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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鸟儿的文章

2022/12/10经典文章

关于鸟儿的文章(精选11篇)

岭上开遍映山红

文/吴鲜

初夏。晨起,一只杜鹃鸟孑立在我的窗台上。斯时,阳光正照进窗棂,亦照在杜鹃鸟的身上,鸟之羽毛在阳光下抖动着迷人的光芒。手机铃声在那一刻不失时机地响起:“岭上开遍哟映山红……”这是我喜欢的声音,多年以来,一直作为我的手机彩铃之声,日升月落,陪伴着我的每一个白天和夜晚,从未改变过。

这个时令,映山红早已开过。杜鹃鸟也应归隐山林之中,为何一大清早就光临了我的窗台?还冷静地立在那里,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这还是十多年前,我途经大别山区,曾经“救下”的那只鸟么?我不知晓,鸟儿的寿命到底能活多长?但我敢断定,这只鸟一定是从大别山中来,带上了“岭上花开”的某种使命。十多年前的那次不期而遇,从英山,过霍山,一路行走的,都在大别山的腹地,大山深处。车过“岭上”的一处转弯处,抛锚了。这可急坏了我和同车的一位同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只好等待“救援”。电话倒是打出去了,但最快也要等到傍晚时分,霍山的兄弟单位才能带着汽修工赶到……百无聊奈之际,我们只好下车,坐在车旁的一块大青石上,赏山间“无边风景。”“快看,岭上花开,那么多的映山红……”我顺着同事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在春日的午后,开得那叫一个红艳艳,那叫一个恣肄汪洋。像极了一片片红火的旗帜插遍了山岗,在风中,猎猎作响!我知道,脚下的这片土地是一片英雄的土地,更是一块红色的土地。多少的英雄儿女为了新中国的诞生,一个接着一个,前仆后继,英勇地倒下了,长眠于这块土地之上……斯时的一地花开,在此刻的春日,开遍岭上的映山红,是否也在以一种另样的方式,凭吊与祭奠着,这方热土,在向英雄和先烈们致敬:历史是不容忘却的!

夕阳西下的时刻,车子终于修好了。正当我们准备出发之际,一只鸟,准确地说,是一只受伤的“杜鹃鸟”,于那一时刻,“不合时宜”地停在了车前的刮雨器上,任凭我们怎么驱赶,它都不愿离开……“杜鹃啼血”,“斜阳远山”,在那一刻,竟是如此真实地呈现在我之面前,我略作思忖,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一只鸟儿的“死去。”这多像这块士地上曾经战火纷飞的年代,那令人动容的“战地救护”——对任何一个“战友”——不抛弃,不放弃!我将鸟儿捧回了车内,不停是手“抚摸”着鸟儿光洁的羽毛,这只杜鹃鸟是翅膀处受了“重伤”,才“折戟沉沙”,落在了我之车窗前。鸟儿,是勇敢的,亦是聪明的。人,往往都有那么多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更何况处于恶劣自然环境中的一只鸟儿呢?相遇是缘!比如,车坏了,在等待的时空里,我遇见了“岭上花开”,遇见了一只受伤的“杜鹃鸟”……映山红,杜鹃鸟,这本身是否就暗藏着一种玄机?“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在那个春日,午后,乃至黄昏,我没听见猿之哀鸣,也没见过蝴蝶翩翩翻飞之于眼前,倒是真实地被一地“岭上花开”所感动,乃至生出一颗悲悯之心,带鸟回家……

“山之北白雪皑皑,山之南山花烂熳,此山大别于他山也。”这是李太白所云,还是司马迁所载之言,已不重要。之于斯时,大别山,该是山花烂熳的季节了吧!一只鸟,从大山深处飞来,停在了我的窗前,是报恩,还是在传递着某种讯息?我不懂鸟语,无法与鸟儿沟通,但我发现,窗前的杜鹃鸟正在静静地聆听着我手机的彩铃之声——岭上开遍哟映山红!是呵,归去来兮?再见了,大别山!我已有多久了,没再去看看那满山的红杜鹃,那开遍岭上的映山红,再次踏上那方热土,英雄的故乡,红色的土地,在“岭上开遍哟映山红”的歌声里,再经历一次灵魂之旅?纯粹,宁静,神圣,难忘!鸟儿是歌者,花儿是使者,二者的有机结合,给了我,这个初夏的早晨,一地歌声,一地灿烂,一地感动。之于一只鸟,之于一地花,之于大山深处,之于那年岁月,之于一方热土……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鲜血开鲜花!歌声感人,这,来自千里之外,还是来自内心深处?歌声、鸟声,彩铃声,汇聚成这个初夏的早晨,一颗感动的心。我默默地遥望着远方,千里之外,岭上花开,心中则在无比动情地吟吟高歌着那首从大山深处流淌岀来的心灵之声:“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鸟殇

