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宅的文章
关于老宅的文章(精选11篇)
老照片
文/李俊辉
在村里周围新楼房的簇拥下,老宅让人倍感亲切。院子里曲折的枣树倚着废弃的土坯墙,石榴的枝丫伸到了邻居家的院里。迎门墙上的爬山虎渐次深红,叙述着曾经夏的热烈;墙根下牵牛花静悄悄地开着,仿佛在我耳边低语着过往的童年;我从它们身边轻轻走过,唯恐脚步声打扰了露珠的滑落。
老宅的上房还是童年记忆中的模样:青砖、蓝瓦、土坯墙,挂在房檐下的红辣椒,灰色的双扇门,门槛上粗细不匀的裂纹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推门进去,一股凉气扑面而来。炊烟熏黑的房梁,红漆脱落的八仙桌,过梁上的竹篮,挂在墙上已经生锈了的锄头。
墙壁上的相框,颜色暗淡,边缘已经磨去了棱角,看上去像一位迟暮的老者。由于搁置久了,里面的黑白照片有些发黄,但影像仍然清晰可辨。看着这些老照片,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38年前……
那年冬天,四叔将要到千里之外的海南岛去当兵。爷爷奶奶担心四叔想家,就委托时任村支书的二爷,联系城里的一名照相馆的工作人员,到家里拍照。
照相在当时是家里的大事件,一大家子的男女老少能来的都来了,聚集在宽敞的前院,堪比过年一样热闹。爷爷们戴着帽檐上翘的深蓝帽子,奶奶们裹着咖啡色的厚头巾坐在中间凳子上,叔叔伯伯婶婶们站在他们身后。哥哥们戴着当时流行的军帽,或站或蹲,我们这些小不点索性都盘腿坐在地上。
那天,穿着崭新军服的四叔是主角,家人按照辈分分批和他合影。那时的我们兴奋得不得了,没有看懂四叔光荣入伍,将要告别家乡,与亲人依依惜别时凝重而又坚定的神情……
老宅锁住了我们的天真烂漫,老照片记录了我们无忧无虑的快乐,美好的记忆在那一刻定格……
翠竹秋雨
文/吕高翔(翰墨明月松)
故乡的老宅倚山而居,门对南山,山上层层叠叠的梯田,好像一幅水墨画勾勒的粗线条。屋后树林掩映瓦片的沧桑,东边是一片竹林,一阵秋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一如秋风的欢唱。已不记得竹林是父亲何时手植,自儿时起,这片竹林就兀自生长,笔直挺拔,绽放生命常青的风华。
老宅的光阴闲适而缓慢,连翠竹似乎都沉湎于时光,似未生长。岁月不居,随村庄的小河悄悄流逝,不经意间,流走多少令人留恋的过往。其实,翠竹并没有停止生长,在看不见的地方,一直默默积蓄向上的力量,一年一年拔高的竹节,诉说光阴的故事。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不知何时,喜欢上听雨,每逢下雨,蒋捷的这首听雨词便会在脑海里浮现。雨声即心声,听的是雨,体味的是心境,感受的是人生况味。
诗词里的秋雨是多情的,有了灵魂,多了愁意,浇淋一段愁肠。“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李清照的雨沉郁悲凉,乱世的颠沛流离,孤寂清冷,秋风细雨是丝丝凉意。
秋雨本无意,奈何许多情。
静坐老宅,与一场雨对视。秋雨淅淅沥沥,打湿青云,打湿老宅疏离斑驳的墙。蜘蛛在结它的网,等待捕捉飞来的将,细小晶莹的雨珠爬满蛛网,闪动熠熠白光,一阵风儿轻拂,蛛网上的雨珠轻轻摇落,像是唤醒熟睡的婴儿。檐下风干的燕巢被秋雨湿润,燕子不知飞向何方,春天来了,是否还能回到家,回到它们长大的地方。
屋内炉火的暖意,隔却秋雨的微凉。窗外细雨空濛,远山如黛。干旱的黄土地,等待一场雨的浇灌,想那黄土下小麦的种子,在欢快地吮吸雨露,不觉秋雨寒凉。院中晚开的芍药,一朵花鲜亮,在风雨中摇曳多情的裙摆,绿色的叶呵护秋的一抹灿烂,雨水洗过的叶是崭新的绿罗裙,衬托着花儿的娇艳。花儿的下面,是一片绿油油的青苔,顶着米粒般的苔花,簇拥在一起,欢快地沐浴雨中。大黄在墙角下蜷缩,耷拉着耳朵,时而悠闲看雨,时而闭目小憩,树林惊起的飞鸟,搅动雨的宁静,引来一阵大黄急促的犬吠。
秋雨中的村庄比平常多了几分静,如同月光徜徉的静夜。故乡村庄里的雨多情而舒缓,清新滋润,连雨滴落下的声音,都格外脆响。不同于城里的雨,急促紧张,模糊而纷杂,匆忙的脚步不曾听见雨落。
十月,我与老宅的一场秋雨邂逅,多生几分难得的闲适与惬意。“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刘禹锡先生的秋意昂扬,豪放,富有诗情,是人生豪迈之秋。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是人生的封面。秋天绚丽多彩,有恬淡的心,有远方的思念,有秋雨中的柔情。少了一丝“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的凄凉冷清。与一场秋雨的不期而遇,让人忘却秋凉,从喧闹走向宁静。
旋即走出屋外,站在院中央,漫步雨中,昂首望向屋后的竹林,竹子高过屋顶,雨水涤荡过的竹更加青翠欲滴,雨珠在竹叶上轻轻滚动,翠竹愈发挺拔。植根贫瘠干旱的土壤,在静谧的角落默默生长,斜风细雨不使之斜,秋雨洗却竹枝的尘,枝叶愈发葱茏,焕发旺盛的生命力。
翠竹不作花前舞,只为岁寒友。曾与蒿藜一同饮雨露,终随松柏到冰霜。
村庄的秋雨涤洗翠竹,翠竹涤荡我的心。
老宅
文/李海燕
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对生活质量和孩子的教育都有了不同的理解和要求,我们虽然生活在农村,但随着孩子来城里读书,而相应的就需要在城里买房,一个新生的词汇就产生了,“陪读”!而我便是这“陪读”的家长,更是如愿以偿地变成了向往已久的“城里人”。每天除了奔波在家和单位之间就是家和学校之间,有时候会出去锻炼一下,有时候感觉太累了,就窝在沙发里,也得了时下最流行的一种病:“手里捧着手机,掌握天下!或看小说,或K歌,或游戏……”总之是在荒废着时间。偶尔来了灵感,写几行生涩的文字,抒发一下自己的小情感。有时候真的是太累了,下班回来窝在沙发里就睡着了,还经常会梦见一些熟悉的陌生的场景,而梦见的最多的就是曾经孩童时的老宅。
