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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地的文章

2022/12/09经典文章

关于大地的文章(精选11篇)

每一步都播下幸福的种子

文/李银昭

人生是多么的奇妙,这种奇妙包括我们对幸福的理解和体悟。一些平凡的东西,司空见惯的事物,却蕴藏着巨大的快乐和幸福,比如空气和水,比如呼吸和行走。如果谁想体会一下,可以用手捂住嘴和鼻,感受在不能呼吸的情况下,你有多么的紧张、难受和恐惧,然后当你松开手,长长地呼吸着空气,心平稳了,安定了,紧张和恐惧在呼吸中消失了。在呼吸中,你体悟到了,人生能长长地吸气,能畅畅地呼气是多么的幸福。与对物质,对名利无休止地过度追逐相比,能呼吸,享受呼吸才是人生最美妙最幸福的事。这就是今天我要推荐的《与生命相约》这本书告诉我们的生命奇迹。

《与生命相约》是一行禅师的主要作品之一。作为越南的一位高僧,一行禅师通晓越、英、法及中文,著作达100多种,身兼诗人、作家和学者角色。他对佛法的独特领悟和诗意表达,使人们得以了解佛法,掌握净化身体和解脱心灵的艺术。“我不知道还有谁比这位温良的越南僧人更堪当诺贝尔和平奖。”1967年,美国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提名一行禅师角逐诺贝尔和平奖时这样说。

人生就像一次旅行,你在行程中将走过多少山,淌过多少河,遇见多少同行,这都是生命中的约定。每一次约定,看似偶然,其实却蕴涵着一种必然。我与一行禅师的书相遇,就是这样。

逛书店,一般都是直奔文学和艺术柜,那天怎么就去了哲学柜。在哲学柜的宗教栏里,《与生命相约》这本书的书名一下就吸引了我,再看作者,是一位越南的禅师。禅师的书对我来说,是蛮有兴趣的。我就随便翻开一页,书中的文字一下就打动了我,可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打动我的那段文字,至今还被我摘抄在我的读书笔记里:我们有许多感到幸福的理由。大地对我们满怀爱与耐心。任何时候看到我们受苦,她都会保护我们。以大地为庇护,我们毋须畏惧任何事物,甚至死亡。专心致志地在大地上行走,我们就会感到森林、灌木、鲜花和阳光对我们的滋养。触摸大地、感知大地是一种甚深的修行法门,它能使我们恢复安详和快乐。我们是大地之子。我们依赖大地,大地也依赖我们。甚至大地是清新美丽、一碧千里的,还是干旱焦渴、荒凉贫瘠的,这取决于我们行走的方式。请满怀欣悦、全神贯注地感知大地吧!大地会净化你,而你也会净化大地。接触大地,感知大地的最佳方法之一就是练习行禅。我们随着呼吸慢慢地行走,给大地按摩,每一个脚步都播撒下欢乐幸福的种子。

后来,每次逛书店,都要去寻找一行禅师的书。记得有一次在成都春熙路的西南书城,我问一位服务生,有一行禅师的书吗?旁边一位我不认识的书友过来说,你去文殊院吧,前几天我在那里买了一套禅师的书,他的书我也很喜欢。谢过书友,匆忙出店,在夏日的成都街头,直奔禅师而去,直奔清凉而去。

为什么喜欢一行禅师的书呢?一位朋友曾经这样问我。安静,我说,禅师的书会让你的心安静下来。不论是他的《与生命相约》,还有《活得安详》、《体味和平》、《一心走路》,每当你心境不佳,情绪低落的时候,捧着一行禅师的书,身心就会在禅师的文字里,慢慢地安静下来,慢慢地呼吸开始匀净,慢慢地懂得了在呼吸中行走,在呼吸中享受,更懂得了人的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让你的心安静、安稳、安定,即心安就是成就!

