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北京的文章
写北京的文章(精选18篇)
秋日的北京
文/刘淑丽的庭院
秋日的北京真好啊!
天空虽不瓦蓝,但也算明朗。高大的杨树柳树槐树们,在暖洋洋中享受着阳光温柔的爱抚,天空被这些备受阳光宠爱着的树们剪成了规则或不规则的长长的锯齿形。一些调皮的阳光,透过宽大的梧桐叶,细细的柳叶,略微泛黄的银杏叶,洒在了地面上,光斑随着微风轻轻地游弋,轻轻再轻轻,让人不由地想起了翠堤的春晓,金色的鱼池,年轻时捧着书本读的校园清晨。宽大的细小的深色的浅色的树叶,被阳光一照,都好像点燃了的透明的灯,橙黄的橘黄的浅绿的,温温的,暖暖的。
这时,如果正好街上的车不多,你能听到风在树叶间沙沙沙地窃窃私语。从打开的车窗中,你甚至能闻到它清冽的味道。这是除去了夏之燥热、春之甜腻而又没有冬之干冷的特殊的气息,它拂过你的头发,轻轻地碰触你的睫毛,眼睛顿时好像被水洗了般,清润起来。
这时,如果你正好驱车从北河沿往南河沿走,这宽宽的耀眼的秋日阳光和两边高大挺拔的摇曳着的树散发出来的金黄,会让你迷醉,放佛穿越时光,回到几十年前的秋日的某一天。
如果,这时你正好走过南长街北长街,抑或在景山西街和后街散步,在幽静的红墙绿树间,大卷大卷的梧桐叶飘落在了路边,随风翻卷,甚或飞舞,但终究停在了你的脚边,等待你踩在上边。然后,你听到了这些失去了水分的枯脆的落叶粉碎的声音,就好像是听到了它们完成使命前最后的呻吟。你在这落叶飘零的路上走过,一路感受着枯叶的浅呻低吟,感受着秋日特有的醉美和诗意。风大了,衣领收紧了,长裙在风的蛊惑中偶尔卷起几枚黄色的红色的半红半绿的枯叶,直到落叶的队伍壮大到无边,空中下起了枯叶叶之雨,这秋的意味,也方才算是足了。
此时,大好的晴天,无遮无拦的太阳无处不在,你可以去地坛看看鸽子,或者索性坐在那长椅上,在四周一片安静中,晒晒太阳,尽情地去和阳光亲密接触。眼前,鸽群队伍越来越壮大,它们兀地飞起,在天空中变幻队形,忽远忽近,又毫无预兆地栖落在像弟兄般并肩站立着的松枝上,耳边,是鸽哨随意地响起,慵懒又自足。
稍微有些风的时候,你还可以去朝阳公园放放风筝,看着风筝失意地跌落在草坪上,或是不露声色地越飞越高,从容中掩饰不住得意。
又或者,你可以去森林公园嗅嗅秋日的植物的香味,闻闻残留着霜露的绿草的清香。又或者,在大片绿的怀抱中,打几个滚,在黄绿交织的花毯上捡几片银杏叶,要黄到极致,美到极致。回到家,做成书签,待冬日来临、飞雪敲窗的时节,拿出它,展玩细量想念,重温秋的味道。
在北京,秋高气爽,干净爽朗,有心的人儿,可以做许许多多的事。那秋阳染亮的树叶,摇曳生姿的光影,醉人的秋气,令人想哭又想笑,一种幸福的感觉。
南口的风与雪
文/龙玉纯
寒流在北风的陪伴下如期而至。也许是久未听到如此大的风吼声的缘故,我昨夜做梦回到了曾经工作过的北京南口,那风中小镇留给我的点点记忆像风声一样迎面而来。
南口的风确实名不虚传。那时,我经常半夜在大风的呼啸声中醒来。尤其是在秋冬季节,北风每晚怒吼,我那八个小时的睡眠有时要被打断两三次。南口的风声很有特点,时而像火车的汽笛声,时而像高速公路上汽车飞驶而过的声音,时而像工厂里机床发出的噪声,时而像淘气的小孩有意制造出的怪叫声,更多的时候只能用鬼哭狼嚎来形容……
以前,我就听北京的朋友说过一段顺口溜:“南口的风,昌平的葱……”意思是南口以风大而闻名北京,昌平的大葱在京城首屈一指。当时还觉得他们似乎夸大其词,后来到南口工作才真正体会到南口为什么又叫首都的风口。一年四季,除了夏天有风的日子少一些外,秋冬春三季没风的日子确实不多,而且只要刮风便是啸声四起。
当时我有个比较幼稚的想法,这里有风的日子多而且风力也不小,为什么不在山坡上装几台风力发电机呢?在利用好风能的同时,让一排排公园里的风车一样漂亮的发电机与古老的长城互相呼应,那不又给北京增加了一处景观吗?后来有位专业人士对我说,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可是代价似乎也大了点儿,也许将来有一天会实现这个梦想。
有风就有沙,这在北方已经是生活常识。南口风大沙尘也大,记得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写道:南口的春天,沙尘总是不请自到的常客。从二月底三月初开始,乘着呼啸的北风来造访,一直要到草绿花红的五月才挥手向人们告别。在这段时间内,它总是每隔几天就显示一下它的威力与存在,高兴时像薄薄的黄纱巾飘荡在难见蓝色的天空,不高兴时脾气暴躁,漫天黄沙遮天蔽日……其实不仅仅是每年春天才有沙尘,秋天南口的沙尘也一样厉害。
南口并不盛产沙尘,每次天气预报上都说沙尘来自河北或者更远一点儿的某个地方,随着这几年植树、种草、防沙被各地重视,我坚信将来有一天沙尘弥漫的日子会成为久远的回忆。
风沙大的地方雨水少,南口也不例外。我没有查过南口一年的降雨量是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绝对没有我的家乡春季里一个月的降雨量多。在我家乡,春天里阴雨连绵十几天是常事。而在北京呢,记得某年夏天有一次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星期雨,竟然被作为重大新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
南口三面环山,雾天却难得一见,要想看到宋朝葛长庚在《晓行遇雾》中所描写的“晓雾忽无还忽有,春山如近复如遥”的景色,要想看到梁元帝萧绎在《咏雾》中所记录的“晓雾晦阶前,垂珠带叶边”的细节,在南口似乎和在大漠深处看到海市蜃楼一样难。当然不是没有雾天,有一年我就碰到过一次,现在印象还特别深。那天我要到重庆出差,八达岭高速公路因大雾被关闭,单位送我去西客站的小车走在辅道上开着雾灯也是小心翼翼。那天的雾亦如古华在《爬满青藤的木屋》一文中所描述的:满山满谷乳白色的雾气,那样的深,那样的浓,像流动的浆液,能把人都浮起来似的……
从电视新闻上得知,前些天北京下了一场大雪。不知为什么,我在北京那几年,北京的雪下得都很小。听本地人讲,过去“燕山雪花大如席”,后来慢慢地变成了“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也许是老天怕我这个南方人感到失望,我到南口工作的第三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那场雪可以说是鹅毛大雪,连连绵绵密密麻麻整整下了一个星期。那些天我们大院里男女老少轮着清扫院里院外马路上的积雪,边扫雪还边打雪仗,大家都有一种久违的快乐。最后雪越下越大、越堆越多,社区调来推土机和自卸车,不知推了多少个来回、运了多少车次,总算把院子里外那十几座我们堆起来的雪山送去了需要它们的地方。
一转眼离开北京已经十年有余,今日的南口小镇,风雪还是那么猛吗?
