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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苍山洱海的散文

2023/12/29好文章

老地方整理的描写苍山洱海的散文(精选7篇),经小编精挑细选,希望大家喜欢。

描写苍山洱海的散文 篇1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风花雪月”,大理四景,如雷贯耳。

想象中,“下关风”该是在春天里为最佳,其状况可能是异常别致的风便风情万种地吹来了,使人不得不在吹来前就好生期待。致于怎么个“别致”跟“风情万种”,大约只有到了大理才会知道,属不可言传那种。“上关花”则要武断地以为那是夏天中的美事,但到底如何美法,却又是着实不知,是满山、满岭、满大衔、满小巷、家家户户都是花?致于“苍山雪,洱海月”当然得是在冬天和秋天里才会有的故事。杜甫说“窗含西岭千秋雪”,是的,我要坚定地以为,“苍山雪”该是在大理古城的或轩窗或回廊或东门西街或北集南市中,于侧头抬眼处便可看见的美妙。而“洱海月”是实在不必赘言,当然是桂香满天、藕荷遍池之时,邀一位知己,驾一叶扁舟,或卿卿我我,或寥落惆怅,抑或壮怀激烈,荡进洱海,于清波细浪的拍打声中,漫饮那壶中佳酿,静待那皓月当空。

此次滇中之行虽车船劳顿,但到达昆明时,并未觅店打尖,而是马不停蹄地继续奔向大理古城。

当大巴车到达大理下关,拖着行李甫一出站,正张望着感觉这处的“风”到底能是怎样个“风”时,一个当地小伙就凑上来征询是否要去上关古城。见说是,便热情地帮我把行李往他车里塞,说是顺道,车费随便赏,不然空车也要跑。上他车前,我还惦着这下关的“风”,一直踟蹰着不上车,还是想着要再感觉下这下关的“风”,却到底也未觉出怎么样来,便忍不住问那正诧异地看着我想紧着开车走人的小伙:“这下关的风是怎么个风?”

他先是愣了下,等明白了我的意思后就回道:“就是风大。”

原来只“就是风大”。这简单得使我有点失望,感觉该再复杂点才对。但想来人家是本地人,该不会错的。况且,从昆明来大理的路上,确见过那道道的山岭上立着不少白色的风电,巨大的叶片在风中转动,可见,这“就是风大”的解说,也只好于心下默默承认了,然而在心里,却有种“花瓶”被打碎的感觉。

车行时,又问那小伙“花”的事。本以为应是茶花:“抓破美人脸”与“十八学士”啥的。不料那小伙却说是“朝珠花”,并说此花每月开一朵,一年十二支,花大如莲,花香很好。本还想问是不是满山、满岭、家家户户全是这花之类的“闲话”,无奈那小伙好像只对我们住店有兴趣,总问我们是不是可以住在他家,若住,出游时可以车接车送。闻此心想:这小伙,此刻只有住店一事,其它皆无心情。本来,除这“风花雪月”外,原本还关心苍山跟洱海,还想趁行车路上左右无事问上一问,现在觉得还是不问的好。况且,一句“就是风大”,已经打碎了我对“风”的美好感受,若继续再问,这大理指不定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人啊,都只愿听好的,哪怕胡说八道,比如此刻的我。

不问还是对的。因我对苍山确是有过一番想象,那苍山:远看时,群峰巍峨,连绵曲伏,着青含黛地苍茫而去。走进去,林木葱郁,峡谷幽深,绝壁眩目,涧水跌荡而来。其中有一条山路,一条弯转曲折仅容马帮才可通过的山路。这山路,时而穿行在密林缝隙,湿漉漉的技蔓在阴雨里打湿行路者的衣裳;时而悬在深不见底的峡谷绝壁,山风猎猎劲吹,又吹干湿了的衣衫;时而通向或风雪漫天或鸟语蝉鸣的大山垭口,继续奔向另一架山岭而去,奔去时,伴着马铃声脆,马蹄声碎……是的,这是一条茶马古道,它古老又悠长,它美丽更艰辛。它北上黔、川、康、藏,南下滇、老、缅、泰。在这条路上,它承载了多少人的生计?穿插了多少人的梦想?又发生了多少说不清也道不白的故事?而它,就掩隐、穿行在这茫茫苍山之中。

