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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青散文

2023/12/19好文章

老地方整理的远山青散文(精选6篇),经小编精挑细选,希望大家喜欢。

远山青散文 篇1

那座山,高高大大的,从儿时一直陪伴着我,山的高大,山的巍峨给了我无尽的安全感,山上有郁郁葱葱的橡树林,成片的榛柴林和各种低矮的灌木,林间充满着无数珍贵野生药材和蘑菇,一年四季我都会攀登那座山。

春草萌发的日子里,我会去山坡上,采摘刚刚开花的毛骨朵儿花,那是春天开始的标志,第一个开花的植物,至今不知道学名,蓝紫色毛茸茸的一朵一朵,分散开在山野,尤其是发现第一朵时兴奋的心情,似乎找到了久违的春天,如果还有机会回老家,一定在她开放时拍下来,看图识花即可知道,如今方言的毛骨朵儿一直在我的记忆中。带着毛茸茸的花骨朵,小心翼翼的下山,希望她可以不要那么快蔫了,心会疼的,可偏偏抑制不住内心的诱惑非要采摘下来,那是儿时的爱啊!

儿时的喜欢就是爱,长大了就知道不同了,喜欢就想摘下来,爱就是想给她浇水,看着她成长开花结果,如此深奥的不同怎么可能在儿时分辨呢!有些心心念念的事物一旦拥有了,难道真的会珍惜珍爱着吗?所以一直喜欢一句话,许多看似拥有的其实未必真的拥有,那些看似离去的其实也未必真的离开,就像儿时山坡上的毛骨朵儿花,四十多个春秋,她依然在我的内心开放着,有朝一日再相遇,也一定是初见时那般美好,甚至那种情感会比初见时更加浓烈,因为增加了思念和牵挂的岁月,她在我的内心印迹更深了。

郁郁葱葱的盛夏,经历了半个月的阴雨日子,我会去山林采摘黄花蘑和鸡腿菇,我们叫她大腿蘑,黄花蘑像个金黄色的小喇叭,特别漂亮,价钱昂贵。那时根本舍不得吃,黄花蘑都生长在很高的山上,穿山越岭的收获,还没欣赏够,就趁着新鲜卖给蘑菇贩子,后来条件好了,再也不卖了,自己品尝,炒着吃味道好香好香!大腿蘑也是都卖了,因为家里连搭配的肉都没有,最好吃的就是炸蘑菇酱了,不需要肉,入口时那种软滑嫩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最主要的是太稀少了,每走几千步能碰到一片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所以野生蘑菇的出口价格更高了。采蘑菇的感觉特别好,小到七八岁的孩童,大到古稀之年的老翁,走过漫长的进山路,只要头一扎进不见天日的树林,心便无比轻松,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黄花儿、大腿儿”,身边的蜘蛛网、小飞虫、大如坟墓的蚂蚁堆全部略过,根本无暇顾及,等到回家时,看到满桶的蚂蚁、蜘蛛、在蘑菇丛中穿梭才感觉有点害怕。这时候真正演绎了什么叫胆大,什么叫专注。有时候会看见白毛毛的狼粪,一堆一堆的,但为了黄花,也必须去石崖那边,避开山洞,现在回想,那些采蘑菇挖药根儿的日子,真的很清苦,但却很满足,一天的穿山越岭换来几十元的收入就会内心乐开了花儿。

因为那时的内心没有什么遥不可及的欲望,有的只是农家的田园四季牧歌,有一条白面袋拆洗做的白衣服参加儿童节也和乡里的小朋友心情一样快乐,漫山遍野的寻着宝,无欲无求,内心自由。

