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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花散文

2022/12/08好文章

海棠花散文(精选20篇)

海棠花未眠

文/刘荒田

清晨六时,静,连鸟声也不好意思霸占整个郊野,只在栅栏上抛下几声啾啾,那是小山雀。也许是因为两只虎皮鹦鹉没来的缘故,小山雀不必嚷嚷,单是在桉树丛中起起落落,就搅出一个小规模的雨声簌簌的世界。松鼠照例表演空中走电线,无声无息。被松鼠一路胳肢的电线反而忍不住,要变作风里的琴弦。门前的小小风铃闷声不响,风太弱了。

今天是倾倒垃圾日,我把垃圾桶推到马路旁边去,过了中午,垃圾车会开来,伸出机械臂,把一个个塑料桶清空。我的天!垃圾桶隆隆滚过,我制造了类似春雷一般的音效!

其实寂静并非从此刻开始。我也早就“自然醒”了,那时才四点。随后,静由尚笼罩鱼肚白的远山蜿蜒而来。我在灯下读川端康成散文《花未眠》,开头一段是:“昨日一来到热海的旅馆,旅馆的人拿来了与壁龛里的花不同的海棠花。我太劳顿,早早就入睡了。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于是我研究起花的睡眠来。

按川康端成在此文的界定,花开曰“醒”,海棠之外,“有葫芦花和夜来香,也有牵牛花和合欢花,这些花差不多都是昼夜绽放的。”那么,何谓“睡眠”?众所周知的例子是睡莲,睡眠时花瓣向上竖起,闭合。白天盛开,是绝美的娇媚。查网上资料,川端康成指的是“昼夜绽放”的海棠花,作息时间和人类类似,白天“醒”时叶子上的小叶都舒展平坦,夜里就寝,小叶片成双结对地折合,酷似含羞草。蒲公英也这般。我愿意加入文学的因素,在川端康成的海棠花瓣洒上凌晨的露珠,露珠在星光或者晨曦里闪烁,这就是睁得溜圆的璀璨眸子。如此这般,“未眠”的花就神采奕奕了。当然,上述“睡”态是我们的肉眼可以见到的,如果拿上仪器作精密的检测,花朵睡与醒,表征肯定更多。据说有的花入睡后叶子的温度不一样。有的花爱午睡。

问题来了,对大多数花而言,开放就是“未眠”,那么,“睡眠”就成为伪命题。我今天在推垃圾桶之前,特地到后院去查看了。雪白的波斯菊从来没“睡”过,金黄的满天星、嫣红的虞美人和紫色的芍药也是。扶桑的花信已过,乌黑的枯瓣不是委地就是粘在枝桠,它们长睡不醒。那么,多情的苏东坡为海棠花而写的“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红烛照红妆”是多此一举了。而所谓“海棠春睡”,干脆是形容杨贵妃的惺忪之态的,和花的作息毫无干系。我从网上找出几幅“海棠春睡图”,连巨匠张大千之作在内,左看右看,找不出睡和醒的区别来。我既缺艺术的悟性,又未经植物学的专业训练,平庸之眼只及平面和表层。只是,如我这般归类为“凡俗”的人,也许占了世间多数。川端康成“凌晨四点的海棠花,应该说也是难能可贵的”一句,换为凌晨一点,下午五点,任何钟点,都不成问题,直到花瓣委地。

我毫无诗意地和垃圾桶打交道时,一脑子依然是花的“睡醒之辩”。从马路旁边往回走,瞥见左边人家的前院,木樨树下,一朵白花飘落,如此巨大,吓我一跳,定睛看,是一只白腹鸟从枝下飞下,姿势过分舒徐,引起我的误会。美丽的误会!鸟当了一回山寨版木樨花。同理,凭借好风,花也能够冒充飞鸟。如此说来,过分计较花的“睡眠”,未必不是多事。

花季京城观海棠

文/方天泽

在阳春朗朗的日子,京城的玉兰、樱花、海棠、牡丹、郁金香纷纷登场,花香弥漫,这是最迷人的季节。

京城的海棠盛开时,几乎遍及每处园林,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携家人同去赏花,近年最烂漫的地方算是位于城北的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的“海棠花溪”,那里的海棠品种繁多,花树达几千株,从西到东沿水绵延十几公里。京城灿烂的四月,这里每天游人如织,男女老少趁春和景明,把赏花当作一大乐事。

一些画者找好角度和位置,静静地描摹着花的姿态,摄影人最是忙碌,寻找最佳视角和构图,年轻的大都用手机自拍,留住与繁花同在的青春和笑脸。

每年都来赏花,可年年都被这热烈葳蕤、如火如荼、如霜如雪的海棠所感动,摄住脚步。仰天顺着高大的海棠树的树冠望去,蓝天白云里布满鲜花,飘渺如梦,放眼顺着河水望去,静静的河水荡漾云天和花影,氤氲如歌。落花融着春水,闪烁流动,共同修饰京城的幽美的风景画,让人们享受画中的美丽错觉。

每朵海棠花都精致玲珑,像京城无声春的语言,表述一种梦想,每树海棠花都华贵雍容,像京城空间里图画,表达一种眷念。当徐风弹拨阑干的花枝,白色、粉色、红色的彩英缤纷,落在树下、草坪、石阶、溪水、瓦檐,到处堆着海棠的碎瓣,载着花瓣的河水如诗如画、如泣如诉,潆洄心间,让游人踏着这悠缓韵律,走向各自的美好。

久居城市的人们,心总不免被沉寂的情绪所困,一旦见到海棠这生命无拘无束的绽放,总会泛起对这大千世界的亲近、眷恋、憧憬之情,激起对生活的热爱。热烈的海棠花,总让我觉得,人的生命应如海棠,总该在该盛开的时候盛开,传递生命的自强和奔放,不该总是默默的。

在阳光和花香里徜徉,看这满园的海棠像春天敞开的胸怀,有多少生活的痛都可以被消纳,看这满园的海棠像讲述古都一段故事,有八百年的精彩和辉煌都重新浮现。元朝留给古都的痕迹已经不多了,只保留了一段老城墙,现遗存城外,昔日元朝土城的辉煌已不复存在,而明朝称“燕京八景”之一的“蓟门烟树”,虽现今只留土阜,林木却愈加葱茏繁茂。

转眼,京城春天来的快离开的也快,再从“海棠花溪”经过,看大片的海棠林兀自站立着,而海棠花香魂已化成树下的泥土,人们期待的夏日带来了盎然绿色,布置了京城的每条街巷、胡同、院落。

家乡的海棠树

文/云昌明

我美丽的家乡在文昌,我住的小村庄屋前屋后,山上山下生长郁郁葱葱的海棠树。海棠树长成一片林海,秀丽的景观,铺展在我遥远岁月的瞳孔中。

海棠树是一种常绿灌木,也是一种经济林木,一年一开花一结果。寒气未尽,天微暖,每年的二、三月份,海棠树绽放着白色的花朵,宛如玉兰花,散发着醉人的清香,引来无数的蜜蜂和蝴蝶萦绕于花间。到八、九月份果子成熟,鸟儿和松鼠从远处来,到树上美餐一番。有的松鼠还口含着果子一树跳过一树,一山跳过一山,地上到处都是掉下来吃剩的果子核仁。由于雨量充沛,气候温和,土地湿润,地上的核仁很快生根发芽成小树苗,几年后便长成树木开花结果。鸟儿和松鼠被人们称为传播海棠种子的天使。它们把海棠种子带到村庄,带到森林,带到山坡,带到遥远的地方去,播种绿色的世界!

小的时候,我和村里几个小朋友一起放牛去山坡。每天吃完早餐,准备放牛出去,母亲早已为我准备好了的布袋和箩筐,等牛吃草饱后拴好牛,就到有海棠树的树底下去捡掉下来的海棠果。山坡上的海棠果比较容易捡,但比较少;山林里的海棠果比较多,但不容易捡,掉下来的海棠果往往被树叶遮盖,不易发现,有时被棘荆划破衣服。有时鸟儿和松鼠在树上吃果子,我们在树底下捡果子,掉下来的果子不偏不离打在我们的头上,我们互相暗示不要大声说话,生怕吓跑鸟儿和松鼠,我们静悄悄地捡。日落西山时,牵牛回家了,一袋袋一筐筐已经装满海棠果,沉甸甸的背不动,只好放在牛背上驮回来。回到家后,母亲看见了,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激动地说:“乖孩子,今天又捡很多了,快去洗手吃饭吧。”

海棠树的用途非常多。它有自然纹理花纹,纹理清晰﹑漂亮。它的木质非常坚硬,可制作牛车的,可作睡床、衣柜、椅子、八仙桌等家具。

海棠果可榨油。海棠油有些苦味,我们叫做苦油,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农村尚没有使用酒精、典酒,阉鸡、阉牛时,可用苦油和锅底的黑灰搅拌涂在动物的伤口上,有消炎、镇痛、愈合伤口的作用。除此之外,当时农村千家万户都点海棠油灯,从年三十一直点到正月十五(元宵节)。用空心灯芯或小绳索蘸油点着,不时挑拨灯芯才能继续点亮,否则会自动熄灭或风吹熄灭。海棠油也做机械的滑润油。真可谓,海棠油灯昏昏黄黄照亮东西南北,父母双亲辛辛苦苦熬过春夏秋冬。

在那个没有电灯照明的年代,母亲戴着深度的老花眼镜,那长满长茧的粗手拿着针钱,穿针引线在昏暗的海棠油灯下一针一线为子女缝补衣服。我隐约看见母亲的脸颊上布满了皱纹,头上增添了不少的银丝,父亲的脸上也刻满了岁月年轮,头发也白苍苍了。我深知,随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推移,生活的艰辛,父母亲都变老了。

改革开放后,为了保护环境不受污染和绿色生态平衡,农村农民已经使用电灯照明,使用液化石油气作饭炒菜了,大部分的农民不烧柴了,也不点海棠油灯了。但海棠树有经济价值,一棵大的海棠树现在能卖上三、四百元。去年清明节,我回家祭祖时,看见海棠树被砍伐的多,移植的少了。海棠树越来越少了,有些地方连树根也被挖光了,所剩廖廖无几了。看看,看着,很心疼的啊。

进入新时代,逐步实现农村城镇一体化,高楼大厅、电灯电话、电气化等现带设备,一应俱全。家乡农村的旧风俗,春节和元宵节,虽然电灯照明,已不点海棠油灯了,但仍然点着煤油灯,电灯和煤油灯双灯照明,象征家旺福旺财旺人丁旺,图的是吉祥安康!