走过小桥,跨过流水,闻得水孱,还有鸟语,带点莲香。夏日的风情就是这般丰富而多彩,绚丽不失风雅,该是多少欢笑挥洒。当然我也不例外,喜欢宁静,乐于美景,更痴爱莲香。只是听到欢笑的鸟语,更多的是愧疚和后悔。

对我来说,那是一个痛苦的回忆。时光回不到十二岁那年,但是回忆却能迅速回溯。偶然中,看见遇难的小鸟,或许是夜晚的风雨将它的家庭毁灭了,与父母的失散,使得它看起来很可怜。自以为自己是一个好心的人,将它带回了家,却埋下了一个悲剧的种子。

回到家里,说服了父母,于是小鸟便在我家里住上了。每天,为了不让小鸟挨饿,我都很勤奋地去田野里抓虫子,逮青蛙,好像也刚好能够填报鸟儿的肚子。看见鸟儿吃虫子的欢乐劲,心里说不出的快乐。日子一天一天过了,鸟儿也渐渐长大,它开始学习飞翔,一种在它本性里的能力。每天鸟儿都尝试着飞,在它心里,它只想快点学会飞翔,飞向一个广阔的天空。

但是,我突然发现了两个难题:一是它虽然学会飞翔了,但是它好像没有学会捕食的技巧,飞累了就回家找我要吃的;二是它对人类并不害怕,认为每个人都是像我一样的对待它,这样潜伏着一些危险。于是,我母亲便用剪刀剪断了它一双美丽翅膀上的羽毛。我突然发现,从那以后鸟儿情绪很低,两眼朦胧,似乎有泪水流出。而且鸟儿每次看见我母亲,全身的羽毛都会立起来,表示很不欢迎我母亲,而对其他人却没有这种情况。看来鸟儿也是有感情的,也会认识人,这也是后来为什么我会那么后悔和愧疚的原因。试想,一个对你有感情的非人类的动物,你能没有很强烈的感情吗?

那天,放学回家,就疾奔去看鸟儿。可是我惊呆了,鸟儿不见了!它飞走了?我问自己。我不想失去它,如果它回到自然中去,那也没什么,但是如果落入别人手里,那……我不敢想,放开步子疯了的去找。找了一会,我好像突然听到鸟儿惨呼的声音。循声望去,果然,鸟儿被一个农村老妇逮到。只听见老妇口中念到:“今晚看来有肉汤喝了。”我心头一凉,快步过去,说了几句,便将鸟儿要了回来。幸好鸟儿还是好好的。我抚摸着它的头,心里很痛。我深深后悔为什么当时我没有阻止母亲的剪刀。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使我后悔到了现在,可能还会后悔到很久。

我为了让它能再次飞起,将它抱到二楼顶,以为只要给它一点压力,它就可以再次飞起来。于是,我的手轻轻的伸了出去,鸟儿似乎在挣扎,但是我还是没有将手收回来。渐渐的,我的手掌慢慢的张开,鸟儿的躯体就这样挣扎着、扭曲着慢慢的下落。我开始后悔了,我想用手将它救回来,但是已经太晚了。我就看着鸟儿的躯体落下,然后静止,由喧闹到死一般的寂静。我脑子一片空白,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楼下的鸟儿的尸体,竟好像一具木偶人,一动也不动。

我疯了一般跑下楼去,拾起鸟儿的尸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心里既伤心又后悔。双手感觉到了鸟儿的尸体慢慢的由温变冷,感觉自己当时的血液也已经凝结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空白中醒来,但是我……

一个人,我偷偷的在房间里哭了。后悔和愧疚就这样一直伴随着我,我想,要是这个世界真的有冥界,它在阎王爷哪里肯定狠狠的告了我一状。我还真的希望它能告我一状,这样我或许能不那么愧疚了。

从那以后,我才开始懂得该怎样去呵护美好的东西:喜欢或者爱,并不是无限的去满足他,而是让他自然的去学会和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样才是爱他。

麻雀情怀

文/冯忠文

伴随着童年的记忆,故乡和故乡的麻雀越走越远。说起麻雀,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它是生长在北方的一种极常见、最普通、最不矫情的鸟,也是与人类伴生的鸟。它时常栖息于居民房屋和田野附近,不惧酷热严寒,繁衍后代。

麻雀头上的棕色羽毛又短又密,毛茸茸的,像个小小的绒球。小眼睛圆圆的像珍珠似的探视着四方,特别灵敏,一旦发现风吹草动,或认为有人为的“干扰”,便会倏忽飞走,飞到认为安全的地方立脚,还回头望。是探视?是嘲笑?那就不得而知了。

