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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伴的文章

2022/12/09经典文章

关于老伴的文章(精选12篇)

爱上集邮

文/周柳莺

老伴喜欢集邮已有几十年的时间了,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刚刚兴起集邮热潮时,他对邮票收集的就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家里的三四本邮册,里面收藏的都是他从信封上剪下来的旧邮票。

那时,老伴四处寻找和收集信封上面的邮票,他经常坐在学校的传达室内,等着投递员来送报纸,主要是想看看学校往来的信件中,有没有好看的邮票。如果有,他就会找到收信人与之交换或购买,好心的同事会把邮票剪下来送给他,遇到珍贵的邮票,就花一两角钱买下来。多年积累下来,他的藏品越来越多。

从信封上剪下来的邮票,老伴要用清水浸泡20多分钟,将邮票和信封轻松分开后,放在玻璃板上阴干,然后用镊子夹起来放在集邮册中。碰到收集重复的邮票,他会把它们装入信封中,留着日后和其他集邮爱好者交换。老伴在与朋友通信往来时总会附上一句:家里有废旧邮票吗?请寄给我。在众亲友的支持下,他的邮票藏品日丰,还有不少珍品。

现在,收藏邮票通过预订就可以收集齐全,似乎没有当年四处寻找旧邮票的狂热。邮票是“国家的名片”,绚丽多彩的邮岫如同一本百科全书,在增长知识开阔视野的同时,感受着方寸之间的艺术风韵。老伴常说,爱上集邮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收获。

谁之错

我突然想起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一天。

电话铃响了。我拿起话筒,是厂长叫我去他的办公室。

我推开门,坐着生产副厂长、生产科长和织造车间的主任。厂长示意我坐下,说:“老丁,又关了几台车。”“什么原因?”我询问。“休假的太多”,厂长回答。“调整下劳力,抽机关干部去顶班,从长远的角度考虑,关键岗位我们要培训足够的备工,使之一专多能”,我建议。“机关人员下去了,但挡车工调整不过来,眼前的问题解决不了。”厂长在说的同时给我递过来一叠休假单。我翻的看了看,大多是挡车的女工,而在医生栏签字的又大多是我的老伴。我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你不要生气,医生们也有他们的难处,但目前的处境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时,我才知道厂长打电话叫我的原因。

晚饭后,我问老伴“你咋开出去那么多假单?”“工人有病,不能上班,是得休息,咋啦?我是个医生,我得向病人负责,我得有一名医生的良知。”老伴可能已经听到厂里的反映了,话里带着刺。“我没有说你们错了。自老美制裁以来,外销受阻,内需有限,我们好不容易与东南亚签订了一批供货合同。现在关了部分车不能按时供货,违约不说,拿不到钱,工人的工资谁发,一千几百职工养活着几千口人,不要说没钱去看病,基本的生活保障又如何维持?”我有点激动。“天方夜谭,”老伴虽然在反驳,但语气微软。“什么叫天方夜潭?有钱谁不愿意给脸上贴?咱们的工资为啥老推后发放?你得健忘症了?”我话虽这样说,可我何尝不知道有病应该休息的道理。“那工人有病需要休息,我得实事求是啊!”的确,老伴这话说的没错。那么,是谁错了?我思忖半晌,谁都没错。我只好告诉老伴:开假还得实事求是。但在开假之前,你们多做做工作,讲清道理,如能坚持工作,叫大家坚持坚持,把外贸合同完成了,拿着钱好好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不是你的属下,思想工作叫你的属下做去。”我知道,她话虽这样说,但工作还是会去做的。

秋到江心洲

文/曹树高

十月的天气凉爽宜人,走出家门,步入旷野,领略金秋景色,真是一大开心事。周末,老伴说想去江心洲转转,我欣然同意一道乘车前往。

这天一早,我们乘坐215路公交车前往江心洲。待车上了渡船,我站在船上看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清清的江水,绿绿的树林,东边的五峰山遥遥相望,五峰山过江大桥的桥墩高高矗立,大桥已现雏形,对面的江心洲就在眼前。江中间大船小船,川流不息,我们的渡船在船流中穿插而行。好在时间不长,几分钟就到对面的码头。

因车内人多拥挤,车上岸不久我们便下车。站在江堤上,放眼望去是满眼淡淡的绿色。江堤外侧,一人多高的芦苇开始泛黄,芦花随风飞扬,芦叶在微风中不住地摇晃,发出沙沙声响。江水已退去,露出大半江滩。江堤内侧,高高的阔叶柳,叶子开始稀疏发黄,只有那成片的橘林仍是绿荫葱葱,枝条上挂满了橘黄色的果实。我和老伴走进一个村庄,村里一时看不到人,满园的橘子树都挂满了橘子。橘子园旁,这些农户圈养着一群群草鸡。我们想买点橘子带回家,正愁找不到人时,一位卖菜的老农开着三轮过来。我上前打听,这位老农十分热心,说前面一家的橘子皮薄味道好。我正要问他怎么走时,他主动叫我们上车,要送我们过去。