这就是一行禅师的书给我的启示,正如著名学者梁文道所言:他讲的都是常识,但是听的时候就入耳入心。我想不是因为他说了什么,是因为他整个人的那种状态,从容、宁静、平和。

雪在飞

文/沈思洁

卧床。听雨。

没有冬雨的落寞。或许因为冬雪还未消融的大地已然拥抱了她。没有人能拒绝春色的妖娆,即使在璀璨的大雪之后。

没有芭蕉,雨打湿的是心底,

一夜困倦,一夜无眠,一夜听雨。

撑伞走进雨中。清许的冷冽,飘渺的雨雾,拉长的思绪,久违的清醒。昨夜的混沌终在今日别离,清者上升,浊者远行。

有雪。大朵的雪蓦然驻足脸颊。没有寒意,唯有惊喜。原本落在冬日,追逐寒冷的雪飘在大地的春日,叹服大自然妙手偶成的春日飞雪图镌刻在了灵魂深处。雪在飞,悠然飘扬,没有方向。她没有根。大朵大朵的,一场梨花的盛宴,一张绝美的笑靥。

叹一息,雪在飞。

中年的我,伸腕,叹看雪花渐渐老去。

回眸,年少的他们,仰起光洁的脸,惊叹雪的美艳。

徜徉在冬天的思绪

文/东江娃

冬天的黎明,有着成群的鸟儿在不断鸣唱着歌儿,在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地飞过天空。而在那远山里,有风儿将山路也被吹成了弯弯,被晨雾飘渺着一路的秀丽或者清新。然而,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却偷偷从云霞旁探头出来,像小孩做出调皮的鬼脸。在老农的身影里,太阳激动了那颗驿动的心,血液边开始沸腾。太阳的色彩,在老农的血液里燃烧。

或者,站在田垄之中,宛如律动的诗行,在纵横交错中而拥有鲜活的韵味,工整地对仗着老农勤劳的身影。而沿着牧童的笛音走进那片山林,班驳纷呈的色彩里,长出一片生命的奇迹。树木及花草生长的叶子和花朵,都充满着力量和希望,也充满着生命的活力。那远道而来的清风,林间的情景迷住了我的思绪,在婉转的鸟儿欢唱中,让纯净的颜色、淡淡地吻着我的眷恋。

也曾像是在摄影者的镜头里,以初冬的眼睛守望着那树木的形象,不加修饰而且朴素自然。能够在憧憬的情怀中,树林伫立在大地上犹如一尊尊雕塑,在晴朗的天空下的雪后山野,洁净、优美。坐在初冬的风景里,遐想着自己是一叶风帆,吸引着人们的视线,在洁白的雪涛上滑行,那双桨像音符一样在初冬的风浪里,化为了一祯风景画。

在漂泊的思绪中,记忆也铭刻着初冬的歌声,飞扬在空旷的田垄上。而冬天依旧是蕴蓄的季节,像种子深深地埋在地下,默默孕育着来年的耕耘和收获。树木的根须在泥土中扎得紧密,为了吸取养料和水份,让万物在深沉地思考孕育着春的萌发,而那初冬的气氛里,凝固与洒脱也就成了一个过程。

冬天的日子里,容易让人感到遥远的往昔,想起了那霜天残月、孤舟渔火及寒夜鼾声。随着在那深沉的夜色里,初冬的情景就犹如一段故事、一段风景,或者就是一种人生、一种追求。毕竟冬天实实在在地来了,北国的雪花没有羞涩和缠绵,勇敢地使命般地飘来,直奔大地。而大地为之袒露着胸腹,那六角形的洁白精灵便注入在大地的体内,一个绿色的季节从而开始被孕育。

此时,大地的思绪也变得纯洁起来,绿色的季节,也将把情怀等待在大地深处。连同初冬的情景,向往着、眷恋着那盎然的世界。初冬的寒风,清冷得像纸一样轻薄,也看不见远方轻轻地卷起大地的一角。坐在阳台的木椅子,犹如坐在时间之树变形的年轮上,思考着一条翻滚的生命的河流,仿佛在起伏的山峦像波浪一样呼吸。