天津之行
文/紫玲珑
早晨被morning call叫醒后,打开床头灯,赤脚来到落地窗前打开窗帘,北京清晨的繁忙景象映入眼帘。宽宽的街道上车水马笼,小汽车与公共汽车川流不息,令人奇怪的是没有一辆自行车?听说北京的公交系统非常发达,公交地铁纵横交错,用区区2元钱就可以到达北京的任何一个角落。而北京人上班的地方都比较远,坐地铁和公交很正常,很少有人骑自行车。哪象郑州去哪个地方要转几趟车,同时要交几次钱。但在北京打的就不划算了,北京太大,从南到北打的就得百拾元。
收拾完行李,到大堂退了房。我们开车经过长安街,坐在车里看了天安门、人民纪念碑,人民大会堂,最后到达奥运村,来到“水立方”和“鸟巢”。“水立方”是北京奥运会国家游泳中心,它的膜结构已成为世界之最。它是根据细胞排列形式和肥皂泡天然结构设计而成的,这种形态在建筑结构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创意真是奇特。国家体育场的“鸟巢”是由一系列辐射式门式钢桁架围绕碗状坐席区旋转而成,结构科学简洁,设计新颖独特,为国际上极富特色的巨型建筑。在广场上照像留了念,买了些工艺品,然后吃了具有北京特色的东来顺涮羊肉后顺京津高速经近两个小时到达天津。
天津在印象中应该和北京差不多,繁华程度应该也很高。可到达天津后,天气灰蒙蒙的,没有北京的空气质量好,可能由于天津是个重工业城市吧!一路上没有看到特别繁华的街貌。我们去的地方是座落在天津开发区的四星级酒店水晶宫大酒店。
北方的天气可能真的比郑州冷,一下车,一阵寒风吹过,好象被吹透了一样,不禁缩了缩脖。进入酒店后,温暖的气息一下子包围了我们。分配完房间,我和另外一个公司的女孩住在了一起。房间内比起六星级是差了一些,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房间挺大,柔软洁白的被褥,宽敞舒适的沙发。卫生间里站式沐浴,云台上摆放着各式洗漱用品,室内可调节式空调。简单收拾了一下,参加了西子奥的斯电梯大中华区欢迎晚宴。二百多名区域代理商云聚天津,西装革履,衣香鬓影,灯红酒绿,气氛很是热烈。但感到不足的是天津的菜实在不怎么着:不管是鱿鱼还是海参都是黑黑的,菜很咸,但不香,看着满桌的肉一点食欲也没有。
可笑的是第二天一早的自助早餐也是同样,全部都是肉,菜基本跟昨晚一样,菜品到是挺多。开了一上午会,发布了许多新产品,中间有半小时休息,可以吃些水果,喝点咖啡。中午的菜和昨晚一样,翻来复去就那几样,没有什么新花样。下午继续开会,中间茶点,晚上重复昨晚的菜系。这下子我可真是领教天津菜了。四星级的酒店居然做出这样的菜,不知道怎么还能长开不衰呢?!这两天我连个素菜都没有见过,不过吃的也是挺高档的,对虾,海参,鱿鱼,梭子蟹……就是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晚上睡觉已经一两点了,隔壁喝醉的人大声说话谈笑,房间一点音都不隔。四星级的宾馆设施真是好差劲!四点钟也没有睡着觉,只好吃了片安定,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第二天早晨起来后,去了南市食品街,给家人和朋友带了些天津特色的麻花和冬菜,吃了有名的天津狗不理包子。包子真是不便宜,我们吃了八个一笼的小笼包,两笼76元,真是太奢侈了!包子小馅也不多,味道一般,就是图个名气。哎,现在的东西华而不实,流传下来的东西也不尽都是好东西,可能以前的人都肉都吃得少吧,偶尔一次赞不绝口,而现代的人什么没有吃过,这些都算是小case了。
经过七个半小时的轮流开车,终于又回到了郑州。还是家里亲切呀!望着不远处厨房亮着的温馨灯光,我不禁想起郑智化的那首歌:“在黑夜里点一盏希望的灯,像天边的北斗指引找路的人……”
北京的一天
文/紫玲珑
元月5日,我们开车前往北京。路上开了六个半小时,三人轮换着开,由于比较兴奋,并没有感到非常累。下午1点出发,赶到北京时已是七八点钟。北京真得好大,从外围到市中心,四环,三环……夜色之下,整个城市笼罩在瑟瑟寒风中,五颜六色的灯火争先恐后地眨着眼睛,不一会就连成一片灯的海洋,那由无数车灯射出的流星般的金丝银线,在灯海中穿梭。如果没有导航仪的指引,恐怕我们真得找不到北了。北京的立交桥太多太杂,在上面绕来绕去,不停地掉头转弯,不是本地人真得无法适应其道路。
跟着导航仪我们到了预定酒店,远远望去,看来是个不错的酒店。在夜色与灯火的交映之下,保利大厦非常雄伟高大,门口的火树银花象是在迎接我们的到来。没想到,帮我们预订居然是二号楼,可比真正的大酒店差了许多,可能跟街面上的快捷酒店差不多,连个电梯都没有。房间很小,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退了房,前往天坛公园。驱车到达天坛公园后,门票并不贵,30元/位。我们买票进入公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苍天古树,那合两个人都拥抱不过来的古柏遮天蔽日。公园内,晨练的人们众多,有练太极的,有打太极球的,有跳舞的,有踢毽子的,有唱歌的,五花八门。这些跟我们郑州的晨练没有什么两样,只有一种我没有见过,是在长长的走廊上,人们分成无数堆,每四五人一堆,在一起站着打牌,打牌九。天气特别寒冷,在北京的早晨,温度只有零下七八度,可人们站在那儿打牌好象一点儿也不觉得寒冷。而我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嘴里哈着白雾,搓着手,捂着鼻子。真是差别好大!
天坛是古代明清两朝历代皇帝祭天、祈谷的地方,主要有祈年殿,圆丘,皇穹宇,它们建在南北中轴线上。祈年殿殿内三重蓝琉璃瓦,圆形屋檐,攒尖顶,宝顶鎏金。由28根楠木大柱支撑。殿内描龙画凤及玺彩画。最令人惊奇的是回音壁。看着普普通通的墙壁,真是看不出任何希奇之处。我们各站在了两东西配殿的后面,对着墙讲话,声音居然真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说话的声音回音悠长,就好象是面对面说话,或是在打电话,通过电话线在聊天。
天坛公园东门就有一个地铁口,由于导航仪坏了,我们寸步难行,我们把车放在停车场,乘坐地铁到北京开发区。北京的公共交通真是发达,区区两块钱就可以把你送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哪象郑州交通这么差劲!等公交半天不来一辆。我们转了三趟车,只花了两块钱,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北京的开发区。中午吃了花溪牛肉粉,味道不错。修好后,我们又坐地铁回到原来的位置。下午我们前往北京郊区大兴。
我的朋友比较喜欢古琴,这次去大兴主要是为了买琴。真得理解不了,一张古琴好几万,令人惊异万分。古筝古琴同属弦乐,但朋友说古筝比较张扬,音色清丽激昂,而古琴更古朴内敛。看中的琴动辄三万五万,还有更夸张的居然要价二十五万,感觉真是艺术无价呀!最便宜的古琴也要5000元人民币。国内做古琴最好的恐怕王鹏算得上了,而我们到达的地方就是王鹏的君乐坊。在这里我们看到了2008年奥运会上弹的那张古琴,说是不卖。在那间宽大的房间里,有一位老先生在一面很大的透明玻璃前弹起了古琴,外面是结了冰的假山流水,冰挂层层叠叠的,犹如仙镜。弹着古琴时还唱起了古曲,里面有歌词感觉很是有些天下舍我其谁的豪迈气概。攀谈、学习、品茶,挑选,我们就在这种优雅的气氛之下呆了整整一下午,席间王鹏老师还亲自弹奏了几曲名曲。最后千挑万选之下,以三万元价格成交。一种抱着美人归的喜悦之情一直笼罩在我朋友的心里。
心想北京
文/张友明
心想北京,是由于女儿在那里读书的缘故。也许有人认为我矫情,因为全天下在北京读书的孩子多得是,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出生或不出生在北京的孩子在北京读书,这有什么可成为心想北京的理由,这不是矫情又是什么?尽管如此,但我还是心想北京。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叫我爱屋及乌呢,我想,天下的父母是能够理解我这一矫情的。
