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娘的文章
关于大娘的文章(精选12篇)
相濡以沫与有滋有味
文/波波
小的时候,林的妈妈经常会买来一个坛子,然后会告诉林,家里准备腌雪里蕻,待腌到个把月的时候,就可以拿来做小菜,喝粥,吃馒头,都很入味。在当年,也许让家人吃得舒服,就是林妈妈最大的理想,生活的柴米油盐就是林妈妈生活的全部。
多年以后,林也长大,也成家了。林的邻居是一位东北大娘,就腌得一手美味的咸菜。那位大娘每年都会腌一大坛子的各式的咸菜,林尤其喜欢看她腌雪里蕻。大娘先将雪里蕻去除根和不可食部分,洗净,控干水分。然后取出小缸,将雪里蕻平铺在缸内,撒一层花椒盐,再铺一层雪里蕻,再撒一层花椒盐,直至将雪里蕻腌完,最上面要多撒一些花椒盐。待来日,要倒缸一次,以后每两天倒缸一次,腌半个月后,就可以食用。老大娘告诉林,倒缸的目的是为了除去雪里蕻的辣味。这种腌雪里蕻的特点是腌出的雪里蕻颜色碧绿,味咸而不酸。
待到可以食用的时候,捞出后切碎、炒、拌、做汤抱歉可,是佐饭佳菜。美妙就在于品尝时,一下子你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味蕾被馋得唾液奔流,配一碗白粥,那种滋味,真是让人不忍舍弃碗筷,不忍抽身离去。
林总会夸大娘的手艺好,也许大娘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母亲。大娘每当有人夸奖她的手艺,都会笑着说以前在老家学会,不腌难受。而且大娘每次腌好后都会分给四邻品尝。大娘送四邻的时候,总是会说:一点咸菜,不值一提,也不知你们城里人吃得惯不。大家都会满脸带笑地收下,一个劲地道谢。
这位大娘,除了腌咸菜,还会熬粥。于是在大家的怂恿下,开了一家小小的店铺,供应早餐,大家都喜欢前去捧场。临近小店,店里粥香伴着咸菜的香味,让人不由得驻足前去,美美地吃上一顿。
白粥煮到“相濡以沫”,咸菜腌到“有滋有味”,像极了我们提到的生活。这位老大娘用自己一双勤劳的手,让大家一起感受到了她那有滋有味、相濡以沫的日子。其实,这白粥与咸菜,不就是一种生活的体味吗?生活不就是让平淡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这不就是一种人生的智慧吗?
能把生活中简单的白粥与咸菜做到如此极致的人,应该是会吸引男人眼球的,娶妻也大致要这样的吧。这么廉价的东西,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应该是可以“相濡以沫,包头到老”。也许她不懂得什么叫浪漫,什么叫情意绵绵。但是,她那质朴的生活态度,让我们看到,即便是平民也可以让自己的草根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也许,我们可以懂得,有时候,幸福与否是与物质无关的。
生活,有时就仅如此,我们可以用内心的情感,将粗糙的生活打磨的精致,一饭一菜皆可如此,点滴之中,让爱延展。平淡的生活,如白粥相濡以沫,如腌菜有滋有味,不就像一副美丽的生活画卷吗?
娘把我送人
娘领着我,大路小路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要饭过去。有娘领着我,什么都不怕,吃不饱也饿不死,没有奶奶骂,没有大爷打,反到觉得挺自在的。
这一天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只见一片片果园挂满了果实,青黄青黄的象梨。娘说那是核桃,我没吃过核桃,不知长的什么样子,好不好吃。
进到村子里,拍头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一个大爷,50出头,好象挺和善的。把娘和我让进院子里,又出来一位大娘,穿着也齐整。大娘端着我的碗到伙房盛糊糊去了,我正奇怪,从来还没有哪家人把要饭的领到院子里的。大娘端着满满的一碗糊糊出来,俯一眼,上一眼的直看我。我害怕了,接过糊糊拽着娘的衣角,叫娘赶紧走。
大娘反倒端过凳子来给娘坐,说慢慢吃,锅里还有。这饭我吃饱了,娘也吃饱了,该走了。大娘说:“歇歇吧”我走累了,又吃饱了,靠在娘身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的真香啊。我醒了,睁眼不见了娘,也不见了要饭的篮子了,哇的一声我就哭了起来。大娘赶紧过来,笑眯眯的抱着我说:“好孩子,别哭,你娘走了。我有吃的,饿不着你,明天跟我看核桃园子吧。”
娘走了,不要我了,那一会儿,我蒙了、傻了。我从来没离开过娘,娘怎么就不要我了呢!不行,我离不开娘。我又哭又喊:娘啊,你别走,领着我,娘呀……大娘拉着我,我跑不了,就打滚,又踢又咬,裤子也尿湿了。大爷蹲在地上抽烟,唉声叹气。我直哭得岔了气,哭不出声了,大爷卷卷烟袋,出去了。不一会儿,领了一个哥哥进院,说,昨夜下了大雨,前边河涨水,她娘过不了河,这妮俺留不住,你给送送。”我一听说要送我找娘,爬起来就跪下来给大爷大娘磕头,嘴里直说大爷大娘快送我找俺娘。