那并不是一个什么特别的豪华建筑,犹记得那是曾祖母那代人的房子,她是上世纪一九二几年生人,从来都是她给我讲她那个年代如何的不容易,如何的吃糠咽菜的苦难的经历,于我而言,那就是听天书一般,老不喜欢了,有时候还会顶嘴。曾祖母笑着说我:“小王八犊子,就知道犟嘴!”然后还会在我的小屁股上轻拍一下。其实,她真的很命苦,出生四十几天就没了母亲,在婶子家长大,才几岁就学会了针线活,不管是不是月经期都会顶着清晨的露水去田里干农活,总之是做了一身的病,也学了一手地道的农家活计。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音容笑貌我至今记忆犹新,可能烙印在了骨子里了吧!老宅还是她那个年代的格局,格子窗的那种,那可是纯实木的,木制的板门,外面还带半扇门那种的。小时候太傻,不懂得那半扇门是用来做什么的,直到后来才知道,夏天不但可以用它来防止家禽上屋,关上这半扇门还可以凉爽一些。屋里的地面也是土地的那种,扫地都会起灰尘的,所以每次扫地之前都要洒上一些水,不让那讨厌的灰尘飞起来……那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画面,时常会出现在梦里,无论是白天睡着的时候,还是午夜梦回的时候,迷糊的自己都不知道是睡着了在做梦,还是醒着出现了幻觉!有时候自己在想,是不是太想念那老宅了,还是太想念已故的曾祖母了……
只依稀记得,小时候母亲告诉我,曾祖母不是亲的,是父亲的老奶,因为父亲的亲生爷奶都没的早,而曾祖母又恰好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就抚养了我的爷爷。爷爷23岁因为一场感冒而英年早逝了,留下了只有3岁的父亲,而我的奶奶那个时候只有20岁,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女孩儿,就那样改嫁了。从此,父亲就留在了老爷和老奶的身边,直到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后来有了我,曾祖母又一直照顾着我长大,后来又照顾弟弟……直到我有了孩子,又帮我带孩子,从来都不会说一个不字。她还是一个特别热心肠的人,邻居家不管谁家有事,找到她帮忙那真的是找对了人,只要她能做到的,指定会完美收关。就是这样一个农村老太太的热情和热心还有那份善良和质朴感染了我,从小被她带大,耳濡目染我也如她般热心热情,懂事以后就告诉自己,长大以后要做一个良善之人。她86岁那年永远离开了我们,还记得她在病床上清醒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孩子在家谁看呢?”我泣不成声……
现在我的生活条件渐渐好了,可以给她买好吃的好穿的了,她却不在了,每每在商场溜达,我的目光都会停留在老年人穿的漂亮衣服上,甚至有时候都不敢去看,虽然这种感觉有些纠结,却是真实存在,我知道,那是我心中永远的遗憾,更是不能去触碰的伤疤……
眼前还是那木制的板门和格子窗,而且格子窗还是那种古老的上下开的,房子是土打的墙,正房的旁边有一棵枣树,它好像比我的年龄还大,枣子结的还不少,也是最甜的枣子。老宅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这些了,二十几年过去了,中间我也搬过几次家,而时常出现在梦里的却一直是这个老宅,可能是那里承载了太多和曾祖母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烙印在了心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那个慈祥的老太太,和那个简陋的老宅,世上最美的女人和豪宅……
老宅老树老娘
文/赵宏涛
老宅的窑洞上方有棵皂荚树,树身须两个成年人方能抱住。树龄有多大?谁也说不清,有说上千年,有说数百年。古树枝繁叶茂,充满生机,福荫着村民。
每年皂荚花开时,成群的蜜蜂在花丛间飞舞,阵阵轻风吹来,清香扑鼻。老老少少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吃饭、纳鞋底、拉家常,享受着树荫的清凉。树上住着近百只喜鹊,清晨,人尚未起床,喜鹊就叽叽喳喳地叫着,催人奋起。
老树下有讲不完的故事。有时游村转乡的商贩,来皂荚树下收鸡、收鸡蛋;有时爆米花炸响,激起一片喧闹声;还有说书人,会来一段引人入胜的评书。它,给村民带来了无穷乐趣。
十多年前,老树一天天干枯,唯有零零碎碎的小树枝儿吐着新芽。看来,老树是要死了。后来,村里老宅整体搬迁,旧瓦房、破窑洞一天天坍塌了,老宅更加萧条,老树独自守护着村庄,越发显得孤苦伶仃。
离开这棵古树好多年了,老树还活着吗?今年,老娘过八十大寿,我特意去看这棵老树。远远望去,树上新发的树枝儿挂满皂荚,足足有上百斤重。老树还活着!我一阵欣喜,走到跟前,抱着老树,感慨万千,枯树结果,是好兆头啊!
抱着这棵古树,仿佛抱着老娘:“老树焕发了生机,老娘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啊!”我忍不住潸然泪下。5年前,身体康健的老娘突发疾病瘫痪在床,从此再也无法自理。多少次我傻傻地想,我带老娘回到老宅,坐在焕发生机的老树下,乘凉、吃饭,看老娘纳鞋底、拉家常,该多好啊!
梦,终究是梦,梦醒时刻我深知:唯有呵护好老树、照顾好老娘,才能留住点滴美好。
悼母亲挽联
文/胡希润
(母亲于2010年7月7日、农历五月二十六日14时18分逝世。母亲90年代初从乡下老家迁移到城里居住,按遗愿,逝世后回老家的乡村办丧事。老宅20年前转给了堂侄子,灵堂设在老宅。缅怀母亲的养育之恩,本人写了4副挽联。)
(一)
四世曾同堂,共享天伦,世世恒永留追忆;
三代今齐哀,相念恩泽,代代前程有春晖。
(母亲养育了我们兄弟姐妹6个,其中一个在土改划阶级成分第三榜公布前的晚上出生,一岁时夭折;有6个孙、外孙儿女;到逝世时有6个曾孙儿女。母亲在世时,我们是一个幸福的大家庭,四世同堂,母亲享受了天伦之乐。)
(二)
有见地,有远识,天赋哲慧品性,待人接物持家,事事成道理;
具兰心,具睿智,承启正道家风,打讲待平论理,句句皆经纶。
(母亲生长在旧社会,没有上过学,但是天赋兰心蕙性,无师自通。50年代村里办夜校,扫盲,母亲上了几天夜校,居然有了些文化。土改后第一次进行户口登记时,母亲给几十年没有名字的奶奶取了个名字“彭青松”,奶奶激动得泪水盈盈,逢人便说:“我也有名字了,是我儿媳妇给我取的名字。”到逝世前,母亲还能完整地背《三字经》、《增广贤文》、《四字女经》。母亲记得很多经典对联,这是受了父亲的影响。父亲喜欢拟写对联,凡父亲写过的对联,母亲也都记得。母亲会绣花、裁衣、剪鞋样、造酒酶。最为奇怪的是,没有学过使用缝纫机的母亲,居然会教人如何使用缝纫机。母亲种地讲究技术,地里的产量总比别人家的高。母亲最善讲道理,平时教育我们,出口都是哲理箴言,字字珠玑,句句经纶。)
(三)
竹山清风含潸泪,
石湾明月泣前川。
