报纸上发点散文诗歌,你如果有时间不妨见见。我本是业余作者出身,对草根写作者向来具有同情心,我知道发几篇作品对一个人的一生意味着什么。只是当时老G还没有告诉我他在北京经营着一家装饰公司。
自从第一次相见后,老G就经常的给我打电话。聊的内容无非是他读了什么书,又写了什么作品。更多的是他十分热情的不断给我推荐天南地北的作者跟我见面,给我邮寄稿子,让我给批改、斧正。我当时就纳了闷儿了,老G一个包工头从哪认识那么多的文学写作者。我问他,他只是嘿嘿地冲你傻笑,并不多解释。
某日,老G找我,说他愿意出钱,准备把山西的一个文学刊物的经营权买过来,希望我能给当个挂名主编。我由于身有公职,兼职终究会遭人议论,就婉拒了,但答应经常给他们写稿子。这个刊物老G干了约有两年,后来因为里边的关系扯不清,就不再掺和了。不过,老G这个人好交,在山西办刊的两年,他一边办刊,一边交朋友跑工程,弄得倒也热闹红火。
我挺佩服老G这个人。别看他白天出入于楼群小区建材市场,可他的书包里永远装着几本书,其中不乏有关弗洛伊德、尼采、萨特的。我对老G说,你可真够牛的,可着全北京城的包工头,也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老G听罢,仍旧冲你嘿嘿的一笑。
老G写小说,也写散文,语言挺京味儿。他告诉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学热的时候,他就经常到丰台区文化馆去学习。在那里,他认识了已经小有名气的理由、毛志成、肖复兴、夏有志、宗介华。宗介华后来到文化部少儿司投奔了司长、着名儿童文学作家刘厚明。老G说:“我至今得感谢宗介华,八十年代他在丰台区文化局当副局长,他曾对区图书馆的负责人说,小G这孩子好学,以后他来借书,可以不用借书证,随便借。”
宗介华是我的朋友。他的豪爽我跟老G有同感。
尽管五年未见,想说的话很多。可我还是想知道老G到底为什么被弄进了局子。老G说:“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我被人暗算了。具体说就是出书。”
“出书?当下以各种名义出书的人很多,怎么就你出事了呢?”我表示不解。
“我不想具体说谁害了我,我只能说交友不慎。”老G无奈的喝了一口清酒。
见老G如此,我就说:“咱不说具体孰是孰非了,你给我谈谈在里边的感受。”
老G说:“我想真实的说,我得感谢这两年的大牢生活,它使我学会了思考,也学会了该怎样生活。”
“具体点。比如想不想家?”
“当然想家,想亲人,想朋友。”
“你那小媳妇经常看你吗?”老G的媳妇我见过,极朴实,话语不多。
“来啊,开始一周一次。坚持了三个月,我就不让她来了。”
“为什么?”
“她比我小十几岁,我在牢里要坐三年多。等我出来就奔五十了。我不能耽误人家。”
“就是说你要求和她离婚?”
“对,离婚。”
“真的离啦?”
“离啦。这样在里边我就少了牵挂。”
老G的话让我不好接受。人是有感情有思想的,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随便放弃随便忘记的。尽管他与现在的小媳妇是二婚,可他们毕竟一起经历过五六年的日子。我知道,老G试图在通过这样的选择来解脱自己的压抑。我问老G:“我知道里边的日子很苦闷很压抑,你心里有委屈,可又说不出,你怎么做才能解脱呢?”
老G沉默了一下,说:“解脱的最好办法就是认命。时间长了,我干脆把监狱的日子也看作一种深入生活,在一般人眼里,四面墙的日子是没有希望的。而我却把墙看成了门,当我把所有的墙都看成了门的时候,就超脱了,仿佛在炎炎的夏日里海风吹来。”
“看来是文学拯救了你。”
“或许还有其他。”
其他是什么呢?老G没说,他留给我很多的想象。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在我接电话的当口,老G又要了一瓶啤酒。他喝几口酒悄悄地告诉我,他由于在里边表现不错,被减刑九个月。而且,出狱后经过他的申诉,还获得了国家赔偿。具体多少钱,对于他对于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人们应该知道,老G其实是个好人。
荆楚作家专访:彭书锦
文/中华网
张丽芬(以下简称张):学弟你好啊,很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够跟你面对面地进行一个交流采访。首先呢,我们确实是挺好奇的,你作为大数据专业的学生,为什么会有这么浓厚的兴趣去进行创作呢?