大哥哥背起我直奔村外,朝河边走去。老远就听见河水哗哗响,可我听到还有人哭声很大,是我娘在哭。大哥哥背起我跑得更快了,看见我娘坐在河边,放声大哭,喊着我“二妮、二妮来”听到娘喊我,我又哭了起来。“娘啊,我来了!”我从大哥哥背上滑下,自己跑。河滩上石头多,拌跌了,我又爬起来又跑;又拌跌了,就爬。娘也听见我喊了,回头看见我正向她爬去,娘又惊又喜,赶紧地半爬半走地过来迎我。我一头扎进娘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娘,娘也紧紧地搂着我,“我的乖回来了!”“娘别把我送人,我跟你要饭,我吃少点,留给俺姐吃!”娘搂着我哭一阵、说一阵。大哥哥说话了:“大婶子,俺大爷说了,小妹留不住,叫俺给送来了。”说完就要走。娘拉过篮子:“大兄弟,这是东家给的拾斤面,还有几个大馍,你拿回去吧,俺对不住了。”“俺大娘说不要了,你拿走吧。”大哥哥说。
娘听说了,拉着我朝村子的方向跪下来就磕头,直说好人啊,孩子送回来了,面也不要去啊!面对着急急地河水,娘犯愁了,以她的能力无论如何是过去的。转头又求大哥哥,“小兄弟,你送我娘俩过河好吗?”大哥哥见娘又要跪下,就答应了。但是怎么过河又麻烦了,我被我娘丢怕了,死活要跟娘一起过河。大哥哥想先送娘过河,不行,我怕娘过了河又不要我了;先送我过河也不行,我怕我娘不过河了。怎么都不行。大哥哥说:“这可怎么办,我一趟送不了你娘俩呀!这样吧,我还是先送小妹妹过河先吧。”我一听,就哭了起来,抱住娘的大腿就不松手。大哥哥说:“小妹妹,我背着你,你提着篮子,别掉下河里,冲跑了,行不行?”我想想行,要饭篮子我提过了河,里面有面还有大馍,娘一定也会过河的。于是大哥哥痛起我,我双手紧紧地提着篮子,到了河对岸,大哥哥放下我,对我说:“在这等着,我去把你娘接过来。”娘在河那边,我在河这边,我哚着脚哭喊,“娘快过河,娘快过河呀!”直到娘过了河,大哥哥回去了,娘俩又抱着哭了一阵。娘说:“妮,娘今后饿死也不把你送人了。”说是这么说,后来还是把我送了两次。其中一次还是我二姑把我抱走的。亏得我能哭能喊,不吃不喝,谁能留住我!后来我问娘为什么总是把我送人,怎么不送大姐?娘说你大姐没人要。从此我跟紧了娘,一步也不离。事实上是娘舍不得把我送人的,只是万般无耐罢了!
老太原的冰糕
文/吕大成
小时候,记忆最深刻的食品莫过于冰糕了。冰糕是我们这代人的集体记忆。那时候,卖冰糕的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妇女,她们卖冰糕的地点大多相对固定,有的在宿舍区,有的在电影院,有的则在交通要道的十字街头,也有个别推着小车走街串巷的。冰糕装在一个白漆木箱子里,箱子上用红漆写着大大的“冰糕”二字,老远就能看到。那些走街串巷的,除了在冰糕箱子下面安装上轱辘外,还得具备一项技能——吆喝。在太原城里,这种吆喝声带着强烈的地域特色,吆喝声“冰”字弱而“糕”字强收,后面还拖一声长长的尾音,听起来是那么诱人。
一般的冰糕价格为三分钱,这种冰糕只是糖精水冰冻而成,有时糖精没化开冰糕就会发苦。如果在甜水水的基础上加一点牛奶,这种冰糕便成了五分钱一根。还有一种叫小豆冰糕的,就是在冰糕中加入红小豆或绿豆,这种冰糕也卖到五分钱。再后来,市场上又出现了一毛钱一根的“冰砖”。这种“冰砖”口味更佳,用料更讲究,甜味、牛奶味道更浓。当时,孩子们吃完冰糕都要把棍儿攒起来,洗干净后,留着与小伙伴玩儿“赢冰糕棍儿”的游戏。
我家窗户外的供销社门口,就有一个冰糕摊儿,卖冰糕的宋大娘头发花白,身上穿着干干净净的白大褂。我经常买宋大娘的冰糕,还经常帮她看摊子呢。
一天中午,宋大娘要回家给生病的老伴做午饭,她把冰糕摊儿和一个装着钢蹦儿的铝饭盒交给我。大娘把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我,我受宠若惊,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个把小时后,大娘回来了。我把卖了冰糕的钱一分不差地交给大娘,大娘从箱子里拿出一根红小豆冰糕递给我,自己劳动所得,我高兴地吃起来。
之后,宋大娘还带我去冰糕厂进货。我帮大娘推着冰糕车,来到位于羊市街中段的冰糕厂,第一次见到了制作冰糕的全过程。
如今,韶华虽逝,但舌尖上的记忆却愈发清晰起来,我的味蕾,也因写这篇文章泛起了清凉甜爽的感觉……
爱,在目光中流淌
文/魏杏丽
二十年前的那个冬季,我被分配到距离县城十多里路的一个乡镇卫生院上班,卫生院没有宿舍,下午下班后,骑自行车回县城姑姑家住。那时奶奶帮姑姑带孩子,每天早上六点多,奶奶都会喊我起床,窗外还是灰蒙蒙一片。我下楼,开锁,推车,总能听到奶奶推开窗户,叮嘱我的声音:“路上骑车慢点儿。”我答应着,抬头,看见她慈爱地望着我!
那时奶奶已经患白内障好几年,看物都是模模糊糊的,但她能准确地估摸出我下楼的一连串动作!
