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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散文

2022/12/14好文章

手机散文(精选15篇)

脱轨的世界,无言的代沟

文/一针

一、一件事情

今天被一件事情无语到,亲戚到我家附近不认识路,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去接,家人让我过去。于是我收拾便出门,忘记了我并没有亲戚的电话,就直接跑出去了。沿着路找了几趟都没有看到亲戚的人影,就打电话回家确认其位置,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原来的位置去了另一个地方。如此反复三次,每次都是确定位置后又在我到达之前离开,最后我还是没有接到他们,而他们自己就找了过来,我就这样白跑了。

其实,我只想说,当你不认识路时,让别人去接你,确定了位置以后不是应该站在原地等人接吗?怎么会不认识路还到处乱走,这让人如何接?

二、一个世界

中午爸妈不在家,其他人都去一个叔叔家吃饭,吃饭并没有什么,重点在饭后。最近,我的家人和亲戚们都迷上了微信,在微信中建了一个家族群,每天就在群里发些小额的红包,抢得不亦乐乎,时不时讲几句话,一呼百应,我爸早就退出了那个群。饭后,每个人都开始拿起手机,开着扩音听群里的语音,哪怕说话的人就在旁边坐着,也要点开了再听一次,仿佛手机中那熟悉的声音讲述着有趣的事情。

我无法断言此举的好坏,对于远方的亲人而言,毫无疑问是一种维系亲情的方式。但是,坐在身旁的亲人就可以忽视吗?我的身边坐着爷爷奶奶,他们老一辈的人并没有使用智能手机,甚至奶奶根本不使用手机。虽然,最近在尝试着教爷爷如何使用微信,至少目前,他还不会,而给他的智能手机因字体太小也还未开始使用。

我坐在旁边,明显地感觉到,爷爷奶奶与其他人的世界已然脱轨,附近的亲人们都沉浸在智能手机带来的乐趣之中,自成一界。与遥远的亲人互相联系着,却不曾想到身边也有亲人。

爷爷在饭后不久便想要离开,而我也跟着爷爷一起离开,离开这不合轨道的世界。

三、一顿晚饭

晚上,所有人去另一个叔叔家吃饭,同样是我爸的兄弟,晚上准备的是火锅,材料丰富却依旧离不开那几样。火锅聚餐伊始,以鸡肉鸡汤为底,一般都会先把底料吃完后才放入火锅料等东西正式开始打火锅。然而,汤底还没吃完,就有人把生的材料放进去,却未曾去想是否有人还未装汤,眼中也只有自己想要吃的东西。

之后,同样有人不合时宜地加入生的材料,熟的材料还未捞起,导致生熟食物混在一起。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件事情,只是,我吃不出火锅的氛围,也感受到我与身边某些亲戚之间那无言的代沟。

和微信事件一样,世界脱轨,代沟无言。这些都需要用心去感受才能发现,曾经与挚友经常说一句话:要活得精致,哪怕自私也要精致得让人无法察觉。而我身边的亲戚们,貌似活得都不太精致。

十里荷塘游记

文/陈永贤

年年荷花节,年年我都去,年年感受不一样。今年的总体感受是,这十里荷塘,就是荷都人的摇钱塘、致富塘、幸福塘。

7月18日,我和家人来到安龙荷花塘的时候,已是中午一点,天空虽然有很多云彩,但阳光却依然火热,可是并没有阻止住游客的到来。

车太多,那个偌大的停车场被挤得水泄不通,按管理人员的手势,此时和此后进入的车都往绿海子方向前行。我将车速控制到最低,以便从车窗可以边走边看。荷塘里的荷花开得不多,零零星星的,但那碧绿的荷叶硕大无比,高一处低一处的,即使没有风,看上去也极像海浪一样,视野虽然很开阔,但仍然一眼看不到边,兴奋、激动、怡悦,填满了胸。到达绿海子尽头了也没有找到一个停车位,只好往回开,由于逆光的缘故,倒回来看这荷塘,又是另外一番景致,层次更丰富了,花儿更红更白了,更让人兴奋激动了。来到招堤景区东收费口,终于有了一个车位,停下车,又有的新的收获。

