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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春节的散文

2022/12/07好文章

关于春节的散文(精选20篇)

几代人的年味故事

文/王星&雷昱

春节,象征着团圆,寄托着新一年的希望。穿新衣、贴对联、挑红灯,一桌好菜、三五亲友、几挂鞭炮,人们在传统习俗中感受着一年又一年。

中国人过春节的习俗有很长的历史,不同年代的人,都有独特的年味记忆。每逢过年,只要在记忆中努力搜索着年的习俗,在回忆中感受那浓浓的年的气息,就有不同的收获。又到一年春节时,今天,让我们去听听几代人的“年味”故事,去找寻那些关于年的记忆。

60后

杀年猪 苦中作乐心里甜

物质匮乏,但并没有磨灭朴素生活中蕴藏的情趣。上世纪 60年代生人的春节,紧日子里过出了好兴致。

“过年最深的记忆,就是杀年猪,吃顿肉!”今年 55岁的杨权良感慨道,在他的印象中,过了腊月,生产队就会杀年猪,那个时候,大队的孩子们都会跑过去看。待杀好年猪后,生产队会按照每家的劳动人口分猪肉。大年三十晚上,点着煤油灯,守在炉灶旁,看着母亲将切好的猪肉、土豆、白菜,一同放到大锅中烹制,那股香味就是年的味道。

“我们小的时候,过年是吃不上饺子的,大年初一家里会做顿臊子面来招待客人,这顿面就是过年最美味的大餐。”说起小时候过年的点滴,杨权良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上世纪 60年代,物资都是限量供应。过年购买年货,自然也要凭票。“那时的生活,用现在的标准衡量肯定够不上温饱,孩子们最盼望的就是过年。” 60后生人张建国记得,小时候过年,父母用肉票买回了一个大猪头和一些猪下水,给他们兄妹四人解馋,那顿年饭让人特别享受。

说起小时候过年,生于 1962年的李怀志说,最期待的就是团圆饭了。但作为铁路工作者的父母,春节不能回家吃饭也是常事。“父辈很多人都是在劳动一线过年的,他们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70后

穿新衣 春节晚会陪过年

老话说:小孩望过年,大人望种田。 70后童年的春节,物质并不富裕,但年味醇厚、浓郁。对于那个年代的人而言,过年可是一件大事,因为有新衣穿,有鱼有肉吃,能守着黑白电视机看春晚。现在听起来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那个年代算得上奢侈。

1973年出生的赵宝军,这两天正忙着给家里腌制腊鱼腊肉,他说,准备好“硬菜”才能过年。在赵宝军的记忆中,年夜饭的丰盛程度是平常不能比的,红烧带鱼、糖醋丸子、水晶虾片,那味道想想都会流口水。“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是有新衣服穿,伙伴们在一起会互相炫耀。”1973年生人刘爱萍说,她小时候只有过年才有新衣穿,每到腊月二十九她就迫不及待地把新衣服换上,拉上小伙伴挨家挨户地去显摆一下,一定要等到大人夸她穿得好看,才会心满意足地朝下一家走去。

作为一名 70后,周燕在市区经营着自己的火锅店,儿女在身边,日子过得很幸福。谈到过年,她说印象最深的就是 1983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在精神生活匮乏的年代,那时的春晚绝对称得上“高大上”:刘晓庆穿的红衬衫、马季说的相声、李谷一唱的《乡恋》……“当时还是跑到有黑白电视机的亲戚家蹭看的,全家人围在一起看春晚,是我一辈子难忘的美好记忆。”

周燕说,现在工作越来越忙,对春晚的关注也越来越少,但每年除夕夜看春晚,还是他们一家人必不可少的年俗,“家人在一起看着电视守岁,感受着那份热闹,就是过年的年气,离不开了。”

80后

放鞭炮 全家动手包饺子

80后对新年的记忆,要从噼里啪啦的鞭炮、五颜六色的礼花,还有一飞冲天的“窜天猴”说起。

今年 27岁的市民高瞻是典型的80后,儿时的他是个淘气包,过年放炮更是少不了他。新年到,家家户户都会放鞭炮,高瞻记得,父亲会将一串鞭炮绑在竹竿上,让他高高挑起,待点燃后,就会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那时候,谁家放鞭炮,门口就会聚集一群小朋友,大家瞪大眼睛,在一地碎炮纸中寻找哑炮。

当然,燃放哑炮更需要胆量。胆子小的一般不敢直接点燃,而是用根长香来点,点不着就将鞭炮扒开,用火柴将火药点燃,“嗤”的一声,小伙伴们应声欢笑起来。

放炮仗也不是男孩子的专利。马倩也是一个典型的 80后,她小时候每逢过年就会买像小蝌蚪一样的摔炮玩,还有汽车、蝴蝶、孙悟空等式样的花炮,点燃后,这些好看的纸壳还是不错的玩具。

过年全家包饺子也是一件乐事,特别是包硬币饺子。按照北方人的习俗,在除夕包饺子的时候,会在饺子馅里藏一枚硬币,寓意吃到硬币的人来年会发大财。 33岁的孙超和白子杨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今年 3岁,小两口打算,今年给父母孩子亲手包一顿“大钱饺子”。大钱饺子的馅里一定少不了硬币,这是不少 80后的回忆。

孙超老家在岐山,现在在市区做建材生意,他说,包饺子是一项技术活儿,要把饺子包得形状像元宝一样,这样的饺子取“招财进宝”之意。饺子馅调匀之后,把沸水煮过的硬币包进去,代表人们对新的一年有美好的祝愿。从小到大,除夕夜包饺子都是过年的重要内容之一,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也是不可缺少的环节。

90后

挣年钱 微信红包拜大年

春晚诞生的时候, 90后还没出生,春晚最火热的时候,刚好是他们的童年。对于如何过大年,他们会有怎样的记忆呢?

热闹、团圆,是 19岁的张煜梓给出的新年定义。 2015年刚刚迈入大学校门的她对事物充满着好奇。“过年除了和家人度过,同学聚会也是不能少的主题。”对于如何支配自己的压岁钱,她说除了添置些日常用品外,她还要买几本金融类的书籍,以备年后的证券从业资格证考试。

传统的过年方式早已满足不了年轻人追求新生活的要求。很多 90后坦言,他们除夕会选择观看网络春晚,因为那里出现的明星比较符合年轻人的审美标准。 1998年出生的秦昊晟则笑言,他的春节是和电脑、手机一起过的,微信上发红包、抢红包是他们最流行的拜年方式。

今年 20岁的赵浛如说,春节是她最喜欢的节日。在家吃团圆饭、看春晚,走亲访友是一种传统过新年的模式,而今年,他们一家会去海南过年,感受海南的温暖。“爸妈平时工作忙,趁着春节长假,可以一家人外出旅游,从中长见识,也是不错的选择。”很多 90后都表示,春节更愿意和家人在旅游中度过。

00后

盼惊喜 爸妈带回啥礼物

你们眼中的春节是什么样子的? 00后回答:春节是红色的!因为春联、红包、大灯笼、新衣服都是喜庆的中国红。

今年 9岁的韩佰臻说,过年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爸爸妈妈会送给她新年礼物,可以看动漫《小马宝莉》,可以收到压岁钱,可以吃到奶奶亲手做的清蒸鱼……孩子们的世界总是无忧无虑,充满纯真。说到新年愿望,她甜甜地说:“希望奶奶身体健康,我能再有一只小兔子。”

“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贺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贺大家新年好!” 11岁的李昱霏唱唱跳跳地说,《新年好》就是过年要唱的歌。“过大年要拜年!每年大年初一早上,我都会去给姥姥拜年,祝她身体健康,她会给我一个大红包。”

如今,城里的人们在感叹“年味儿越来越淡”的时候, 15岁的王皓天更盼望能回到扶风的老家,与爷爷奶奶在一起过年。“农村过年比城里热闹得多,有扭秧歌的、唱大戏的,还可以赶集。”更有意思的是,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贴门神,还有花花绿绿的挂钱儿,小朋友都穿上新衣服,兜里装上花生、糖果,满村子跑。到了晚上,在炕上架上小饭桌,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天吃饭,这些都是城里没有的。

今夕无月月也明

文/西海清泉

今年的春节一直是在阴雨中度过的,风飕飕,雨绵绵,这样的春节在我们江南更像似温暖些许。有家、有火、有人、更有那火堆边相互的问候与家常琐屑,浓浓的年味在风雨中散发出一种淡淡温馨。

风雨中月光像是害了羞似的,从不露出笑颜,久违的她,去了哪里?我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巡查,高耸的房屋间即便是灯火通明,也难得一见月的温柔。我在乡村的田间地头寻觅,快乐的农舍里即便是烟花灿烂,也难得几点星星的闪烁。

不见明月了已有很长时间了,但心中总有一份与明月相通的情感,她一直隐落在我的内心深处。

春节期间,在走亲访友的喧哗与热闹中,有的只是灯火的迷离,有的只是酒绿的奢华,我却总想给心灵留下一片属于自己的月的宁静。

仰头苍穹,灰意朦朦,冷不丁的几点凉雨洒落在酒后热乎的脸颊上,清醒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清醒。月在遥远的云端,我们凡人的肉眼无法辩视她的方位。只要存在,又何须去争她的有无,把月放在心灵深处,用灵魂记念她的美丽来,不是更是一番风景吗?

抬眼远望,心意寥寥,遥远的月恒定是皎洁无边的,远方的山一定静卧在淡淡的月光,享受他的宁静;远方的水何不也在银色的月光中,淙淙流去,在独享她的流动之美?此处无月,他乡月也圆!

今夜好似无月,在我的内心深处,今夕无月月也明!

