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怀念的文章
关于怀念的文章(精选12篇)
怀念在深秋
文/陈敬良
眼前的深秋,与往年没什么不同。几棵江边的枫树,于簌簌的秋风中,抖落惹人相思的红叶。铺满寂静无人的渡口,如垫上一张满绣秋心的大红毯。有些落入了不知泊了多久的轻舟上,在秋阳斑驳的梦呓里徜徉。
似乎还欠缺点什么,一直在心里纠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也许是与季节阔别太久,记忆随着交错的时光,变得有些主次不明,想拼命留住的偏一闪而过,不想忆起的却充斥脑海。
当初,也许是过于投入,或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在人生的这出戏里,出错频繁,偏离了你对剧情的情节抑或结局的精心安排。
作为惩罚,在这渡口,一别就是经年。那时,你走得太匆忙,来不及用红叶给你串一个心形圈,让你永远记住,这个渡口曾经有一个送你的人。
“距离产生美”纯属是一句天大的谎言,时断时续的联系,早已把心的距离越拉越长,思念也变得越来越淡。自以为能言善道的我,不得不学会沉默寡言。
一别经年。也许,不完全是因为能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而是,戏里一成不变的面孔,早已产生了审美疲劳,你不断更新的剧本,要求越来越高。抑或,你一开始就是为戏而戏,心从来都没有走进来。
过去的暂且不谈,远方的深秋,是否在你的脚下,已长出了白露和寒霜。夜凉,记得为自己添一件暖身的衣,这样,冷月的寒光就不会将你的心思刺伤,虽然不知道我是否还在你的心里和脑海。
未来有太多的悬念,也暂放一旁。我只想问你,那出被我演砸了的戏,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局收场。抑或,根本就没有结局?别让我猜,眼前的景况已足够我伤怀。
这个深秋,与往年有点不同。多了一份纠结、一份惆怅、一份茫然,久久难以淡定、释怀。远方的你,是否也有一点点的同感?
怀念的深秋,凄美得像抱死枝头的黄菊,披露含霜誓不染凛冽的北风。
远方你的,能否将剧本改一改,增加回旋的空间,让彼此都能随心所好、尽情发挥而不失情趣、缠绵?
怀念
文/唐孝忠
人,只要一出生,就无法停止前行。生命的过程就是这样简单,出生后,就要成长、成熟,最后走向衰老、疾病,最终走向死亡。
每当一个人走过一段路程,就会有许多感悟,就会回头望望,思考走过的路。其中,我们常常会怀念过去值得怀念的人和故事。
有人说,走过了就不要计较,就不要后悔。可我们为什么总要怀念过去的一些东西?
小时候,在乡村生活,尝尽了饥饿、寒冷、贫穷等煎熬,于是,渴望挣脱土地,进入城市,过上品质较高的生活,炫耀比别人优越之处。
那时的愿望,虽然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但是,对虚荣心的满足愿望也夹杂其间。
经过多年的坚持,苦过、哭过、累过、怒过、悲过,或许,我们都如愿以偿。过去,我们向往的,而今有了。过去,我们不敢想的,而今也有了。我们知足了,我们欣慰地沉默,却没有笑,也没有表情。
我们回头望去,我们的父母还健康吗?我们的父母还在吗?在我们苦苦求索时,我们想到关心、照顾父母了吗?
当我们有了一些东西,可能,却因为忽略了父母,而让父母累倒了,累病了……甚至,有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而一旦父母病了,或者已经离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这那一刹那,我们拷问自己:我们当初奋斗的初衷是什么?我们的努力是为了什么?有多少是为了父母?
或许,我们的努力,最多的还是未来,还是下一代,却忽略了背后的无所求的那些人。而他们,曾经为我们付出了许多,正在老去、正在远离。
过去,由于我们的疏忽,由于我们的无知,我们没有意识到一些东西。于是,多种因素与时间的累积或叠加,我们虽然得到了一些东西,可是,我们似乎注定也要失去一些珍贵的东西。
等到我们失去了一些东西,我们才懂得:失去的是最珍贵的。然而,失去的,将永远回不来了。所以,我们常常会怀念。
我们因为自己的失误,因为自己的无知,失去了珍贵的人,于是忏悔,于是怀念。
怀念,并不是想回到过去,因为我们注定回不去了。怀念,是想记住曾经有恩于我们的人,是想默默地告诉那些人,我们虽然可能没有说出来,可能我们没有联系你们,但是,我们已将你们的名字、你们的好,统统铭刻在心的石板上。
怀念,是因为我们重感情,我们有思想。怀念,我们是想告诫后来者,别犯我们的错误,别像我们那样无知,甚至无情。无知虽然可以理解,但是,也是一种无情的表现。无知不能成为推脱责任的理由,不可饶恕。所以,我们忏悔。
时间从未停过,不断有生命停摆,生命也一直在延续。我们一直在前行,也一直在怀念,怀念那些值得怀念的人,怀念那些值得怀念的故事。
怀念岳父
文/刘保明
在岳父家住的几年,是我生活中最轻松愉快的一段时光。我跑车无论多晚回到家,岳父都会吩咐岳母:“快给女婿闹饭!”别看这极平常的一句话,顿时就融化了满身的寒冷。
老一辈都讲究:亲孙孙,栽根根。岳父对我女儿,疼爱得比孙子更甚,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漏。刚出生,岳父就手不离怀地从医院抱回家,直到上小学四年级,再没离开过。女儿的尿布,岳父从不让我洗。他总是说,跑车累,我们洗吧,你把火车开好就行。听到这话,我心里总是热乎乎的,也引得同事们好生羡慕。
