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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优美散文

2023/11/26好文章

老地方整理的麦子优美散文(精选10篇),经小编精挑细选,希望大家喜欢。

麦子优美散文 篇1

父亲节前一天,我请假回老家帮父亲收麦子。

在此前两天,父亲说要割麦子,让我回家帮忙。虽然是用大型收割机,但是有倒伏的麦子需要重新扶一下,在割的过程中也需要把收割机割不到的,用镰割下来,铺在没有割到的麦子上,就可以再次被吞进收割机里,直接打成麦粒,这样才能做到颗粒归仓。我请假回家,跑前跑后帮助父亲割麦子。父母感到很轻松,邻居们也夸我理解父母,孝顺父母。

这一次,我帮父母把在街边晾晒好的麦子装好口袋,运进家里的储物间里。前一天,父母已经装了20袋。因为天气预报第二天会有雨,这回就必须全部装完。我和父亲装袋,母亲扎口袋,然后用三轮车运到家里,再搬进屋里。有的口袋大,一袋将近120斤,口袋小的也100多斤。父亲六十多了,单独搬一两袋还可以,多了就搬不动了。要是五年前,这样的口袋他一口气搬十几、二十袋都没事。现在,我们两人抬一袋,他还累得气喘吁吁。我们一次搬运了二十袋,他说歇会吧,不比从前了。我陪着父亲喝口水,他没有吸烟,往年的时候,他会吸烟的。父亲说:“你母亲身体不好,我吸烟影响她。”我告诉父亲:“明天是父亲节,您想吃什么,我给您买,咱们改善改善。”父亲说:“别乱花钱,我天天吃肉,不用再买了。”我还是坚持说要买,他没有再拒绝。

其实,父亲原来吸烟很厉害的,一天两三盒。母亲常常唠叨说,一天吸掉十几块。后来,父亲开始戒烟,一戒就是半年。到春节的时候,他又开始吸烟了,因为要串亲戚,总得吸几支应付一下,一吸就是半个月,过了十五就戒。过秋割麦的时候,他干活累的时候也吸烟,忙完了立即戒掉。还有爷爷生病的时候,父亲在一旁日夜守护,他又开始吸烟。我也总结出了规律,他没有心事是不会吸烟的。

不过细心的母亲发现父亲鼻子流血了,我让他洗一洗,他说没事,一到割麦的时候就流血,干完活再洗。我们又装了二十袋。这一次速度明显要慢,我让父亲装麦子的时候放慢速度,这样他可以喘口气,不致于太累。终于,我们把最后的麦子都装完运到家里。母亲说:“你要是不来帮忙,俺俩到黑也装不完。”

父亲说,还有一块麦子没有割,但没有让我去,因为天快黑了,让我回县城。那块麦子只有一亩多,干透了,就不往家里运了,直接拉到收粮食的地方卖掉。收割机马上来,他就去地里了等着收割。父亲说了,我没敢坚持去,怕他着急,因为他担心我走晚了路上不安全。

我的父亲从来都是自己多干活,再苦再忙从来不说累,只要他自己能干得了的,从来不让我耽误工作给他帮忙。父亲节那天,我买了排骨,带着妻子和女儿一块前来,父亲亲自炖好了,却没有吃。因为村里有一家祭奠先人,他过去帮忙,并在那家吃午饭。吃饭的时候,母亲留了一大碗给父亲,说:“你爹就爱吃排骨,从来不让你们花钱买。”

今年的父亲节,父亲过的很快乐,我们很幸福。

麦子优美散文 篇2

金黄的麦浪起起伏伏,我从不敢错过握镰的机会。

握住镰刀,握住麦收,握住劳动,就是握住了最优秀的生活品质。侧耳聆听,镰刀闪闪,弹奏着麦垄编织的琴弦,和谐悦耳的旋律,将乡村一层层覆盖,弥漫出幸福吉祥。站在深刻而厚实的土地上,熟悉麦收,熟悉麦子,熟悉每一粒粮食对于人类生存的全部意义,你就熟悉了村庄和农民博大的心语。

麦收时节,手上点点隆起的血泡,成为一种最接近老茧的透明的思想,指引我一年一度的行程。

民间的麦子

麦子匍匐在地,严寒冰冻里依然青绿,它抓紧了泥土。春风里,麦子站立起来。

麦子在民间生长,就像村庄在民间生长,麦子巨大的力量调动着城市和村庄的情绪。麦子认识劳动的全过程,耕耘、播种和收割。麦子熟悉民间的情感,喜悦、诚实和向上。

不是谁都能播种麦子,真切体会麦子成长的艰辛。我们可以远离村庄和亲人,我们谁也离不开麦子。五月的暖风中吹不来麦香,惊慌失措的不仅仅是村庄。

作为粮食和种子,麦子生生不息。有了麦子一茬茬的收割,就有了村庄烟火的延续。我们叩拜爹娘,我们叩拜麦子。一粒麦子很轻,但它思想的重量抵得过广袤的大地村庄。

粮仓里的麦子总是很平静,但它们的呼吸澎湃汹涌。

麦场

麦场在开镰之前就已经夯实了。

最先进入麦场的是石磙子碌碡,是它让本来松软的地块变成了圆圆的麦场,变成了麦子们集结的家园。麦子们从麦田里走来,带着丰收的'喜悦和劳动的汗水走来,成排站立,高耸成垛。

抓住麦秸,把麦穗捋齐,高高扬起摔在碌碡上,麦粒就情不自禁地飞奔出来,越聚越厚,庄稼人的日子就越过越殷实。

打麦的脱粒机走进麦场,轰鸣着同一个主题。乡村因麦收而繁忙,麦场的夜晚灯光和星光一同闪烁明亮。躺在麦场的草棚里,听麦子均匀地呼吸,有露水落下来,悄悄走进梦里。把成堆的麦粒高高扬起,这是麦收的最后一道工序,经过风吹日晒的筛选,麦子安详地走进粮仓。