故乡的年

文/黄大荣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一首王安石的《元日》生动地描绘了中国传统节日春节的热闹场景。春节延续了几千年,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的故乡在渝东南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里,故乡春节的热闹场景依然留在我的记忆深处:大红的对联,脆响的鞭炮,飘香的酒肉。

腊月一到,人们就开始为过年而忙碌了。男人们开始腌制腊肉,牛肉、羊肉、猪肉、香肠串满了几根篙;女人们忙着磨年豆腐、舂汤圆粉、制米子、酿米酒。人们还会备一些乡村得天独厚的山珍海味,山珍是上山的野生香菇,海味则是门前小河里河鱼小虾。

忙完这一切,年的脚步也慢慢近了。过年是乡村人家最看重的节日,一只鸡,两斤猪肉,包装精美的糕点,从东家到西家,络绎不绝。主人代客的食物必定有一碗醪糟酒,酒水上面有一层诱人的米子。打发客人回去的就是花生、葵花籽、红薯粉一类的乡村特产,那些食品尤其博得城里客人的满心欢喜。

春节是孩子们最向往的节日,因为这段时间是充满童趣和无限诱惑的。玩鞭炮是最刺激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整个山村都弥漫着浓浓的烟味,还夹着醇香的油炸味儿。孩子们穿起了父母特意请来的裁缝师傅做好的新衣,口袋里必定有城里的亲友馈赠的平时舍不得吃的糖果,在那个年代,这一切都是稀罕的。偶尔谁家的孩子拿出亲友们买的小汽车、冲锋枪一类的玩具来玩耍时,总会引来一大帮满脸惊羡的孩子跟在身后,哪怕只是让他们摸一摸,他们脸上就会荡漾如花般的笑靥。

大年三十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人们一早就开始忙碌,杀鸡、洗腊肉、择菜,准备年夜饭,厨房里传出的都是切菜、剁肉的声音。在这一天,堂屋的神台也是很热闹的,家家户户都会在自家堂屋的神台前祭祖敬神,祈求来年得到神灵的庇护。年夜饭是很讲究的,一家人齐聚一桌,长辈坐上席,晚辈为长辈敬酒,一家人围着八仙桌一边吃菜夹肉,一边聊着过去一年的收获以及来年的打算。吃罢年夜饭,一家人围坐在烧的旺旺的火塘边守岁。孩子们是不怕冷的,在满村子奔跑乱窜,听到谁家放鞭炮了就往哪家跑,看看能否捡几个未炸响的,揣在衣兜里,不过总是会遭到大人们的嗔怪。

大年初一,是村子里最热闹的一天。一早起来孩子们就给长辈们拜年,先是给爷爷奶奶拜年,然后是给伯父伯母或叔叔婶婶拜年。在鞭炮声和祝福声中收获了或多或少的压岁钱,心里的高兴劲儿溢于言表,转身又到村前的小商店里去买一些可心的小礼物了。

每年的大年初一,乡亲们都会在祠堂进行聚会。先是举行隆重的祭神仪式,家家户户拿出自酿的米酒,十几张八仙桌拼成长长的酒席,参加聚会的都是男丁。喝酒是用大碗,晚辈敬长辈,一个个抛开了是非恩怨,都抱着一醉方休的念头尽情地喝。尤其是从四面八方回来的游子,回到了久违的家乡,见到了挚爱的乡亲,一边讲述出门在外的传奇经历,一边打听家乡的新鲜事。举杯共饮诉衷肠,觥筹交错话真情。在那个团圆相聚的日子,满村的人其乐融融,家家户户都弥漫着温暖的气息。

年过初二就是给外公外婆拜年,初三给姑父姑母、舅舅舅娘、姨父姨妈拜年。初四每家每户开始相邀“请客”了。所谓“请客”,就是新年过后第一次请弟兄叔侄来家里喝酒吃饭,豪爽好客的土家人都会拿出好酒好菜好烟款待客人。来喝酒的客人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谦让之后,按辈分排好座次,在欢声笑语中人们度过了新年最快乐的时光,醇香的米酒伴着浓浓的年味在山村久久回荡着。

无论我身居何方,但故乡那飘着浓浓的年味儿的春节在我的心中永不沉没,永远是最温馨的。

瑞雪飘春节

文/耿彦庆

三十多年前的节假日,娱乐活动简单,社会风气也单纯,各单位领导干部时兴在节日中只身走基层,到职工家送问候、送关怀。比如,春节时就兴团拜或挨家拜年。在我刚工作的第二个春节,我就遇到过我所在学校孙德迪校长的春节走家拜年,至今想起,虽然恍若隔世,但内心依旧一片温暖。

那是1983年,春节刚过,日子又恢复往日的平静。离寒假收假还有一个星期,夜里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到了早上,外面早已是冰天雪地,难以出门。

“当,当,当……”一阵清脆的声音打破了雪天里的宁静。“这样的天气,是谁来了呢?”我带着疑问打开门。

“春节愉快!假期休息得好吧?”随着浑厚的朗朗问候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藏青色涤卡布中山装落满了厚厚的白雪,双手还扑扑拍打着;浓密的眉毛上也粘着几星晶莹的雪花;摘下帽子,夹着缕缕银丝的头发有力地向一侧分扬,透出一股勃勃的英气;慈祥和蔼的宽大面容,闪烁着微笑,有如春风拂面。“孙校长,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的?”

“踏雪骑车来的。”他边伸出手边说道,“假期里,我差不多走访了所有的老师家,到你这儿,是最后了。”说着,他伸出了宽大的手。我惊异地抓住他的手,心头上充满了感动与亲切:要知道在这风雪弥漫、道路冰滑的天气里,从他所在的胡家庙骑车到我所住的韩森寨,对一个年近五十的人来说,该是多么不易……用不着太多的动听的话,孙校长亲切实在的举动照亮了我在风雪天里的灰暗的心。看着漫天的飞雪,我想到了开国伟人毛泽东主席一句美好的诗句——“飞雪迎春到!”

真的,当年的那番情景至今想起,依旧温暖与感动。

春节“串门子”

文/松松

伴随着立春的脚步,春节长假匆匆而去。春节,是传统文化记忆的再次强化,是亲情友情炽热的添加剂。人们短信拜年、微信祝福,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走亲访友、展望来年,那种愉悦如春风拂面,其乐融融。

鸡年春节,避开无谓的应酬,忘掉工作的压力,抛却琐事的烦扰,删除怏怏的心情,在万籁俱静的深夜,泡上一杯香茗,手捧一本墨卷,让自己的灵魂展开本真的翅膀,开始一次次别具一格的“串门”走访。

说来惭愧,我已经与古圣今贤多次爽约。三十多年前,踏入师范学校的大门,图书馆里浩若烟海的藏书,让我这个农家子弟眼界大开。从那以后,诱人的书香让我如痴如醉。

多年以来,“为稻粱谋”之外的花销,一多半都用在买书藏书上,“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书柜上一排排的书,就像一个个新朋友,等待我去会晤;大哲巨擘的煌煌圣言,就像一扇扇神奇之门,等待我去打开。我为因纠缠于尘世的碎屑却把预定时间一推再推而赧颜。

这新春佳节是多好的拜访机会呀。古圣先贤们默默地守候在书橱里,与我今晚相约。书,向我展现了一个广阔无垠的世界。打开一本书,我就可以与人类最伟大、最高贵、最智慧的灵魂进行交流,呼吸着幽幽书香,走进他们的精神世界,聆听他们的心灵独白。李白的飘逸豪放,杜甫的沉郁顿挫,陶渊明的淡泊宁静,李清照的清新婉约,柏拉图的理想王国,尼采的另类智慧……时光让无数个生命随风而逝、无数个故事烟消云散、无数个体验无影无踪,最后留下的,只有他们卓尔不群的文字。

当然,我还忘不了拜访当代的大方之家。莫言的迷幻而现实,史铁生的“写作为了活着”,赫塔·米勒折磨人的《心兽》,“霍乱时期”的爱情病态……透过字里行间,我甚而偷渡进他们的心灵,寻幽探微,流连忘返。这样的“串门”是轻松而随意的,正如杨绛先生所说:“读书好比‘隐身’地串门,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者,不必事先打招呼求见,也不怕搅扰主人,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翻过几页就登堂入室,而且可以经常去,时刻去,如果不得要领,还可以不辞而别,或另请高明,和它对质。”

春节,我的“串门子”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心驰八荒,神飞九天,正如天文物理学家霍金所说:在我的双脚无法抵达的地方,我的思想却翱翔其上,自由驰骋……

拜年了问声好!

文/杨秀云

母亲生于上世纪20年代,家境好,过年也讲究,初一大早给长辈拜年延续旧习:男人们穿长袍,戴瓜皮帽,站在地上,拱手向端坐在炕上的父母或本家长辈作揖;媳妇梳着发髻,姑娘一根大辫甩在背上,乌油油的头发、艳丽的绸缎大袄和长裙、彩色绣花鞋,散发着杏仁油和香粉的味道。“两手握于右腹部,微微前倾,款款地半蹲一下,请安的动作像是揉肚子……”母亲生前曾讲述了这个热闹、繁复而隆重的家族拜年仪式。

我小时家里缺亲少友,大年冷清,有关拜年的记忆缘于大年初一村里小孩子的蜂拥而至———刚刚笼过旺火,放过鞭炮,夜色还未褪去,四野黑黢黢的,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袅袅的卫生香味,喜气弥漫,夹杂着神秘和恐怖。母亲烧滚水,泡了花茶和红糖,把一盘焦黄的油炸麻花、鼓鼓的“果蛋子”摆到炕上,家人还未落座,一群小孩便“叽叽喳喳”地上门了,随之,“大爷好!”“大娘好!”等各种称谓的拜年声七嘴八舌地响起,屋里拥挤得难以转身。一拨前脚走,一拨跟着来,孩子们大部穿着新衣,满脸期待……“没想到村里的孩子来拜年……”母亲说,小小的不速之客让搬到这个村不久的家人意外而无措。后来,才明白,这是村里的习俗,去拜年的孩子多,说明这家人缘好。拜年的小孩得到的回馈是烟卷,很便宜的烟卷,多则三根,少则两根,最后,每个小孩都攥着满满一大把烟卷。女孩子得到的也多为烟卷,只有个别较富裕的家庭分发一、两块水果糖。

大年图吉利,入乡随俗,我家也备好纸烟,大年初一等待小孩子们热热闹闹地拜年。心情大好的父亲会抓一把油炸“兰花豆”(蚕豆)送给他们……再后来,我由邻家二女带着加入拜年的行列。二女个子高,脸白白的,没上过几天学。我们两家住在村西头,与其他人家隔着一个羊圈,参了土的羊粪堆成高高的小山,恰恰阻了路。拜年时天还黑着,脚下看不分明,我俩手拉手跌跌撞撞地翻过羊粪堆,在零落的羊叫声和新鲜的羊粪味中,迎来大年初一幽微的晨曦……

十七八岁时,特叛逆,认为拜年是陋习,且难为情,见了人概不问好。大年初二去大伯家串门,他儿子是我同学。大伯家整洁敞亮,阳光透过贴着红窗花的玻璃,落满铺着黄油布的火炕,明黄的底色上有窗棂和剪纸的影,格外温暖。大伯笑容满面忙着让座,用洁净的印花玻璃杯,倒了黄澄澄的热茶,端到炕上,放在我面前……我笑着,始终没有问好。真正长大后,看到父母特别在意同村晚辈见面拜年之事,蓦然想起去大伯家的一幕,才明白自己当时多么无礼,大伯和他的家人何等失望!