硕果累累的金秋,依旧挺进山林,采摘榛子,上班后大型超市看到有售美国大榛子,买回来一尝,那味道和儿时的榛子很相似,只是榛子仁儿大很多。记得第一次去山里采榛子的画面,那是和舅妈一家坐着四轮拖拉机去大兴安岭,那时应该上小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目的地,舅妈照理先下车做一个叩拜山神爷的礼仪,然后叮嘱我们不准坐树墩,要尊重山神爷,那时感觉很好笑,内心不理解淳朴的村里人对大山的敬畏,更不懂什么叫天人合一,山水自然,和谐共生是什么概念,就学着舅妈的样子叩头,然后就出发寻找成片的榛柴林,没多久,在眼前展现了,是大人们先看到的,因为榛柴秧太高了,我们小孩子根本就够不到,但也得跟着穿山林,只能进到榛柴林底部找蘑菇和大人撸掉的榛子。一天下来没见太阳,但心里暖暖的,磕着采摘的榛子,那酸涩的榛子皮味儿在嘴里久久不肯散去,倒也很解渴的。榛子采摘回去要晒干再拔出榛子蛋儿,晒干依旧卖给二道贩子,换来收入交学费和补贴家。

一年复一年,靠山吃山的日子给普通老百姓带来了无尽的满足。日久年长不但对大山产生了依赖也增加了对大山的情感,无论走出去多远离开多久,都走不出心中的那座大山!那种对大山的热爱和追求会陪伴终生!

白雪皑皑的冬日,我继续穿入山林,目的只有一个,找到冻卷曲了叶子的冻青花,后来知道她叫杜鹃,我家房后的大山山洞附近有一片杜娟林,每年十冬腊月,我都去采摘一把,插在爸爸喝剩下的二锅头空瓶子里,放满水,把这希望之花搁置在向阳的土窗台边,等待着她的叶子伸展并开出粉色的香喷喷的花朵,大概过年前后它就真的开花了。顽强的生命力啊!我已经残忍的将她从母体折断,可她依然努力适应着自己仅有的生存环境,按部就班的完成生命的过程,开至荼蘼。

后来我走出了大山,那座山成了我记忆中永不磨灭的风景,因为攀登她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8周岁那年,爸爸赶着白马车,穿山越岭把我送到了遥远的另一个盟市借读,幸好是姥姥家,那天是黄昏,西斜的太阳不那么热烈,爸爸牵着白马车消失在夕阳里,我家就在姥姥家的西面,穿过姥姥家的西山,就可以看到我儿时攀登的大山,那一刻我流泪了,在姥姥家的西房山,目送爸爸和白马车很久很久,我明白以后回家的日子以年计算了,过年时爸爸才能穿山越岭的来接我,还不能让姥姥知道我是多么想家啊!那时的我,常常一个人放学后去西山看夕阳,坐在西山顶,看夕阳里爸爸和大山的身影,那画面永远凝固在温暖的暮色中!

如今我在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坡定居了,那座山和父亲的背影永远的凝固在夕阳里,凝固在每一天的暮色中,给我力量,给我温暖。生命真的很脆弱,没办法因为舍不得,因为爱不够而永恒,那座山依然巍然挺立在老家的土地上,然而父亲却长眠在山的对面,我曾经借读时的村庄,遗憾和泪水永远伴着我,每每想起都会溢满脸庞!

我爱的家乡,我爱的大山,我爱的父亲,永远是我的希望和曙光!

远山青散文 篇2

下霜了,一座座山,冻得瑟瑟地安静下来;下雪时,黑山白水凝滞了,山也忘记了天亮,蜷缩在连绵起伏的海拔里,颐养天年。山,忘记了时间的邈远,宇宙的洪荒,金黄和黛绿一并温存在她怀里。冬天的山,有一种圣洁的阔达,有风,间或有叮咚作响的水声,很细,很轻,夹杂着冷气,有点寒夜孤寂的妖媚。

为了逃避自由,山自个儿隐居起来,因为她不想在尘世里喧嚣,离开热闹,就是为了寻找孤独,然后,安静地与自己嬉戏,她想,最苦也莫过于流浪在自己苦寒的边缘,就着肃穆,和着苍凉。然而,白天有零零落落鸟声,晚上有凌乱的月牙清辉陪着,终究,也是慈软。这些,都是大自然的神谕。