(老家在双峰县的一个山村,原来叫“石湾”大队“竹山”生产队,现在叫石湾村竹山村民小组。老宅后山长着一片竹林,前面有一条无名小河,是湎水的支流,湎水在湘潭注入湘江,湘江在岳阳注入洞庭湖,洞庭湖连着太平洋。)
(四)
忽报祥云西上,
犹迎紫气东来。
(此联贴在我家老宅的横厅门楹上,横厅屋朝向正东方,所以说“紫气东来”。)
老宅
文/红梅萝卜干
(一)
上世纪五十年代,父亲在西夏墅农村做教书匠。
有一年夏季,学校里夏令营,派父亲带队到城里来游玩,那时没有公交车,学生坐了一天船到城里。家里人见父亲带了学生回家,急忙把房间地板拖干净,铺上席条,女生睡东厢房、男生睡西厢房。早晨煮了一大锅白粥,买油条、麻糕,给学生作早饭,中饭、晚饭也都精心料理,使这些来自农村小客人生活好。那时我还小,只是瞪大好奇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以至到几十年后,还清楚记得这件事。
同学们跟了父亲到大街小巷游走,到公园游玩,到百货商店参观……,学生们玩了很高兴,领略了城市人生活,喝自来水、走大马路、到北大街看高高的钟楼高塔……
当年的这些学生如今也有70多岁了,不知是否安好?你们是否还记得在青春年少时,曾跟随老师坐船到常州,踏着花岗岩片铺路的小巷(天皇堂弄),住在一座典雅古朴的江南民居里。
(二)
这座民居门前有两个大圆鼓式青石座(像一把倒着的手枪模样),两扇黑漆斑白的大门(门栓有一只大碗口粗、长2米多),第二进是四扇蓝色厚漆斑白的排门,平时走侧门,只有家中办大事时才把二道门开启,家中在夏季会把二道门打开,主要是为了通风、凉快。
庭院地面由长条大青石铺成,庭院里有一个小型花圃,长着一颗近百年的黄杨(永远长不大),有一座用粗毛竹搭建的四方型葡萄架,上面长着玛瑙般的紫葡萄。开着红色、紫色的牵牛花游走在葡萄架上,从门外向里看,庭院里好似停放着一座大花轿,常有路人驻足观赏。
高大的山墙(近4米高)上爬着丝瓜、扁豆、南瓜藤,收获季节,一条条长长的丝瓜、紫红的扁豆夹、房顶瓦楞片上南瓜叶子中躲闪着三二个南瓜,家中还饲养着十几只白色的家免、灰色的依拉克皮免,还有几只下蛋的母鸡,几只不会飞的鸽子(用鸡罩盖住饲养)、一只温顺的老猫……,这里又像是农家园落。
庭院两边是对称的房屋,对面邻居的房屋没有我家的高大,又是阴山背后,不及朝南房屋阳光明亮。我家房屋一排三间,中间房屋常州话称作:“中间屋”,门是由6扇狭长的方格子长窗门组成,格子里相嵌白色贝壳片。地面是小方块黑砖,人走出走进,留下了跟脚泥,时间长了地面就会留下一层薄薄的黑泥。过年前孩子们会拿了“菜刀”,铲黑砖上的污泥倒在花圃里,大人说,用这些泥土种花是很肥沃的。
“中间屋”摆放煤球炉、大水缸、吃饭桌、椅、桌底下放着一只很大咸菜缸。靠墙壁摆放一条长条桌,上面放着1 只蓝白图案的大瓶,瓶子里插了一根鸡毛掸子,还摆放一扇中间相嵌花纹大理石板的木制坐框,墙壁上面挂着一幅山水画、左右是字联。过年时这里也是祭祖的地方,家中把四幅老祖宗的肖像长轴挂在墙壁上,这些画像是工笔画的人物肖像,祖先穿着清朝官服,庄重的坐在虎皮覆盖的太师椅上,消瘦的脸庞、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们。大人把红木制作的八角形玻璃灯笼张挂起来,把家庭成员获得奖状用图钉张贴在墙壁上,尤其是我大哥在部队里获得的技术能手、立功喜报等含金量高的荣誉奖状是一张也不会少,过年亲戚来拜年时,啧啧称赞时全家都感到很光彩。年后,祖先的肖像、灯笼、奖状等物品都会收起来,等来年再张挂。
文革时期,家中年轻的“造反派”认为祖先穿着清朝官服的遗像画轴是“四旧”,坚持要破旧立新,大人也没有办法,只能把祖先头像剪下来后,任家中“造反派”处理,祖先的肖像画轴随着红红的火焰消逝了。
抗战时期,家里人逃难不在时,这座房子遭到日本侵略者飞机轰炸,后来重新进行了改造。左右两厢房朝南一面换上6扇明亮的玻璃大窗户,地面是木板地,与“中间屋”隔断是整条木板,上面是木板阁楼。冬天斜阳照进来,屋子里暖洋洋的,坐在房间里,脚踏在“黄铜脚炉”上坐享太阳的温暖。
这座屋子高大宽敞,屋顶是附近房屋的制高点,邻居家的二层楼都不及这座房顶高,附近邻居家需要用长梯时,须到我家来借用,因为我家房高梯长。这座房屋冬暖夏凉,瓦上长着苍老的瓦花,常有野猫在屋顶上“叫春”,把瓦片残踏破碎,一到下雨屋子就漏雨,家里人就烦心着把脸盆、搪瓷饭盆放在漏雨处,一家人要熬过漫长的黄梅季节(下雨季节不能修理屋顶,这时的瓦片是脆酥脆酥的,修理工人一踏上去,瓦片就会破碎),等太阳出来晒了几日才能叫房管所的人来修理。
小时候冬天特别冷,每年冬天会下一场鹅毛大雪,屋顶上铺着厚厚的积雪,洁白丰厚。地上的积雪足够孩子们堆雪人、打雪仗用,冬天的太阳软弱无力,雪人特别坚强,能够坚持很长的时间不溶化。
屋顶的厚雪开始慢慢溶化,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滴下的雪水还没有到地就冻住了,一滴一冻,一冻一滴,形成了冰柱,几天下来就形成了上粗下瘦的冰角,直刺地面,我们称之“牛角冻”。阳光照耀下,晶亮透明,闪耀着晶莹的光点,孩子们拿竹杆敲打冰柱,掉下的冰柱成了孩子们打仗的天然武器,握着冰柱的小手冻了发红、发青也不亦乐乎。
结冰柱也有方位,我家朝南的房屋容易结冰柱,而且又大又粗,对面邻居家背北的房屋就很少结冰柱,而且其积雪也要待在屋顶上很长时间,朝南的屋面早已是花开春暖之时,对面的屋顶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白色盖在屋面。
牛角冻也有溶化之时,在太阳光下,一滴滴晶莹的小水珠随着冰柱向下滴,冰柱也开始消瘦,庭院地面上汪洋一片,就像下雨般的潮湿,突然哗的一声,整个的冰柱掉了下来,春天也就不远了。
夏天天井里置放两只大缸(牛头缸),清晨从水井里挑水把两只水缸放了满满的,经过一天太阳照射,水缸摸上去很烫手,水缸里的水晒了热乎乎,这是天然太阳能热水器。傍晚,孩子们用此热水冲洗身体,到了最后水缸里还剩下半缸水时就成了澡缸,小孩子就赤身裸体坐在里面洗澡了。
庭院的东南角落,有一间厨房,是一座砖砌“灶头”,上面摆放两只铁锅,里面有两只井罐,灶后堆放稻草和木柴,烧饭、菜时,用稻草引火,往灶膛里添放木柴,早先家里烧饭菜都在这里。大锅烧饭特别香,尤其是锅底薄薄的锅巴、又脆又香是孩子们最好的零食。两只井罐利用烧饭菜余热,加温井罐水,家里人洗脸洗脚洗澡都用此温水,方便了生活又节省柴草。后来随着柴火草越来越少,用灶头烧饭不方便,普遍使用方便的煤球炉,灶头也就慢慢地退出寻常人家,我家也只有在过年蒸年货、端阳蒸粽子才使用灶头。