彭书锦(以下简称彭):我觉得这并不矛盾,因为文学是贯穿一个人一生。我们无论在初中还是在高中,都积累了浓厚的文学底蕴,直至再到大学再选择专业。当然,我并不是说,我是大数据专业,所以跟文学就没有关系。再者,比如我学经济学,亦或是学法学,也都只是多了一个看待世界的眼光,多了一个观察世界的视角。你可能在文学创作的过程中,有了另外一片天空,有另外一个观点,这些会更有助于你的创作。所以,我觉得这都是互相促进的,而不是矛盾的。
张:如此看来你读的书也是挺多的啊,涉及各个方面,这么才华横溢!那你目前作为一个大一的学生,对你来说刚进入大学,肯定是对大学有很多的憧憬,我们想问问你,你对自己大学四年有什么规划或者期待吗?
彭:我觉得大学四年说是四年,其实很短,一晃就过了,就如像刚进大学在接受长江大学记者团采访时,我说的那样,我觉得大学生活就是在步入社会之前的一个过渡阶段,能够有不断试错的宝贵机会,所以我们可以很多机会尝试各种社团活动,各种社会实践活动,因此,我觉得第一点就是我们首先要勇于尝试,提升自身综合能力,立足自己所爱。参加各种的社团活动也好,实践活动也好,都要好好地把握当下,做好每一件事情,充分地享受这段美丽青春的年华!
方佳佳(以下简称方):好,学弟,我们看你才大一就已经对文学有这么浓厚的兴趣,那你有喜欢的诗人或者是作家吗,可以给我们分享一下吗?
彭:读了很多书,也深知世界上并没有一个完美的人,每个人都有他的特点,他的风格。只要是好的,我们都可以学习,如果这样说的话,我就列举几个吧,比如闻一多、卞之琳啊,或者说海子啊,冯志先生啊,这是中国的一些诗人;还有外国的诗人,比如叶芝、歌德、莎士比亚啊。我为什么喜欢这些诗人呢?他们不仅在诗中传达了一种美的感受,而且,他们的诗词创作非常具有思辨性,散发出哲思美。一个优秀的作品光是只有有美,远远是不够的,还要能够发人深思,启迪人,引导整个社会向好向善,能够指导我们日常生活实践,丰富我们的日常生活。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比如说海子,海子的诗歌,我们可以看到,海子从前是一个农民,然后他考入了北京大学,这就构成了他诗歌的一个重要主题——青春远行。因为从小生活在乡下,对故乡有浓厚的感情,所以,他的诗歌大部分也都是关于土地啊,家乡,大麦这些,还有一个主题就是他有四个喜欢的女人,然后就构成了爱情诗,这也是它的一个主题。还有一个主题,他有远大的理想,但是他那个时候没有让人们看到,他也向很多地方投稿,但是别人还没有认可他,这就是他内心的一种纠结,理想不被实现的一种内心的感慨吧,当然像李白、杜甫这些也都是这样,真正的伟人是要经过一定的历练的,不会说人生道路上总一帆风顺,就像孟子所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方:哦哦,那你可以跟我们说一下,就是你读了这么多诗,可以谈一下在你心中你认为诗人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吗?