每到春季,我们总能看到窗外、树上、电线杆上等等地方,有种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喧嚣着,打破了一种寂静,似乎在说“春天来啦”。这就是麻雀。一群麻雀互相结伴嬉戏着,叽叽喳喳连飞带跃飘下来。它们三只一群五只一伙地轻盈地跳跃着,小巧玲珑的身影在地上闪动。那些小麻雀有时瞪着圆圆的小眼,巡视四方,好像在觅食;有时高叫几声,又用小嘴去啄几下肚皮下的羽毛,那自由自在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夏天到了,麻雀喜欢在电线杆上、树枝上站立,宣告盛夏的感觉。母麻雀或在草棚下,或在树杈上,或在屋檐下的巢穴里孵起小窝,等待小麻雀的出世。公麻雀则负责觅食、站岗、放哨。数周后,小麻雀出壳了,嫩黄的小尖嘴,乌黑的大眼睛,还披着件“花衣服”,漂亮极了。

秋天的麻雀更多的是成群结队落在农家小院啄食玉米、小麦,也可以说是不愁吃的季节。它们似乎约好了似的,一到点,总有十多只飞落在庭院里,争食食物。它们不像鸡和其它禽类那样,用两只脚走路,而是把那如铁丝般的细腿摆在一起向前跳,用尖尖的小嘴麻利地啄着地面上的小麦、玉米、虫子等。啄了两三回之后,便扬起头一动不动,用那圆圆的小眼睛打量着四周,有时歪着脑袋,好像在倾听着什么,就连小小的声音也不放过。吃完了,它们又一起飞上房檐,用小小的尖嘴,梳理一下身上的羽毛,然后在房檐上跳来跳去,显现出吃饱了、吃得满意的样子。

秋过冬寒,北方的冬天树干光秃秃的,如同老人的手,粗糙而没有光泽,仿佛植物都没有了生机。这时,干干的草丛中突然跳出一只麻雀,再仔细一看,整块草地上竟全是在享受着冬日阳光的麻雀。它们悠闲地觅食,忽跳忽飞,一会消失在视野之中,一会又出现在视野中。它们两只圆眼机警地扫视周围,一旦发现“目标”,一对棕灰的羽翼扑棱一下就飞起。麻雀虽说比不了其它鸟的坚硬的翅膀、艳丽的羽毛,没有利爪尖嘴,不勇敢也不凶猛,但它也是机敏好动,勤勤恳恳,从始至终追逐在自己的生活中,一年四季,风霜雪雨,欢快地追逐着,生活着。这或许是自然的馈赠,也是生活的乐趣。

同一片天空,同一个家园。鸟,是人类的朋友;鸟,是大自然的音乐家;鸟,是自然界的骄子。有了鸟儿,大自然有了伴侣,不再孤单。无论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或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苍穹之下,绿草如茵,稻谷飘香,人们都能看到高歌的鸟儿飞来飞去,给静谧的天地带来活力和生机。如果世界是一幅画儿,那鸟儿就为这幅画儿锦上添花;如果世界是一首乐曲,那鸟儿的歌声将是最好的背景音乐;如果世界是辽阔的大海,那鸟儿就是海上翻起的波浪;如果世界是一本书,那鸟儿就是书本里跳动的字符。生活离不开鸟儿,人类离不开鸟儿,自然离不开鸟儿,世界离不开鸟儿!

麻雀,北方的精灵,北方因你而不再单调。

鸟有唱不完的歌

文/赵玉明

树是鸟的栖息地,亦是鸟的音乐殿堂。在树上,鸟有唱不完的歌。

清晨,当我推开窗户,窗外那片静谧的树林,总是被鸟声唤醒。茂密的枝叶间,一只鸟唱起了歌,“呜叽呜叽呜叽叽……”不一会儿,另一只鸟也跟着唱起来,仿佛在为参加鸟儿王国的歌唱比赛而勤奋练习。

其实鸟根本不用选秀,它们个个都是天生的歌唱家,想唱就唱,不像人类需要谱曲、填词到演唱那么繁琐。鸟儿唱歌从来不需要学习,哆瑞咪发梭拉西或者更多的音符,它们运用自如,随意组合就是一首动听的歌。它们的每一首歌都有着不同的旋律,或舒缓悠扬,或奋进激昂,或沉郁低回,动人心魄。

每一只鸟的歌唱,就像一次心灵倾诉,希望有人聆听。那一天,香樟树细细的枝条上,一只鸟忽然“啊”的一声,悠扬婉转,还拖着长长的尾音。这深情而热烈的鸣啭,是它对春天的抒怀,对爱情的渴望,对另一只鸟的呼唤。几分钟之后,一只藏在树上的鸟儿有了回应,一长一短,一问一答,就像山谷里的一对钟情男女,隔着山涧唱着彼此爱慕的情歌。男唱女和,歌声如涓涓山泉般清脆明亮。

它们缠绵的歌声占领了整个树林。由最初相遇时羞涩而柔情的对唱,转为亲昵而坦诚的表白。“叽叽,叽叽……”语速短促,语言简洁,卿卿我我,互诉衷肠。树林里,那些枝叶间藏着的无数的鸟儿,一言不发,为这对有情人留下一片自由的空间。