我常在外地,过年更是难得在家。岳父老家讲究,出嫁的闺女在娘家过年,对儿子不利。妻是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岳父为解我的后顾之忧,总是把妻子接回娘家过年,并对我说,那些都是人们胡说的,瞎讲究,咱家没那规矩。没有家事的羁绊,才使我在单位年年被评为先进。
那时,弟妹们常来看我,在岳父家一住就是好多天。母亲过世早,村里也穷,弟妹们吃不好穿不暖。而岳父既要给儿子准备结婚,还要接济老家的亲戚,也不宽裕。但我的弟妹们每次进门,岳父总是像父亲一样关心地说:“饿了吧,先弄点东西垫补垫补,一会儿再吃饭。”常感动得弟妹们眼睛潮潮的。岳父还不时嘘寒问暖,问他们过得惯不惯?弟妹们要干力所能及的活,也总是毫不见外地给予热情的指导。弟妹们走时,岳父尽量收拾些好点的衣服给带上,并且要送出好远,再三叮嘱常来多来。好话一句三冬暖。岳父总能用最贴心的话,打消弟妹们的羞怯、拘谨,也给足了我这个女婿面子。就是现在,已有了孙辈的弟弟妹妹,每谈起我的岳父,总是难抑怀念之情,感激之心。
70岁时,岳父因贲门癌作了切除手术,我们真担心他挺不过来。但岳父对生死看得开,常对我说,病怕胆小人,生死乃常态。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抽了一辈子烟,喝了一辈子酒,说戒就戒了。刀口刚长好,就开始锻炼身体,天天坚持。正是这种乐观豁达的态度,战胜病魔15年,赢得了左邻右舍的敬佩,也为我们晚辈树立了榜样。
我父母去世早,是岳父给了我父爱。可惜天不假年,“子欲养而亲不在”,该我回报的时候却只能在梦里相见。惜哉!痛哉!
怀念烟草的味道
怀念烟草的味道,留学的日子,伴我度过夜的知己。
回到一个人的家,打开灯,空气是冷的,我也是冷的。
燃一根烟,雾中沉迷。
有烟相伴,夜不再落寂。
新年会,烟雾弥漫,我们醉生梦死的挥霍着青春。
送别会,烟雾迷惘,我们泪眼朦胧执手相看无言中。
多年后,我已不再吸烟。
偶尔会怀念烟草的味道。
也会想起昔日的同窗。
还好吗?我轻声地问。
还好,我轻声地答。
想你们了
老大要结婚了,可是我发配在遥远的云南,去不了,真的很遗憾!
晚上,看猴的博客,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我们毕业都一年了,曾经在一起是多么的开心,原来的毕业旅行,最后也没成型,但临近毕业那一次,和梁楠和猴一行三人去的云冈石窟,也算是一个小型的毕业之旅了。毕业了,都奔向了各自的岗位,真的很想念亲爱的们。
还记得,快毕业的时候,咱们每天挂在嘴上说的话吗?我还能…你多长时间呀?还能和你一起睡多长时间?仿佛还在昨天,那时的我们每天自己都有各自的小纠结,纠结着工作,纠结于离别……
本来以为,老大这次的婚姻会是我们的一次小型聚会,可是最后,答应参加婚礼的只有留守在太原的两位同学,真的是很对不起,老大,想去参加你的婚礼,我想去见见宿舍的那些妞们,可是由于种种原因……
工作以后,我们都奔向了自己的路程,彼此间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惬意……
我怀念,宿舍以前每周一次的卧谈会…
怀念和宿舍人一起嘻嘻哈哈的日子…
怀念一起骂脏话的日子…
亲爱的们,咱们什么时候能一起聚一下呀?
真的是很想你们了……
想念227的妞!
相见不如怀念
文/九满
说实话,吴映辉不是那种天生丽质,千娇百媚,让人一见倾心的女生。个子矮小,姿色平平,初看起来似乎还有点丑,不过,吴映辉学习成绩好、有气质、有涵养。她也好像不在乎自己容貌似的,爱说爱笑,活泼开朗,风趣俏皮,时间长了,就会慢慢品味出她的美来。“人并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托尔斯泰老先生的这句名言,用在吴映辉身上,倒是恰如其分的。
吴映辉是我的初中同学,她的语文、英语学的呱呱叫,特别是她写的作文,每篇作文后面都有老师用红笔留下的“优”字,还有密密麻麻的评语。她的钢笔字也写的漂亮,想起她的仿宋,我就会联想起宋徽宗的瘦金。
吴映辉还爱唱歌,嗓音美妙。那时候,流行李谷一的《妹妹找哥泪花流》啊,李双江的《再见吧,妈妈》啊,关贵敏的《我们的明天比蜜甜》什么什么的,有事没事,吴映辉总会小声哼唱几句,婉转悠扬,我百听不厌,真的是一种美的享受啊。就在她反反复复地唱,我反反复复地听的过程中,我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她,当然,凭感觉吴映辉也是挺喜欢我的。那时候,我学习努力,成绩极棒,常受褒奖,什么“课代表”啊,“三好学生”啊什么什么的。
吴映辉毕竟是女孩子,逻辑思维略差,数理化常遇难题阻路,遇到这种情况,有时候,她会主动问我:“九满,这道题怎么做?”于是,我就给她洋细地讲解,当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直到她茅塞顿开为止,这时候,她总会侧过脸,感激地冲我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时候,男生女生很少交流,仔细想想,我与吴映辉也确实没说过几句话,更别提什么甜言蜜语了,但是,渐渐的我俩却有了一份“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有一次,我无意中碰了一下她的纤纤玉手,便觉得一股暖流“电”过周身,麻酥酥、甜蜜蜜、心慌慌的,吴映辉呢?红晕满脸,娇羞无限……
有一次,吴映辉患感冒,三天没上学,我的心就一直空荡荡地失落,有太多的惦念与牵挂,干什么都没兴趣,度日如年啊!直到吴映辉病愈返校,我惊喜交加,热情关切,她也一定读懂了我,眼睛里全是晶莹的泪珠。
还有一件事我至今也没忘记,那天上语文课,黄老师在黑板上写习题,下课得上交,恰巧我眼疾,看着黑板上白茫茫一片,听着同学们“沙沙沙”奋笔疾书,我急得抓耳挠腮,冷汗淋漓,不知如何是好?