人到中年,终于彻底融入俗事生活,也参与亲戚之外的拜年活动。在县里时,邻居来往密切,我家住在顶楼,又是户主中年龄最小的,一路走下去拜年,只见家家喜气盈门,女主人艳丽的红毛衣映衬着新鲜的脸,笑得明朗而暖心。从此,我晓得了,红色,是最喜庆的色彩;笑,是最动人的表情!瑞雪初霁,我们和邻居夫妇结伴去拜年,天空蔚蓝,空气清冽,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崭新的皮鞋踩在洁白松软的薄雪上,发出好听的沙沙声……那感觉真爽啊!

在市里工作,同事间感觉最好的日子,就是春节上班第一天互相拜年问好的瞬间。新衣新履,喜气洋洋,一声声的“过年好!”在办公室、在走廊、在电梯里,此起彼伏,整个办公大楼似乎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在时光的流年中,原来我们最希望得到的便是“好”,一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我给外甥取名“佳佳”,寓意“好上加好”,孩子果然懂事,长大后工作努力很招人喜欢,职场上往往呼他小名,一片喊“佳佳”的声音,那场面真是好,他不想好都难!

曾祝福一个重病的朋友“好人一生平安!”他特感动,蜡黄的脸开心地笑着,说好多人对他说了这句话,他说:“好人,这个评价真好!”

有一个唯美的韩剧,将要失明的男主角与忽然成为妹妹的恋人诀别,绝望之时,他说:“你不要哭,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没有地老天荒,没有痛不欲生,简到极致的一个“好”,让我瞬间泪流满面。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江南好,风景旧曾谙”、“老去又逢新岁月,春来更有好花枝。”……翻阅浩瀚诗海,竟发现“好”字随处可见。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人生抽丝剥茧,去繁化简,到最后,最好的表达竟是一个“好”字!面对纷扰无常的人生,如果生活,请好好生活!如果工作,请好好工作!如果爱,请好好爱!……好,无可取代的词,在春节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更具有特别的韵味。

文化的诞生有其特定的土壤和环境,春节,源于农业社会对季节独特的感觉和诠释,缘于对生命本质的关注,对生活无限的希冀。一年之计在于春,举行一个有关农事的祭祀仪式,祈求家人平顺和美,祈求丰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祈求日子越过越好,于是,有了春节拜年送吉祥的习俗。作为家族制度的延伸,用对待家人的方法,对待邻里、同学、同事,维系浓浓人情,不失为一种为营造和谐社会关系而付出的努力。春节之传统,蕴含着伦理学、社会学和哲学的意义,繁杂的仪式褪色后,能够带来好心情的祝福传承下来,而多少句吉利话,都不如一个“好”字更直接,更朴厚,更实在,更温暖。

拜年了,让我们问声好吧,一好百好,一年更比一年好!

春节的甜味

文/孙凤山

有人说春节是365个日子共同邀来的,有人说春节是山峰般的思念压缩而来的,有人说春节是千家万户一齐喜庆来的,有人说春节是农历吉祥的起步号角,不管怎么表述,春节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传统佳节,是最能调动喜悦、发动欢乐、鼓动新生的大年,每一寸时光每一次心跳都充满甜蜜。

春节的甜味是贺春的甜。贺春是随着新年的钟声一起响亮的,也许是一个拜年的电话或视频,也许是一个祝福的短信抑或微博,也许是一个恭贺新禧的电子邮件抑或QQ留言,也许是鞠躬抑或握手的新春致意,也许是拥抱抑或亲吻的道喜……没有比诚挚的祝福更令人拥有新春伊始的甜蜜。

春节的甜味是舞龙的甜。春节属于欢乐的海洋,在一阵紧似一阵的鞭炮声中,伴随着鼓乐的奏鸣,在龙珠的引导下,舞龙者手持龙具,跟着绣球做各种动作,不断地展示扭、挥、蹲、仰、跪、跃、翻、滚、跳、摇等多种姿势,充分展示龙的精、气、神、韵,庆祝旧年的丰收,祈求新年的安康和富庶,舞者的投入、观者的欢呼融为一体,还有什么比拥有甜蜜的和谐令人心醉呢?

春节的甜味是娱乐的甜。春节是多么富有磁性的日子,吉庆这块大磁铁,把所有的娱乐项目吸引到新年的颂词里。有一种心跳叫同乐,有一种存在叫同喜,有一种起步叫春节,有一种娱乐叫甘甜。

春节的甜味是踩岁的甜。关不住喜庆和欢乐,新春的气氛从门外挤进来,财门都开了,也许此时自己还丢在除夕的忙碌里,也许自己还把心情压缩在春节联欢晚会里,也许团圆的欣喜还在酒杯里发酵,反正,守过旧年的尾巴,守过新年的牙尖,只需一碟新春贺词,便可小酌从除夕到春节的甜蜜光阴。

春节的甜味是感恩的甜。春节不只是一个欢庆的名词,也是一个感恩的动词。学会把价值观移植到脚下,丈量365个果实的高度;学会用一身的热量接纳和谐社会的气象;学会感恩赐我骨血和姓氏、唤我一辈子乳名的父母;学会用语法、修辞和逻辑践行大地的嘱咐,有所感恩,那是365个甜。

春节的甜味是猜谜的甜。跟着爆竹声走,留下一路新春的问候,融入新春灯谜的盛景,每一个悬挂的灯谜,牵动多少动人的故事,都能丈量旧年和新年的距离。在谜面和谜底之间游走,寻找透彻的人生,猜到一个谜底,这个时节便会成为自己的左邻右舍。含在内心密语的甜,唯有凤羽知情。

春节的甜味是年糕的甜。当人们的胃口愈来愈大,餐桌愈来愈小的时候;当人们对食谱愈来愈挑剔,选择愈来愈少的时候,当把目光扎根在年糕的时候,围坐一圈的就不再是餐饮标准,而是吉利喜庆。举杯致意的不是团圆就是彩头,此刻,年糕倒映粮食的质地,辉映吉祥的兆头,甜蜜的是人们心头。

五十年前的春节

文/周珞

六九年春节,我跟我爸回常州老家过年。

奶奶爷爷已过世多年,我又生长在苏北徐州,对老家没啥印象。常州只是两个熟悉的汉字,履历表学生证填籍贯栏时偶尔用一下,仅此而已。

那时常州城里血缘最靠近的一门亲戚是我爸的姨妈,我喊姨婆。

姨婆家住市中心的一条小河边,是个大杂院。进门是一间很敞豁的全木厅堂,也是院中各户人家的公用灶间。虽是烟熏火燎之地,却收拾的整洁有序,还有一股霉干菜罗卜干的甜香味儿。我们到的时候,厅堂墙上的公用广播正在女声合唱“长江滚滚随东风,葵花朵朵向太阳,满怀激情迎九大,迎九大,我们放声来歌唱…”。

九大就要召开了,大江南北春风拂动。尽管那时两派厮斗不休,工厂不冒烟学校不响铃,却奇怪地有一种太平盛世之感。大家都在家赋闲,听天由命随遇而安,享受天赐的假期。

刚一安顿好,我就爱上了院后的那条小河。河不寛,没波浪,河水当然是清的。一条小船划过来,涟漪会荡出很远,妇人在石阶边洗衣闲话,木楼上伸出的长竹杆挑着几件衣衫,几只鸭子扑登登下了水,往西望还能看见影影绰绰的鞍桥。一派温馨的烟火气息。

真是老家!前世的缘份,梦中的故乡,我似乎神交已久。

姨婆很胖,总是笑眯眯的。我们刚坐下来她就去了灶间,顷刻端来两碗菜肉大馄饨,胡椒粉味精放的不少,汤鲜馅美,吃出一头汗。

南方人讲究吃,也会弄,除了缺点辣什么都好。姨婆每天挎着竹篮去市场,沉甸甸地回来,一样样往外拿,次次不重样。有两样每天必有,那就是常州的传统早点麻糕和豆腐汤。

隔壁人家的两个孩子大毛二毛,和我年龄相仿,却长相凶悍粗声大气,不像江南少年。两人每天早晨总在斗嘴,还欲罢不能地大唱京剧“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这个女人不寻常”…木板房不隔音,声息可闻,句句吵在耳畔。我爸绉眉无奈却又失声而笑:这弟俩唱的太差了,不过热情可嘉呀。珞珞你来一个,他们就不敢唱了!我这个江北莽少年,真就提气运嗓,对着板壁来了一段李玉河的雄心壮志冲云天。一物降一物,那边果然偃旗息鼓没了动静。早饭后有人敲门,大毛二毛,一高一矮一前一后,手里托着缀满了像章的红袖章,要送我一枚交朋友。

还真做了几天朋友。他们窗下临河处有一块卧牛之地,我卖弄拳脚演练了一趟五路叉。两人看得入迷,翘起腿来苦着脸跟我学拉筋。对了,我们还一起贴过木板门上的革命春联,在河边石头缝里炸过鞭炮。

那时候,少年之间的交流沟通没有障碍,雪融于水一样自然无痕呀!