心想北京,首先想到的是空气质量。京津冀地区的空气质量之差,天下闻名,而北京的空气质量之差稳居全国城市前十,对于环保人士和富有“我爱北京”情结的人来说,这是极其痛心的事。而我所想的,仅仅是我的女儿在北京每天吸到了被重度污染的空气,这对她的身体该是怎样的一种伤害呀。所以,我心想北京,每天都在关注着北京的空气质量,企盼它一天比一天好。如果看到今天空气质量指数是优,我的心情也会随着笑脸标志而欢笑;如果看到是雾霾,我必定会说上一句,“今天又是雾霾”,并且还会长长地叹上一口气:“哎——这个雾霾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与关注空气质量同时的,还有天气。气温的高低冷暖,天气的阴晴好坏,每天也一样牵动我的心。十年前,我们一家离开了老家,此后,天天看我们所在地气象成了不识字的岳父的铁定习惯。开始我们不懂,后来渐渐理解了,这是老人对我们的一种牵挂。如今我延续了这种牵挂,看天气也成了我的习惯,我还特意把手机的天气城市设为女儿北京所在的区,希望每天能及时获得当地的气象信息,以便及时提醒她添减衣物、携带雨具。
心想北京,还有就是想着水清木华了。能进入高等学府是我年轻时候的梦想,更不用说是名牌大学了,可不管我有多么努力,我只能考取一所中专,但在家乡这已经是非常了不得了。如今,女儿把我的梦想变成了现实,把原本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学校真真切切地拉到了我面前,把那些只在书上读到的人和事近距离地复活在我眼前,我又岂能不骄傲、自豪的?所以,自从女儿进入学校后,我天天关注着与她学校有关的所有新闻,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如果有机会,我还要与女儿交流,哪怕她有时觉得烦。
我的骄傲和自豪有时还带点俗气。当我看到来她学校参观的人被拦在校门口,我却能理直气壮地与保安说我是学生家长时,那时旁人足以能感受得到于我心中发出的那种自豪感。还有,我与妻在女儿的先导下,自由自在地漫步在全世界高校最美的林荫道上;或是闲适地沿着荷塘月色寻觅朱自清的脚步,累了就在情人坡席地坐下来休息,饿了在就近的食堂蹭一餐饭……所有这些都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阿奶伲也爱美足所以,我就想,俗气就俗气吧,谁叫我
本就是俗人呢?
当然,我的骄傲和自豪更多的是与大师们的近距离接触,尽管斯人已纷纷远去,而他们的气息永远弥漫在校园里:四大导师如仰止的高山耸立;梅贻琦像宽广的大海奔腾;闻一多似愤怒的斗士不屈……,还有吴宓的痴,刘文典的狂,陈寅恪的博……这一切都纷纷从书里走出,扑面而来,我岂能不兴奋,不去心想回味?
其实,心想北京,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因为女儿就是我心中的太阳。
时空连线:北京—埃及第四天
文/召召与木木
今天和召召微信聊天,发自心底地蹦出这样的一句话:“分别更知爱深,你不在的日子根本不叫生活。”
的确如此。昨晚加班,将近十点坐地铁回家。看身边多是成双成对的,心中不免几分寂寥。
我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以往,如果这个时候还没到家,他会不放心,隔三差五发个短信催问,偶尔还会打来电话。
推开家门,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气。以往,无论多晚,他都会坐在客厅里等我,还没等我开门,他就会起身迎出来。
一个吻,一声“你辛苦了”的问候,让人从心底漾出无限的暖意。那一刻,我会强烈地意识到,无论多辛苦,为了他,一切都值得。
所以,无论工作多繁重,我从不报怨,反倒从心底感恩,感恩有这样的机会,能为自己的爱人、为自己的家做些付出。
昨晚,临睡前我还在想,睡过今晚,我们分别的时间就已经过半了,再有四天,召召就该回来了。
而他,在六个小时的长途奔波之后,将进入轻松惬意的休闲模式,在剩下的时间里彻底在红海安营扎寨,。
今天,他只有一个自费项目,坐潜艇潜海,时间三个小时。
他居住的酒店非常漂亮,沙滩,泳池,浓郁的异国风情,不象是沙漠国家。
他发来早餐照片,也颇适合召召的口味,很丰盛。
他说,潜游回来,逛逛红海的市场,淘些小礼物。然后,在酒店里泳池里游泳。
这个季节,应该不是红海最热的季节,最高温度大约在25度左右。
“这样的水温能游泳吗?”我问他。
“导游说可以,如果凉,我就赶紧上来。”他说。
“你感冒还没好,要注意身体。”我劝他。
很多时候,我们视彼此如同孩子,总是有太多的嘱咐和不放心。
故都的春
文/孙长江
住在京城里的人,总是有那么点“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劲儿。有事没事,就要用自己那特有的京腔京味嚷嚷上一阵子,嫌春天来得太慢,太晚。听着他们那很不像是牢骚更像是显摆着自己的优越的埋怨,我就想对他们说说我的感受。
春节才过,运河边儿上的柳树就开始发绿,休眠了也就两个多月的草就已经不是“遥看近却无”了。几天没出门,再出去看时,院子里,马路边,向阳坡,迎春、连翘,就都开了,金灿灿的,看上去就觉得暖暖的……可你们知道吗,此时此刻的北方是什么样子吗?“冰天雪地白毛风”,苦盼着春天的人们却只能在“炒菜锅里觅绿影”。当你们已经享用着白玉兰、紫玉兰大朵大朵的花肆意翩跹的时候,你能想象出他们却正在欣喜着锅台边上的一瓣儿蒜上的那一点绿意,是怎样的一种人生况味吗?
是的,比起广州,比起三亚来,咱北京的春天确实来得迟了些。可是你想过吗,那里的春天根本就没走过,不,也从来就没来过。一年四季,天天都是绿的,天天都湿漉漉的,天天都穿着双拖鞋懒散地走来走去,怎么能说“四季分明”呢?我以为,一年里是应该有个像模像样的冬天的,至少应该能看到雪,看到荒芜,看到空旷。这样的日子,人才会有盼头,有盼头的人,也才活得精神。北方就有很像样的冬天,北京这些年雪下得少了些,但至少总还有那么几天很像是要下雪的样子的。于是开始盼草绿,盼花开,盼天暖,盼……人不就是这样在盼望着什么的渴冀中,精精神神地过着日子,做成了一件又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的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起北京来。
也许就是从我认识了玉兰花之后吧?
记得刚来北京的那年,看到行道树上开着那么多那么大的花的时候,我很是惊诧。
“玉兰。”女儿下班回到家,没等我说完街上那么多的花叫什么名字,女儿便笑了笑,说道。
杂书看得多了点,我猛然想起,这被叫作玉兰的花不是上海的市花吗?谁知我刚要张嘴,女儿却反问起我来:”丁香,还是咱们哈尔滨的市花呢,可北京也有,莫斯科不是也有吗!对吧?
“可是,哈尔滨没有玉兰啊!“女儿到底被我问倒了。
哈尔滨确实是没有玉兰的,北方也是没有玉兰的。
后来,因故移居到了现在的居所润千秋,跟玉兰花的接触就更近了。刚搬过来的时候是冬末,暗暗淡淡的,雾气昭昭的,也看不出哪棵树是玉兰,哪棵树是海棠。一开春,不一样了。先是发现,不大的院子中,总有那么几棵树,最先冒出点绿意了的枝上结着一些蚕茧状的骨朵。说实话,黑褐色,并不好看。可是后来,没几天,当那些“蚕茧”忽然裂开了口子,里面露出点白,有的露出些紫来的时候,我终于认出先前看上去憨憨的树,就是玉兰了。
从这时起,也就是我最“忙”的时候了。天天去院子里看她们了,用我的佳能拍她们了。看她们钻出了“蚕茧”就如一支支白色的紫色的笔一样对着天(有时竟然是对着湛蓝的天)不断膨胀着的蓓蕾,拍下那些蓓蕾中的某一“支”的仙姿;看那些蓓蕾绽开,变成朵,然后拍下这些朵中的某一“掬”(绝对该用“掬”的,不都说好看的笑,是“笑容可掬”吗?)的仙态……看着,拍着,忽然感到自己很好笑,老了老了,竟然爱上她们了。
爱她们的什么呢?