海棠树,美丽的海棠树,是一棵宝树,一棵恩树啊!人世沧桑,岁月已远,但你却永远葱茏在我记忆的版图中!

海棠艳艳

文/路来森

海棠花,艳。尤其是“贴梗海棠”,颜色深红,散发着夺目的诱惑,在绿叶映衬之下,可谓赤烈。而“艳花无香”,所以,张爱玲有“三恨”,其中一“恨”即为:恨海棠无香。其实,这并非张爱玲的独家阐述,她也只是“拾人牙慧”罢了。此话真正的发明者,是宋代的彭渊才。宋人释惠洪《冷斋夜话》卷九记曰:“渊才迂阔好怪……又尝曰:‘吾平生无所恨,所恨者五事耳。’人问其故……乃答曰:‘第一恨鲥鱼多骨,第二恨金橘大酸,第三恨莼菜性冷,第四恨海棠无香,第五恨曾子固不能作诗。’闻者大笑。”

此后,承其续,相述者,多有其人。今人多认为是张爱玲的发明,盖是因了张爱玲名声过大,而世人又读书太少所致。

然则,关于“海棠无香”,李渔在《闲情偶寄》中却别有一解,他说:“‘海棠有色而无香’,此《春秋》责备贤者之法。否则无香者众,胡尽恕之,而独于海棠是咎?然吾又谓海棠不尽无香,香在隐约间,又不幸为色掩。”又曰:“吾欲证前人有色无香之说,执海棠之初放者嗅之,另有一种清芬,利于缓咀,而不易于猛嗅。使尽无香,则蜂蝶过门不入矣,何以郑谷《咏海棠》诗云:‘朝醉暮吟看不足,羡他蝴蝶宿深枝?’有香无香,当以蝶之去留为证。”

如此看来,海棠,并非无香,只是香味“隐约”,不事张扬而已。李渔亲历亲行,格物细致,或许是对的。

不过,纵是海棠确然“无香”,单是它那明艳之色,亦是足够可人了。

又是李渔:“春海棠颜色极佳,凡有园亭者不可不备。”确然如此,海棠花,以之装点庭院,大佳。

据说,老北京人于庭院中最是喜欢种植海棠,窗前、门边,每每栽植几株。老北京,古典、幽深,沧桑出一份沉厚的古韵;四合院,青砖黑瓦,朱门雕窗,亦是古色古香;想那春日和煦,晴天丽日之时,海棠花哗然开放,一树的红艳,为翠碧的叶片所映衬,相映成辉、成趣,满院艳色,流光溢彩,该是何等的绚烂而逼人?花开窗前,镂花木窗,洁白的道林纸上,疏影横斜,摇曳生姿,当又是别具一番风致。若然是于清晨,晨光清丽,人,站立庭院之中,赏一院海棠花开;花色艳艳,人在花中站,花在身边开,满目流红滴翠,心神醉意醺醺,又该是何等的让人迷惑而沉陷?

此时,庭院深深,盛放的海棠花也仿佛散溢着古典、沉厚的情韵——正是老北京的味道啊。

海棠招人喜爱,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海棠。相传,“诗圣”杜甫虽然诗作甚多,却独不见其咏海棠者;而且,杜甫居“草堂”时,曾于“草堂”周围广植花木,亦独不植海棠。原因据说是杜甫的母亲乳名“海棠”,杜甫避其讳。王禹偁《诗话》云:“杜子美避地蜀中,未尝有一诗及海棠,以其生母名海棠也。”

一代“诗圣”,诗作中竟然无一咏海棠者,未免叫人略生遗憾。所以,唐诗人郑谷,就有《蜀中赏海棠》诗云:“浓淡芳春满蜀乡,半随风雨断莺肠。浣花溪上堪惆怅,子美无心为发扬。”

其诗所表达的,正是一种淡淡的“遗憾”之情。

喜欢不喜欢,到底是人的事;海棠花,春事花发,红艳不改,大美依然……

花开人间

文/赵宝娣

进入春夏,我喜欢祖国南疆火红火红的木棉,热情、奔放、意境高远;喜欢洛阳城的牡丹,高贵、典雅、雍容华贵;喜欢天山顶上的雪莲,圣洁、高雅、纯洁心灵;更喜欢重庆潼南崇龛镇的千里油菜花,清丽、明朗、怡养性情。

家乡的海棠花园,是真正的鲜花烂漫的花园,波澜壮阔的花的海洋,超凡脱俗的人间仙境,美不胜收的花中天堂。初见海棠花,是在河北省下花园区表弟的新房院中。应表弟之邀,回到家乡参加表弟的婚礼,一进表弟家门,映入眼帘的是8棵含苞待放的海棠树,伴随着刚吐出新绿的嫩叶,海棠花氤氲着开满了枝头。一枝枝,火红火红的,灼人眼睛,撩人心弦;一树树,红云重重叠叠,飞焰欲横天,勾人魂魄。

我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围着这8棵树,左转右转,仰头俯首,远观近瞅,惊奇不已。

表弟拉我进屋,骄傲地告诉我,这是海棠树,是新娘子娘家的特产,如今新娘子家乡都叫她“发财树”,这8棵是新娘子的陪嫁树,寓意着新娘祈盼夫家大发财。

这美丽的“发财树”,开着这样漂亮的“幸福花”,你们的生活多么幸福!

新娘告诉我,她的家乡,距离下花园40公里的河北怀来小南辛堡镇,有着全国最着名的特产——八棱海棠。近年来,海棠业发展迅速,海棠园风光无限。此时,正在举办“海棠花节”。

美丽的海棠花牵着我的心,好客的家乡人挽着我的手。我来到了急切盼望中的海棠园。

驱车进入小南辛堡镇,远远看去,天地间一片火红,红得铺天盖地,红得蔚然壮观,像木棉一样意境高远,像牡丹一样雍容华贵。

小住海棠园,心也像海棠花一样,朗润起来。

慢慢地,应和着柔软的东风,那红云渐渐地退了,淡了;花瓣也颤微微地舒展开来;花的颜色先是淡红,再是淡粉;直至层层叠叠的花瓣完全绽放,露出有着金黄柱头的花蕊,花的颜色就变为纯白;白得耀眼,白得醒目,白得庄重,白得令人心动。

大朵大朵的海棠花雪白雪白地开着,冰清玉洁,摇曳生姿;花团锦簇压满枝头,葳葳蕤蕤缀满园林,活活泼泼开满山坡,俏俏皮皮扮靓村庄。微风过处,送来缕缕幽香,甜丝丝,沁人心脾;凉津津,销魂入骨。

氤氤氲氲的如丝细雨弥漫在空气中,浸润了花瓣。这时,有的花瓣,承受不住雨珠的重荷,开始坠落,一瓣,两瓣,千万瓣,悠悠地飘,缓缓地落,像白蝴蝶,像白精灵,像白色的雨帘,像列阵接受检验的空降兵;东风给她助力,她在空中旋舞着,翻飞着,带着使命般地吻向大地,天地间顿时连结成一片白色的奇观胜景。

朋友,倘若此时你伫立海棠园中,静静地观赏这如涌的花潮,不消片刻,你的头顶、眉尖、肩头、张开的手、臂上,都会落满洁白、轻盈的花瓣。你站在花的海洋中,美丽的花瓣簇拥着你。脚下,柔软的花瓣已经包裹住你的双脚。仰首,纷纷而落的花瓣还在你的全身披洒,亲吻着你的每一处肌肤。出神入化、超凡脱俗的境界,定会使你心旷神怡、飘飘欲仙……

美丽的“发财树”,漂亮的“幸福花”,你才是真正的人间仙境,花中天堂。

一树梨花压海棠

文/刘鹏飞

有人说,“一树梨花压海棠”是苏东坡的诗句,并且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说这就是苏东坡对北宋词人张先八十多岁娶十八岁小妾的调侃诗。

但我翻遍苏东坡的诗集文汇,根本找不到这首诗的影子,倒是清初诗人刘廷玑有一年春天到淮北巡视部属时,见一叶姓民家“茅舍土阶,花木参差,径颇幽僻”,尤其发现该户人家“小园梨花最盛,纷纭如雪,其下海棠一株,红艳绝伦”时,脑海里立即蹦出一首老人纳妾的绝句:“二八佳人七九郎,萧萧白发伴红妆。扶鸠笑入鸳帏里,一树梨花压海棠。”这首诗收录于《在园杂志》卷一中,题目就叫《宿迁叶姓查声山联》,有名有姓,白纸黑字,千真万确。

但不管苏东坡有没有写过类似的诗,他调侃过张先晚年纳妾倒是事实。在《东坡集》中,明明白白地收录了一首《张子野年八十五尚闻买妾述古令作诗》:“锦里先生自笑狂,莫欺九尺鬓眉苍。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柱下相君犹有齿,江南刺史已无肠。平生谬作安昌客,略遣彭宣到后堂。”不过人家张先也不在乎,也不生气,面对苏东坡的调侃还写了一首自嘲诗相酬和,其中有这样两句曲为辩解,深得子瞻激赏:“愁似鳏鱼知夜永,懒同蝴蝶为春忙。”

的确,梨花的白,海棠的红,激起无数文人骚客为之泼墨,清人袁枚七十岁时写的《不染须》一诗,其中的“开窗 只替海棠愁,一树梨花将汝压”,用的也是此典。不管怎样,“一树梨花压海棠”成了后人对老夫少妻,“老牛吃嫩草”的委婉说法,倒是事实。尽管如此,海棠依然没有像桃花一样,成为女人轻浮的象征,真是幸运。这也是人们爱海棠、喜欢海棠的原因之一吧。