打麦的人收拾农具开始了新的农忙,麦子的秸秆还守着麦场,成柴草成肥料或苫上屋顶遮风挡雨,都是最好的归宿。

麦地边缘行走

麦苗拔节,麦穗扬花,这些大自然的语言,常常将我的思绪诱惑得上下翻飞。

站在麦地边缘,听麦鸟的叫声此起彼伏,仿佛在抒发自己生存的情感。看麦鸟的翅膀腾飞、穿越,把清风聚敛在羽翼下,就想把自己变成轻盈的羽毛,站在高空尽情瞻望,点点触摸时空的苍茫。

多少年了,我在麦地边缘行走,试图去理解一粒麦子,如何制造生活的温饱与安康。走进农家麦草苫顶、泥巴做墙的土屋子,就想做一棵遮阳挡雨的麦草,点点接近奉献的本质与辉煌。

多少年了,我在麦地边缘行走,在城市和乡村的边缘行走,看小麦占据田野,占据我的心灵,想我自己最终会以接近一粒麦子落地的形式,被故乡的泥土覆盖,即使不能发芽,也要留下无怨无悔的诗行。

麦种

一瓢子麦粒阳光里晒、月光里数,逢年过节的气氛靠一把白面烘托。麦子是村庄的魂魄。村里人遇上红白公事,帮一把白面,那是最高的支持。麦穗越长越丰满,村庄越长越精神。

母亲把麦子,存了一缸又一缸,母亲被一茬茬的麦子累倒。在一间病房里,母亲用祈求的神色嘱咐我,别忘了回家晒麦子,自己的粮食吃着香。我怎么咽得下母亲的最后一次麦收啊!母亲在麦地的边缘,在故乡的泥土里已经沉睡了十多年,成为了一寸土地。

一个有村庄的人,面对着老家曾经饱满而今空荡荡的粮囤,泪雨纷纷。

母亲,我是您的一粒麦子。

种麦

我在回忆那个年代,在祖国的北方,在山东半岛,秋收之后的土地散发着新鲜的玉米秸秆的清甜气息。

耕牛慢悠悠地走出来,扶犁的人在地头抽好一袋旱烟,咳嗽一声,给老牛套上犁铧,鞭子轻轻一甩,和新鲜的阳光对接在一起。吆喝一声,老牛抬起头,眯一下眼睛,做一次深呼吸,土地便被一犁犁切开了。

抓一把泥土,亲切地闻一闻,那是沁人心脾的大地的气息。让新耕的土地懒洋洋地熟睡几日,农人在等待播种的节气。铁锨,木犁,粪筐,水桶,葫芦瓢,手推车,这些农具在田塍摆开的时候,秋种就开始了。耕种的老把式,用木犁掘开的沟垄,无论长短,目光一样笔直,这是手艺,也是村庄的资本和骄傲。

肥料是土杂肥,铺在沟底,年年喂养土地。遇上天旱,就挑着水桶到附近的水汪塘坝或者溪流旁,打上水来,先洒一些在刚刚铺开的沟底粪土上,给种子发芽准备下充足的水分。洒水时,往往会洒出一些小鱼小蟹小虾,这些惊喜,令孩子们兴奋不已。

葫芦瓢里,结实而饱满的麦种,抓一把在手里,食指轻轻抖动着,麦粒就从指缝间均匀地撒进沟垄,之后,将沟垄抹平,这块地就叫麦田了。

种完麦子的乡村,仿佛吃了奶水的婴儿,安静而甜蜜。

麦子优美散文 篇3

又近麦收时节,看到一望无际的田野里翻滚的金色麦浪,内心有一种令人震颤的欣喜的感觉。我想,经历过饥馑生活的父辈这种感觉会更强烈。

麦子是北方庄稼家族中的上品,品质优良。尽管不珍稀、不娇贵,甚至极其普通,普通得几乎失去了“高贵”的待遇,但仍掩盖不住她的优秀品质。麦子大概是庄稼这个大家族中生长期最长的,从秋末播种,到夏初收获,经历至少九个多月的时间,风霜雨雪,烈日热风,铸就了麦子不平凡的品格。

麦子外表普通,性情朴素,无花之艳丽,少竹之招摇,但抗寒抗旱,融日月精华。将初熟的麦穗放入掌中,用力搓一搓,吹掉麦芒麦鱼子,把绿中透黄的麦粒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除浓浓麦香之外,还有淡淡的微甜。

祖先独具慧眼。在众多植物中不仅选择了麦子作为赖以生存的粮食,而且将由麦子为原料做出的面食奉为宴席的“主角”。蒸炒煮炸后千变万化的面食,香甜酥软,美不胜收,经过岁月的反复打磨,源远流长,才成为我们现在的口中美食。

时令流转,春夏秋冬,一年有数十个节气,但每个节气归根结底都与吃有关。这个传统的由来也许缘于人们对饥馑的恐惧,也许缘于人们对大自然怀有深厚感情的表达,但难道是喜极而“食”?即使是喜极而食,但对于吃什么还是很有讲究的,在节气的吃食中透露出了朴素的道理。春节的饺子,二月的龙须,中秋的包子就不必说了,就是“初伏饺子末伏面”这样的小节气中蕴含的道理也是显而易见的。意思是初伏的时候气候开始由凉转热,适合于吃热气腾腾的饺子怕是最后一顿了;同样的道理,末伏是气候由热转凉,适合于吃凉爽爽的面条怕也是最后一顿。总之,节气是与吃有关的,在节气的日子里吃好的是有道理也是应该的,这似乎给一些好吃懒做的人找到了“理论根据”,暂且不谈,但在这所有的吃食当中,麦子的功劳怕是最大的了。