北国飘动的雪花,像是信笺来自女孩的手上,来自她那温暖而纤细的指尖,在冬天的起点里眺望着未来的期待。或者,在那有过的春天里,微雨中倾听岁月的足迹踩过一段记忆,走进冬天却因为怀里的寒梅,留住了爱人的青春与背影。当随着风儿赶往陌生的城市,那路途的遥远一如思恋的激动,在茫茫的原野里,只能在邂逅着微笑的花朵。

冬天,在我的怀念中或是在寂静中拾缀着爱的音符,编织着爱恋的协奏曲,在心底里反复演奏,而当醒来的时候也许是一种退潮的声音,也许是雪线涌上窗棂。然而南方的和风清冷里,童话世界似的装载着爱恋的方向,随着季节的交替叙述着故事的完整,把爱恋深深地珍藏在思绪的尽头。?

树叶与大地相爱

女儿说:“树叶与大地相爱”,老师为其加了3分,树叶与大地相爱,所以义无返顾,又优雅从容地奔赴死亡。呵。

需要梳理一下了,见了,仍是多日的执念和妄想,你的面庞又如初见般高频率的闪现,不如不见。

我象生了一场大病,有的尽是削骨的疼痛,周身无力,一日早,竟然开始心绞痛,无力地瘫倒在地,延至喉头,脑部,丈夫吓坏了,怕是母亲心脏病疾的遗传,惶惶了很久。然而,还是断然拒绝了去医院诊治。

我其实是怯懦的,根本不可能有如此飞蛾扑火的勇气,还是自己做得不好,才让感情如此泄露无疑,生出这无端的自责来,就象欠了全世界,不停地只会企求原谅。

值得庆幸,我会很久很久地看不到他了。如果上天会给我二年的热恋,我会把它分成十年的分量,释解、弥散、吸收、转换,也许利息会很高,代价会很大,可总是我欠了上天的了,而不是欠了哪一位,不会有什么罪孽。

于是,进行调理,以备度过漫长又漫长,悠怨又悠怨的冬日。

大地书

文/张立平

我是个乡下小老头,一辈子种种棉花、玉米、油莱,还有果蔬。闲暇之余,养养花草,喝喝老酒,看看书刊,玩玩笔墨,偶发小文,自得其乐。免不了还做做悠闲的梦,其中有一个,有点意思:

东方渐渐地红润起来,露珠儿还没消散。一男一女,像是夫妻,一个扛锄,一个扛锹,走出茅屋。在一块长满荆棘的山地里停了下来,他们舞锄挥锹,泥土飞扬,那狠劲儿,谁也不服谁,不料,天地之间喷出一柱柱乳白色的浆汁,顿时,地也白了,天也白了,人也白了。不一会,红艳艳的太阳出山了,满眼白里透红,红里裹白,万物皆染。

接下来,奇了,天响炸雷,地动山摇,大雨倾盆。可那块荆棘地依然阳光灿烂,四周山塌泥飞,其巍然屹立,像一本展开的无字天书雕塑,巧夺天工,大如足球场,齐齐整整,如同刀切似的。页面上像是有动静,油黄色的小苗从土里拱了出来,渐渐地演变成三个大字:大地书。女的看见了,不加思索去锄,男的硬拦住了。

女的很生气:“我要的是长麦子,长字有什么用?也不能当饭吃?”男的瞪了她一眼:“字好看,我要天天看。”

以上是梦,以下是实。我一生爱书,吃喝抠门,却舍得买书,家藏千册,无我一页。心有不甘,有意着书,留给后人,欣赏自我。但无才立书,无时写书,无钱出书。人生憾事太多,梦里补缺,大地书,真乃天助我也!