有时候,树林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叽叽、叽叽……”是谁先打破了沉寂?一只鸟歌唱,无数只鸟跟着应和。一大片的鸟鸣声,此起彼落,此消彼长。此时的鸟鸣更像是探讨交流某个议题,争夺、急切、快速的交谈着。鸟以为是在说话,在我听来,这也是歌唱。而且,让人奇怪的是,这些众多的鸟发生的争论,虽是一片哗然,听起来却悦耳怡人,“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都是天籁。如果是人,如此这般嘈杂,定会让人无忍受。据报载,某地区“立委”开会,男女议员抢麦吵架,大打出手,有辱斯文。以至于有人提议,女议员可带娃开会,以避免会场打架。当然,后者的建议只是笑谈。

鸟除了唱歌对话,没有其他的交流平台,比如写信、手机或者互联网的QQ、微信等。鸟唯一的语言就是唱歌。“生命如歌”,鸟天生就知道这个道理,鸟也是这句话天生的实践者。所以,鸟的一生有唱不完的歌。对于鸟,世上的万事万物皆可歌之咏之,一切都是歌唱的对象。它歌唱阳光,阳光更加明媚;它歌唱黑夜,黑夜更加安详。歌唱痛苦,痛苦烟消云散;歌唱快乐,快乐成倍增长。歌声所到之处,一派欢乐景象!

鸟有唱不完的歌,就像人有走不完的路。鸟站在自己的家门口唱歌,歌声悠闲而自在,内心幸福而满足。而人走路,匆忙慌张,焦虑不安,像炒股人观察股市行情,跌了扼腕叹息,涨了还盼着再涨!

晨曦中,一只只鸟儿,粉嫩的双足紧勾树枝,它用小巧而秀美的喙叨叨身上的羽毛,摇摇脖子,开始歌唱。鸟儿一歌唱,树就格外精神抖擞。听着鸟的歌唱,树上每一片子都油光发亮、生机勃勃。

看着这些快乐的精灵,我真渴望自己也变成一只鸟,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天天都能幸福地歌唱。

鸟儿们的爱情

文/纪广洋

他和她大学没毕业就开始同居,二人双双拿到硕士证书的第二天就捧回了结婚证。之后,二人一起应聘、一起负责某大型企业的项目攻关。然后,又双双辞职,一起投入到开办私营公司的日常事务中。在那些努力拼搏的日日夜夜里,二人可谓相得益彰、情投意合,是一对让人艳羡的恩爱情侣。就连二人精心喂养的一对鹦鹉,也受主人的影响,在笼中娇声细语、亲昵异常。让二人惊奇不已的是,每当他俩在家中情不自禁地拥抱接吻时,两个挂在居室里的鹦鹉也叽叽嘬嘬地纠缠到一块,像是在效仿主人的美妙动作。

可是,人生之路上往往充满着让人躲避不及的磨难、艰辛和劫数。他和她倾尽心力财力创办的公司一夜之间倒闭了。二人苦心经营多年的家业,一下变得荡然无存。深深的挫折感,让二人的心情变得沉重而糟糕,一时失却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柔情蜜意。这还不算,大难面前,曾经心心相印的伴侣竟然产生了难以拂却的芥蒂,二人由最初的相互沉默渐渐发展到相互埋怨、相互指责。

终于有一天深夜,寒冷的气流和肆虐的风雪里,二人的矛盾激化到了互相攻击、撕打的程度。二人歇斯底里的吵闹、撕打中,窗玻璃被砸碎了,挂在窗台边的鸟笼也被撞碎了,两只受惊的鹦鹉在房间里飞了两圈后,又双双落在冷风吹雪的窗台上,惊惧不安地看着主人们吵闹。

天亮之前,他甩门而出;天亮之后,她锁门而去。一个星期之后,二人在电话中协商,决定到他们的居室最后一聚——拟定一下离婚协议,分配一下财产。

当她和他一前一后走进那套人去楼空、寒风鼓荡的居室时,二人的目光几乎同时投向那个破烂不堪的鸟笼——竹制的底座上,尚存的残雪间,一对早已僵硬的鹦鹉交颈而卧。

抢先一步的她,以跪的姿势用颤抖的双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两只到死仍依偎在一起、纠缠在一起的曾受她宠爱又被她遗弃的小生灵,悲恸地喃喃自语:“既然这样了,你们为啥不从窗洞里飞走逃生呢?”