麦子变得普通,或者说面食变得平常只是近几十年的事,这全托了政策的福,年景好。在以前,远的不说,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的“瓜菜代”时期,吃的是野菜、树皮,白面对于寻常百姓家可是稀罕之物,即使过年时吃上顿像模像样的饺子就得“烧高香”,更别说父辈、祖辈,兵荒马乱的时期了。我从小到大就是从吃高粱面窝头、红薯面饼子、玉米面饼子、“金裹银”面条,然后才是纯面的香喷喷的馒头,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记得一天三顿饭吃白面馒头的时间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

物以稀为贵。麦子虽然变得普通了,“身价”也跌了不少,甚至有时还不如玉米、豆子金贵,像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但对于我们人类的生存来说却是极其重要、须臾不可离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她仍然是金贵之物,我们应珍惜。

现在的孩子不懂稼穑的居多,只认识面粉,但对面粉的前身—麦子却是知之甚少,他们将一望无际碧波荡漾的麦田当做一道亮丽的风景,却很少与我们时尚的生活联系起来,因为时尚的生活决定于金钱而不是麦子。

麦收就要来到了,大地上铺满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金灿灿的麦子,令人怦然心动。父母如果还在世,该是多么高兴啊!

麦子啊,麦子。

麦子优美散文 篇4

我回到老家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可父亲早已把麦粒子完全摊开,远远看去如同金灿灿的一片湖泊,木锨的痕迹使麦子像微风拂过的湖面,皱起道道波纹,走近了细看,一垄一垄的,又像刚刚收割的麦田。

麦子就晒在大门前,我家门前是村里修的水泥道,一到收获季节,就自然成了晒麦场。

父亲正在大门里边的简易钢丝床上躺着休息,听到我的声音,他翻身坐了起来,动作很麻利,父亲并不瘦,父亲的皮肤晒成了棕红颜色,父亲的头发依然是黑白相间,父亲的胡子依然那么稀,有点长,该刮胡子了——我一眼看到的,就这些内容。

我递给他一根烟,点燃:“这么早就摊开了,不是说等我家回来吗?”

“这点小活,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他吸着烟,淡淡地说:“家去吧,你娘在屋里。”

我进屋,娘正收拾着碗筷,父亲也跟着进了屋。

父亲话不多,即使在他的儿女面前,他最多的时候也只是静静地坐着,抽烟,喝茶,听我们说话。

平常我和兄妹给老家打电话,父亲也总是把电话交给我娘,娘为此不止一次地叨叨他:“你接啊,你儿子和闺女的电话怎么也不接?”

父亲不反驳,坐在电话旁边,听电话里传过来的儿女的声音,捕捉着电话里的所有内容。

“现在收麦根本不用你牵挂,你嫂能帮忙,再说几乎不用人,一个电话,人家就把麦粒子送到家门口了。”

确实,收麦和以前相比简单了许多,但再简单,四五亩的麦子眼看熟在地里,收不回家来总是心慌——收麦的那几天,天气常变,就怕刮风下雨,只有收到家里,才能够把心妥妥地安放在肚子里。

大约四五年前,我们兄弟就劝父亲不要种地了,毕竟七十多的人了,也该歇歇了,可爹娘就是不愿意:“庄稼人不种地,那还算什么庄稼人!没事,累不着,你们只管忙你们的事。”

我知道,地是父亲的命,他离开土地会觉得活着便也没了意思。我们劝说不了,只能退一步让他们减一点,少种点,也算那么个意思。可父亲一再说:“没事儿,再种一年吧,真干不动了就不种了。”就这样一拖再拖,地不仅没有减少,听娘说,爹还闲着没事沟沿子河边子的开了不少荒,一到收获的季节,到处都是父亲的粮食。唉!

爹从来没说过什么,倒是娘常在一边念叨:“种就种吧,真让他闲着肯定憋出病来,人没有累死的,都是病死的,一人一个命。”

其实,有句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爹娘不想增加我们的负担。“能干一天,就干一天,你们也都不容易,里里外外,花钱的地方多的是,买房子买车的,还不知道孩子最后分到哪里去,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说过娘多次:“快八十的人了,别操那么多心了,咱村里像你们一样年纪的,还有种地的吗?儿孙有儿孙的命,花钱的地方再多,你们该花的也得花。”可说归说,答应归答应,地该种的还在种。

喝了两壶茶,我走出大门,拿起木锨,翻一遍麦子。

我学着爹的样子,用木锨顺着一边把麦子翻起,原来拱起的薄薄的麦垄,便露出了青灰色的水泥地,木锨刮过地面,麦粒刷刷地响,木锨与水泥地磨擦发出钝钝的噪音,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他提醒着我把木锨贴紧地面,麦子厚的地方要把木锨立起来,要想法把麦子摊得均匀一些,我似乎不得要领,看我笨拙的样子,他一边笑我什么也不会干,一边就要我手中的木锨。

“没事儿,你歇歇吧,我慢慢就学会了,你不让我干,我什么时候也学不会啊。”

我让他到大门里面休息,可他不动,弓着驼了的背,站在旁边看我干。

阳光像一根根刺,刺得我头皮发麻,浑身发痒,汗水滴滴答答流了下来,麦粒子被太阳晒得发烫,我光着的脚板子,一开始的时候很舒服,但时间长了就痒得难受。但我终于翻完了一遍,我撩起汗衫胡乱地擦了擦脸,然后脱下来,擦了擦胳膊和手,顺手一拧,汗衫子竟然拧出浑浊的汗水来。