大地坎

文/老遗

大地坎周边的土地成排建满了小洋楼。原地坎所在地已被推平建起了袖珍小广场,只是习惯叫法,村民们仍将那儿称做大地坎。

小洋楼全是两层的楼,米黄色墙,歇山式屋顶,仿琉璃红瓦;一例南北走向,前面是弯弯的小河,后面是茂密的大山。大山很高,夏天只要下午五点左右,山的阴影就会把大地坎遮住;春天和秋天,阴影还会来得更早,是以大地坎也就成了小村人纳凉的好地方。特别是夏天晚上的七、八点,微风一起,饱受一天高温煎熬的村民,坐在那里纳凉,别说了,要多舒服就一定会有多舒服。

杨祖达几乎每天都要带着一摞报纸去那儿看。报纸主要有《人民日报》《贵阳都市报》,间或有《参考消息》《贵州日报》《安顺日报》。他读报纸很认真,每一页纸都要细细翻看;每一篇新闻都要细细品读。几个不识字的老年人看到杨祖达读报的认真劲,也想知识报纸内容,就请他讲讲报中事。不知杨祖达是不想说、还是故意装作,每次都只是随口来了句“精彩得很”,便没有下文了。久而久之,老人们用杨祖达看报编了一个歇后语:“杨祖达看报——精彩得很”。

一次,一高中生放学回家,杨祖达正好看到《贵阳都市报》刊载的股票信息。股票信息很多,占了满满的一个版面。杨祖达一行行的看,一个数据一个数据的读,仿若要从中找出宝藏似的。高中生以为杨祖达学会了妙股,便随口问了句:“三爷爷也学会妙股了吗?”杨祖达这才反映过来,原来那些股票信息,对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来说,简直就是些无聊得不能再无聊的数据。许是为了掩盖当时的尴尬,杨祖达慌乱地回应着:“哪里哪里,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大耳朵读过几年小学,在大集体时期是村里有名的文化人。那阵子的文化人,普遍穿的是中山装,并在中山装右上边的荷包盖与上衣连接处开一小孔,用来插随身携带的钢笔。大耳朵这一习惯,一直沿袭到了今天。几十年来,大耳朵唯一的变化就在他的老壳上,老眉心处多了些皱纹,头发变成了花白,戴上了老花镜。

那天,大耳朵在大地坎与村民聊得正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娘牵着小孙子走了过来,请他教孙子做几道数学题。大耳朵慢条斯理地从上衣口袋中抽出钢笔,但怎样写都写不明。下开笔胆一看,原来是好久不用,没墨了。大耳朵把它插回上衣口袋,又抽出了另外一支钢笔。打开笔盖一看,笔头都掉下来了。

“耳朵大爷爷今天教不成了我的小孙子了,我的小孙子只能另外找人教去了。”老大娘笑着对孙子说。

小花狗媳妇同老太太吵架的事情成了大地坎的热门话题。

“死不叫人,年纪轻轻的,同一个半截身体都钻进泥巴的老人吵,有意思吗?”老秕罐评论着。

“这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那老的也有不是之处。再说,吵吵架也没有什么不好,大家都把心中的怨气说出来,这也有利于增进家庭的和睦呀。”小诸葛一字一顿地,完全是一副智者的模样。

“不管怎样,我们村现在正在争创文明村,那媳妇有丑无拉的骂老人就是不应该。要是家家都像他们家,我们村的文明村如何评,我们村的先进如何保……”村文书插了进来。

大地坎正在发生着许多有趣的事,这些事也许有些荒诞,但小村人在这些故事中真的很可爱,也很和谐,也很奋进,也许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演绎乡村振兴的精彩吧……

故园·雪

文/董国宾

冬日,乡村迎来了一场雪。雪花像鸟的翅膀滑过天空,漫过村庄的视野,顿然降在这片裸裎的泥土上。河流、村庄、老槐树、枯井,像一片零乱的羽毛,顷刻间有了共通的语言,记忆里缭绕着表述不尽的眷恋和怀想。

乡村是久远的,抒情了千年的河流在乡村的烟岚里揣味着悠久和永恒,枝杈峥嵘的村庄和广袤的原野,在漫漫岁月中一天天长高和延伸。雪花落在了掌心,即刻便会消融,短暂和久远的契合,灵光和永恒的碰撞,不知不觉走进了美妙的画境里,于是乡村大地的角角落落,便在有雪的冬日里灵动鲜活起来。

