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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肩膀随笔

2023/12/13好文章

老地方整理的父亲的肩膀随笔(精选7篇),经小编精挑细选,希望大家喜欢。

父亲的肩膀随笔 篇1

再一次伏在父亲的肩头,是三十一岁的春节,斗大的树枝将我砸倒在地上,母亲从远处跑过来,试图将我从地上扶起。但我的腰着实疼痛如刀割般,无法动弹。

我挥手让母亲不用管我,汗水如珠,湿透了我的衣衫。我在伏在地上过了十多分钟,疼痛稍稍好点,母亲扶住我艰难地走了不到5米远,不行,还是不行。看着母亲沉痛而无耐的表情,我知道她是背不动我的,毕竟是一百多斤重的大人了,我又在地上躺了十多分钟。父亲赶来了,只说了一句:“怎么不小心点!”就小心地扶起我,然后半蹲着身子,让我伏在他的肩头,背起我脚步沉沉地向家里走去。

这时我感到阵阵心酸,小时总觉得父亲的肩膀多么宽广,记不清太多感觉,父亲经常背着体质潺弱的我到医院看病的情景不由浮现在我的眼前!年近花甲的父亲的肩膀依然可靠。

父亲的肩膀随笔 篇2

在我小小的记忆中,

父亲大大的肩膀是坚固的城墙,

为我抵挡一切雪雨风霜;

在我小小的记忆中,

父亲软软的肩膀是舒适的桌椅,

为我铺平一切磨难坎坷。

每当我爬上父亲的肩头,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我脚下,

连蓝天都仿佛触手可及,

我与父亲就这样在阳光下徜徉。

渐渐地,

我挺起了曾经单薄的肩膀;

渐渐地,

父亲缩下了曾经坚实的肩膀。

城墙不在,

桌椅不在,

依然在的——

是父亲

永恒不变的爱。

父亲的肩膀随笔 篇3

又是一年父亲节,可父亲去世28年了。“父亲节”又一次勾起我那久远的记忆。

父亲去世那年我23岁。23岁,还是一个懵懂的年龄,对于父亲的过世,当时的我似乎没有什么过度的悲伤。人说“长病无孝子”,我却是不知道怎样尽孝。现在回想起来,父亲生前的一些情景却记忆犹新。父亲患的是支气管哮喘,在病情严重时,出现全身水肿,呼吸困难。那时的医疗水平较低,没有什么好的药物,再加上家里穷,根本没钱给父亲看病,只能靠自己注射一些消肿的药物,缓解水肿,再就是食用一些听说的偏方,或吃一点普通的平喘的药。在病情危重时,几乎没怎么用药,因为,普通的药已经不管用了。一天到晚听到的是父亲痛苦的呻吟与喘息。那种病是不能卧床的,躺着会更憋气。即使是在临危的时候,父亲也只能是站着,手支撑在床边,或是倚靠一把椅子……那时的我,只知道父亲难受,心里郁闷,但不能切身体会到父亲遭受的痛苦。一次,父亲把我叫到他的床前,跟我说:“房子的后墙经常沾雨,土砖不长久,后来有钱了,要把它换成红砖……”还告诫我,村子里的一些人要怎么相处,一些人要怎么的对待之类的人际交往……听到这些,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也是我在他病重后的第一次流泪。我知道这是他的临终嘱咐。看着我流泪,父亲安慰我:“别哭!莫难过……”跟我谈话后约一个月的夜里,父亲悄无声息地走了。

父亲的一生,是艰辛的。记得他和我说过,他成家立业以来过了八年的“好日子”——放牛。那时还是集体,小队上的干部看他身体不好,就让他放牛。春末夏秋季节,一群牛赶上屋后的大山,人就没事了。所以,放牛相对是“优差”。我记得父亲放牛回家总能挑着一捆上好的柴火,那是他在放牛的时候掰扯的干树枝或一些灌木丫。

在我的记忆中,家里平时的全部积蓄也就十几、二十块钱。父亲比较会算计着过日子,如果这点“家当”用完了,他就会想办法补上,保障流水不断。到我上高中那年,十块钱的学费让父亲为难了,于是他决定把一乘解放前留下来的农具——耖,卖给集体。一个晚上,我和他摸黑在大队出纳家拿到了卖耖的十块钱。