细心的吴映辉看到我的窘况,扑哧一声笑了。她抄完一道习题,“嚓”地从作业本子上硬生生撕下来,轻轻推到我的面前。
真是雪中送炭,“危难之处显身手”,我大为感动。也多亏了她一题一题撕下习题让我做,我才顺利完成作业。
下课后,我悄悄地说:“谢谢你啊,吴映辉!”或许这句话流露出我太多的真情,吴映辉羞红了脸,低下头来。这时候,一抹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美极了!我的心怦怦乱跳,真想拥她入怀,亲吻她的脸……
吴映辉还是我的入团介绍人。那天下午,她和陈燕同学来我家调查,我的母亲热情地接待了她们。放学后,我一回到家,母亲就告诉我,说那两个女生不错。我问母亲:“你想那个小巧玲珑的女生成为你的儿媳吗?”正为四哥婚事犯愁的母亲,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喜悦。那天晚餐,我的饭里多了一枚鸡蛋……
不知不觉初中毕业了,同学们化整为零,各奔东西。后来,我南下广州。再后来,我成了家,有了孩子,混入滚滚红尘中,尘满面,鬓如霜,过着平淡的日子。有时候,我也会想起吴映辉,多年不见,她还好吗?
几经周折,我终于打听到吴映辉在老家的前进村小学教书。于是,前进村在我的心中一下子变得亲近、温馨起来。因为那里有我的牵挂,那里有我少年的梦想……
2017年,我去南堤村接从美国回来探亲的桂长云同学去县城参加同学小聚,突然想顺道去看看吴映辉,当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吴映辉!诉诉压在心头三十多年的思念,该有多少话要说,该有多少泪要流!
然而,到了南堤村,我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毕竟物是人非了,再见面又能怎么样呢?我们都变了,彼此都老了,无非是在一起说说各自的家庭、子女、生活罢了,还能怎么样!吴映辉,还会是那个爱说、爱笑、爱唱、爱脸红的清清纯纯的羞涩女生吗?隔开我们的不仅是岁月,还有沧桑与云烟……
我突然醒悟,我这样疯狂地寻找吴映辉,其实是想寻找曾经清纯美丽的金色年华,寻找曾经纯洁如白纸的自己,唉!那么多的好日子都变成了回忆。
我只得痛苦地选择放弃,相见不如怀念,珍藏这份美丽。
那天,天空蓝蓝的,没一丝云彩,太阳灿灿的,暖暖的;风柔柔的,软软的。乡村小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生机勃勃,欣欣向荣……
远处传来老狼的歌声:“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是老狼的那首《同桌的你》。
我的心不由得一酸,热泪像决堤的海。
把怀念写淡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贮存思念的方法,有的人用唱歌点击思念,有的人用尽力工作淡忘思念,有的人把思念写在了脸上,有的人在心里融化了思念。而我把思念写在了纸上,写着写着,那些浓厚的思路放下了,不再繁重。匆匆地淡忘了昔日,写下今天的暖和。
有趣又精美祝愿短信已成为一种时尚的生活祝福。一个优美添彩的节日短信,一个花言巧语的恋情短信,一个诚挚密意的友谊短信,一个俏皮捣鬼的娱乐短信。可这些奥妙的短信,把一个人渺小的心理传递给自己别人,或祝福,或暗示,或取乐,或暗昧,或感悟。
我寻找着自己-自娱自乐的方式。我发明写文章时的自己,安适,安静,安逸。或许我把思念写淡了,写成了一种理解,写成了一种祝福,写成了一种祷告,写成了一种满意,写成了一种朦胧,写成了一种生活。那就是在平平庸淡的生活,简简单单的思念。
一个很贴心的友人告知我,你不是听过思念是一种病的歌吗,实在思念何况是一种病那么的简略,它把我们大多的意愿思绪左右着。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把让思念淡了再淡,我们才干更好的掌控自己的志愿。是的,他很优良,老是能把自己的情感思绪放均衡了,要不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充斥活气。我想到了自己,有太多的思念,反重复复的在我的脑海中清楚又含混,我知道是该理理了。兴许我从他的诉说中懂得到了什么,我有了一种主意,那就是我要把思念写淡了,写成一种温暖。那么幽微的温度就会告诉自己,生活就是要始终往前看,记忆与思念都是将来生活的鉴戒。因为我信任,思念会被自己写成一种对生活的憧憬,对幸福的执着。
我喜欢文字,也就把文字当做另一个自己。可是有一天,我看了一篇文章。内容大略是一个喜欢写文章的人,就是在把自己的软弱无能交给充实,出卖自己的灵魂。我开端还有点担忧,文字会出售我,会展示我的脆弱,会讥笑我灵魂深处的伤感,那我对文字的保持又是什么。然而有一天,我不再害怕了。因为有那么一抹顽强让我不再懦弱,那就是我把所有的担心写淡了,我把所有的迷惑写轻了,我把所有的脆弱写远了。因为我喜欢生涯,我喜欢文字,我喜欢文字世界里的实在生活的自我。、
手指一直的敲击键盘,我不想停下,我怕思维灵感就这样终止了。看着屏幕上有些困乏的文字,我竭力的想安抚它们。或许文字里有太多思念已沉睡了,而我的思念也已淡淡的远去了。我甚至有时候不知道自己该写些什么,只是有了习惯写些文字的爱好。随心打出来的文字,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触,只知道不再沉重,不再伤感。或许只是所有都淡了,淡了,因为我们读懂了自己,不再难堪自己,为自己脱去一层感情的囚笼。