鸟声,清冽;花儿,独放;绿色,细软,都为了冬天的莅临。“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山是思想者朝觐的地方,为了跋山涉水,为了远山的那股寒意,为了跟山一样绵远,于是,就有了炼丹成仙的道观,就有了暮鼓晨钟的寒山寺,人,诗意栖息在冬天的山丛里。我愿化为千年古枫,在连绵不断的山际,随便挥洒自己的红色,茎叶脉络分明,跟雪水一起,埋在密密麻麻的深山老林里,给地下的冬色铺满红色的思想;我也愿在地下枯萎的松针里,化为暗生滋长着的黑色蘑菇,供山里的小姑娘采撷;或为蕨菜,或为冬笋,给大片的山,留下爱的印记。

踩着冬天的雾,进山了。晚上的各种天籁,都在山的蕴蓄里,得到安然地休憩,没有春花怒放,没有夏水疯涨;没有秋虫呢喃,只有漫山遍野的寒气,凝结成冬霜。而或,激灵成细细的冰条,挂在松枝上,静等金色的朝阳,和极细极细的过山风,吹在垭口里,吹在山的心窝上,簌簌作响。

拾得石阶,捡几支树杈,带一盒木质火柴,一个人行走于山间。四周,都是静默的树木,红的叶子,绿的思念,黑的地皮,黄的冬晕,白的蒹葭,统统归一在响晴的山村里,夜色正浓。冬天是童话最美的注脚,颜色背景可以是白,可以是黑,可以金黄,可以天蓝,城堡和有关故事,都氤氲在行山人的思绪中。划一支火柴梗,黑不隆冬的山涧里,就有了温暖的颜色,照亮了山的空灵和人的困窘,我在黑夜的山中游,为的是寻找与山一样惺惺相惜的沉寂,“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山和我,成了对视的两个范畴,我是哲学的人,山是神学的 神,人与神,靠一根火柴点燃了彼此的心有灵犀。雪气,冰冷,火焰,温情,山是空的坚实,我是满的脆弱,在坚实的脆弱里,我忘记了自己,羽化成了一个冬天的神话。一片一片的层林尽染,一座一座的憧憧黑影,尽在炊烟袅袅的蒸腾下,美轮美奂。

冬天的山,是思想的老者,几千年的桑海沧田,她依然还在这里,接受着岁月的膜拜,她戏谑着所有的传奇,嘲笑着最为漫长的等待,风华绝代,峥嵘岁月,在山的眼里,都是浮云。她是时间和空间的混血儿,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这些,该是每座山最美的品质,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山本身就是自己最美的产物。她喜欢聆听风的声音,鸟的脆鸣;喜欢看树的飘摇,草的悸动;喜欢感受孤寂的冬夜带来的炉火气息;喜欢万籁寂静的时间永恒。

冬去秋来,春暖花开,每座山都是宇宙的宁馨儿,缱绻在我内心广袤的旷野里,安然入梦,成了我一个人的地老天荒。一天,在孤寒的冬日,我,一位逆旅的过客,百代的匆匆,行走在山上,邈想着盛满过去的未来。

远山青散文 篇3

总以为浮云能遮蔽掉那风华,似乎从未见过。若不行,那冬日的寒霜雾气是否可以,遮掉那令人嫉妒的无双风华。

只怕是不行。至少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四季更替,朝暮易改。时而长空万里,白云千载空悠悠。在这苍穹之下,在这阳光的照耀之下,远山尽显秀丽之色和蓬勃之生机。如同一名君王俯瞰自己万里河山之当下,见如此锦绣河山之时心中之开阔。这山,自然也是那锦绣河山之一部分了。