记不起是初几了,好像是个下午,我和爸会同一帮亲戚去乡下给奶奶爷爷上坟。烟雨蒙蒙阡陌田舍,寒风尙觉刺骨,柳丝已显婀娜。土地湿泞,大家相搀而行,长亭接短亭,前面铺着走不完的路。終于到了,很普通的坟茔,很朴素的墓碑。我爸躬身上下在摆供品,无言静立之中,偷眼看他脸上有晶亮的泪痕。

上坟的众人中,还有专程从上海赶来的漂亮娘娘,就是我爸的妹妹。当时三十七八岁吧,大城市来的人,发形围巾一颦一笑甚至走路的姿态都与众不同。一队人影走在窄窄的田埂上,野阔云低,还撑着伞。每忆及此,我都会联想起朱自清的著名散文“春”。

上海娘娘来了,姨婆家的住宿更加紧张,我的下榻之处换到了外间一张小小的竹床上。晚上灯下,我爸和娘娘没有完地说着家常闲话,满耳都是上海方言,我听不懂,守在一边无聊。瞌睡上来了,呵欠一个连一个。娘娘给我铺好被褥让我先睡,我却窘迫起来,红着脸不肯脱衣服。正值男孩到男人的过渡期,想法多呀!记得娘娘在笑我:哪侬啦?小宁蛮讲究咯!終于磨磨蹭蹭睡下了,我掏出药管滴鼻,娘娘又在叫哪侬啦?那时我患鼻炎,上床不滴麻黄素疏通睡不着觉,夜里憋醒还得点一次。我清楚记得娘娘一脸惊愕怜惜的表情:啥辰光滴到老?要赶紧看医生呀!

还有一个难忘的镜头:刚吃过饭的桌子上,还散发着油渍菜香,我爸坐在一边,手里捧着茶杯。我俯身握笔给徐州的我妈写信,告诉她老家一切都好,就要回去了等等。写完呈交我爸过目,他改了两个词,还发现了错别字。信封好口就去了邮局,贴的一张八分邮票是革命芭蕾舞剧“白毛女”。

回徐州的时候,带的东西太多,甚至用上了竹扁担,挑着两个半人多高的竹篓。大多是食品,芝麻糖麻糕元宵之类,最多的是染了红绿吉祥点的糯米团。上车后没座位,竹篓矗在车厢连接处,靠站时忽左忽右,我爸就喊我挪竹篓让门。竹篓里的一杆称不小心掰断了,让我心痛不已。那时家里养鸡,需要用称为鸡磅重。

晃荡了一夜,到徐州是上午。下车顿觉寒气砭骨,家乡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到处冰天雪地,一派北国风光。妈姐弟和我爸几个铁路上的朋友已在站台迎候。身高力大的刘叔和我爸紧握一下手就开始搬行李,扛起一个最重的竹篓走在最前面,踏得冰茬咔咔响。

那是六九年的春节,我第一次不在家过年。

到家的第二天,我在常州寄出的信才递到家里。

我用细细的铜丝缠好了断裂的称杆,那杆称以后用了很多年。

最大的一件事是我从那个春天坚持每天早晚冷水擦身,治好了严重的鼻炎。上海漂亮娘娘惊愕怜惜的表情对我刺激太深了!

不觉五十年了,再不写出来,这些个人和家庭的史料花絮就烂在肚里了!

闲话春节

文/曹含清.

在我的故乡,人们把春节叫作“年歇”。春节是个浪漫、时髦的词语,浸满了锦绣灿烂的色彩,充溢着人间烟火味儿,也承载着黏黏稠稠的天伦之情;年歇,故乡的这一称呼,好像是春节的乳名,弥散着泥土与麦子的味道儿,蕴含着朴实而纯真的道理。一年四季,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我们在大地上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到了年底,是该停下手脚好好歇歇,和过往做一个了结仪式,继而进行远景的瞭望与畅想,不久又将收拾行囊,奔向飘着小雪的远方。

小的时候,我们盼着春节,盯着它一天天、一步步临近,然而长大之后,我们成天东奔西走,忙忙乎乎,疏忽了自己的生日,错过了朋友的约会,而重要节日要靠人提醒,否则刹不住脚、停不下来。我们小时候过得是“春节”,那是一场美好的狂欢节,长大后过得真是“年歇”了,节日褪掉了鲜艳的色彩,只剩下光秃秃的吃吃喝喝、睡睡歇歇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有春节才能回家几天,与渐渐衰老的父母短暂相聚。你会发现父母头顶的白发比去年更密,像是落了一层白雪,却不会像白雪似的在阳光下消融;你在外面吃惯了餐厅厨师做的饭菜,将会发现母亲做的饭菜不再像从前那样可口,甚至炒菜味淡,是她忘了放盐。菜叶上沾有尘滓,是由于她视力模糊,没洗干净。

大家像候鸟似的暂时迁回村庄,你会发现一些熟悉的面孔已经消失,又绽放出一些新的面孔。你曾经捉迷藏的邻家院子已经荒废,曾经摸鱼的溪流已经干涸,曾经掏鸟蛋的老桐树已被砍伐,曾经开满油菜花的沙岗已被铲平。你在故乡只有短短的一周时间,眼前只有萧条的冬景,金黄的麦浪、碧绿的瓜田、喧腾的庙会……这些缤纷的场景仅在内心封藏。

我们的祖先是睿智而慈爱的,创造了春节这一具有魔力与活力的节日,它能够召唤远隔重洋的游子回家,能够关停日进斗金的店铺,让大家暂停繁忙与纷争,享受美食与亲情。我们的祖先好像也在告诉我们,美食与亲情是生活的重要部分,不管我们如何繁忙,不管我们身在何处,都不要疏忽它们。

春节是生命的舞蹈

文/钟芳

“年,像淡烟,又像远山的晴岚,我们握不着,也看不到,但它走来的时候,只在我们的心头轻轻地一拂,我们就知道,年来了。”读到季羡林先生的这句雅致诗意的句子,扑面而来的浓浓年味如缕缕春风轻轻地温暖着我的心田。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鞭炮声的一天天密集;集市上挂着叫卖的春联、灯笼、福字,让我们感受到新年已踮起脚尖,翩翩地踏进岁月的门槛。过年是我们每个华夏儿女共同的盛大节日,这天,无论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还是雪域高原天涯海角,到处都是鞭炮声声,到处都是红红火火,到处都是拜年的祝福,到处都洋溢着吉祥喜庆的气氛。

孩童时总盼望过年,在孩子们的心中,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快乐和喜庆,过年就意味着能穿新衣、吃好菜、放鞭炮、走亲戚、拿压岁钱。除夕之夜,家家大门上贴上红春联,挂起大红灯笼,增添了节日喜庆热闹的气氛。家里的亲朋好友欢聚一堂,笑语盈盈,饮酒叙谈,热热闹闹吃团圆饭,温馨幸福的感觉溢满了每个人的心头。时到零点,爆竹齐鸣,烟花燃放,大家满腔欢喜,除去旧岁,迎来新的一年。在此起彼伏鞭炮燃放的噼啪声中,我们钻进暖暖的被窝中,揣着对新年的希冀甜蜜入睡。“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家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王安石的《元日》就把春节的这种景象描绘得淋漓尽致。

年是一个里程的结束,是又一个里程的开始。也许是长大的原因,现在的我们对年没有多少期盼,也总是在感慨越来越没年味了。其实不是年味淡了,是过年方式发生着变化。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富足,日子越过越红火,穿新衣早不再是过年的期盼,不经意间,我们也就与春节的心灵距离渐渐拉远了。但过年不仅仅是一个节日,它还是文化的风景线,是我们情感的凝聚点,饱蘸了永远不变的亲情,裹挟着淳朴而亲切的乡俗。

春节最大的传统是团圆。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是亿万人民的心愿,也是打在每个中国人身上的烙印。每当春节临近,春运就像在神州大地上吹响了一支巨大的集结号,在外工作的、读书的、创业的、打工的,一颗颗思乡的心都激动着,快乐着。人山人海、舟车劳顿,路,尽管走得很辛苦,但都挡不住他们匆匆的脚步。他们迫不急待地赶回家中,投入亲人温暖的怀抱,回到身心得以真正安放的地方。

一家人亲热地围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团圆圆的年夜饭。老人眼看儿孙承欢膝下,全家人共享天伦,这是何等的幸福;年轻人主动向长辈拜年,借此机会表达对父母养育的感激之情。伴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酒杯一端,祝福长辈老人们健康长寿,福如东海;祝福兄弟姐妹们工作顺利,马到成功;祝福孩子们学习进步,快乐成长。儿女情长,父母恩深,大家其乐融融共话团圆,欢声笑语像朵朵含苞怒放的花儿,温馨地绽放,清香四溢……

春节是心灵的港湾,是生命的舞蹈。过一个祥和团圆的春节,是千百年来龙族文化萦绕在每个炎黄子孙心间弃舍不了、割舍不断的根。一年又一年,在爆竹声声中,春节文化再次镌刻上新的年轮,每个人心头的幸福感、憧憬感难以言喻。站在新的起点,我们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用爱和亲情去点亮明媚的春天,去描绘生活的绚丽多彩。

春节记忆

文/燕飞侠

旧时的春节农村不叫春节,叫过年。过年了,放鞭炮,吃水饺,舞狮子,辛劳一年的乡亲们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一个个笑逐颜开,家里家外洋溢着幸福。直到过了正月十五,大人开始忙春耕,学生背上书包上学堂,新的一年才又开始了。

幼年的我是在农村度过的。六十年过去如今进入了暮年,回想起在农村度过的那十几个春节,依然清晰,依然觉得兴奋。可是细细品起来,在当时那种热闹的背后,留在记忆中的总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浸入骨髓的感觉,那就是到姑母家走亲戚时感受到的那种温馨的气氛。

姑母家是富户,地多房高,还雇有一个长工。逢年过节宾客盈门,宽大的堂屋里一摆就是两三桌,上满了鸡鸭鱼肉。我生性内向,上不了台盘,姑母就嘱咐特意为我另设小桌,摆几样好吃的菜肴,由表姐陪着我吃。表姐叫小美,大我八岁,是姑母家三兄妹中的一支花。表姐还有一个堂妹,名叫凤仙,大我四岁,有时也来和我们一块吃。有两个大姐陪着,说起话来悦耳动听,我心情就出奇的好,觉得这一顿饭是我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刻。