我不再严寒,因为那些让我触觉凉意的怀念已附上笑容,只由于我对它们笑了。
当初想想,我爱好听思念是一种病的那首歌,只是盼望歌声能吩咐本人。思念实质不是一种病,思念是写淡了的幸福。我不自发的觉得了一阵阵温馨。也许是读懂了,或者是感到了,或许是习惯了。
思念从不粉饰它们对我们的依附,我们知道。我们从不懊悔咱们对它们的爱恋,它们晓得。
彼此一抹蜜意,淡淡地熔化在文字里,缓缓地天生一种懂得。
又是七月
阴沉沉的天,低低的气压,闷闷的天气……七月,又一个七月……
以前很喜欢七月,因为代表暑假的来临,从今年起,我就开始过没有暑假的生活了……
好怀念在姥姥家的暑假,怀念很多很多好朋友……
有一点小郁闷,现在的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开心不起来……不能像以前那么开心了……
好怀念以前的我,怀念以前的很多很多……
怀念很多很多朋友……小时候一起成长起来的发小:
静洁,哲哲姐姐,王铮,凯奇,小勇,杜明哥哥……还记得我们5点就起来打羽毛球,然后7点各回家吃饭,8点开始在一起玩,中午回家吃饭,中午睡觉,下午去游泳,晚上7点半出来一起去公园散步,哈哈,忙碌的一天,这样的日子从小学开始,一直到中学……现在的他们,很多已经成家,也有很多在国外,很少见面了……我祝福你们,我小时候的朋友们
怀念很多同学,一起吃苦流汗练功的同学们:
杨雪,付杰贝,卢璐,任洋,任卉,雨茉,雨涵,珊珊,高岩,珠妹妹,丹,晶,乐,娟……大家都各奔东西了……说起来,艺校就是这点不好,很多很多同学都是全国各地聚在一起的,一毕业大家都分散了,出国的出国,工作的工作,很难在聚在一起……
想家了……
想在家过的每一个暑假……想在家的日子……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是不能两全的……忽然之间的决定,就改变了我的生活……人,都是有失有得的,选择也就意味着放弃……我放弃了在家里舒舒服服的日子,放弃了和父母在一起的生活,放弃了大学本科的工作,是因为我选择了。所以,人生就是这样,既然选择了,就要好好的走下去,用心的去过每一天。
遗憾是无处不在的……这个城市,让我留下来的理由只有一个。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个城市是寂寞的,是孤独的,这个爱玩爱笑的我好像忽然被封闭起来了……每天对着电脑,白天除了上课以外,回到家就是自己对着电脑……一个人也是对着电脑,两个人也是对着电脑……有时让我感觉忽然很压抑……
我想出去散散心了,好想痛痛快快的玩一玩,好想像以前那样,那么无忧无虑的开心……
好怀念以前……好怀念!
一个用来怀念,一个用来深爱
“每个男人的生命里都有两个女子,一个用来偶尔的怀念,一个用来深爱,柴米油盐的一辈子。”偶尔从杂志上看到的文字。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许许多多的过客,形形**,各不相同。
或许,他们曾经陪伴你走过一段风雨路程;或许,他们曾经给过你一缕阳光,温暖着你,走过寒冷冬季。
而在你缤纷的记忆中,总有一个人会在你抬首回眸之间,在你俯视遥望之时,深深浅浅,浅浅深深的浮现出来,像一缕清风,无意之中的闯入。
一个是用来怀念。
怀念的,终究是无法走在一起的那一位,人世间有多少的事,都是不能如你所愿的,你想要的,并不是一定能得到的。
就如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的事,一个人的爱,不能称为爱情。
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人与人之间的际遇,也许真的是像奔驰而来的列车,错过了这一站,就再也回不去了。
无法在一起的便成了自己故事里的主角,只能藏在心里,百转千回。
那是风吹不走的沉淀,吹不散的温柔,在午后淡淡的阳光下,在夜凉如水的深夜里,用最温煦最缱绻的字眼回忆关于曾经的种种,温暖自己。
一个用来深爱。
有人说,被人记起是一件幸福的事,那么被人深爱,便是件最幸福的事。
同是心中牵挂的人,前者是因为种种的原因,不有相守,那么后者,必会得到加倍的呵护与关心,人常常会将不能表达的情感,寄情于某一件事或是某一个人身上,甚至是某一首歌曲中,待所的有事都经历过,才会懂得去好好的珍惜,于是。无法效仿行云流水般的绵长,却也能如圆满空间的日出日落,踏着时间的步伐,不曾减少,不也曾遗失的轮回着,平淡中,也有浓情蜜意滴下。
心中填满再多,也不会把怀念的人挤去,他(她)似一道痕,已经深深的刻在心里,再美的风景,也不会忘了身旁的人,因为有了爱,才不会迷失方向。
人的一生总有一个是怀念,另一个是去深爱,而并非是红玫瑰与白玫瑰,必竟,没有先来后道,没有取舍之分,只是有缘或是无缘。
怀念是一种情绪
文/入荷
秋天悄悄地来了,稀薄的空气中夹杂着点桂花的香气,柿子熟了,甜蜜蜜的,这是一个金色的季节,一个怀旧的季节,不经意间我总会在脑海里勾勒出去年此时的那些旧印象,像部旧的留声机,悠扬着一段段熟悉的旋律。记忆有时真是一个恼人的东西,梦绕魂牵,挥之不去。
世上的很多种感情大约都是相辅相承的,唯有亲情和爱情例外吧。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将这些倔犟地只表露在文字里。闲时看着镜子中的这张脸,满是些岁月的痕迹,不觉竟黯然伤感起来。岁月就是这样,有着超乎人想象的穿透力,穿透人心给拿捏不准的人们出示最公证的答案。
