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食堂的文章
关于食堂的文章(精选12篇)
回忆母亲
文/张秀华
我的母亲许玉兰(又称张许氏)离开人世已经13年了,去年11月6日(农历九月二十九)是母亲100虚岁的生日。
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但在我们兄妹五人的心中,母亲是勤劳善良而伟大的。
父亲张汉鹏在我9岁的时候因病去世,家庭的重担落在母亲一人肩上。母亲含辛茹苦将我们兄妹抚养成人,为祖母养老送终。
父亲去世后母亲在建筑工地做临时工,从事挖土打基桩工作。盛夏的中午我头顶烈日,脚踩滚烫的柏油马路去给母亲送饭,发现她浑身上下的衣裤都被汗水湿透了。母亲选择这项工作,是因为工资多一些,能够养活全家。
母亲做了五年临时工。后来父亲单位镇江市铸钢厂将母亲安排进厂,母亲终于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
母亲每星期可休息一天。这一天天不亮,我就和母亲去上党、西麓、下蜀这些郊区的河里摸螺蛳、河蚌。清明前的天气还比较寒冷,母亲穿着单裤,将裤腿卷起老高,赤脚站在冰凉的河水中,双脚冻得通红。可她一点也不在乎,待摸好两麻袋螺蛳、河蚌后,母亲顾不上休息,将螺蛳、河蚌用扁担挑着,赶往集市边走边卖。我拎着杆秤和篮子紧紧跟在后面,直到卖完后才和母亲回家。
由于母亲工作一贯认真勤劳,50岁退休后仍被厂里留用,在食堂从事蒸包子、蒸馒头、打饭菜、洗饭盒等勤杂工作。她工作中兢兢业业,勤劳肯干。包子、馒头蒸得又大又好,饭菜打得稳稳当当,从不曾将一点饭菜掉落在地上,饭盒洗得干干净净,获得了食堂领导和职工的一致好评。全厂职工都亲切地称她“张大妈”。厂里食堂留用母亲整整15年,母亲直到65岁才离开工作岗位。
回家之后母亲仍然热心公益事业。她每天都将公用楼梯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管是街坊发生家庭矛盾,还是邻里之间产生纠纷,居民主任总把母亲喊去做调解工作。她总是不厌其烦地为双方调解,直到双方都满意为止。街坊邻居都敬爱地称她为:热心的张老太。
每当我看到母亲的照片,耳边就响起母亲生前的教诲:“认真工作,勤劳持家。”
冬瓜和排骨
文/遇见
做为一道很普通的家常菜,肯定很多人都吃过。我吃过饭店做的汤水清清亮亮的,很鲜,却总觉得不够味,还是喜欢自己在家放很多辣椒和酱油做出来的红焖排骨冬瓜。
其实想着为这样一道菜写点文字,还是因为在学校里吃怕了食堂。如果单从食堂的菜式上来说,也是三菜一汤,一荤二素,且猪肉也大片大片的,可就是味道不对,许是成了年,嘴巴也跟着叼了吧。特别是彭彭,一天到晚就在我耳朵边念叨,老吃这样的菜,日子可怎么过啊。被她嚷的烦了,我的神经也不对了,突然就想露下身手,然后主动跑街上买了冬瓜排骨,准备给彭彭来场意外的惊喜。
做菜的地方只能是彭彭家,当我把排骨和冬瓜拿到彭彭家的时候,我发现她的双眼突然就有神了。彭彭的生活原则就是,日不可无肉却也不能多肉,自己炒的白菜胜过食堂的红烧肉。当然啦,说是说,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平常也很少动锅灶,偶而空闲也会因为弄菜麻烦而宁愿休息,所以吃食堂才成了必然。
我问彭彭,喜欢吃什么样的排骨和冬瓜。为了表现自己的厨艺有多么的高超,我还报了一系列菜名。问她是喜欢吃红烧排骨和煮冬瓜,还是排骨汤和红焖冬瓜,还是就做一道冬瓜排骨汤,或者红焖冬瓜排骨。见我说的一套一套的,彭彭也不反对,直接给我来了句冷幽默,是不是做成唯美大虾汤那样的啊。我晕,昨天才推荐她进风起中文网看李荣写的这个微小说,今天就被她现学现用了啊。李荣那大虾汤说的是一伙人拿一只大虾做了汤,大家都说好喝,喝完之后才发现汤里根本没虾。彭彭这小妮子肯定是看不起我的厨艺,才把这大虾汤抬了出来。
好吧,你等着,我拿锅铲指着彭彭,你就老老实实的呆这里上网,半小时后见。然后我就一个人开始忙活起来,先用沸水汆去排骨的血水,然后锅里放油,放香料,爆炒再焖汤收汁,待香味出来后再放辣椒,把切成小块的冬瓜下锅,煮熟。这时候,那锅里的香味已经四散开了,所幸彭彭带在房间里上网,才没被外面的气味诱惑。
五分钟后,我告诉彭彭,可以吃了。她老先生大摇大摆的站在锅子前,双手背在后面,点了点头说:“嗯,很像食堂的菜嘛。”把我气得要命。递了双筷子给她:“好看有什么用,好吃才是王道。”
至于尝过冬瓜的彭彭会如何贬我做的冬瓜排骨,看她写的说说就好了。“吃得一口,软而不糯,酥而不腻,既保留了冬瓜的清香,又因为闷进了肉汁,变得格外鲜美,这样好吃的冬瓜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那年我们也曾浪漫过
文/微云淡月
认识宝的时候,刚好是我的前一段感情开幕即闭幕的时候。也就是说喜欢上一个人,彼此刚有一点好感,还处在朦胧阶段时,却获悉人家已"名花有主".当我刚开始憧憬美好未来,人家为了负责已"嫁作她人夫",用这年代的话说就是"闪婚"了。
那年刚20岁,花儿样的年华,自认为失恋了,天空也灰暗了。恰在此时,宝飘然而至,闯入了我的视线。引起我注意的不是他有多优秀,而是他来得恰是时候。那时我在食堂上班,吃饭不用愁,偶尔宝还能跟着我蹭几顿免费的午餐。那时男孩追女孩,一般会给女孩打饭,买点女孩子喜欢的小零食,做做女孩的小跟班。显然帮我打饭这点是行不通的,没用武之地的宝就另辟蹊径,没机会就自己给自己创造机会。当年宝还在木场上班,很会利用资源的他就地取材,时不时的用木头帮我做个小工艺品什么的,还会根据我宿舍的空间,量身打造一些实用的小木箱、小木盒之类的,让我放一些零碎的东西,反正宿舍里属于我的地盘让他收拾的很齐整,捎带着还会帮我洗洗床单什么的。
有一个周末,他回家了,我生病了,当打电话告诉他时,他赶了最晚的一班火车,下了火车竟然走了三十里,从火车站走到单位时已经夜半,当他敲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打湿了枕头,当时就想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一生。
最终决定嫁给宝的是他的一个举措和他说的一句话。他知道我不喜欢在食堂上班,就找人帮我从食堂调了出来,刚上班分到食堂时,里面的老工人告诉我说,进了食堂就像进了牢房,想调出去难如登天,可见他所费的周折了。后来他对我说:嫁给我吧,我会给你一辈子的幸福。直到今天,他惹我生气时,我还会揪着他的耳朵问:二货,你给我的幸福在哪里?