我想着,想了好些日子,终于有点想明白了。爱她们的肥硕吗?爱她们的娇媚吗?爱她们的艳绝吗?爱。但好像我真正爱她们的内容中应该还有点别的。
她们开得很“静“。”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是王维《辛夷坞》中的诗句。我虽未在“涧“边,”户“中也非”寂“,院子里,人多着呢,在我身边走来走去的。但却少有人能像我这样停下来,站一会,看看那满树的雍容大气;倒是有人在看我的痴呆。但”她们“却并不因为他们的冷淡,于是停止怒放,于是在不该离去的时候萎缩凋落。相反,”她们“仍旧从容,执着,火爆。
我喜欢这样的静,静静地开着,艳丽着。不谄媚于谁,也不打扰谁;有人看,绝不忸怩,装样;没人看,也不苦颜,一副失宠的样子。纷纷地开,然后,纷纷地落……
院子里的几株玉兰树,果真开始纷纷落了。
“辛夷高花最先开,青天露坐始此回”,是韩愈的诗句吧?辛夷花,就是玉兰花。辛夷花是春天里最先开的花,青天里纯净玉露是因为她开了也就回来了。那么,辛夷花一落,是不是说春天说走就走了呢?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在故都,玉兰花后紧接的便是大捧大捧的紫丁香白丁香,之后呢?还有无论是在路边还是篱畔,几乎到处可见开得十分飘逸颜色很是娇艳的鸢尾花,黄刺玫……
多了去了。我喜欢上了北京,竟然是因为在北京我认识并爱上了这里的玉兰花开始的。
皮帽子
文/戴荣里
少年时代生活在乡下,羡慕北京城里戴皮帽子的孩子。那帽子戴上去利索、气派,戴皮帽的孩子,是乡下孩子羡慕的对象。乡下孩子能戴上棉帽子的都没有几个,多是单帽,垫上厚厚的纸,压在头顶上。那时,我有棉帽子戴,两边的帽耳朵可以放下来,冷风钻不进脖颈里来,完全是幸福的童年。
不知从哪一年冬天开始,天不那么冷了;也不知从哪一年冬天开始,我不再戴帽子了。人在寒风里敞露着头,像大田地里的麦苗,一说话,头发也麦苗一样地配合着。就这样光着头过冬天,一晃有几十年的光景吧!光着光着,不知从哪一天,忽然就感觉到冷了。好像是北京某一年的冬天吧,下着铺天盖地的雪,好像要把整个世界吞没了似的。伊买来了黑皮帽,我少时见过的北京少年戴在头上的那种,配上友人送来的红围巾,我当时就被彻底俘虏了。黑皮帽子戴在头上,穿衣镜前一照,满脸皱褶,老气横秋,哪里有一点神气的样子!看来,我少时的记忆有所失误。好看的根本不是帽子,倒是少年俊秀的脸庞。
近几年,不知是北京的冬天变得偏冷了,还是我渐生的白发失去了御寒的功能。一入冬,帽子必然和头颅成为可爱的兄弟。黑皮帽戴在头上,人就格外显老,但帽子的暖,只有到办公室里把帽子摘下来,才能感觉到。机关里戴帽子的,总是少数,可人到了近花甲之年,血管脆弱,不戴帽子增加了危险系数,对高血压病人而言,尤其如此。中间几十年冬天不戴帽子安全无虞,也算是上天的恩赐吧!
想去商店里再买一顶称心如意的皮帽子,只见橱窗里摆着的,大多是丝绒做成的帽子。现代人讲究轻巧,时尚的颜色闪耀着现代感,逛了几个商场,也难以寻觅到黑皮帽子。伊只好到网上,买来了黑皮帽。每天早晨,我像极了爱护自己皮毛的大猫,稳稳地把皮帽子盖在头上,不出两周,头发渐渐捂黑了,头皮也捂白了。大部分时间戴着口罩,脸好像也白了许多——意象上的少年,似乎又回来了。现在的我,起码每天戴着当年北京少年戴着的皮帽子,那可是我曾向往的生活和梦中的追求啊!
随心所遇的生活
文/光的使者
今天和研究生几个同学一起去皇城根游玩,最后变成是去南锣鼓巷转悠了,在北京呆了七年,对北京地理分布还是完全白痴一个。
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一直都只是在学校附近购物或是游玩,就算是去远些的知名景点,那也是完全靠网上的地图搜索工具,如果再给我十年二十年,应该还是一样对北京地理不清不楚吧。
对于北京我了解什么?我喜欢它的什么?喜欢这里的文化,喜欢这里的景点,喜欢这里的繁华吧,更多的是喜欢这种熟悉的感觉,毕竟在这呆了七年,成长的七年。
一直跟着感觉走,生活的点滴,不管是对事的喜好,还是对人的喜好,我知道这样不对,人应该更多些理性的感知,但是人活这一辈子,开心就好,不是吗?
所以现在的锁锁碎碎,随心所遇,开心就好,不是吗?
开心工作,开心生活,开心面对每一天,开心面对每一件事!
今天我度过了开心的每一刻,不必留相片,不必留支言片语,活在当下!
呵呵,开心得心情激动澎湃,不知如何表述,因此胡言乱语一番,让我记住,今天很开心,开心就好!