最近迷上了《大西南剿匪记》,感受着一段兵荒马乱的年代里爱情。我喜欢深沉的东西,浓浓地能透出醇厚的质感。有时很羡慕生活在那个个信息闭塞的年代痴男怨女们,时空能沉淀出很多美好的东西,日久而弥。或许是性格所致吧,现实中的我简单的没有半点厚度可言,以至于与我向往的这些东西都失之交臂了。
有时会想,怀念时究竟算是哪一种情绪?也许我正在怀念这些的时候,你正在某个角落里用晦涩的眼光刻意去躲避着过去。而我此时就像个是影子被光亮悄悄地拉长时却无声无息……
怀念我的母亲
文/时跃发
捞饭粒
我出世的时候,正碰上了闹饥荒的年月。因为吃不饱,我瘦得跟只小猫一样。母亲看到我这样,心疼得直流泪,她担心我活不下来。所以,她每天一回家总是紧紧地抱着我,哭着说:“儿啊,你来的不是时候啊,现在到处闹饥荒,你怎么赶到这时候来呢?”说着,泪水像断了线似的直往下掉,掉到我的嘴里,我感到咸咸的,涩涩的,有点像没有熟透的柿子。
为了能让我吃饱,母亲带上大姐,到很远的山坞里寻找野菜。大概是找野菜的人太多了,她们每次去要找上很长时间才能找到小半篮,而且都是带有黄叶的。不过,这对于母亲来说,能找到这些黄叶已经是很不错了,因为有时候连黄菜叶也找不着。怕我饿了,母亲急急忙忙地把挖来的黄野菜清洗干净,再用菜刀切得细细的,然后拌上一点打浆糊用的面粉放到锅里一煮。煮好之后,母亲就舀点给两个姐姐,剩下的全给了我。
和母亲一样,我奶奶也一直在担心我。有天夜里,我睡在床上,忽然听到有人说话,仔细一听是奶奶。奶奶焦急地对于母亲说:“益桂啊,得想法子弄点米饭给孩子吃,不然,这孩子是怕躲不过这场饥荒的。”母亲说:“这荒年荒月的,我们到哪去弄呢?”她们都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奶奶才叹息地说:“这样吧,我去食堂阴沟里捞捞,或许能捞出一些米粒来。”母亲说:“能行吗?那可是队里的东西,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奶奶说:“管不了那么多,孩子要紧。再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就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母亲看到奶奶出了门,也跟了出去,说:“我去帮你。”
母亲她们走后,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木格窗上雪白的月光。如果那月光是米饭的话,那该有多好啊。可我们家没有米饭,只有队里食堂里有。后来我又想,队里的水沟里那么深,她们怎么捞啊。想象不出,她们是第一次捞米粒,那该是多么的紧张啊。她们的脸上因为紧张,一定有很多的汗,在月光下,那些汗一定像珍珠一样发亮。
我边看着那月光,边想着母亲和奶奶她们,不知不觉,睡意又爬到眼皮上来了。
第二天,我发现我们家那只搪瓷里有白乎乎的饭粒,伸手就抓,却被母亲止住了。母亲说:“不能这么吃,要把它们晒干磨成粉才可以吃。”我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浓浓的酸腐的味道,呛得我喘不过气来。然而,正是奶奶和母亲从水沟里捞来的这些发酸的饭粒救了我,才不致于让我饿死。多年后,只要有月光的晚上,我都会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那地上的月光,因为那月光让我想起了奶奶和母亲在水沟里捞米粒的情景。
后来,奶奶眼睛不好,看不见,就由母亲一个人去捞了。
过了不久,我们家分了一点粮食,是队里照顾母亲的。所谓的一点也就是一搪瓷缸而已。在当时,这点不多的粮食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能分得到的,只有那些家里有女人生孩子的人家才有。我们家母亲刚生过孩子,只是因为母亲营养不良,那孩子还没生出来就夭折了。母亲没怎么难过,她知道碰上没吃的荒年,还不如这样的好。
这点粮食原本就是属于母亲的。
然而,母亲却没有动,她吃野菜吃树皮,把她吃的粮食全都给了我。有一次,父亲从外面干活回来,饿得实在是不行了,看到锅里有一小碗稀饭,拿起来就要吃,却被母亲拦住了,母亲大声地吼道:“这是孩子吃的,不能动。”父亲从未见过母亲这样,当时就被母亲的气势镇住了,半天才醒过神来,说:“你是江山不要,要保太子。”母亲也知道父亲是因为饿才这样的,就说:“孩子他爸,孩子还小,他饿了只知道哭,我们大人还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由于母亲在产妇期间没有得到很好的保养,致使她落下了头晕的毛病,后来那次在菜地里摔倒,跟她头晕的毛病有很大的关系,也正是那次摔倒,母亲的身体才越来越差的。
当然,这是后话。
打草鞋
打草鞋也叫编草鞋。
这是乡下人的说法。乡下人土气,说出话来也是充满着土气味。比如,这女人编毛衣,我们那里不说编,却偏说打。类似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叫习惯了,祖祖辈辈也就这么叫下来了。
母亲打草鞋完全是迫于生活。想想也是的,那时我们一家有九口人,我们兄弟姐妹都还小,奶奶也已是八十三岁的人了,能到队里挣工分的却只有父母,再加上那时队里的工分值又低,一年干下来,也分不到几个钱。如果不想想办法,无论怎样这日子是过不下去的。可是,办法又在哪里呢?……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究竟。最后,母亲只好选择了打草鞋。