此刻,这条茶马古道,离我是这样近,近得仿佛已经听到了那马铃声脆与马蹄声碎的回响,并且,回响中,已经不尽是马铃与马蹄响声,更多的却是一种意境,一种清幽跟玄远的意境。

登临苍山时,走的当然是一条茶马古道。因为上山的每一条路,都是当年马帮踏出来的,而且,是骑着马上去。我知道,我这样的上山其实是在作戏,状况宛如神游侠侣抑或大将军出征:“苍啷啷,拔出宝剑;哗啦啦,马踏连营。”实际上,除了省些脚力,并没有多少大将军或大侠的意味,因为马主人一直在前牵马而行,还时常将伸出路旁的枝杈折断,并不停地提醒骑稳和低头,小心别被树杈扎脸。那马主人近七十了,瘦瘦的脸上满是热情,这使我心里有些不适,觉得他这大岁数,反为我牵马,心里总有些别扭,虽然付了钱。骑在马上,看他殷勤牵马,就会以为自己既非将军出征也非侠侣游历,分明是老爷、太太上山烧香的模样。

实际上,老人牵马只走到山半就已然到站了。那地方叫“中和寺”,因位于苍山中和峰而得名,始建于明朝,有康熙赐匾“滇云拱桥”。中和寺虽称作寺,但也像是处道观,因为庙内不仅有降龙伏虎,佛祖如来,还有玉皇大帝,也在其中。

就在中和寺的背后,有一条横挂在苍山半腰的石板路,石板路沿山势向南北延伸,路上有“龙眼”“凤眼”等中和寺以外的景观,据说,“龙眼”“凤眼”险要得很,看后也确是险要,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姿。

还是在山下的时候,仰望苍山,常见一团团浓厚且巨大的云朵,棉花似的堆在苍山山半。当时就觉这苍山着实雄伟高矗,没有铺垫,也没有拖遢,猛的一下,就兀自矗立而起,高矗得使天上的云朵只能打山腰驻停或绕过。眼下,我正在苍山之半的石板路上自在行走,想到此处,不禁停靠在一段石栏,迎着猎猎山风,俯看下去,只见大理古城就在山下,而洱海,则泛起微蓝的颜色,泊在这群山之中。

当返回中和寺时,见一伙人在竖立一支巨大的火把。其实,这火把,在我甫达中和寺门前,就见着一些人在鼓捣一段木头,那是一根又粗又长的巨大松木,躯干已不知用什么方法被鼓胀暴裂开来,人们正在那些暴裂处插幡、挂旗、贴咒语。而现在,是正喊着号子欲将其立起,立起在中和寺门前这小广场上。见状,便也上前入伙帮忙,插在人群中使劲拉绳索,大声喊号子,忙得不亦乐乎。直到在快乐中将火把立起要离去时,却被人拉住,那人像个领导,是来致谢的。能被人表扬,总是快乐的,而且可以借此问事时心里不必存有怯意:“费这么大劲竖这东西,这是要做什么?”我指着刚立起且上下插满在山风中“哗哗”作响的幡儿的这根巨大松木问。

“这是火把,今天是火把节,我们白族的火把节。”他热心向我介绍,并自豪地又说道:“火把节本是彝族的节日,但我们白族人很开放包容,所以我们也过火把节,只是推后他们彝族一天过,并且,在整个大理,这根火把是要第一个点亮,山下包括下关新城,都得看我们这里,这里不点火,谁也不能点,只有这里升起火把,大理的火把节才算开始,这是规矩。”我这才知道,原来是“火把节”,原来这立起的大松木,是支巨大的火把。

听后,心里很是期待这火把节。我知道,在云南南部,傣家人有泼水节,极为热闹,可是己经过完了;火把节也听说过,但不知竟是今天。这可真是“择日不如撞日”,今儿真真是撞上个好日子。