这个小巷子的门牌号码单号的大门朝东,双号朝西,从弄头到弄尾都是这样的,唯有一座房屋大门是朝南开启,就是我家隔壁房屋。这座房屋早先曾是天王堂,这个小巷就是以此成名的。它的大门朝南,直指弄口的一条小街——东西走向的东横街。这座房屋和我家房屋紧紧相连,共用一个山墙,但没有我家房屋高,进深也没有我家深,门面也没有我家气魄 。我家是两扇大门,大门左右有青皮镇门石,开阔的大门像衙府。大门左右各有一堵50公分宽的墙体,可以放置楹联、牌匾等,文革初期有红海洋潮流,我就在这两堵墙体上用九宫格打底,用油漆绘制了毛主席素描侧面像,又用毛体书写:“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几个大字,当时我15岁。隔邻“天王堂”房屋门面是一个“达门”,里面只是一扇单门。
两间房屋相联处的屋后有一棵巨树,这棵大树高约20多米,树冠荫盖很大面积,树身周长约3米,需3个人合抱,从弄口的东横街远远就望到了这棵大树。这棵树也是我家地标,有人要到我家来,只要跟来人讲,我家在大树前,门口有一口水井,来人准能一找一个准。
这棵大树老远老远就能看到,但是在自家院子里却看不到,也可称“灯下黑”,都被家里的房檐、山墙遮挡住了。但也有一处“观光点”,就是把家里的长梯架在房屋檐上,爬到木梯的顶端,拿着“儿童望远镜”朝北相望,就能看到大树的中端和顶端。这棵大树分两层,下层都是小乌居住,高端才是大乌居住。每到晚霞映红了半边天际,人们下班后忙于料理晚饭之际,也是鸟儿归巢之时。爬在高高的木梯上就能看到许多乌儿纷纷飞到大树上过夜,各色各样的鸟儿都有,我曾看到有彩色长尾巴的鸟儿飞来歇夜,就像是雄性野鸡般的大小,其尾巴色彩美丽极了。
从小生活在这座江南民居里,全身心淫浸和享受这条小巷的文化、民居的魂魄。 在小巷里,像我家这样的老民居比比皆是,有的院落里还有假山、花园……,这里的每一座小院都有自己的故事。
每每想起故居就会撩起长长的乡愁,当年没有相机,没有留住故居的影子,自己不会绘画,不能绘下故居的容貌。画家也不能把故居的内涵展示,摄影行家也不能把故居的魂魄摄下,如今故居已一覆不在了,唯有对故居的念想挥之不去。
(三)
这座故居有着自己的历史和故事,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和痛楚……,她曾是太平天国昭王府,也曾是宗族的祠堂和育婴堂……、曾遭过日本侵略者飞机的轰炸、还有许多我不知的故事……
多少年过去了,我的脑海中常常停留一幅场景——一位白发的老人,在这座老屋里生活了几十年,从结婚进入这座老宅、生儿育女、丈夫在小儿子3岁月时离世……、一个女人艰难料理全家的生活,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溶化在这座老宅里……
她不识字,婚后在男人的指点下,学会了读字(不会写字),会看报读书,闲瑕时常常拿了一张报纸朗读,其声温柔轻盈,像读诗像吟唱像诵经。一篇生硬的时事新闻,在祖母的吟唱中也变成了一首优美动人的诗歌,我就是在这喃喃的吟唱中慢慢长大……
这位老人生育三个儿子二个女儿,孩子成人后,一个个离开了老宅,大儿子乡下教书、二儿子在上海银行工作、大女儿在杭州半山钢铁厂、小女儿在徐州公安局、小儿子南京炮校毕业后,当了志愿军到朝鲜,直到1958年后才回到常州。
老宅门牌号码旁,悬挂一块木制的“光荣之家”红牌子,这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民政部门发放的。我小叔在50年代当兵、大哥在60年代当兵、小弟在70年代当兵……
老人有一位嫡亲姐姐,住在府东巷的一个望族程姓大宅里,家中转盘楼,房子高大威武,后来朝北的一部份房屋作了政府粮店。那时我常随祖母到其姐姐、我称姨婆家探望。程姓家境殷实,其有孩子在美国、台湾等地。两姐妹常来往跑动,姐姐家富裕、妹妹家桔据,有时手头转不过来,也会向姐姐借几块钱,但都会及时归还,过着清贫有尊严的生活。
老人擅做酒糟鱼,用白酒和白糖浸制鲜鱼干,把笋壳包裹坛口,再用泥巴封口,到时打开坛口时,酒糟鱼香味扑鼻,是这座老宅特有味道,两个女儿常常把老母亲制作的酒糟鱼带回第二故乡慢慢品尝。
老人一双小脚以前总是用一付长卷的白布条包裹,就像包裹粽子一样,这也是老人每天的功课。五个脚指有2只反裹在脚底,走路不利索,时间长了一双小脚就会红肿,祖母就是撑着这双小脚走东奔西为全家生活操心。后来年纪大了也就不再包裹小脚,祖母是中国社会最后一批“小脚女人”。
老人在老宅里养儿育女、娶媳妇、嫁女儿……,这里有她的欢乐、也有她的痛苦、烦恼……,她在这座老宅里平静度过了自己的一生一世,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不吃不喝,每天只是喝少许蜂蜜水,这样的日子过了20多天,无疾而终,干干净净的离开这座老宅,享年90岁。
(四)
一个个片断、一个个回忆、一个个瞬间,我在老宅度过了童年、少年……后来我离开这座老宅整整10年,到苏北农场,回城后我又在这座老宅里生活了几年,期间也送走了老祖母,后来结婚成家才离开这座老宅……
老宅拆迁之际,我都没有顾得回家看一眼,与之告别。等我再想看看老宅的时候,这里已是一片荒芜,没有了大树、没有了青石皮井栏、没有了庭院中的大石磨、没有了熟悉的老邻居、也没有了自己生长之根,我的故乡在哪里?……
这座老宅给我留下了太多的思念和温馨,自认是这座老宅知音,但跟祖母老人家相比,我不过是老宅的过客,老人——我的祖母才是这座老宅真正的主人……
老井
文/黎胜勇
我的故乡,是南秦岭里的一个小盆地。不过,早在公元1542年成书的明代《陕西通志·地理志》上,把这地方的山诗意地记载为“秋山”。在盆地的随便什么地方,只需掘地两三尺深,就可见汪汪的地下水。这有点像济南泉城,或可谓之为“泉村”。也是家家泉水,户户可以有井的。我家的井,位置在老宅四合天井正中央,当与老宅同期修造,亦系清咸丰初年所掘。算资历,该有150多年了,是口老井。井水哺育我们这个家,已经绵延了七八代人。
因为患有胆囊炎,我饮水一向是比较挑剔的。每次回去住,喝水的时候,母亲总要提示说茶放在哪儿的,让我自己抓。但我更愿意喝我们老井的白开水,在下意识里就不想要茶叶。不夸张地说,我们的井水,味道是“有点儿甜”的。有一天回家吃晚饭,我尝出那饭是新收获的米的味道——我小的时候,因为动乱,国家处在困难时期,家家都缺粮食吃。每年秋天第一天开镰收割的稻谷,各家在晌午前就会分到一些,这叫“水谷子”。“水谷子”被母亲在锅灶里急忙炒干,舂出米来,这日晚饭就有得新米饭吃了。吃这第一餐新米的饭,记忆里是太香!非常的香!——我于是问做饭的二嫂子,是不是新米?她说是早上的剩饭,米也是商店买的普通的米。我马上明白,这味道,和在城里用加了漂白粉的自来水煮的饭,有着明显不同。饭好吃的原因,在于煮饭用的水!