今年奶奶九十高龄,眼睛更为浑浊,每次看望她,临走时,她还是一句句叮嘱:“下楼慢点儿,路上慢点儿。”而她在我下楼后,一定是站在窗户边,向我必经的那条路上望着。
十多岁时,看邻家姐姐出嫁,周围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小孩嬉戏热闹,大人谈论嫁妆。我和一群伙伴仰着天真的笑脸簇拥在姐姐身旁,看装扮得漂漂亮亮的新娘。迎亲的时辰到,堂屋的那条板凳上,端坐着身穿新衣的大伯大娘,一对新人在司仪的喊声中,面对大伯大娘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接受新人的叩拜,大伯看上去不太自然,大娘的眼圈红红的。
那时,家乡的风俗是女儿出嫁当天,父母不随众亲友去男方家。新郎新娘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大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新人坐车离开,红红的一地花炮纸,显示着这里刚刚举行的一场婚礼。
邻里在一阵笑谈中也散去,我去了大娘家,只见大伯已换下新装,穿着惯常的衣服,大娘也系上了日常的围裙刷洗锅碗瓢盆。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也不知走到哪里了?”“闺女早上没怎么吃饭,也不知道到那里顾上顾不上吃一口热饭?”说着说着,大娘倚着门边向着大门外早已走远的婚车方向张望,眼神的寂寥和不舍,直达心间……
这些年,我和弟弟在不同的城市居住,母亲因为晕车,来来去去,大多选择坐火车出行。那次,送母亲去车站,我说送到候车室,她没有拒绝。以前她总说我工作忙,到了车站就没让我进过候车室,总是催我走,让我别耽误上班。
列车进站,透过候车室的玻璃看着她,肩背一个大包,左手提一个小包,右手拿着水杯,随拥挤的人群缓缓前行。蜂拥而至的人拥堵在车厢门口,身材稍矮的母亲被挤在人群后显得局促不安,她急切地想抓住门边的扶手……终于在其他乘客都上了车之后,母亲步履不稳,略显吃力地登上火车。在车厢口还不忘向远方的我招手,示意我回去。
和大多数的中国父母与子女的关系一样,我们不习惯用温热的言语,比如说“我爱你”;或者用直白的肢体语言,比如拥抱,来表达对对方的爱;更多时候,目光流淌出的,就是爱!
山寨尝新
文/姚明祥(土家族)
未及进寨,就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熟透的醉人气息,人几乎是一路踉跄着爬上高高的山巅。晒场上,大娘正在收粮食,偏头一见我,就乐呵呵道:“姚同志你来得正好!”碰上了什么喜事吗?
大娘端起撮箕,苞谷哗哗响箩篼,直起腰,甩把额上汗珠,笑道:“尝新!”
夕阳西下,霞光万道,木楼上如敞开天窗般亮堂。苞谷提子骑梁耀眼,一排又一排,似晾晒的金条。本就瘦小的大爷,掩没在苞谷堆之中,如丢在金沙丘里的一粒小小瓜子壳。
大爷盘腿坐在这“金窝”里捶苞谷。我走拢去:“大爷,捶吗?”我记得往昔苞谷脱粒是用手搓的。有条件的地方,已用机器脱粒。
大爷头也没抬,自顾捶打:“手麻痛了。”就“梆”的一木棰扎下,苞谷粒金星般飞溅开去,又被四周的苞提金墙反弹回来,“哔哔叭叭”闹亮楼板。
我勾腰捧起一把,黄灿沉甸,全像牛牙:“安逸!”
“是呀……今年得了一手!”大爷满脸皱沟溢出内心欢喜,又扎下了木棰。
大娘家是我联系的五家贫困户之一。其子病逝,媳妇外出务工……
鸡们在地上捡食散落的苞谷粒。平时的土鸡蛋,我都帮大娘“代销”,若说我买,她死活不肯收钱。
我转去屋后猪圈。两间猪圈静静地安睡着四头大肥猪,毛光色华,仿佛那油水已溢出皮外。老人用传统的办法喂养,一天三餐,柴火煮熟。听见脚步声,几头猪翘嘴“哄哄”与我打招呼。
每次来大娘家,我都要到猪圈驻足观看一番。今年非洲猪瘟肆虐,它们却连喷嚏也未打一个,令人惊奇。大概是远离闹市,空气新鲜的缘故吧。
大娘也来到我身旁,依栏笑说:“你家陈腊肉都吃不完,今年我留这头……”
我望着大娘疑惑不解。年初就说好:杀年猪,我买一头,我的两家亲戚合买一头,我的几个文友也认购一头,余下一头老人自用。怎么要变卦吗?
大娘说:“我留下这头也想卖。孙子今年读大三,明年孙女又要高考,今后用钱的地方多!现在趁我们还做得动,运气又好,多存点钱,把他两兄妹供出大学!”
敬佩老人的精打细算,我也释怀了。我的一帮初中同学听说我在扶贫,早就想“霸占”我预定的那头土猪,刚好可以满足他们的要求。
大娘笑了:“那我明年再多喂几头!”
我和大娘粗略算了一下她家的年收入:1万斤苞谷可卖1.2万元,4头大肥猪能卖4万元,再加上老人割漆等其它进项,收入可达6万元,超出历年最高水平。难怪大爷大娘高兴!