海棠作为春花秋卉,要比桃花美丽得多,鲜艳得多,那么早就被文人与梨花捆绑一起,能出污泥而不染,实属难得,实属罕见。所以在曹雪芹笔下,常把海棠与芭蕉相伴,“怡红快绿”之境尽显海棠的闺阁风度,让这个官宦之家的“官二代”们成立的诗社也有了“海棠社”之名,更显得海棠的高贵了。

我老家院里有一株春海棠,也就是专业人士说的木海棠,花开非常鲜艳,前年好友送我一盆草本海棠时,我才知道天下还有秋海棠。其实,我们读的很多书中,包括《红楼梦》在内都提到了秋海棠,只是我们没有注意罢了。听说过去就曾经有人把中国地图比喻成秋海棠叶子,为此还演过轰动南北的话剧《秋海棠》,可惜我没有看到过,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印象。

我见过的都是红色或者是嫩红色的海棠花。但据《花镜》中说,海棠除了红色,还有其变种黄白二色,可惜我没有见过。记忆中《红楼梦》里贾芸曾经弄到两盆“白色海棠”孝敬宝玉,这说明曹雪芹是见过白色海棠的。古代文人笔下的海棠的确不少,龚定庵《西郊落花歌》里就有歌颂海棠的。我曾经在北京虎坊桥晋阳饭庄见过二三百年前的老海棠,那里是纪晓岚的阅微草堂旧址,两三层楼高的海棠树让我一饱眼福,实在幸运。

当然,不仅仅北京人喜欢种植海棠,全国各地都有海棠的种植,据说四川就是海棠的老家,宋人沈立的《海棠百咏》第一首就这样写道:“岷蜀地千里,海棠花独艳。万株佳丽国,二月艳阳天。”所谓“二月艳阳天”,说的肯定是春海棠。不过在四川,木本海棠春天开过花后,有时秋天也要开放。我就曾在成都的杜甫草堂,见过十月中旬的海棠花,虽然没有春花繁茂,但也花满枝头,十分可观。

四川的海棠多,还一年两季开放,加之又是海棠的产地,所以到过四川的文人,多有诗词吟诵。正是因为此,杜甫没有写过海棠诗,于是引起好事者的猜测,宋人王禹偁在自己的《诗话》里就曾经瞎琢磨,说杜甫的母亲名叫海棠,所以,杜甫不写海棠。这种无稽之谈根本不值得一驳,但李笠翁等一些严肃的文人,还是忍不住予以驳斥了:“然恐子美即善吟,亦不能物物咏到。一诗偶遗即使后人议及父母,甚矣,才子之难为也。”

海棠引起文人争论不休的另一个话题,就是她有没有香味。很多文人将鲥鱼多刺、金桔味酸、莼菜性寒、曾巩不能诗以及海棠无香,称为五大憾事,为此也有不少人予以驳斥,李笠翁就是这方面的杰出代表,他拿郑谷《咏海棠》诗为证:“朝醉暮吟看不足,羡他蝴蝶宿深枝。”没有香气,怎能招来蜂蝶,“有香无香,当以蝶之去留为证”。真是难为李笠翁了,看样子,李笠翁才是真正的海棠爱好者。

隔帘花影

文/澌涵毓

静夜,月光穿过我的窗,犹如花瓣沾着欲滴的白露。彩色的时间不知不觉染上空白,喧嚣默然,在留白的空间里远离格式化的生活。微淡的青光在清泠的眸子里冷凝,一卷绿色的疏帘宛若堆叠的绿雾垂挂着,恰似“落落疏帘邀月影”的精细写照。

窗台上,错落有致的海棠花枝欹斜而出,在月光中掩映中,或深或浅的暗影投在帘子上,似乎沉沉地睡着了。思忖着丛绿之间的一抹嫣红,恰似掩面的娇羞女子一般的柔美。微风乍起,微颤的花瓣,一帘的妩媚,欲动而若又止,似乎睡未足。那轻柔的夏风,该是同诗人般,只恐夜深花睡去吧,化作翩跹的蝴蝶,不时地来择枝轻舞,试图去惊醒她的一缕香魂,最后也睡入娇媚暖融的海棠花蕊中!

古诗词的仄径在滴翠的花间半隐半露,且行且徐,走进“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的淡雅世界。那绿叶掩映下垂悬的花朵,对着凝思含羞的素净女子,眼波流转间,她成了海棠,海棠有了她的影子,重葩叠萼的花影下极其相似的情韵神态渐渐融合了,又分离了。她们之间应该有着恰到好处的心理距离,在若远若近的凝望里,若有若无的清风慢慢移情,心物若山涧小溪缓缓汇合,“淡极”的美丽意境如空中之音一时间澄澈空灵,言不尽其意,而又意在言中。

在静谧的一隅,若即若离的古典情愫若写毛笔提笔飞过,似有痕迹,流动着心里心外的宠辱不惊。当生命回归到超脱原始的质朴状态,肌骨莹润着“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洗尽胭脂的自然本色

这是一份独属于少女的幽姿淑态,绰约的美姿缬晕着明霞。暗影里不见“应是绿肥红瘦”的鬓乱残妆,而是落花掩埋下枕着氤氲的花香深深入睡,依然不减妩媚的可人儿。几分稚气,几分真性,几分痴醉,在盛开浓烈的花海里香梦沉酣。轻柔的落花散落全身,分不清哪是人,哪是花,宛若绮霞在静谧中聆听花开花落的声音。醉在花丛中,红香散乱,一丛浅淡一丛深,憨态可掬的人儿娇睡得如此纯粹,如此剔透,一瞬间似乎静止了所有的花开。被花的熏染的梦带着花的馥郁,空灵秀润,这该是一幅多么娟秀清丽的海棠春睡美人图啊!

扶阑醉袖,在慵懒里忆起那句,“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墨色淋漓里秀逸的格调写意着洒脱随意的人生追逐。花间醉,醉花间,静和致远的意境宛若走进温婉的花间词林。微风轻翻着一页页花间词, 心灵的门扉,轻叩开。

在隔帘花影的朦胧里静伫,模糊的意象宛若晨起的薄雾,远引若至,临之已非。沉醉在似明白又模糊的审美感觉里,宛如走近久雨初晴的早晨,望着远山处层层缭绕的白,不觉发问,那“白”是什么?是云?是水?是雾?还是隐匿云水雾中的什么?那娇柔的媚睫在袅渺的朦胧迷雾里缱绻,叠叠复重重,正所谓“此处无物胜有物”。曼妙旖旎的佳境,在轮回里穿行,在时间里重叠。

那时,不要再绕开阳光走

文/晨开

想起你,像手指滑过河流,滴滴落落都是流淌的忧伤。

第一次见你,我站在海棠树下拍阳光。长椭圆形的嫩叶,若幼兔的耳朵,几片几片的沿着一个小茎枝辐散开,耳鬓撕磨、你推我搡的样子,簇生在顶端的花粒,一朵也没有开,一点一点娇柔摇荡在风里,似伊人眉间一点朱砂。我拍的是叶花交错的缝隙里流动的阳光。暖暖的,无限好。

也就是一个转身我看到了你。

夕阳还在那堵高高墙头的上方,长长短短的光线晃了我的眼,我埋下眸光,看到了墙根下小小的你。怎么描述当时的你呢?一些影像也像那长长短短的光线淹没在西山后,记不清晰了。只记得你当时穿着很宽大的深蓝色棉袄,看不出新旧,晃晃荡荡的挂在你的小身板上。红色的小背包,后面的图案是喜洋洋和灰太狼,可惜白色的喜洋洋在你的小背包上颜色已然和灰太狼的颜色差不多。你毛茸茸的小脑袋微微垂着,不知道再看地上的什么。我一时兴起对着你拍了张照片,咔嚓声惊动了你,你抬起头看向我的方向,我又迅速拍了一张。你黑黑亮亮的眼睛,像颤动在花瓣上的晨露,带着摇曳的惊恐。我正想叫住你,你却一转头迅速跑开了。

后来的几天,我经常在傍晚到海棠树下去。每次都能看到你沿着墙跟走来,走进我的视线,瞥到我,就加速沿着墙跟跑走。太阳被墙头切下一片金灿灿,绕过墙跟的暗影,温暖一派花木扶疏。我以为你怕见到人,才不敢走在阳光里,所以后来,我就不再站在能让你看到我的海棠树下看你。因为我就住在你经过的那堵墙里面二楼的房子里,我推开窗,可以看到海棠,也可以看到走在墙跟的你,你却看不到我,因为你从不仰起头。

我都不记得有多少次,我透过我的窗,看到到你在斜晖铺撒的路上,却始终绕开阳光走。你走在太阳的影子里,那阴沉沉的墙跟,我不知道那角落里会不会有倔强的二月兰细数你的脚步。你像一只倦懒的流浪猫,看不到春暖花开。好像只有那么一次,你的指尖触摸到了春天。那天,天已经很暖,我窗台的迎春花开的鲜亮。有只燕子从我窗台的迎春花旁一掠而过,飞了出去,经过你的头顶又一个仰身飞向那株海棠。你随着那只燕子蹦了一下,跑向那株海棠,我看到你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已经盛放的的海棠花,阳光打在你扬起的嘴角上,那晨露般的眼睛流光溢彩。但是那光彩很快灭了,远处有人走近了,你低下头,收回手攥紧背包带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回墙跟,走进那暗沉沉的太阳的影子里。

第二天,我在窗前从傍晚站到天黑也没看到你出现在墙跟。第三天,第四天……一个星期你都没再出现。

第八天,我再次来到海棠树下,原来的花粒全都开了,花瓣肆意地舒展开来,浓密而热烈。

两位老婆婆走来,坐在海棠树旁边的草地上晒太阳。

“你说可怜不可怜,才八岁的孩子,这大人也真是,就这么把他撇给他奶奶,两人出去打工一走就是好几年不还来。一孩子和他奶奶在家能不出事吗?唉!小孩子怎么能让他乱碰与电有关的东西呢,可怜那孩子就这样被电死了。”“就是,他奶奶,咱那老姐姐,也是真可怜呢,她也不懂漏电不漏电,怎么也想不到孙子开个电视会被电死呀。她觉得没脸等儿子儿媳妇回来,竟然到东河跳河死了。”“那孩子以前放学总从这儿过,就沿着那墙根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喽。”两个老婆婆你一言我一语长吁短叹地说着,我起初没在意,听到“沿着墙根”我的心猛地一惊,我想到的小小的你。我摸向口袋,拿出手机,找到第一次见面偷拍你的那两张照片,我拿给两位老婆婆看。一老婆婆说:“呀?你也认识这个可怜的孩子呀!本该活蹦乱跳的孩子不爱说话也没见他笑过,好好的也行呀,却说没就没了……”

我忽然感觉,仿佛穿着薄薄的春衫却经了一场深冬的密雨,寒凉浸彻心骨。

太阳像一只敛了羽毛的鸟,长长短短的璀璨全都不见,剩下一片死白,飘在虚空里。

东河是条很寂寞的河呢。岸旁连一颗柳树都没有,翻滚的河浪泛起污浊的白花,飘着冬天的枯草和远处飘来的落花。但是说不定这条丑陋而寂寞的和可以流向天堂,你的奶奶乘着这条河去陪你,两个人的拥抱总好过你一个人人的寂寞吧?