下苍山时走的仍是原路,那条古老的茶马古道。

苍山的茶马古道啊,你承载了多少人的生计、梦想与故事?而洱海,此刻,骑着马,从这条古老的茶马古道上俯视,洱海就泛着微蓝的颜色,泊在这群山之中,像是在默默诉说或等待着什么。

描写苍山洱海的散文 篇2

都说云南是最适合执子之手,与子同游的地方。倘若一个人来,就常常会在那些绵软温柔的风景里,多少感到有些孤寂。

幸好,还有洱海。

她弯如耳型,天生就是一双倾听的耳朵。走了这么多天,这么多旅途的疲惫,终于在这片海前沉静下来。每个人,无论幸福与否,都能与她倾诉,她都愿意倾听。这就是海的魅力。

时光总是沉默不语,却拥有抚平一切创伤的力量。在这点意义上,海与时光相似。

她静静的,无论你说什么,她统统收下,并回赠你一排排的浪花。一排,又一排。像时光在眨眼,像花朵次第开放。一起一落之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不仅初来时的落寞彷徨,已经淡去,连那些记忆里陈旧的伤痕,好像也在逐渐淡去。

她是美丽的,毋庸置疑。

清晨,她的波澜就是她的鳞片,金灿c灿的,像是甜蜜的心事。点点渔舟就是她的鞋子,穿着它们,她正要去赴新一天的约会。渔人们带着鸬鹚捕鱼。这鸟儿不仅是捕鱼能手,还十分有灵性。它们和渔人结伴而行,配合默契。它们像是自由的精灵,跳着芭蕾,轻舞在碧蓝的海面。

她是多情的。因为宁静。

很多恋人在海边漫步。他们可能也在丽江牵手逛街,在大理古城结伴流连。但只在洱海,他们有更多的机会静下来。

静下来,就在这里听海的呢喃,不再有多余的风景来干扰彼此的视线。静下来,就在这里寻找云和雪山的倒影。倒影在水中缠ch绵交错c着,像时光的波纹。

所以,洱海因为静,才多情。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洱海也与普通的海无异。我更喜欢洱海,是因为一个望夫云的传说。相传洱海的上空会出现望夫云。那是一位公主的化身,她爱上了一位猎人。因为父王的反对,猎人被打入海底,变为石螺,公主愤郁而死,化为天上的云彩,怒而生风,要吹开海面,与恋人相见。于是,只要此云一出,洱海便不再风平浪静。两颗厮守的心,和一段苦苦的相思,激荡出滔天的波浪。

原来洱海,也是寂寞的。她凝结过多少恋人的目光,收藏过多少人隐秘的心事,却在自己的心底,沉着一颗永远的石螺。

如果你觉得孤单,那么,就到洱海来。

即便看不到望夫云,也可以在那碧蓝的天里,选一朵云,许下自己的愿望。让它,替你去看你想看的人。无论他是在故乡,还是异乡。如果不想让爱情无边地漂泊,就让她成为一颗海底的石螺。等遇到属于她的云朵,命运之海,也会云开雾散,让出一条路来。

黄昏到来,朵朵浪花送别太阳,一波一波,像是依依不舍的告别之吻。然而洱海最美的时刻就要到来。这便是洱海的月光。传说中,它是公主放在海底的宝镜。世世代代,散发着光芒,也庇bi4佑着捕鱼的人们。

别处的月光是清冷的、朦胧的,而洱海月,则亮的可以读书。在这样的月光下,仿佛心也要融化。想安静地睡去,在月光里做一个安静的梦。又不忍心闭眼,看不尽这圆月清晖,这一种从未见过,又无法形容的清朗和安宁。

不得不再一次承认,洱海,拥有和时光同样的力量。

就在这静谧的洱海之月里,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舒展开,思绪,也渐渐模糊,心,渐渐平静。与这低低的涛声相伴,游走在那些关于洱海的传说里,仿佛经历了一场只属于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描写苍山洱海的散文 篇3

自从有了讨厌头发肮脏蓬乱卷曲的癖好后,我对风和尘埃非常敏感。

三十年前我时常进出横断山脉考察真菌资源。每一次路过洱海,不管是在邓川、喜洲、洱源、大理还是下关,柏油马路上被风吹起来的弥漫尘埃,总是让我不敢下车小便,购买路边的乳扇,大理石做成的笔筒和花盆。