晚饭时,锅碗里都是今年刚打下的新收成:新苞谷磨面煮的苞面饭,香喷喷;新黄豆磨浆煮的菜豆腐,甜爽爽。我早已馋涎欲滴,吃了一碗又一碗,吃得汗流满面。真是满嘴留香,久久回甜。
乡下一夜
文/油菜花
男友来自贫穷的乡下,听说,有乡下的亲戚朋友是很麻烦的……我知道,所谓的麻烦跟他的优秀比起来,不值一提,可心里面总有些疙疙瘩瘩的。恰好,这时回老家的他打来电话,邀请我去他家玩两天,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坐了近四个小时的车,我到达他家已是傍晚。我想象中的他们一家见到我时的亲热场面并没有出现。一位邻居大娘告诉我,男友的姐姐突然生病了,他们全家去看望她,今晚肯定赶不回来了。天色已晚,我只好在他家住下。
夜深了,我关紧所有的门才敢睡觉。一路奔波使我疲劳不堪,可害怕又使我胆战心惊得不敢睡去。就在我辗转反侧之际,忽听到外面窗户下响起说话声。
声音不大,轻声轻语的。我听到不是一个人在说话,而是几个人在闲聊。可以听出那几个上了年纪的人,他们谈着田里的收成、今年的雨水等,有人还“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不知怎的,一向十分讨厌烟味的我,此时竟觉得烟味十分好闻,使我有一种平静的感觉,像小时候睡在父亲怀里一样。
伴着他们说话声的还有打蚊子的声音,远处是青蛙在高一声低一声地叫,还有许多虫儿在鸣唱。
不久,我就安然睡去蒙咙中,我有些不以为然地想:乡村生活真是一点规律也没有,这么晚了,还在闲聊,可真是悠闲。
酣睡中,我被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男友和他爸妈加石料了,我忙问:“你姐姐的病好了吗?”
我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愣之下我明白了,他们这是在夸我懂事哩,因为我没有先向男友诉委屈,而是关心他人。然后我看到在窗户下面蹲着的邻居老大爷、老大娘站了起来,他们看上去很疲劳。
男友紧紧握住那些老人的手,满怀感激地说:“大爷大娘,辛苦你们了!”
我向男友投去疑惑的眼光,男友说:“怕你一个人睡沉害怕,大爷大娘们在这儿陪着你……”
常回家看老人
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离家乡100公里以外的城市。由于父亲早逝,他身为长子,每个月都雷打不动地回老家持望母亲。返乡的车票是用质地较厚的彩色胶印刷的。每次回去,母亲都对他说:“孩子,你的车票挺好看的,送给我吧。”他笑一笑,就把车票留给母亲。
后来,他恋爱、结婚、生子,每两个月才能回一次家。
再后来,他担任单位领导,更忙了,有时甚至一年才回一次家。他开始适应不了长途车的颠簸,母亲也渐渐地不再向他索要车票了。
10年过去了,他已是一市之长。有一天晚上,家里打来电话,说母亲突患脑溢血,生命垂危。
100公里对他来说只是短途,一个多小时以后,他见到了母亲。这时,他突然发现,母亲已是白发苍颜,衰老憔悴。母亲与他见过面,没过多久,便与世长辞了。
整理母亲的遗物时,他从那只祖伟的樟森箱子里,翻出一本中学课本,那是昔日母亲用来塞鞋样的。他翻开来,啊,书内竟整齐地夹着一沓车票――他当年每次返乡看望母亲时留下的车票。
他的泪水涌了出来,他后悔,为什么母亲健在的时候不多回几次家。他还突然想志,这么多年来,母亲还从未到他的四室二厅的大房子里住一次。
回城时,他只带了那一沓花花绿绿的车票。
他常常把车票的故事讲给父母尚在的朋友们听,他说,多看望几次老人吧,哪怕只停留片刻,否则,你会有深深懊悔的那一刻。
爱是守护
文/李程琳
最动人的情话永远不是我爱你,而是我等你。一个人爱与不爱不是用语言表达出来的,能让你轻易说出口的那绝对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少在我看来,能讲的出口的爱并没有那么深刻就如你心里的伤疤你会不会轻易的拿出来撕裂给他人观望。
我曾经在街上看到过这么一幕,黄昏左右的时刻,我一个人缓缓踏上了回家的归途,看见了一个七旬大爷推着一个与他差不多大小的大娘,大娘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大爷呢,走路腿脚也不方便,每一步都很吃力的样子,我真的很想上去帮他一把。但我怕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幕。大爷对大娘说:“老婆子,说好的每天陪你看夕阳的,你看,今天的夕阳美不美?”说完在大娘额头上印下一吻。大娘却是无动于衷,依旧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突然间,鼻尖一酸眼泪就落下来了。回家路上,我终是替大爷推着轮椅,才知道在三年前大娘因为腿脚不方便从楼上摔下来此后便一直痴傻着,不说话也不吃饭。儿女都劝大爷把大娘送到敬老院中,跟他们走。大爷一直很温和的脾气却在他儿女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发雷霆。儿女们无可奈何的走了,大爷蹲在大娘面前说:“老婆子,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的,说好的每天都带你去看夕阳的,年轻的时候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在你的身边,辜负了你,现在老了,我们两不管是死是生都要在一起的,有我陪着你,你不要怕,我在呢!你要乖啊,老婆子。”语间全是哽咽,我在旁边却哭红了双眼。
最美的不是我爱你,而是我在呢。再大的山盟海誓都比不过一句平平淡淡的我在呢。这才是真正的爱情,看得见也摸着到,是厮守不是诺言。甜言蜜语是动人是好听会让你心花怒放,你会追着自己的爱人爱不爱自己,这有什么意思呢,通常真正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是陪伴是厮守是共生死。
所以,我在等你给我一轮骄阳。
剪几缕风景,描几段文字
文/小小的叶
又见雪飘
雪来时,正在回家的路上。
眼见着车窗外纷扬的雪花如绵绵柳絮般地落在了树上、落在了路边、落在了田野里还有屋檐上时,天地就这样渐渐地变成了一片白色,一片茫然。
公路上的地温高,落下的雪瞬间就化去,可路边的树上却能落住了雪,依着树的雪随了树枝的样子变化着形状,就像东北的树挂一样,真是好看。拍了照片发到微信上,羡慕一下那些看不到雪的朋友们,一时间各种的惊讶,各种的感叹传来。
越向家走,雪就下的越大。等到家时,母亲院子里早已铺满了一层厚雪,白白的晃着眼。
拿了扫把就要扫雪,母亲说,先别扫,让雪润闰地,天太干了。于是扔了扫把用脚在雪地上踩上几行“拖拉机印”,这才高兴地进屋。
屋中的炉子上坐着壶,壶嘴中正冒水汽,窗上的玻璃因水气的缘故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再回头,母亲笑眯眯地站在屋中问,吃烩菜好吗?