娘把茶壶端到了大门里,我和父亲对坐着抽烟——二十年前,父亲查出了冠心病,后来又有严重的胆囊炎并做了手术,我们曾严肃地劝他不要抽烟,他也很听话地戒了一阵子,但后来又偷偷摸摸地抽了起来,后来我也慢慢想开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抽了一辈子烟了,你再强迫他戒烟,他自己会不高兴,有时会因此连饭都没心劲吃,既然这样,为什么非要让他戒烟呢?人老了,为什么非要逆着他的心,去做那些听起来对他好的事呢?爱抽就抽吧,只要他高兴,抽烟不一定会生病,但不抽烟他很可能会生病的!我不再劝他戒烟,每次回家的时候,还会给他带上一条两条的纸烟——这毕竟比他卷的老旱烟要平和一些啊。

父亲原本话就不多,我们爷俩对坐着喝茶,抽烟,父亲时而会起来给圈里的羊添添草,我呢,就起来去翻一翻麦子。父亲说这样毒的太阳,不用翻麦子也会晒得干干的,母亲倒不阻止我。“他愿意翻就翻去呗,你们爷俩坐着也是光瞎(本地土话,浪费的意思)烟卷子。”

我笑了笑,爷俩个面对面坐着抽烟就挺好,谁说一定要叨叨叨叨地说个没完呢,我很享受和父亲对面坐着抽烟的时光,我想父亲也是,不然,几乎在家呆不住的父亲,今天为什么就没有下地呢。

我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子,索性连鞋都没穿,光着大脚丫子翻着麦子,不时有过往的邻居打着招呼,开着玩笑:“哟,会干活吗?跑老家来找罪受啊?”我也和他们开着玩笑哈哈着。“大学生,这顶着太阳的滋味,比不上你们坐办公室吧?”“还大学生呢,都老成大学生的爹了……”村里年轻人我基本不认识,能开玩笑的几乎都是比我大一点的同代人。

邻居们和娘聊着闲话,他们的对话时时钻进我的耳朵里。我这时才明白娘的小心眼子:她并不在意我干多少活儿,她很享受的,是让来来往往的邻居看到他的小儿子回家干活,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当爹娘的更自豪——在外工作的儿子虽然不会干活,但他总挂着这个家,挂着家里忙碌的老爹老娘,这不,一到农忙季节又跑家来了。

我愿意满足娘这小小的虚荣心,今天这光着膀子赤着大脚丫板子的不是什么老师,只是儿子,是眼前这老头老太太的儿子。

太阳落山的时候,父亲说晒好了,可以收仓了。

我们先是把麦子堆成堆,然后,用水桶挑到存粮食的屋里——说是水桶,其实要比普通的水桶要大得多,是那种装乳胶漆的大圆桶。母亲告诉我用三轮车推到屋门口,然后再提到屋里去。“那样够费事的,直接挑吧。”我以为运这堆粮食费不多大劲,豪气地说。

父亲没说话,于是我们装好水桶,开始运。在屋门口,父亲拿起秤,我不解:“怎么,还用过秤?”

“称一下有个数,看哪块地亩产高,心里明白。”母亲也在旁边帮腔:“忙了一季子,看看能打多少麦子,心里亮堂。”

我实在不理解他们的郑重其事,不禁暗自好笑:值得吗?不就这一堆麦子么,能值几个钱?但看着父母认真到庄重的样子,我没再说话,既然他们乐意,那就随他们的心意吧。

“大桶43斤,小桶38斤,按40斤平均吧。”父亲一边念叨,一边在算盘上记下数字。

运了几趟之后,我才觉得这活不好干,我先是两手提桶,提了几趟后换成担子挑,麦堆消了还没一半呢,胳膊和肩膀又酸又胀,父亲要替我挑,我在家里怎么能够让七十多岁的他来挑呢,我不停地擦汗,不停地喝水,借机休息一会喘几口气儿,我不停地问着多少桶了有一半了吗?我内心真盼着麦子能够少一点,早一点干完好好地休息。

“庄稼人忙了一季就盼着这一天呢,越累越高兴,老二,你不用慌,咱歇息着干,多喝点水。”

我数着从麦堆到屋门的步数,单趟16步,我记着挑了多少桶,我看着麦堆消了多少,当麦堆终于消灭的时候,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刑满释放的囚犯一样逃离了苦刑——真的,当时我就这么想的,有个邻居大哥看我狼狈的样子,取笑我说:“不跟坐办公室喝大茶轻松吧。”我用胳膊擦拭着满脸的汗,气喘吁吁地说:“说真话,这活一小时给我两百块钱,我也坚决不干。”

“哈哈,还两百块钱呢,一分钱不给你,你这不也是大包小包又买东西又拿钱地回来了吗?”

“嘿嘿,那没法子,谁让自己当儿子呢。”

我从小就害怕地里的农活,尤其害怕割麦子刨红薯,工作以后又不大接触农活,所以,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实的。

可说归说,既然父母都还种着地,尽管内心很害怕,尽管内心特别不愿意干,我也必须回家来干一点,好像干那么一点,我的心才能安稳下来。

“一共56桶,56乘以40,2240斤,比那块地好一点,亩产能达到1100斤。”父亲把算盘打得哗哗响,母亲听得津津有味。

在父母算账的同时,我也在偷偷地算另一笔账:56桶那就是28个来回,一个来回是32步,28个来回就是896步,如果每步按照70厘米计算,那么,我一共走了627米多一点,而在这行走的过程中,我是挑着(提着)80斤的麦子,天呢,平时哪有这样的运动量,难怪胳膊疼得不敢抬肩膀不敢碰了啊!