和朋友说起时,朋友笑着说:"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男人的话没有保质期。"然后也说起她和老公的浪漫史,那年她替妈妈烧茶炉,他每天晚饭后,就会提两个大铁皮壶去提开水,到那就钻值班室和她聊天,这两壶水一提好几个小时,一直到茶炉房下班关门,接了两壶不开的温水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回家了。那半年他就从没提过开水回家,最后却把朋友升级成他老婆娶回了家。显然,他从一开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开水".
还有一个朋友,每到休息时就去喜欢的女孩子单位,她上夜班,他去作陪,买上一包方便面,外加一根火腿肠,送她的宵夜。其间帮她干活,给她说笑话,逗她开心,就这样欢欢喜喜的上完了夜班,最终也是抱得美人归。后来知情的朋友调侃他,你就不该加那根火腿肠,只方便面也能追到手,浪费了吧?说完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
转眼20年,青春仿佛一转身的时间就溜走了。如今我们的孩子都长成了我们当年的模样,看着他们,宛若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们洋溢着青春的笑脸,有的上了高中,有的外出求学。如果我们是一棵棵树,那孩子们就是树上结出的果实,他们不就是我们最值得炫耀的吗?我们是生命的延续者,这也是我们的伟大之处,我们也有理由为自己骄傲、为自己喝彩!
和朋友们一起时,大家总爱共同放逐在回忆里,徜徉在过往里,必竟美好的青春,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最闪光的记忆。看着时下送玫瑰送巧克力秀浪漫的情侣们,也想说一声,我们也曾年轻过、浪漫过,只是年代不同,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不像今天这么张扬罢了,可恋爱的味道却是相同的,也是一个永远不老的话题。
(写在结婚20年纪念日2013年10月18日)
远方的思念
文/浅色秋天
正如一首歌中所唱“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在我跨过山和大海,穿过人山人海,来到南大后的第三个月,我的舌尖,悄悄然泛起了丝线般牵连不断的思念,思念那咸味的海风,思念那清香的若叶粽子,思念那温婉如午后阳光的一抹笑容。
其实南大的食堂是相当OK 的,比如第四食堂早餐的煎饼,在摊的薄薄的面饼上打一个鸡蛋,放在烧的火热的饼炉上,蛋香瞬间四溢开来,煎饼中间卷进炸的酥脆的薄饼,搭配海带丝和烤肠,一口咬下去,混合着的满足感就顺着喉咙在体内游走开来。再比如第六食堂的铁板饭,量大实惠,铁板上刚浇上去的菜汁还在滋滋作响,红热的铁板将菜的轻飘飘的香与饭的厚实的感觉完美结合到一起,似乎是热量将两者压到了一块,每一粒米都饱满的浸润着菜汁,真正是让人一旦下口,欲罢不能。然而真正说起来的享受,还是在冬夜从凛冽的寒风中走进四食堂,来上一碗热气腾腾,多放辣的酸辣粉丝汤,在等待的过程中和阿姨聊个天,暖和的不仅是手脚更是心灵,喝一勺子汤,就感觉之前仿佛被冻僵的血管在咔嚓咔嚓的响,就像春天解冻的小河,一股火辣辣的热流就这么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就着粉丝,窗外无论多冷,我的世界中只有这一碗热气腾腾的粉丝,足矣。
说了这么多,然而我的舌头还是不争气的想家了。老家地处海边,几乎顿顿有海鲜吃,然而南京似乎并不怎么吃海鲜。在我们老家,春夏季一般是趁着开捕早早的买上一冰箱新鲜的小鲳鱼,经典的做法是炖汤,将汤烧的滚烫,先放鱼,在放洗净切成块的莴笋,焖上一小会儿就可以端上桌了,不用任何调料汤就能鲜得掉了眉毛,鱼肉十分细嫩入口即化,而莴笋则几乎保持着刚扮下来的新鲜口感,带着绿色与春天的气息,这么一道菜我当时一个人能吃一大盆。
现在正值冬天,老家乡下这时会买上一整条上好的本地羊后腿,放入姜,葱,辣椒,啤酒,大白菜用大火炖上满满一大锅红烧羊肉,实在是冬天绝佳的滋补暖身的食物。羊肉最好是带皮的,带点肥带点瘦,这样嘴中既有羊皮的滑嫩,又有肥瘦相融的口感。大白菜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却绝对是这道菜的灵魂所在,它既能去油腻,又能饱饱的吸满羊肉汤汁,如同羊肉中穿梭的一条条小白龙,即养眼又养胃。想起在老家的每年年夜饭上,绝对少不了的就是这一盆热气腾腾的红烧羊肉了,像是桌上的一盆炭火,加热着过年的氛围,欢声笑语就这样从饭桌边流淌开来,夹带着对新的一年的期望与祝福,四散进冬夜里,也温暖了大地。