天上云卷云舒,映衬着远山,它越发像一位哲人了。它如此这般,屹立在远方不知多远处的地方,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它永远,都沉默着思索自己的问题,任凭寒来暑往,日落月归,只要天地一刻不崩塌,它便一动也不动。

山上的丘壑,恐怕是你因思考而凝起的眉头吧。恐只有长空中的云儿才知道,你何时歇息、何时思考。

不知你是从何时开始,便成了他人的家?每日夕阳西下时刻,便是你敞开家门,等待家人归来之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方的红云也要落入西山之中了。

远山,远山,是那个敞开了怀抱迎接夕阳的远山吗?是一个盼望傍晚来临,盼望夕阳回家的你吗?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可是我知道,那朵红云,一定是知道的。

除了红云,白鹭似乎也在你那里安家。

白鹭横空从山的这一头飞往山的另一头,淡淡薄薄的白色云气成为了最美的背景。美如仙境,美如画。

暂且不提那白云,黑云压下的时候,远山并无丝毫畏惧。纵使如此,纵使它知道,不久将会迎来暴雨,它也丝毫不畏惧。

远方不知是雨水还是雾气,描绘出了令人心动的一幅水墨色的山水图。

或许远山从未想到,自己会成了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它也未想到,此时的自己,竟装饰了别人的梦。

寒冬腊月,远山并不寒冷,只是远远望去,有一种清冷。

氤氲的雾气在山腰浮动,洁白,却又不洁白,让人误以为是山腰中积了云。

倒是觉得这样的远山,更有种女儿家的风情,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清清冷冷的气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格外得像从书中走出来的林妹妹。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美太珍,太贵,太脆弱。

待东方升起暖阳,懒散的阳光洒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忘了地上的花朵,没有忘了小草,自然也没有忘了,远方的青山。

阳光最暖,可以暖到人的心窝,也暖到驱散了远山山腰的雾气。方才那远山的美,如画,如人,如今便转瞬即逝了。果真,太过惊鸿的美,总是稍纵即逝的。

远山从未抱怨过太阳什么,也从未和夜里满天的繁星和凄冷的月牙说过什么,它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千里白云,夕阳西下,白鹭横空,黑云紧压,雾气游动。也许,你是装饰了别人窗子的明月,也许,你是别人梦里心心盼望的佳人,更也许,你只是你自己,远山。

但你立足于天地,汲取天地之精华,不为任何人,只为天,为地,为自己。

因为天庇佑了你,地使你生长,而你自己,肩负着自己的使命。

就这样孤独地留在世间,孤独地做着一件事。何时是尽头,没有答案。或许只要地球继续转动,宇宙继续存在,你便不会老,便不会死吧。

这一生太长了,又是四季变了一次又一次,又是外面的模样变了一次又一次。始终不变的,是岿然不动的你。

你说,

来这世上,也不能白走一遭。

你说,

只有岿然不动,山河才能稳固。

你说,

所以就算一生只做一件事,就算孤独,也要尽力做好。

所以我说,

世间易变,易改,景色风光可能变了一次又一次,不变,是青山。

世间纷扰,喧嚣,人心人面可能换了一次又一次,惟有不变,是本心。

远山青散文 篇4

外婆的山也是母亲的山。

是母亲出生、成长和读书,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

我出生在一个渔乡,对水过分熟悉而没有了神秘感,反而对山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崇敬。

我的外婆就住在一个山脚下,我打小就喜欢到外婆家去,一是可以去看山了,另一样喜欢是可以坐坐汽车了,因为外婆家老远老远的,在我当小孩子的时候极少有人坐过汽车,坐在飞奔的车子上,看到路边两行高高的白杨树快速地分开,哎,那种感觉才叫做爽。

外婆家的大门前有一块黑色光滑的石头,像一头黑猪,静静地躺在沙土中,夏天里,我最爱坐在她的上面乘凉,偎依在外婆的怀里,听外婆讲故事,看那周围黛色的群山,连绵不断,层层叠叠,有时还可以听到几声鸟儿苍凉的鸣叫……