记忆里的火车笛声
文/大朵
我工作的城市,时常有拉煤的火车经过。我居住的地方离铁路不远,火车到达或者离开,都会发出震耳的鸣笛声。很多人不喜欢,但我不在意,反倒觉得这笛声是那么亲切。听到“呜——呜——”的笛声,心里总涌起一股催我奔跑的力量。这大概与我乘坐火车的经历有关。
1983年,我考上中央民族学院,如今的中央民族大学。叔叔和姐夫把我送到柳州市,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当天晚上的火车票。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山村,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在候车室,得知邻座的旅客是玉林人,他们的孩子也上中央民族学院,也从未坐过火车。就这样,我们怀着好奇而又有点害怕的心情加入拥挤的人流,结伴同行。
“呜——呜——”火车的笛声响起。过了检票口,周围的人们就发疯一样跑了起来。当时,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拽着行李跟着人流跑上跑下,到我们要乘坐的火车车厢时,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旅客们争先恐后上车,我很惊慌,心想火车鸣笛是不是就要开走了,不快点挤上车,错过火车耽误上学那就麻烦了。好不容易挤上车,见车厢内的人们你呼我唤,争相往行李架上放行李。
硬座车厢里,是一个沸腾着的小世界,侃侃而谈的男人,叽叽喳喳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小孩,各种方言、各种嗓门响在耳畔,让我这个自小操着壮语、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的18岁小伙儿觉得很新鲜。
许久,在一阵长长的汽笛声之后,我们乘坐的特快列车终于隆隆起动。此刻,刚刚平复的心,跟着火车的轰隆声又澎湃起来:此去2000多公里,车轮每一次滚动,就离家远了一截,经过的每一个车站,都是陌生的他乡。虽说是特快列车,但当时从柳州到北京也要30多个小时。我东瞧瞧、西望望,居然一天一夜没合眼。车过黄鹤楼、过长江、过黄河……在经过这些地方的火车鸣笛声里,都有人惊呼,整个车厢又在昏沉中欢腾起来。以前只在中学地理课本上读到的许多地方,火车带着我一一穿越过去。
途中,火车常常会停下来很长时间,后来才知道是调度的需要,线路紧张,要与其他车辆错开通行。
临近北京的时候,列车广播说火车晚点了。我第一次坐火车,并不知道晚点意味着什么。实在太困了,我竟歪头迷糊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广播声和鼎沸的人声惊醒,经过两夜一天的行程,火车终于到达首都北京!下车的时候,我望着眼前的绿色“巨龙”呆站了好久,在柳州上车的时候是晚上,那时一心只想快跑,根本无暇看清火车的模样。
此后,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从家乡多次往返北京,我这个寒门学子唯一的选择是坐火车。往返北京的7年间,居然没有坐过一次卧铺,全都是在硬座车厢里度过。后来,坐火车的次数多了,也就积累了经验。临上火车时,就买好几份报纸,这样路上既可以阅读消遣,晚上又可以在三人座位底下铺展开来,垫着睡觉,当做“卧铺”。
这些年,交通出行的变化天翻地覆。从蒸汽火车到电力机车,再到高铁,从以前时速几十公里的绿皮火车到现在时速二三百公里的“和谐号”“复兴号”,从彻夜排队买票“一票难求”到网络购票“说走就走”……短短几十年,过去从柳州到北京要两夜一天,熬上30多个小时,现在坐高铁只需要12个小时。过去,一想到坐火车就郁闷,现在坐高铁有空调、可调节软座椅,舒舒服服,长途的煎熬因速度和舒适而大大消解。我从绿皮火车年代走过来,每当回忆起挤火车的那些日子,耳边就会响起“呜——呜——”的汽笛声,就会打心底对新中国的巨大变化由衷感慨和自豪。
绿皮火车
文/曾烟
2020年春节,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打断了慢悠悠的生活。在立春的前一日,我接到回单位值班的任务,可是长途客车都停运了,一时慌神,还好火车没有停运,在网上买了一张去开鲁的火车票才安稳下来。相比那个抱着孩子走了八十公里回到武汉的女护士,有火车坐已经很满足。
凌晨三点,起床穿衣,推开小区临时拉起的隔离网,奔往停靠绿皮火车的火车站。大街上一个行人没有,楼房没有一扇窗里的灯是亮着的,人们在不安中沉睡着,世界寂静,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早春的风在耳边呼呼响,有一辆货车在后面咣当咣当的,但总也不见超过,几次回头也不见影子。可能因为太静了,才觉得离得很远的车像在眼前一样。到火车站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漫长得像走过了一个世纪。
我从未见过如此寂静的车站,人影稀疏,灯光昏黄,几个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拿着体温枪给戴着口罩的旅客测体温。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气氛有点压抑,这样的场景在电影里看过,未知的旅途让人慌张。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很配合,伸出手腕,冰冷的体温枪晃了一下,没有异常就通过了。
人太少了,偌大的候车室显得空荡荡的,一家四口人坐在我对面,都不说话,只有大概六七岁的小女孩稍显活泼,她低声央求爸爸可不可以把口罩摘下来,她不太习惯被捂住嘴巴。爸爸俯身安慰她:“不可以的,一会儿上了火车也要戴的。”小女孩不再坚持,她离开座位,踮起脚尖,跳起了舞,“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她还是唱儿歌的年纪,不懂得是什么改变了她的生活。
我想起第一次坐火车的情景。那时我才33岁,在乡下种地,因为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一个冬天。大病初愈,生出去北京闯荡的想法。对于未知的旅途我忐忑不安,但某种梦想一直在鼓励着我,要踏出人生的第一步。火车上的人很多,长年出门在外的人一直很多,只是我在乡下不知道罢了。他们常年奔波在现实与理想之中,只为寻找一处安放心灵之所。对座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高谈阔论,大谈时事新闻、明星八卦,火车路过山海关时,还谈了海子,我下意识抬了一下身子,好像火车在扎过海子的身体时能减轻一丝重量。我的包里有一本蓝色封皮的《海子诗选》,但我不能跟一个陌生人谈论他的诗,诗歌于我更多的是秘密。
绿皮火车把我拉到北京后又开走了,不知去了哪里,总有人在路上行走,打探各种秘密,以便给出人生满意的答案。到了北京,去投奔爱人的妹妹海英,她在北京打拼,一无所有,跟人合租一个单间,每个月房租要八百块钱。她让我去雅宝路的广告牌碰碰运气,那里的招聘信息很多,实在不行先找个补课班学习一下俄语,然后跟她一起开一个档口。雅宝路的广告牌下找工作的大学生比贴小广告的人还多,三块广告牌贴着满满的花花绿绿的纸片随风起舞,像怪异的山水画在心中起伏。一上午也没见有老板来招工,我按照一则招生告示下面的一串电话打过去,打了两遍电话也没人接,听着电话空响,一时竟有些期待,仿佛听到对方的声音,我就有了留下来的理由。但一直没人接听,悻悻地回到海英租的房子时天已经黑了,她正翻看我的日记和胡乱写满诗歌的本子,见我回来一时语塞,愣在那里,但转而又强硬起来,指着本子说,你想干什么?大家出来都拼命挣钱的!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对我一直藏在抽屉里的秘密大白天下而羞愧难当,她不会收留我了,她的半面床不会再分给我,我只剩下灰溜溜逃回老家这一条路。
我的人生归宿不在这里,仅仅三天就从北京败下阵来。我甚至没来得及去八里庄的鲁迅文学院门口转上一圏……慢吞吞的绿皮火车,又把我拉回原点。而我也安下心来,不再枉想远方。
开始检票了,人们不声不响,有序地排队,口罩遮挡了大半面脸,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眼睛里流露出的爱还是能感觉得到,一个大男孩紧走了几步帮一个老人家拎起皮箱,一起登上绿皮火车。这是一列慢车,沿途所有小站都要停上一分钟,有一个小站叫半截店,在渐渐亮起来的晨光中,显得很神秘,什么样的人起了这样一个名字?什么样的人从这里经过,停留片刻又起身走掉。火车走走停停,时间越发漫长。乘务员去开车门时,带动车厢里消毒水的味道,暂时缓和了沉闷的空气,所以盼着他走过来,走过去,他走得急了,时间才快起来,而不是原地……
乡音无改
文/张慧中
语气平和,缓慢而富有浓浓的乡土气息的话,叫我永远不会丢。说是方言土语,其实就是家乡人的普通话,很是接近北京人的语言,只是个别音节发音较重,有些生硬而已。祖先给我们留下这个乡音,它富有深情,富有特点,叫我还是很留恋的,更无法彻底改变。
许多年前我去北京走亲戚,那段日子叫我感受至深,难以忘怀。在北京的两个月中,叫我最难开口的就是我的家乡话,听着北京人从容流畅的普通话,叫我一时难以开口,和别人交流不敢大声言语,很羞涩,去商店买东西,装腔作势地学着北京人讲话,惹得售货员听不懂,辩不出哪方人氏,我自己听着也很别扭。所以,那段时间曾为不会讲普通话而感到失落、悲观、苦恼,从此不敢和别人来往,更不敢逛商场。
直到有一天,出外游玩,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大声讲话,越听越耳熟。当我回头看时,这不是家乡的老刘和老李吗。于是,我心情激动,亲切无比,感动得差点掉泪,这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千里之外遇到家乡人实属不易,我们那个亲近无法言表,说不尽的家乡话,道不完的家乡情。我们之间的语言是那么流利、顺畅、无拘无束。那浓浓的乡音更叫我感动。从此我不再为家乡土语而自卑,不为乡音而羞涩,只觉得千好万好不如家乡好,千亲万亲不如故乡人。
我从教多年,曾多次进行普通话培训,在课堂上尽力用普通话教学,从不懈怠。但是在生活中,我还是习惯用家乡语交流,这样觉得既顺口也不做作。于是,我觉得生活中有的东西好改,有的东西不能改,乡音是我最初的、最真的语言。无论过去和现在,还是现在和将来,我的乡音不会改!