表姐从小上过几年学,在村里也算是知书达礼的人,长相又格外俊俏,娉娉婷婷,肤色细白,柳眉凤眼,娴雅文静,村里人无不夸赞。也许是由于姑母的嘱托吧,在众多的客人中,表姐独独对我特别关照,这一天里与我形影不离,领着我前院后院地玩,还拿水果糖给我吃。有一年春节前,我因为上课玩弹子受到老师批评,还挨了父亲一顿打。不知怎么传到表姐耳朵里,这年春节她拉着我的手说:“好弟弟,听妈妈和舅妈说,你是上学的好材料,记性好,心里灵,可千万别荒废学业,姐姐盼望你功成名就呐!”说着竟把我抱着,似乎要流下眼泪。此时,我就像在妈妈的怀里,心里一阵阵温暖。待我傍晚回家时,表姐总是偷偷给我的篮里塞上几个雪白的蒸馍,再夹上几块厚厚的条子肉。

表姐过了十八岁,一直没有出嫁。上门提媒的成群结队,说的不是张村财主家的公子,就是李村县大队副的兄弟,家家都是有钱有势,表姐都不中意,说这个是歪瓜裂枣,那个是无德无才,就是一辈子当老姑娘也不嫁。有一年春节,一个大地主家的大公子,仰慕表姐的才貌,亲自提着礼品上门提亲。这一天表姐正领着我在院里玩,姑母把她叫在屋里说:“人家来了,又是大户人家,见见吧!”表姐大声地说:“不见不见!我打听过了,他就是《游龟山》里的那个花花公子卢世宽,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谁要嫁谁嫁,我不嫁!”说着冲出房门,拉着我的手就到街门打秋千玩耍了。此时我忽然觉得,表姐就像妈妈多次讲过的《七仙女下凡》故事中的那个七仙女,不仅貌似天仙,还温柔善良,不嫌贫爱富,更不爱慕虚荣。我长大以后,要能找个像表姐一样的妻子那该多好啊!

由于对表姐的倾慕,到姑母家走亲戚成了我每年最盼望的一件事。一过大年初二,就闹着和父母一起去姑母家,一出村就一路小跑,六里路不到一顿饭时就到。父亲说:“跑那么快,像兔子,狗撵着你哪?”那时似乎父亲还不知道我心里的小秘密。

又过了两年,我们的家乡解放了。接着就是土改,姑母家被定成了富农,虽然房产未动,土地的一大半分都分给了贫下中农。从外表看来,姑母家架子未倒,可在村里人看来已经是下架的凤凰了。表姐年龄已过了22岁,成了名符其实的老姑娘。姑母急,我母亲也急,到处托人说媒。可表姐不急,倒是关心着给我定亲。那年春节,表姐拉着母亲说:“我这个兄弟可是有出息的,找个媳妇一定得识文断字,大家闺秀才好。”她指着院子里刚满18岁的凤仙说:“你看我这个堂妹,长得细皮嫩肉、苗苗条条的,像个仙女,也上过几年学,要不是年龄大了几岁,正合适。咱就照这个样子给我找弟妹吧!”母亲说:“他才多大一点啊,不急。”

回到家母亲把表姐的话告诉了我,我一时真有点感激涕零,心想:“表姐呀表姐,你要是晚生几年该多好啊!”

表姐23了,非得出嫁不可了。在诸多的求婚者中间,表姐挑选了邻村一户中农家庭的小伙,长我5岁,小表姐3岁。此人姓张,是我的学兄,中等个子,学习一般,倒还老实。结婚那天我跟上去了,表姐表请凝重,拉着我的手说:“兄弟呀,姐姐就这样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以后,你要努力,一定要混出个人样给姐姐看啊!”说着竟留下了泪来。

打这以后,我先后离开家到郑州、西安读高中、上大学,一别几十年,见面机会很少了,只记得我结婚时她来看过我。我最后见到她时,是母亲去世时。她年届七十高龄,头发皆白,细看上去仍隐约能辨出当年的俊俏模样。送母亲进老坟归来,她站在我身边似有话说,我说:“大姐,有什么事你说吧!”她嗫嚅着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的小儿子、你的外甥中专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当时我已年过六十,从领导岗位退了下来,工作单位又在千里之外,实在无能为力,可我无法拒绝这个当年爱我、疼我、关心我的亲爱表姐,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事后,我郑重地嘱托给在本县当记者的小弟,让他无论如何代我完成这个任务。最近听说这个外甥在县上自己开了个公司,收入还不错,我心里还好受一些。

再过二十天,羊年春节就又到了。当年那个爱我、疼我、关心我的亲爱表姐的形象,又在我的眼前萦回,那种受表姐爱抚的温馨感觉又荡漾在心头。表姐啊,弟弟在千里之外,遥祝你幸福平安,健康长寿!

春节前的随感

文/南郭溪

今天是2014年1月29日,也是农历2013年腊月29日,各单位都还呆在办公室里上班。昨天县上一个检查组在部分单位察看上班情况,听说某个单位被逮住了。在中央反腐倡廉,转变工作作风的利剑下,全国上下都出现了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未有过的新局面。以往中央有什么要求,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政令被轻轻破解。但今年不敢,这说明政策还是要硬,执行要动真的,不能空吓唬。人性的特点是欺软怕硬,在中国,不管是多么自由散漫,张扬个性的人,一旦面临进监狱、掉脑袋,砸吃饭碗这样的利害关系,他的个性恐怕就不能多么张扬了。

上班一直上到大年三十,这让懒散惯了人中国人有些难受,但今年的各种要求和措施,总的来说本人还是叫好的。网上说公务员的各种利益被剥夺了。这是对于发达地区、富单位来说的。对于我们西北偏僻小县城,最冷僻的文化单位工作人员来说,就是上班时间上要求严格了点,此外没有多少影响。对于这样的单位领导来说,反而增加了许多好处。往年这时候,正是领导为难的时候。就像过去穷家里的大人,看着别人家孩子吃好的穿好的,自己无能为力,充满痛苦。今年好,所有的单位都一样,基本平等,都没有了,心理平衡。让富单位的公务员发发牢骚,叫叫苦,背地里骂去吧。让那些高档消费场所,夜总会、娱乐城、大酒店等,还有那些靠腐败获得利益阶层,都抱怨、谩骂去吧。

昨天6点钟下班,回家的路上,看见另一个单位也刚下班,和一个熟人闲谈了几句,说起今年中央的反腐力度,听说已经为国家节省了4万亿的经费。我不知道这个数字是否真实,是否准确,但我坚信在今年这种大气候下,为国家节省的肯定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而且这个数字是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最有意义的数字,这比什么GDP,比什么粮食增产多少万吨、钢铁、煤炭增产多少万吨,比城市化程度增加多少都要真实和有益。禁止大吃大喝,可以减少多少剩饭剩菜,减少剩饭剩菜,可以减少多少垃圾;公车禁止私用,又省多少汽油,少排多少尾气;又真正为环保方面做多少好事。昨天还听说,今年鸡肉、猪肉的价格也便宜了,看来消费的力量减少,物价也得到平抑。那么再往远里说,饲料也就少了,生态也会好些。这一系列政策措施,意义真是现实而深远,可以产生许多直接和间接的积极作用。

现在看来是从抓具体的工作纪律、抓腐败现象、抓领导干部入手。我希望下一步更加深化,对于公务员队伍里闲忙不均的现象也予以治理。同是一个单位,拿相同工资,却有的忙得要命,有的常年无事,尸位素餐。这也是一种严重的不合理现象,亟待改革。让那些无所事事,白领工资的公务员也有些难受,让他们的利益有所触动,真正体现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

老家的春节

文/杜馨怡

一到二月,我的心便不安分起来,总像是有一件要事在心中。噢,原来是快要过年了。今年照例是要去静宁老家过年的,因为那里的春节气氛比较浓郁,爸爸在过年前几天就开车把我们送回了老家。

第一天我们是在县城里过的,县城地方虽小,但人却很多,主干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车辆川流不息,显得十分拥挤。路边摆了许多的摊位,有卖对联的,一根绳子上夹了一副副对联,卖爆竹的也不少,种类繁多。一些小摊上还卖些小玩意儿,灯笼、门神、福字、糖果、瓜子等,卖烟、酒、蜡烛等摊位也时常有人问津。

拉着满满一车年货我们回到了乡下老家。一到老家,我们便打扫卫生、贴窗花、贴福字、贴对联等。

这几天奶奶也忙得脚后跟都不着地,先是要准备过年的食品,如炸油饼、蒸馒头、焯凉菜、煮肉等,还要收拾家里,好让家里有红红火火的感觉。一般我还没有起床,奶奶就起床开始准备了,发面要发一大盆,要足够亲朋好友来访时招待,那么多面,也不知道奶奶怎么和得过来。香肠、皮蛋、三丝也得多预备些。鸡肉、猪肉更是要在大如磨盘的锅里炖几个小时,才能热气腾腾地出锅,金黄色的外皮,油滑的脂肪,香嫩的鲜肉更让人垂涎欲滴。

汤汁中漂浮着食材自身熬出的油,再撒上一把香菜,对于精神和味蕾来说可是双重的享受,这仿佛不是菜,而是一件艺术品。

终于到除夕了。早晨就隐隐约约听见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田地里空空如也,人们都呆在家里,准备春节的高潮。孩子们兴奋极了,都三三两两地出门玩去了。天渐渐黑了,我和爸爸带上香、蜡烛、白酒和鞭炮一起去“迎神”。来到马路边上,爸爸先放了一串鞭炮,再点上香,烧了纸钱,跪下拜了三拜,仪式就结束了,最后倒点白酒,算是接回了“神”。而奶奶和妈妈此时却在厨房里紧张地筹备着年夜饭,我则惬意地看着春晚。吃完饭,我们有说有笑,等待跨过十二点,便如释重负地沉沉睡去了。外面灯火通明,礼花一阵阵响着,照得天空都是五彩的。

大年初一我们要早早起来“迎喜神”。接到“喜神”就会保佑这个村子来年风调雨顺,阖家欢乐。据说喜神降临的地点是由牛决定的,把牛拴到树上,蒙上眼睛,最后牛停在哪个方向就在哪个方向迎接。一般仪式中会有唱戏、舞狮、戴着面具跳舞、还有表演功夫的,盛况空前,即使在苞谷地里也能欢声笑语。