还记得一次高中放学回家。晚上,我们父子俩躺在一起,我说着一些学校的见闻:学校里的有些同学真有钱,经常买麻花吃,还有些人买了好多学习资料、草稿纸……父亲没有做声,我抬眼看时,他的眼睛有些湿润,我看出了父亲的心酸,于是没有往下说。他知道,我除了交了五分钱的柴火,是没有剩下一分钱的。

现在每每想起这些陈年往事,总觉得对于父亲亏欠的太多。我想,要是我当时懂事点,让父亲享受好一点的治疗,而不是顺其自然,那父亲所受的痛苦会少点;要是我当时懂事点,多陪父亲说说话,也许他会好受点……随着年岁的递增,这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受日深。

前几年的一次去上班的路上,我被一阵很沉重的“嗯哼——嗯哼”声吸引,多么熟悉的喘息声!我循声看去,一位老人担着一担箩筐,吃力地走着,再细看老人的面相,居然和过世父亲那么相像!我连忙接过老人的箩筐,说:“老人家,我帮你挑一肩吧。”老人很感激。我也很欣慰,似乎补偿了一回父亲。

父亲的肩膀随笔 篇4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慢慢走出我的视野,感觉是那样的沧桑,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无助,他不是别人——我的父亲。

父亲是一个老实为人忠厚的老头,喜欢说说笑笑,一双深邃的眼睛早已深陷了下去,看上去却是那样炯炯有神,双鬓早已经发白,额头上深深浅浅的沟壑犹如一座座大山,父亲从来不会生气,即使你给他再大的难堪和心寒他都不会生气,他只是翘起长满胡渣的嘴角微微一笑,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看上去是那么的乐观。

那年高中的一天,天会蒙蒙的下着小雪,冷的我直打哆嗦,我需要买一套“课时达标”的训练题,身上带的钱又不够,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需要钱,连夜晚父亲骑着冻僵的自行车,给我送钱来了。我们都在上晚自习“啪”的一声父亲推门而进,顿时教室里一片嘈杂,谁的父亲呢?同学们都在思索着,父亲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雨衣,滴滴的雨水顺着裤腿流了下来,雨衣里面一身土里土气的布衣,我顿时羞愧难当,心想父亲来的可正不是时候啊,他也不知道敲下门,只见父亲气喘吁吁的说了声“文哲”爸给你送钱来了,随后在教室众人的眼睛下,解开雨衣的扣子,在那里层那破烂不堪的衣兜里摸索着拿出一叠毛票,在教室数着递给我,我顿时火冒三丈“谁让你进来的”父亲用那无助的眼神看着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他出去,把那一张张的毛票推撒了一地,父亲傻了,愣了,赶紧蹲下去捡拾那一张张褶皱的毛票,我还是用尽全力推着他,直到他捡拾完最后的一张毛票,我推着他离开教室,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让儿子丢了面子,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影响了别人的工作,他不知道……

被推出校门的父亲是那样的沮丧,推着他那冻僵的自行车,在我的视野中慢慢前行,父亲的雨衣帽掉了,我刚想伸手喊他,但他的样子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无助,沧桑的身影在我模糊的眼前消失殆尽。

天依旧是那样灰暗,那样朦胧,朦胧中夹杂着寂静,寂静的可以听见我心跳的声音,父亲走了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眼里总有一股热流在涌动,流进我的心里,是苦的,是咸的,是父爱包容一切的味道。

在我的心里,只留下模糊的一片……

父亲的肩膀随笔 篇5

帮老乡大将搬家。在整理一堆旧书籍的时候,大将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大将打开的是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日常开支,一笔一笔,清晰到一块钱的早餐,三块钱的午餐。稍后,大将给我讲了关于他和父亲的一段往事。

大将的家在徐州乡下的一个村子里,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一直在徐州火车站附近打短工,难得回家一次。

大将考上西安的一所大学时,父亲从银行取出一包钱,一张一张沾着口水数,数了一次又一次。

大一的时候,大将迷上了网络游戏,经常整晚耗在校外的网吧里。他虽然感觉到有些虚度光阴,但身边的同学们都差不多,不是打球,就是看电影,或者上网打游戏,大将也就释然了。

暑假回家,大将在村里待了几天,感觉特别无聊,就忐忑地对父亲提出,想去他那里玩几天。至少那里有网吧!父亲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远远地,大将就看到父亲等在火车站的出口。经过一年大学生活的洗礼,大将第一次感觉父亲在人群中是那么扎眼――衣服破旧,还宽大得有些不合身。他提醒父亲,衣服太旧了。父亲说,出力干活的,又不是坐办公室,穿那么新干吗?他又说,那也太大了啊。父亲又说,衣服大点,干活才能伸展开手脚,不然,一伸手,衣服就撕破了。