故事里有狼外婆吃了贪吃的小孩,有麻狗精(狼)抓了上山砍柴的少女,还有一半人脸一半毛脸的猴子抢了山下过路的女人做媳妇,还生了孩子……听到吓人的地方,我就往外婆的怀里钻,引起大人们哈哈大笑。

我真的看到过好大的尾巴的红毛狗(狐狸)下山来偷鸡,然后就径直往山上飞奔,几只家狗在主人的怂恿之下追了上去,可是追也追不上它,眼看着红毛狗高兴地叼着鸡耀武扬威地翻过山梁去,气坏了山村的人们。

大门外的禾场边有一个大大的卧牛石,灰色的,石头的上面也不平,有些像牛背。我可以骑上去,把它当着牛来骑,我记得我在它上面用小锤砸没有引的鞭炮,一个一个都能锤响,是我的三表哥教我的,很好玩。

每次见到大表哥,他几乎都会提起那年那事。

他说那年他盖新房,全家老小齐帮忙,将自己打制的小砖坯和瓦坯放到一座土窑里,然后封好窑口和窑门,又将从山上砍下来的树枝一点点地添到里面烧着,大表哥和舅舅几日几夜没合眼,守在窑口,直到将所有的砖和瓦都烧成青灰色,窑烧好了,人瘦了一圈。

我当时只有六七岁,也很懂事,帮着搬砖搬瓦,进窑和出窑,从不叫累。

那年,外婆家全家仅仅剁了两斤肉过年,可大表哥特地给我一元崭新的钱压岁,我当时沾沾自喜,高兴得不得了,这是我的表兄弟都没有的。而大表兄至今还为这事觉得对不起我,感到内疚。

外婆家当时的困难不是一家的',是整个国家的困难,虽然生活苦一点,但是这里的山山水水给了我无穷的乐趣。

外婆家的山不高,我从小便爱爬这座山。十几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顶上,几个表兄弟老是带我到山顶上远眺。

从山顶上往左看是山,往右看还是山,外婆的山确实是太矮了。

从山上往下看,人一下子变小了,山下的房屋也变得很小很小了,等我下得山来,往上一望,山上的人又变得很小,原来蛮大的石头和大树也变得很小很小了,怎么就在眼跟前的东西能变小呢!我小时候就是弄不懂。

爬上山巅,有些不大的山洞,可以找到有野兽活动过的痕迹,有它们的毛发和粪便。密密的灌木丛中,有些小的动物在躲藏,比如野兔,黄鼠狼,獾子,野鸡,麂子,野猪等等,树上也生活着有很多的鸟儿,看到我们这群不速之客都扑棱棱地飞走,留下大大小小的鸟巢。我们这群小捣蛋就大干坏事了,掏鸟蛋,扒野兽的窝,企图找到小野狗小野猪之类带回家去养。

绕着山脚下的小溪,水很清也很浅,流淌在铺满鹅卵石的河床上,在稍大一些的地方水也深些,不少的鱼虾、螃蟹游来游去,我表兄弟们带我去抓鱼、蟹,用筛箕捞鱼,碰到有运气的时候还真的有不少的收获呢。常常看到吃饭的时候,放在饭上面蒸的那钵小鱼虾就是他们原来抓来晒干的成果。

表兄弟们去砍柴的时候从不要我跟着去,嫌我小,增加他们的负担,当他们挑柴回来时还要用秤称一下,比比看谁的柴多,可羡慕死了我。据我当时想象,他们去砍柴的山上肯定有猴子在吃野果子,怕我被猴子捉去了。

虽然他们没带我去砍柴,但是他们教我踩高跷来补偿我。

他们的高跷是用棍子绑的高跷,先将两根短棍子绑在两根长棍子上,然后将两根长棍子夹在怀里,两只脚踩在短棍子上,手脚并用,在禾场上走来走去,互相追逐嬉闹,我胆儿小就是学不会。