我沿着你经常走的墙角一遍一遍来回走,虽然离那大片大片的阳光只有几步之遥,却丝毫感觉不到太阳包裹周身的温暖,寒森森的。我看着那开的繁密的花,激烈决绝,至死方休,满目都是颓败的哀伤。若生命只能到这里,那些花,激烈的开过,有太阳照耀的痕迹。你八岁的小脑袋瓜里,都留了写什么记忆呢?上学时,妈妈追来,往你书包里塞一个红苹果,正了正你被书包带压皱的衣衫,抚了抚你额前的乱发?生日时,爸爸从背后拿出给你做的木玩具,捏了捏你带着笑涡的脸蛋,把你举过他的头顶,让你骑在他的肩上,驮着你疯驮着你闹?小小的你,有这样的记忆吗?这对你来说恐怕是很沉重的思考吧,那就不要想了。

光在天边盛开了,你的笑脸也是那样的吧,光芒万丈,带着天国的香气,那时,太阳穿过云层,带给你的温度刚刚好,不寒不凉。那时,不要再绕开阳光走了。

院子里的海棠花

文/杜晓芳

当初买房子时就是看中了院子里有绿意葱葱的植物,小区不大,虽然处于闹市中,但有这些绿色的植物的装扮,却也优雅、清美,也算上是闹中取静,也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清幽。

从阳春三月起,经过一冬天的孕育,春天的气息就开始在院子里弥漫开来,各种绿色植物陆陆续续开始抽枝,发芽,满院子绿意清馨,完全笼罩在阴郁而惬意的诗情中。整个院子也似乎披上了优雅、恬静的色彩。

院子里有各种植物,仅仅是海棠树就有近30棵,都是好几十年的树龄,根深蒂固,枝繁叶茂,树冠的光阴笼罩着满院子的惬意与清凉。无论是春夏秋冬,枝头上总是招来小鸟的青睐与嬉戏,叽叽喳喳唱着永远的欢快。唤醒窗内人的空寂与随畅。每天能听到海棠树上莺歌吟诵,那是一天开始出门前的美好祝福,所以每天我都没有理由不快乐。

经临三月的春风,在夜间会听到高大的海棠树在慢慢梳理它的丝条、筋脉,疏通树干、枝条的汁液使其贯通流畅。有节奏地伸展着腰肢,操练肢体,并发出和谐的哨音。它周身的汁液也会像青石边的涓涓流水样细细流淌,唱着永远的歌谣,把童话书写在春天的海棠花上。海棠的梦恰好也是我的梦想,真实奇妙的大自然,奇妙的春天色彩。

清晨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开玻璃窗,让明媚的阳光射进我的心房。第一眼是在楼上居高临下欣赏一下满院子的绿色,而第一个撞入眼帘的是高大的海棠树冠,似乎伸手可以触摸到它的冠叶与灵魂,那是神奇的树,美丽的树。春夏秋冬都有值得欣赏的内容的树。昨夜一场春雨,细雨润如酥,空间中弥漫着大地的气息,新绿的芳香,还真是与昨日不同。枝芽已经抽薪,细看些许透着胭脂的芽绿在悄悄地冒出,那娇嫩的芽让人浮想联翩,我心怡然。

每年的四月中旬,院子里的海棠树先是冒出嫩绿的芽叶,再就是曙红的花蕾在绿叶中以一簇一簇的形式矗立在枝节之端,把整棵树布置得灿烂多情。让树身的每个角落都着上多情的曙红色彩,花蕾的初期好似一盏盏小小的宫灯,在露珠的宠爱下犹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羞怯怯显芳容,半开时似娇羞的少女,矜持儿娇媚。当她完全盛开时是五瓣的花朵,粉花是白里透着水粉红,白花是白里绣着青翠,似桃花一样的笑脸,花中心是白丝状的花蕊,个个顶着玫红或明黄的小圆冒,触摸一下,它的花粉就会留在手上,余香附着似胭脂。整个花树娴静优雅,那个媚、那个娇,真是娇娘半掀红盖头,让人心里不得不为秀。满院子的馨香会持续到花期结束,每天闻着这沁人心脾,盈满衣袖的馨香让人心旷神怡。这盈满衣袖的花粉,异香会随着我的所到之处带到每个角落,正是这些花姿、花容、花的芬芳会让人在这个季节有积极向上的进取,每天都有愉悦的心情。每天我进出这个院子时都会为当初的选择而自豪,我为能拥有这些花容,花香骄傲自得。我还有恋恋不舍,相依相靠的思想,多想偷得一日清闲陪伴在它的左右,依偎在它的怀抱里,当一缕阳光诡秘地穿透花叶的间隙,把花瓣照射得晶莹剔透,斑驳淋漓时浪漫的绿叶摇曳着全身解数与花瓣符和,那份钟情与惬意真是令人羡慕与神往。

春雨如舒,下过一场细雨,会将花叶装扮得更加玲珑剔透,像是芙蓉含着粒粒珍珠,晶莹璀璨,一切都是透明的。走过她不想用任何动静去打扰她,让她享受在自我的恬静中,我也只好在与她保持一定距离的地方去品味和欣赏她的花容月貌,这份爱怜也许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每每海棠树下小蘑菇亭前坐着老人,不知是在听着海棠花语,还是欣赏着海棠树的博大光荫,怡然自得。傍晚更是孩子们的天地,他们围绕着海棠树嬉戏,捉迷藏,摇曳落花飞絮,穿梭于树杈间,我很是羡慕这些孩子们拥有的童真,他们的笑声已经融入海棠的吟唱,他们的笑脸已经和海棠融为一幅图画。那么阳光,那么灿烂,那么天真。

每年的四月中旬,红肥绿瘦,花含情,我都会默默地守候,舍不得离开满院子的海棠盛会。可是前年的这个时侯,恰逢此时要出差办事,走时花还没有开,可是回来时已是落樱缤纷,还真的带给我无限的遗憾与空寂。

海棠花的寿命虽不长,但留下的却是我永远的怀念。大约一周左右时间,如果经历一场风雨,会把满树的清扬洒落在满地花雨,铺就一片亲近的花瓣的海洋,倒也是一片靓丽的风景。虽有些苍凉与落寂,犹如黛玉藏花,花逝去,人心衰落与无奈,但我的心情不会像黛玉,因为我已经拥有过她的辉煌,享受过她的浪漫,饱吸了她的容颜与气息,她的美留存在心里,流输在身体的血脉中。

花期虽过,相继的枝叶会更加繁茂,摇曳着夏季的天然风扇,带给人们一片清凉,在她的光荫下可以躲避烈日骄阳,夏夜更是知了、蝉、鸟们的栖息之所,在其下聆听天籁之音亦是十分惬意之爽。

海棠依旧红

文/youjianhuanghuakai

摘要:一个中学生在心灵路程,失去妈妈,怀念,不抱希望,突然出现,绝望,憎恨,后来释然,海棠依旧红是风风雨雨,时间沧海,人间情谊不变。

海棠依旧红

我恨,恨这个世界,恨我爸,更狠我妈。

我曾经想,如果有机会见到我妈,最想干的事是掴她几耳光,生我,不养我,还远走他乡,了无踪迹。

在我内心深处,特别渴望母爱,渴望母亲疼爱的感觉,看到,有孩子依偎妈妈怀里,我眼睛总觉不够使唤,心里暖融融又寒意彻骨。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每一次听到,唱到《世上只有妈妈好》,眼泪总不争气滚落。

我变得偏狭,变得喜怒无常,变得霸道蛮横无理,变得仇恨一切。

所有都是因为妈妈在我刚刚记事时,离开我们,走出我的视线。

我其实是个活波开朗,爱说爱笑爱跳舞的女孩,小学二三年老师一直夸我乐感好,舞姿优美,说我长大是个人才。

美梦终止在妈妈离开家,曾经圆满幸福生活成为支离破碎残阳,我的阳光明媚时光,渐成暗淡无光浮云。

我不在表现自己,不在积极向上,不在跳舞,不在努力学习。

我由优等生降为中差生。

以前我柔弱,温情,现在冷酷无情,没有人敢惹我,惹我的下场会很遭,我可以一个人查杀一群人围攻,更别说单打独斗,我虽称不上校霸,做不到御姐地位,很多人对我恭恭敬敬倒是真真切切的,特别是校园里一群游手好闲之流,我不和他他她们结盟,不加入他她们所谓组织,虽被多次邀请,我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时隔多年,跌跌撞撞进入中学,我已经麻木,忘记了妈妈这个字眼,不再期望母爱从天上下界人间。

那一天与每一个一天没有两样,心依然,走到村口,有人好像很暧昧的笑,我的冷大家习以为常,村里人不惹我,我不惹他们。是个阴天,太阳在中午时一晃,又进去了,可能觉得打声招呼,不如回去呼呼大睡,等到酒足饭饱再来倾情温柔体贴,我在中午回家吃饭时,一切如常。

下午放学,路上磨磨唧唧,到家已接近黄昏时分,停了一辆车,在我家是稀有,我加快脚步,家里多了一些人,一个中年妇女格外惹眼,穿着打扮显着富贵,说话声音好听,普通话夹杂方言,我观察很久,她们和爸一直说话,并没有注意我在身旁听,我听到了那个时尚女人叫我小名,并要带我走,我说“不,你谁呀!在我家指手划脚,想干嘛呢?”他们看到我,那个女人,很激动的哭泣说“青青,是你吗?我好想你,我是***妈,我一直在找你”。

我的第一感觉是疯子,第二感觉是我妈回来了,第三感觉是滚一边去,第四感觉是我有妈还在,第五感觉是我恨死你了。

我冷冷地说“我妈死了,我没有妈”。

我逃离现场,躲开人们,心却不能平静,那种渴望又排斥,又爱又恨,又惊又喜,五味杂陈一齐涌上心头,我的坚强与懦弱,冰冷与柔情,坚韧与脆弱一时之间汇聚身心。

在我特别希望时,是失望回答;在我早已失望时,却给我希望,是时候,不是时候,恰当,不恰当?