“怎么样,不轻省吧?”父亲难得笑了笑。

“嗯,是不轻省……”我努力挤出轻松的神情。

累也不能说累啊,父亲马上就奔八十的人了,还天天干着农活,我一年回家来干个一回两回的,又怎么好意思说累呢。

“现在麦子什么价啊?”

“粮食价格一直在落,现在也就一块一毛五六吧。”

“按一块一毛六算,两块地共收不到五千斤,这一季麦子下来还不到六千元,这还不包括浇水、上肥和种子呢,至于人的力气,老百姓种地向来是不算人工的。”我嘴里嘀咕着数字,“不到我一个月的工资。”但我绝对不会说出来,我知道,父母在意收多少麦子,当然也在意卖多少钱,可这一桶一桶的麦子,又不完全是钱所能替代的,它似乎包括了庄稼人的期待荣誉和尊严,他们对麦子的感情,我可能无法完全理解,但我必须得接受并从内心里尊重他们的这种感情:从麦子下种,到出苗,到浇水,到施肥,到打药,到收割,然后再到最后的归仓,这些麦粒子里,就藏着他们有期待有焦虑有喜悦有忧伤的日子……

打扫好之后,天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和父亲面对面坐着,四个小菜,我喝了多半瓶白酒,父亲不紧不慢地喝了三罐青岛啤酒,看得出来,听着母亲的絮叨,看着归仓的麦子,父亲喝得很高兴……

麦子优美散文 篇5

“算黄算割—”蓦地,村头的杏树上就跌落了一串鸟鸣。那时,父亲正走在五月的麦田里。

艳阳下,大片大片泛黄的麦子,顶着硕大的穗儿,手挽手肩并肩组成了浩瀚的黄金阵。父亲头戴草帽,佝偻着腰细细地察看着麦子的成色。夏风吹过,麦子们笑着、舞着,簇拥着他溢金漾波。他掐下两个麦穗搓了搓,“噗——”地吹去麦壳儿,尖角还带着些微青色的麦粒,便胖娃娃般聚齐在掌心。放几粒在嘴里咂摸,麦粒呵出的香气,像一坛老酒把他醉倒在了田埂上。

如果不是那声鸟叫,乡村的初夏其实是散淡的。路过田野,你会看到少年伏身在青蔓黄花间,静候着一只粉蝶或土黄的蚂蚱;走近村口,你会看到妇人盘腿坐在青黄的杏树下,手指儿上下翻飞专心地摘着笸箩里的豆角、青菜,眼角却偷瞄着痴怔望天的汉子,心里酸酸地嗔道,麦还没熟透呢就立坐不下的,当新郎也没见这么着急!

和人一样,麦子也知道张扬和拿捏。它们先是将馨香散出一丝,隔几天又散出一缕,直至庄稼汉们挨的有些浮躁了,它们才唤出了鸟鸣,散出了芬芳浓郁的香气。这时你要抬头,肯定会发现天更高了,高得连远处的山都矮了;地更阔了,阔得连头顶的云都化成了丝。这样的季节,自然得有激动人心的大事发生。

天向黑的时候,头顶咯嘣嘣地滚过一阵炸雷。接着,就有铜钱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扑起的土腥味呛得人直打喷嚏。

哥说,坏了,要收麦子了,老天咋下雨了?

父亲说,白雨一阵阵,明天正好光场。

光场,就是用碌碡把场地碾光,以便打麦晾谷捶菜籽。上学后我知道这“光”是形容词的使动用法,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使场光。呵呵,没想到这粗粗的农活,积淀起的文化还蛮深厚的。场地,是早已收割了的油菜地或者大蒜地。父亲用锨平整一遍后,我和哥拉碌碡,父亲摇筛撒炕灰,我们就开始光场了。下过雨的地面粘粘的、润润的,碌碡或南北或东西,一遍一遍吃住茬口碾。积了一冬的炕灰干燥绵细,碌碡碾过沸沸扬扬。几圈过后,场地起明发亮了,我和哥的脸却变成了花狸豹。歇过一袋烟的功夫,迷离花眼的太阳又在场地上刻满了篆字般的裂纹。父亲东踩踩,西踩踩,复撒上炕灰和干土,我和哥重新开碾。等到场面平如鼓,光如镜了,麦场就算做成了。碎娃们有了这么个大舞台,高兴地翻跟斗、捉老鹰胡撂欢子。

返回的路上,我听见丰收叔唱“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走一步退一步等于没走……”就问哥,戏里面为啥要唱没用的白话?哥说图热闹呗。可咱有满地的麦子哩,爸的汗没白流。那语气傲的就像吃上了新麦蒸馍、蘸水面。

“麦稍黄,女看娘”。回到家,娘已备好了新衣、新裤、馒头、面花等礼品,我跟着娘就上舅家了。娘要向娘家人述说麦子丰收的喜讯,还要问娘家的劳力够不够,更要祝舅爷舅婆平安度夏呢。

父亲的心思一门扑在麦子上。他上了一趟集市,购回了草帽、扫帚、铁叉、推板等农忙用具,又担水和泥盘了一个大囤。囤的外边,父亲用黄泥浆涂了一遍又一遍,看着白亮平整了,才坐在门槛上,眯着眼望着远处风中摇摆着的麦穗出神。住在村头的金豆串门见了说,你能打多少粮食,盘了那么大个囤,怕是装不满哩。父亲站起身嗨嗨地咳着烟,仰迈脸儿急步向后院走去。哥说,爸盼的就是个仓满囤溢,这金豆问话也不长个眼色。

吃罢晚饭,父亲借着月色霍霍、霍霍一气磨了好几把镰刀。他用手指试试刀刃对娘说,明天开镰吧!