大山的根扎在了乡村,它涂抹着深厚的岁月,在苍茫的大地上迎风挺立。山和村一脉相承的视野里,雪花飘落下来,毛茸茸的微笑洒向峰巅和山脚。皑皑白雪覆盖了山峦,苍松翠柏披上了银装,粗粝的隔层里剔除了潦草的写意。雪的晶莹带了几分柔情,山的风骨和旷达濡染了优雅的诗韵,注入了钢琴般明亮的音色。

大雪降临的时候,牛羊不能满院子乱跑,更不能像春天一样遍野追青逐绿,但在长高的村子里,它们有足以果腹的食草,足不出圈便能享受时光。雪层层叠叠扑向地面,一个个生动的故事会从闪出的缝隙里钻入栏圈,闪动在牛羊的记忆里。牛只是迟钝在外表,它会从瞪大的双眼里,敏锐地感知每一片雪花的清香,捕捉每一个细致的快乐和幸福,把一次次触动延伸在一声声长长的牛哞里。

雪静下来,乡村大地一片素洁莹白。农家院落里,灰鸽从穴舍里腾空,拂过墙基、牛棚、草垛,直扑天空。它们被冬天的一场雪叫醒,从蛰伏的日子里走出来,迎着雪的清新振翅飞抵一个高度。雪地上,黑狗儿蹦前蹿后,高兴得直撒欢,亢奋时叫几声,把郁积叫出来,把快乐叫出来。雪飘落在迎接它的田畴里,像溪流在山涧流淌,又像草木迎来了春天。雪给予它的,是偶然的新鲜,必然的萌动,及突兀地出现在面前的长长的雪的影子。

乡村的雪天里,孩子们的欢笑在陀螺里飞旋,玉树琼浆为乡村大地描摹幻想,流火的尖椒点缀在雪影檐下,把庄户人的日子打点得红红火火。炉膛旁,老人们围坐在一起,乐呵呵地说笑,忽而又表情凝重地想事情,想得深远而入神。他们想身边的事,当然想的最多的还是雪。他们想雪的思想,雪的莹洁,想雪如何漫飘乡村。他们说,雪像炉火跳荡的火苗,温暖了乡村大地,点亮了庄稼人的心。看着一天天长高的村子,又看看一步步走进新生活里的轿车楼房,他们深深感到,还有一样像雪一样的东西从岁月里走来,沁着香,闪着光。

老人们眼神猛地亮起来,哦,那原本就是雪,还叫瑞雪!

大地脉动

文/高求忠

宅家很久,实在憋得慌,久雨初晴,于是驱车来到乡下。

乡下到底敞阔,在菜园更是不用戴口罩。我在菜园里走来走去,菜花在风中摇曳,菜薹鲜嫩欲滴,麻雀飞来飞去,蝴蝶起起落落,我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嗅着菜花香。

篱笆外,大片青草如碧丝,如绸缎,如绿色的河。在这条绿之河上,荠菜花星星点点,似银色的波光;波斯菊三三两两,如点点星光;蒲公英咧开小嘴笑,各色不知名的野花,在阳光下争奇斗艳,就像彩色的水流。

土膏欲动雨频催,万草千花一饷开。此时的土地格外松软,仿佛能够看到它在张开嘴微微地呼吸,让万物欣然生长。远远的有几个农人的交谈声隔着风送了过来,这熟悉的场景让多日不下楼不沾地的我觉得特别亲切甚至羡慕——我已经好久没有与土地这么亲近了。

我娘家原来是郊区的菜农户,菜土和农田都在湘江河边。从小我就跟着父亲学种菜、打下手,撒种、捉虫、除草、松土,样样都会干。父亲划了一小块菜地给我,看新芽破土而出,一点点地舒展,一点点长大,看着花儿从含苞到逐渐开放,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中充满了欣喜。

我们种晚稻,夏季插田是个苦差事,太阳火辣辣地烤着背,汗水一滴滴地砸向大地。一天下来,白亮亮的泥田终于变成了绿油油的稻田,大功告成,父亲满意地微笑了。我们坐在湘江边小憩,一双泥脚伸进水里,有时,干脆以手为枕,躺在被太阳炙烤了一天的河滩上,此时的大地喘着热气,暖暖的泥土温柔地轻抚我们的腰背,疲惫一扫而空。