老井,也自有关于老井的生活故事。
父亲说,老井在土地改革后我家搬离老宅的十几年时间里,是在被住进去的几户人污染后给填上了的。上世纪60年代末,设在我们老宅里的供销社搬走,我们得以迁回,因为那时候政治运动还正轰轰烈烈,父亲怕被人抓辫子说是“阶级复辟”,没有敢启用。直到1983年,那场运动真正寿终正寝,风息浪止,父亲才指挥我们掏开老井重新使用。父亲和老井的关系,从我不爱学语文的儿子上初中时候写的一篇作文中,可见一斑。这篇小小的文章,也是有点“黍离之悲”的。我鼓励他寄给市报,竟然发表了出来。文中说他小时候,爷爷带他到河里钓回几条小鱼,活泼泼地养在井里,为的是净化水,也防人投毒。爷爷每天定时给井里丢饭粒,吸引得小鱼上下翻飞地争食,那样子很有趣。赏鱼是他爷爷最开心的时候。爷爷去世一年半的暑假,他回家,先到爷爷的坟上,见坟茔上杂草丛生,再到老井边看爷爷养的小鱼。其时老宅正拆除翻新,拆下的老料,旧瓦都堆在老井边,鱼儿见到人来马上上浮,期待被喂食。看到这文章,我大姐伤心落泪一场,我二哥还将这小文章的剪报保存了下来。文章第一句原来是“爷爷喜欢吃鱼,但更爱鱼。”编辑可能从保护生态角度考虑,删掉了个“吃”字,成了个病句。限于篇幅,结尾也给删掉了一些话。
我老母亲就特别偏爱这一井水,她不愿意进城住,这差不多是一个主要的原因。她总是说,住在老家“柴方水便”——这话的修辞,很有点意思。她还能凭井水高低落差的变化预报天气。她说,我们井水上涨,天必晴,井水降低,天下雨。村里的“农村饮水工程”,早让山泉水到了家家户户,可我们老宅,就没有接自来水,是母亲说不让接的。我也觉得好像真的没必要。
老井的水,冬天里会冒出热气,洗菜手不会很冷,夏天的井水,可就是沁凉沁凉的了。老井壁用河卵石砌成,鼓腹敛口,深不足两米。淘井的时候,可见井底泉眼三个,水来自不同方向,水量甚丰。淘洗后差不多半小时,水就渗到原来位置。二哥置了个小水泵,每次十几分钟,老井就被淘洗得干干净净的。
某日,一净水器直销员上门,见到老井,让舀一瓢水测试。他取出水质检测器插入水中,见液晶显示屏数据从基数一路飚升至170。他连连惊叹:“好水,好水!”我问其故,他说这数据是益矿物质的含量,又取出试剂滴水,立呈淡蓝色。他说是“弱碱性”更好!我疑惑,马上到门口商店买来一瓶“可口可乐”牌的矿泉水倒出依样检测,数据是22;到邻居家接自来水测,数据55。我带他到小河,检测河水数据75。再测村里小溪水,数据94。他最后说:我这生意不用做了,我来投资你家井水瓶装了卖!
昔日老宅,今日菜园
文/栖桐寒鸦
我的老家在农村,祖上留下了几片老宅子,父母住了其中一块,另一块紧挨着,闲置了好多年。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了,青砖青瓦,青砖也只是外面的一层皮,里面还是土胚墙,父亲说这在当时已经是很好的房子了。经历了半个世纪的风吹雨淋,靠近地面的几层墙砖都已风华,棱角已经不再分明,用手轻拭就会掉下淡蓝色粉末。
坡型的屋顶也有些塌陷,但屋脊依然硬朗,高突着,一种瘦骨嶙峋的感觉。瓦缝里生长着几棵顽强的小草,在随风轻轻地摇晃舞动着柔柔的身躯。在临近过道的山墙的一角上还砌有一块黑板样的水泥墙面,隐隐约约能看清写的是毛主席语录。
房屋的前面是一块四丈见方的空地,这就是农村特有的小院了,院子里栽种着一棵枣树,两棵榆树,还有一棵槐树。它们都是我儿时最喜欢的树。枣树长地很慢,干裂的树皮像一道道沟壑,除了树冠上的嫩枝可以看到微微泛着灰色的树皮,树干上的树皮从来都是干裂的,无论春夏秋冬。儿时,喜欢看着蚂蚁在树干上蜿蜒崎岖的“道路”上排着队觅食的情景,曾记得我很会“使坏”,时不时的给这些小蚂蚁制造困难,用一根绳在树干上绕几圈,增加它们工作的难度。现在想起了过于残忍,没曾体会到它们生活的辛苦,把自己的乐趣建立在了它们的痛苦之上。
枣树长得并不挺直,因该说是倾斜的生长着,像一个驼背的老人,更方便了儿时在上面爬高上低,和街坊邻居的小伙伴在上面玩耍嬉戏而不会轻易的掉将下来。最好的就是小枣成熟的时候,一般在农历的七月底,“七月十五枣红圈”就是指那时候小枣已经开始发红了,圆圆的青青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色,咬一口在嘴里脆甜脆甜的。那是大自然给我们做好的恩赐了,毕竟那个年代生活的比较艰苦,很少吃到糖果。等到再过几天,就会更好吃,有的还会崩裂开逢,那是最甜的时候。
另外还有两棵榆树和一棵槐树,也都是我印象很深刻的树,因为可以摘榆钱和槐花,花开的时节,我们会像欢快的鸟儿在枝头攀附雀跃,随手捋下一把榆钱和槐花,洗也不洗的就会放到嘴里,甜甜地嚼起来,现在想起来,儿时真的很不注意卫生,但也没有生过啥病。昔日的农村都是这样,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父母整日忙着农田里的农活,没有时间去监督和照顾孩子的生活。但据母亲说,槐花不能吃的太多,吃多了会“肿脖子”,那时,我很相信母亲的每一句话,所以时常告诫自己,槐花不能多吃。
都是儿时的记忆了,如今人生已悄然走过三十多个春秋了,体态略有臃肿,很少再去重走儿时的路了。枣树还是那个样子,未见有多大变化,树干略显粗了一点儿;槐树已长得很壮大了,树干很粗,树头如盖;榆树略显苍老,不再是枝繁叶茂,枝头已有枯枝。
去年一次重回故里,驻足伴我童年的院落,看着长了一院子的小槐树和小榆树,还有树底下浅浅的杂草,虽是郁郁葱葱,但忽然感觉些许荒凉。饭后,跟父母闲谈,无意中提到了这个院落。母亲建议将院落收拾一下,次年开春种些蔬菜。毕竟父母年过花甲,在家闲来无事,种菜浇园也算是件乐趣。于是找人将那棵不太旺盛的榆树砍掉了,连同那带着儿时记忆的老槐树一块伐了去,唯独留下了我最喜爱的枣树。
从此这片老宅就成了一个菜园,名副其实的菜园。数个月后再次看时,荒凉不在,唯余生机勃勃。菜园很美,有两畦长豆角,一畦茄子,还有爬满墙头丝瓜。
长豆角是要架起来长的,母亲用竹杆搭起架子,又用绳子由上而下拉了好多道斜线,嫩嫩的蔓藤的末端,像是蜗牛的触角,向空中探伸着,盘绕着,沿着线绳和菜架慢慢爬上去。看着它可以感受到绿色的生命是多么的顽强和喜人,我仿佛能感觉到它在慢慢地伸展,忍不住想用手去抚摸一下,轻触柔嫩的尖端,帮它牵到菜架上,爱怜之意油然而生。