迟后一步的他,对那只他亲手买来又不慎撞坏的破鸟笼呆怔怔地凝望了好一阵子,然后用双臂搂抱着空空的、烂烂的、残雪斑斑的竹笼,低沉地一字一顿地说:“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们俩、对不起这个家……”

这时,已就地坐在湿漉漉的地毯上的她,啜泣着哭出声来。

一对至死不渝的鹦鹉,挽回人间一场即将破碎的婚姻。

身边的飞羽精灵

文/陈丽霞

清晨,睡意犹酣,忽闻窗外鸟儿又鸣。数日来,每每听此声响,都会把我从睡梦中唤醒。那声音,特别脆,特别美,像来自天籁。似一只鸟儿,又像是两只鸟儿的对鸣,惹得我循声追寻,却终不见影。这悦耳之声就成了我每天的期盼。

我喜欢小鸟,爱听鸟鸣,却不肯养鸟,也不擅养鸟。去年,朋友送来一对精美鸟笼,一是鸟的卧室兼餐厅,另一是鸟的浴室,里面置有较大的陶瓷浴盆。鸟笼闲置数月后,为了不辜负朋友的一番情义,我决定到花鸟市场买只小鸟养着。经卖鸟人介绍,有一种名叫绣眼的小鸟,声音好听,且容易侍候。观其形,小而丰盈。上体绿色,下体白色,颏、喉、尾下覆羽淡黄色。眼周有一白色眼圈极为醒目。其声婉转动听,很招人喜欢,我立即买下,装入笼中。我提着鸟儿,游逛花市。不经意间,发现小鸟不见了。急忙抬头四顾,已不见了踪影。细查漏洞,竟是一处小杆有松动,小鸟伺机逃脱,好机灵的鸟儿啊!无奈之下,只能返身又买一只,小心翼翼关牢鸟笼后,再也无意恋花,即刻回家。本来阳台上尽是各种花草,鸟笼挂于朝阳的窗前,既有鸟语,又有花香,显得生机勃勃,春意盎然,心里充满了欢愉。

每天,侍花弄草,喂食逗鸟,乐在其中。有一次,孩子们放假,全家外出旅游,小鸟就寄放在邻居家。回来后发现鸟儿精神萎靡,食勉强,歌不鸣,两天后竟然死了。望着僵硬而干瘪的小身躯,我不敢碰它,脑海里满是它上下蹦跶活泼的身影,以及脆亮动听的声音。我怪自己不该囚它于笼中,发誓以后再不干这等蠢事了。

“春来花开早,枝头多喧闹”。在这寂静的上空,这声声啼鸣,多么像是我家那只绣眼鸟的声音啊!好像就在耳边,连每一声尾音都是那么清晰。“喳喳”“啁啾”“呖呖”……嘤嘤成韵,宛转悠扬。其间,我听见有一种鸟儿的声音,“嘀哩,嘀哩”,似在水里打了个转儿传进我的耳朵,我闭上眼,用心感受着,在心中盘旋着,久久挥之不去。这时,鸟儿们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窃窃私语叙说着闺蜜间的悄悄话。我急急循声找去,终于透过临近马路的西阳台的窗户,发现小区大门旁的那一小片竹林里,时有鸟儿欢唱着上下穿梭。我有点纳闷,它们为何不在小区内树木繁茂之地聚会嬉戏,而选择了树朗枝疏?为何不在僻静处,而择取马路边呢?不是说“凡鸟爱喧人静处”吗?此时,阳光渐渐明朗起来,鸟儿们的叫声越发欢势,远的近的,你唱我和,给这个清晨带来了无限生机与欢快。哦,我忽然灵光一闪,莫非鸟儿们在庆祝寒冬逝去,迎接春的到来。你看,它们欢呼雀跃,似在追逐阳光,享受阳光。你听,它们抑扬顿挫的声音,像在欢庆胜利,欢呼自由,热切地拥抱着春天的到来。

不久前,我们来到大港新居小住,这里草木繁茂,花儿芬芳。我们每天在花海里徜徉,移步换景,鸟儿随同。最先出场的是喜鹊,人家屋檐、路旁树上,随处可见它们健硕飞翔的漂亮身影,串串“喳喳”的欢唱歌颂着它们的快乐;更多的是“叽叽,喳喳”麻雀的欢愉声,此起彼伏,喧闹不已。还有好多不知名的鸟儿,好像在用不同的鸟语方言叙说着自家的故事……真是热闹非凡啊!正如宋代欧阳修所说:“树林阴翳,鸣声上下,游人去而禽鸟乐也”,“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正遐想着,忽听一声清亮的啼鸣,只见一只小鸟立于高高的树枝顶端,正得意地俯瞰我们。这可是“好鸟鸣高枝”呀!我还真没见过小鸟站得那么高,那么稳,还那么从容自信。我惊喜地一边向它挥手致意,一边开心地说:“小鸟,你真了不起哎!”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一下子展开翅膀俯冲了下来,轻轻地掠过我们身边,然后“嗖”的一声冲向天空,向着远方飞走了。