写到这里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呢。其实味觉总是我们忽略却最不容易忘却的记忆,它潜伏在我们的脑海中,等待着某天不经意的重逢,然后一丝一缕的,勾引出我们内心深处对远方的思念。我们在舌尖上寄托的,不只是吃货的精神,更是一种寻根的情感。不论走的有多远,舌尖总是为我们指明了归去的方向。
如今我在南京,远远怀念着海边家乡的海鲜与羊肉,也许若干年后,在西海岸,在太平洋的涛声阵阵中,我会不经意间想起,在南大四食堂的冬夜,那一晚热气腾腾酸辣粉丝的情怀。
想念到心痛
在食堂里,从你走进来看到一直追的眼光看到看不见你了,突然想哭了。记得那次我手机没带,约好一起吃饭,结果却没找到你,食堂里人山人海。走了一遍都没有见到你。于是自己去叫了份米线,自己边吃边哭。其实很害怕真的找不到你了。害怕就这么走散了。
时隔一年后,想起就会觉得温暖,因为你找到我了,在我哭的不行的时候。抬头就看见你坐在我对面了,那一秒钟真的真的,很想哭。食堂那么多人,一定很丢脸,眼泪滴到碗里。就是真的想你了。
很想你很想你。
今天上课的时候听到你在咳嗽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乖乖的不吃那些刺激性的东西,就是看到的一个背影,那么样那么样想你。
大学食堂进化史
文/王秋女
陪朋友送他刚被浙大录取的女儿去浙大的紫金港校区报到,办好各种入学手续,中午大家就一起去食堂用餐,00后女生是熟悉熟悉新环境,我们这些70后则是想借机重温下大学食堂。
浙大紫金港校区的“大食堂”号称亚洲第二大食堂,果然名不虚传,大得让人发晕。选择困难症了一番,我们进了“风味餐厅”。一进去我就忍不住惊叫:“这还是学生食堂吗?确定不是美食广场吗?”全国各地的特色风味小吃一应俱全,还有西式快餐,面包、甜品、饮品区……反正只要你想得到的,几乎都有!
“现在你好放心啦,再也不用担心我吃不饱吃不好了吧!我说不要带吃的,非要塞那么多进来,还说以后想吃什么给我快递!”00后女生幽幽地讽了***一句。
“现在我更担心了,食堂伙食太好了,怕你没等毕业就吃成个大胖子,找不到男朋友怎么办!”***妈也幽幽地反讽了女儿一句。
看着琳琅满目的美食,我们又一次选择困难症了。好不容易选好了自己爱吃的,边吃边忍不住感慨,这顿饭,就被我和朋友夫妻俩吃成了忆苦思甜现场会。
我们都是上个世纪90年代念的大学。那时大学食堂所供应的食物,花色品种真的是乏善可陈,除了光看卖相就让人提不起食欲的大锅菜和米饭外,能换下花样的只有蛋炒饭、炒面、面条。校门口边上靠围墙搭了个快餐店,那个店只有个小小的窗口,提供盒饭,窗口外永远排着长长的队伍,全是我们这些学生。回想起来真不是有多少好吃,只是食堂里的饭菜实在太过寡淡。
当然最可怜的还是那些留学生,他们吃不惯中国菜,又没有其他选择,我认识的几位德国留学生,每次来食堂吃饭,都是炒面、炒面、炒面、炒面、炒面……
而晚饭去食堂吃的同学就更少了,因为到了傍晚时分,有一支神秘的美食队伍出现了,悄悄地潜到学生公寓楼的围墙外,一辆小小的堆叠得高高的三轮车停了下来,迅速拆解组合,像现实版的变形金刚,成了一辆餐车,借着昏黄的路灯和一盏应急灯,世界第六大料理——安徽料理就热热闹闹地开张了!炒饭、炒粉干、炒粉丝、炒面,油烟呛人锅铲铿锵;砂锅煲、粉丝煲、馄饨煲、饺子煲,热气腾腾突突翻滚;还有大饼烤红薯烤玉米,一只高高的汽油桶,两壁贴着梅干菜大饼,炉火通红香气乱窜……这香味,足以让你自动屏蔽那糟糕透顶的卫生。每天晚上和死党从自修教室出来,总要绕到后门,每人要一只砂锅馄饨,再来个梅干菜大饼,围坐在简易桌子边,夏天吃得满头大汗,冬天又冻得瑟瑟发抖。可我们都不埋怨,因为食堂的就餐环境也好不到哪儿去,冬冷夏热,除了几只大吊扇,就没别的取暖或纳凉的设施了……
哎,这一回忆,就没完没了,送新生变成怀旧会了,赶紧刹住话头,三个前辈学长语重心长地总结:“真是羡慕你啊,现在大学的学习、生活环境都这么好,一定要好好加油哦!”
“哎哟哟,瞧你们妒忌的,要不索性你们再考一次吧,反正现在读大学没有年龄限制,也好体验一把我们现在幸福的大学生活,免得遗憾终身哟。”00后女生嘲讽我们。
忍不住眼睛一亮,“这个倒是可以考虑!”