时空连线:北京—埃及第二天
文/召召与木木
我们家的主卧与阳台、主卫构成一个相对独立的单元,但有个缺点,位于楼体的西侧,保温效果稍差,在寒冷的三九天,室内温度比其它房间足足低了四五度。
旅游前,召召特地嘱咐我,晚上一个人,如果冷了,可以在棉被上加床毛毯。
我们的被子不厚,但保温效果还好。和召召两个人盖一床被,即使天气寒冷也不怕,如果稍凉些,搂着召召,肉乎乎的热乎乎的,相拥取暖,从来不会感觉寒冷。
这几天,北京最高气温也降到零度以下,半夜以后尤其寒冷。临睡前,没找到毛毯,加了一床薄被,刚睡着,热醒了。
只好掀了薄被,后半夜,又被冷醒了。赖得起来,随手搭了件棉服,盖了上半截,感觉暖和多了。
召召随行随拍并通过微信发给我许多照片,独有的沙漠风情,厚重的历史底蕴,让我光凭照片也饱眼福。
卢克索神庙,虽然也是断壁残垣,但带给人的是无比的震撼【召召】
临行前,我要求他,别光拍照片,也发些自拍照给我。于是,我有幸目睹了他多幅表情各异的自拍照。
虽然不再年轻,也不复当年的帅气逼人,但在我的眼里,永远是最帅最可爱的模样。
不时翻阅他的照片,禁不住乐了好久。没有休息好,眼皮有些水肿,让我小心疼了一番。
因为时差6个小时的原因,我等不及他传来下午旅游的照片。早晨醒来,发现微信中又传来了十余幅照片,并伴有简洁的文字说明。时间显示,北京时间2点多。
女神雕塑与尼罗河风光。
本想午睡醒来会与我联系,不到十二点,埃及时间不到六点,他就发来了微信。
我关心他感冒的症状如何?
他说,快好了,只是还咳嗽。
我问他与何人同居一室?
他说,是一个大学生,24岁,体重240斤。
这么胖,是否打呼噜?等等。
他们6点半去帝王谷,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怕耽搁他洗漱吃早餐,匆匆道别了。
看日程,今天参观完帝王谷和哭泣的孟农神像后,就该乘内陆航班飞往开罗了。到了开罗,要参观吉萨金字塔群、狮身人面像,日程还真是密集。
一整天,我真是神游埃及,不时地惦念召召,不时地刷屏看微信,希望他会不经意地发来消息。
从早晨聊天到下班,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想必他正沉醉在历史的幽情中无暇他顾吧?相信晚上六点多的时候,他在当地吃过午餐,定会第一时间与我联络。
一直在等他午间的消息,看来,一定是太忙,行程匆匆,没有时间与我联络。
如果来不及,我相信,他晚上回酒店的时候也会给我发微信,不过,北京时间在后半夜了,我只能明天早晨再阅读他的信息,欣赏他的照片了。
怀念一个小嫚
文/冰山一角生
最近几年,我一直很怀念一个小嫚,这个小嫚和我们一起共事三年,离开北京又三年,加在一起,前后已经有六年了。
小嫚姓袁名媛,是山东青岛人,属于大家想象中那种山东姑娘的标本,身材中等偏上,人长得干干净净的,很匀称。
我怀念这个小嫚,不外乎三条。一来是当初小嫚来单位的时候,领导让我带带她,因此算是有一层师徒关系在里头。二来是因为小嫚很懂事,身上有老一辈山东人的优点,谦虚、谨慎、不骄、不躁,也没有如今许多女孩子身上的轻浮。那时候,我们单位就数她岁数小,每天她早早地来办公室,擦桌子、扫地、打开水,大家都很喜欢她。我格外喜欢她,因为这些工作原来都是我的,后来她接了去,我没有不喜欢的理由。所以从前一起共事的时候,大家对她印象都很好。三来泰半源自十年前在通化工作的时候,坤哥得知我给他做助理时的失落,以及对其他老编辑带女助理的羡慕:“哎呀妈呀,你看人家带的那一水水的大高个漂亮小姑娘……”后来我常拿小嫚跟坤哥说事儿,坤哥则反唇相讥:“快拉倒吧,你总共就带这么一个,哪来的一水水的大高个小姑娘?”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小嫚离开北京三年多了。今年六月,我去青岛参加她的婚礼,心里突然有种老人们常见的“几天的小孩儿呀,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的感慨。
今天,她和爱人一起来北京玩,在短暂的行程里还忙里偷闲过来看我,故地重游,回到了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她嘱咐我代她问同志们好,又说:“真没想到,自己三年以后还能走在这个院子里。”所谓“物是人非”,我相信小嫚一定理解得很深了。
小嫚问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她的师娘。我说也许会很快,等我知道这位“师娘”长什么时样子的时候会第一时间通知她,但这前提是我需要把眼下的工作一步步做好。
再过若干年,我们这茬人也会慢慢老去,也会静静地缅怀自己的青春岁月,以及在那个时候结识的人、遇到的事。那个时候,小嫚也成了老太太,或者我们回山东去看他们老两口,或者请他们老两口来东北,到我们家串门,那样的场面是不是会很有意思?
至少目前,有这样几个人对我是唯一的:伟大领袖、父亲、母亲、徒弟。小嫚是其中的四分之一。
抚今追昔,感怀深切,师徒情义,永如花开。
困难重重
文/kathy
好似逆风而行,速度虽慢,但是希望能够看到可能错过的那些风景。
临出发前,我把2015工作总结和2106年计划分别发给北京办的领导和自己的大老板,北京办的领导自信满满的说没问题,余下来年的目标她和老板沟通,老板说总结写的详细、及时满意。然后就是通知开会。
匆忙赶来开会,吃饭的时候听到老板表扬我能干,我就开始打鼓,要出问题了,果不其然,下午的发言第一轮,领导很满意,第二轮,老板就说指标不详细,不具体,市场部没收入分析。然后北京办领导说的费用占全公司收入的提取比例也不合理。
我简直就要无语了,我没有收到任何不合理的消息,以及合理的指标和要求是多少。北京办的市场部可是全集团的市场部,给销售打前锋,提供有用信息,现在问我要收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都知道吧,我这个替罪羊,可算倒霉了。
然后就是退票,留下来继续写总结,帮助这边的公司审理2016年研发计划。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散会了,我把老板拦在楼道里,会上给他留足了面子,会下我可得问问,这活干的什么玩意。老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笑嘻嘻的说,”我让你写你就写吧,其他的别管。我要去打球了。“神啊,看来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L部长偷偷提醒我,公司只有四个高管,没有J经理,下午J经理却来参加三地财务会议,然后我就沾边了。我们北京办的领导不知又咋得罪了J经理,老板又得给J经理面子,只能我承受了。
其实我们北京办的领导太单纯,她经常不避讳另外一个在北京办的对手---情敌,说J经理不对,哪有不透风的墙,可是人家是领导,咱们还提醒不得。
按照惯例,如果真的是我不对,老板早让我先下楼跑三圈。可是不跑三圈,这工作长期以来依然是问题,就是在会议上,她的妹妹,另外一个副总让秘书发来短信,必须回电话,大老板讲话,能起身回电话吗?
在权力和金钱面前,亲情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好可怜。看看自己的微信圈,觉得自己好富有。
至少离开了这么久,马总自己做了军工业务,最近在办理退休手续,前几天联系我,商量让我跟他去干,他这人确实有路子,有背景,但是他欣赏我的为人,不代表我愿意和他合作。
我这人好像天生要给自己找点麻烦,注定要和他们再较量一下。昨晚的梦没做好!