上车没几分钟就在一家农户门前停下,这老兄大声叫道:“二子,二子……”又是敲门又是喊,结果来了一位老太,她得知我们来的原因,爽快地拿来剪刀让我们自己去采摘。一会儿她的女婿也来帮着我们采摘,并告诉我哪棵树橘子好吃。这黄姓的年轻人非常爽气,要我们吃个橘子尝尝味道。我们一人吃了一个,觉得真的不错。老伴在橘子树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个个都挺好。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抬头看到一棵柿子树,上面结着许多柿子,像一只只小灯笼挂在树枝上,红得诱人。我们边摘橘子边聊天,原来这人家自己有个小工厂,老头和女儿经营工厂,老太在家做家务,女婿小黄在镇江市区上班,周末全家都在一起,高兴时忙忙家前屋后的菜地和这片橘园。听了他的讲述,这亦工亦农亦城亦乡的家庭生活,真让我羡慕极了。

我们刚刚采摘完,有一个贩卖橘子的人来到他家,要收购橘子。我赶忙付钱,让小黄去照应别的生意。小黄说不急,江心洲的秋天很美,“你们难得来一趟,以后常来,到我家吃饭。”我说,现在不仅是秋景美,人也美,江心洲的人豪爽好客。我感谢他的邀请,说留个电话交个朋友。临走时,小黄要我们春节来他家,弄些蔬菜过年,我自然高兴地答应。

老伴和我一起拎着橘子往回走时,我觉得,现在江心洲的秋天确实诱人,一幢幢小洋楼,一片片橘林,一块块菜地,纯朴的村民,丰收的田园……江心洲的环境美,水果新鲜,就连空气也是十分清新,这块江中宝地怎么可能不吸引人呢?

最幸福的事

文/刘庆明

寒冷的冬天,一到晚上,我便早早上床,拿起床头的报纸看起来,直到把几份报纸都看完,我才能入睡。

躺在床上看报纸是我多年的习惯。那天在楼下,正好送报纸的人来了,我问她,小区里是不是有很多人订报纸?她说,还是以前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客户,年轻人几乎没有。我说,现在大家都在看手机,手机里什么内容都有,又不花钱。但我还是习惯看纸媒,不坏眼睛,需要时还可能翻出来再看,还是纸媒好。

每天睡前,我都会躺在床上看一个多小时报纸。看报纸时,我把手机放在边上,只要看到报纸上某篇文章写得好,让我突然有灵感,我便打开手机上的记事本很快用简短的文字记录下来,说实在话,我许多在报刊上发表的文章,都是看报纸上别人的文章时突然产生的灵感。有时读到一篇好文章,我会特别激动,作者就像一位知识丰富的老师,坐在我面前和我侃侃而谈。

订一份全年的报纸没多少钱,而且可以看上一年,这是最便宜的精神食粮。我家老伴和儿子原来也不太喜欢看书读报,但自从我订报后,茶几上、床头上、书桌上到处放着报纸和书,他们没事时也会随手翻看。在我的长期影响下,他们也养成了看报纸的好习惯,有时看到好文章,还会主动和我交流。以前我有失眠的毛病,后来在床上看报看累了,两个眼皮就直打架,有时连自己也不知道怎样进入梦乡的。老友们说,年纪大了睡不着觉,我就说躺在床上看报是最好的催眠方法。

每天吃完晚饭,散完步回来,在电视机前看看新闻,我便早早躺在床上,头上一盏灯,手上一份报纸,认真看起来,看到好文章,还会自言自语,老伴走进房里问我在和谁通电话,我说,没打电话,我在和文章里的作者说话呢。老伴说我是神经病,她哪能体会到我的那份快乐呢。

什么叫幸福?幸福的时刻有许多,对我来说,躺在床上看书读报就是最幸福的事。

拍张婚纱照

文/刘浩然

我与老伴是在1975年结为夫妻的,至今已41年了。

有一次,我们去老妹家做客,看到墙壁上挂了一张她夫妻步入老年时照的一张婚纱照。我老伴很感兴趣,问老妹: 你们什么时候拍了一张这么漂亮的婚纱照?老妹笑着回答: 去年这个时候拍的。

回家后,我老伴就缠着我,也要去拍张婚纱照,我说: 这么老了!结婚都41年了!还拍什么婚纱照?结果,她很固执地说: 正因为41年了,至今都沒拍过一张婚纱照!我才想嘛!