三十几年一晃就过去了,当时的小伙伴都长成中年人了,外婆早已谢世,小山村也长大了不小。原来破旧的矮房都变成了高大漂亮的洋房,一群群偎依在山下向阳的地方,周围绿树成荫,鸡鸭牛羊肥硕。

山依然矗立在那里,山下小溪里的水还是那样的清澈日夜汩汩流淌,那口古老水井依然在,水依旧清澈见底,但是没有人用它了,家家户户都有了自来水,黑猪石、卧牛石还卧在那里,土窑现在也在,只是早没人用了而破败,山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野兽多了,野兔,麂子,野鸡,野猪还经常下山光顾……

大表哥说现在的生活真好了,孩子们都在外地发财了,开了工厂了,将家乡的人员都带去打工,老人在家过得富足安乐,日子好得真没话说。

母亲每次说起老家都笑逐颜开,说起那么美的山,那么美的水,和那里的人们,都表现出深深的思念,可以想象:在青青的山坡上,一个小姑娘在守着一群羊,她的身后山花一路铺陈直到白云漂浮的天际下,小姑娘的手里拿着小小的鞭子,头上插着美丽的野花……也难怪她出来都五六十年了还念念不忘,还依恋着外婆的山。

外婆的山也是母亲的山,它在母亲的心中很高很高,那是她的根,也是我的根。

远山青散文 篇5

在金秀最美好的经历可能就是在风雨之中攀登圣堂山了。

记得小时候总是喜欢在下雨天往外边乱跑,例如,去打坝挡住洪水的去路,去勾水道以防洪水淹了自己的小菜园,宁愿在风雨中嬉戏玩耍,也不愿意像大人一样呆在屋子里睡闷觉。

可是,越是长大越是远离风雨,每每遇着下雨天总是躲在屋檐下,躲在雨伞里,唯恐自己被雨打湿,被风吹着······人真的很奇怪,越成长,越是与大自然渐行渐远。

而这一次,恰逢整个圣堂山被风雨笼罩之时,我们去了圣堂山。现在想想这也算是一种与大自然结合的机遇吧。本是天公不作美,最后却成为一种难得的经历,让人难忘。

屈指算来,距今已有一年多了,人事纷扰,历经波折,但总有一些记忆越来越美,舍不得忘记,哪怕如何的物是人非,时过境迁,那一刻都是永恒的美。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妙,一年的某一天前还在圣堂山的风雨里,今天的自己却坐在电脑前敲下这些既不动人也不美丽的文字。

每一个今天都会成为每一个让你怀念的昨天,然后成为每一个模糊的前天,之后在你的记忆中模糊,消逝······。所以,我要急切地记下来那一天风雨之中的圣堂山,风雨之中的旅行,哪怕只是一个剪影,我们的人生也会随之完满。

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也没有什么动人的情节,只有弥漫的色彩,只有满山的风雨,是那样的耀眼与炫目。山雨狂急,山风凛冽,云雾缭绕,雨锁山峰,云闭山林,漫天的飞雨倾盆而下,雨水与云雾弥漫了山路,肆意流淌,形成飞瀑千尺,湍流不急,又是一处难得的胜景。

我们几个人踏着风雨,一路走,感受着大自然赋予的灵气。这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蜿蜒的山路,茂密的山林,前不见去者,后不见来者,浓云密布,山风呼啸,大雨顷刻即至,就成滂沱之势。此情此景,平添几分恐怖之色,可心中又不免有一种豪气,不到峰顶,誓不罢休。