打草鞋是很辛苦的。白天要出工,尽管队里的工分值很低,但挣几个是几个。再说,这打草鞋毕竟是副业,在当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是因为打草鞋而影响出工,扣工分不说,还要把你当典型来批。母亲是要强的人,不想被别人说这道那的。所以,打草鞋只能在晚上进行。
厨房是母亲打草鞋的地方。
我们家的厨房很简陋。在老屋外侧的空地上挖了一个平台,上面横几根木头,一边斜搭在土磅上,一边搭在老屋的土墙上,上面盖着褐色的杉木皮,就算是厨房了。厨房里没有橱柜,平时碗筷都放在土磅上一个凹字形的槽沟里,由于不是与地隔离的,下雨天,常常有各种各样的虫子光顾。记得有一种叫粘粘罗的虫子,最喜欢半夜里出来,它们有的巴在那些碗筷上,有的在木板上,天亮就走。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只要用灯一照,就会看见一条条白拉拉的痕迹,纵横交错,像是密集的交通线。好在我们吃饭前,母亲都要把所有的碗筷清洗一遍。
紧靠厨房门边是一个大土灶,平时是不用的,只有在杀年猪或者遇上什么喜事才用一下。往里一点就是烧火做饭的小灶台,呈半月形。灶台口前有一个极粗的树墩,因为时间久了,被磨得光溜溜的,已看不出来是什么树了。母亲从来不上饭桌,就一直坐在这个树墩上吃。再往里就是堆放柴伙的地方,这里相对宽敞些,除了堆放柴伙,再就是母亲打草鞋的工具。一架草鞋盘,一条长板凳,还有一捆捆的稻草。草鞋盘是母亲的心爱之物,被母亲挂在柱子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黑油油的,像是上了一层油漆。小时候,我一看到它油光光的样子,总是禁不住地要用手去摸,常常有一股凉意自指尖蔓延开来。
那时候,村里打草鞋的妇女也不少,但都没有母亲打的草鞋结实美观,穿在脚上又柔软又舒服,走长路,一点也不打脚。我们也常常为此感到奇怪,问过母亲,母亲告诉我说,草鞋的好坏主要是在选择材料上。背阴地方的稻草水份足,不易干,容易发霉;太朝阳的稻草又过于干燥,容易断裂。只有阴阳适度的地方长出的稻草才最佳。光这些还不够,还要对于稻草进行细致加工。先要放到太阳下晒干,清理杂乱的断草,然后用木锤锤打,用力要匀称,不要过大,也不要过小,说白了就是用暗力。锤打到稻草松软的时候,就可以用来打草鞋了。记得厨房的墙角下有一大堆旧草鞋,都穿好几年了,一点也没破,还是好好的,父亲舍不得扔掉,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些旧草鞋还能穿。”我们干活的时候,就到那堆草鞋里捡一双穿。这样,那些新打的草鞋就可以多换几个钱。
正因为如此,母亲打的草鞋,不仅村子里人来买,就连外村人也来买。队长家是不缺鞋的,但听说母亲的草鞋打得好,有时也来买几双穿穿。我经常听到他对我父亲开玩笑,说:“你老婆那草鞋打的是没说的。要是以前红军的时候,她准是一个打草鞋的能手。”
为了多挣几个钱,母亲睡觉越来越少,有时忙到凌晨还没休息。也不知道多少次了,我起来小便,常常看到我们家厨房里的灯还亮着。有时,我悄悄走过去,对着门缝往里看,在昏暗的灯光下,只见母亲一个人坐在板凳上,一下子往前,一下子往后,金黄色的稻草像一束金色的丝线在昏暗的灯光下飞舞着,几根草屑落在母亲有些发白的头发上,像是顶着几片白云。
但她浑然不觉。
有一年冬天,母亲的关节炎发作了,痛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我心想,这一下可好了,母亲可以不用打草鞋了。然而,我一觉醒来,又看到母亲在厨房里打草鞋了。大概是累了,又加上关节炎还没好,她打草鞋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而且看上去很吃力。只见她一会儿在草鞋盘上趴一下,一会儿又拿手在背上不停地锤着。这时候,我推开门进去,发现母亲的脸色有些蜡黄,便说:“娘!你还疼吗?”母亲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来笑笑,说:“好多了。儿,你快去睡吧,娘没事。”
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母亲没黑没夜的打草鞋,我们家是很难度过那段艰难岁月的。她转过头来微笑的样子,定格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总感觉到她的微笑里有一种坚韧不屈的东西,并影响着我后来的人生。
读书
在我读书这件事情上,母亲是付出很多心血的。这一点,我是非常感激她的。如果没有母亲的倾力支持,很难想象我今天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更不用说坐下来写文章了。
我六岁的时候,母亲就想让我上学,但我的年龄还没到,学校不肯收。母亲看到村里别的孩子一个个都高高兴兴地上学了,她心里就急,说:“我就不信!”她放下手头上的一切事情,跑去找学校。一次不行,二次,二次不行,三次……他们大概被我母亲的真诚感动了,最后才收下了我。