彭:我以为,人类栖居在这一片大地上,我们必不可少的要有物质条件和精神活动,而文学就是一个精神活动。通过写作,文学创作者给人以心灵上的抚慰也好,不断奋进的力量也罢,这都是一种美的感受,让你们心灵变得更好,修养变得更高,道德变得更高,精神世界更加丰富。每个人之所以有本质上的区别,就是他们的精神世界,主体思维不一样,我们生于人世间,都有一个脑袋,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真正的不同是学过的东西,走过的路不同,是认知与思维方式上的不同。但光是有美还是不行的,还需要体现世间的普遍规律与人生的道理,让更多人能够在我们的帮助下,更好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同时我们时刻都要肩负起整个社会的道义担当,我觉得这才是我心中的诗人。
张:嗯,好的,谢谢学弟!还有,就是刚才学弟你也说到了,作为一名优秀的诗人还是要向一些伟大的诗人去学习,才能更好地成就自己。像我们社团的话,也会收到许多来自各方面的一些诗歌作品。但是,质量也不是很高,那么你能够跟我们分享一下从你写诗到现在如此高的成就的一些经验吗?让大家学习一下。
彭:首先我对大部分同学给予积极的肯定,同学们非常积极地投稿,首先不论质量如何,他们创作的热情我们应该给予肯定,其次,如何创作一篇优秀的诗词或者诗歌,我觉得首先你要学会欣赏诗,要有一双学会欣赏的眼睛,你要看出来什么叫做“好”,是什么叫做“不好”,是什么叫做美,什么叫做丑,在心中要有一杆秤,要有一个标准,符合当下时代潮流的就一定称得上伟大吗?尼采的超人思维至今才被人赞赏。你要识别得出来?你只有识别出了,你才能够创作出一首好诗,所以,我们要不断地向历史学习,向经典学习,向优秀的传统学习,多看名家与大家的作品,被时代认可的作品。从最经典的开始,因为,经典是大浪淘沙的,是经过世人认可的,最后历练过来的,所以我认为要熟颂经典,把这个基础打牢。再者,一个诗歌创作,它一定是符合某一个时代,符合某一个历史的,在一定的社会条件下产生的,所以我们不仅要学会欣赏经典,还要结合当下的一些著名的诗人,反映我们这个时代有什么特点,训练我们的洞察力,结合当前的一些时代特点,当下的诗人,比如张二棍,他是一个煤矿工人,他写的诗就有哲思美,并且符合我们大部分人的生活处境,能够更好地达到共情。
方:好的,我们觉得你在诗歌方面很有成就,那么你觉得写诗对你的生活以及学习有哪些影响呢?
彭:比如你喜欢舞蹈,你就去跳舞,你喜欢音乐,你就去听歌,你喜欢看风景,你就去拍照,这都是源于你对美的一种追求。诗歌,当你读进去的时候,它也是一种美的享受,你不能说,你除了学习,就不能够听音乐,所以,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这个是一种必要的文化活动,甚至是一种娱乐活动。我觉得这并不矛盾,一个优秀的人各方面都是互相促进的,你不可能说连续学12个小时同一个科目,效率未见,这是不行的,就算是你非常喜爱的活动,你一直重复最后也会乏味,比如我们同学们可以先学语语文,然后过了一个小时再学数学,然后放松的时候呢,就可以读一下书,可以听一下音乐,要学会劳逸结合。
张:嗯,我们文学社除了来自文学社的同学,也有很多来自其他学院的同学,他们的专业和文学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那么这两者有矛盾吗?
彭:我觉得专业更多的是对一个领域的深刻探究。比如研究文学,到了博士阶段,就只研究一位伟大的作家,比如像鲁迅,非常专业,这就要求我们对某个点要研究非常透彻。并不一定是说,专业生在本专业的所有领域都会比非专业生强,就像我开头说的,可能非专业生比专业生成就更高,他们可能有更宽阔的视野,这都是不一定的。
张:我们看到你也加入国家级文学协会,还有发表过很多具有影响力的作品,那你觉得对你来说文学是兴趣爱好更多还是专业更多呢?
彭:我认为不论是兴趣创作,还是专业创作,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我们身为一个新时代的中国青年,我们要跟随国家的发展,为国家做贡献。我最近就有看到国务院颁布了首个新时代的中国青年的白皮书,上面就说,我们中国青年生逢盛世,我们要全面地发展,我们要把我们的综合素质提高上来。所以说我们不能仅仅局限在一个专业的知识,还要拓展到各个领域,比如演讲,写作,歌唱等方面。我们中国青年无论做什么,都要担起这个时代的一个担当。所以说专业与非专业,其实并不重要,我觉得重要的是能为国家做贡献,那就是最好的,最后是要胸怀世界,拥有广阔、开阔的远大视角。
张:我们就是聊了这么多关于专业学习还有一些文学创作方面的内容,那么针对你个人来说,你作为一个创作者,肯定会遇到一些瓶颈的时候,或者说是没有灵感的时候,那么这时候你是如何去突破自我的呢?