我是不会认的,我会认吗?心里百千声音,百千情愫疯狂生长。

我很想找个人倾诉,翻遍通讯录,发现一个人都不是对象;很想网上说说,害怕心里的伤被晒出,以后自己盔甲会被卸去,终于找到一个人,是我值得信赖的,我问她“我可以认我妈妈吗?那个很早抛弃我,不管不问我,现在却要认我的亲妈吗?”

回复“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别离原因有种种,可解释原因有种种,唯一无法更改的是———血缘亲情,割不断,理还乱,长大以后,你会明白真实,会懂得离散聚合非常人可把握”。

品味许久,思考许多,权衡轻重缓急,我决定认她————我的妈妈。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春花次第开

文/宋尚明

若说赏花,我最喜欢的是春花,喜欢它的热烈、洁净,万物之中,毫不掩遮,比如紫叶李,比如美人梅。紫叶李开花并不太早,还在连翘开花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它了,没见枝头有什么花苞。那几天,人们争相在连翘花边拍照,蜜蜂还在金黄的花朵中奔忙,不过一两天时间,紫叶李的枝头便倏然亮了,一朵朵花呼啦涌了出来,像落了满树的雪蝶。

曾经走到紫叶李附近,去捕捉掺杂在风中的香气。远离了梅花的粉红和连翘的金黄,它们是那片花树里的国王。金黄色的连翘是成片成片的,低而矮,紧邻连翘的是一片罗汉竹,初春的竹老气横秋,春天的花和它搭配起来才略显精神。它不开花,绿意也不深浓,只会冷眼观看身旁的花丛,看花们次第盛开,陶醉于春日,邂逅爱情。它只关心自己拔节,在地下伸展、盘根。或许几年之后,这里将是一个罗汉竹的庞大族系,就看强大的连翘和蔷薇的花阵,给不给它扩大族群的机会。

然后是美人梅、海棠。其实在两种花中,海棠是开得较晚的一种,先于春天开放的是美人梅,它的盛开踏着北方季风的节奏。它的花朵粉红,像古时女子华美的裙,我在识花软件上搜到的海棠名叫“垂丝海棠”。比起美人梅,垂丝海棠开得更娇艳些,而美人梅则开得清新脱俗。美人梅每花开一片,大地上就仿佛多了一捧水红的丝绸和粉红的胭脂。

虽然属于梅花的一种,但美人梅比梅花开得略迟,从我居住的四楼的窗台向花园望去,在连翘花开过几天之后,粉红的美人梅才在某个温暖的早上,从连翘和罗汉竹的花丛里露出半个身影。那是一张美丽的面颊,它的出现让春色显得更加醒目。或许它置身的地方更远,看去景物稍显朦胧,而园中的花,却是层次分明。

而这时,蔷薇在花丛中鲜活起来,所有的枝都披满了叶,朝着身边更高的枝干攀缘而升。叶片的绿,终于把连翘的花给比下去了,原来黄橙橙一片,现在是叶和花各占一半,况且还有美人梅、紫叶李和垂丝海棠的点缀,更觉春光灿烂,生机无限。我常有把美人梅带回家去的欲望,慢慢品赏,然而终是没舍得折下一枝。我觉得,美人梅的花都是一张女人的面,一个美颜的少妇,欢笑着的女性,她是不堪让人折的,也不肯让人去折,她的欢笑里充满了勇敢、淳朴和良善。

紫红色的玉兰花比白色的玉兰花开得稍晚,白玉兰花是在二月底就开了,三月上旬它们还在,转眼月底,它们都无影无踪。紫玉兰花就种在我家楼下,每天下楼,我都抬头观望,无论是远看还是近观,它的芳香都不离左右。花虽然醒目,但是并不张扬,开得很含蓄,远远看去,有的像白鸽,展翅欲飞,有的舒展自如,气质高贵。这所有的花都香,只是我感到,白天的香气并不那么浓,只有黄昏后,所有的花香才散发出来,在空气中四处流淌,无所约束。我喜欢在傍晚的花树下走来走去,脚下的石板路一节节平展铺开,双脚每迈出一节,都仿佛有花香扑了过来,在身旁暗香浮动。

每天傍晚出来散步,一边是修长的青竹,一边是缤纷的花开。在这里,你只想在多种花之间深深地品味,轻轻地嗅闻,用鼻息触摸它的花蕊,接受它的问候。四月的春光下,所有的花枝都开始绿了,连翘也长出了新叶,不再仅以金黄引领天下,绿叶初萌,美丽的花瓣开始落了,纷纷飘落地上,遮住了坑凹不平的地面,你分不清哪是树冠落下的旧颜,哪是地面新生的容貌。

假如美人梅和紫叶李生长在一起,你的判断力就完了,你不知道哪一种花香来自美人梅,哪一种来自紫叶李。黄昏里,我只想出门疾步行走,好在累极的时候,躺在床上不致失眠。但是花香又吸引了我,令我神往。有一次,我梦见了紫荆花,它的花比美人梅花还要密实,一串一串的,攒在枝上。第二天,我发现它真的已经开了,玫瑰一样的色彩,满树嫣红。

那年,那树,那果香

文/90后小编键夫

十几年后,当我在水果摊边再次闻到那熟悉的果香,不知何故湿润了双眼的时候,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夏日里满院飘香的下午。但我却数不清这小小的海棠果中,究竟藏进了多少值得追溯的,清香酸甜的记忆……

二十一年前,一个懵懂的四岁小男孩随着他的父母,搬进了第一个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新家——一处拥有南北两座房屋,并且前有果园、后有菜地的院落。四岁的我,并不懂得从出租屋搬进属于自己的房子对于一个家庭有着怎样的非凡意义,比起宽敞整洁的新房,真正能够引起一个孩子兴趣的,自然是房前屋后、瓜田李下的,那些可以尽情展现天真活泼的地方。从此,我的家中便有了这样的情景:院中有房,房前有树,树上有果,而累累果实之下,则有一个眼望垂涎的男孩。

林区人,生于山脚下,长在树林边。山,是林区人的精神;而树,则是林区人的生命。所以林区人对于树有着怎样的情结,自是不必多言的。刚刚搬入新家的时候,海棠树是果园中仅有的树种。后来,父亲和祖父相继在园中栽植过李子树、槟子树和樱桃树。在只能孕育为数不多的乔木果实的龙江大地上,这样一片小小的果园也算是“五脏俱全”了。不过,后来栽植的几种果树无论在高度上,还是在果实的数量上,都没能撼动五棵海棠树在这片园中的地位。五棵枝繁叶茂的海棠树高矮相当,大约都是三层楼房的高度,立在小小的园中,如一个个身强力壮的林区汉子,悠闲恣意地伸展着肢体。粗大的树干虽是分散而立的,但茂盛的枝叶却又使它们彼此交杈,不肯放过丝毫土地以上的空间。站在栅栏之外远远看去,五棵树连为一个整体,恰如林区运木工人劳作时的身影——足下坚实地踏着土地,臂膀紧紧地相挽,风吹枝叶发出的沙沙声,就是他们齐声高呼的号角,铿锵而有力;而秋日里的累累硕果,也正是他们勤劳的结晶。

我对海棠最初的认知,来自于李清照那首《如梦令》中的一句“却道海棠依旧”,但我对海棠的真正见识,却并非婉约才女眼中的那般“绿肥红瘦”。每年的八至十月份,便是海棠果满园丰收的时候。早已被果实压弯枝头的海棠树常常会不堪重负,借着秋风愤怒地甩开臂膀,成熟的海棠果便会纷纷掉落,这让尚且身材矮小的我可以毫不费力地满足那张垂涎已久的嘴巴。当然,那时贪婪地享用美味的我,并不会念起这美味的背后,是父亲和祖父从施肥到喷洒农药的辛勤付出。海棠树的高大挺拔,和海棠果的芳香四溢,时常引得一个个门前过客驻足观望,却不成想被守院狼狗尖厉而急促的吠叫声惊得落荒而逃,但又不忘回头对着树和果来兴叹一番。而长辈们也从不会吝惜这满园的果实。毫无疑问,仅仅我们一家人,是不可能在一两个月之内将五棵海棠树上的丰硕果实享用殆尽的;而林区人与生俱来的朴实和豪爽,更使得我们不可能独自享用这份难得的美味。无论亲戚朋友,还是街坊邻里,登门者人人有份,未登门者我们亲自送上。哪怕是素不相识的过客一时垂涎难耐,含糊地流露出想要品尝的意愿,我们也从不会拒绝他们的“不情之请”。长辈们的慷慨绝不是害怕果子因为过剩而浪费,因为在我们饱尝美味并慷慨相赠之后,那些富余的或因掉落而摔伤的果子,则会被母亲熬成罐头,或是制成蜜饯,而对于这更加丰盛的美味,贪婪的我自然再一次甘当饕餮了。

我至今也不清楚,海棠树的果实是否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水果。“海棠”是关内人为这一乔木树种冠以的名字,而在东北,人们更习惯称之为“沙果”。外形上,一个普通沙果的大小还不及苹果的五分之一,但却晶莹剔透、通体泛红,也就多了几分可人;口感上,沙果也不似苹果那样肉厚多汁,但却有着别样的香甜味道。如果说,苹果是一个成熟貌美的女郎,沙果则是一个清纯娇小的姑娘。但就是这样看似娇小的沙果,却坚守着水果在这片寒冷地带的最后阵地。