初一到初五是走亲访友的时间,客人来了先要给已故的爷爷上香、磕头,才能入座,妈妈端来小菜、瓜子等招待客人,我也能“捞”到许多压岁钱,攥着钱,我更爱过年了。

到了初八,人们来往渐渐少了,大人们也该忙农活了,外出打工的和上班的人开始收拾行囊,孩子们要开学了,爸爸带我们离开了老家,告别了这么一个具有浓郁独特民俗的地方。

静宁老家的春节,是我所熟悉并喜爱的。

以平常之心看春晚

文/黄武义

随着2016年春节的临近,央视春晚节目的挑选和排练及各项准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随着春晚吉祥物的出炉,有关主持人的情况介绍和节目内容清单也流传了出来。

1983年中央电视台成功举办了一场庆祝春节的晚会,当初谁也没想到,春晚竟一直延续了30多年,成为每年春节年三十晚继燃放鞭炮、吃团圆饭后的一场重头戏,使中国老百姓有了看春晚这个新民俗。据统计,央视春晚在演出规模、演员阵容、播出时长和海内外观众收视率上,一共创下中国世界纪录协会3项世界之最:世界收视率最高的综艺晚会;世界上播出时间最长的综艺晚会;世界上演员最多的综艺晚会。央视春晚从1983年诞生之日起,实际上就是“国家春晚”,被赋予了组织、策划各族人民、各地百姓共同参与春节大联欢的意义。2012年4月,春节联欢晚会又荣获了吉尼斯世界纪录证书。

2014年9月,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首次升格为国家项目,这表明春晚的性质更明确了,地位更重要了,它就像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那样,承担着展示中国形象、打造中国文化软实力的功能。央视春晚成为国家项目,并非突然被大幅拔高,而是对其30多年来所承担功能的确认和强化,是央视春晚名正言顺的定位。这同时也意味着,就像每个国家主办奥运会都要举办开幕式一样,中国每年都要在春节由央视举办一场联欢晚会。年复一年,这样的国家项目不但不会停办,而且还要保证办好,不断创新,办出足以代表国家水平的样式和内容来。

我看了30多年的春晚,对春晚节目内容之众口难调,也有更深切的理解。作为一个组织全国人民春节大联欢的国家项目,央视春晚首先要包容全国各族人民对于春节联欢的不同需求,其次要创新多元化、多层次的节目形式,深入反映、丰富、整合多彩的现实内容。歌舞、相声、小品、杂技、魔术等节目形式一样不能少,还要兼顾到小朋友、青少年、中老年人等各个人群的不同口味。主办者不只是从举办一台联欢晚会的角度,也不只是单纯服从于艺术的标准,而是要综合考虑意识形态、社会教育、文化娱乐、传统与现代、草根与精英、民族性与国际化等多重因素,统筹兼顾,平衡协调,提炼取精,最终才能烹调出一台体现国家项目意义、弘扬社会主流价值,并尽可能获得观众肯定、支持的综艺节目大餐。所以,历年央视春晚播出后,不管多好和多差,一定会遇到大众的评判和吐槽,有人叫好,有人不满意,甚至有人骂娘。

记得2014年的春晚,央视打破传统,聘请了电影大导演冯小刚来操盘。冯小刚很聪明,明白春晚不管花费多大力气,都会众口难调,难以满足几亿人的口味需求。所以在春晚正式开始前,就播放了一个先导短片《春晚是什么》,先为春晚成败打一剂预防针,要大家对春晚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值。在先导片中,娱乐、体育明星和文化界人士、普通市民一同出镜,表达他们心中的春晚是什么。 就是要全国观众抱着一种平常的心态观看春晚,明确春晚的目的就是体现中国春节的传统习俗,团团圆圆、热热闹闹陪全国人民过大年。

其实现在的电视节目资源非常丰富,几亿观众大可不必在央视春晚一颗树上“吊死”。春节期间,有了电信电视,大家更可通过节目回看,来观赏北京卫视、东方卫视、辽宁卫视、湖南卫视等多家电视台的春节晚会。纵观全国各地电视台的春晚,节目之精彩、内容之丰富,丝毫也不亚于央视春晚,有些精心编排打造的节目甚至比央视春晚的节目还要好看。

今年的春晚,央视又换了一个新导演,全国人民都在翘首期待。依我看,无论什么人来导演,我们都要以平常之心来看春晚。要认识到:春晚就是一场具有中国传统和特色的欢度春节的文艺大联欢活动,亿万华人在放过烟花爆竹、吃过年夜饭后,守候在电视机前,围炉夜话,欢乐团聚,过年守岁,辞旧迎新,如此而已。

这个春节,雪白的云向你飘来

文/李三祥

这个年关的冬天,赶上辞旧迎春的春节前后,依然是大寒节后雪花飘落的日子。回望江南,本正当是春意萦怀,大地回暖的光景。但对于江城武汉,这个被称为江汉朝宗的英雄城市,却遭遇了一场因为新型冠状病毒侵害,而在除夕当天封城防控疫情的严峻考验。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以至让生活在当地的人们,承受了一种牵动着亿万人心的防控抗疫煎熬。原本是要欢欢喜喜过大年的状态,便因疫情的发生,一切都被改变了。

防控疫情,把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牢记人民利益高于一切,封一座城,护一国人。使命必然,初心使然。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一场以全力以赴救治感染患者,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灾害的严峻斗争,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以武汉封城为标志,在农历正月初一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部署下,史无前例地开展起来了。民为邦本,施政为民,治国理政的关键在安民。这场防控疫病灾害,以保护人民安全和健康为使命的疫情防控阻击战,成为春节期间最重要的工作行动起来了。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世所罕见。遇到这种事关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的重大疫情灾害,举国上下,倾力而向,让我们懂得了,在和平的年代,什么是英雄,什么是天使,何谓仁者之心。

面对灾难,疫情是魔鬼,不能让魔鬼藏匿,是我们战胜新冠病毒的铮铮誓言。迎难而上,激流勇进,当是民族精神不屈的性格。大灾大难面前,谁是最可爱的人,是救人之医,是那些不顾个人安危,向党组织递交申请,以身许国,志在救治病人的医护人员。谁是最受尊敬的人,是那些义无反顾向着疫区武汉挺进的人。他们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逆行朝着英雄的城市武汉奔去,一切为了人民,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守护着国家民族的根基,安定和温暖着一座拥有1000万人口的九省通衢之城。他们是护国之军,他们与当地的医护人员一道,被称为以武汉为目的地,英勇出发的逆行之人。

一位84岁高龄的老人,钟南山院士,当别人想着能够从封城内逃离出来,或者远离疫区的时候,他以自己大医的精诚之心,以舍我其谁的仁者精神,出现在奋战在治病救人一线的白衣天使当中,研判疫情,施方济世,成为被人们视为定海神针的精神支柱。从2003年的抗击非典,到17年后的庚子春节这场防控新冠病毒的严峻斗争,老人的医者之心,温暖和感动着每一个关注疫情动态的中国人,国之所用,有此一人,堪称国士无双。

连日来,疫情牵动着举国上下,也牵动和感动着自己和身边的每一个人。从城市的街道里巷,到农村各地乡间村头,举国令下,响应全国防控疫情的工作部署,人们体现出来的责任担当和家国情怀,时时感动着每一个人。

疫情面前没有局外人。从除夕当天到正月初六,武汉封城已进入第七天。从关注媒体平台新闻动态,到浏览朋友圈和工作圈消息转发,总有许多让人心生感动,触发怀想的东西震撼人心,接受一次又一次精神的洗礼。赴援疫区的申请签名上,队员们按下的一个个鲜红手印,身着防护服席地而卧的身影,来自全国各地向着武汉疫区逆行的救援队伍,为建设火神山和雷神山医院,而彻夜不停地施工的建设者,包括为国事而赴武汉的一国总理,这些从封城之外为驰援疫区而忠于职责的人,因为有他们对工作的忠诚坚守和奉献精神,被人们亲切地冠以为众人抱薪之人。

人间天使,这个春节里人间最美丽的花,是他们,带给武汉这座受到疫情伤害的英雄城市以情和爱,带去祖国和人民的关切与温暖,一种面对灾难而伸出援助之手的精神支撑。举全国而动,从医疗救护设备与资源的物质保障,到精神上的呵护,人们在疫情面前体现出来的这种同甘共苦,同舟共济,众志成城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让人感受到伟大祖国和人民中汇聚起来的坚强民族精神不屈守护的英雄气概。

我们的城市生病了,但我依然爱他。一首《武汉伢》在以童音拉开的演唱旋律中,让人顿然间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泪花迷离了双眼。这个春节,在武汉封城的这几天里,自己生活的这个北方城市,没有雪花飘落,但那些映入眼帘的白衣战士,还有奔赴武汉去救援的医疗队伍,这些向着疫区逆行的人们,他们以自己责无旁贷的坚守和身影,好似白云彩,把雪白的情,雪白的爱,以天使般的温馨与美丽,带给武汉。他们,是在这个春节里,最美的花。是他们,以英雄的精神和责无旁贷的社会责任感,呵护和装扮着一座英雄的城。

在大年正月初六到来的这个夜晚,在灯光下,铺开纸笔,就让《雪白的爱》这首歌曲里流淌的歌语情怀,祝福祖国,六合升平,武汉无恙!