食堂
文/Z·J·Lingle
初中时我们学校只有一个食堂,由此形成垄断经营,不管饭菜如何粗劣,我们都只能在那儿吃。我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学校食堂,好菜不多,先到先得。于是在全校掀起一股抢饭之风。
高中却有所不同,我们二中规模宏大,有六个食堂,听了令人喷饭。各食堂之间存有竞争,饭菜自然不会很难吃。然而,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虽不像初中那么如狼似虎,却也不敢怠慢。
进入食堂,第一感觉就是人多,一个个都挤在售饭的窗口前,争先恐后地递上自己的碗,这证明我国大有冲锋敢死之士,只是还不曾出来为国效劳而已。忽然来了个胖子,满身肥腻腻的营养,脸挂两磅肥肉,手生五根香肠,一看便知是典型的实践型营养家,也算得一个食堂的好广告。于是人流大都随之奔营养而去,同时又祈求自己可以百吃不胖。
我没有占座的习惯,见人们尽皆还在打饭,空位尚多,便决定先打饭再找位子。今日天气较为炎热,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汗味与饭菜的香味在空中纠缠在一起,让人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来吃饭的还是来闻这汗味儿的。好不容易打到饭,明确了目的,猛然回身,惊讶身后何时已坐了那么多人。空位也不是没有,只是上面早已搁着叉子、筷子,以示有人占座,这些东西脱离了主人束缚,难免放浪,躺在桌子上姿势不一,故意让自己显得风情万种。找座位是件很麻烦的事,借贾岛的诗句来说,是“只在此屋中,人多不知处”.一顿饭的功夫不长,而人们仿佛下半生全在食堂度过似的,有座位的人便仿佛后半生找到归宿,悠然自得的只想着吃饭,其他事情早已抛诸脑后仿佛身后之事;而没归宿的人只有奔波劳累,苦苦追寻,或者等别人吃完离开,自己再接手。
然而,二次使用的桌子毕竟不如头次使用的好。很多人在打饭的时候不自量力,结果后来吃不下,临走时只将碗在桌上一倒扣,然后拍拍屁股离开,还真当成身后事让别人打理。那桌子上全是残汤剩饭,看了令人生厌,桌面仿佛是被人玷污了清白的大闺女。但有得坐总比没得坐强,无奈只好将就坐下。只是在这种位子上,一定要做到目不旁视,要专心盯着自己的碗,人恐怕都是如此,自己吃剩的能吃,别人的连看也不能看。然而人毕竟不是雕像,难免不小心往旁边一瞥,这一瞥不要紧,那胃仿佛害了疟疾,战栗不已,方才吃下去的东西此刻都在胃里琤琮跳蹦,好几次险些蹦了出来。好不容易等到那些专料理“后事”的人提着潲水桶来打理,总总算可以勉强安下胃来吃一顿。
由于先前好几番周折,碗里的饭菜因久来无人品尝,早已心灰意冷,一碗冷饭食之无味,而又弃之可惜,只好耐着性子慢慢吃。捱到吃完,拍拍肚子以示抚慰。走到洗碗处,那水势凶猛,冲到油腻腻的碗里,溅起无数水珠,教人急躲不迭,脸上有如被《儒林外史》里的胡屠户扇了一耳光,刮得下斤把油来。
莫名的忧伤
好好的,怎么突然感到莫名的忧伤了呢?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习惯”似乎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
下午上完两节课后,我独自一人徒步去南门了——买一个热水壶。妈妈说,女人不能洗冷水澡。这样的话听了许多年,今天才真正地把它当回事儿。或许是,突然的冲动。妈妈的话怎么突然那么“凑效”了呢?不解!
撑着遮阳伞,从校外走到校内,无心欣赏路旁的风景,一个人,沉闷地走着。回来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食堂门前。好吧,那就吃晚饭吧……走进食堂,发现食堂里早已少了许多人(都快七点钟了,食堂都快“打烊”了),空荡荡的。打完饭后,一个人坐在一隅,吃着有史以来最素的饭菜——白菜加馒头。吃着吃着,不知怎么了,眼泪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我是多久没有和家人在一个餐桌上进餐了???七个多月了吧!!!整整七个月,我都是这样,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没有人疼的地方生活与学习;整整七个月,我都没有见到妈妈了。
想起昨晚做的一个梦,梦见暑假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那天早晨,阳光明媚,我起得特别早,好像有什么喜事在等待着我似的。美丽的心情伴随着我直到下午。到了下午,当我正哼着歌儿的时候,爸爸妈妈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仿佛是梦里的梦一样,欢喜的心情不言而喻,我,欣喜若狂。可是,爸爸妈妈匆匆忙忙地收拾完行李之后,说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无情的列车载着他们越走越远。我跟在列车后面不停地奔跑、哭泣、呼喊。最终,哭到无力的我,跌倒在路上。他们走了……一声雷鸣,天空骤然变阴,继而,飘起了雨丝。那一刻,大地也反仿佛在为我哭泣;那一刻,我犹如天地间的沧海一粟,那么渺小、那么渺小。顿然,我从梦中惊醒,发现、枕头早已湿了一片……
又想起奥运冠军廖辉说到的那句话:“享受孤独!”
朋友也说,学习与生活本就是一件耐得寂寞的事情……
只是,当馒头哽咽在咽喉的那一刻,我还是让自己的眼泪“放纵”了!!!!