清香依旧

春才刚刚开始,梦里却残花一地。兴许昨夜晚睡,并未雨声,而风雨却自发潜入梦里。横扫千枝,摇落万蕊。早晨将起,眼睛涩痛。想起昨夜梦里无端的哭泣,竟不觉悲从中来。

在食堂匆匆吃过早餐,依然横穿过大礼堂背后。早上的冷空气令人神清气爽,加上昨夜的一场春雨,空气越发清新。心中惦记那棵二乔玉兰,飞奔过去,招来路人纷纷侧目。好在她并未受昨夜风雨影响,地上残花并不多,且看样子也不新鲜,拾一片起来,清香依旧。昨天看到的那个花苞较之又展开一些花瓣。洁白似玉,下端再蕴出一团紫色。不禁想到:这枝头俏颜莫不是仙女下凡,着白绸紫绉薄衫,只当是为春贺一曲,且待那夏曰悄然来临,便也就羽化而去了。远远望着倒也像停了一树白羽紫腹的鸟儿。昂首静立,随风依枝微颤,却也不媚俗伏身,让我一瞧究竟。在树下呆立许久,心想,这花满枝桠,倒也未成辜负连曰来的等待。在上月那梅花盛开之时,便有意无意经过此处,跳上花坛,攀下枝桠来看看到底何曰才能一睹芳容。起初枝尖露出小指头大小的毛绒绒花苞,曰不见长,且总是黄绿色,未见一丁点儿花的样子。怎料近曰气温陡升,小指头转眼变成比大拇指还大的绒球,次曰清晨便是半露容颜,缀满枝间。树下不知明的鸟儿,数来也有好十几只,蹦蹦跳跳,时而啄啄落英,时而跃上枝间。周遭读书声朗朗,这些鸟儿也不怕人,自顾自,倒是十分逍遥。

转身向前走去,梅花今时可好?梦里花落知多少?梦里花落泪满襟。淡红色的花瓣依然铺就一条红毯。只是这红毯上脚印无数,踩踏成泥。实在不忍再次践之旁处,且让我就站在脚印上吧。真是应了古人那句话_“花无白红”啊。这红梅至二月怒放至今也区区一月不足,却已凋落如此。记得当时,晚上九点从图书馆出来,偶经笛箫亭,见满树繁华,淡香幽远,便欣喜若狂,跳进花坛,攀枝轻嗅好一阵子。又在树下静坐良久。不时听见树枝间“唰唰”作响,一度以为那是花神在袖里翻转乾坤,描红添香,如此才来满树繁华。这般幻想几许,旁边一对情侣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实在让人不好意思。于是默然走到不远处另两棵梅树下,这里路灯明晃,行人也较多,向来不是情侣调,情的好场所,便蹲坐树下,仰望许久。灯下梅枝并不是古人眼里的标准美。无清瘦疏朗之姿,无盘枝斜卧之躯。可是在那寒冷的夜里,逆着灯光望去依然美若天仙,傲骨尤见。偶尔两片花瓣轻落头上,便也为之一颤,犹如梦境。遂邀红红快来看梅,却道:“这么冷的天,黑黑的,鬼都看不见还看梅花,走,回去!”其实红红不知,这世间许多美是并非肉眼所能瞧见的。而那些不被世人所发现的美,无论你见或是不见,她都在那里,悄悄然。昨曰的美今曰亦不能再现。灰雀在树上上蹦下跳,花瓣便“漱漱漱”似夏时阵雨般纷纷下落。美丽的生命竟似这般郧落,竟看得我触目惊心。向一旁望去,早樱已是一树白雪。一顽童在树下,好不快乐。梅树下轻读《诗经》的女生却不觉那边已经“车水马龙”。真真是,清香依旧在,只是红颜改。

看到樱花便不由得想起老家门前那两棵樱桃树来。在万物生长之时,它们也如此般繁盛过。粉红团簇,似云团素锦。树下吃饭,树下看书,树下游戏…皆是童年乐事。怎料生长了几十年的树却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扔在新修的公路旁边,天天曝晒,最终连躯干也被塞入灶膛,付之一炬。我想,它若知道有朝一时是这样的结局,是否也会遗憾当初未能开得更轰轰烈烈一些,未能招来更多蜂蝶留恋?它会吗?然而,纵然万物皆有情,它们也断不会如人类这般贪,嗔,痴,恋。应时便生长怒放,时节一过便垂枝闭艳,一切都顺应自然,心甘情愿,何来后悔遗憾?