每一片叶子根基处都会长出一个将来会长出豆荚的枝条,枝条的末端有的挂着含苞欲放花骨朵;有的开着小花,白里透着点蓝,像小小的蝴蝶停落在枝头;有的花儿将蔫未枯花心处已长出了嫩嫩的豆角;有的豆角已经长成,长长的足有半米多。一根根笔直的下垂着,很是诱人。
旁边的一畦是茄子,茄子长得相对低矮,也不需要支架,硕大的叶子翠绿欲滴,嫩嫩的“茄糕”(老家将小茄子称谓“茄糕”)挂在低矮的“树”身上,淡淡的青色,泛着点儿绿,仿佛能反照出正午的阳光。记着小时候跟随父母灌溉农田时候,会顺手摘取地里的长着的“茄糕”,那个时候很少使用农药,用水洗洗就可以生吃了,吃在嘴里甜甜的。那时候没有“偷”的概念,更不会觉得有愧,只是觉得好玩儿,常常跟小伙伴津津道来,而丝毫不觉羞。也许那就是天真的童心吧,一切都那么自然。
长得最有气势要数丝瓜了,丝瓜生长的茂盛,本也需要支架,和豆角一样有四处伸长的蔓藤,母亲借用围墙当作支架,把它种在了墙角,并从围墙上斜拉下了一些绳子,另载了几个木桩,放了几个高大的干树枝,做成了丝瓜的支架。嫩嫩的瓜苗,纤细的藤蔓就会顺绳攀上,直到不太高的墙头。
丝瓜秧分支很多,在围墙和搭建的支架上,蔓延开来很是茂密,像给围墙穿了件绿色的外套。丝瓜秧上盛开着黄色的小花,黄花点点散落在碧绿当中。有的脱颖而出,有的遮遮掩掩,有的藏身在密叶之下,微风拂过绿叶翻起方能露出半边柔嫩,若隐若现,风过叶动,轻卷层层浪。
黄花之下,偶见刚刚成形的丝瓜,嫩绿嫩绿但也是丝网清晰,脉络可见,棱角分明。(母亲种的丝瓜是那种断面为六角形的,外形像纺锤的那种,长成熟的丝瓜棱角分明,有坚韧的丝网,去肉晒干压扁可做鞋垫儿,干爽透气。)立秋之后才是丝瓜大量结实的时候,现在多是空花无果,母亲这样对我说。丝瓜长的美不是果实多,而是它翠绿的生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微风阵阵,清香袭人,看着生机勃勃的菜园,蝶飞蜂舞,蛐蛐低唱,如果是晚上,更有朗朗明月,浩瀚星空,饮一杯冷饮,品半盏清茶,耳旁环绕上柔柔的轻音乐,将是何等的惬意和舒畅。
又是一年槐花开
文/草原上的风
晚饭后,天尚早,与妻子踱步于河边林荫小径,突然袭来一股花香,由远及近,由淡渐浓,在众香国里分外妖艳,心头颤动了一下,仿佛被一根熟悉的麦芒扎了一针。
“槐花,好漂亮啊!”循着妻子的惊呼,我看到,在密林深处,有几棵身材修长的细木伸向天空,枝条枯瘦如柴,挑着刚刚绽开不久的花朵。是她,怎能忘记她?此时,余晖尚在,乔木高耸,灌林参差,杂草遍地,小径蜿蜒逶迤伸向远方,她和她们就站在那里,站在另一片迥异于家乡的风景中,婷婷如少女,沐着白纱,摇动风铃,莞尔一笑处溢着清香,在黄昏来临之前,向这树林道着晚安。
“摘一些吧,我给你蒸槐花吃?”这来自南方山川的小女人,竟然也知道,槐花是能吃的。“哦”,我不置可否,却迅速把目光从槐花身上抽出。在我心里,这槐花,是属于北方的,属于故乡的,属于老宅的,她们,就站在老宅西屋的背面,占满我的童年、少年,直到随着老屋一起,飘逝在一个无雪的冬季,可是,却又永远地站在了我的记忆里。
那些槐树粗犷、高大,透着土地的力量。那一定是一些母性的树,坚强地繁殖着,在房前屋后,甚至墙脚处,冷不丁地就生出一些子孙。有时候,老根裸露出地面,青筋毕现,与老屋攀比着贫瘠。以后见到南方的榕树,就想,北方能与榕树生命相比的,非槐树不可。她们曾忠诚地守护着老宅,树冠蓬勃,繁密荫天,她们的爱没有一丝分心,决容不下一只小虫,连知了的叫声都被拒之门外;她们只让阳光穿过,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光亮如金,是太阳的另一种颜色;她们也让月光穿过,清凉如风,与儿歌一道,在夏天的夜晚,抚摸我躺在凉席上的熟睡的梦;她们还让炊烟穿过,在雪后的冬天,地上小路刚扫出,枝头炊烟又一抹。也是在这个季节,也是在这个时候,春光渐老,芳菲落尽,而她却独独的,採天地之净,掬满腔之纯,挤出乳汁的颜色,去喂养遮天的华盖。
然而,生命中烙上的槐花印,却也见证了岁月的艰辛。高大和伟岸,繁华与茂密,总掩不住贫困和无助。于是,那槐花出锅的香气,我不愿久想;那树下品茗、槐花落蕊的浪漫也与我无关。槐花与一个时代一起,成为记忆的禁地,竟放不下我一个目光的停留。
早就听说,孤岛的万亩槐林五月花浓的时候,洋洋洒洒,倾城动人,虽几次路过,却总没有近看。
“走吧,不吃槐花”。我拉动妻子的脚步。
远望,月亮已挂上枝头。
老宅门上贴挂钱儿
临近腊月,年味愈浓,这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时候在老宅里贴挂钱儿的情景。那些红的、粉的、黄的、绿的挂钱,色彩艳丽,把那土坯的农家小院装点得格外耀眼,喜气洋洋,年味儿十足。
我剪挂钱儿的手艺是跟奶奶学的。记得那时乡下有这样一首童谣:“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到了腊八,不仅孩子们盼着过年,大人们也开始“忙年”:叔叔忙着杀年猪,妈妈忙着蒸粘豆包,嫂子“唰唰”地切酸菜……这时候,奶奶走到柜前,翻出蓝色小布包,里面有彩纸和挂钱儿的底样,还有剪刀等工具。只见奶奶把它们一样样摆好,盘腿坐在火炕上,拿起一沓纸,慢条斯理地剪起挂钱儿来。我也学着奶奶的样子,先把几张彩纸裁好,在上面放一张底样并固定住,然后沿着图案边缘小心翼翼地剪。奶奶剪起来十分轻巧,彩纸在她手里上下翻转,剪子就像在水里游动的鱼,左转右摆,如同行云流水。不一会儿,红红绿绿的纸屑就散落在她周围。遇到图案密集的地方,奶奶就把彩纸拿得远些,朝着有阳光的地方,眯着眼睛,扯起的嘴角时不时跟着剪子一起动。剪完后,她把挂钱儿放在大腿上,一张张揭开,有“连年有余”,有“招财纳福”,有“麒麟送子”……那些别致的云朵纹、麦穗纹、铜钱纹将精美的图案连在一起。奶奶嘴里不停念叨着:“长方形儿,一块板儿,哩哩啦啦胡椒眼儿,中间衬着图和字儿,辞旧迎新添风采儿。”
奶奶抬头看到我剪纸的笨拙模样,忍不住用手指点一下我的头。不知道为什么,剪刀在我手里就不听使唤,手都攥出汗了,费了九牛二虎的劲终于完工了,赶紧展开一看,字歪歪斜斜,云朵纹大小不均匀,最不争气的是右下角还剪出个洞。我吐着舌头喊道:“坏了!剪废了!”奶奶拿起来端详一会儿,用剪子转圈剪了几下,呵,竟出现一朵漂亮的梅花,修补得天衣无缝!