是啊!在那个年代,别说送彩礼, 轿车迎亲, 高档婚宴,就连起码拍张漂亮的婚纱照都没实现。的确,她嫁给我的时候,不仅沒有举行过高档豪华的婚礼,而且连一套像样的房子都沒有,更沒有想过去拍张婚纱照。

我俩是在我父母所在地衡东县城结的婚。那一年,正好涨洪水,从衡山火车站去衡东县城的公路被大水淹没,客车停开。我们与岳父、我老伴的姐姐提了口皮箱(唯一的嫁妆) 步行几十公里,来到县城我父母家。当晚,就在县城举行了既简单但又非常热闹的婚礼,父母工作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亲戚朋友,都参加了这场婚礼,当时估计有两百多人 。新房尤其简朴,面积很小,是临街租的一间仅几平方米的房子,家具很简单但很经用,一张棚子床, 一张五屉柜, 一张书桌。沒有彩电、空调和冰箱,只有一台红灯牌收音机和三五牌座钟,尽管这样,我们的心啊,感到非常温暖!非常幸福!非常快乐!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地过去,眨眼我们就成为白发苍苍的老人。这期间,我们共同打造来之不易的港湾,有个幸福的微笑,也流过不少的汗水和眼泪; 有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也有失去至亲的痛苦;有温存,也有争吵,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吵过以后又更加恩爱。

我老伴沒什么文化,但人长得非常漂亮。在当时是我们企业里一支花,有很多人追求过她,她都置之不理,偏偏选择了比她大八岁长相一般的我。婚后全靠她支撑这个家,这是因为我在企业滚爬了几十年,工作经常变动,既当过老师,又在企业各部门当过中层领导,在八十年代初又被提为企业领导,基本上没有尽到当丈夫的责任,当父亲的责任,所以至今,我总感到对不起她!每当我在工作中遇到困难和挫折,她总是安慰我; 每当我被人误解甚至被人非议时,她总是站出来为我排解; 家务事我更不沾边,她安排得整整有条,她的的确确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

如今我们都老了,看见儿辈们结婚时,婚庆那么热闹,新娘披上洁白的婚纱那么漂亮,硕大的婚纱照挂在墙壁上,简直是家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美极了!呆极了!帅极了!她是那么羡慕,又是那么向往,难怪她缠着我一定要去拍张硕大的婚纱照!想到我们一路牵手走过来的一切,我感动了!我同意了!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满足老伴这个要求!

于是,我们在儿辈们的陪同下,走进了婚纱照相馆。等了近一个小时,老伴披上了婚纱从化妆间走了出来,我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她简直漂亮极了!好像她又回到年轻的时候。后来,当我换上西装,俩人手牵着手,面对面地站在灯光下,摄影师举起照相机,“ 咔嚓 ” 一声,我们终于拍了张婚纱照。瞬息之间,仿佛我俩手挽着手走进婚礼的殿堂,在一片祝福声中,我们陶醉了,陶醉在甜密的幸福的生活之中……

夫唱妇随

文/施新土

“哗啦,哗啦像驴叫,你是否脑子有毛病?”“吃饭啦,吃饭啦,一唱歌就不知道肚皮饿!”这是老伴一次又一次对我在网上不停唱歌的抱怨。

自从发觉在电脑桌面上一点“百度音乐”、“一听音乐”,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跟着唱歌,我真是喜出望外。鼠标在手,神通广大,歌曲随你选,歌星任你挑,而且有歌词显示,声中有字,字中有声,这对于想学唱歌者是多么的便捷:不必出门,不要花钱,不怕出丑,不限时间,十分安全,对出门越来越少的老人更为适合,何乐而不为?从此我几乎每天都要唱它几首,何止几首,有时一开腔犹似打开的水龙头不停地流淌。家里人奚落我像个老小囡,白天是歌迷,晚上是球迷。