到过大理之后,这种敏感与日俱增。只要刮风,或者别人提到风这个字眼,我就会联想到下关(大理市前称)的风,就会勾连出尘埃把风当成舞台,把我的头发当成虐待我的刑具的景象。

尘生于风而灭于水。洱海就是尘埃的坟墓。那个时候我就在幻想,如果柏油马路是洱海的堤坎就好了。

大理的柏油马路是我进出横断山脉的通道,也是我迁徙生活的载体。我无法像洱海上空飞翔的白尾鹞,可以鸟瞰洱海鸟瞰人。我只能想象在白尾鹞的眼睛里,我就是随风迁徙的一粒尘埃。在我经历过的迁徙中,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的情况不多,常常遇到的还是被风卷尘埃肆虐的日子。

刮风的日子里我特别留恋洱海。哪怕洱海不在身边,只要想想洱海的样子,都能够减轻风和尘埃带给我的敏感与肆虐。

留念洱海,与其说是我的一个夙愿,还不如确切说成是我迁徙生活中的一个宿命结局。洱海的一个波浪,一抹暗绿的水色,一只水鸟的投影和一株水草的摇曳,都昭示了尘埃毁灭式的隐遁。

我已经记不清路过洱海的次数了。我只记得走上一条路,就会失去另外一条路上的风景这句话。它是我迁徙生活的真实写照。其实在不同的时间里走同样的路,也会失去这条路上原有的风景。时隔三十年再次到洱海,曾经熟悉现在陌生的大理古城景象就是一个佐证。它们如同风停后降落在我脑袋里的尘埃,覆盖了我的记忆。

只有洱海是我在这条路上看见的不变的风景。洱海的样子基本没变,是有河水雨水雪水源源不断的补充,是有横断山脉与青藏高原相互交融的湖盆地势保障。这还是其次。关键的是过去居住在洱海边的白族人,靠水吃水捕鱼为生,自然而然把洱海当成了他们心目中虔诚敬畏的神灵,不敢轻易对洱海造次,怕伤天害理遭五雷轰顶。

我经南华、祥云到洱海,三十年前开在路边的杜鹃花、茶花、兰花、松柏和竹子,还有开满野百合及龙爪花的草坡和裸露的岩石,都被三十年后填充在苍山与洱海之间的高速公路、立交桥、铁路、密密麻麻的高楼和汽车尾气、喧嚣、广告牌等取代了。它们在车窗外漫延,展示出不同的侧面和纵深度,仿佛这里天生就是它们的领地。

单独看建筑物,它们很宏伟。无论线条还是轮廓,都散发出了刚性的美感。要是把建筑物放在苍山洱海构成的背景中看,它们就成了苍山上崩塌下来的岩石,梗在苍山脚趾缝里,伤害了苍山的肌肤也伤害了洱海风光的许多细节。

不知道山水相连的苍山洱海,有没有因为滚滚红尘而感到痛楚与悲哀?

苍山太高,加之时间匆匆,我从来没有上去过。洱海我倒是遥望过好多次了。洱海是天空的倒影。三十年前在阳光明媚的下午看洱海,三十年后在阴霾的天空下看洱海,洱海留给我的都是这个印象。

是说大理人把洱海当成了自己的神灵,原来洱海就是天堂投下来的一个实实在在的倒影。

过去我是从途经大理的汽车上看洱海。因为距离远,感觉洱海就是一幅静止的时间画面。天有多蓝,洱海就有多蓝。天上的白云有多悠闲,洱海中的白云就有多悠闲。除了颜色给人带来感官上的刺激外,看不出潜伏在倒影里的层面、动感、线条和野性这些细节。

蓝天白云可以掩埋洱海本来的水色,地理和时间上的距离也可以掩埋环境,尤其是环境中尘埃和人的细节。没有了细节的纠缠与阻扰,大片大片富有油画质地的美感和美韵,就顺着苍山的走势和洱海的轮廓裸露出来了。虽已不是单纯的南诏历史时光,苍山的山腰上也嵌合了大量的商住房,但洱海和苍山原始的质地还在,三十年前它们留给我的轮廓、线条和原生的味道,还是像一曲无声的交响乐。