坐在树下,心里忽然难受得很,难道真的是“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韶光春景,花开娇艳,当真也该是满满的高兴的。想起昨天读到《诗经-郑风-风雨》里的两句: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是啊,既见美景,云胡不喜?清香依旧,云胡不喜。

春意鸣

文/黎武静

清晨醒来,枝上鸟声啁啾,令人心旷神怡。难得的天赐良辰,在这春的清新明媚的早晨,阳光和鸟鸣同时喜悦了耳目与心扉。

与这寂寞的城共存的精灵们,寥寥可数。我们不见得每天会相逢,看到了,总是格外欢喜。遥远时光里,童年时的青青菜园,枝叶蔓延,满园花开,高高低低地点缀着缤纷岁月。通向学校的小径未经雕琢,那是自然形成的路径,靠人们自己走出来的小小地图。蜿蜒的路上泥土湿润,走在路上,逐着蝴蝶飞舞的踪迹,一路奔跑。一天比一天清晰的记忆,说明我的年华渐渐老去,开始遗忘近在眼前的事,那些幼时的情境反而格外明晰,如昨日种种,不曾远离。

若鸟儿遇到公冶长,便可以轻松地谈上几句。若鸟儿遇到常建,也可得他那妙句:“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鸟声和风景定格在“抛砖引玉”的故事里,也博得个天下扬名。

鸟儿遇到的是我,在这个城市的春天。推着车慢慢向前走,前面人行道上的鸟儿呆呆地停了一瞬,才振翅飞去,它随时可以起飞,不怕慢慢滚过来的自行车轮,远处的庭院有参天大树,鸟鸣更盛,枝叶葳葳,藏着一群活泼的小鸟。

思及郑板桥所谓:“欲养鸟不如多种树。”他是不喜笼中养鸟的,在自然的环境里,看到鸟儿们“扬辉振彩,倏来倏往,目不暇接,固非一笼一羽之乐也。”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天然趣味,自然而然,春天便这样洗去冬天的痕迹。季节在岁月里更迭,时序在光阴里轮转。“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每一个春天,都是一次喜悦的重逢。

漠漠水田飞白鹭

文/靳小倡

坐公交车经过郊区,被道路两旁的田园风光迷住。大片大片的田地注满了水,一望无际。有戴着草帽的农人,开着灵巧的机器,在水田里插下一棵棵绿色的禾苗。鸟儿不知躲在哪里唱歌,声音依稀可闻。风儿吹来泥土的芬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故乡的风景。

初夏时分,麦子收割完毕,那些裸露的田地就像饥饿的鸟儿,张嘴等着雨露的降临。接连下了几天大雨,所有的田都“咕噜噜”喝了个饱,等着人去耕种。父亲披着雨衣,扛着犁耙,赶着老黄牛,匆匆下了田。烟雨迷蒙中,身穿雨衣的父亲和那头黄牛,在望不到边的水田里来回地走动,不知疲倦。村里所有的男人都和父亲一样,赶着雨季,争分夺秒地犁田。村庄里炊烟袅袅升起,和水田遥相呼应,构成一幅唯美生动的乡村图。

一周后,所有的水田都被犁得平整松软,远远看去如一片闪光的银河,晃着人的眼。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水田上低飞嬉戏,一会儿用翅膀打着水面,一会儿一飞冲天,欢喜莫名。

人们把嫩绿的禾苗挑到田边,挽起裤腿,走进那一片波光鳞鳞中。一弯腰,一伸手,一棵禾苗便在水中扎了根,随风轻轻摇摆。半天工夫,原本光秃秃的水田中便多了一道绿油油的风景。

抢播时分,连孩子也不闲着。那时候我常常跟在母亲身后,挽起裤腿走进水田。一脚踩下去,水凉,泥软,快乐从脚底直往上蹿,一直蹿到心里。我常常手里拿着秧苗,人却站在那里怔怔地看风景。那么多的人在田里忙碌,那么多的鸟在身边欢叫。最常见的是一种白色的鸟,三五成群地从头顶飞过,唱着愉悦的歌。它们把水田当做表演的舞台,舞得优美,唱得动听。偶尔还会有一两只飞到我身边,在我肩头盘旋低唱。

这样辛苦却又快乐的时光从搬离乡村的那一刻起便戛然而止了。后来,我从书上知道,那种白色的会唱歌的鸟儿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白鹭,连古人的诗里都能寻到它美丽的踪影。

“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这种人与自然的完美结合,这种让人心醉的美景,如今只能在梦中重现了。

文/陈晓凤

我是习惯早起的,即便是冬日,即便没有什么要紧事,每日我都会在一个相对固定的时间点醒来,有人说我们需要养成醒来后即刻起床的好习惯,但是无事时,我总喜欢在床上多躺一会,我能听到窗外秃枝上的鸟鸣声,我似乎能感受到在严寒气息中的鸟儿触摸到缕缕阳光的欢欣,这是一群鲜活生命的悸动,停落在清晨的迷蒙中。

我是一直喜欢是鸟的,鸟儿陪伴了我的整个幼年时光,还记得那时冬日落了雪,孩子们便聚在一块扫出一小片空地,洒下谷粒,将长绳系在斧头上,斧头支撑起小筛子,嘻嘻笑笑地躲在门后抓麻雀,多半是抓不到的,孩子们太多了,也太闹了些。到后来,麻雀似乎只成了孩子们热闹的陪衬,一日日的玩闹,到头来竟忘却了那时到底有没有抓到过麻雀,但这似乎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了。