在东收费口前的路段,路边到处是卖东西的,凉粉、剪粉、洋芋粑,梨子、桃子、香蕉,什么吃的都有,家人要吃剪粉,就坐到一个摊前去了,我则在其它摊前看看,一大箩筐白色的荷花后面站着一男一女,大约20来岁,我问:“干吗不留在荷塘里让人观赏,而要摘来卖呢?”男的答:“我们这里的荷花分两种,像西面这些荷花就是观赏花,红色红得鲜艳,白色白得如雪,而且花朵特别大,但下面的藕根就很小,没人吃。我家的荷田在东面,土地是海子监狱的土地,我们承包来种荷花,主要收入来源于荷花和藕根,采收藕根的荷花,恰好要砍掉荷花藕根才粗大,质量才好,才有市场。我们这里是沙土,因此这里的藕根淀粉丰富、甜味十足,昆明、南宁、成都,都来这里拉。所以,我们要及时将荷花砍来卖了,能卖多少算多少。”我又问:“可是你们都把荷花砍了,让游客远道而来,只看你们的荷叶吗?”他答:“哪里啊!我们怎么能砍得完呢?你看(他用手指着东面的荷塘)不是依然还有那么多花吗?再说,东面的荷花是不收费的,你看够看饱也没人会收你的钱,是白给你们看嘛。”我差点就误解他了。听他说,他家承包了70亩荷田,一年卖藕可以收入20多万元,东面这十里荷塘,大约是3700多亩,收入相当可观。原来种荷花比种水稻合算多了,怪不得这些荷农,家家修起了别墅,开上了小车。

家人们吃完了剪粉,我们购了门票,正式进入景区,慢慢观赏。靠边的荷花几乎一朵都没有,伸手够得到的地方难道都被游客摘去了?因此想用手机不调焦照一张荷花特写,那是不可能的,肉眼所能看到的就是片片荷叶,远处的荷花只能看到朦胧的棱角,仿佛就是《在水一方》里的伊人,你可以任意想像她有多美,然而你永远也看不清她的容颜。我基本没有准备看清一朵荷花,倒是众多游客中发生的许多有趣的情景让我很感兴趣。

在荷花池中间的亭子里,一对青年男女坐在一起,男的上身穿一件白色T恤衫,下身穿一条黄灰色马裤,不瘦不胖,十分帅气。女的穿一条蓝底绿叶红花吊带裙,裙外罩一件粉红色透明罩衣,罩衣里的臂膀和露在裙外的大腿雪一般白,像一朵盛开的荷花紧靠在男朋友的肩上。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一眼手机又看一眼男朋友(也许是丈夫),而男朋友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还时不时发笑,显然是看到手机里的女朋友那般柔情似水而笑。女的举起手机不停地自拍着两个人的合影,然后睁大眼睛看向天空,陶醉地想像着什么。他们的亲密举止,引来了游客的阵阵回眸。

一对大约60多岁的老伴带着一个20多岁的女儿,“爹,你们照一张合影吧!”女儿将二老拉靠在一起,她站在距离2米左右的地方,弯着腰照相,侧面、正面都照了后,又站到荷花边上,让父亲帮她照,女儿很美,苗条的身段,一张甜蜜的笑脸,声音像银铃一般,那幸福的画面胜过天上人间。

最有趣的是划船。整个景区只有一处是供游客划船的,几个外地人看到水中的船儿划东又划西,也想上船去划一番,和管理员讲好价格后就要上船,第一个美女一只脚刚跨上船头,船摆动了几下,吓得赶紧又将脚缩回来,“别怕,别怕!”其他人鼓励着她。她先将拧包丢给船上那个管理员,再将伞也丢过去,然后再踏上一只脚,船摆动不停,最后是四脚四手爬上船的,动作非常滑稽搞笑。其他三个好像倒一点不怕,一步就跨上去了。

我的家人也想去划一番,我很担心,很不支持,我幻想着要是船翻了怎么办?可是他们执意要划,我只好同意,因为我水性好啊,万一有事,我就是水手了,再说那水一定不深,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掌握方向,保证不与其它船相撞,我们从西划到东又从东划到西,在划船水域的中心,刚好有一小片没人采摘过的白色荷花,我就趁机照了许多照片,这恐怕是我同意划船的真正原因吧。在水中,真的有一种别样的感觉,那感觉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上岸后,我们几乎没有再看其他荷花的兴致,直接穿过荷花池中间的长廊,从招堤返回东入口,开车回家。回到家中,满脑子都是荷花,都是背篓里的荷花,都是荷农挖藕的情景,都是亭子里那对青年的画面……