让大将没有想到的是,在2003年,月入就有四千多元的父亲,竟然住在一栋民房的阁楼里,只有六七平方米。除了一张铁架床之外,还有个放洗脸盆的木架子,那个多处掉瓷的搪瓷盆上,搭着一条看不出本色的旧毛巾……大将一直以为,父亲在城里过的是很舒服的日子,没想到竟是这样清苦。

父亲把大将带回住处,就说:“你坐着,我要去忙活了。”说着,就咚咚咚下楼走了。大将坐不下去,就悄悄地关上门,下楼,跟在父亲身后,他想看看父亲是做什么的。

七弯八拐,大将跟随父亲来到了徐州冷库。那儿聚集着十多个跟父亲差不多的人,有的推着推车,有的拿着扁担,大将看到父亲从门卫那里推出了自己的手推车。正在这时,一辆大货车进入大院,父亲和大伙一起,跟在车后拥了进去。几分钟后,大将看到了父亲,他弓着腰扛着大大的纸箱,走几步,停一下,用系在手腕处的毛巾擦额头的汗,再前行几步,把背上的纸箱放到手推车上,接着又奔向大货车,几秒钟后,又弓着腰扛来一个纸箱。如此反复七次之后,父亲推着那辆车向冰库走去,弓着腰,双腿蹬得紧紧的,几十米外的大将甚至看得到父亲腿上的青筋。

原来父亲赚的是血汗钱!大将惆怅不已。他向门卫打听,搬一次货,能有多少钱?门卫告诉他,五毛钱一箱。大将在心里算了一下,父亲一次运了七箱,赚三块五毛钱。

大将当天下午就回了家。他不再想着上网了,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父亲暴着青筋的腿。他还算了算,自己在网吧浪费了多少父亲的汗水。

大将返校的时候,父亲又从银行里取出厚厚的一沓钱,数了又数,交给大将。大将数了一下,说,“这学期时间短,有两千就够了。”说着,分出一半,留给父亲。这一天,大将下决心做个好儿子,做个好学生。

但他的这种想法,很快成为过眼云烟。当那些旧日的玩伴又吆喝着去网吧,当他有意无意地看到魔兽游戏图案,他内心里总是忍不住躁动。终于,他又一次走进了网吧。

国庆节的时候,室友们组织去K歌,去酒吧,还去洗了桑拿。从家里带来的两千块钱,到十月底就没有了。

大将给妈妈打电话,说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带来的钱花完了。

第三天下午,西安突然降温,正在宿舍里和同学打牌的大将接到电话,说校门口有人找他。大将跑到校门口,看到了父亲。五十多岁的父亲,像个七十岁的老人,老态龙钟,一脸的疲惫,身上背着一床棉絮。大将把父亲带入校园里,才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我给妈留了账号,你把钱打入那个卡上就行了。你跑这么远,还背着这个东西,又辛苦,又浪费钱。”。

父亲讨好地对他笑着,说:“听***说,你前段时间病了,现在怎么样了,好了没?要吃好点,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生活费,只要你能吃出好身体,学出好成绩,就是再多的生活费,你爸也掏得起。天冷了,这是***妈用自己种的棉花给你做的棉胎。”大将嗫嚅着说:“已经……好了……”

在通往教学楼的路上,父亲说:“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把生活费给你,我就回去。不影响你。”大将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钱,正想说带父亲到学校的招待所住,父亲又说了,“再有两个月就放寒假了吧?我这次给你带了三千块,你刚生病,要吃好点,把身子养壮点,才能有精力上好学。”父亲止住脚步,“你回去吧!”

大将知道父亲的脾气,就不再说什么。他走出不远,回头的时候,发现父亲还站在原地,朝他挥手。他想起读高中的时候,每次父亲送他去县城的学校,都是这个场景,泪就溢满了眼睛。

干瘪的钱包终于鼓了起来,一周不见的魔兽又在呼唤大将。晚饭过后,大将又去了校外的网吧。五个小时的凶猛厮杀之后,大将要回宿舍了。和往常一样,他又来到了校外的一棵大榕树下,从那儿翻墙进校。

就在他翻上墙头的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昏黄的路灯,照着他的父亲,他偎在那个墙角,身下垫着不知从哪里拣来的破纸箱。此刻,他正把身上的棉衣裹了又裹,而自己高中时围过的围巾,紧紧地缠在父亲头上。