白菜、豆腐、粉条……烩上一锅菜,热热地与母亲吃着说笑着,这曾是多少个冬日里与母亲相见的情景,可如今因为离家远了,好久不曾与母亲吃过一顿饭。
一顿饭下来,不觉夜色正浓,雪也正下的急。
雪花在灯光下闪闪地发着光亮,一片片像曼舞的精灵,悠悠地从天而降,痴痴呆呆地看着这样纯粹地雪飘,和了这夜色让心安静地生出了颤抖。
摇曳的芦苇
其实这只是一小片的芦苇,生在沟底的浅滩处。一阵风过芦苇随着风的方向轻轻地向南倾斜了身姿,以一种扑倒的姿势晃了又晃却轻轻地又随了风的方向折了回来。
曾经在夏日的合阳见过大片的芦苇荡。那时划一条船从芦苇中穿行,层层的芦苇漫在船的两边,船头站一青衣女子吟唱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委婉的歌声在芦苇荡中传出很远。
再查典故,原来诗经中这首《关雎》竟是在合阳这片芦苇中而作,难怪这芦苇荡给人以神往。
年少时在冬日里随父亲去沟底采回芦苇,再把那成把的芦苇放在院中晒干,摔去上面的毛絮后,父亲就会用那支干来编扫床的笤帚。这父亲喜欢做这样的活计,他坐在院中腰里系一绳,再把绳的那头系在脚下的木棍上,手上拿几把干芦苇一上一下,一边添加芦苇一边紧绳,十几分钟的功夫就能编出一把漂亮实用的笤帚来。然后把那些笤帚挂在院中的屋檐下晒上几日,父亲就打电话叫回家拿笤帚了。
父亲已去世多年,家里还珍藏着父亲编的笤帚,一直没舍得用过。
夕阳下干枯的芦苇染着淡淡的金黄,像一幅剪影,静静地立在沟底的风中。
大娘的手工活
村口的树下,头戴着白帽的大娘神情专注地做着她的手工――做一双绣花鞋。
大娘微眯着眼,手指飞快地在鞋面上穿梭,嘴角挂着微微的笑。一会功夫,大娘在红色的鞋面上用七彩线绣出一朵艳丽的牡丹。
坐在树下看大娘做活,简直是一种享受。大娘就像一位大师一样,用针做画笔,用鞋面做画布,描摹着自己的图画。
现在能做这样手工的人越加少了许多。大娘说,她还是小时随母亲学的,到她这也快失传了。她的儿女们都在外面工作,没有人喜欢学这个,也没有人喜欢穿这个,她也只是做做解个闷罢了。
小时候带我的保姆也是如大娘一样,有着一双灵巧的手,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她用她的双手给我缝补衣服、做各种各样的鞋子,记得最清的是给我做过一双红平绒面绣着一对小黑猫的鞋子,我穿到学校去,引来了同学们的围观,美的我天天就喜欢穿那双鞋,直到小的再也穿不上,还被母亲珍藏在鞋柜中。
大娘看着我喜欢的样子问我,你学不?于是装模做样地拿起针线绣上几针,歪歪斜斜的样子引来大娘窃笑。临走,大娘送我一双绣花鞋垫,让我心花怒放。
相随的阿花
阿花是一条狗。
是刚一进村时就跟上我的,我怕它咬人,就时时对它警觉,不停地回头注视它。
它也不急不缓地跟着,我停它停,我你走它走,跟着我围着村子绕了一圈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阿花长得就是一笨狗样,也许是因它的毛中带有黑、白、黄等颜色,听村里的孩子叫它阿花。
阿花的眼睛长的好看,圆圆的,望向我似乎还透着温柔的光。于是我接近它给它吃的,可它冷冷地相对,连吃的东西闻都不闻。就在我欣赏大娘的手工活时,阿花乖乖地守在我身边,欢快地摇着尾巴,俨然像我家的狗一样。
这让我想起了阿黄,我与弟弟养过的一只狗。那时我上中学,弟弟上小学。有一天父亲带回来一只小狗,毛茸茸的好可爱,我们就给它修了窝,偷偷地用奶粉喂它……慢慢地它长大了,长得威风凛凛的,我们走那都带着它。弟弟玩狗,父亲是不多说的,可父亲不让我玩,他说,女孩要有女孩子的样,不能天天拉着狗乱跑。父亲不在家时,我照样拉着狗玩,教它打滚,教它直立,我们玩得好开心,好像童年的故事中最快乐的还是有阿黄的陪伴。一天早上,阿黄因吃了被毒死的老鼠奄奄一息了,我和弟弟抬着它去找兽医哭着让救它,可还是不行。回家的路上,阿黄拖着虚弱的身体流着泪望向我们渐渐地歪过了脑袋……从此,我与弟弟伤心地再也没有养过狗。
离开村子时,阿花随我到村口,它并没有再向前送我,就像我的阿黄一样,每次上学,它也只是送我到路口就站在那望着我远去。
落日的余晖
山里的落日是最美的。
红红的太阳这时最圆最大,依着山势洒下了夺目的光亮。山野披上了金黄,树木泛着金黄连才老屋那面墙都光光亮
亮的。
山里的落日照着村口地里那一排柿子树,红红的柿子像灯笼一样挂在树上,在落日的余晖中红得透亮。