海棠树上的果实曾无数次满足一个年幼孩童贪婪的采摘和捡拾,正如那宽容慈爱的大山,也曾满足林区儿女的一次次采伐。海棠树下的绿荫曾无数次掺杂着一个年幼孩童的欢声笑语,正如那茫茫林海之中,也曾无数次回响着林区人劳动的号角。海棠树的高大和坚韧,曾让一个年幼孩童无比敬畏,正如林区人对于巍巍青山和茫茫林海的情感,又依、又爱、又敬。

如今,当年那些纵横交错的庭院住宅中飘散着的乡土韵味,早已被钢筋水泥筑起的繁华气息所取代,而林区人如今对于生活的追求,也已换作另一番情趣。在林区小城的现代化楼宇之间,那“房前有树,树上有果,果实之下有孩童”的情景也一去不复返。然而,海棠树留给当年那个懵懂男孩的记忆,却依然清晰而美好。只是,对于五棵海棠树最终的结局,我的记忆则如同林区小城曾经的夜晚灯火一样依稀,因为这样的记忆本就不似如今的林城夜景那般华灯璀璨。模糊的印象中,大概是有一棵遭雷劈断,一棵被风刮折,而其余的三棵是怎样的归宿,我已全然不记得了。也许在得知它们折损或是枯萎的那一刻,我便已决定要让这美好记忆中的瑕疵,渐渐地随着我的失落、惋惜,以及童年时的缕缕果香和海棠树下的阵阵欢笑,一同消散殆尽。十几年后,孩子依然是林区的孩子,而童年永远是孩子的童年……

海棠花开了

文/静晚秋

迎着风的清徐,穿行在早春的花海里,这是一种多么美的享受。经过了一个冬季的隐忍,该是芳菲的季节了,玉兰花已经千疮百孔的残去了,这时的桃李竞香浓的时候,看看海棠花吧,一枝独秀的粉色世界里,如期而至的满树红颜,才是真正的繁华。

我的苗圃,是一个世外桃源,我最钟情于海棠花的春季。没有了冬衣的束缚,我可以在暖阳里静静的欣赏,这一片属于我的芳菲季节。苗圃,是个幽静的地方,没有景区里的人行繁杂,这里有着原始的田野味道,那是一份独到的享受,与花香一起,陶醉的自我翩飞。

从早晨的曦彩开始,露珠已经洗过了花颜的美丽,娇艳欲滴的花枝,抖落着媚眼里水滴。此时,花香还在清煮着花蕊里的情绪,那些淡雅的味觉,勾引着我们的鼻子,去寻问,那些心胸里的思绪,晶莹而闪烁着,快乐的事。

在海棠的世界里,她的花朵几乎是同时开放的,先后的次序,非常紧凑。她不像别的花朵,开来的次序分别比较大,一边落花,一边又在陆续开着花颜的维美。而海棠的花期,是让我眷守的理由,很简单,一片粉红的花海,满树的争艳,

当霞光的外衣退去,剩下的是花容红晕时,花香也就浓烈起来了,萦绕着鼻子的香甜,不仅抒怀,也尽是买醉的理由了。早起的蜂蜜,已经在我之前,嗡嗡的在工作岗位上了。这是一个丰收的早春,海棠的美色,不仅是倾倒众生的红颜丽裙,更是,这香甜的美味,花蜜,酿在心房里的珠泪。

面对着花海般的海棠,你还想要得到什么。这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境地,一个人在这里是静心的修为,我自然除了陶醉之外,还有一层生活的收获,花海的越是美丽,她的生长就是越快,她的生长,会给我带来更大的升值空间,而我,愿意留着海棠,年年开花的春天,有一种陪伴。

海棠的花开了,叶子也开始了生长,嫩叶子是红色背面,绿色正面的,尖尖的叶尖儿,还躲在花的背后,没有一完整成长,一片叶,只是一个探春的露头,露珠不会抛下它的,凝集在她的头顶上,像极了明眸的神韵,默默的无语,却是有神的一笔。

春天,没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孟春的风景,不必去介意,有太多的失去与错过,有一种情醉,有一份收留便是这个春天的维美拥有了。我站在海棠树的春天里,和阳光,春风,明露一起分享着,她的娇艳、粉色,已是一份足够了的生活。

春风,此刻也应该是醉了吧,轻轻徐徐的唯唯诺诺,牵绊在花枝里,又轻抚着的耳际,又是在轻轻的述说,春季的妩媚,别再错过了情感的释放,我当让不会错过,因为这是我的世界,一个与世无争的空间,在我自己的时间里来临,我愿望里不是太多的负累,而是,与花而眠,伴花而生的欢喜。

我的双手是沾满泥土的,漂流着一股泥土的醇华飞芳,我情愿泥土里的春繁,而不愿意城市里的繁华浸染,我喜欢在荒野里的春色独在。所以,我在一个独孤的空间,建一座,属于我的苗圃,我的春天,我的维美花海,这就是我的生活了。

就在海棠花开的最浓烈的时候,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来的最是时候,没有风花雪月的前提,却有着风花雪月的情诗,我在这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里,相遇的味道,流落在花径悠闲的春季。

来年,与世无争,来年,我还在海棠花开的时节,问春的美。

谈几句《秋海棠》

文/南郭溪

这两年因为业务工作极其繁忙,个人阅读写作基本上放弃了。读的书很少,今年断断续续读着几本其他书,但至今还未读完。最近利用外出出差、开会的时间,在宾馆里,火车上,候车室里等处所,把下载在自己手机上的一部电子书《秋海棠》给读完了,读这部作品感受很深,情形较特别,这里说出来,和各位来这里的朋友们交流。

《秋海棠》这部作品知道很早了,并且知道是当年鸳鸯蝴蝶派重要作家、着名盆景专家秦瘦鸥的作品,但一直未曾见过,也未曾读过,今年夏天,让女儿给我在手机上下载几部电子书,把这部书下载了。最初什么时候开始读的,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但原先读了不多,还未进入特别吸引人的情节中。最近,利用去西和、康县等地出差开会的时间,以及回来的这两天集中读完了。18日在从略阳到徽县的慢车上,一个人静静地看了一路。回来后忙单位和家里杂事,暂时停下了,可是里面的故事情节却牢牢地牵动着我的心灵,使我时时牵挂着里面的人物,为里面人物的境遇担忧,像关心身边某个不幸的、糊涂的朋友一样的担心着,骂着恨着。一连几天来心里时时放不下。昨天夜里在被窝里读到一点钟,今天中午本来要睡个午觉,结果又在床上读了一中午,眼看着剩不多了,但上班时间也过了,就匆匆赶到单位上,又一口气把剩下的一点读完。作品中人物的悲欢离合、坎坷不幸的一生结束了,我时时被揪着的一颗心也因作品的结束而留下许多遗憾、唏嘘!我觉着自己好笑,半辈子也还算读了些书,但好像以往没有哪一部小说把自己的心里牵系成这样,就好像许多人急着赶回家看某一部电视剧一样。我自己正应了那句老话:听评书掉泪,替古人担忧,明知这是一部由人编出来的故事,却让我操这么大闲心,把我急成这样,担心成这样!可见这部并无多少惊心动魄惊险情节的作品,对我产生的心理影响!

读这部作品读到中途,才明白另一部作品《梅宝》的关系。我当年买了一本《梅宝》,但大概20多年前就已经不见了,不知被谁借去了还是偷去了,反正和另外几本书一样都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今天上午,我让单位同事从京东商城又购买了这两本书,不几天就会送来。虽然《秋海棠》已经读过了,但是纸质书放在书柜里,一眼看见,会有种亲切感。并且以后老婆女儿说不定也会读的。

花中君子海棠

文/苏向阳

又是一年春风起,各色各类的花儿赶趟似的竞相开放,打扮了山野城乡的同时,也引得赏花的人们歌咏赞叹,流连忘返。而近几年,在中国,每到春天,风头最劲的花儿,不是往日我们耳熟能详的桃杏,却是现在几乎开遍大江南北的樱花。之中最出名的莫过于武汉大学的樱花,今年武大的赏樱广告据说已经做到了东京的闹市街头,称武汉为世界樱花之乡,并邀请街头过客到武大赏樱。这大约是近80年前,日寇在武大校园中开始种植樱花时没有想到的吧,而这不免让武大校史研究专家吴骁痛心疾首,撰文痛批:商贾不知亡国恨!

其实专家的长篇大论固然有其振聋发聩的本意,但眼下的中国虽然有13亿人,能够拜读完他文章的恐怕没有几个,附和赞同的自然又少之又少了。这从眼下全国各地的赏樱热就可窥见一斑。淄博是个小地方,自然不能免俗,近几年,每到春天,相约去看樱花的赏客便热络起来,而可以提供樱花搔首弄姿的去处,据说也越发多了起来,不但邹平,便是更近的淄川、博山,都有了赏樱的好去处。

而在我,春天有两种必看的花儿,一是玉兰,二是海棠(以花开的时间为序)。樱花也是不得不看的,因为现在只要睁着眼,想在春天避开樱花的身影,在淄博的市区街头,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然而,我依然不喜欢樱花,虽然它灿烂鲜艳,有一种灼灼逼人的美丽,我始终觉得它过于招摇,似乎为了人们的欣赏而特意打扮过似的,仿佛一种廉价的人工翡翠,虽然色彩艳丽,却少了一分花儿应有的含蓄内敛。

我喜欢玉兰,开始于30年前的大学时代,当年在上海上大学时,每到春天,校园的许多地方,都会有一株或一片摇曳在春雨中的玉兰让我心旷神怡。玉兰纯粹洁白,有一种神灵般的飘逸:在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玉兰毫无顾忌地盛开,没有一片叶子的护卫,纯粹而洁白的花朵,仿佛是做了一个冬天的春梦,没有睡醒就迫不及待地窜上了枝头。在我的心目中,玉兰就像一个懵懂的少女,那种不设防的美丽,让每一个流连在她身边的人有一种隐隐的心痛。到淄博工作后,人民公园人工湖东畔的那几株玉兰,是我每个春天都会去留恋几天的圣地,在附近几方太湖石的清冷严峻的映衬下,灿烂纯粹的玉兰焕发出别样的清纯与飘逸。