说我是歌迷也不过分,音乐像体育、书本一样真的深深地把我吸引住了,首当其冲的是歌词,很多歌曲的词几乎都是优美的诗歌,或是抒情的散文,坚持天天吟唱,对于喜欢写点小文章而文字功底较差的我,相信在文字上会有所帮助。乐曲更是千变万化,魅惑无穷:慷慨激昂,气势恢宏的音乐,鼓励人们对理想、梦幻和幸福的追求;来自天际和草原的天籁之声,是心灵的芦笛,有神清气爽,净化灵魂之妙;婉转动听的歌声,会消除疲劳和烦恼,让烦躁的心顷刻获得平静;流畅诱人的田园歌曲会勾起对故乡的追忆,《又见炊烟》就令我百唱不厌:“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记得当年我们一群天真浪漫,不知天高地厚的放牛娃,在夕阳西下炊烟袅袅飞升的时候,骑在水牛背上曾发生了一场异想天开的畅想,炊烟去哪啦?有的说炊烟被风无情地刮走了,有的反驳说不对,你看它不是飞到天上去了吗!有人问,去天上干吗?有的说它变为迷人的彩霞,有的说它还会与人们开玩笑变成弥天大雾把大小青山都藏了起来,有的说还有更厉害的呢,它变幻莫测能变成白云、乌云,白云朶朶蓝天美丽,乌云化雨大地丰收,有人顿然开窍地说,对呀,原来如此,天上的雾和云是炊烟变的,四面八方的炊烟一齐升上天空,日积月累变成了云雾,所以没有炊烟那有云雾,没有云雾那有雨水,没有雨水那有禾苗,没有禾苗那来我们饭吃,嘿!炊烟真是大功臣啊!在这诗情画意的傍晚,那场海阔天空般的神聊虽已过去年代久远,但对于我来说一辈子忘不了家乡美丽的炊烟。

有一天,是否太阳从西边出?正当我兴致勃勃地跟唱军旅歌曲《小白杨》《咱当兵的人》、感觉好极了、似乎真在圆我青少年时未圆的参军梦时,老伴突然笑眯眯地递上《益寿文摘》,叫我看两篇文章,分别为《欢歌笑语能养肺》《听对古乐,调养五脏》。从此,她不仅不讨厌我的“驴叫”,还搬个椅子坐在我身旁跟着我轻轻地哼了起来,真有点夫唱妇随的味儿。

老人怕孤独,唱歌不寂寞,男女同工干活不累,夫唱妇随会精神倍增,老伴近几年身体不好腿脚不便,能一起唱唱歌可能对她健康是有益的,而且唱歌总比老是磕磕碰碰,吵吵闹闹要强。天天一起唱几首歌,说不定还能为爱情注入新的活力,增添些许新鲜感。比如邓丽君的《北国之春》,是我俩必唱之歌,婉转流畅的歌喉让人荡气回肠,含情脉脉充满诗意的歌词感人至深,“我衷心地谢谢您,一番关爱和情意,如果没有你给我爱的滋润,我的生命将会失去意义……”每当唱到这首歌,我和老伴的情景,真是其乐融融,其情切切,平时的那些埋怨责怪,别扭抠气统统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心存感激、谅解、体贴和关爱。

暮色里的小镇

文/孙宇颖

咚咚咚!咚咚……

我被一阵儿响亮的敲门声惊醒。屋外,熟睡的狗汪汪汪地狂吠了起来。这种声音出现在小镇的半夜里,并不奇怪。我伸手摸出手电筒,起身披衣,撩起窗帘,窗外,月色下风摇树晃空无一人。寂静的夜吞没了急促的敲门声和狗吠声。

天亮,睡眼惺忪的我趿拉着一双破皮鞋,提着尿桶,走向马路斜对面的茅厕。枣花正蹲在里面看快手,边看边咧着嘴笑。“笑甚了?不怕臭气熏黄你的牙?”我把尿桶里的污水泼进粪坑。枣花说:“可失笑了,你看。”她把手机递给我,去提裤子。我说:“昨晚三点多敲门声很重,是不是又是找二虎的?”“是了,福狗老汉的老伴伴出不上气,找二虎输液了,也不知道咋样了,二虎到现在也没回来。”

二虎推开小卖铺的门时,我正忙着往柜台上补货。“他小草姨,给我拿一盒玉溪。”二虎一边扫码一边对我说。我给他拿了烟问道,“福狗老伴伴咋样?”二虎叹息着说:“福狗这个人,捏住个钱能捏出油花花,这老伴伴病的不轻,让他领去大医院瞧瞧,就是不去,说输点液就好了。我看呀——够呛了,脉弱的很了。”我说:“他老婆车祸死了不是说赔了二十万嘛?都给他儿子了?咋的也能拿出几个给这后老伴伴看病了哇。”二虎抽出一根烟,点了火,吸了一口说:“听他说都让儿媳妇拿走了,谁信了,还不是不想给这后老伴伴看病找的借口。”我给二虎搬了把凳子,“你坐,喝口水不?”二虎说:“不喝”。我说:“听说这老伴伴的子女也不管,是不是?”“是了哇,管甚了,这不就来回推嘛,她儿子们说了,伺候福狗累下的病,得他福狗家的人给掏钱看了……”说话间,二虎的电话响了,他没和我打招呼就急匆匆走了。