上了学后,母亲又多了一件事,就是晚上陪我背书做作业。那时候,我们家的日子很困难,买不起煤油,母亲就上山砍松明,把它们劈成一小块的条子,我晚上背书做作业的时候,就拿出来一根二根地点,那昏暗的光照着陈旧的老屋,也照着我和母亲。母亲看到我低头做作业,她则把针线面篓拿出来,坐在我的对面桌前,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地缝补衣物。因为她把松明火往我这边移得多,她那边的光线就暗,每次换线母亲都得站起来,把身子向我这边斜着,她脸上的那些皱纹在光的映照下,像沟壑一样纵横着,眼睛也眯得细细的,似乎要把光集聚在一块,但还是穿不进去。看她吃力的样子,我就说我来,但她却说:“你管你做作业,娘还能做。只要你好好读书,娘什么样的苦都能吃,什么样的坎都能过。”
由于有母亲的严格督促,再加上自己的不懈努力,我顺利地考上了中学。消息传来,母亲高兴得直流泪,一个劲地对我说:“儿啊,你还要用功,争取考上更好的学校。”我知道母亲的心思,尽管我仅仅是考上中学,实在算不了什么,但对于母亲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安慰,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中学是在公社所在地,离我们家有三十多里路。因为路远,我就住在学校里,和我一样,住校的还有村里几个孩子,我们一周只回来一次,周六下午放了学回家,周一早上回学校。由于人多,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走起来倒也热闹。只是后来,村里的几个同伴不想读了,他们的父母也正好希望孩子回家争钱,到初二下学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夏天还好,回家还能看得见,一到冬天,我就有些怕了,因为天黑得早,还没到家就黑了,何况又是三十多里山路。于是,我心里也有了不想读的念头,便对母亲说:“娘,我也想回家。”母亲一听,发火了,说:“你也想回家?你回家做什么?娘就少你一个人做吗?娘不需要你做,你尽管读书。”
那天晚上,母亲没吃饭就上床了,半夜里我起来解手,看见母亲一个坐在月亮地里发呆。我知道,母亲一定是因为我才这么伤心的。我走到母亲身边,说:“娘,不要这样,我答应你上学好了。”母亲一把把我拉到她怀里,说:“这就对了,娘就只指望你了。你不读书,娘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娘知道你上学走路怕,放心,有娘送你!”说着,眼泪在她眼眶里直打转。
从那以后,每周回家母亲都要到路上接我,周一早上,母亲早早起来给我做饭。我吃好,母亲就替背上书包,一前一后,母子俩出了村。记得冬天天亮得迟,每次出门的时候,我经常看见屋顶上一片白白的霜粉,在月光下,煜煜闪光,村口的那几棵古树像沉默的老人注视着村子。
这样的情景一直到我中学毕业。
其实,我上中学那些年,母亲是最不容易的,不仅要为一家人的生活操心,还要顶住来自外来的压力。这个压力就是因为我的读书。那时候,村里已没有小孩子读书了,这样一来,我就成了很多人议论的对象,其中很多是出于妒忌。而我从小就喜欢读书,周未回家也好,学校放假也好罢,我一般都呆在我家旧屋的阁楼里读书写字。时间一长,村里就有人给我取了一个绰号“小地主”。有一次,我父母在田里除玉米草,村里有几个人打从那里路过,看到我父母就说:“你们也真是的,也不把儿子叫来帮忙。现在都提倡学生劳动。可你们倒好,让儿子在家闲着……”
母亲知道他们在说风凉话,但又不好意思拉下脸皮,就笑着说:“孩子喜欢读书就让他读,我们还能干得动,再说我们也不缺他一个人。我们那么苦的日子都挺过来了,还怕什么。”说得那几个人灰溜溜地走了,但那些风凉话却像利器一样剌痛着母亲的神经,让母亲闷闷不乐。
那年全国恢复高考,校长通知我们要推迟半年毕业,并且说在校的学生都可以参加高考。这个消息,无疑是令人鼓舞的,但同时也让人感到忧虑,因为以前没学到什么东西,一切都得从头来,要想在半年内把没学的都补上,可想而知,其难度是相当大的。因而时间对我们来讲,简直比金子还珍贵。
这时,村里又开始有人说不冷不热的风凉话了,还到工作组那里打我的小报告。工作组找我母亲谈话,要求我参加劳动。母亲知道我到了关键时候了,如果把时间用于劳动,那我的高考就会泡汤。母亲面对工作组长的责问,一点也不慌乱,说:“好,我听你们的,他回来我就叫他干活去!”
大家以为母亲真的改变了主意,就等看我的笑话。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母亲的那番话完全是搪塞工作组长的。事实上,母亲每次叫我上山,她都要用麻布袋背一大袋子的书,到了山上,就把那些书拿出来,让我一个人静静地读书写字,太阳下山了,她又把那些书背回来。说来也怪,很多东西在学校里老记不住,可到了山上看一遍就记下了。我的很多古文诗词,都是在一片明丽的阳光下,和着清灵的鸟声一一背出来的。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当年我还是以较高的分数考取了一所师范学校,实现了母亲一生的心愿。
父亲的怀念
文/漂泊客
对于父亲的溘然长逝,我怎么也不能相信。
听说患了癌症的病人死前异常痛苦,面容也十分难看。父亲卧床三个月,后三十余天米水未进,硬靠吸氧和输液维持,临终时也未瘦得脱相,依然脸色红润,安详地闭着双眼,如同午休神游于梦乡。
父亲二三十年没进过医院,吃药也罕见,小有不适一挺就过去了。这次他是觉得胸口隐痛,偷偷地贴上膏药被我妻发现,才被迫到医院检查的。没想到竟是患了不治之症,而且到了晚期!