一道菜的时光
文/黎武静
想念一道菜,就是想念一段时光。念念不忘的通常是和那道菜相关的点滴过往。
我喜欢番茄土豆片炒肉,由来已久,究其源头,当然是因为大学时光里这是我在食堂打菜时的首选。即使我更爱蒜苔炒肉,但是蒜苔如果不是大地蒜苔,便没有那么芳香诱人,买蒜苔炒肉有风险。而番茄土豆片炒肉便不同了,每天都是一样的味道,地久天长,是一种稳定的幸福滋味。
这道菜简单易学,随便做做就可以了,适合我这样没有什么厨艺的人。番茄以它天然的酸甜遮住了其他味道,所以总是这么清淡而没有任何油腻的感觉。每次吃到它,就回想起年少时光里,在偌大的食堂里逡巡,举目四望,徘徊之际,一眼看见番茄土豆片炒肉,千挑万选,还是选它作午餐。
食堂里的饭菜几乎没什么油水,而番茄土豆片炒肉里面其实也没几片肉,大概会有两片沾点肥的瘦肉片,在土豆片堆起的小山上一览无余。即使如此,它还是在以后的岁月里绵延成一段思念。
那时每逢假日返家,便常常炫耀,学校里的番茄土豆片炒肉很好吃。母亲说,那我们炒土豆片时也放个番茄吧。至此,番茄土豆片炒肉的舞台从学校食堂,跨越长长的路途,终于来到我的身旁。这样的菜式简洁明了,即看即会,一点就透。每次品味,都会在岁月的河流里追溯我的年少时光,那时的晴朗阳光照着高大的食堂,我们在打饭的路上,边走边笑。
人生里最好吃的往往不是山珍海味,而是那些寻常味道。藏在不起眼的日复一日里,滋养着我们的生活。这些时间段落,零零碎碎,闪闪发光。
美好时光有简单的满足,比如一道家常菜。
想起当年的食堂
文/笑君
十五岁,小小的年纪,正是读书求学的大好时光,却离家外出,“蹭饭”去了。
我“蹭饭”的第一站,是在故乡的人民公社。
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中后期,人民公社,以及直属机构的工作人员,无论男女,都是清一色的“单身汉”,一人一间屋子,既是宿舍,也是办公室。吃饭,都在一个大食堂里,每个人的房间里都不生火烧炉子。到了吃饭时间,一律提着碗、碟,排队、打饭,没有哪一个人搞特殊。
像我这样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工作之外,除了睡觉、上茅房,生活的一切需求都在食堂。
我所在的人民公社,是刚成立的新单位。公社机关也是新建的,可能是从节约的大局考虑,房屋建筑得很普通,土坯墙,黑瓦顶,两横两厢的形制,中间是个自然的院落。中轴线上,一条红砖铺成的路,联接着前后房屋。也是向北,直达小街,最便捷,最有人气的通道。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民公社。可是,人民公社的食堂却不普通。食堂属于两厢之一,在西侧,四大间,却是红砖磊砌的墙,黑色平瓦盖的顶,规规矩矩的“基建”房。很显眼,也很特别,有鹤立鸡群的效应。
当时,我很是不解,食堂为什么要建得好一些呢?几十年之后,我懂了:民以食为天。关乎吃饭的地方,一定要建得牢固一点,别让人的肚子有顾虑。
食堂看起来很大,其实很挤,一点也不宽敞。敞开了的是三间,一半支着三口连在一起的大锅,其中有两口锅的直径,至少一百五十公分以上,木制的大锅盖是两个半圆合起来的,像一块大大的铁饼,既笨又沉。
这两口锅,几乎天天都在烧着东西,日日夜夜的冒着热气。还有那口小锅,挤在两口大锅之间,比洗脸盆大多了,好像是专门炒菜用的,到不是随时都在用。
小锅与烟囱之间,还按装了一个水吊子。这水吊子的材质跟锅差水多,生铁的,装满了水,利用其它的锅在烧时的余火,便将水吊子里面的水烧开,就不用另烧开水了,可谓一举多得。
两张四方桌,占据了食堂另一半的空间。桌子的外围,配置了一圈四块板连在一起的大板凳,挪不动,抬不走,坐在上面,稳当得如同坐在石臼上。
还有一间屋子,是食堂的仓库,东西堆得满满的,想进去看看,却捡不着下脚的地儿。
没有师傅的食堂,那就不叫食堂。师傅姓刘,可能有五十岁了吧。据说,早些年当过兵,在队伍上就是“饮事员”,退伍以后,回到了家,自然也就是人民公社种地的社员了。或许,人民公社有人认识他;或许,是他有“手艺”。我到人民公社时,刘师傅早已是食堂的大厨了。
刘师傅,中等身材,胖胖的,圆脸,寸头,小眼晴,与厨师的身份极其相称。手艺怎么样,不好说。因为,我是从乡下来的放牛娃,打小吃的,是我妈做的农家饭,普通的乡土味。现在,吃上了人民公社食堂刘师傅的饭菜,这本身就是天壤之别。无须品评,刘师傅的饭菜,与我妈做的,不是一个层次。
食堂的早餐,是白米粥,每天都是,几乎没有改变过。令人佩服的是,一大锅的粥,怎么能煮得既黏稠,又均匀,还不结底呢。
我曾跑到锅灶底下,想看看烧的是什么东西。原来,烧的是烟煤。我很小就会烧饭,也会煮稀饭,烧的是稻草。经常,煮出来的稀饭,要么是一锅汤;要么,煮稠了,锅底结了一层厚厚的黑锅巴,一锅都是糊巴味,难吃死了。
食堂的大锅,一锅粥可供几十人吃,烧煤,居然煮得如此香味可口,一定是有诀窍的。煮一锅大米饭,能煮上几十斤米,饭的软硬拿捏得恰到好处,饭底下,贴着锅,还能结成一层厚厚的锅巴。这锅巴,不糊,不薄,颜色黄黄的,还生生的脆,很多人饭吃饱了,还喜欢再吃一块锅巴。
刘师傅最拿手的菜,是豆腐烧肉。那时的猪肉七角三分钱一斤,食品站每天早上大约杀三到五头猪,赶集的人,需要买肉的,就在窗口排队,到点了,按次序付钱称肉。食品站卖猪肉是不限量的,但老百姓家,除非有特殊情况,一般也就买个半斤八两的。
刘师傅的人民公社食堂买猪肉,是不用去排队的,只要头一天跟食品站的负责人,或是跟卖肉的师傅打个招呼便OK了。因为,食品站的人,也在人民公社食堂就餐,这肉也有他们的一份。
豆腐是农家人自己做的,挑到街上,换几个零花钱。有几位卖豆腐的农民跟刘师傅熟,隔三差五的便来食堂,跟刘师傅“呱蛋”,顺便也就跟刘师傅订了送豆腐的时间、份量等。
刘师傅的豆腐烧肉,堪称一绝。看起来很普通,豆腐是灰色的。肉呢?白是白,红是红,汤汁也不稠,却散发着浓郁的豆腐与猪肉混合在一起的那种诱人的香味。吃到嘴里,不咸不淡,鲜美得很。拌在饭里,那就别提有多好吃了。本来只要吃三两米的饭,现在,没有半斤,绝对吃不饱。若是再有二两小酒,那就不知道要享受到什么程度了。
刘师傅还会做卤菜。他跟别人闲聊的时候,我听到过一两句。说做卤菜,关键是卤汤。这卤汤,要沉,要年头久。另外,要是有卤过多种东西的卤汤,就最好不过了。
说他现在用的卤汤,是当年在部队里秘制的,很多年了,绝对的正宗、纯厚,世面上绝对找不到。有人问刘师傅,说:“你这卤汤这么多年了,怎么保存呢?”