乡村医生范二虎用尽全力,终究没有从死神手里夺回福狗老伴伴的命。出殡的前一天晚上,按照习俗,亲戚朋友乡里乡亲都去点纸祭拜。鼓匠吹的此起彼伏,悲一曲,喜一曲的,响彻小镇。围观的人除了小镇上的男女老幼还有邻村的闲人散客。我站在人群里,和众多的围观者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几个年轻的鼓匠扭腰摆胯,摇头晃脑卖力地吹吹打打。六年前,那个从大树湾来到小镇的,被死了老婆的男人福狗领着到我的小卖铺买喜糖喜烟的叫曲粉粉的女人,在她65岁的这一天,安静地躺到了木棺里,闭目聆听满院的喧嚣。

小镇的茶余饭后是不会围着一个人或一个话题转的。福狗的后老伴伴曲粉粉在人们的视线里消失后不久,也就从人们的嘴里逐渐消失了。王胜利老俩口从北京回来的消息不到一天就传遍了整个小镇。白彩彩前脚跨进小卖铺,后脚还没跟进来,就神秘兮兮地和我说王胜利和韩桂花回来了。这是这一天第四个人告诉我王胜利两口子回来的消息。白彩彩一边扒拉着纸箱里的红枣一边说:“你知道不?王胜利去北京没在儿子家里住,儿媳妇嫌他们脏,给领到旅店住了一个星期。饭都没让在家吃,每天让外卖给送饭。你说这强强咋就娶了这么个媳妇?当初韩桂花夸她亲家公亲家母都是有脸面的人,还说强强命好一结婚就有大房子住。看看,这都结婚五年了,王胜利两口子第一次去北京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这土拨鼠呀就不应该攀那金雀儿鸟。红枣几块钱一斤?”我说:“8块”。白彩彩说:“5块的卖完了?”我说:“卖完了。”白彩彩又说:“快手上卖5块钱的比这个大哩。”她把捏在手里的一个枣塞进嘴里,噗的一声枣核射进了墙角的簸箕,转身走出了小卖铺。站在旁边等着我称豆腐的铁栓婶翻了一眼远去的白彩彩说:“天天爱嚼舌头,管人家的事儿。看看她儿子偷鸡摸狗不成器,30好几了还找不下个对象。”铁栓婶是个贤惠的女人,男人死的早,她的三个子女都在大城市工作,老早就要接她去大城市享福,可她就是不去,不愿意打扰孩子们的生活。留在小镇养鸡喂猪种菜,说是给孩子们刨闹点吃的。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铁栓婶骂人。

小镇黄瓜大的一条街在二十多年前是相当繁华的,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冷清的很。我坐在小卖铺的门口,端着南瓜粥,一口一口喝着。小卖铺的营业额与日下降,二虎去城里进药我让他捎带进20斤豆腐,天都快黑了,他还没回来。小镇老人多,豆腐卖的还算快。蔡卫国趔趄着脚步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婆从西坡往下走,自从十几年前他们当消防员的儿子救火牺牲后,夫妻俩就相继病倒。他们经常坐在西坡儿子的墓旁,一坐就是大半天。

初秋,小镇的天空高而悠远。傍晚,风刮不动了,树摇累了,雀鸟归巢了,晚霞大片大片映满西天,遍野的葵花弯着脖颈俯视着大地,经历了风吹雨打,收割的季节已经临近。公路上开来一辆大巴车,停在了马路边的“巧媳妇农家饭”饭馆儿的门口,车上下来十几个老人,有几个老太太走进了马路斜对面的茅厕。他们是城里人,是从格根塔拉草原旅游返回来的夕阳红旅游团的游客。

笑比哭好

我相当重视保健,唯恐得老年痴呆症,可是很多事情不以己志为转移,记忆力与日俱下,常常弄得啼笑皆非。

一日和老伴高高兴兴去女儿家,顺便带了点礼物。下电梯,出大门,丢了垃圾,直往女儿家走。走着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放慢脚步看看老伴,再瞧瞧自己,都是两手空空。我顿时恍然大悟:拔腿就往回跑,老伴呼喊着也跟着往回跑。

跑到大楼旁的垃圾桶前,我气喘呼呼,大汗淋漓,几乎站不稳了,本能地蹲下。一会儿,老伴也赶过来了,见状立即弯腰疑惑地问道:

“没事吧,干嘛这么疯狂地跑?”

“你这个糊涂虫,赶快翻垃圾桶吧!”我命令道。

他这才茅塞顿开,手忙脚乱向垃圾桶开战。

“夫人,你看,皇天不负好心人嘞!”他得意地提着被我丢掉的那包东西用力摇晃。

哈哈,哈哈哈——!我大笑不已,刚站起来又捧腹蹲下,他也跟着傻笑,连眼泪都笑得流满脸。

从此,三番五次互相提醒:作啥事都要留神!年龄不饶人啦!