大将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儿,大将又接着说:“后来我妈告诉我说,我爸听说我病了,就不顾一切地要来看我,买不到座位票,又舍不得买卧铺,站了二十多个小时来到西安。为了省下住宿的钱,在我们学校的墙角下蹲了一夜……我在电话这头就哭,在妈妈告诉我之前,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因为我知道父亲的固执,我那时就是叫醒他,他也会坚持着在那里。我悄悄回了宿舍,可我的心里却一直疼着,想到他裹紧衣服的动作,我就心疼。我连夜把所有的关于游戏的账号全部删掉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进过网吧,再也不浪费一分钱。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准备了这个记账本,开始把以前落下的学业一点点补回来。”

“我以前一直以为是他命不好,没有享受生活的福气。经过那件事情,我才知道,不是他没有福,而是他习惯了把一切享受给予他儿子……他从十七岁开始在那个冰库做事,一直做到去年春天。”大将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大将的父亲于去年春天去世了,给大将留下了三十七万元的存款。大将的父亲是许多贫困父亲的缩影,深沉而又无私的爱。所幸的是,他的孩子看到了墙角的父亲,而我知道,还有很多孩子想不到,也看不到墙角里的爱。

父亲的肩膀随笔 篇6

父亲一生中先后两次到过新疆。

第一次是2000年初,那是我刚结婚不久迁入新居的冬天,父亲在我的一再邀请下,匆匆收拾完地里的庄稼来了。虽然电话里我一再叮嘱:火车到乌鲁木齐后在哪里再乘汽车,到乌苏后我在这接他等等,说得非常明白,但父亲第一次来新疆,路途不熟悉,还是觉得有些担心,便约着村里一位女儿在乌鲁木齐的老人一起来了新疆。

说好了买卧铺的,可为了省钱,他便偷偷买了硬座车票,一直坐到了新疆。我责怪他路途遥远不应该节省,父亲笑着说:"庄稼人,下苦习惯了,哪有那么的娇气呢,现在还有火车坐,够快的了,以前的人走口外,背上干粮走几个月,还不是一步一步走上来了?"

父亲说,家里吃的喝的多得很,车上对行李重量有限制,带不来。说着,父亲从他的提兜里变花样似的掏出了花椒、苹果、洋芋粉条、荞麦面等一大堆老家的特产,似乎恨不得把家里的东西全背来带给我。我掂了掂他的`提兜,沉沉的足有六七十斤重,还嫌上车限制行李重量呢,这就是父亲。

第一次来新疆,父亲住了两个多月,由于天寒地冻,除去了趟塔城看望了几家亲戚外,其他地方都没办法领他去逛逛。临近春节的时候,父亲便着急要回老家,我多次留他在这儿一起过个春节,可他执意要回去,说母亲一个人在家过节会孤单的。于是,我便订了卧铺票,送他上了火车。

第二次接父亲来新疆,已经是在他患病的时候。2008年秋的一天,父亲在电话里说,他最近老是犯困,干活使不上劲,两条腿重得像灌了铅一样拖不动,问我有没有啥药可以吃吃。我让他赶紧去县医院做个检查,弄清楚原因后再配药吃。一周后,我打电话给家里,母亲说父亲去地里了,问及检查的情况,母亲告诉我说,拍了片子,大夫看了好像是肺上有些毛病,别的没啥大的问题。中午,我再一次给父亲打电话,他说他把片子寄给我,让这儿的医院看看。从父亲寄来的片子来看,肺上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我告诉父亲没什么问题,让他加强营养少干重活,多休息就好了。可一段时间,父亲越发觉得疲劳加重,饭量也减了下来。我心里掠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决定无论再忙也要回老家一趟。

在当地市第一医院,胃镜室主任很肯定地告诉我,不用再考虑了,尽快准备手术,切除病灶,还有希望。可我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抱着怀疑是诊断错误的一线希望中等待病检结果。当拿到病检结果的那一刻,我浑身无力地靠在了胃镜室门口的条椅上,情绪失控,旁若无人的失声痛哭,久久不能平静。

父亲从小家境贫寒,在八个姊妹里排行老大,为了生计,只上过几年私塾后就下地帮家里干活了,担起家庭的重担。父亲一生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劳作在那一垄垄庄稼地里,粗茶淡饭地走过了六十个春秋,养育了四个儿女。如今,孩子们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事做,该是他享些清福的时候,他却患上了不治之症,真是让我痛心得无以诉说。