最辛苦的是收割季节,父亲心灵手巧,自己做了一个山寨版的扮桶。我们咬紧牙关,一镰一镰地收割,一担一担地挑,肩膀磨红了,手起茧了,也没叫苦。新谷的清香扑鼻而来,所有的艰辛有了回报。收工回头一望,“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湘江无言,大地不语,秋色静美。

年复一年,大地苍茫,湘江北去,天空辽阔。少女时代的我总是一边干活,一边背诵那些优美的古诗词,一边欣赏风景:白云悠悠、晚霞似火、青山隐隐、杨柳堆烟、油菜金黄、花香稻香……父母一直希望我们能够脱下草鞋穿皮鞋,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我对于农事的感情是复杂的,既喜欢在大地上的踏实感,但又觉得种田太累,总是憧憬外面的世界。后来父亲去世,娘家自留地和房子都被征收了,在土地上劳作的记忆里少不了父亲,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温馨时光早已流逝,不可复得,因而变得更加珍贵美好。

在都市生活时间太久,我已经淡忘了泥土的气息,淡忘了雨后的泥腥味,淡忘了草木灰的清香,淡忘了赤足踩在田里,泥土咯吱咯吱地从脚趾缝里往上挤的声音。

在乡下小住数日,白日看桃花梨花菜花紫云英如云霞落地,夜观满天灿烂星斗,听乡野虫鸣狗吠交响曲,从容漫步,身心安顿,颇有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之感。我不由得想起朋友说过的话:“得抑郁症的人大部分都是知识分子,你看哪个农民抑郁了?”确实。人勤地不懒,只要你付出,大地就绝不负你。当你在大地上静静工作的时候,你一无挂虑,你只需埋头干活,无需抬头看路,更无需考虑职场争斗。譬如我的姐姐姐夫,种点小菜、水稻、油茶、花生、芝麻、玉米,下雨去捡地木耳,天晴采蕨挖笋摘椿芽,塘里坝里溪里捞河虾,喝点小酒,打点小牌,菜蔬上桌,活色生香,日子简单安静,倒也别有滋味。

希腊神话里,巨人安泰一旦双脚离开了土地就落败了。这或许是一个隐喻,大地是我们元气的来源,是有灵性有呼吸有体温的,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场所,是我们与世界最初的链接。

都市的空调和彩灯让四季不明,晨昏不辨,二十四节气成了口头的传说。如今,天天在田野里散步,从惊蛰到谷雨,每日面对的植物每天都有细微的变化,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我再一次跟上了大地的节拍,体会到了大地的脉动。

春天的一千种语言

文/曹春雷

诗人说,春天有一千张面孔。我说,春天有一千种语言。只有听懂读懂春天所有的语言,才能不辜负春天里所有的美好。

听,就听春风吧,春风是春天温柔的召唤。当春风拂过大地时,泥土最先听到了春天的声音,于是冰封了一个冬季的大地渐渐松软起来。蛰伏的青蛙跳出土洞,在阳光下伸个快乐的懒腰。田野里的草听到了,奋力拱出地面,将一丝新生的嫩绿,奉献给灿烂的春光。很快,大地就活泼泼地绿了。

看,就去看春水吧,春水是春天快乐的呢喃。河上坚硬的冰层渐渐开裂,融化,流淌成一曲潺潺的歌,欢快地流向远方。小鱼终于解除了冰层的桎梏,不时跃出水面,落下去,激起一圈圈涟漪,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它春天里的欣喜。水草绿莹莹地生长,染绿了一河春水。岸边树上的鸟儿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开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偶尔落在水边喝口水,然后继续。村姑们来到河边浣衣,嘻嘻哈哈,银铃般的笑声,把岸边鸟儿们的歌声都比了下去。只有垂柳是矜持的,垂着一头秀发,羞答答地站在河岸上,但它每一个细小的眉眼里,都隐藏不住它绿色的笑意。