树下是几只悠闲的黄牛正慵懒地咀嚼着农家新收的玉米杆,它的嘴边时不时泛着白色的泡末,黄牛一脸的安静,像慈祥的老者正默默地回味着过去的时光。
夕阳透过窗户照到了老屋灶台前,像一束光茫打到了正在灶前编着竹框的婶子身上,光亮把她微红的脸照得更红,连那脸颊上流下的汗珠也清晰可见,她手中的藤条一上一下一前一后像跳舞的孩子一样欢快。这是婶子的心血,只盼着明日的集市上能卖上个好价钱。
夕阳在山里一点地漫过就渐渐向山后隐去,这时炊烟袅袅沿着夕阳的方向升起,小村的夜也缓缓地来了。
丰收护秋人
文/老铁头
我曾是个六八届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在农村的四年多时间里,我参加过四年的护秋,每次近两个月的时间,任务就是守护我们生产队即将收割的庄稼。这可是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是贫下中农对我的信任,也是一般人干不了的,这是一项责任心很强的活,对我是考验和锻炼。
第一年护秋看青,腰系麻绳,手拎镰刀,开始白天在咱们生产小队的农田里溜溜达达,晚上回青年点睡觉,可是出事了,田里的玉米被偷了,看着田里白花花被掰下玉米棒子的玉米杆儿,队长轻轻说句:以后看紧点儿!我的心就像挨了重重的一击,难受死了。那天早饭都没吃下去,老上火啦。可也是呀,社员们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一年到头的忙活,丰收在望时分,由于我的责任心不强,造成了劳动成果受损失,真是不应该呀。
就从那时起,我对自己严格要求,肯于吃苦连过三关,以后真的效果很好,很少出现被偷的事情了。一是腿快,刚刚还在村子里,一会儿就出现在田里了,神出鬼没摸不到我的行踪。二是吃饭睡觉,常常是青年点开过饭好久,我才姗姗来迟,吃些剩饭喝口凉汤,转身又下地去了,常常深夜回来或凌晨就走,让人摸不到规律。三是别怕得罪人,看到或抓到偷窃者,不能睁只眼闭只眼,不管是谁,一定要秉公执法。
由于我生活没有规律,常常在饿的时候烧一把毛豆、嚼一根玉米杆儿充饥,常常在累的时候用镰刀打些干枯的草躺在上面,白天看云在飞,晚上看月亮数星星,常常顶着满全身露水潜伏在重点看守地段,屏住呼吸观察动静,常常感到很寂寞孤独,不能和我的同学们一块唱歌聊天,就是村里来了盼望已久的晚上放映电影活动更是不能去观看,只有在空旷的田间的草丛中听那蟋蟀断断续续的鸣叫……但是护秋看青的任务完成的很好,队长高兴、社员高兴,我摸着地里沉甸甸即将到手的粮食,更是高兴呀。
有一次我正在田里巡查,发现张大娘挖野菜走在回村的小路上,后背背着一大捆柴草,我就迎上前去,喊一声“大娘回来啦,要检查的!”她先是吓一跳,然后说:“我去打柴禾啦,你非得要检查,得给我捆好,还要扶我起来,柴禾太沉呀”。我说:“没问题,我一定给你捆好。”她无可奈何地地放下柴禾,我检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我扫视大娘一眼,发现她的腰上鼓鼓囊囊的,还露出玉米那黄白色的叶子,我平静地说:“柴禾里没啥,你把腰上的玉米棒交出来吧。”她说:“腰上啥也没有呀!你大娘我怎么能干那种事。”我说:“你不交出来就别想走。”我们僵持了好一会儿,她看我不开面,才不得已交出腰上藏的四个玉米棒,这时她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哀求我说:“你大娘我头一次捎回几穗玉米,你就别往队里报告啦。”我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捎几穗,他捎几穗,秋后咱们社员还分什么?!”最后,队里罚她们家四十穗玉米。我得罪了张大娘,他儿子还是现任X队的小队长呢,可是那一年再也没有人去咱队的田里偷玉米了。
还有一次,村东咱们队里长得最好的玉米地晚上被偷了,那里离村子最远,不容易察觉,我加强了夜间巡查和蹲守,连续几天并没有动静,由于是深秋,白天很热但是夜里特别是凌晨时分最冷,我还是坚持着……终于,我听到了从玉米杆上“咔咔”掰玉米的声音,我悄悄摸上去,离着还有几步远,我大喝一声“站住!”把他堵住了。我用手电筒一照,说:“原来是XX大哥呀,你怎么干这事,把玉米装筐里,跟我回队部吧!”无论他怎么哀求,我都没有答应,在路上我说:“你身上什么味儿呀,这么臭。”大哥说:“还说呢,就是你把我吓的,屎拉在裤兜子里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大哥受到处罚,作检讨就不用说了。