山间林木,千姿百态;石上清泉,清亮明澈;林间小道,曲折蜿蜒。一路风雨,一路感叹。偶尔也能看到几个游客,萍水相逢,相视一笑,匆匆而过。想着站在圣堂山山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而事实上,圣堂山的峰顶只有一块石碑与一座飘摇于风雨之中的楼阁,整个山林已被云雨遮蔽,难以看到平时的云蒸雾海。而瞬时电闪雷鸣,风雨呼啸。我们不得不迅速下山,而上山不易,下山也艰难。

此时的山下已是水流湍急,流水四溢,有的地方依然是飞瀑连天,好似水帘洞一般,我们在这样的瀑布之下穿行而过,雨水浸透了整个身体,记得在穿过水帘的那一刻,水瞬间砸在自己的身上,但身体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是啊,这些水都是从天而降,在山里中流淌而来,自然带着上天与大地温度。

这一路是辛苦的,却是难得的。这样的时候,在我们的生命长河里就像过往的云烟,可是,我们会记得,那一年那一天的圣堂山,风雨有情,人自多情。

远山青散文 篇6

生性爱山。北方人大多如此,北方没有大江大湖,更见不到海,所以感情多只凝聚于山。山多厚重,不会跟水似的,流到哪儿算哪儿。北方的山也有多样:有延伸大漠的山,是光秃秃的山,一眼就能看见山体,上面没有一根草;也偶有江南那样的青山,碧绿的、亲善的、温柔的,但这样的时间不长,一年中至多是三四个月。到了飞沙走石的冬季,北方的山就彻底消失了绿色。

等我中年回到了北京,等我知道自己此生再也不会离开北京的时候,我就越发敬慕起北方的山来。当然,这一二十年我不断到南方去,我由此也亲近了南方的水,它们是河,是江,是湖,是海。它们流动,亲善,温柔,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忘不掉北方的大山,庄严,伟岸,肃穆,凝重。它是我们民族的性格,更造就出不少国家的栋梁。

中年回到北京更得以回到专业,我是为京剧活着的,我是为京城文化活着的,尽管我也要为一杯羹、一瓢饮操心,但大志不改,每活一天,力量和思绪就要集中在这上头用力。只有这样,才不枉37岁时国家把我从穷乡僻壤一步调回北京,调回到我当年学过的专业之中。

事业应该是具体的,不能仅是一般的岗位、职务及工资,事业中必须包含学术,当然,也要包含正确、积极的审美。打个比方吧,也就如同我在北京或北方重新看到的远山一般――我看的不是真正的山脉,而是古画中的山,是故宫绘画馆中的山,它们庄重、沉稳、大气,山峰清晰,但山脚却围绕着岚气,颇为迷离与空寂。有这空寂与没这空寂是大不一样的。有了它,让我们增加了对攀登到山峰顶端的勇气与办法。因为它空寂,路途就在其中,而且是多种,我们可以尽情去选择与辨识。关于这,才是我中年回到北京观赏古画得到的新认识。终于,我获得这样的认识:画中的山比生活中的山更美丽,也更耐人咀嚼。

干了一些年,情绪乐观,视野也越来越远。但,说不清是什么时间,我忽然遇到了阻障,前路不清了,视野迷离了,那山脚下的岚气不见了。这时,我的岁数也大了,我在闯生活上的勇气也萎缩了不少。大概没办法,这就是自然法则在起作用,我似乎不能再从山脚岚气中获得辨别与发现最佳路径的快乐。我信服一位女性前辈的话:晚年的自己只干那些只有自己最擅长的活儿。她带病进入西藏,进入那严重缺氧的高原,总算把分内的工作完成了。最后下了高原,回到氧气充分的平地上来,疾病却爆发了。当然,年岁与资历我差得多,但我的心气与她是一样的,我的心依然跃动,依然景仰着那活泼的年月。

我也还大胆地怀有期待,我由衷希望远山再空寂些,尽量再多给路人以行进的自由,让他们有更多的选择与创造。同时,我希望天色再晴朗,希望视野更开阔,希望空气中的氧也再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