彭:是的,我每个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灵感,好诗一定都是经过慢慢打磨的,是经过长时间的沉淀的,不是一蹴而就的。没有灵感的时候也有很多,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没有灵感的,如何去突破呢?我觉得应该是学习吧,因为学习也是一个“知新”的过程,其次,当你学到更多东西之后,就会激发另一个知识点,知识点也都是互相串通的,灵感慢慢就会有了,还有一点就是,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下狠劲,不是说轻轻松松地等着事情自己做好。比如前几天神舟十三号返回,上面就统一要求大家积极创作,如果说没有一个人去逼你的话,你就会非常懒惰,所以说不管是自己逼自己,还是借助一个团体来逼自己,都是需要逼一逼自己的。话说回来,我也不是特别相信灵感这个东西,无论是奇迹还是灵感,我觉得都是从一件件小事积累的,从量变到质变的一个过程。
方:嗯,我们也读过你的诗,然后我们也都有自己的一些感受,可以说学弟你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所以说我们也很荣幸可以有此次采访到你的机会,然后关于我们文学社和每个社员以及所有的文学爱好者,你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彭:我觉得文学爱好者首先要怀一颗谦虚的心,因为只有你把自己放低,你才能够潜下心来去学习更多优秀的东西,才能够有所成就。其次,我们不管是做什么,包括文学创作,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坚持,有恒心。北大教授钱理群先生就说过,人做一番事情,需要沉潜十年。他也用实际行动向我们证明。然后还要有一颗宽广的胸怀,你的目的还是在提高大家的文学修养,结合当下时代的特色,促进大家团结向上。但是,我们也要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在进行创新的时候,我们身为一个文学创作者,我们要引领好这个社会的风尚,我们要严于律己,恪守职业道德。对于文学社的话,平时可以多举办一些活动来促进文化宣传,进行文学的熏陶,提高思想道德,以包容开放的心态,广泛地向社会各界学习,共同宣传我们长江大学长江文学社。同时,为大家提供一个更好的平台,如果有更好的机会,后期还可以请一些专家,一些学者经常性地进行讲座以及交流会。
张:非常感谢学弟给我们带来的分享,就听了学弟这么多肺腑之言,可以说学弟你是一个年少有为的人,值得我们大家去学习,那最后,特别感谢学弟在百忙之中能够抽出宝贵的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最后希望学弟前程更加明朗。然后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坚持自己心中的一个文学梦吧!
彭:好的,最后,非常地感谢这个长江文学社,以及各位老师、各位学子们。最后,引用一下我们长江文学社的这个社训: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
张(方):好的,非常感谢学弟的分享。那么我们此次采访就到此结束了,希望后面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可以邀请到你跟我们进行文学上的交流!
彭书锦简介:彭书锦,笔名:瑾华,湖北人,系长江大学校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湖北省楹联学会会员、湖北省诗词学会会员、河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会员、青年文学家杂志社理事会理事主席。见于荆楚网、长江网、红网、中国网、中华网、中国报道网、中国焦点网、中新网、齐鲁网等报道,部分作品收录于《楹联博览》《人民日报》《诗词月刊》《河南科技报》《楚天声屏报》《江苏经济报》《珠江时报》《喀什日报》《中国文学艺术报》等。
长江文学社简介:长江文学社成立于 1983年,由原楚材苑文学社、荆风文学社、今天诗社合并组建而成,是长江大学学生社团中历史最悠久、权威性最高的社团社团之一。新成立的长江文学社秉承了原三大社团的优良传统,本着繁荣校园文化、发掘培养文学新秀的宗旨;以研究校园文化、建设和谐校园文化、发扬校园文化为基本要务。努力创刊,团结建社,力争成为长江大学文学原创阵地的一面旗帜。学社核心刊物《楚材苑》每年两期,面向全校发行。它以思想性、文学性、原创性为本,融合原三大社团的创作风格,共存小说、诗歌、散文、和科研论文等多种文学体裁为一体,被评为全国百所高校校园刊物 50强。
妙手白描
文/高洪波
白描是我的同事,又是相知很深的好友。他退休时的岗位是鲁迅文学院的常务副院长,而鲁院恰恰又是我的母校,这让我对白描多了几分敬意。
白描让我感佩的当然不仅是他的工作岗位,尽管他尽心竭力为文学事业培养接班人,我想说的是他的为人处世以及健朗的生命态度,他的文化修养和对生活中美好事物专注不懈的追求寻觅。如果再往深处细处说,是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爱好与兴趣,让我没法不喜欢白描。
我们首先喜欢足球,这种喜欢既时尚又大众化,尤其是四年一届的世界杯期间,应该是我们最欢乐的时光。上个世纪的1994年夏天,中华文学基金会第一届“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评委会召开,由冯牧、袁鹰、张锲、谢永旺领着雷达、秦晋、崔道怡、张守仁一干人马入住京郊戒台寺,住的是小恭亲王溥心畲的老宅,我和白描是小字辈,每天白天讨论评稿,晚上看世界杯,过瘾。但有一点不足,由于时差原因,半夜看球是必须的,大家无人带闹钟。注意:那时手机不普及,所以叫醒众球迷的任务落在了白描的身上。他为了完成唤醒者的艰巨任务,每天晚上大量喝茶,以膀胱替代闹钟,结果每场好球我们都没耽误,白描多棒!