麦熟一晌,蚕老一时。吃过晚饭我们早早歇息,第二天一早,父亲就唤醒我们去割麦。还没出村,就碰上了弓着腰拉麦子的长命。长命说:“我用联合收割机收了,镰没用上!你看麦粒子都装进袋里了。”父亲一愣,我和哥趁机夸赞收割机割麦多么快、工序多么省,父亲掂着镰刀木木地站在原地,红黑着脸膛始终不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他恼怒地跺着脚说,你们不割,我割!扭过身子走了。

那一年的夏收,无疑是父亲最失落的季节。因为他准备了、盼望了好几个月的收获大戏,没开场就收了锣。买回来的扫帚、铁叉没用上,磨好的镰刀割了不到半亩麦子,剩下的被哥叫来的收割机强收了。而场,也只晒了几天麦子就被开挖种菜了……空旷的田野里,麦茬直指苍天。他蹒跚着转过一圈,又返身伏在了麦囤上。这一切变化,太让人猝不及防了,以至于使他没有机会亲近麦子,没能让麦芒给他文上夏收的印记。麦子是藏在父亲心底的黄金,而这黄金的获得让他倾注了生命里的全部能量。他,不忍心就这么看着麦子悄无声息地进了泥囤呀。

麦子们走出麦芒的锋口,已没了在麦棵上的平静和矜持。它们在麦囤里挤成一团,眨着眼睛好奇地仰望着囤边那双粗粝的手和那张满布皱纹的脸,它们不明白,丰收了,那个老人怎么还会老泪纵横、百感交集?

麦子走进人的肌体,人是活着的麦子;人魂归泥土,麦子是活着的人。收获的过程对于农人们来说,也许不仅是一种生存的需要,可能更是一种活着的方式,与土地、与万物交流的方式。庄稼的丰歉让他们饮泪,天气的阴晴让他们祈祷,如果真有一天他们失去了土地,看不到那些日夜相伴的鲜活的行走着的生命,他们还能找回精神的慰藉么?

的确,人头攒动、挥汗如雨的夏收已渐渐远离了我们,但听到那声鸟鸣,许多人的心里还会产生迎接麦子的念想和冲动。

麦子优美散文 篇6

等一缕清风伴忧

撑一把青竹伞,悠然的走在时光的小巷,听那岁月的诗集在风中吟唱,桃花十里,回眸一望,一倾城,又遇那初见流年,共尝花开惊艳。

静默的推开小窗,望那天边斜阳,时光如流,在此刻愿静好过往,忆曾经,斜阳斑驳的光,透过那树梢照在少年脸庞,像极了那年夏天的你我在阳光下欢笑忧伤。缕缕清风掠过,又让我怀想起那些过去埋藏的旧时光,又有一片忧伤,伴随着风中的花香,浸入心间,沉醉迷茫。

仍然相信缘分,执着的寻觅与过往相像的地方。一步步的行走在人生的路上,平平淡淡,期盼着远方,只是故人在何方?那远去的风景,远去的回忆,可会在未来的远方中,寻觅到一点点踪迹,只愿在后来的久别重逢里,那些风景,那些故人,都不再缺席。

偶尔在阳光温暖,微风和煦的时候停留,轻轻的闭上眼睛,聆听着风与鸟儿的声音,如一曲琴音,唱尽了多少过往情不自禁却欲说还休的美好情绪。拉开心间的围帘,让束缚已久的感情随风飘散,送去远方深情的思念,那段明月与清风的岁月,总会在彼此心间,偶尔彼此慰藉,永远不变。

仍念那场相遇,像极了情节中的桃花十里回眸一笑锁深情。只如今,我却不在小径,你亦不在桃花十里林,我转身却未见到你的身影,你回眸一笑,我却早已在灯火阑珊处,寂静追寻。你悄悄的住进我的心里,又悄悄的离去,从未变的,不过是回忆,越来越清晰。

迷茫的行走在曾经走过的小巷,又走过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与一路的清风擦肩,伴着忧伤前行。望着远处憔悴的背影,匆忙的去追寻,可惜还未等到我从他身旁离去,她便悄无声息。只剩下残留在路旁的花朵,冷香片片绕人心,她仿佛从未出现,却又咫尺之间。

依然等在故梦的地点,看着眼前过客匆匆,不曾留念。那段白驹过隙的岁月,都已被光阴抛远。只愿在时光缝隙处,那些逝去的风景,飘过的人群,都能够带着深情款款而来。无关光阴与岁月,隔着回忆与思念,久别重逢,初心不变。

只愿在静静的时光中撑着青竹伞,等一缕清风伴忧,赴一场旧时的约定,回眸一笑,一倾城,久别重逢。

麦子优美散文 篇7

多情的春雨淅淅沥沥地缠绵了整整一个春季,依然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随着季节的更替辗转到了夏季。绵绵的雨丝,总是占据着广阔的天空,使得这个浅夏依然在清凉凉的雨雾缭绕下姗姗而行。

浅夏的天,阴雨连绵,时而,细雨如织,密密斜斜,整个天幕被如丝的细雨精心编织出一道道雨帘,均匀地撒落在地面;时而,大雨滂沱,豆大的雨点,铿锵有力地敲打着窗棂,在天地间铺洒出一串串清亮的水滴,有如从云霄泼洒下一层层晶莹透亮的珍珠,密布了整个大地。

静夜听雨,宛如独享一曲天籁之音。隔着玻璃,听细雨敲窗,轻轻的、柔柔的、细碎的音律,好似一首绵柔的轻音缓缓地飘过耳畔,轻盈地洒进房间的每个角落,一股温润柔和的气息盈满整个身心。寻着温和的灯光,沏一壶清茶,捧在手,暖暖的茶水,传递着温和舒适的余温;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唇边,温馨而惬意。一人一景,品茶听雨,别有一番独特的情致。