确认检查结果后,我带着父亲去了第四军医大学唐都医院就治。医生的建议如出一辙,手术是必然的选择,但还得看个人体质等等。父亲的体质一直不好,经过一个多月的患病,体重已下降到了九十多斤。躺在唐都医院的病床上,父亲依然惦记着家里的几亩果园,不停地在我耳边唠叨,正是苹果丰收的时节,套过袋的红富士不及时取套,上不好色就少卖好多钱呢,着急地天天嚷着要出院。我一直哄着父亲,说市医院水平有限,西安的大医院看得好,咱们在这里检查完做个胃溃疡的手术就回家了,让他安心治疗,家里已经请人帮着干活了。经过一周的排队检查和等待,最终结果是放弃手术保守治疗。父亲高兴地出院了,说:"你看,我能吃能喝,好好的,赶紧回去,家里忙得要命!"这就是父亲,把家里的二亩果园看得如同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

我不得不把检查结果如实地告诉了母亲,并决定带父亲来新疆生活并治疗,希望能让他能再延长一段生命。他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才随我到了新疆。知道父亲患病后,在苏州工作的小叔多方打听,从深圳买回了抗癌药物,一个疗程5000多元的药物,小叔一人就承担了三次,其他叔叔和亲戚也倾力帮助,共同挽救父亲最后的一段人生旅程。在新疆生活的日子里,父亲一刻也不闲着,天气暖和后,清晨,早早起床跑到街心花园去锻炼,几天的功夫就熟悉了锻炼的人群,让他们教他打起了太极。中午,父亲早早地摘洗好菜,准备妥当等我们回去,减轻了我们奔波的压力。午饭后,乘午休的功夫,父亲便下到小区,捡拾一些废旧物品,隔几天去一趟收购站,几块十几块的收入,让父亲有了劳动和收获的快乐。好几次,我劝他别去捡那些破烂了,卖不上几个钱,还对健康有害,可他就是不听,一不注意就偷偷地走了。父亲是一个闲不住、劳碌惯了的人,整天起早贪黑,从不吝惜自己的身体。

半年多后,父亲提出要回去。他时常惦记着母亲,也惦记着家里的那几亩果园。父亲经常在我面前提及,现在是春分,现在是谷雨,现在是忙夏,家里应该是掐花、容果、套袋的时候等等。父亲的心思我懂,言外之意是母亲在家里一个人忙不过来,他却在这里享着清闲,什么都帮不上,很是着急。眼看着快到中秋节了,我想让他继续留下来,过完这个节再走,一来是继续治疗,二来是起居和生活比较正常,又不干农活,有利于他的病情治疗。在新疆的日子,父亲的气色精神明显好转,体重有了上升,我们都很高兴,多么希望这是一场错误的诊断。我知道,这一次回去就是永远的分别,他再也没有机会来新疆了。在三番五次劝说不济于事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同意送他回去。

第二年春天,父亲便彻底病倒了,一天的进食只能是母亲烧的半碗白面稀糊,其他的吃了便吐,这一次病倒后,父亲便再也没有起来。在父亲离开前的最后日子,基本米粒不进,只能靠打营养液度过时日。已经很难自己坐起来、但神智清楚的父亲,每当有亲戚、乡邻来看他,总是要让弟弟或者母亲扶他坐起来,以表示对他人的尊重,哪怕只有一小会儿。父亲病倒后,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这缘于父亲的好人缘。父亲虽然是个普通的农民,但他是一个热心肠、舍得为他人着想的人。他穿的衣服都是我们姊妹给他买的,穿上一段时间换上新的,就把半新不旧的衣服送给村里光景过得不好的人。村里哪家有事,他跑出跑进,几天一回的看望,说宽心话,聊家常。他也总是乐意去帮助别人,只要谁家需要,他都会尽绵薄之力去帮忙,因为他永远记得自家困难时期别人对他的滴水之恩。就这样,父亲赢得了四邻八舍的尊重。在父亲生命的最后一段,整天有一拨一拨的乡邻前来看望父亲,大家有的空着手来,有的带一包糕点,有的带一篮鸡蛋,安慰着父亲。最让我感动的是和父亲同辈的一位八十三岁高龄的老阿姨,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来看父亲,她说她走一路、歇一路,三里多路原先一会儿的功夫,现在要走上半晌,真是老不中用了。就这样,她还是要坚持来看父亲。在进我家院门的时候,她从怀里掏出了四个鸡蛋给了母亲,一再交代要让给父亲打成荷包蛋补身子。半年多没来了,她也不知道父亲早已水米不进了。掏出鸡蛋的瞬间,我和几位叔叔,包括在场的乡邻都被这位慈祥的老阿姨的举动而深深打动了,也被父亲的好人缘深深感染了,情不自禁地留下了热泪。