晒菜包

文/孤舟簔立翁

突发的疫情令人措手不及。封区、封路,停止一切商业活动,长忧短患一起向人们袭来。如果说生计、贷款有时间思考,一日三餐则刻不容缓,尤其是每顿必吃的蔬菜,成为了人们最为头疼的事情。从何种渠道能够获取蔬菜,是一个家庭尤其是家庭主妇,每日首选的大事。

有需求,就有商机,一时间各种购物群瞬间就把手机填满。从蔬菜、粮油到药品可以说应有尽有。疫情初期,周边的商家还可以送货到小区大门,尽管没有什么选择但基本上还能满足一日三餐的需求。随着管控的升级,商家也停止了供货。这一断供立刻引起了市民的忧虑和恐慌,尤其是有老人和孩子的家庭一时不知所措。为了解决居民吃菜难的困难,政府立即启动了蔬菜调拨和配送工作。这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尽管政府动员各种资源来满足居民的生活需求,但是要满足几百万人的需求,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蔬菜来源少,运输受阻,分检配送人员奇缺,等种种难题横亘在面前。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抢菜包,晒菜包,成为了人们蜗居在家最热门的话题。

我对智能手机的使用比较简单,除了简单的微信购物和传输之外,其它的一概不会。好在爱人对手机的使用比我强了许多,进群抢购之类的事情由她全部承包了。尽管自信满满,还是常常落空失手,失望而归。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太厉害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几十个菜包瞬间就被抢没了。无论是快与慢,爱人毕竟跟上了时代步伐,尽管排不了前面,毕竟还是有希望有机会,多少还能抢到一点东西。这一便捷的抢购方式,可愁坏了不会使用智能手机的老年人。一个中门一楼住着两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大包小裹得往家拿东西,自己却毫无办法。同一中门的一位小伙子看到了老人失望的表情,毫不犹豫的把抢到的蔬菜包让给了这家老人,老人家感动的千恩万谢。这位老人是幸运的,他遇到了一位好邻居、好青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像他这样幸运的老人毕竟是少数,一个城市里,或许还有成千上万的老年人在等待着救急或帮助。若是在平时,他们有困难,肯定会得到家庭或社会的帮助,但是在非常时期人们往往爱莫能助,甚至会被忽略。一个疫情,不仅暴露出了社会百态,也把人性的美丑演绎的淋漓尽致,它不仅仅是在考验着政府的执政能力,也同时在考验着人们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和承受能力。

宅在家里比手上功夫,可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对于那些手疾眼快抢到菜包的人,像中了大奖一样欣喜若狂。无关价钱,无关品种,看到一箱绿油油的青菜,仿佛那就像看到了一箱金银珠宝。着实验证了金银财宝身外物,唯有健康大于天的人间真理。有相当一部分人,打开菜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手机拍照。传给家人,传给朋友,让她们分享自己的收获,分享自己的喜悦,同时也借此表达对政府和志愿者的感激之情。当然,菜包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晒的,普通百姓晒菜包,说明政府的工作有成效、有结果无可非议,从上到下都满意皆大欢喜。官员们如果晒菜包,那可就是惹事生非了。市里有一个部门领导,不知是神经错乱还是有什么想法,竟然组织部门人员也晒起了菜包。一石激起千层浪,谴责之声瞬间爆满了整个网络。在百姓们苦苦煎熬的情况下,你们不做正事还如此奢侈,其愤怒的情绪可想而知。此种表现不仅百姓愤怒,就是冲在前线的领导也非常震怒。为了控制住疫情,为了百姓的吃喝,可谓绞尽脑汁,精疲力尽。没想到身边的人不给出力帮忙,还给惹事生非,想发火正愁找不着地方,这下撞到枪口上了。不用开会讨论,无须动员部署,立即下令,对组织者就地免职,所有干部立即到社区报到做义工服务,深入一线为群众排忧解难。这一快速的处理方式瞬间就平息了愤怒的民怨。