读,就去读春花吧,春花是春天明媚的语句。山坡上的迎春花积攒了一个冬天的热情,终于在这时释放出来,每一朵浓郁的黄,都是它最热烈的语言。渐渐地,杏花开了,桃花开了,各式各样的花开了,一朵一朵,吐露着春天的喜悦。农家小院里,满园春色藏不住,时不时会看到一枝花任性地越过土墙来。花朵的语言,蜜蜂最懂,它嗡嗡嗡地,与花朵心贴心地交流。

要听的,还有春雨,春雨是春天深情的低语。淅淅沥沥的春雨,是春天与大地的谈心。湿漉漉的乡野,处处散发着春天萌动的气息。每一滴雨,都浸了草香,染了花香。去河上听雨吧,像渔人一样,“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雨轻柔地落在身上,每一滴都是春天别样的问候。夜听春雨,会听出绵绵的诗意来:“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淋了一夜春雨的诗句,分外动人。

别忘了去田野,去听听牛哞,牛哞是春天对大地的宣言。一张犁,一头牛,一个人,是蓝天下一幅绝美的图案。牛弓着背,不等扬鞭自奋蹄。犁地的农人,将鞭子甩得脆响,却没有真正落在牛身上一次。在田边歇息,牛心满意足地啃着青草,闻着新翻出的泥土微甜的气息,仰起头,哞哞叫着。

农人蹲在牛身边,听着牛哞,吧嗒吧嗒吸着旱烟,望着跟前黑黝黝的泥土,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里,都泛着笑意。丰收的希望,生活的希望,春天里所有美好的希望,就在眼前,就在脚下呢。

游子与乡关

文/雪野

归故里

终年漂泊的游子,在年关时被一列火车运往大雪的深处。

风,坐在风里,啜饮雪粒,扶住摇摇晃晃的月光,在茫茫的归乡途中。

我心头的钟声撞醒了晨曦,借一缕节日的气息,在西部大地上归去来兮,胸中装满了古老母亲河的涛声。

大地在脚下急速的延展,放眼田野白茫茫一片,像童话般梦幻、迷漓,只有归乡的心儿跳动不已,而我在梦幻中渐渐迷失了自己。

惟有诗境里馥郁的花香与风的呼啸能使我复活,惟有这大雪中的翅膀,给了我飞翔的力量。

故乡的星辰啊,请为我导航。

我,一个漂泊的游子,即将回到故里,这满天的星光仿佛已摇曳了很多年,村庄将古槐残损的梦与古老而缓慢的忧伤举过了我的头顶。

我知道,有一种神秘的昭示,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种祖先的殷切呼唤,泊在尘世生活的高处。

当我又一次在年关返回生我养我的故乡,回到那梦中细碎的小河旁,眺望河岸那一排排坚强挺立、古朴苍劲的大白杨,以及树杈上空空的鸟窠,我心中却涌起了莫名的忧伤……

一片雪花也可以抓紧故乡的道路,家乡的白杨树似乎加入了这冬日的告白,用冷峻的辞令。一根黍茎,也能抚摸大地的心跳,唤醒我内心那柔软的情愫与浓烈的乡愁。

黄土高原上的故乡啊,我有小小的爱恋,我的乳名被烙在了爱我的心上人的心扉,而我像伫立大地一隅,晃动着卑微生命又会思想的一株芦苇。

醒来吧,这苍茫大地上卑微辛劳的人们!

醒来吧,这冬天里孕育着的春天,为了爱和故乡的恩惠,我将深深地弯下腰去!在岁末新年的钟声,即将撞响在乙未年岁月深处的节点。

在年的神话里,袅袅的炊烟系住了天空,我的梦想活在童年的神话里,一如缄默的大地,在落日下收回神的翅膀。

而岁月深处,有星辰闪烁,有梅花暗香浮动,有内心潜藏已久的爱绽放,还有这岁末善意的雪在纷纷扬扬。

在我的诗篇中,也总有你的笑容,和自由透明的风。

月光此刻正在村庄上空轻盈地呼吸。我在纷飞的雪的舞蹈中转身,河流不哭不闹,在村庄前拐了一个S形的弯,凛冽的风中不时晃荡着匆忙而又寂寞的影子。

遍地苍茫,冬日潜伏着隐忍的力量。

在严寒中顺从的人们,有着局限的无奈与悲伤;大地之上,月光静静地照临在还乡路上。而脚下的土地,有着细小的伤痕,谁的背影照亮了大地上飞翔的事物,一如雪的光芒,直剌人心。