母亲经常说我的性情变了,不似小时候活泼,我从不反驳,我觉得许是我大了,我得有一个大人的样子。但是在我的内心里,我从未觉得自己有变化,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玩闹,喜欢一切热闹的事情,尽管好些时候我并不会参与,但这并不说明我不喜欢。

还记得那年我患了麻疹,母亲说怕着风,不让我出去,一月有余,我一直在家里,不曾出去,小伙伴们去掏鸟窝了,他们捧着小巧的鸟儿放在窗前给我看,我热切的希望自己也能和他们一同出去玩闹,尽管母亲长日忙碌在田里不总是在家照看我,但是囿于病症,囿于母亲平日的威严,我羡慕的看着小鸟摆摆翅膀,小伙伴叽叽喳喳闹着要去别处玩,毅然抑制住了自己的脚步。我不曾对人说,其实我只是因为母亲的一句话“你大了,要听话”,其实那会我才九岁,我是在地里疯玩惯了的孩子,我常常想着得当哥哥姐姐的不好,弟弟妹妹们六七岁时我已经九岁,他们十七八岁时我已经二十岁,我永远都是大孩子,似乎从来不曾小过。

后来上了大学,第一堂课只是在自我介绍,名字是必不可少的,我的名字里有一个“凤”字,是父亲取的,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承继“凤”所寄寓的一点美好,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像“凤”一般振翅高羽。

从幼年至成年,我一直感念自己的父亲,父亲一直疼爱我,我犯了错,父亲只会说我,气极了,也只是咬咬牙话重一些,从来不曾打过我,在父亲的意识里,自己的女儿一直懂事。因为我曾见过叔叔家的孩子是怎样在棍棒中成长起来的,竟格外觉得这份认可的贵重,从小到大我一直努力,向着更高处追寻,从不敢有任何懈怠,深怕拂了父亲的那一丝好意。

但是“凤”这种生物本是不存在的,这是一种承接诸多禽鸟的美好部位而形成的神物,它是源于人类早期对于禽鸟的崇拜,从普通的鸟儿对于阳光的感应,顺应气温高低的迁徙,直到太阳中的三足乌,凤形象的每一次完善都是人类对于自然鸟兽更深层次的发现和认识。但是也正因为它在现实生活中的不存在,才能将人们所有的美好祝愿深藏于内,它给了人们内心的一份寄托,更是一份对于人世的美好祈愿。

窗外的鸟儿,清亮的叫声,唤醒了多少沉寂在梦中的人。鸟儿叫了,太阳出来了,新的要一天开始了!

窗外的碎念

文/牧羊

窗外的楼下有几棵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有风拂过,叶儿窸窣作响,起伏着,生机无限。

其中一棵树,紧挨着高高的路灯,灯亮时,光影穿过树枝,将叶儿映得如翡翠般通体透亮,这时有一种微妙的气息在飘浮着。其它的树则影影绰绰地缄默着,显得格外清幽。

我不知道这几棵树里有过多少只鸟儿栖宿,平日里,它们遮住了我近五分之三的远眺。不过,即使没有它们的遮拦,不远处的四方天里也是高楼林立,只是视觉距离的远近罢了。故此,我并没有对它们有过抱怨。生命的盎然远比冷冰的建筑更真实,更舒心。

树与树之间孤离着,独自兀立,两根长长的电线打树的上方横过,似将它们连接融合。坐在书桌前,平视望去,恰巧剔除了杂景。一片寂寥的天空,二根细长的线条上,停驻着三三两两只鸟儿,它们彼此打闹嬉戏,或是亲密无间秀恩爱,或是老雀携稚弄语。我曾见过这么一件可爱的事儿,一片小小的羽毛从高空翩然飘落,一只鸟儿飞旋着追逐它,急切的啾啾,似孩子般的惊喜模样,沉浸在它的游戏中,我也乐呵呵地沉浸着。两棵香樟长得高高大大了,探着脑袋从窗口逸出,风儿经过,淡香浮动。窗外的构图剪辑得如此简洁、流畅、了然生趣,可景、可香、可意。

在午后的阳光里,喜欢独自沏上暖暖的清茶,浸润着淡淡的思念,静静赏窗外的景,看时光悄无声息地逃走。

常常随心所欲地睡下午觉,醒来之时,窗外的夕阳已在天边,绽放最后的光芒,惊艳、华美,直至最后一抹异彩,尔后暮色蔓延,世界沉寂。我享受这个过程,亦如人生的落幕,享受这种穿越时空而来的感觉,如痴如醉,时光的流淌,我一点也不心疼。

临窗一日几回看,决眦看飞鸟。用看鸟的心情,将俗世过得幸福安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