春节抢红包

文/李拜天

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我以前基本不用手机的其他功能,没想到这个春节,竟稀里糊涂就卷入了抢红包的快乐洪流。从腊月二十九以后的五六个日日夜夜,我的双手几乎没有离开过手机,只要醒着,两眼就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生怕一眨眼,漏掉一个红包而落下“终身遗憾”。

腊月二十九这天上午,一位朋友鼓动我到一个叫做“月亮微信群”的群里去抢红包,我却之不恭就去了,没想到这一抢竟抢上了瘾。于是,我一边和群里的几个“久别重逢”的朋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边全神贯注地等着红包从屏幕下方涌出来,那种惬意和期待自不用说。而惊喜一旦出现,就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如果抢到了就欢呼雀跃,禁不住会在群里炫耀一下,如果没抢到就会感到追悔莫及,甚至发牢骚求安慰,如此反复乐此不疲。不过,红包也不是那么好抢的,开始一两天,抢红包的难度还不是很大,越往后随着“神枪手”的不断涌现,红包就不那么容易抢到手了。之后就转战到“存在微信群”去抢,到“天天见微信群”去抢,到“大象微信群”去抢……春节大假这些天,为了抢红包,我前后转战了几十个微信群。

几天来我“兢兢业业”坚持抢红包大战,躺在床上抢,坐在沙发上抢,即使到卫生间还抢,这样的废寝忘食以前几乎无法想象。甚至吃饭时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手机抢个不停的场景,每天都要出现三次,或许这就是传说中“吃饭革命两不误”的2015版吧。虽然如此“忙碌”,但看到抢来的红包越来越多,“满足感”也就不断上升。

我虽然不知道别人抢红包的状态,但我能感知到很多人和我一样抢红包的热情,这从惊人的刷屏速度,抢红包的难度便可知晓。除夕晚上,可以说更是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抢红包的高潮,于是乎万人空巷,双臂齐摇,高潮迭起,几分钟就把上亿的红包哄抢一空。即使闭上眼睛也可以想象得到,一轮又一轮抢红包浪潮正星火燎原,已然遍布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真可谓盛况空前,把整个晚上直抢得天地欢声雷动,微信几乎崩溃。遗憾的是我只摇到了2.68元的红包,略显得有些美中不足。

“锄禾日当午,不如抢钱苦。对着爱疯六,一抢一上午。抢完了上午,还要抢下午。”可能就是春节期间对抢红包一族的最好写照。不过,作为抢红包大军的一员,我在抢红包的过程中竟然有了意外的收获,和不少失去了联系的朋友,重新建立了联系,倒是值得浓墨重彩地提一下。

能把“抢”和“快乐”这两个词联系起来,绝对是一大“创举”,而且联系得这么自然,这么水到渠成。这个春节,终于让我们的想象汗颜了一次。全民抢红包的狂欢让这个春节与以往格外不同。这个春节,因多了抢红包这个别样的节目,而让我们难忘,难忘的不仅仅是节日本身,还有这个春节带给我们的快乐!

这快乐几乎是我们共同摇来的和抢来的!

春节期间故乡行

文/人生如水

因为退休了,闲暇时间多了,所以这个春节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乡度过的。我是个凡夫俗子,但是对故乡的眷恋,始终萦绕在心头,离开家乡9年,原来的房子仍然保留着,这样每次回故乡都有个栖身之所。回到故乡,沿着那熟悉的乡间小路,看着那亲切的村落,仔细回忆搜寻似曾相识的已被岁月侵蚀的面孔,闻着清新的空气,我知道,我切实的感觉到我已回到了故乡。

在和煦的冬日阳光下,故乡亲情扑面而来,如此温暖和感动这我。过年的家乡,到处透着节日的的气息,不时的从各个方向传来喜庆的鞭炮声,大街上出现了全国各省牌照的汽车都是回家过年的,见面后说着各种版本吉祥如意的话,令人心里暖融融的,不象大城市的新年祝福,除了“新年好”的问候语之外在无别的创意。

回到故乡最多的是会亲朋、会同学,请兄弟姐妹吃过饭,再请同学吃饭,畅叙经年往事,在棒槌沟专门召唤仍在坚守这块风水宝地的同学们在一起聚一聚,亲朋相聚,欢乐开怀,大家都是奔六的人了,可是见了面还像孩子一样。爱人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不管里子多差,面子必须过得去。将近60年的时间,要把亲朋同学找齐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

而我回到家乡最想看的是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因为她承载着我们许多童年的欢乐。老家舒兰在长白山余脉张广才岭和第二松花江的过渡带上,向北逐渐由丘陵转为平原,向南越过丘陵山势越高,丛林茂密,过了上盘山再往南就是老爷岭了,海拔1000多米,是吉林省中部海拔最高的山,珲乌高速公路从老爷岭底下穿过,这里是东北最长的高速公路隧道。

这次过年回家的时候,我专门顺着二道河向南走走,目的是寻找一下二道河的源头,看看它的变化。穿过自家门前的马路,走进通往河西的胡同,远远的就听见了水声,那是水从南边山中流过来的水声,不很大但又能让人家听见的哗哗声触动了我心底的心弦,我竟然有一种小小的激动,150米小路很快就到了小河边,由于城镇冬天相对较暖,所以进入矿区的河水冬天是不封冻的,始终是流水潺潺。

我小的时候,二道河没有污染,河水是那么的清澈,可以看见水底下细细的河沙,河的两旁是随风摆动的柳毛子,河滩淤泥的长着青青的柔软的水草。这个季节小河已经封冻而且被厚厚的白雪覆盖,河边的柳毛子沿着河岸生长着,一直通到南边的大山里。冬天里我的家乡不知要下多少场雪,那雪在羊毛风的作用下,形成道道雪的悬崖,在加上柳毛子的衬托,格外壮观,在阳光的照耀下,银光粼粼,刺的你无法睁大眼睛。

离河道不远便是乡村公路,这条乡路小时候我们经常走,特别冬天走的最多,冬天最便捷的承载工具就是爬犁,家乡雪大,爬犁在家乡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每年冬天准备烧火柴,我们都拉着小爬犁,在南山上捡拾干柴,拉回家来取暖用,童年和少年在这条小路上我们不知跑了多少趟,那里留下了我们的汗水和欢乐。现在这条路已经变成了混凝土路面了,积雪下面不时露出水泥和鹅卵石,不时有小轿车、大卡车、摩托车、电动车,从这里飞驰而过,当年的爬犁早已不见了踪影。

原来这里村屯都是土坯房,现在已经全部变成了砖瓦房,瓷砖罩面,整洁周正,看出来现在农民的富足,红底金字春联,高高挂起的灯笼,在灿烂阳光下熠熠生辉。在一片高高的快杨林中,一栋红砖房已经残破不堪了,房脊上红瓦犹在,但是房梁已经塌陷,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建起的青年点(集体户),看到那栋红房子,我们这茬人就会想起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那栋房子已经成为历史的见证。

顺着乡村小路再向南,便开始进入山区,不远处是两个山头,山下就是碧水清清的二道河,上小学的时候,学校曾两次组织我们到这座山上野游。50年前这两座山,全是茂密的森林,长满北方特有的树种,非常高大,让我们这帮小孩子望山兴叹,在这里我们爬山,找宝,做游戏。饿了吃自己带的干粮或米饭,渴了就到二道河里捧起河水就喝。如今我长大了,人变老了,走在山下,却感觉这山没有小时候那么高峻了,树也没有小时候那么高大了,是山小了是树矮了,还是环境变化了,我无法找到答案。

走过山根向西一拐,便是跨在二道河上的第一座桥,当年这座桥是个木桥,不知什么时候建成双孔石拱桥,桥边的电线杆子上挂着一块纤维板的牌子,“禁止采摘松塔”,过了桥就是原来的木材检查站,现在木材检查的牌子和栏杆已经没有了,牌子上变成了高台子林业管理工段的字样。沿着蜿蜒的山路继续前行,远望南部,山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高,二道河形成的柳条趟子,一直伸向山根。

那山重重叠叠,莽莽苍苍,百年来生长树木在这里茁壮成长,最珍贵的树种有:红松、黄波罗、核桃楸、紫椴、水曲柳。山下有个大屯子,原来都是小草房,现在也都变成红砖大瓦房。上世纪90年时代,矿务局在这座大山里养过林蛙,我曾陪同煤炭部的官员路过这里,从那以后在没到过这里,将近20年了,山还是那座山,河还是那条河,但已物是人非了。站在山底下,望着那高高的山岗,我终于看到了二道河的源头。山的北面水向北流,翻过山,南面的水向西流。向西流的河直接进入第二松花江,向北流的河进入卡岔河,在流入拉林河,然后再流入第二松花江。

山顶上是高高的防火了望塔和移动通讯的基站,据说站在高高的了望塔上,向北能看到亮甲山和中国的大粮仓榆树市,向南可以看到老爷岭,向东能看到舒兰市和蛟河市,向西可以看到北方化工城吉林市。在山下望着这大山,犹如一幅立体画卷,一层层,一座座把大森林饱含,站在山下我久久的凝望,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知道她就是我家乡的山。

时间不早了,我按原路返回吉舒镇,背对太阳一直向北,头上是蓝蓝的天空,璀璨的太阳,大地是皑皑的白雪,山上是黝黑的树林,大自然为我的家乡创造如此美妙的环境,怎能不让我日思夜想呢。感谢我的相机,让我多了双眼睛,能把所见到的的一切,变成影像资料,让我在闲暇时有了回忆的蓝本,再次走进高台子村,路边的一家车库的门,有一张特殊的请柬,红纸黑字,上面写着:“孙长发于三月六日正月十六农历 在兴顺家常菜饭店 举行众老母亲八十大寿生日祝(助)兴 希众亲朋友人准时光临。”第一次见过这样特殊的请柬,简明扼要,既不用挨家送请柬,又不用挨家去通知,贴下醒目的地方,一目了然,让人感受到农人的纯朴实在。

我这个人喜欢走进大自然,喜欢站在高高的山顶上,这样可以看到整个原野和原野上的小河,还有周围的村庄,故乡的全貌尽收眼底,每次我都贪婪的看着这一草一木,尽情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每次站在山巅心里都在狂呼:风啊,来得更猛烈些吧,吹乱我的头发,掀起我的衣角,让每一丝风都吹进我的每一个细胞,让他们都吸足乡情,在以后的日子里营养我滋润我,让我的心田在很长的日子里充满故乡的温情,而一旦淡忘了,一旦浮躁了,我会回来再回来。

过年

文/项顼

在重庆人阿霞的博客里读到这样一篇文字,立刻眼里涌起了泪水。《父母在,家才在》写得多好,近几年,自从父母相继离开我,每到过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难受、是落寞,或是一种痛苦,一切都由心而至!