那时的白描刚从陕西调京,在外国专家局工作,他沾夫人毕英杰的光,以北京知青家属的身份进了北京。这种身份让他写了一部感人肺腑的报告文学获奖作品: 《遗落在荒原的种子》 ,而他的长篇《苍凉青春》早已获得很大影响。正是这些作品让我窥见白描的艺术才能和巨大潜力。那时他还没有成为我的同事。但我知道他主编过西北文学大刊《延河》 ,与路遥、贾平凹、陈忠实都是好朋友,从内心里认定:白描不该属于外国专家局,他该归队。
后来白描真的归队,先配合后接替他的老乡和好友、著名诗人雷抒雁,成了鲁院负责人。既为同事,来往便多,何况我们都喜欢养狗、藏玉,共同的爱好,想不成为朋友都不行。我在白描家看过他心爱的阿富汗猎犬可汗,长发披肩的大狗可汗居然很内向甚至腼腆,对我家的美女犬谷子避让再三,端的好风度。除了爱犬,白描对玉文化的精深造诣在我看来是作家圈里首屈一指的,他对古玉有心得,对今玉有理想,甚至成为若干玉雕大师的知音和导师,这让白描写了一部奇书《秘境》 ,这部书展现了白描丰厚的文化底蕴及记录生活与时代的能力,你必须承认:世界上任何一件事,只要白描想做,就一定做到极致。譬如书法,白描想练了,他就成为很好的书法家;譬如打保龄球,白描想打了,就成为一流高手;譬如钓鱼,白描想去淡水里或海水里挥竿垂纶了,就会成为渔场老板的悲怆乐章和海鱼们的克星。
白描就是这样一个人,哪怕是大病骤降危机四伏,他从容淡定地迎对,出院后将此等伤感万分的经历转换成又一部纪实文学《被上帝咬过的苹果》 。白描就是这个有色泽有分量有香气更有味道的苹果,他示人以刚强、顽韧,又示人以修养、学识,风雨云烟两由之,云在青天水在瓶,用生命的快乐真谛书写人性的光辉,用认真而不敷衍的人生姿态应对各种挑战,所以我说白描是作者、学者,更是一个强者。
白描的性格另一面是外圆内方,眼里不容一粒沙,我在刚刚结束的中国作协九代会上,与白描同组,在讨论会上,他就针对一个老同志不妥当的言论当场批评,不留一点情面,举座肃然。另外,针对另一个老同志在微信上传播关于我的不实信息,白描批评他之后,让他到我屋里道歉,这虽然是件小事,但小事见气节与人品,你不佩服都不成。
白描为什么成为我说的妙手?盖因象棋有高手,妙手与正手、俗手乃至臭手之说。人生如棋局,妙手能举一反三,出其不意,每走一步,后面的结果都让你赞叹不已。妙手白描,今垂钓于北海,风浪中擒大鱼于掌上,除了羡慕嫉妒恨,不是恨,是佩服之外,岂有他哉!