三十年后的今天就不同了。我离洱海更近了,它就在我的脚边。看脚边微波簇拥的洱海就是看摇晃的天空,看迂回的时间漩涡。虽然水质的天空比我头顶上的天空更深沉、更厚重、更颠簸。漩涡里的时间比手表上的时间更黝黯、更立体、更野性。然而,水质的天空和时间里除了鹅卵石、鱼、水生植物和漂浮的绿色藻类外,没有喧嚣,广告牌,拥挤的汽车摩托,飞舞的尘埃,油烟或者汗臭的气味。即便有,它们也早就沉淀在了水底的淤泥中了。

坐在礁石上看阴霾的天空和洱海,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追踪乌云坠落到洱海里的过程,观赏我叫不出名字的水鸟,在漂浮的水葫芦上边跳边把头伸进水里觅食的细节。水鸟站在水葫芦上抖动羽毛的样子像是一个驻足的逡巡者。贴着弯弯拐拐的水岸线飞起来如同一个精灵。从水葫芦上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就成了洱海里的幽魂了。

整个下午,我与洱海的关系,应该就是水葫芦上那只水鸟与水的关系。也算是我这个肉质的尘埃被水淹没的关系。

我很喜欢这种关系,寂静而不孤独,有在水中沉沦的快感。大理古城的拥挤和喧嚣,还有洱海岸边卖油炸鱼的商贩吆喝,特别是梭织往来的游人大呼小叫的声音,都在一个失水的世界中运行。虽然跌宕起伏,但是少了水的韵致和旋律,显得干巴巴的。想象一下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洱海水哪天漫过河堤将岸上的世界淹没,让喧嚣停滞,拥挤消失,钢筋混泥土不复存在,把尘埃弥漫的岸上世界变成湿漉漉的天空倒影,应该是一件诗意的事情。

随波起伏不定的水葫芦,增添了水鸟的灵性和洱海的画面感。遍布在湖滨地域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树木和远处白族人用色大胆的民居,又让洱海显出了丰腴的情调。这个时候脱掉鞋袜把脚杆伸进水里,我体验到了身体向着洱海沉沦的快感,比洱海显露出来的画面和情调更瓷实更诗意。洱海水来来回回抚摸我的脚杆,像是温存之中一次次的难舍难分,极尽柔软慵懒的慢节拍韵致。

脚杆伸进水里,水也淌进了我的心里。三十年前我在洱海边的歌声中,用精神向着洱海沉沦的记忆,渐渐浮现在我的脑袋里。

是一个夏天的傍晚。我们结束横断山脉的阶段性考察,投宿在邓川洱海边不远的一家客栈里。川大化学专业毕业的女才子,晚饭后生拉活扯要我陪她去洱海布满了鹅卵石的滩涂走走。习习凉风和黝黯的水色相互交融,让洱海显得特别阴柔也让女同事显得特别风韵。从她嗓子里跑出来的歌声,也因为身边的洱海显得特别潮湿。晚风拂洱海涌,歌声就生出了倒钩刺,钩住我的魂魄飞了起来。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

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

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

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

他对这樁事情一点不知道,

少女为他思恋天天在心焦……

当时我没有明白她歌声背后的心思。只是忽然觉得这首凄婉多情的歌,不适合俄罗斯人唱,不适合在尘埃弥漫的世界里唱,只适合她在洱海边唱。

天色越来越黝黯,水面上什么也没有,对岸也模糊不清。等她的歌声停下来,我才看见她双脚站在洱海水里,头发随风摇曳遮盖了她的脸颊。不清楚她知不知道,我在告诫她不要滑倒在洱海里的时候,我自己的灵魂,已经被她的歌声牵引,滑进了洱海中。