我曾经也有过很多快乐的春节,但那要追述到很久以前。当我父母亲还在世的那时,我祖母已经是90多岁了,和我们一家生活在一起。那时,我们家是很多人羡慕的四世同堂的大家庭。

母亲是先父亲去世的,母亲去世的那年是1998年。那一年的春节,我们兄弟姐妹四人,谁也没到别处去过年,在家陪父亲过年。在此前。每到春节前后,平时工作很忙的父亲,放下工作和手边的写作,乐呵呵的张罗着过年货,母亲把正月十五以前要吃的全买了回来,父亲做起他最擅长的东坡肘和芽菜扣肉(本地称烧背肉,用正宗的宜宾芽菜),是我们全家只有在过年时才吃的。可是,这年的春节,父亲一样都没有做,只是在大年夜喝了几杯酒早早的地睡去了。其实父亲还未老。其时父亲觉得自己老了。

这一年,年迈的父亲承受双重的打击,在短短的一百天里先后失去我的祖母和母亲,原本四世同堂热闹异常的家,一时间冷清许多许多。

我一直居住在一个很平常的县城,只有三年是在外读书,几十年,我见证了小城的变迁。很小的那时过年,是我童年最喜欢、最盼望的一件事情,小镇过年从腊月初八就开始准备过年,一直要到正月十五,正月十五闹完花灯,吃完元宵,一年的春节就算过完。

那时,小镇每到腊月,天气都是非常寒冷,母亲想尽办法东拼西凑,总是要给我们做儿女多少添上点过年的新衣裤和新鞋袜,而母亲和父亲还是穿着那些旧的和补了几回补丁的衣服。每天晚上,在火炉旁边,就着火炉熊熊燃烧的火苗,母亲在一针一线为儿女做衣裳,火苗映得母亲的脸通红通红,我们在火炉旁的床上,静静的守着母亲。那一刻,是我人生中最最幸福的时光。可惜,这段时光于人生来,太短暂。

到了腊月的十五,每家每户都开始备年货。我童年时,是我们国家和我自己的家最困难的时期,只有父亲一个人有正式工作,母亲只能是到处打零工,我们是兄弟姐妹四个,还要加上在农村已经年迈的祖母和外祖母。那时过年,最重要的是准备三、四样年货,糯米面(家乡又称为“粉子面”)、腊肉、甜酒和炒面。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实行供应制。什么都要票,到了腊月十五,我们做儿女的要分头去排队购买供应品,到了过年,每个人会供应几斤肉,几斤米,一斤猪油和一些花生等,总之数量很少,而且还要天不亮就去排队。

通常到了腊月二十,雪开始下得很大,整个县城都变成了银色的世界,远出偶尔传来舂米的那种石碓铿锵声,穿透雪夜,从很遥远的磨坊里传来,那是连夜连晚舂糯米粉的声音。

舂糯米粉也是要排队的。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家排在半夜,母亲叫我早早先去睡,母亲不肯睡,坐在油灯下,细心的做元宵的包心,母亲总是想把最有限的材料做得最好。到了下半夜,磨房派人来通知,可以去了,这时母亲一一把我们叫醒,其时我们还在甜蜜的梦乡里,极不情愿的起来。

等到糥米面舂好,天色微明。启明星还高高的挂在县城北面高大的山顶上,满山遍野都是厚厚的白雪,天地白茫茫的连成一片,母亲背上背着的糯米粉竟然比雪还白还松软。多走一会,母亲脸上渐渐馨起一颗颗的汗珠。我看到这时母亲还是挂着满意和平和的笑容,一点都不觉得苦累。

直到旧历的腊月二十六,父亲终是肯放下手中的工作休息几天。父亲在那时是个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领导干部,每到政治运动,父亲都是“运动员”,是挨批挨斗的对象。即使是这样,父亲还是象黄牛一样的工作。

那时,父亲总是经常下乡,不下乡在机关里也有很多的工作,我们很少有机会和父亲在一起生活,所以每年的春节是我们和父亲在一起最长的日子。父亲在家休息的第一件事,便是领着我们把家里的卫生彻底的打扫一遍,一家人团团园园、和和气气的,虽然生活很清贫,却是有无限的幸福!第二件事就是父亲把平时积攒下的钱,给我去买电影票,然后全家在飘雪的晚上看电影。

许多年,都是到旧历腊月的二十九天会放晴,太阳从城东面的园宝山顶上羞答答的露出来,雪便开始化。还是那句老话:“下雪不冷,化雪冷”。即便是南方,到化雪的那天,也是好冷。其时,太阳一出,寒冷阴霾的天气很快消失,简陋、贫寒的家充满温暖和光明,加上窗明几净、卫生干净的家庭环境,过年的气氛是越来越浓烈。心跳也一天一天的加快,每天守着父母看书到深夜。

终于,到大年夜,母亲端上父亲做的几道传统过年菜,父亲特意换上一只大灯泡,把屋子照得通亮,平常不喝酒的父亲,这时总要到上一杯酒,慢慢的边吃菜边喝酒,好象一年的劳累到此刻已经完全的消失了。父亲不会喝很多酒,不会醉,我从没见父亲醉过,和父亲在一起过年大约应当是三十多个年头,唯一见到父亲轻松的日子,就是春节的这几天。后来的我,有家以后,每到过年留下3个习惯,到大年三十夜,总是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还有就是一定喝点酒,慢慢的吃完年夜饭,可是我有时会把自己喝醉,不知道是为了愉快还是为了用酒精麻醉疲惫劳累一年的自己。

有几年,吃过年夜色饭,窗外渐渐的飘起雪花,不多会,雪越下越大,竟在地上积下厚厚的一层,我只顾去放鞭炮,而父亲却会异常高兴,丰年好大雪。期盼明年收成好一点,老百姓少挨点饿。

我童年过年,虽然在生活上是非常的贫穷,但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春节,有父母在,家才在。有父母在一起过年,才是真正的过年。自从父母离开我,再也找不到那种幸福的过年的感觉。每到过年夜,喝点酒,吃点饭,一个人便早早地睡去,想在梦乡里寻找到父母,找到从前,回到过去,再去过回童年时的年。

春节抢红包

文/李拜天

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我以前基本不用手机的其他功能,没想到这个春节,竟稀里糊涂就卷入了抢红包的快乐洪流。从腊月二十九以后的五六个日日夜夜,我的双手几乎没有离开过手机,只要醒着,两眼就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生怕一眨眼,漏掉一个红包而落下“终身遗憾”。

腊月二十九这天上午,一位朋友鼓动我到一个叫做“月亮微信群”的群里去抢红包,我却之不恭就去了,没想到这一抢竟抢上了瘾。于是,我一边和群里的几个“久别重逢”的朋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边全神贯注地等着红包从屏幕下方涌出来,那种惬意和期待自不用说。而惊喜一旦出现,就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如果抢到了就欢呼雀跃,禁不住会在群里炫耀一下,如果没抢到就会感到追悔莫及,甚至发牢骚求安慰,如此反复乐此不疲。不过,红包也不是那么好抢的,开始一两天,抢红包的难度还不是很大,越往后随着“神枪手”的不断涌现,红包就不那么容易抢到手了。之后就转战到“存在微信群”去抢,到“天天见微信群”去抢,到“大象微信群”去抢……春节大假这些天,为了抢红包,我前后转战了几十个微信群。

几天来我“兢兢业业”坚持抢红包大战,躺在床上抢,坐在沙发上抢,即使到卫生间还抢,这样的废寝忘食以前几乎无法想象。甚至吃饭时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手机抢个不停的场景,每天都要出现三次,或许这就是传说中“吃饭革命两不误”的2015版吧。虽然如此“忙碌”,但看到抢来的红包越来越多,“满足感”也就不断上升。

我虽然不知道别人抢红包的状态,但我能感知到很多人和我一样抢红包的热情,这从惊人的刷屏速度,抢红包的难度便可知晓。除夕晚上,可以说更是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抢红包的高潮,于是乎万人空巷,双臂齐摇,高潮迭起,几分钟就把上亿的红包哄抢一空。即使闭上眼睛也可以想象得到,一轮又一轮抢红包浪潮正星火燎原,已然遍布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真可谓盛况空前,把整个晚上直抢得天地欢声雷动,微信几乎崩溃。遗憾的是我只摇到了2.68元的红包,略显得有些美中不足。

“锄禾日当午,不如抢钱苦。对着爱疯六,一抢一上午。抢完了上午,还要抢下午。”可能就是春节期间对抢红包一族的最好写照。不过,作为抢红包大军的一员,我在抢红包的过程中竟然有了意外的收获,和不少失去了联系的朋友,重新建立了联系,倒是值得浓墨重彩地提一下。

能把“抢”和“快乐”这两个词联系起来,绝对是一大“创举”,而且联系得这么自然,这么水到渠成。这个春节,终于让我们的想象汗颜了一次。全民抢红包的狂欢让这个春节与以往格外不同。这个春节,因多了抢红包这个别样的节目,而让我们难忘,难忘的不仅仅是节日本身,还有这个春节带给我们的快乐!

这快乐几乎是我们共同摇来的和抢来的!

春节随想

文/顾丽虹

茫茫岁月,静水深流,不觉已是脉脉斜阳,春节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年年春节花相似,不同的,只是心境。年少的雀跃,青春的期盼,已很遥远,如今面对中年,唯有微笑无语。

都说,人生,是品尝酸甜苦辣的过程。可是,必定要经历了半生后,才能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年轻时,总是有那么多的“理想”,那么多的欲望,那么多的等待。所以,总渴望着流浪,在天涯流浪,像三毛一样,率性、浪漫。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才知,人不过是一粒沙,被风吹起,落到花丛、树叶、岩缝抑或泥潭,都随着风的停顿,风过了,谁又将这粒沙记起?

习惯了为别人做嫁衣,习惯了做一棵卑微的小草。无悔、无怨,是因为父母给予的秉性,是因为心不会离故乡太远。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春节将至的时日,总会忆起许多人、许多事。时光是一只竹筛,过滤了那些当时所谓的恨与仇,剩下的只有温暖和美好。依然记得,外婆看着我吃着她珍藏多日的鸡蛋,一边做着花边一边朝我微笑;依然记得,母亲拎着刚刚烧好的血糯米粥和洗好的蔬菜在我家楼道口等我下班时,让风吹起的白发;依然记得,父亲为我剪报和洗头时那手上红得发黑的冻疮;依然记得,在公路上陌生人摇下车窗对我们说车门没关好时,那人友好的笑容……这些温暖和美好,会在某一个寒梅初绽的早晨或暮烟疏雨的黄昏想起,就像打开衣柜时,那些粘在多年不穿的旧衣上的时光片羽,便会随着樟脑丸的香气袅袅而来。纵然此去经年,纵然垂垂老矣,这些温暖和美好,依然会扶着我,走到生命的终点。那么,也不算错过了今生。

春节来了又会去,去了又会来。在这来与去的岁月轮回里,唯一不变的,只有感恩,感恩生命中的一切,感恩永远陪随我的幸福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