喜欢在这种寂静的雨夜,放任自己的思绪随意飘散,无物,无我,无喜,无悲,只有一颗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心,轻轻地、静静地飘游在无法触及的夜幕下,让自己能暂时放下一切俗事的纷扰,让心灵适时放空,静静安享雨夜所赐予的宁静与安详。

一夜微雨轻轻悠悠地飘洒到天明方才停歇,天空阴郁,薄雾缭绕,空气湿漉漉的,细柔的微风中透着淡淡的蔷薇芬芳,循着阵阵香息前行,只见一丛丛野蔷薇攀爬在田垄上开得正艳,有浅粉色,粉红色,纯白色,还有鹅黄色,一朵朵、一簇簇竞相绽放,妩媚动人。

近前细瞧,就能看到花瓣上残留着一层细细的小水珠在轻微地颤动。微风飘拂,千万朵蔷薇花便轻摆细腰,翩然起舞,宛若一群群霓裳仙女在举行一场盛大的舞会,风姿绰约,暗香浮动。

连绵的细雨接连飘洒了好几天,天终于明媚了起来。雨后天晴,轻轻推开轩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几乎汇集了色彩世界里所有的绿。深绿、浅绿、碧绿、墨绿随处可见,浅豆绿、水晶绿、苹果绿、孔雀绿应有尽有。

瞧!刚移栽进稻田里的禾苗,披着一身浅绿色的短裙,有如一群刚学会秧歌舞的小姑娘,兴趣盎然地在微风中欢快地舞蹈;沙地里的玉米,身着一身碧绿色的旗袍裙,宛若一个个优雅秀丽的礼仪小姐,仪态万千地行走在礼仪台上;野山上的小松树们,各穿一套墨绿色的制服,好似新兵连的新兵战士,精神抖擞地在演练军姿。

还有躲藏在梨树叶后那浅豆绿的小酥梨,桃树叶后那苹果绿的小毛桃,都透着惹人喜爱的绿色光芒。至于那身披孔雀绿的小橙子,更是顽皮,故意穿着与橙子叶一样的裙袂,像极了一个个会隐身术的顽皮小精灵,乐此不疲地和我们玩着躲猫猫的游戏。

每天睁开眼,只要看着这满世界象征着生命力的绿,心底便会生出无尽的欢喜与希望,令你不得不深深地沉醉在这片绿色天地里流连忘返,久久不愿离去。只因,这不仅仅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喜人天地,更是一处宁静安逸的`心灵圣地。无论多么烦躁郁结的心情,都能在这片绿意盈然的安逸里变得云淡风轻,静美如初。

宁静,是开在心间的一株夏花,淡雅清新,纯净馨香。像丁香花一样,拥有独特的芬芳,淡而不俗;像白百合一样,拥有别样的清丽,素而不衰。内心真正的宁静,才能淡然面对四季风霜雨雪的侵扰,才能坦然应对人生坎坷泥泞的阻挠。

或许,很难确保内心时刻宁静,却一直将宁静深植在心海,时不时的在灵魂深处绽放出一片安详宁和之光,伴我漫行人生。亦如这个浅夏,虽然诸事纷扰,心绪纷乱,因有了这份宁静固守在心,依然不失安然与祥和。

麦子优美散文 篇8

时值九月,天不再低沉、灰朦、氤氲,取而代之的是高远。似乎,天一下子蓝了,云也同样的花般的好看。这个时候,阳光的明艳格外的抢眼,那种温暖不同于夏日的炙热、潮闷,而是柔和、温润了许多。然没有阳光的地方,确像是另一个季节,有种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感觉。

初上九月,下午六点半的光景天便微微的暗了下来。晚饭过后的人们,悠闲的散着步,风中确已带了凉意。往往这个时候,思想便像海上古老的游船,带着缕缕怀想慢慢的起航了。去哪里,没有一定的方向,只是随着轻曼的海浪漂往不知道名字的岛上。

总有一种失落吧!划过夏的殇。季节亦如人生:如果说童年是春天,那么这个春天便充满了幻梦与向往,等待着未来的召唤和飞翔的翅膀。如果说青年是夏天,那么这个夏天便有着无法比拟的热情与惊艳,彰显出豪迈的朝气和灿烂的绽放。如果说壮年是秋天,那么这个秋天便具有迷人的沉稳与深远,收获了成熟的果实和深邃的己见。如果说暮年是冬天,那么这个冬天便承载了所有的沧桑与历练,反射出无畏的干练和淡然的和缓。

总有一种感伤吧!轻轻划过。那是骄阳里最后的落寞,那是喧嚣后声浪的冷落,那是繁华中美艳的萧条,那是璀璨完结的暗淡。这伤感便像一枚石子投入冰河,击穿冰面,纹路便从那一点瞬间蔓延,片刻的声响之后又恢复了从前的宁静。因为今夜再黑,明天都会日出。

总有一种怀旧的情节吧!亦或是传说。传说夜恋上昼,无论夜想尽什么办法,做出什么努力,都无法让昼为自己停留片刻,而离开的瞬间又是那么的悄悄与决绝。每每相遇只能错过确无法相依相拥,擦面而过中带着万般的无奈与不舍,他们就像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那一刻永难定格。惜时光不可倒转,只能留下永远的缺憾。

总有一种冥想吧!放眼远眺。独立窗前,看着随风劲舞的叶片,仿佛在与季节奋力抗争。于是,遥想。或许,眼前即将消退的姹紫嫣红正如人生过程里的潮起潮落,苦乐沉浮。生命,永无止境,死亡不过是生命状态中不同阶段的转换,一个新的起点又将开始。

又是一年落地黄,秋叶化霓裳。任何事物都具有正反两面,又如咖啡中那淡淡的苦涩里回味出阵阵的香浓。任凭枝上树叶将阳光剪得斑驳吧!我将记忆的碎片拼接完善,让过往的不快远离,只看今朝。

初秋的背影渐行渐远,留下的确是更多的深秋的浪漫......