那一份乡情
文/无可痴人
夕阳如一颗思乡红豆,嵌在远方一抹寒山上,河堤上一排沧桑的老柳树向空中伸着干枯的虬枝,在默默的守望者春天。衰草连天的原野空旷而静谧,只有四边的冷风在枯草上行走,突想重温古诗句里“长河落日圆”的画境。我爱那片沙岸,那里有缓缓的流水,长腿水鸟在温软的沙泥上漫步,肥鸭龟伏在日光底下呷呷的聒噪着;清晨时,有浣纱打水的媳妇,出入弯曲的林道;黄昏时,更有漂游的渔舟,隐在茂密的水草间。
于是裹紧风衣,把手抄在上衣袋里,踱在横过田野通往河畔的乡土道上,料峭的寒风里弥漫着一股久违的泥土与腐败的花草味儿,那是故乡特有的一种体香。隐约听见前面渠沟里传出狗的低吟声,踏上石桥一瞅,不禁哑然失笑,干涸的水沟下,邻居黄老伯的爱犬阿黄,勾引了一只套着黑白相间“皮草”的雌伴,忙于野合偷情。雄壮的阿黄看到我来,欲罢又不能,立即调转身子,紧盯着我,绿绿的眼神里射着敌意,又含着一份羞涩与祈求。我骂道:“狗流氓,你家主子呢?”很阿黄很通人性,向着河边“汪汪”犬吠两声……
我快步拐上河岸,第一眼便看见了虽古稀之年,但身板依然硬朗,精神依然矍铄的黄老伯。他正举着两根长长的竹竿,从右往左旋转着身子,把一张撸鱼网撒的像一轮月牙儿轻轻的落入清冷的河水里,然后两根网杆一边合拢,一边激起一朵朵洁白的浪花,最后用力的直起猫着的虾腰,果然几条白白的河鱼与几只青青的河虾挣扎了几回便做了囊中之物。
“黄老伯!你老宝刀未老啊,够吃了吧?”我寒暄到。
“孩少爷,够我们爷俩晚上喝两盅了!”黄老伯扭头一看是我,爽声笑道。
“无功不受禄,让俺给你老打下巴活,晚上吃的好心安理得啊!”
“好嘞,我收网,你清网!阿黄来了就打道回府,你年生哥给我捎来的酒还剩一瓶,据说许世友最喜欢喝的那种,陪我给解决了!”
“那是茅台,今晚老侄子我真有口福!哈哈!”伯侄俩一唱一和,其乐融融。
“黄老伯,说实话,为啥不到北京儿子那去享清福,在老家独居一人找累受的呢?”我疑惑的望着黄老伯。
“求,那个福俺没命享。前年接去蹲了一个月,你老伯我头发急掉了一大半,在家没人闹嗑,出门不知南北,吃了消化不良,就连拉大粪也没有家里茅厕爽快,哈哈!还是俺这个老窝好啊!”说着指指身后环绕在池塘竹林之中的那个已经飘起了袅袅炊烟的小村庄,得意、知足神情洋溢在满是岁月雕痕的老脸上……
黄老伯名叫黄得福,反而因为富农成分连累他受了不少罪,年轻时虽生得精干挺拔,也未能及时娶妻生子。其一堂弟在南山挖石头时,不幸做了炮灰。进门不久的弟媳是老北乡水荒时逃生来的,丈夫死后,无依无靠,经家族媒妁之言,在一个阳春三月里改嫁给了黄老伯,随了老家一句歇后语:弟媳妇嫁大伯哥--紧里不紧外。成家后两口子很是恩爱,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小日子很是红火。不久黄大婶怀上身孕,并于大年三十晚产下一子,接生婆随口取名年生,黄老伯乐呵的整天合不拢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月子里黄大婶受了风寒,当时家境贫寒,医疗条件又差,没出正月,可怜的黄大婶撇下夫子,撒手人寰而去。黄大伯便锯了水码头边一棵歪脖子老柳树做了棺椁,在左邻右舍帮助料理下,把黄大婶掩埋在南堰沟北边的一块滩地南边,她从此临水向阳而居了。
黄大伯从后再也未娶,一把屎一把尿专心拉扯年生哥。年生哥大我六七岁摸样,据说儿时很是顽皮,地下扒田豁子逮小鱼,天上爬树干子掏鸟窝,的确是一个有娘生没娘管的孩子,猫狗都嫌。他的变化还得从一事说起,1976年9月,中国发生了一件天塌地泄的事,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去世了,隐约记得全村子里人都六神无主的样子,好多女人还咿咿呀呀的哭,我也从那时方知无论何人都过不掉阎王爷这一关。一天晚上,庄上的大人小孩好多都往大队部去,听说上面弄来了一台啥电视,看在天安门上悼念伟大领袖毛主席。年生哥当然会赶这个趟儿。据说他脖子伸的跟鸭似的往前挤,不料踩哭了当时大队长的儿子,大队长便上前大骂道:“娘的X,富农羔子也配来看天安门?”边骂边拧住他的耳朵给驱除了大队院门。年生哥哭着回来与爹诉说委屈,黄大伯铁青着脸,竖起胡茬子,扳着他的头说:“年生,你要是爹的种,从今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爹累断脊梁骨也供你上学,考到天安门去,要混的比他狗日的儿子强!”年生哥听罢,顿感浑身热血奔流,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果真用袖口抹干了眼泪,点点头。
从那以后,年生哥真的出息了,玩耍时很少见到他的身影了,就连放牛也书不释手,家里破墙壁上贴满了年生哥黄黄红红的奖状,煞是羡慕人。有一年暑假,正在塘边钓青虾,突然听到村头锣鼓喧天的,奔去一看,原来是年生哥考上北京啥大学了,上面送喜报来了。哎哟,村子里可炸开锅了,处处沸腾。
“年生考上北京大学了!”
“俺村要出大人物了。”
“俺家要有这个儿子,死也闭眼了。”
“老黄家的坟地长大蒿了。”
……
大红喜报到屋就被贴在堂屋正中间,茅草屋顿时蓬荜生辉!那个拧过年生哥耳朵的大队长,已经是支书了,不知啥时也来了,点头哈腰的握住年生哥的手抖个不停。接连几天黄家门庭若市,亲戚走了,朋友来了,小汽车也来过几回。
回到家耳朵里满是家人说年生长年生短的,要俺与姊妹们也要像年生学习,去光宗耀祖。很快暑假结束了,年生哥也要去北京上大学了,大队支书坚持给黄老伯家请了一场皮影子戏,热闹到半夜。记得是两个人躲在帷幕下面,用线牵引着几个花花碌碌的纸人,在一块亮亮的屏幕上玩耍,还配上叽叽咕咕的声音。我记忆最深的一出戏是《磨豆腐》,说的是豆腐店小伙计与掌柜娘子日久生情的事儿,一次两人正在打情骂俏,被从外面买绿豆回来的掌柜撞见,掌柜醋意大发,怒不可遏,抡起磨棍便打,掌柜娘子拦截不住,小伙计也躲闪不及,头上挨了一棍,便撒泼皮,坐在地上搂着毡帽头,蹬着脚腿,尖着嗓子哭喊“乖乖哟--,把俺头打了一个包--”特别那个“包”字音调悠扬。不知哪个光棍性情被撩的按耐不住,脱口说道:“打死也值了!”逗得满场哄笑,真可谓“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二天与伙伴上学,学叫了一路“乖乖哟--,把俺头打了一个包--”.不料乐极生悲,课间时在教室表演,被老师逮个正着,不容分说被拧上讲台,叫同桌上来刮红了鼻梁。后来还要写出深刻检查,保证不再犯了,我清楚的记得有这么一句:我今后再也不学豆腐店小伙计了,我要向黄年生学习,长大了考青蛙(清华)大学。若干年后很惭愧诺言只兑现了一半,就是没学豆腐店小伙计,只是考了一个师范,但回过头想想也有年生哥的榜样力量,榜样的力量确实是无穷的。
后来皆说年生哥有出息是她母亲得地了,有一位权威性很强的老风水先生在我家就说过,他娘的坟地玄武方(后方知为北方)很高,为靠山,其余三方环水,为玉带缠腰,年生哥后来肯定可就高官,说的理论滔滔,神乎其神。几年后果然应验了,年生哥毕业后就留在了北京,并且娶了一个北京的花姑娘,是一个局长的千金小姐。一个暑期黄大娘树碑时年生哥抱得美人归,是县委吉普车送到村头的,下车后我们一直围观到家。大都市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穿着白色长裙,头发像一团漆黑的瀑流垂到腰际,白色凉鞋根子与凿子一样,走在坑洼不平的道上,一颠一颠的,不得已用雪白的长臂挽着年生哥的胳膊,屁股挂在勒着长带的细腰下面左扭右晃的,年生哥穿着条格衬衫,当年的鸡窝头梳的一丝不苟,不停的与村邻们微笑招手,十二分的风光。现在年生哥在国家发改委,官位已经超过他的岳丈了,正厅级别也干几年了。年生哥当官没有忘本,也没有计较老书记前嫌,咱村的小学教学楼是他弄的项目,第一条柏油路也是他找领导审批的。人们常说“一人当官,鸡犬升天”,黄大伯没有升天,还在老家,但村民们都受益了。
与黄老伯边忙边聊,很快日落西山了。情场得意了的阿黄颠颠的跑了过来,鼻子闻闻鱼篓子后,就钻进黄老伯的裆下磨蹭撒娇。黄老伯立即卷起了网,把鱼篓颠簸了几下拎给我:“走,回去与老伯晕几盅!”