刘师傅笑了,说:“怎么保存?放在钵子里呗。用的时候倒到锅里,烧就是了!”他说的轻松自然,没有任何悬念。
人家又说:“这样放着,要是落下脏东西,比如虫子、老鼠……”
刘师傅的手一挥,很不屑的说:“那有什么关系,卤汤里东西越多,味道才会越好。要是真有老鼠进去了,那卤出来的东西,你想吃,我还不给你哩!”
刘师傅说得精彩飞扬,听着的人却哑然无语了。
刘师傅做卤菜时,我看过一两眼。只见他把卤汤倒在锅里,先烧开了,闻闻味道,看看颜色。然后,加水,放佐料,烧开了,再一次的闻闻味道、看看颜色。感觉差不多了,才放下要卤的东西。接着,盖上锅盖,烧。是大火烧,是小火烧,烧到什么时候,是否还要放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卤菜出锅时,锅里的温度已经不是很高了。只见刘师傅用两根棍子,像使筷子似的,将肉捞上来,放在盆子里,待肉上面的汤泄得差不多了,便伸手将肉拿到砧板上。这最后一道工序,便是切了。那把刀,像柄扇子似的,明亮得耀眼。只见他一手扶肉,一手操刀,眼睛并不看着肉和刀,刀却切得飞快,肉一片一片的,差不多一样的厚薄,像豆腐似的整整齐齐,向外倾斜些角度,立着。一大坨的肉切完了,顺手将刀放平,刀口向内,贴着肉底,插进去,另一只手扶着肉,那一块块被切好了的肉,就轻易的放到一个大盘子里了。
刘师傅是个厚道人,却也是个不太讲究卫生的人。做菜前洗不洗手,没人知道。他身上的衣服,经常是脏兮兮的,尤其是内衣的领子,几乎是黑的,还天天都那样。刘师傅的身上,好像还生有癣一类的皮肤疾病,一会儿这痒,一会儿又那痒,手便随意的这挠挠,那挠挠。有几回,正在切肉,身上突然痒了起来,立即放下刀,伸手就去痒处挠。痒挠得怎么样了,不知道,挠了一身的油,确是真的。要命的是,挠过痒的手,不洗不擦,操起刀,便继续地切了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自然得如同喝了一口酒,再吃一口菜似的。
是那个年代的人不知道讲究,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对刘师傅的这种状况,居然没有人提出异议。久而久之,也就“见怪不怪”的事了。
我一个月的工资是十八块钱,向家里上缴十三块钱,留下的,便是一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其它的花销。每天,早上二两米的稀饭,不要菜。中午,四两或半斤米的饭,再买个五分钱的白菜,或一角钱的豆腐,也就解决问题了。晚上,大多吃工作餐,不花钱。
年轻人,天天白菜、豆腐,是可以混过去的。可是,刘师傅总是隔三差五的,要么搞个豆腐烧肉,要么弄个卤菜,真的是馋死人了,忍一回、两回可以,再忍……经常,下个狠心,花三角钱买一份豆腐烧肉,或花五角钱买一伤卤菜。每买一回,都要斗争个十来分钟。买过了,也一定要告戒自己:“下回不能这样了啊!”
当然,无论是豆腐烧肉,还是卤菜,绝对比白菜、豆腐好吃得多了。而且,吃过一回,能回味好多天,几乎是忘不掉的,其它的东西再入口,就味同嚼蜡了。
食堂也是在人民公社的“革命”中运行着。原来,食堂不仅要有烧饭、做菜的师傅,还要有采购、卖饭票的会计。而且,这个会计,并不需要有多高的文化,只要认识几个字,能懂得基本的买卖算计就可以了。也就是说,只要不是白痴,是个人就行。也因此,这个职位便成了许多人谋求的目标。
人民公社,最高的决策机构是“公社党委”,执行单位是“公社管委会”。无疑,公社的权力掌握在“党委书记”和“管委会主任”的手里。从机构的框架看,党委、管委会是平级的两个平台,没有主次之分。可在实际运行上,书记是一把手,主任只能算是二把手,权力永远控制在书记的鼓掌之间。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运行格局,顺理成章,大家都能接受,没有什么可说的。可里,遇上书记、主任不是“一条心”,都想按自己的意愿行使职权,事情便难办了。
现在,食堂要配一名会计,很多人都来找书记,想要把自己的亲戚朋友,以及请托的熟人安插进来。书记年轻,又不是本地人,自己没有要考虑的关系。他人来求,而且,还不止一两个人,自然是要“研究”一下了。
所谓的“研究”,有两种思路。一是长官意志,说谁就是谁,别人插不上嘴。这是属于强权在手的领导们,一贯的做派。二是拿到会议上,由领导本人,或是分管此项工作的负责人,作为会议的议题提出来,让与会者讨论。这样的情况,若是领导者本人提出来的,与参会者每个人的关系不大,或是参会者都被请托人“打过招呼”了,研究,也就是走个“形式”,把个人的意愿,变成集体的决定而己。
书记虽然年轻,却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党委会召开之前,他把几个请托的“人”,交给了党委的组织委员,要他在会议上提出来,便分别对每个人的基本情况,作简单的介绍。当然,对某个人要重点的说一说,争取“一会搞定”。
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党委会如期召开,按一二三的顺序,研究了当前需要解决的工作。快要散会时,主持会议的党委书记即将作会议总结,组织委员说话了:“书记,还有个事情,今天要一并研究一下。”
书记笑了笑:“哦,还有什么事情?”