月夜的洱海比白天看上去更像一个阴柔的女人。如果上苍给我选择死亡之地的机会,我真的很想死在如阴柔女人一般的洱海怀抱中。

一个小孩在鹅卵石堆上捡好看的石子。洱海在他的一侧涌动,他的轮廓就多出了沙砾的味道,线条上也散发出了洱海的水色。我横看竖看他简直就是一枚肉质的鹅卵石,沉浸在被水淹没的陶然中。可惜好景不长,一条水蚂蝗在小孩惊恐的大叫中爬上鹅卵石,终结了他的好奇心。细碎波浪的涌动可以抚平成人心里的皱褶,却无力安慰小孩的惊恐。

我儿时也遇到过这样的情景。我的小表弟带领几个比他更小的娃娃,跳进田边的河沟里逮鱼。一边打水仗,一边弯下腰杆在水里逮鱼。篾巴篓子里数量不断增加的鲫鱼,见证了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和对我这个小表哥的敬意。如果不是水蚂蝗的出现,说不定就是到了吃完饭的时间,他们也不会上岸的。被水蚂蝗叮在腿肚包上的娃娃,使劲涮了几下脚杆也没有把水蚂蝗甩掉,慌忙爬上岸裂开嘴巴大哭起来。沾在腿杆上的淤泥浆混着血水,弯弯拐拐从腿杆上汩汩流淌下来。

洱海边的这条水蚂蝗浑身黝黑,像一截橡皮筋不断把身体拉长成线条,又不断收缩回来形成一个团状。它用这种运动方式朝水的方向爬去。鹅卵石堆是水蚂蝗路途上绵延起伏的山峦。它每一次身体拉伸和收缩的过程并不急促。我可以想见它向水而行的坎坷。也相信它这一路跋涉锲而不舍的动力,是来自于洱海的召唤。它看上去有些惊恐,大概是岸上的肉质沙砾太多,移动太紊乱,霸占了它的活动空间。

岸上的世界对水蚂蝗来说只是一个伺机吸血或者临时逗留的地方。它真正的生存世界还是洱海。它一生都在洱海和洱海边的岸上穿梭,简简单单的,不像我还有更多的地方想去。

洱海与岸上的尘埃世界有千丝万缕的牵连,水蚂蝗就是洱海与尘埃世界互通款曲的一个通道。我的目光,油炸鱼的气味,小孩惊恐的叫声,还有岸上风刮起的尘埃,都可以被水蚂蝗带进洱海。但水蚂蝗从洱海里爬上岸的时候,洱海只托它给尘埃世界捎来了水分。

无论岸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委托水蚂蝗捎来水分外,洱海都不会予以评论。它只在乎自己波浪涌动的姿势和角度,还有在我眼前四下漫漶的趋势。这就是天空倒影的实质,也是洱海水时间的实质。

几株光秃秃的树丫长在洱海的浅水处。隔着树丫看洱海上拖着马达声的铁皮游轮,游轮就多出了木筏子的柔性。铁皮游轮与洱海仅仅构成了场景关系而非鱼水性命攸关的联系。

没有看见木筏子,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幸运。木筏子不是用来捕鱼就是用来捞人的,对水对鱼对人都是一件伤感的事情。几年前我在岷江边上看见,有人在雨中用竹竿撑了木筏子打捞溺水而亡的尸体的记忆,迄今还停留在我的脑海里。

那是尘埃向水沉沦的另外一种形式。

溺水者的沉沦并不悲哀,悲哀的是木筏子上打捞尸体的人。悲哀的原因多种多样,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打捞者接触到的水世界,没有溺水者接触到的水世界更具体更深刻。

我现在看见的洱海,包括它的水色,细碎波浪,还有在岸边上下晃动的弯曲水线,仅仅是洱海的一个局部细节,也是尘埃灭于洱海的一个片段。和这个局部细节相连的,是鹅卵石、水草、鱼、水鸟以及河床中的淤泥组成的场景。在这个场景的背后,是那些溺水者,以及更早的时候就沉沦在了洱海里的高原断陷而成的湖盆地势和南诏国的整个历史时光。湖盆地势和南诏国的历史时光,也仅仅只是整个澜沧江水系的一个转瞬即逝的过场。和这个过场相连的,则是青藏高原,以及在青藏高原的头顶上奔流不息的广阔无垠的浩瀚银河。高蹈与深邃的银河,是洱海也是我置身在洱海边的尘埃世界所无法企及的。