几个月的一个下午,我们炖了点牛肉给女儿送去。

按过门铃,女儿迎着,顺手接过他爸提的牛肉进厨房,我提着包也跟进去。

“你们怎么带这么多东西?爬坡不容易啊。”

这一下,我傻眼了——实在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您猜猜,我给提的什么礼物?

女儿打开一看,竟然是一袋垃圾!

“哈哈哈——你们真逗,竟然把垃圾当礼物送进我厨房!”

我们三个人的笑声,几乎把天花板掀开。

此类笑话还很多,比如钥匙抓在手中,却四处寻找;一个常见字,你我都傻眼,怎么也想不起来;说过的话,不自觉地又重说几遍;熬中药连药罐子都烧破;明明锁了门,走出去一程突发奇想,好像没关门,无奈只好又打道回府;碰到的人连眉毛眼睛鼻子都熟悉,就是叫不出姓名干着急,等等,不一而足。

大家看了心知肚明,这是老的特征。但是我没有消极,人总会老的,只是各人表现与活法不同而已。

我与同龄人比,有优势也有很多无奈:有文化、有退休工资、有爱好、有完整的家;五年前我出过车祸,大脑受伤,有冠性病,骨质疏松,骨质增生,有患恐惧症和心脏病的老伴。

面对困难,我也哭过。最后我都能用理智战胜自己。我相信月有阴晴圆缺,物有长短优劣。人活着就要凭借自己的优势,去战胜身上的劣势。遇到困难别垂头丧气,想点高兴事儿吧!俗话说:“大雨过后是晴空”,何必老阴着脸?又说:“笑一笑十年少”,哪怕是假笑、苦笑、傻笑、窃笑,天天要笑。总之,笑比哭好!

赏牡丹

文/李汝骠

“五一”期间,我与老伴欣然前往迎泽公园牡丹园,一睹牡丹芳容,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走进牡丹园,一阵阵花香扑鼻而来,令人陶醉。一大片一大片牡丹花映入眼帘,有红色、紫色、粉色、黄色、绿色、白色、复色,让人目不暇接,美不胜收,游人仿佛走进了色彩斑斓的世界:红的似火,黄的似金,白的似玉,粉的似霞。层层叠叠的牡丹花瓣簇拥在一起,美得秀韵多姿,游人无不沉醉在繁花似锦的牡丹世界里。

牡丹是我国传统名花,它雍容华贵,娇俏艳丽,国色天香,被誉为“花中之王”,是人们心目中的“国花”。老伴是画牡丹的好手,她给我介绍说:那是魏紫,花呈紫色,有点像黑牡丹;这是姚黄,为牡丹之王,花呈淡黄色,有点像白牡丹;那是赵粉,花呈粉红色,非红非白,十分娇媚,这是二乔,花呈复色,一朵花开紫红色、粉色两色花,俗称“姐妹花”,所以以“三国东吴二乔”命名。此外还有洁白色的“白雪塔”,黄绿色的“豆绿”……老伴津津乐道的介绍使我大开眼界,大饱眼福。老伴这几年老年大学可没有白上,我从内心感佩。

牡丹园里游人如织,熙熙攘攘,如今的人们“长枪短炮”加上手机,个个成了抢镜头的摄影爱好者;不少华发的老夫老妻牵手而至;孝顺儿女推着轮椅携老人前来观赏;一些绘画爱好者坐在牡丹花旁专心致志地写生。老伴请人给我们老两口在盛开的牡丹花旁拍照,留下珍贵的靓照。人们喜欢牡丹花,不仅因为它高贵艳丽,还因为它是幸福美好的化身、繁荣昌盛的象征,给人们带来更多的欢乐。

突然,在赏花的人群中,一群五六十岁的人叫我们“老师”,原来是我们的学生,他们围上我们嘘寒问暖,让我们说出他们的名字。一位学生说:“李老师,您歌唱得好,给我们来一首吧!”在学生们的掌声中,我唱了一首《牡丹之歌》:“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啊,牡丹,众香国里最壮观……你把美丽带给人间。”学生围拢我们,在美丽的牡丹园,留下了一张张难得的师生照。

假期赏牡丹,我们享受到和平、安宁和幸福,体会到一派国泰民安的景象,花美人更美。

多多老了

文/徐光惠

我突然发现,多多老了。我从来没想到,它竟这样快就老了。

多多两眼混沌无神,身上长出了一块一块的黑斑,毛发渐渐稀疏发黄,偶尔还掉毛,走路也慢吞吞的,反应迟钝,无精打采。大多数时候,它就恹恹地趴在窝里,唤它也不愿动弹,只是懒洋洋地瞄你几眼,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多多变得非常胆小,一旦听见外面有鞭炮声,就吓得到处躲藏,任你怎么唤都不出来。