“食堂的会计,已经空了很长时间,于工作不便,急需解决。”组织委员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有了几个人选,都不错,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书记点点头,说:“好吧,你说。”
组织委员拿起早已写好的几张纸,一个一个的介绍着。全都介绍完了,又回头拿起第一张纸,说:“我倾向于这个人,属中青年,有过大队干部的经历。是党员,初中文化,适合做食堂的会计。”
组织委员说完了,就将每张纸收集起来,整齐的放在桌上,那意思很明显,就等着大家说:“没意见,同意。”
然后,书记下结论:“好的,经党委会议研究决定:任命某某为公社食堂会计。”
谁知道,组织委员程序性的“介绍”完之后,公社管委会主任居然挥了一下手,说:“这,这个事……”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不知怎么了,又不说出来。
与会的党委委员们,本想说话的,看此情形,便都不说话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着书记。
书记也很惊讶,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但是,书记就是书记,随时都有把握全局,掌控左右的能力。表面看,他很淡定。可说出来的每句话,无不显露着威严。只听书记对着主任,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这是党委会议,研究讨论问题都是按程序进行的。如果,对刚才提出来的几个人有不同的看法,可以说出来,要是你有更合适的人选也可以拿上来,大家讨论。”书记说到这里,眼晴在与会者的脸上轻松地扫视了一遍,然后,目光定格在主任的脸上。
主任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同志,从政很多年,工作经历也是蛮丰富的。本来,像这样的场合,研究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从容面对的,同意就点个头,不同意可以直接说,为什么今天……原来,任何人只要与“私”字挂上钩,说话、做事便没有了底气。主任早就知道食堂缺个会计,老婆一直吵着要他给安排个工作,这个职位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可是,自己与书记工作上不太合拍,另外,涉及到自己的个人形象,又不好与他人说。这事,他一直谋划着,总也没有进行实质性的安排。现在,党委会上突然研究这个问题了,让他一时急促,防不胜防,便失态了。
书记这么一问,他还真的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只得含含糊糊地说:“呵呵,我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着还应该有更好的人选,不急于这么快就决定。当然,大家若觉着不错,我也没有意见。”说到这,主任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红光。
其实,书记早就知道了主任心里的小九九,但主任不说,他正好可以闭开这个“档口”,多安排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人。
这时,书记又看了一眼与会的人们,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们还不表态?”
于是,所有的人都说:“没意见,同意。”
书记最后总结了,说:“今天的会议开得很好,很成功,所有议题,都是有的放矢的,就按研究的结果办。”同时,转过脸去,看了一眼组织委员,接着说:“会后,该下文件的,该通知的,抓紧办理。”干脆、简洁、明朗,没有多余的冗词赘句。然后,一挥手,说:“散会!”
我在人民公社厮混了差不多三年,也吃了三年的食堂。虽然,什么都不懂,却从此,开始逐步地认识社会,认识人生。
两个包子
文/秋风院落
1989年那年我上初二。
我们学校的食堂有个惯例,每个星期三的中午必定会蒸包子,而且是肉馅的。因为住校的同学每个星期三的下午都要再回家带饭。或许是学校里考虑同学们从家里带来的饭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也或许是想犒劳一下辛苦学习的学生们,不管怎么说,这顿包子肯定是那个年月里的我们翘首期盼的美食。
我已不记得具体是哪个星期三了。反正从那天一起床,到课间休息时,同学们谈论的话题大部分都和包子有关。因为买一个包子需要二两饭票再加一角钱,而每个学生最多只能买三个包子,所以大家谈论的大多都是自己的饭票和零钱够不够,要不要再借一点,还有谁吃的多谁吃得少的问题。女生吃得少,一般都买一到两个就够了,但男生却大多都买三个,饭量再大的也就只好凑合了。
我清楚记得,那天我早早的就把自己平时攒的饭票和零钱数了数,还好,够我买三个包子的了。我仔细的把它们叠放整齐了,放进了我的上衣口袋。上课听讲时,我还不时地顺手去摸摸它们,唯恐在我一不注意的时候让它们飞走了。还好,整整一个上午,它们都老老实实地呆在我的口袋里安然无恙。
因为我们班的教室距离食堂是比较远的,而每次买包子的时候人比较多,比较拥挤,所以,每次我们班的同学赶到的时候,大多只能站在人群外望包兴叹,或者好不容易挤到窗口前,只听食堂师傅说,没有了,走吧,那种失落感没法言表。
那天,我跟两个同学商定好,只要一打下课铃,我们就第一时间跑出去,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看谁跑得快。果不其然,老师宣布下课的话音刚落,人还未走出教室,我那同学军早已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等到我跑出来的时候,他已在我前面十多米远了。我喊着:“你等等我。”他冲我挥了一下手,远远喊道:“再等就吃不上包子了,你快点!”说完扭头又跑远了。后面又一个声音传过来:“还有我呢!”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我的同位山,他竟然比我出来的还晚,我向他招招手:“来,咱们一起去。”
等到我们气喘吁吁的跑到食堂的时候,果然还像原来一样,打饭的窗口前早已挤满了人,军早已不见了踪影。山跟我说:“你在这边,我在那边,赶紧挤吧,要不然还真吃不上了。”我点点头,掏出饭票和钱也挤了上去。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们为什么都不排队,好像也没有老师站在旁边让我们排队,每次只听见食堂的师傅在大声吆喝,慢点挤,你要几个,你的钱还不够,找你的粮票等等。