麦子优美散文 篇9

记忆中的潭头镇,是一古镇老街。老街坊、老邻居、老板凳、老石桌。下雨时屋檐下常常流珠滴翠,镌刻了青瓦石片那永恒的记忆。天晴时,家家户户青砖碧瓦。吃饭时,三五街坊凑在一起,互相诉说着心里的甜蜜以及邻里生活的点点滴滴。

孩童们滚着铁环儿,姑娘们纳着鞋底儿,老太太们在淡论着子女们的烦心事。壮年的汉子们,挑几桶井水让日子在时光中继续。

记忆中的古镇老街,街道中偶有青砖铺地,雨水常常把街道清洗得干干净净,冲走了浮尘,冲走了泥污,让小镇在河岸边畅快地呼吸。上学的孩子们穿着深筒雨靴,与同伴们一起趁一把油纸花伞,雨水常常淋湿了半边肩。土楼上似乎有人说话,却看不见有人影在楼中走动。

再次走过那条窄窄的街巷,在风中寻找心灵的方向。难见当年的石桌石凳,难觅心中的烈日黄昏。梧桐花已不见了当年的影子,只有夕阳的余晖伴着空旷的瘦影,在故乡的山峦边呼唤着季节里的春天。

记忆中的潭头老街,仙人已作古,可满脑子都是亲人的影子。思念家乡的每一堵墙,每一条街巷。就连墙头的那棵小草,梦中都在向我招手,呼唤者着曾经的孩童,再去看看她曾经的古城。

走过这里的大街小巷,卖豆腐的老阿妈,卖烧饼的老大爷,还有卖卤肉的阿公阿婆,她们在我心中幻化成不同的身影,浮现在我的梦中。

你家的西瓜熟了送我一个;我家的豆角熟了,送你一篮。乡里乡亲,什么事都不见外。

门前的老槐树,家乡的倒栽柳,如今是否依然还在?

想念故乡的古镇老街、门牌号码、操场边上的大戏台还有辘辘井,记忆中的花米桃儿,外婆亲手做的那一个个鱼形水饺,小人书,虎头靴,在记忆的深处一并向我走来。想念的味道很深,曾经的热闹与繁华,可否还泛着古旧的青铜绿?

很想再去走一走故乡的那条街,去拜访一下那些老街坊,看看他们是否安然依旧。街道上走过的每一位老人,他们可否是曾经的亲人,又回到了那个古镇老街?

家乡的味道幽远绵长,思念那条古镇老街,还有在老街上走过的曾经的故人。思念很幽远,比花灿烂,比梦悠长,在思念的窄巷里泛着青苔的绿,生了茧,结了痂,与生命一起,摘不掉,化不去。

思念的味道在故乡里成长,长成古城墙。长成老槐树,长成了绵远悠长的清清溪流,沿着心灵的方向走向梦的远方……

麦子优美散文 篇10

人的一生,没有谁事事得意,处处风光。告诉自己淡然一些,看开一点,生活的过程中保持一种平常的心态,你会愉快。没人知道,痛苦会在哪个时段出现,也没人清楚,烦恼会在哪个地方出现。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珍惜拥有。不管今后遭遇多大的困难,不论以后碰到多少的不快,我们都应真诚相处,坦诚相待.

何谓朋友?当别人相信你脸上的微笑时,他能读懂你眼中的哀伤;他隐匿在你的觥筹交错之后,现身于你的困顿烦忧之中;当你得志时,他站在远处,静观你的人来客往,当你失意时,他无声地走近,送上一缕至诚的阳光;和他可以长别,可以久无音讯,可以相视无言,不必时时都想起,想起皆在温暖处。

有时候,珍惜,是为了更好的拥有;而放下,则是为了更好的前行。好与不好都走了,幸与不幸都过了。人生的际遇,就像那窗外的雨,淋过,湿过;散了,远了。容不得我们许与不许,便已然不再。于是,人生,便总是从告别中走向明天。将美好留于心底,淡淡的就好;将悲伤置于脑后,遗忘了最好。

前行,总会有坎坷,飞翔,总会有阻隔,心随路转,心路常宽,学会转弯才算明智,无论什么事,无谓的坚持不一定成功,改变一下思路,往往会柳暗花明,豁然开朗。生活,无论多么不开心,也要继续;人生,无论多么不如意,也不能停步。顺其自然,随心而为,做真实的自己,让生命少些遗憾,让人生多些无悔。

人生,很难称心,生活,很难如意,朋友不比高低,要相互真诚;穿着不比贵贱,要合身得体;房屋不比大小,要舒适温暖;车子不比名气,要一路平安;长相不比美丑,要心态平衡;身体不比胖瘦,要健康无病;财富不比有无,要节俭会理;生活不比奢侈,要知足常乐。

不要为生活锁事影响了情绪,让心情愉快永远是人生追寻的主旋律;不要用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授受别人的强大,接受别人的缺点与性格缺陷,允许他人没素质,人无完人;尽量自己别神经病,既纠结了自己,又打扰了别人;对生活再不满意,时间也不会过的慢些,所以长点心吧:该吃吃该喝喝,凡事别往心里搁。

每个人,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因为喜欢,再苦再累也不觉的,所以人尽其才很重要;温和与粗暴、主动做事与被动做事儿,前者会积极,后者会消极,效率肯定不同,所以思想工作很重要;熟悉的环境与陌生的环境,同样的事情,前者轻车熟路,轻松搞定,而后者会茫然失措,艰难无比,所以适应环境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