天更阴霾了。贴着洱海水面掠来的风凉飕飕的。我背后的苍山和洱海对面的山峦起了乳白色的雾。水里面冒出来的光秃秃的树丫,反差性地衬托出了洱海的朦胧与寂静。先前来洱海边时我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此刻也随了水面朦胧与寂静的格调沉沦下来了。

这世上就该有阴霾的时刻和洱海这样的地方。空寂玄奧,包罗万象。游鱼萤光般的踪影,水草扭曲的身姿,水鸟一头扎进水中留在水面上不断扩散的涟漪,还有朦胧的山水带来变化莫测的诡奇元素,正在与洱海腾挪参差动静互理。

水中沉沦的灵魂,包括南诏时期的祖先,三十年前的歌声,几年前的溺水者,现在的水鸟与水蚂蝗,还有此刻与我的思绪一道被洱海淹没的尘埃,都有了妥帖的归属。

我们都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肉身再度出场的机会到来。

描写苍山洱海的散文 篇4

洱海是高原上的湖,与苍山相依相偎,盘桓在大理古城能够伸展得到的地方。

她没有接纳过任何一条大江大河,仅凭自己的气派就拥有了海的声望。那一域透明的清澈在时光里留下靓影,就像一盆经过细心挑选的蓝宝石,被满满地摆放在云霞里,人们只要瞅上一眼,便永远被锁住,相信自己就生活在神仙的国度里。

洱海的水从雪山上来,它的清澈藏有冰清玉洁的高贵。苍山上裸露的黄土,用尽了全部的心思去追随,它的收获,只是望不到边的憔悴。而那些在水中浸泡的石头却因此脱胎换骨,长成了传说中的精灵石,它们不需要爱恨情仇,不需要山盟海誓,就可以将每一个故事演绎成神话,在人间流传千年。

我们或坐或站在石头上留影,用水的清澈和水草的清新当作背景。眼前的这汪碧波荡漾,肯定不是来自自然的世界,而是我们心灵里栽种的那些花果,它们如此烂漫地开合,释放,平平常常又石破天惊,在不知不觉中就将我们思想的空谷填满,让我们无需劳神费力,就返老还童,就过上了孩提时代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们在水边玩水,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陶醉,在曲折幽静的桥上沐浴阳光和风雨,在柔和温婉的风里敞开心扉,拥抱柔美。是水的清澈孕育了草与花的纯粹,是心的平和繁茂了肢体的灵活。没有走出世俗的世界,我们却都在那些草与花的缝隙里找到了神奇而美丽的自己。

我们看到了水随性搭建的世界:烟波浩淼,风云聚会,天苍苍野茫茫,东边的日出西边的月亮;我们听到了人间传来神曲:天地轮回,草木愉快生长,寒鸦与孤鹭拥有相同的模样。

我们没有刻意把自己交给这里,是春风的无意让我们随心所欲,而那些常年生长在这里的杨柳,也最终长成了童话里的神奇。它们和洱海上空的云与身边掠过的风一起,成就了天涯,分享了四季,并最终了无牵挂。

这些天,我们出没在洱海的风情里,任凭洱海的水慢慢将我们变成那柳树下的一帘幽梦。

描写苍山洱海的散文 篇5

无法拒绝季节的到来,如同无法拒绝你的痕迹潜入爬墙的青藤,浸醉了春天的蓓蕾开成娇媚的颜色。

窗外,花儿蘸着恬淡的芬芳,和风一起舞蹈;帘内,记忆划过起伏的心海,暖了眼眸,却湿润了心扉。

收获的季节里,收获了你深情几许;猎猎寒风无奈伤感地悄然离去,任凭痛楚深入骨髓。把握不住满天的朝阳,就把这份回忆一笔一划地铭刻在心底,夜夜随着遍地清辉,在梦乡里寻觅你的踪迹。