论写作
文/金鱼文竹
谁也说不清楚写作是个什么东西,它从诞生起就一直是发展变化的,在中国它经历了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到了现在,写作看似繁荣,实则衰弱了。
写作实际上就是写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可是这是不容易的,人们往往把自己想说的话扭曲变形,离自己的内心越来越远。
现在有许多写小说的,好像现在文学的主力军都在写小说,这是不正常的,是一种扭曲、病态。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里,离现实越来越远。文学好像成了人们意淫的工具。
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写出来,这就是文学。
文学是能反应出所处时代的特色的,如果一个时代是虚伪的,那么那个时代的文学也是虚伪的。如果一个时代讨厌真实,那么说真话的人就会越来越少,社会就会变得越来越虚伪。扭曲的社会只能产生病态的文学。
文学不应该是遮羞布,不应该是麻痹自己的毒药。它应该是治愈自己心灵创伤的良药,应该是治愈社会顽疾的良方。它应该是坦率的、正直的。
文学是有价值的,它的价值在其思想的深度,在于对别人、对社会的贡献。而不在于文章的长短、字数的多少。好文章是精炼的,以最少的字数准确的传达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文学不是用来消磨时间的,它是用来创造价值的。
我梦与国梦
文/筱羽
睁开朦胧的睡眼,我发现原来青春已经逝去了这么多。过去有段时间就像睡了一场梦,梦中总是深沉压抑的,一片阴霾和浓雾迷漫,在梦中失散迷路,茫茫烟雾不知是何处。当梦回现实时,我发现那些年我丢失了我的梦想——我热爱的文学。当我看到“我梦与国梦”那几个字眼,我明白了原来个人的梦想与国梦是融合在一起的。
现如今的人们,生活在一个高科技的世界里,电子屏幕充斥了我们的世界,快节奏的城市生活带来了喧嚣和浮躁,时代潮流的浩浩汤汤淹没了生活原本的从容和淡然,人文色彩的思考,似乎已从我们的生活中渐渐淡去。请大家回想一下,曾几何时,我们或许翻一本好书?或许听一曲天籁?抑或是诵一首悠扬的诗,品一杯清香的茶?而我也逐渐的丢失了对文学的热情,一直沉浸在喧闹的世界中,似乎文学离我的生活渐行渐远。
突然有一天,一条消息轰动了中国,世界各地的人们,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瞬间引发了莫言热,人们的热烈议论。我不知这样的热度到底能维持多久,但它的确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一直隐匿在虚幻世界的文学终于重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莫言的文学成为了当下中国最著名的文学。这不光震撼了中国,同时震撼了世界。当在颁诺贝尔文学奖的舞台上,第一次为中国人响起掌声时,华夏大地到处充满着兴奋、激动与骄傲。这是整个民族的自豪,这是全体中国人民的自豪。当今的中国的文坛缺少深思的精神,缺少想象的活力,更缺少投入其中的热情。像一些无病呻吟的作家,虽说作品挺好看的,但缺少对现实社会的批判,一种精神的支撑。在影视占据人们绝大多数经历的现在,文学正是缺少新鲜血液的领域。莫言的获奖,对于我来说,或许是它又燃起了我对文学的热情,给予我对现代文坛更多的信心,是一种极大的鼓励,真的不为过。
说实在的,当西方人用一只沉睡中的狮子突然醒过来了,形容中国从过去所遭受的屈辱中重新振兴,在此过程中,一直有种民族魂牵引着我们,而鲁迅当年弃医从文正是起了这样一个牵引的作用,为了唤醒中国人民的觉悟,他在当时动荡的年代,摒弃世俗的眼光,呕心沥血地创作一部部作品,抨击那个吃人的社会,以拯救中国。一个民族的崛起和复兴,离不开有血有肉的枪杆子的英雄人物,同样,以笔杆子筑起的中国奋起之梦——民族魂,他们的存在就是我们的精神支柱。所谓民族魂,就是国家、民族崇高的精神。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后,中国人已经失去了真正的信仰。我们信佛教,信道教,信牛鬼蛇神,但都很分散,没有统一的民族信仰,统一的民族精神。中国有十三四亿的人,没有‘中国魂’难以集中力量。而鲁迅的民族魂,如同万家灯火中的一盏明灯那般一直指引着我们前进的方向。