晒完了菜包,接着就是晒厨艺。小小的厨房,就成了家庭主妇们的比武擂台。一次未用的煎锅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多年不用的烤箱又要重新上岗。平日里,寂静无声的厨房,瞬间热闹了起来。伴随着锅碗瓢盆交响曲的响起,现场直播开始了,灯光音响一应俱全,其阵势不亚于网络代货的现场直播。一时间手机里塞满了各种美食,张家的川菜让人垂涎欲滴,李家的面包隔着几条马路就能闻到香味,最过分的一家是吃着火锅还涮着大把的青菜。看到这一热闹的场面,我想,那些靠网络谋生的直播们,看到这一火爆场面定会抱头大哭,照这样发展下去今后的生意无法再做了 ;那些靠手艺吃饭的大厨们,定会在心中默默的研究新的菜谱,否则就满足不了食客的胃口了;更有精明的家庭主妇们,通过展示自己不凡的才艺,或许又嗅到了新的商机。家庭主妇们的厨艺展示,不仅丰富了家庭餐桌,也为沉闷的封闭生活增加了许多乐趣。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对于未来的事情谁也不能预测。面对突来的不测,不同的人或许有不同的应对方式,但保持一个良好心态,坦然的面对现实,是战胜一切困难的制胜法宝。尽管疫情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了短暂的痛苦与烦恼,但是并没有磨灭他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面对疫情,他们没有退缩没有抱怨,直面困难迎接挑战,用自己的智慧去排除心中的烦恼,用自己的拼搏去战胜肆虐的病毒。坚信,不久的将来终会春暖花开,云开雾散。

2022年4月13日

丢手机

文/朱百平

家在环城南路住,离环城公园仅一步之遥。周末下午,在家不想看书,也不想看电视,想在网上游游,可儿子却占着电脑。无奈,下楼出了小区门,远远看见环城公园绿树成荫,游人出出进进,很是热闹。心想这是个好去处,于是紧走几步进了环城公园。

进入园内,只见有独自一人操琴练嗓的,也有成群结队进行跳舞的。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园内悠闲散步的老人,相互追逐的孩子,蹒跚学步的幼童,与城墙、绿树及蜿蜒的护城河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古城和谐图画。

我一边走,一边欣赏着环城公园美丽的景色,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健身器材的活动区域。看到别人玩得起劲,我也心里痒痒起来。于是连作了三十个仰卧起坐,虽然身上发热,有点微微气喘,但感觉很舒服。大约一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家。在口袋一摸,“糟了!”不知什么时候手机不翼而飞了。

妻子问我找什么?我说找手机呀。妻子问你确定手机随身带着吗?我说确定。何况家里找遍了也没有手机呀。妻子说完了完了,要么是被贼偷了,要么是你丢在哪儿了。我说我只在环城公园转了一圈,不可能遇见小偷,一定是落在哪儿了。我想给手机拨电话,妻子说你别做梦了,人家偷了或捡了你的手机,肯定是第一时间将你的手机卡取出扔掉,还等你打电话要手机?现在哪有那样的好心人呀。还是破财免灾,吸取教训吧。听说我丢了手机,儿子也从书房里出来安慰我说,老爸,别伤心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明天就陪你再买个手机吧。

听了他们的话,我也觉得这手机是十有八九找不回来了。但我总不甘心,还是决定给我的手机拨打电话试试。开始打电话没人接,再打居然通了。我心跳不由加快了,忙说:“师傅,你是不是捡了个手机呀?”对方说:“是呀。你手机是在什么地方丢的?”我略加思索说:“应该是在环城公园做仰卧起坐时,从裤子口袋里溜出来丢了。”对方说:“看来就是你丢的,快来吧,我在原地等你。”我放下电话,一路小跑进了环城公园。到了做仰卧起坐的地方,只见一位年过六旬、精神矍铄的男子等在哪儿。他说他已在此等了快一个小时。在确认我就是失主后,这位男子将手机还给了我。他告诉我,大家天天在这里活动,所以东西丢不了,就是丢了也能找回来。

回到家,看到我丢了的手机又找了回来,妻 子和儿子都颇感意外。他们意外,其实我也觉得意外。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总觉得这个社会复杂,防人之心不可无,其实世上不但有好人,而且一定是好人多。

手机里的母亲

文/章中林

母亲最近老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我怎么看也看不出她的道道来?问妻子,妻子也是一头雾水。母亲的头上似乎笼着一层浓雾,我们始终不能探到她的心思。