多多是我家养的一只比熊小狗,收养它时两岁。那时,多多的两只大眼睛黝黑发亮,圆溜溜地盯着你转,全身雪白的绒毛密实光滑,看上去像个毛绒绒的雪球,非常招人喜欢。也许是到了陌生的新环境,刚开始它有些拘谨,反应不太灵敏,吃食也不积极,但没过几天,就恢复了活泼好动的天性,在屋子里四处转悠,这里瞅瞅,那里闻闻,像是在侦查地形。唤它吃食便撒开脚丫子跑得飞快,埋头一口气吃个精光,吃完还嫌不够,两眼望着你还要吃。

多多聪明乖巧,善于察言观色,知道家里谁严厉,谁更偏袒宠爱它。我性急,有时它乱撒尿,我就会瞪大眼睛呵斥教训它。而老伴是个慢性子,脾气也好,平时老惯着它。多多想吃东西或是玩皮球时,便会冲着老伴“汪汪汪”地叫,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伸长脖子大声叫唤,一边叫,一边朝厨房跑,或是将皮球用嘴叼到爱人跟前,爱人就给它零食吃,陪它一起玩耍。

每天晚饭后,多多看我们一切收拾妥当,就开始躁动不安,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它知道出门溜达的时间到了。它跑到老伴跟前,扬着头叫着,像小孩子对父母撒娇似的,让人忍俊不禁。

转眼多多已经七岁了,陪我们度过了许多快乐时光,它俨然成为我们家的一分子,早上睁开眼就看到它,出门时会牵挂它。半年前多多生了一场大病,几天不吃不喝,喝水也呕吐不止,一家人吓坏了寝食难安,将它送到宠物医院救治,经过半个月的治疗终于转危为安。

不管我愿不愿意,我想,我都不得不接受多多老了的事实,它的器官在一天天衰竭,也许有一天它会老得牙齿掉光,走不动路,吃不下东西,甚至我会眼睁睁看着它离开人世。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将会是怎样的心痛和不舍,但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与多多之间的这份情缘,陪在它身边不离不弃。

雪濛濛的日子

文/雪梅丛中笑

立冬前后,天色总是阴沉沉的,阴了好些天,下了一场淅淅沥沥软绵的细雨,这可是2015年最后一场雨。随着冷空气的袭击,雨水摇身一变,懒散零星的雪花竟飘飘洒洒由天而降。雪蒙蒙的日子,让人浮想联翩,感觉命运在大自然面前奇异的变化。

连着几天的降雪,窗外的景象异样清新,上天不厌其烦地编制了一层白的纱,覆盖着着大地的万物,就连树挂的雾凇也显得格外美丽动人。立冬才半个月,正是“小雪”节气之时,小雪却不误时机恰如其分地纷纷如期登场了。小雪慢慢腾腾不急不躁,下的有点自信而缓慢,好像泰然处之,也会独领风骚。

连着几天的寒流,雪不大,雪花是微不足道的小颗粒,只是偶尔夹杂着一星半点的大雪花,像是千军万马雪花中的领头羊。冬天的第一场雪,让人喜忧参半,但毕竟是冬季,是预料中的事,可今年的雪来得真快,确实给人以惊喜。这之前有人预测今年是暖冬,可初冬寒雪来得突然,路上行人被滑倒摔伤,交通事故频繁,电视上却曝出北方的大雪成灾,是50年来最寒冷的天气。这冬是暖还是寒,现实是最好的证明,雪蒙蒙的日子,老人和孩子呆在家里不出门是最好的选择。

50年来最寒冷的天气,是什么概念?1965年我18岁在读商业中专,在读条件相当好,住宿和吃饭高枕无忧,外面的风雪寒冷在头脑里没有丝毫印象。有的倒是小时候,家境贫困,在继母手下缺衣少食难熬的冬季。小时候不像样的衣着很单薄,缩着脖子头顶风雪赶路,到了学校同学问我:“脸怎么青一块紫一块,还有白一块的?”同学的问话答不出来,因为嘴也冻僵了。小时候的冬天,稀疏的头发遮盖不住冻麻的头皮,手脚都是冻疮,只有一次因手冻得很痛在大姑面前哭了。其实,冬天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境遇差,身心没有御寒的保障。

冬天,是四季轮回大自然的规律,年年有雪有寒流,根本的问题是生活的保障。经历了苦难,才知道什么是幸福;遇到了寒冷,才知道什么是温暖;命运的改变,是两手拼搏出来的;知足会长乐,让珍惜永存在心中。如今国富民强,老百姓的日子今非昔比,我现在衣食无忧淡忘了曾经风雪的冷酷。如今我尽管人老了,倒也想感受一下曾经浩瀚大雪的严寒,让现实生活和意志再次接受雪的洗礼。