幸运的是,慢慢地我那天还真的挤到窗口前面去了。在我吆喝了七八声,“我的三个”之后,食堂师傅终于接了我的钱和票,并递给我三个热腾腾的包子。那时我也顾不得烫手了,赶紧转身往外挤。这时我才发现,出去原来比进来更加困难。四周到处都是人头,满眼都是张开的手臂。我先是把包子紧紧地抱在胸前,又担心挤破了包子,还沾我一身油水,于是我又把包子捧在手里,高高的举起手臂,努力的往外挤。
后来我才知道,这样往外挤,是错误的。因为我的个头比较小,我举起的手臂正好被后面扬起的手臂压在下面。就在一推一挤之间,突然,我感觉我的手不知道被谁打了一下,三个包子一下子全部从我的手中飞了出去。我叫喊了一声:“我的包子!”但好像只有我自己听见了我的声音,周围的人依然还是在叫喊着,拥挤着,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掉落的包子。很快我就发现,我的包子躺在他们的脚下了,破了,碎了,碾成了一堆泥,这时我才听见有人说:“哎呀,这是谁的包子掉了?”“我的!我的包子!”那时,我清楚地记得我哭了,我是哭着喊出来的:“那是我的包子!”此时,好像周围人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一下子停止了拥挤,不自觉的就让出了一条通道。我好像气急败坏一样,又抓起地上残破的包子皮狠狠的又扔了下去,眼泪汪汪的走出了人群。
出来后,只听见有人关切的问:“怎么了?包子掉地上了?”我点点头。原来是已经买上包子的军,正站在人群外等着我。看我悲伤的样子,他安慰着我说:“没事,别难过了。幸好我也买上了,咱们一起吃呗!”“还有我的呢!我再分一个给你,加上军给你的一个,正好我们每人两个。”原来山也买上了,他也大度的跟我说。“对呀!对呀!这不就解决了。”军高兴的跟我说。一时间,我从刚刚失去包子的悲痛中又转入对两个同学的感动中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们顺着小路来到校园里的池塘边,坐在大树下吃起了包子。我已不记得那天我们还谈论了什么内容,我只记得那天的包子很香很香。
多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我很想再找到军和山聊聊那两个包子的故事,可惜的是,他们都没有去。我很想告诉他们,那两个包子的香味在我的心头一直萦绕,没有散去。
我是爱南开的
文/还是木木
如果不往网上贴,文章能不能写完。如果不期待读者,是否可以安静地对自己讲一个自己的故事。孤独并不是拒绝,而是守在一个寒冷的缝隙里,拼命伸出触角,试图够着外面的阳光。并没有拯救与解脱,孤独是天生的性格,而不是修炼而成的特质。越是孤独,便越是有生命力。因为总是会顽强地抗拒如蚕茧般逐渐闭合起来心境。
在复旦大学哲学院的资料室,看到南开BBS的征文启事,突然想写一篇文章,表达对南开的思念。
我并没有入籍复旦,因为在同济培训,复旦的资料室对外系人员开放,而我又需要很多专业书籍和一个自习的地方,便蹭了进来。尽管我已经很把这个偌大的比南开大学哲学院大很多的资料室当成自己的据点了,每次穿过那扇门还是觉得有些许的不自在。想起南开,尽管很多院系资料室不让进,但我也并不试图去看看那些隐藏在各个地方的有书的房间。总觉得,它们就在那儿的,一直在那儿的。
哲学院的资料室并不大,三个房间,一个是用来自习的,另外两个房间拥挤地充斥着书架,书架上填满了书籍。去的次数也不多,但因为书籍分类实在少,也已经能够知道哪一排是哪一类的书了。资料室以前的管理员是李老师,一个温和善良的老太太。她认识我以及很多很多的同学。每次去,她都是笑意满满地跟我们闲聊两句。她很期待她的退休,多次在闲聊中提到过。终于退休了,她会不会想念呢?就像我终于不能方便地去资料室了,对它的想念却如夏天突然密布天空的乌云,来得骤然而强烈。
判断一个食堂的好坏,个人觉得看肉菜和青菜的层次。复旦的担苑基本不错,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吃到比较好吃的菜。我无比想念二食堂一楼。可以吃到辣椒,吃到重口味的各类肉片炒所有的菜的地方。尽管肉片总是少,但辣椒总是有的。上海的食堂似乎不太以潮流为标,同济也好复旦也好,离席卷整个大中国辣文化离得很是远,以至于第一顿在复旦吃到有辣味的菜,我就急不可耐鲁莽地断定旦苑是个好食堂。但在随后的很多顿饭之后,我对我如此不谨慎的判断表示忏悔,辜负了在哲学院接受的那么多年的批判理性的教育。我对南开二食堂的感情随着这种肯定、否定以及否定之否定的过程在短时间内急剧上升。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的风景,遇到很多的人,吃过很多的食堂,却只爱过南开二食堂一楼这一个食堂。我想,这是我以后去到更远的地方依旧会记得的诺言。
说实话,同济的宿舍条件比南开的九号楼来得好。同济的研究生宿舍也是两人间,但这边的宿舍有南开两间那么大。同济的床是木制的,漆成介于橙色和黄色之间的一种颜色。地板是木的,是比家具颜色深的棕红色。同济的宿舍也有衣柜,有书桌,同济的宿舍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卫生间里有热水器。对于无论冬夏都要穿越大半个学校去洗澡的南开土着而言,光光这个热水器就足以让我安心地在这边住到毕业。但是,在这个宿舍里住得并不安心。她们的楼长的气质,并不是在南开七年感受惯了那种气质。她们的同学,并不具有我在过去七年看惯了的南开学生的气息。我室友,并不是能够和我扯淡南开的各种八卦,漫谈各种好的坏的电影,甚至和我吐槽马克思中哲的学哲学的女生。于是话唠的我,在同济和复旦,沉默如金。
只有离开,才会有家。并不想承认,其实在不断地吐槽,在不断地看不上的过程中,南开成为了我的家。那里有一张毕业之前一直属于我的床,那里有我刷学生卡就能吃到饭而不需要交搭伙费的食堂,那里有熟悉我我也依赖的导师。那里有我看着一拨一拨同学毕业,而我还留在那里上课的教室,那里有开了花就很多虫子的敬业广场。
对于很多同学来说,南开已经是记忆了,所以他们回来的时候,无数的场景涌上心头,偶尔也化成泪水流出来。但在我那么多年的生活中,南开一直是我的现在。即使此刻,身处异地,南开对我而言依旧是当下存在。在未来的有一点长的时间里,我还是会以南开在读学生的身份,生活在陌生的他乡。这本身不是值得伤感的,但对这一点,我却感到无比的忧伤,因为我知道思念会时不时地咬着心尖尖,就像胃疼一样,突然掏空整个灵魂,只在脑中留下一个念想:我想回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