除夕那天,刚吃过早饭,嫂子便准备好一大碗浆糊,我和奶奶开始贴挂钱儿。奶奶先选五张刻有吉祥字样的,让我贴在院子大门上,说是用来晃怪兽的眼睛,不让它们进院。该贴仓房门了,我拿起三张就往外跑,奶奶忙阻止道:“毛丫头,拿错了,拿这张带鱼的,咱家明年会风调雨顺多打粮!”猪圈也要贴上,寓意“肥猪满圈”,鸡舍、井台也不能落下。我屋里屋外一溜烟儿地跑,全按奶奶说的做,唯恐落下,影响了来年的好运气。我的手冻得通红,但是看到五颜六色的挂钱儿在风中飘舞,发出清脆的“沙沙”声,传递出浓浓的年味儿,寄托着新春的吉祥和希望,心里就美滋滋、暖乎乎的。
过年贴挂钱儿这一习俗,在我们东北有着悠久的历史,饱含着人们对富足美好生活的憧憬。现在,人们的生活富裕了,节奏加快了,大多数人家过年时只贴春联、福字,挂钱儿开始淡出人们的生活。然而,我家却不同。年年贴着挂钱儿,我在不知不觉之中长大。虽然老宅早已远去,但我一直保持着过年剪挂钱儿、贴挂钱儿的习惯,传承着奶奶教的这门手艺。自己剪的挂钱儿散发着浓浓的亲情和年味儿,令我眷恋不已。
身处繁华闹市,心系童年老宅
文/独秀岩红
身处繁华的生活中,往往的使人增加惰性;久居闹市的尘世喧嚣里,常常的使人感到郁闷!从青春韶华走到晚年时期,总会在闲暇时候想起过去,若说寻找一种归家的潜意,那就是走进童年的那间老宅。在上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从农村返城回到自己的家里,又被分配到本地铁路部门工作,在这个四十年工作期间职务几经调动,经过漫长困难岁月和人生风雨路程,依然还是记得童年时住过的老宅。
我们这个世间浮华的东西,往往掩盖了记忆中的怀旧,如同一件时隔多年的往事,在不经意之间突然想起时,已经在流经岁月的长河中泛起一圈圈涟漪,再一次回首往昔时光夕阳下凭栏远望,生命旅途褪去了繁华过的色彩,几番寻觅牵回斑驳旧事已寻不回最初的模样。而恒古不变是心底埋藏的思念,只是随着人生光阴留下记忆中的点点滴滴,每当想起童年那些时光就会注入在回忆的脑海,从未随着岁月流逝而老去,至今回想起来成长路上走过的时光依然记忆犹新。
我对童年时期与过去的事情,只要有时间就会常常的喜欢深思,也喜欢追忆人生旅程走过的点滴,怀旧是一种来自生活里质感的唯美,可能是亲历的过程更喜欢去琢磨和探讨,即使岁月的时光告诉我,红尘路上流逝的往昔老去,即使当初故事和经历年代早已遥远,可无法搁浅我对童年的怀想与记忆中老宅,记忆中的怀旧和追念都是无法从心底抹去。每逢饭后闲暇时间和夜晚无事的时候,我习惯了一个人的回忆,想自己人生一切记忆中经历的道路和事物,即使一件实物,或者一份情怀,顿感强烈的思念在情感中蔓延……
每当畅游在岁月的长河里,经历红尘的艰难险阻,走过岁月的沧海桑田,无数记忆中走过的回忆,至今唯独深记得是那童年时光的那间老宅,虽当初童年时期所住的老宅早已被开发商夷为平地,却在我的心底依然傲立着还是那间老宅,即使随着人生光阴过去很久更是深情难以忘却。在我脑海里至今还记得老屋的样子,那是一间红砖砌成的墙与黛瓦铺就的屋顶的老房子,这间老宅无论经历多少年的岁月,在我的记忆中以前过往不曾褪去,烙在脑海是童年时经历的点点滴滴,每逢夜色降临的时候,感情是那么的强烈,思念中还是那间老宅;无论如何都会想起童年的老宅,情感占居了回忆里的一切。
童年时光里的老宅,总会有着难忘的回忆,是一种精神的信仰,是记载着岁月变迁,光影流动的岁月,当回首昔日寄写斑驳的时光。它如同一个时光的穿梭机,回忆里面装满过我所有的美好。记载着成长路上的欢颜笑语,每次回忆牵回青涩时期的成长过程,在磕磕碰碰和跌倒过又爬起来的样子,童年时候走过无数的快乐和懵懂的岁月。老宅是人生回忆中一本读不完的书,翻阅中让我找回人生自信与坚强。
童年的时光与过去老宅,成了一道无法斩断的情怀。在回忆人生成长过程相连的碎片,每一段都是儿时的活泼弄影,每一次无论欢乐过和忧伤过的人生思念。回忆过去与父母在一起那些美好的事情,仿佛又回到童年时期一次放学回家,脚步轻轻地迈进老宅门槛的时候,闻到母亲早已为我们做好的饭菜,又像当年与兄弟姐妹们灯下孜孜以求的学习,每当晨起的阳光照进纸糊窗棂的童年老宅,我与弟弟和妹妹赶快的起床,起床之后赶紧的穿衣与洗涮和吃完早饭,背起自己书包疾驰的赶往学校的样子,夜晚时分常常置身被月光照亮的老宅里,坐在桌前一个人独立完成老师布置的每天作业。
至今回想过去有着不老的情怀,童年时期老屋仍在我的记忆里,即使岁月磨蚀与无情的风雨中,依旧不忘饱受的风霜,在光影斑驳中呈现被无情破坏的残砖断瓦,随着时间难以找回童年原有的街道与老宅,如今退休之后更加显得这般疲乏,好像一位风雨中步履瞒珊老人的孤独身影,视线里还有老宅那脱落的墙皮,如同人生承受了多少岁月的无情和洗礼,总是给予人生一种卑微而不堪的心灵错觉,老宅总会让我有着经常回忆和难以割舍的思念,并带着童年时期的梦想如此安详地睡着……
童年老宅没有现在城市高楼的雄伟和高大,也没有达官贵人府邸的金碧辉煌与装饰的彩绘夺目,只是寻常百姓家继承祖上传承一种古朴的风韵,人类历史中见证着艰难岁月这杯苦酒的涩涩浓浓。在现实社会经历着扶风淋雨的抗争里,展现着一种童心熟知父母之爱比海洋还深的感情,当靠近时涌动心情中是老宅的柔情依依,人生无论走到哪里依然是一种不舍的眷恋。当清风又一次拂起便是飘飘摇摇的落叶之秋,秋天总给人一种寓意凝然的质感,每次驻足只剩老宅原有地基上充斥内心都是凄凉与清幽。
我一直对童年老宅有着熟悉的印象,成年之后更是有着难以叙述的情感独白。老宅浓缩着童年里的甜蜜,每一块砖与瓦都刻画着童年心里的记忆,在这个老宅里有父母对儿女们多年来的养育之恩,父母每天奔走在风雨中为家打拼的艰辛一幕幕,在崎岖的人生道路上有着上一辈的坚强和刚毅,父母从未被任何困难击败,执着承担家庭重担成为子女生命里最真实的写照,在成长的风雨中指引我们的正确道路和生命真谛。