这些天似乎比往年同期的冬季格外寒冷,除了上班族,老人和孩子都在家猫着。我老伴他似乎有强迫症,还继续去中山公园徒步,回来我问他“公园有人吗?”“没有几个”他回答。老伴这人当兵出身,爱运动,在家呆不住,除了徒步就是去买菜。老伴上午买了一些菜,下午又买回来一些东西,我接过来一看有一袋带壳炒花生,买的还不少。“买这么多啊?”我奇怪地问,老伴说:“净是老人买,说冷天在家守着暖气,看电视吃花生”。

老伴的话,让我想起年少的我,第一次由大连去山东看望离异改嫁的母亲。太久失去母爱的尴尬,让我不知相见的哭泣。那是一场厚雪覆盖着家乡的冬季,我的到来,忙乎了母亲一家人。贫困的年代,割了5毛钱的肉包饺子,煮饺子的水热乎乎满家飘香。母亲拿出带壳的花生,在锅里烘烤,现在想来,也许那是花生种子,因我的到来,竟被烤的香喷喷,一家人唯我坐在炕头上接受母亲的忙活。外面很冷,只有白雪皑皑闪着银光,屋内母亲挑亮了小油灯,亲切的眼神,和气的话语,久违的亲情,让我温暖到如今。

如今,时过境迁,曾经的岁月已过,往事也渐渐淡忘成烟,只有眼前的事物还在模糊着记忆。这几天寒冷依旧,只是微弱的雪花偶尔从天上漏下来一点点,证明雪还在继续。在雪蒙蒙的日子里,总是让人见景思情,想念亲人,回忆往事,牵挂家人是人生的永恒。

雪花落地无声,洁白刚强,志在千万里,雪染的风采震撼天地间。雪花是雨滴的姐妹,骨肉相连骨血相通,雨雪是亲情不变的基因。亲情不常在,但愿人长久,你安好我才好。

平安就好

文/蒋先平

晚上十点多钟,靠山屯王老汉斜躺在炕头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剧,身旁的老伴低头聚精会神地织着毛衣。

突然“砰”的一声,电视柜上的一只苹果摇晃了两下,滚落到了地上。不好!地震了。说着王老汉起身一下子蹿到了地上。“快,快下地,往外跑!”王老汉冲着老伴大声喊了起来。

王老汉老两口跌跌撞撞跑出了家门,来到空旷的院子里。“快看一下儿子媳妇他俩咋样了!”老伴喘着粗气指了指屯东头。“这小两口觉大,是不是早就睡了?怕这会儿还傻呵呵地做美梦呢。”王老汉嘴上嘟囔着,脚下已甩开了大步。

黑灯瞎火,王老汉领着老伴深一脚浅一脚向屯东头儿子家急匆匆地奔了过去。

“谢天谢地,你们俩还真没有睡着,知道地震跑出来了啊。”看到在屋外站着的小两口,王老汉和老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没有啥大事,就是刚才发朋友圈时感觉手机晃悠了几下,不是大地震,还把你们给惊动来了。”儿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对了,爸,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也跑出来了吧?”儿子想起了爷爷奶奶。

“这、这……”王老汉吞吞吐吐,他瞅瞅老伴,又瞧瞧儿子,习惯性地又用手挠起了脑袋。“你们没有去爷爷家啊?!”儿子着急了。

王老汉醒过神来,忙说:“快快,去西头你爷爷家!”

他领着老伴儿子儿媳妇,摸黑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西头父亲家,看到屋里亮着灯,大门敞开着,院子里却没有父母的身影。

儿子不听劝说,挣脱媳妇的手,冲进了屋里,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爷爷奶奶,只好又跑了出来。

四个人在院子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等到老人。他们去哪了呢?是不是去村部的广场了?一定是去广场了,那里地方宽敞,还有路灯。王老汉跟老伴商量完,一家人向广场走去。路过王老汉家时,眼尖的儿子兴奋地喊道:“爸妈,你们看,那是爷爷和奶奶!”听到有人说话,门口树墩上坐着的两个黑影站了起来。

“妈,半夜三更的你和俺爸过来干啥啊?”王老汉搀着母亲又坐下。

“那会儿电灯泡晃了几下,我知道是地震了。我和你爸出了家门,连滚带爬摸到你家,怕你们睡了,不知道往外跑啊。”老太太着急地说着。

“唉,我都年过半百的人了,能不知道躲一躲吗?还能让你们操心?!”王老汉小声地说。

“你再大,也是我的儿啊。”老太太紧紧地攥着王老汉的手说,“没事就好,平安就好!”

黑夜中,两行热泪从王老汉脸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