父亲还是在我们的惋惜和恋恋不舍中走了。两年多的时间里,他一直顽强地生活着,虽然到离开我们谁都没有给他说过他的病症,可他在弥留的最后时刻,还是猜出了自己的病情,他一再说,谁都不怨,怨自己得了这治不好的绝症,怨自己花了家里的那么多钱......

父亲走的时候,我正在北戴河学习,没有赶上看他最后一眼,直到现在,还纠结在心里,成为我永远放不下的痛。

在父亲去世后三年的纪念日,四邻八舍和亲戚朋友前来悼念,百余人聚集在父亲的墓园里,再一次表达深切的怀念。这就是普普通通的父亲,平淡走过一生,没有辉煌的业绩,没有闪亮的足迹,凭着善良、纯朴、厚道和热心肠赢得了乡邻的尊敬和爱戴。这一次,我也没有按照故乡的习俗让先生代写家言,我自己动手写下了纪念的文字,装满了对父亲的思念,装满了对父亲的祈祷,装满了对父亲的留恋与不舍。

一嘟嘟燃起的纸钱随思念一起飘向高高的蓝天,一声声呼唤随祝福传遍丰收过后的秋天原野。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三周年纪念的那个正午,微风轻拂,阳光很好,我彷佛又一次看到了父亲清晰的笑容,耳边又一次回荡起那熟悉的旋律: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人间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尝了三分。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央求您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

父亲的肩膀随笔 篇7

我的父亲节,在清晨五点零七分到来。

那时,屋子安静得像三个月大的我。

我向北看,河北的晨光早已把远处的燕山装扮得层层叠叠,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接触电脑时那个淡蓝色的有关山的背景图。

我光着脚丫子轻轻走出房间,走过客厅,小心地开门出去,我怕吵醒了熟睡的'我。

走廊很静,拖鞋吧唧吧唧的节奏回响。

我拉开窗子,空气凉爽爽的吹进来,一股子混合着青草,树叶,石块儿,湖水以及油料燃烧的味道,是我熟悉的味道。

父亲,在早上三点就已经套好驴车,冲着屋里喊着:“哎,快点儿!”

三岁老驴拉着车,后面跟着她半岁的儿子,车上坐着父亲,母亲,两杆老锄头和一大瓶凉水。

他们一起颠颠簸簸在村里的土路上,颠颠簸簸在烧苞米杆缭绕的青烟中,柏油路上哒哒哒的驴蹄声,合着家伙什儿哗啦哗啦的节奏。

两旁的苞米苗已经过膝,翠绿的叶上泛着微红的光晕,细碎的尘土飘飞着。

父亲,卸了车,拴了驴母子,接过母亲卷好的烟卷儿,叼在嘴里点了火,胳膊一挥,下锄铲下地头儿的荒草。

父亲说:“咋怎么荒!”

早前的那场农药没有消灭他们,荒草成了苞米苗的玩伴。

父亲母亲各把一陇,呼呼呼地,锄板开始在地皮间穿梭。

父亲淡灰色的汗衫儿,母亲白色的短袖,在西路庄稼地清新的晨风里,飘扬……

父亲,迈着微醉的步子,沿着陇沟儿回走百十米,找到苞米苗阴凉下的水瓶子,咕咚咕咚地喝上几口。

母亲坐在陇台儿上抽烟,接过水瓶子,咕咚咕咚地喝上几口。

太阳已经热乎乎的晒着了,我的母亲放好水瓶子,两个人又呼呼呼地,丛生的杂草应声而倒。

父亲,从腰间掏出电话,拢手挡着阳光眯起眼看号码,用力一按绿键。

“哎,老儿子!”

“爸,过节好!”

“过节,啥节啊?”

“父亲节!”

……

我拜托母亲中午整点儿好吃的,母亲笑呵呵地说:“嗯那,天天吃好吃的!”

父亲放好电话,接着铲地。母亲已经铲出三四米了。

父亲的父亲节,只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的一个电话。

父亲想着农忙的季节,自己的儿子不用和自己在地里干活,心里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