我有时候到海明路步行街买东西,就要路过童年老宅所在位置的小区,停下我的脚步颇有感触的注目。其实,“老宅”并不老,是日本占领东北时建筑的房子;据说,当时是日本人在此开的商行,我在童年曾见到这块牌匾,当时有个长辈能看懂那个上面的文字,这块牌匾上写着是什么“株式会社”的字样,在我记忆里童年老宅经历几番沧桑的容颜背后,老宅是我童年时期走向生活道路的起跑线,也为我点亮了人生指路明灯的光芒,照耀我一路前行与风雨兼程的走向旅途,在成年之后不畏困难并更加的顽强。纵使童年老宅真的再也找不到了,而老宅依然是人生路上的一盏灯,一直照耀我前行和长明不灭。
童年老宅一直是心的温暖,无论是“上山下乡”在农村时,还是工作之后结婚有了自己小家,只要有老宅就有家的感觉,那是当年父母含辛茹苦的养育我们的家!每逢假日都要与妻子带着女儿探望父母,当时与家人一旦又回到童年老宅倍感亲切和温暖,结婚多年来总是有些时间就去老宅看望父母,人生没有父母在老宅就如流浪在外,老宅是在外面打拼子女们心中最温馨的港湾,只要回到老宅才能意识到有家感觉真好,在父母身边享受天伦之乐那便是真正的回家,回到我们作为他们子女温暖的老宅。老宅是我们人生年华里的明亮的镜子,镜子里经常地浮现我们父母辛劳一辈子的容颜,父母为了我们总是勤俭持家的一点一滴,每次听到播放有关敬老爱老的歌曲,就会想起父母为了柴米油盐犯愁的皱眉,父母人生路上拉扯我们在风雨中成长过程的辛劳,我们作为子女没有忘记父母付出一辈子,在人生风雨路上父母为我们撑起伞的样子。
在2000年9月6号这一天早晨,母亲在白城铁路医院四楼病房里去逝,当时看到病床上躺着满头白发的母亲,我仿佛看见那被病魔无情夺走母亲的生命,她不再是我们兄弟姐妹儿时撑伞时的容貌,据护理母亲的妻子说,老母亲,一直在念叨着我,说是让我一定要多休息好,每天还要上班挣钱养家那!我当时看着母亲脸上的苍白,让人不得不感到心疼!上天啊!你为何这般无情……
今夜此时,已是秋暮时分,窗外冬天将至之际,随着一股冷风吹来的寒意,我好像坐在老宅的窗台前,看着外面秋景感受着老宅被光阴蹉跎和夜晚的肃穆静谧,老宅不知为何总会依旧让我安详地睡着,记得母亲在世时怕我被杂音的吵醒,她老人家总是习惯性的关闭房门与窗扇,使我听不到外面街上川流不息的噪音,老宅是我一直喜欢做安静梦的房间,在那里感觉安全和不被打扰,不被任何声音所吵醒。
童年老宅没有任何的喧嚣,没有俗世繁华争斗的吵闹。早已习惯了老宅生活的温暖,在成长过程与人生岁月中,会伴着亲人们的呵护静静地熟睡。老宅梦里常听黎明响起的汽笛,听鸟儿在树枝欢悦的唧叫,看勤劳的父母与长辈们一个个晨起,总是日复一日的上班工作和下班回家的样子。他们从不羡慕浮华的闹市熙攘,只想完成工作能够多赚些钱回到家里养育子女,每次趴在墙头在阳光明媚的照射下,看到父辈们巍峨的身躯并安全的走回来,那是我们这帮孩子最感到高兴与快乐之时,比顽皮时更显得无比兴奋而喜悦。
老宅是我人生记忆里最深的印记,那是父母用心血在岁月里铸造的形象,至今还记得老宅的一窗一棂,童年时期是父亲用一种牛皮纸糊的窗棂,因为那个时代很少见到谁家安装玻璃的窗户,父亲不知为何发明一种出奇无比的杰作,就是用那些秫秸和麻绳捆扎成窗帘御寒,这些都是父亲几经周折做成挡窗的帘子,每年一到冬天窗户能够用上秫秸的窗帘,可是父亲为这个家不受寒冬之苦而编制的。平时老宅那个部位脱落与一砖一瓦的更换,更是父亲用双手辛苦劳动修缮的结果,每块砖瓦都藏着父亲的憨厚和耿直,老宅是童年时代的高大形象,更是父亲给予子女们的光辉形象。
思念是生命里的一首歌,唱给童年岁月是父母的坚强,在风雨中不管任何狂风暴雨的侵袭,敬重与孝顺父母依旧不会动摇。父母不屈不饶教会我们人生应该怎样坚强,教会我们世上没有过不去的风风雨雨,父母的榜样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生旅途没有走不完的坎坷崎岖,父母教会我们活着一定坚韧不拔,我们的父母言传身教告诉我们,在世上为人处事要光明磊落。昂首立于天地之间,人生行沧桑正道。
人生要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思想,生活里不去攀比繁华的大厦,永远记住童年老宅给过我们温暖时光,始终保持着中华传统文化与俭朴的美德,老宅依然是心底那种最快乐的童年回忆,即使早已被人推倒只剩残垣呈现着,依然不会迷失于现实里的物欲横流和车水马龙。无论面前的社会再怎么喧嚣不息,心底还是刻着当初童年老宅的旧时轮廓。可能有人会说这样叙述好像与如今有着全然无关,可事实又展现着我们拥有的沧桑,毫端泼墨写就一份童年老宅旧时伤怀的流逝,并不是对流金岁月的逝去叹息,而是我们灵魂最终归宿与人生记忆里色彩。
家的感觉真好,温暖来之幸福,斟给岁月一杯酒,在光阴里用浓香酒来庆祝,庆祝又迎来一个冬季,冬季过去就是明媚的春天,让我们沉醉于耕耘的天地,当再一次觉醒时便是好风光。让我们奔跑在现实与繁华之间,活着绽放生命的无比绚丽与价值,在风雨中期盼浪迹天涯的游子,都回到年迈父母身边和温暖的家。岁月流逝尘缘渐远,人生光阴匆匆似水。而思念依旧在风雨中沉吟,感受红尘苍凉与风雨吹打,胸襟容纳了光阴里的一切故事,梦呓噙满了所有对老宅的情怀。珍藏着对过去的美好回忆,这篇思念文字蕴含着坚强的意义,诉说着对童年老宅感情和人生几番叹息,依旧写着品味人生这杯苦酒的酸甜苦辣,却不会违背一个人具有的道德与生存的法则,只有努力提高自己才会得到人生幸福。希望每位作为父母的子女,都来孝顺自己年迈的父母,人生不要忘记我们童年老宅,那是父母抚养我们长大的家!忘记过去的艰辛,就意味着我们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