父母住在老屋里,联系也不方便。我们要给他们买个手机,父亲坚决反对,说家里有电话,再要个手机费钱。听父亲这样说,母亲也没有表示异议,我们也就放弃了。可是这个春天,母亲忽然问我有没有旧手机。

母亲要手机干什么,我把疑问抛给妻子,妻子却爽快地给她买了一部新手机。有了手机总该用啊,可是母亲并没有打过我们的电话;即使她有了电话也会背着我们,似乎那里面有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不就是打个手机吗?一家人哪里有那么多忌讳呢?更奇怪的是,有了手机之后,母亲有时会整天不在家,连晚上也看不到她——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想问她,又知道母亲的脾气——她要是不说,你问也是白问。心里搁着事,看到母亲总是觉得怪怪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跑去问父亲,他也说不知道。

这天,妻子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她藏起了母亲的手机。手机不见了,母亲突然忙碌起来,跑到家里来问我们有没有看到她的手机。我们都说没看见,她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她去干什么呢?妻子叫住了母亲,说可以用手机打手机。母亲恍然大悟起来,拨起了自己的手机号?可是,回音却是苍白的提示音:“手机已关机”。

这下手机真掉了!母亲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妈,不就是手机掉了吗?不行,再买一个。”

“老了,老了,连个手机都保管不了了,我还能做什么?”母亲的眼睛里竟流出几滴浑浊的泪。

这是怎么了?我们又是安慰,又是开解。母亲这才说出了原因。

原来,父亲喜欢上下棋之后,白天晚上都钻到老年活动中心下棋。母亲一个人在家,无事可做,除了电视,还是电视,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们隔三岔五地过来,毕竟不能代替她的生活。那种寂寞,那种孤独真像虫子吞噬着骨髓一样让人绝望。这些我们不知道。

后来,母亲遇到了余阿姨。她们本来就是发小,又都爱唱戏,同样的寂寞让她们有了共同语言,就经常走动。这余阿姨不知怎么三说两说,怂恿起母亲跟着他们去唱戏。在外联系总不方便,母亲就想到了我以前用过的旧手机。

也许是看到我们吃惊,母亲嗫嚅着:“我知道你们是不会同意的,也没打算告诉你们。现在手机掉了,我该怎么办呢?电话号码还好些,里面还有许多照片。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她絮叨着,眼里满是落寞和无奈。

“还有照片,什么照片?我们怎么不知道?你会照相?”妻子连珠炮似的一阵发问。

“我会照什么相。都是年轻人照了存在里面的。也没什么,就是演出时拍的几张相片。”

“真的啊。我来看看。”妻子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不打自招地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搜索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母亲一看到手机忽然神气起来,跑上前来抓手机。妻子顽皮地将手机高高举起,母亲摇摇头,轻松地坐到了椅子上。

手机里,母亲饰演的红娘顾盼生辉,俏皮活泼;母亲饰演的佘太君雍容华贵,眉目带情……可是眼前的母亲呢?眼袋松弛,目光浑浊,身子臃肿。望望手机里的母亲,瞄瞄椅子上的母亲,我的心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我面红耳赤,烧得我不觉得低下了头。

一路梅香

文/蓝野

深冬腊月,阴霾的黄昏,天真寒冷!寒冷的雨一直不停地下着,淅淅沥沥,越下越大。雨里不时还夹杂飘飞着一片,一片的雪花……

公交车已经快装满了人,但还没启动,装饰着美丽广告,华而不实着的车身,整个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彩色冰冷的铁壳虫安静在车站雨中。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借偷着黄昏阴暗冰冷的光线,看着那本刚买的《时尚》杂志。突然,一个老夫妇背着一个大稀囊背篼挤背上车来。车内,走道空间本来就很拥挤狭窄,经过她的大稀囊背篼一拥挤,一横竖上下左右的“霸占”,就更显狭窄拥挤,感觉把车都快要填塞满了。

人们依旧着自己的事情。我依旧看着自己的杂志。

“买花,买花吗?有人买花吗?……刚剪下来的,最好的磬口素心腊梅。”车内里鸦雀无声。“买花,买花吗?有人买花吗?……刚剪下来的,最好的磬口素心腊梅。”老夫妇继续喊卖着,车内里依旧鸦雀无声。“买花,买花吗,有人买花吗?……刚剪下来的,最好的磬口素心腊梅。”老妇人的声音比先前提高得更高了。车内有人开始有点躁动出声音来。但还是没有人要买的迹象。