雪花,次第打湿了我往昔某些年少的心境。西部陇东新修的高速公路上,我的心像流动飘浮的云,绽开了洁白的花朵。

冬日的河流,渐渐瘦了下来,一直瘦到没有了悲伤,也没有了纷乱复杂的恩怨。

夜深了,我转乘一辆空调大巴,车灯照射着故乡的玉米地、莲子草……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世界仿佛只隔着一场透明的梦。

故乡啊,我内心颂念的母亲,我正怀着无限的温柔靠近你。在通往陇东窑店镇的路途中,我的心轻盈得像风儿一样。

还乡路

一条还乡路迢遥在人间,在游子的内心沉醉、蜿蜒。

仰望冬日深邃的夜空,月亮朦朦胧胧,像病恹恹地探照灯在头顶照射出一条时隐时现的时光隧道,有雪花不时的从眼前飘舞旋转而过,而月亮长着梦幻的白胡须,好像远远挂在村庄屋檐下的灯笼。

我看惯了那比歌声更轻的春花秋月。都市的霓虹灯似繁星点点,可我依旧怀念故里老屋中那束昏黄的灯盏。

火车穿过村庄时,田野与河流一路掠过我的欲穿之望眼。

故乡辽阔,大地做着亘古轮回的梦,年复一年,我们的祖先就生活在这片亲和肥沃的土地上,成为故土根部的土粒和雨水,感恩,和泪。

如今,还有什么能比温柔的月光更能抚慰我漂泊的灵魂,在这还乡的路上。

记得海德格尔曾说:“诗人的天职是还乡”。一只夜鸟掠过无辜的风雪,抖落了我头顶上空飘浮的云朵。还乡的脚步,拽着雪花和寒风的衣角,像追逐着蓝天的明澈。

哦,还乡路。这是一条永远牵系人心沉醉人心的自由之路,更是所有游子的救赎之路。

当我在凡高和叶赛宁之间,收敛起内心的忧伤和悲悯。才恍然感到不知有多久了,我始终对这世界保持着缄默,和足够的审慎;亲爱的,告诉你:我们都是怀有绮丽梦想的人。

当岁月的回声远离耳畔,当内心的爱安宁,我就裹紧月光,顺着梦幻般淙淙流淌的河流,回家。

大地欢歌

文/蓝蓝

2007年7月18日,一场3小时的暴雨,竟罕见地使山东济南中心城区几成泽国,至少34人丧生,6人失踪,171人受伤。想起那场暴雨,想起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至今心有余悸。

今年入夏以来,又有一些省地,又连降暴雨,造成财产人员的伤亡。

眼睁睁看着来势凶猛的暴雨,于是担心着路上的行人:外出遇到暴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办?外出打工的弟弟妹妹不会正在路上吧?他们会找到地方躲雨吗?附近的门头商店一定会被挤得满满的吧?

雷电天气,即使担心挂念也不敢打电话,只能等暴雨过后,一一询问,知道没事,才放心。

弟弟说 ,济南下的只能算是中雨。附近向南20里地的地方,只下了很小的雨。预报的暴雨,就下在了我们这里啊!

雨后,人们正在整理拔掉的大树。路边粗大的法桐,只能除掉巨大的枝叶,才能把光秃秃的树干竖起来重新种植好。来年的夏天,又是一把把大伞,为来往的行人遮阳遮风挡雨。一车车大杨树,被拉走,去发挥自己应该发挥的作用。

落地的电线架起来了,路边冲刷的大沟填平了,歪倒的树木竖起来了,损坏的设施修好了!

人们抱怨:下雨也不让人安静,一场雨添了多少麻烦啊!

人们欣喜:大雨下的好,庄稼喝个够,又是一个丰收年啊!

人们忙着施肥,禾苗欢快地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