而海棠进入我的视野,则是15年前,那时我已人到中年了。大约2000年前后,淄博晚报搬到开发区办公,办公楼北边的院子里,种了一圈西府海棠,每到春天,绿叶掩映花满枝头的时候,我都会特意到院子里逗留一番,那种心醉神迷的美丽让我至今无法忘怀。

后来,我得知,这种西府海棠,与盛开在周总理故居西花厅的海棠是一个品种,“开白花的结红海棠,开红花的结黄海棠,”当然,我见到的海棠都是不结果的,所以,我也无缘印证这满树海棠花结果后的盛景了。

在我的心目中,海棠是花中君子,她的美灿烂而含蓄,热烈而婉约,既形象地诠释了“兄友弟恭”的“悌道”,又隐隐演绎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恕道”,确实称得上“姿容优雅 品格高贵”:在花蕾初绽之前,海棠就把点缀的绿叶缀满枝头,在我看来,海棠花最美的时候,是花蕊将开未开时,绿叶满枝头,含苞待放的海棠花蕊,仿佛一颗颗红色的珍珠,摇曳在满树的绿叶之中,将花中君子的内涵诠释得尽善尽美。而当海棠花盛开,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绿叶,不仅没有丝毫的喧宾夺主,反而将娇艳的海棠花忖托得越发鲜艳美丽。这也可以理解,东坡先生何以如此钟爱海棠,写下咏花名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绿叶红花相互珍惜,海棠让花的盛开变成一次亲情的绽放,在万紫千红的春天里,海棠花让人们在赏花的同时体会到了生命的代谢,是令人肃然起敬的个例,她能够成为周总理最喜爱的花儿,我想,其中的个中三味,也许不是我们普通人轻易能够领悟的。

尤其是微信横行的当下,赏花已成为一种过客匆匆的自拍游戏,那些樱花般浓妆艳抹的美丽,自然特别适合现代人空虚而浮躁的心灵世界。

但其实,赏花是一种与自然万物通灵般的感悟,她需要人们怀着虔诚的心去领悟一年一度的花语世界,需要人放空自己的心灵,让花走进自己的灵魂,在绿叶红花间寻找到生命的某种真谛。

不过,海棠与世俗的不合拍,当然也不是从今天开始的,即便在古代,海棠也不是太着名的花,比起梅花、牡丹,她大约也只能算一个“大隐隐于市”的花中隐士。有东坡先生的诗为证,因为诗题也是解释吟咏的由来,所以一并引用:“《寓居定惠院之东,杂花满山,有海棠一株,土人不知贵也》

江城地瘴蕃草木,只有名花苦幽独。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也知造物有深意,故遣佳人在空谷。自然富贵出天姿,不待金盘荐华屋……”

东坡的诗作于大约一千年前,现代人经常出口就“千年等一回”,其实一千年,在人生的履历中,还是相当漫长的,以中国历史来计量,就走过了宋、元、明、清、民国和新中国6个朝代。岁月的变迁中,樱花在眼下火得开遍神州,尽人皆知。而海棠还是一千年前的模样,境遇似乎比当年还要差一些:寂寞地在城乡山野的某个角落,优雅地盛开,孤独地凋谢。所以,我重复一遍东坡的话:“杂花满山,有海棠一株,土人不知贵也。”……

守望海棠

文/杨蕊

初春,你来到我的生命里;春末,你又走出了我的视线。春去春来,你成为了我守候的约定。

——题记

我实在忍不住要写出堆积在胸中的情感。

海棠,我钟情的恋人,我渴望走近的身旁,但怕惊扰了你的美梦。我手捧着你给我的滚烫诗句,在夜的背影里读了一遍又一遍。我只能在夜里来看你,白天人多嘴杂,我不想让世俗的风雨浸染了你高贵的气质。

海棠,我爱慕的人儿,我明白与你并肩行走的云儿会让你浪漫无比。他无心的投影落在你的心湖,会让你激荡起无数温暖的涟漪。可我担心哪天他没有了光就会消失在你的心湖,我舍不得你流泪。虽然我一无所有,但我的心田足以让你把根扎得更深。

嗅惯了你的芬芳,我在春的原野遇见你,你的裙摆飘过的地方,春意热闹非凡。揣在怀里的狗尾巴戒指又多了一些思念的褶皱,多想勇敢地送给你,但迟了,算了。你远走的背影伴随着浅浅的回眸而模糊在跫音寂静的巷口。

我时常张望你归来的方向,晨雾里的清脆歌声是从你的窗口飘来的吗?仿佛那古老的江南故事又复活了。我悄悄的躲在你的窗外赶走那些大声喧哗的人,告诉他们我的美人还未梳妆好。他们那些或者怀疑或者羡慕的眼神绕过窗户飘远了。

海棠,我守候的幸福。我知道你将在春光殆尽的时候又要离我而去,我不悲伤,不惊惶。对你每次深情的守候是我生命的延续,请让我剪一段你的芳香缝在袖口里,你就时时贴在我的手心里。

我不会自私的挽留你,或者把你囚禁在我的心里。我只想静静地凝望你清瘦的身影穿过朝霞,踏响草堆,隐没在夕阳里;只想远远地守护你五彩的嫁衣。

今晚夜色无光,还是我一个人,这次是来为你鉴别的。我先喝下这杯落满牵挂的美酒,就什么也不说了,我在这样寂寥的夜晚听了一夜的流水声。不知你有没有感觉到湖水长高了,原来这就是守望的力量。

樱舞,祭流年

文/梦绕兰亭

记不得几时,园中径旁的樱花又绽姿了。

犹记得前几日,友人说,交大的樱花已经开了。我闻说心中一惊,心想:哦,这样快呀!翌日清晨,走过那日日走过的道径,特意留心看了下径旁的几株樱花。依旧只是光秃的枝桠,斑驳,悲凉。我不禁驻足。心想,大约她依旧未得到寒冬已尽东风已来的讯息罢。

而近旁的海棠已在风抚中的枝桠上曳姿了,猩红如血,淡雅,惆怅。多少次又多少次,踱步在这开满海棠的小径,深夜,独自。痴痴凝望着披着月纱的海棠,如仙似幻,刹那,让人忘却凡尘,恍若羽化。

海棠解语,而我满心的忧结,海棠可曾解得?暗问海棠,海棠不语。

风转回廊,杜鹃暗唱。

轻轻插上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单曲循环,一遍,一遍,听着矶村由纪子的《风居住的街道》。二胡幽咽,钢琴悠远,仿佛思绪化作一缕清风,悠悠飘荡在江南小镇的青石街道。印满青苔古旧的墙,四月绵愁的细雨,斑驳的,淡淡如水的忧伤。隐约,却见一树舞零的海棠。景与情的融汇,现实与梦的交接。片片如血的花瓣,在风摇中翩翩而去,留下点点红泪绛痕,让青石浅酌。

海棠尚未凋尽,而樱花又已盛开,簇簇拥在枝头,白如缟素。大约春天真的来了吧,旧的伤尚未来得及感伤,又已被新的惊所掩埋。心也越失越远,天涯独远,随波浮生已是几多华年。

樱花繁锦,然而花开太艳,远不及海棠的淡雅,实在算不得美。樱花的美在其谢,花雨纷纷,随风舞落成冢,艳丽的哀伤,让人痴醉。友曾惊奇地望着我说:你的审美是病态的呀!我轻笑,苦涩的。我从来不否认我的审美是病态的。

“这样不好,你还是改了吧?”

我不语,虚无地望着烟云缭绕的远方。友或许是对的,只是心被忧伤浸染了太久,又要如何去改?我不知道。

忽然想起一中的那两株天女木兰。

此时,天女木兰纯白的花瓣也已飘零了吧。大约仍有学妹双手交抱课本静静走过,驻足,然后捡起地上的花瓣,夹在日记本中吧。只是,再也不能独自一人在清晨痴立,凝望天女木兰优雅的飘落。离开一中原来已经两年多了。从来不曾刻意去回忆那些时光,只想等待岁月将它悄无声息地尘葬。只是闲静时,它忽然涌向心头,将自己淹没,然后一个人静静站在六楼图书馆的窗前,背倚着书架发呆。时间相隔已是这样久,却不曾想到闯入回忆的,竟先是那两株天女木兰,娴静地飘落,凄迷了忧伤。

三年的忧伤,三年的彻骨的痛。当一切的情感支撑瞬间坍塌,所有的信仰不再,才知道自己已一无所有,像一个孤独的孩子,独自瑟缩在冰冷的世界。为了一个自己都不清楚的目标,穷尽最后一丝力量去追逐,追逐一个虚无。

我感到了自己的可悲。

难以忘记那棵屋顶上的树。它生长在宿舍楼下的一个小屋的屋顶。屋顶上全是石灰封得严实,寻不到一丝泥土的罅隙,而那棵瘦弱的小树独自立在那里。坚强抑或柔弱,我不能分辨。只是在那个记忆的下午,独自坐在床上,倚着窗子痴痴望着远方失神。慵懒的阳光静静照着名关高低斑驳的屋顶,和街上奔波忙碌的行人,夏日暖暖的蕙风从开着的窗吹进,传来远处广场上的歌声,时隐时现。低头却看到那棵屋顶上的树,瞬时,忧伤汇聚的洪流将将一切防御的壁垒,掩饰,摧毁。一个人,无表情地望着午后忙碌的世界,仿佛迷失在时空的弃儿。

曾那么相信,有的人的存在,就像屋顶上的树。它的存在只是造物的捉弄,给你生命,却不给你一丝成长的希望。明知毫无希望,依旧执着,无尽的痛苦却竭尽全力,为的只是生命的尊严,以自己卑微的存在,反抗造物的无道,让命运知道,我不曾屈服。这,是屋顶上的树的宿命。我的宿命。

而今,独自天涯,时间也淡释了心中的苦,却竟会偶尔怀念那些时光。我暗笑自己的痴。柒,一个很静的江南姑娘,独自在河北求学。很喜欢她淡淡凄美的文字。第一次在博客上认识她,我问,你是河北人吗?