长相思。

云是风的思念,风是箫的思念,而你就是我的思念。

摘一朵花,看花瓣一片片落入水中,洇红了一池春水,如同我的心思,曾幻化成一朵盛开的玫瑰。为你盛开,为你守候。

曾几何时,我灿烂的笑颜只愿为你如花般绽放,看黛眉轻展,红妆如玉,一任幸福和欢愉流泻在眉心唇畔。我俏丽的身影只愿为你轻舞霓裳,看裙袂轻飘,闻幽香袭人,柔缓地舒展着氤氲的魅惑。

你说过相依永久,掌心的温度还暖在我的心里,光阴的影子便拉长了岁月,拉开了你我。落寞的日子,我总会偷偷踩着你离去时的脚印,一步一步丈量对你的思念;夜阑时分,悄悄地唤起关于你的回忆,感觉到你的温度你的心跳。

想你的日子,我就会在心底为你轻抚一曲《情殇》,任幽远的相思在指间流淌,诉与清风,诉与明月。清风无语,明月无语,而我,无论容颜如何变换,世事如何沧桑,终将无怨无悔。

这才明白,很多事情在开始的时候已经注定了结局。

描写苍山洱海的散文 篇6

云南有四大景观:上关的花,下关的风,点苍山的雪,洱海的月。暑假中,我有幸游览了其中的点苍山。

早上,我们先坐飞机到达美丽的丽江市,休息了一会儿后,又坐车驶向目的地。经过两小时的车程,车渐渐进入了丘陵地段,公路盘曲而上。可入山后一个大转弯,我们仿佛步入一个深秋的塞北,红叶萧索,寒气袭人,山好像拉开了帷幕,树木和山好像在一边长高一边向我们招手。点苍山突然呈现在眼前,气势恢宏。远看,半山腰以上部分白苍苍的,像一团云,也像一团雾;近看,山顶像一朵大蘑菇,高耸入云。

我们在山腰处的云杉坪小侠谷下了车,这是我才真正感受到寒意,很多人穿上了大衣,气温大概有3度—4度。接着我们从云杉坪坐上缆车,来到山顶。这里的天气还真是“淘气的小孩”,一时蒙蒙细雨,一时阳光猛烈。与其说是小雨,倒不如说是云雾——那是携着水珠的云雾在山腰萦绕。如果你撞上或碰到这些东西,你不管穿多厚都会感到浓烈的寒意。听当地人说,山上还盛产珍贵药材,如人参,雪莲,藏红花……

点苍山真是一座宝山,但它也是云南纳西族人民心中的神山和圣山!

描写苍山洱海的散文 篇7

洱海是多情而温柔的,她静静的仰卧在苍山与大理坝子之间,静娴的像个熟睡的婴孩。辽阔的海面上风时急时缓,浪涛轻拍海岸的声音,就像她匀均的呼吸。站在游轮的甲板上,任由风掠起长发,衣袂飞舞。水鸟一群群从海面上飞起又落下,也有落单的,立在海中央的桩子上,偶而展翅,久久不愿离去。色彩斑斓的野鸭会钻入水里,良久才露出头来。看着海天一色,一片湛蓝。夕阳洒落在水面上,如仙子遗落的珍宝,熠熠生辉。据说到了夜间,海水映着明月,如梦如幻,正是大理“风花雪月”之“洱海月”。

海中央的金梭岛,白族的渔民把房子依水而建,他们毫不担心洱海温情的浪头会打上来。村里有画工精美的祠堂和观音庙,堤岸上晒有咸鱼。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渔民们应该是单纯而善良的吧,日出打渔,日落而归,与爱人和孩子一起相守这片海域的岁月蹉跎。不像现在,一下船,就有“金花”把游客引入商业和利益的骗局,却不是带领游客领略这里的风土人情。

回程的路上,大家都疲倦了,或许是怕甲板上的风肆虐吧,都躲在船仓里。只有一对璧人,男人轻揽女人,凭栏远眺,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他们在看景,殊不知自己在他人眼中已成画中人。我坐在船头,心情平静而悠远,这样的地方,我要把眼睛里的一切美景都深深嵌入心灵里,好让这里的海风时刻清洗我浮躁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