那个年代,我们知青当时都在民兵编制里,因而我获得公社的优秀民兵称号。
就这样,我下乡四年多,每年队里都让我去看青,把守护劳动成果的任务交给了我,因为他们放心、信得过,而我呢,在社员们信任的目光中也觉得很开心。
致母亲
文/军人小郭
我的母亲是一个伟大的人。
想起母亲总是在我身处逆境的时候。当我意气风发的时候,我在致力于我的那么些所谓的小理想;当我快乐兴奋的时候,我周旋于朋友间的高谈阔论;当我孤独落寞的时候,我在憧憬美好的异性伴侣;当我身处磨难的时候,我只能毫无顾忌地对着母亲发脾气。
母亲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农家妇女,在家中排行老幺,个头最矮,脾气也最大,心肠也最热。母亲说她福大命大,儿时的她差一点误食了外公放在桌子上的一袋蘸着老鼠药的虾米,由于个头矮,伸手去拽桌子上的虾米袋子时,不小心把袋子里的虾米全撒到了地上,她也因此躲过了一劫;母亲说她从不服输,在姊妹六个里外公最宠她,不管做什么事她都争强好胜;母亲说她见不得别人为难,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一个大雨天,她看见前街的一个老人在街上奔走,当她得知老人是在到处借钱的时候,她就赶紧到屋里给老人取了500块钱,老人在去世的时候还念念不忘母亲的恩情。
母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母亲和父亲结婚后的第三天,奶奶就不幸中风了,双腿瘫痪,双臂也丧失了运动功能。由于我大伯英年早逝,大娘又离家改嫁,三个姑姑也过门他乡,父亲在外工作忙于生计,照顾奶奶的职责就落到了母亲那瘦弱矮小的身躯上。奶奶的吃喝拉撒就全靠母亲服侍,端屎端尿,洗脸擦身,特地给奶奶做易于使用的病号餐,都责无旁贷的压在了那永远也压不跨的小个子身上。最糟糕的是那个出嫁的大娘,她偶尔还会来家里闹一闹,让父亲给我大伯的女儿出抚养费,父亲在外工作,母亲又架不住擅长撒泼的大娘,年幼的我和瘫痪的奶奶只能陪着母亲流眼泪,眼巴巴地看着大娘把我家弄的满院狼藉,等到大娘撒玩野离去后,门口看热闹的街坊也渐渐散去,母亲就流着眼泪把院子拾掇干净。我出生以后,母亲就更加忙碌了。儿时的我体弱多病,大半夜里发高烧,父亲工作在外,母亲冒雨背着我到村里的卫生所就诊;童年的我俏皮捣蛋,母亲用眼泪和巴掌教育我做一个好孩子;少年的我反叛不羁,母亲静静地陪着我拾起被老师扔到窗外的书本,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去老师家里赔礼道歉,没有对我的打骂,只是不离不弃的陪伴在我的左右;青年的我一味的追逐着自己的小理想,不幸跌倒在路上,母亲又不辞辛劳的辗转奔波替我疗伤,一声不吭地忍受着我的无理指责,尽由我发泄着心中的暴戾之气。
母亲永远是花枝招展。家里过的再苦,母亲都会把自己和我们打扮的大方得体,她说人过的就是一把心劲儿,自己要看得起自己。记得我读初中时曾偷偷的把母亲的一罐化妆品送给同桌的漂亮女生,那女生轻蔑地说:“难以想象我卖包子的母亲竟然用那么好的化妆品?”
母亲说天下只有无私的父母没有无私的儿女。去年冬天,当母亲得知在异乡的我受了伤的时候,她忍痛离开了病危的外婆,整日的守候在我的身旁,几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只是远远地关注着外婆的身体情况。
我不敢想象我对我未来的孩子将付以什么样的情感,但是我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想出未来的他将怎样对待他的母亲。他也许会把在外面积聚的怨气毫无保留的撒在他的母亲身上,他也许会渐渐厌烦他逐渐苍老并喋喋不休的母亲,他也许会拒绝把他并不优雅的母亲介绍给他的同学朋友,他也许会筹划着许多小理想,而忘却了在那些小理想里加上一个:不离不亲地陪在母亲身旁,直到有一天他深处苦难而又没有母亲的陪伴的时候,他才泪流满面地回想起那操劳一生的身影。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可是,亲爱的母亲,我怕有一天我只能泪流满面地站在海阔天空的大地上无助地高喊:谁与我共?