捧着宣判死刑般的诊断书,我的手在颤抖,心在颤抖。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守护在病床旁,我默默地祷祝父亲能凭借健康的体魄和医药的神力,像以往遇到危难那样化险为夷,平安无事。我幻想着父亲能奇迹般地站立起来,再享天伦之乐,家庭内外响彻他爽朗的笑声。
我不相信病魔能轻易地夺走他的生命。父亲早年参加敌后武工队,与日本鬼子周旋神出鬼没,双手打枪、飞身上下自行车的绝技就是在枪林弹雨、九死一生中练就的,直到转业来农场,每届体育运动会还有他的飞车项目,他的精湛表演令后生们咋舌。离休后他也不肯在家享清福,上河套捕鱼,过江打草,有一次同去的小伙子不幸葬身于深夜激流中,他却在乡亲和家人漫天的呼唤中吃力地爬上岸来。又过几年的一个冬天,他为回城里过年的亲戚看屋子,翌日清晨该吃早饭了还没回来,待我们赶去把房门擂得山响也无动静只好破门而入时,只见满室浓烟,父亲横躺在床上,头部已触到地面人事不知,可以想得出在痛苦中做了何等顽强的挣扎。经过紧急抢救,他战胜了可怕的一氧化碳中毒,又一次从死神手中逃脱了。
父亲身体健壮,心胸豁达,性格也开朗。文化大革命中造反派的无休止的揪斗,使他的几位战友含冤而轻生,他却明白地安慰我们他绝不会死,再大的打击也能挺得住。困苦已过去,灾难已过去,来到国泰民安、生活无忧无虑的今天,没想到他却染上痼疾一病不起!
父亲一米八的大个儿,红光满面,慈眉善目,两耳硕大,一副吉人天相。况且食量惊人,每顿饭都是一大海碗。我们都坚信他再活个十年二十年毫无问题,他也笑吟吟地说要过八十大寿。人都说七十三和八十四是两个“坎儿”,我的父亲刚刚顺利地迈过了头一道,怎么会突然死亡临头?
我百思不得其解。硬是不相信父亲已走向地狱之门这一冷酷的现实,悲哀也难以笼罩心头。眼看着呼吸就要停止,大夫、护士提醒我们几个子女抓紧给换衣服,我还在说“等等”,幻想着奇迹发生。直到把父亲的尸体抬上车驶向太平房,才如梦方醒,泪如泉涌。我泣不成声地问着闭着双眼、缄默无语的父亲:爸,你真的要走了吗?
当确信父亲已远离我们而去后,悲痛占满了我的心。这悲痛首先来自懊恼,越是懊恼,就越加悲痛。我懊恼对父亲活动的逼迫。自从住进医院,父亲的病情就一天重过一天,而我抱着病愈的幻想,寄希望于增强自身的抵抗力,不厌其烦地劝说他下地活动,不知他迈出一步如何艰难,那紧锁的眉宇间隐藏着多少苦楚?我懊恼平时对父亲关心得太少。老人家怕麻烦儿女,哪儿不舒服也不声张,好长时间一吸烟就大声咳嗽,我们只是劝说把烟戒掉,而没有及时领到医院仔细检查。尽管都说这种病发现就是晚期,尽管医院的人都夸我们做子女的孝顺,而我始终有着难以推卸的负疚感。我更是懊恼没有把病情说与父亲。在他神志清楚时惟恐告知造成精神崩溃,而昏迷不醒后说也迟了,以至父亲临终时没留下一句嘱托。难道是真的无所牵挂了吗?即使是真的无所牵挂,我也渴望最后一次听到他那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更深的悲痛还是来自对父亲的敬重与感激。老人家一生献身革命,对党忠贞不二,个人的事从不计较。一九三八年的老抗战,五十年代初的老十八级,离休时的工资才八十五元钱!他却很满足,说已经不少了,足够花了。这次病重仍不忘嘱咐我们把党费寄回农场,住进医院还算计着少开药少住几天给单位省些钱。父亲治家也堪称楷模。为了儿女们的幸福,在我的母亲和妻的父亲相继病故后,两位亲人甘愿放弃自己的爱情选择结合成一个家庭。父亲竭尽全力把我和妻的弟弟妹妹抚养成人,再大的困难和压力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我们从父亲高大宽阔的背影中看到了人生的价值,从他那满脸深深的皱纹里读懂了生活的真谛。老人家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实在是太多了。
悲痛,懊恼和思念中迎来了父亲故去月余的祭日。我们几个儿女来到父亲的灵位前,摆上老人家平素喜欢吃而又舍不得吃的糖果、点心、花生,点燃印有冥钞的黄纸,虔诚地祝愿能在九泉之下丰衣足食、福泰安康。父亲一生为国为家劳碌奔波,却省吃俭用,从不奢侈。儿女们无法报答养育之恩,只好以祭奠亡灵聊作补偿,寄托哀思。升腾的火焰中恍惚出现了父亲和善的面容,我喃喃地说道:爸,您放心地去吧。别看您没有嘱咐什么,我们知道您想说的话、想要我们做的事。我们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做无愧于人生、无愧于您的好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