“现在还不是,未来就不知道了。”

我微笑,“先提前欢迎你成为河北人吧”。

“那要看上天将我的命格定在哪儿了,一切随缘吧。”

我惊讶于这话有如此多宿命的无奈,竟有一种很伤的感觉。我暗问,我又是何处的人?才知道,我早已是无根的蓬草。曾为了梦想那么坚毅踏上漂泊,饮尽孤独。而到现在,我追寻的生命的意义,依旧不曾有过答案。追寻的依旧渺茫,逝去的依在逝去,在这渺茫与逝去之间,只剩我心在无措中瑟缩。站在天桥上,望着路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安静地发一会呆,整理下心情,明日,又是天涯。

海棠花开

文/周玉荣

仲春二月,花事繁盛。

外出办事,在一条路上,细雨微茫中,看见它静静立在路边,一个个花苞窝在枝头。雨水清寒,天地微茫间,那红艳的一树,格外惹人注意。像馒头上的那点红,不由人生出喜悦之心,是浮世里的清欢。

又一天,湖边散步,看见它或者一棵,或者一排,长在湖边上。枝丫上有花苞窝着,也有半开或全开的。新叶柔嫩,点缀在中间。郎朗春光里,一棵树或者几十棵树,忽然青翠粉嫩地立在你跟前,整个人忽然就被击中了,身体里有一种东西涌上来,柔软和漫漶,像清水在流动,日光照影里,水流潺潺。

友人说,这花叫海棠。上网做功课,才知海棠种类很多,西府海棠、垂丝海棠、贴梗海棠和木瓜海棠。对照花叶枝型,湖边栽种的是垂丝海棠。湖边每隔十几米,就栽了一排。垂丝海棠盛开的时候,迅速而盛大。从花开枝头到满树繁花,不过几日,花儿一朵压着一朵开,朵朵相接,树树粉红。立在花间,花影照眼,只觉繁花似锦,有无限的春意在里头。远处看,就像天上扯下来的云霞,立在湖畔上似得。一棵有一棵的容颜姿态,一排有一排的诗意阵仗。

一日,在网上看宋代的《海棠蛱蝶图》,绢本设色的底子上,一支海棠弯曲地立在画面上,花朵俯仰向背,叶片翻卷辗转,那样的姿态,是风的杰作。南风知我意,风在海棠上,海棠在纸上,还有在花枝间飞舞的蛱蝶。斗方的纸上,春风盈盈,春色千年如许。可惜画的作者不详,时间湮灭了个体的人,他的才情与情怀却在笔墨里活着,长久而坚韧。高山流水,在错落的时空里,如遇知音。

又一日,走在花下,想起那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想来那陌上,除了樱花桃花李花,一定也有这海棠吧。这些花儿约好了,在春天一起盛开,开在陌上,开成一条通往心灵和远方的路,向一个男人,一个胸怀天下的王者展示着春天的美学,以及春天无与伦比的意义。果真,王者如他,也被召唤和归降了。想象着,他卸下盔甲,解下佩剑,走进书房,提笔给回娘家的夫人写信,那心底的脉脉情深,经由笔底,在墨香的纸上,开出一朵花来,在岁月里恒久流芳,华丽了多少时光。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缓缓归,仿佛木心的《从前慢》: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你锁了/人家就懂了。现在的人太急了,耳目声色都急。多少次看见,散步的人走到海棠树下,匆匆看几眼,然后拿出手机,忙着自拍或他拍。没有人停下来,真正欣赏一朵花的灵魂。张爱玲说,人生有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刺,三恨红楼梦未完。海棠无香,海棠树下,谁知道它的遗憾。

海棠花又叫解语花。解语,谁又是海棠的解语人,谁又是谁的解语人。

转眼几天再去,海棠花已全然不见。树叶长势正盛,新绿汹涌,一树树海棠正往繁荫深处走,春意愈深,已然有初夏的意思了。

美食我选“海棠糕”

文/邬淑欣

周五老师布置作文题:写一种美食。大家听到后就顿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说写刀削面,有的说写饺子……而我则有着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海棠糕也是一种美食。因为它的色香味俱全,不信请听我细细道来。

星期六,我和妈妈去买海棠糕,远远就能看到一条长长的队伍排着等候呢!只见店里的叔叔拿出一个海棠糕模具。哇,我之前一直以为海棠糕是用手捏出来的呢!真是不看不知道啊,原来是用模具做出来的。只见他先熟练地把面糊倒入模具中,再加上适量的红豆沙,然后再倒入一些面糊把红豆沙遮住,最后就放在火炉上烤。这时,我发现火上面还放了一层铁钢板,目的是不让火把糕给烤焦了。大约过了2~3分钟,叔叔把锅盖掀起来,顺手放了一些黑芝麻和一些红绿丝。这可让我一下子眼前一亮,眼前的海棠糕已经初步成形,五颜六色真是好看极了。紧接着他又放了一些红糖,盖上盖子。大约一分钟以后,叔叔又掀开盖子,加入了一些水和白糖。制作过程虽说只要短短的几分钟,但是我觉得做起来还是要细心点,不然错了哪一步可就不行了。

很快,海棠糕出炉了,当叔叔掀开盖子时,香味扑鼻而来,我立刻让妈妈买了5个。钱还没付,我就连忙去袋子里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味道可真不错,外脆里嫩,香甜可口。吃着吃着我不禁想起了大诗人李白的《望庐山瀑布》,心想我何不给它改一改呢!我便摇头晃脑地说:“日照煤炉生紫烟,近看手里海棠糕。口水直流三千尺,啊呜一口吃掉它。”经我这么一说,妈妈和旁边的人都被我给逗乐了。

回家的路上,我嘴角上还留着香甜的红豆沙,我都不舍得把它舔掉呢!你觉得海棠糕这种美食如何呀?

海棠,海棠

文/贾登荣

出小区,过小街,低头进入介于两个小区之间一片不大的绿地。猛抬头,一抹娇艳的红突兀地出现,让人眼前一亮。仔细看,原来是一株海棠树粲然开放。这株不大的海棠树,从树根到树梢,挂满了鲜艳的花。有的独树一朵傲视苍穹,有的三两簇拥喜笑颜开,在绿树丛中,在早春的天空下,那么耀眼,那么生动。我急忙掏出手机,对着这一树姹紫嫣红的海棠狂拍了起来。当我拍完照,漫步在小园中才发现,在围墙边,在草木中,在大树下,都星星点点分布着一株又一株海棠。有的,已经绽开满树红;有的,正孕育一树花蕾。红的海棠,让这片绿地充满勃勃生机。

其实,对于海棠的认识,最先还是缘于宋代着名的诗人陆游那首《海棠歌》:“我初入蜀鬓未苍,南充樊亭看海棠。”南充?!当跳出这个熟悉的名字时,我兴奋了。想不到家乡南充的海棠,能写入诗人的不朽诗篇中。不过,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几句:“若使海棠根可移,扬州芍药应羞死。风雨春残杜鹃哭,夜夜寒食梦还蜀。”南充的海棠,居然有这般的魅力。陆游曾经在另外一首诗中写道,“一别南充十四年,时时清梦到金泉。”那么,是不是南充的海棠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呢?以至他要一次次梦回南充?!

看来,这南充的海棠,应该不是一般的美艳!一连好多年,我到这座川东北重镇出差、开会、学习时,总要挤出点时间,去寻访陆游诗中的“樊亭”,去观赏令陆老夫子终身难忘的南充海棠。不过,不知是因为自己眼拙,还是与花无缘,在南充的街头、在南充的公园,在南充的风景区,一直没有看到梦寐以求的海棠花。

真正见到海棠,是在成都,城西的浣花溪畔。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下午。从住家出来,穿过二环路,然后从一条狭窄的小径进去,再经过川西茶廊,沿知竹吧,经诗歌大道,绕茂密竹林,最后来到一座人工垒成的山坡上。眼前,出现了一片只剩下光秃秃枝条的树木。仔细看,树下有一铭牌,上面写着:海棠。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多年来朝思暮想的海棠,想不到就这么与自己不期而遇。不过,我还是用怀疑的眼光打量这片其貌不扬的树。它们,既不高大,也不修长,更不伟岸,树干甚至有些佝偻,如同发育不良的儿童。这样的树,能开出艳丽的花吗?

回家的路上,脑海中突然又涌出了陆游那首《海棠歌》中的句子:“当时己谓目未睹,岂知更有碧鸡坊。碧鸡海棠天下绝,枝枝似染猩猩血。”有资料不是说,碧鸡坊是唐代才女薛涛当年住过的地方,而地点就在这浣花溪畔吗?那么,陆游当年吟咏的美奂美轮海棠花,是不是就是刚才那片土地上的海棠呢?!春节刚过不久,我又一次走进浣花溪,走进这片树林。仅仅一个月时间,眼前呈现的情景与上次迥然不同。那盛开的海棠花,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海棠花,红的刺目,红的耀眼;无数的花朵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堆砌出美丽的风景线,吸引着无数游人驻足观望、拍照留念。这时,我不禁为自己前不久冒出的想法汗颜了。生活就是如此,丑恶的坏人,不一定生着狰狞的面目;善良的好人,不一定长着英俊的脸庞。看人不能只看外貌,看花亦然!婀娜的树枝头,不一定绽放美丽的花朵;娇艳的花朵,也不一定怒开在俊隽的树枝上。生活中,处处充满哲理。人们只有用辩证的思维,才能少犯错误,少走弯路。

静坐家中,将在成都拍到的海棠花“晒”在QQ空间,并写下这样一句话:朋友,南充哪里能看海棠呀?!不一会,有南充的朋友留言了:市北湖公园、南门坝生态公园,都能够看到海棠花呢!看来,陆游笔下南充海棠盛开美如画的场景,又会重现在这多情的土地上!于是暗暗决定,今年秋或者明年春,一定要到南充,去看看那吐艳的海棠,去领略陆游笔下海棠竞放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