我们大多数人都只是普罗马大众其中渺小的一个,或许没有像鲁迅那些名人会有着强大的民族气魄,深刻的思想观念,影响着一代代的炎黄子孙。但我想当我拿着笔挥舞着文字的时候,会怀着最崇敬的心情,一笔一划地抒写着世间最华美的篇章,只为那深藏于心中的灵魂——梦。多年以后,也许我会走入我的梦中,生活在淳朴散漫的小城,写着安逸平淡的文字,期待着更多的人为我的文字而感动。摒除糟粕、浓缩精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就更要追随着莫言的身影,努力、进取,传承中华文化,发扬民族精神,让我们的声音和文字震撼世界,让中华民族5000年的文明在世界的舞台上散发光芒,留下光辉的一页。因为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中国梦。
梦,不是触手可及的,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抛开浑浑噩噩的生活,迎着属于自己前进的方向,掀开一篇新的乐章。“少年强,则国强”,个人的梦想与国梦息息相关,当我们每个人都为自己的梦想努力奋斗,铸造我们的民族魂,每个人的努力,乘以十三亿,众志成城,才能实现我们的中国梦。
人生真相与假象
文/蒋勋
文学其实是一种疏离。你在镜子里看自己的时候,若能够疏离,就能产生文学。但通常我们无法疏离,我们很容易投射,很容易陶醉,很容易一厢情愿,所以会看到很多的“假象”,也就是《金刚经》里面讲的,我们一直在观看假象,观看一些梦幻泡影。
许多我们自以为了解的事物都可能是假象。譬如说“父亲”,他可能就是一种假设,什么叫作父亲?要如何去定义?是血缘还是基因,或是一种角色?父亲同时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不是也符合我们的假设?这些问题很复杂,往往超过我们的理解。
我记得小时候,一到母亲节,就要写一篇作文歌颂母爱。这些文章,现在读起来觉得很空洞。我猜想,如果班上有一个人是被母亲虐待的(我们的确在新闻事件里看到亲生母亲虐待子女),他会在作文里写出事实或者依旧歌颂母爱吗?
他极有可能会用“假象”取代“真相”,因为我们对于假象已经习以为常。
当我们破除一些对于人生的假设,有了悟性的看破时,就可以不带成见地去看一切事物,这才是文学的开始。如果心存假设,例如丈夫看到妻子把包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开始唠叨:“你怎么买那么多东西,怎么放得这么乱?”文学恐怕无处着根了。
所以我说文学是一种疏离,保持旁观者的冷静,去观看一切与你有关或无关的事。
但并不容易,有时候我们甚至会觉得假象比真相更真实。
小时候我常听到母亲说,台湾的水果难吃死了,西安那个水果多大多甜。等我真正到西安,买了西安的水果,那滋味比台湾的水果差太多了。我的母亲在台湾居住了几十年,但因为乡愁,让她把故乡的水果幻想成不可替代的,最后假象就变成了真相。
我常在想,要不要告诉母亲,西安的水果其实很差很差昵?
这就是一个文学家要面临的问题,他在文学与人性之间游离,好像有点残酷,但绝对不是冷酷,他是在极热和极冷之间。
我常引用《红楼梦》里的一句话形容:“假作真时真亦假”。把假变成真,是一种文学,把真变成假,也是一种文学———就是在游离,不属于任何一者。
《红楼梦》之所以成为一部伟大的小说,因为作者很清楚地游离在真与假之间。有的时候他就是贾宝玉,有时候他不是,有时候他比别人更残酷地看待贾宝玉这个角色。他是在游离,所以成就了最了不起的文学。
那么文学的终极关怀到底是什么?我觉得就是人生真相与假象反复地呈现。
文学和哲学不一样,哲学是寻找真相,可以一路残酷下去,可是文学常常会有不忍,它不忍时就会“假作真”,它残酷时就会“真亦假”,然后让人恍然大悟。
我母亲因为离开家乡太久,所以把情感寄托在家乡的水果上。她常说西安的石榴多好多好,她说的不是石榴,是她失去的青春岁月,是她再也见不到的母亲与故乡。所以石榴的象征意境越来越大,越来越甜,越来越不可替代;而她每一次在异乡吃到的水果,都变成憎恨的对象。
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颗不可替代的石榴吧。我常常问自己:身上背负的石榴是什么?我也会害怕,当幻想越来越美好,越来越大时,有一天我就没有办法面对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