在残阳的余光里,阿黄在前面领路,黄老伯扛着渔网,我拎着鱼篓并走乐呵着。村子渐进,我依稀看见红红的炉火照壁,火锅冒着一缕缕白气,我与黄老伯推杯换盏,小屋里飘溢着浓郁的茅台酒香。今天回味,那里面难道不是还饱含着一份浓浓的乡情吗……
北京行遇陌生人
文/唐士莉
我们在生活中,会遇到很多陌生人,有些人从陌生人变为熟人,进而成为朋友。这次北京之行,我遇到了不少陌生人,有意思的是,我们居然能共居一室,或共处一桌同进晚餐。
这次是“有书”平台成立三周年庆典,邀请我们作者去北京参加聚会活动。活动现场,我听了大咖们的写作分享讲座,受益匪浅,也认识了很多陌生人,有其他编辑老师、文友等。很多都是年轻人,跟他们谈写作,我根本感觉不到年龄的差距。
第一次来北京,我跟几个陌生的有书文友一起住民宿。四人合租,人均摊下来住两晚上费用只要205元,很划算。文友中,有一个是我从镇江约来的朋友明月,有一个是从武汉来的,还有一个是北京本地的,住得离活动会场较远,所以跟我们一起合住。四个女人住一起,一点没有陌生感,大家开心地聊天,两天的相处,让我们从陌生人变为熟人。
我和明月坐到长城的旅游专线公交车时,遇到一个老外,坐我们前座。他用手机翻译软件问我们,这公交车什么时候回程?我平时不用英语,一时脑子卡壳了,只好用手机打几个简单的单词告诉他:come back(意为回来)11:00—16:30。他看明白了。
后来他又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有:多少时间发一趟车。我随口说了句英语“twenty―five minutes(25分钟)”。他也听懂了,对我连说谢谢。
下车时,同车一个广东肇庆的小伙要跟我们一起爬长城。他在北京王府井附近一家酒店做厨师,35岁,还未成家,家里有8个兄弟姐妹,全在外地打工,他来北京已经三年了,将要辞职回广东家乡再找工作。
他之前从没在北京逛过有名景点,这令我们感到不可思议。他说,一个人逛没有意思,同事也忙,不能陪他。路上我朋友明月跟这个小伙子聊天,说要把自己的一位女性朋友介绍给他,并教他怎么跟女友相处,说女方想找一位对自己好的男人,人品要好,别的没什么要求。她劝这个小伙到江南工作,便于跟女方相处。我在边上听了偷偷地发笑。
小伙子很老实,话不多,他讲的广东话,我们听来更像外语,很难懂,要让他重复讲几遍。我们问他听懂我们讲的话吗,他说听得懂,只是一路上我们跟他讲话,他都“嗯,嗯”。他帮我们拍照,我们帮他拍照,双方互相帮助。中午吃饭时,他随身什么吃的都没带,我们把带的蛋糕和面包与他分享。
回程时,我们逛小吃街,他没有兴趣,就先回去了。我们继续逛,看到北京一较有名气的烤鸭店,想吃北京烤鸭,就进入店里看看。坐电梯时,同进入一位较年长的中年男人,操着外地口音,他也是找北京有名气烤鸭店的,还有一个同伴。朋友明月跟他说:“我们四人可以一起凑单。”我听了吓一跳,偷偷拉了一下明月的衣角,低声跟她说:“不要这样,太冒险,我们身在外地,遇到陌生人不了解,何况又是两个陌生男人。”
明月说,看他的外貌和谈吐,像是有修养的人。后来,我们骑着公共自行车去前门大街的“四季酒店”吃烤鸭。店里生意很红火,我们点了一只烤鸭和一些其他特色菜,边吃边聊,得知他们是中建集团的员工,总部在北京,是出差来的。他们到过镇江,说镇江万达广场就是他们参与建设的。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我们一起度过了愉快的夜晚。晚餐采用AA制,每人只花了99元,我与中年男人互加了微信,把费用打给了他。走出饭店,互道谢谢、晚安,我们便找地铁口回去了,他们继续去逛鸟巢。
这次北京之行,与大家皆是萍水相逢,但这一段段邂逅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那一抹记忆的白
春天刚刚来的时候,天气还没有完全放晴,北京的天空依旧笼罩着巨大的灰色瀑布,就像卓别林的电影,在黑与白之间寻求灰色的平衡。
铭像其他北漂族一样奔忙在北京拥挤的路上,红色的外套格外抢眼,但当梳理整齐的妆容被灰尘打伤后开始变得格外的心烦气躁。睫毛上开始出现一些若隐若现的沉淀感,但世界并没有因此有那么千分之一的改变。
“本次列车开往国贸方向……”随着地铁播报的声音,铭更加紧的护着自己手里的保温壶,就像是当老鹰驾到,母鸡护小鸡一样的忙乱却又坚定。但即便发疯的挣扎也并没有因此抵挡住老鹰强而有力的双脚,有些汤汁漫到了铭的衣服上。她使劲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努力向上抬起已经抬不起的眼皮,那一刻就像是有个千斤重的大石头一样紧紧的把她压在上面。
一场静默的电影就这样上演在北京的地铁上,任凭辅角如何的嘈杂,主角也没有任何的反映。
随着铭慢慢的蹲下身,四个核头大的小碗被她逐次的拿出来,整齐的摆放在平坦的石阶上。“对不起,还是洒了。”“是啊,我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何况保护你们呢?”“呵,”铭紧紧的盯着直立起来的石板,轻轻的用手抚摸着自言自语。右手开始扶在石板的最上方,然后她像一个老婆婆一样慢慢的坐了下来,只是坐着,没有任何其它的动静。
北京的天,永远的充满阴雨晴的变化,起风了,有些生硬的风。
记忆像调动的音符般闪过铭的眼前,隔壁病房哇哇的婴儿的嘀哭声,对面病房男人抱着女人,逗着小娃娃的温柔话语,一切都是那么的幸福,也是那么的自然。铭回忆起来的也只有这些。她也似乎更加努力的缩紧眉纹,努力的赶走一些并不是很开心的回忆。只是,那个房间,那个声音,她依旧清晰的记得“你拿床单发什么疯?”“白的都快成花的了。”就当那个穿着白衣服带着白帽子的女人说完话走后,铭起身,迈着阑珊的脚步离开石阶,继而回头,继而转身,没有任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