人民的儿子
文/李洪生
父亲带领的游击队本来就是农民老百姓,拿起农具能种地,拿起鞭子能赶车,拿起枪来能打仗。父亲文化程度不高,但在八路军抗日队伍里有各种训练班,经过受训学习,革命理论、文化水平都得到了提高,党交给的任务都能出色地完成。父亲全心全意为老百姓办事儿,也受到了老百姓的拥戴和保护。母亲说,那年头,日本鬼子封锁得很严,路口建炮楼,路上有关卡,村里有巡逻。在艰苦的条件下,父亲带领群众队伍今天在这村打死几个鬼子,明天在那个村打伤几个鬼子。
抗战时期,父亲曾在县抗日武装委员会,也曾在县委的敌工部、城联部和城工部任职,始终战斗在革命斗争的最前线,领导地方武装进行抗日斗争。
在岗头村,有一次日寇搜查。父亲躲在一位大娘家,大娘是抗日积极分子,她的儿子是青抗先骨干。敌人产生怀疑,进家搜查,没发现可疑之物。敌人指着父亲问大娘:“他是谁?”在这生死关头危难之时,大娘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儿子。”父亲说:“她是我娘,我是她儿子。”大娘机智勇敢,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了父亲。父亲是人民的儿子,每到岗头村就去看那位大娘,进门就叫“娘”,真是动人的军民鱼水情。
八路军革命是为了老百姓,打击敌人是为了保护老百姓。父亲带领地方武装,神出鬼没,消灭了不少日本鬼子,使日本鬼子胆战心惊,闻风丧胆。他们解救了很多老百姓,老百姓从心里感谢他们。县北有一家,大娘非常感激八路军救命之恩,非要让自己的孙子认父亲为干爹。父亲知道这是自己的光荣使命,而人民的好意难却,就接受了这份好意。
战争年代,父亲受过伤、闹过病。他住在老百姓家,受到老百姓的照顾和保护。革命的胜利是党领导的人民的胜利,是人民用鲜血和牺牲换来的。
新中国成立后,有一个人说当时认父亲为干爹,要来认干娘。“文革”期间有个女孩说是父亲的干女儿,要来走亲戚,母亲听后都婉言谢绝了。非常感谢根据地英雄的人民冒生命危险保护父亲,更敬仰对革命做出贡献的人民。
母亲说过,父亲在县北有干儿子和干女儿的事,但唯一来过我家的是方上村的干儿子,属虎,他只来过一次。他的父亲叫赵福山,新中国成立后在满城县法院工作。在抗日斗争时,父亲常吃住在赵福山家,曾受到他全家人的保护,赵福山的母亲对父亲像亲娘对儿子一样。
花卡子
文/焦淑斌
济南的隆冬,大雾时常笼罩着多半个上午。树叶或金黄或艳红,隐约在雾中,似花朵似云霞,给萧瑟的冬日增添些俏丽。房屋、树木也在雾中安静着,雾浓时就像剪影贴在白色的幕布上。
窗外的法桐树,硕大的叶片被一阵风吹落,在半空里摇曳了几下,三五片落到地面,一片落在窗台上。从摇椅上起身,打开窗户,一阵凉风把我吹个激灵。暖气房里呆久了,慵懒一下子被吹醒了几分。探出半个身子把叶片拎进屋,放在茶几上,擦干雾水,仔细端详,叶片黄绿的颜色。左侧的边缘半圈已枯干,泛起了铁锈般的红色,叶柄旁边,一处虫子咬过的痕迹,参差的样子,不敢确定这算天作之美还是遗憾的瑕疵。阳台的工作台上,放着前几天没收起的美工刀,就拿起来在叶片上镂刻,究竟雕刻成什么样子没有具体的意向,只是跟着叶片原有的脉络去镂空。我把雕刻过的梧桐叶举过头顶,一小片的光透下来,是些不规则的时光碎片。
就这样看着看着,忽而想起金鱼花卡子。
花卡子是胶东地区七夕节作巧饼的模具,一块木板雕刻上金鱼、瑞兽、荷叶等寓意祥瑞的图案。我独钟爱着一枚金鱼图案的花卡子,农村的集市上逢节日总可以买到。我曾在老家的集市上买了一套花卡子作为陈设,摆放在家里的博古架上。一块上好的红木,我请人雕成一枚金鱼图案的花卡子,这个举动着实让身边的朋友大呼惋惜,而我坚信给这块红木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从前七夕节,老家都会做巧饼,用红苋菜和菠菜汁把面染成红的绿的面团,放进花卡子使劲压一压,压出一个漂亮的鱼形麒麟,荷叶的巧饼就做好了,蒸熟,用线穿起来,挂在窗边。我总不舍得吃,日子久了就风干了,风大时吹得哗楞楞地响。我时常把花花绿绿的巧饼从窗边取下来挂在脖子上,在镜子前面照来照去,哥哥就会撇撇嘴说:“丫头片子又臭美!”
前些日子母亲说:“你权家大娘走了……”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也心头一沉。我知道母亲的眼泪不仅是因为大娘的去世,还有清贫岁月里对我的愧疚。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是出生在家里最拮据的时候,每每说到这些母亲总是别过头去抽泣……
权家大娘不是我本家的亲戚,是儿时的邻居。我离开老家二十年了,每年总要回去几次,也常去看看权家大娘。大娘年事已高,耳朵也背,每次去,她总会问:“你是谁家的闺女啊?我不认识你。”我就趴在她耳边大声告诉她:“我是灵儿……”一听见我的名字,大娘就正一正身子,伸出枯槁的双手一把拉住我:“老三家的灵儿?哎,我们灵儿也长成大姑娘了,不易啊不易,有婆家了吗……”近些年,几乎每次大娘都重复着这几句话。
在早些年大娘会说起的更多:“那年你在家里扶着窗棂哭得厉害,***把门锁了去生产队收玉米,我又爬不了墙头,就拿竹竿挑着三个巧饼递给你,你就不哭了,就笑,就使劲的啃巧饼,嘎嘣咯掉了一颗牙,你不哭,还是一个劲的啃巧饼。大娘也是没办法,只有这一挂风干的巧饼,但凡有软和的东西,大娘不会让你啃巧饼。让大娘看看牙齿长得好吗……”自从那次啃巧饼掉牙以后,大娘常塞给我一小块馒头,说:“快吃,大口吃,别让别的孩子看见了,我给你蒸过的,软和着呢不会咯到牙!”那些清贫的岁月里,饥饿醒来的午后,一个人恐惧地哭泣,墙头上竹竿挑过来的三个风干的金鱼巧饼……这个场景总是浮现在我眼前,午后或者梦里。
这些年里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各种各样的木雕,而独眷恋着一枚花卡子,美食也吃过无数,依然时常想起巧饼的干香,在唇齿间久久的弥漫。如今人们把七夕节过得很洋气了,巧饼很少有人会做了,那些风干的巧饼没有谁家的孩子愿意吃。近些年我也没有自己动手做巧饼了,只是在窗口挂上一串鱼型的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