此时,我把目光从那本刚买的《时尚》杂志里移动出来,抬头来,看见那老妇人具体模样情形:——她估计70好几了。身高1点5米左右。一只眼睛睁着是眼睛,另外一只眼睛不是眼睛,只是一条肉缝。满脸皱纹,跟苍老的松树皮差不多。手指就像几根干的竹枝棍。周身的皮肤透红着。白里带黄,稀疏的头发湿透的,紧贴着头皮。皮肤,头发……那样子很是不正常地,像病态出来的,我在电视,或资料上看到的西方的某类外国人。一件看上去好几年都没洗过,破旧的灰黑棉袄。一双破旧,沾满厚厚污泥的黄胶鞋,和她头发一样,也是湿透的,甚至比她头发湿透得还严重。还有,似乎有些微微哆嗦抖动的,紫黑的嘴唇,裸露的脚踝……总之,她的一切,一看就知道她一个乡下农村老妇人。而且还是一个条件相当很不好的,病弱的乡下农村老妇人。

“快滚下去!日妈拿在车上卖啥子嘛,卖!”驾驶员上来了,骂道。“我不是专门到车上来卖的,我赶车回家,随便看能不能卖一把,卖点车费。”老妇人对驾驶员解释说。驾驶员将信将疑,满怀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她。满车的乘客与驾驶员“异曲同工”,整齐地把目光嵌放在她身上。“那就把大稀囊背筐放到前面来,背筐买一张票!”驾驶员满脸怒色的说。“我天老远的,天不亮到城里来,一天都还没用卖到几分钱,中午饭都没吃……背篼还要一张票呀!”老妇人带极其不情愿的口气,继续对驾驶员说:“早晨来的时候,驾驶员都没有喊我卖票,现在还要卖票?”“早晨是早晨,现在是现在!”“现在就不是一个天了,你们屙尿变!尿都还没有屙,就变了……”老妇人和驾驶员争吵起来,执拗不买。“赶不赶,不赶就马上给老子滚下去!”全车的乘客看到他们的争吵,几乎全都不约而同,倾向站在驾驶员一边,愤怒地叫道:不赶就快滚下去!别耽搁我们的时间,我们还要回家!老妇人在车上就像一颗投到茅厕里的炸弹,或一只过街老鼠。

——那愤怒地叫道的人里,其中也包括我一个,大概还是愤怒里的最愤怒的一个。

天开始黑下来,雨一直夹杂雪花不停地下着,老妇人执拗不过,无奈地从脏破旧的棉袄衣袋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1角,2角,5角,1元的硬币,纸币买了车票。

公交车终于启动了。窗子跟密封的一样。车内看书的看书,玩手机的玩手机,戴着耳机听音乐的听音乐,看电视的看电视……老妇人抓着车里天上面的扶手,站在拥挤的过道上。就像一个存在又根本不存在的多余人。车里依旧鸦雀无声。

“车里有没有人丢手机?”老妇人高声喊道。没有人出声。“车里有没有人丢手机?”老妇人提高了声音,继续高声的喊道,像她刚上车时卖花那样。“哎呀,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儿呢!”一个披肩秀发,穿着雪白羽绒服,高筒靴,挂着银耳环,戴着金戒指,涂着口红……依偎在一个帅哥怀里的美女尖叫道。大家不约而同的,又把目光齐刷刷地放落到她身上。“我刚才上车的时候,看见车门旁边地上有个手机,心想可能是车上的人丢了的,就捡上来了。”“说得轻巧,提根灯草。肯定是她模了那个美女的手机,看她那个样!”车里有人开始说道。然后又有几个人这样说。然后车上几乎所有的都那样认为。“我怎么可能摸到她手机嘛!她在车最后里面那个位置,我根本过都没有过去,也没法过去……不相信,你们看手机上还有地上的湿泥巴点点。”我看见那手机是个高档的“苹果”。那美女接过手机,连谢谢的话都没有半句。继续和那个帅哥,也许是她的男朋友亲昵去了。就这样,这手机风波总算平息过去。

……老妇人下车了。那时我才发现她是一个瘸子,除了在车里看到她的情形之外。

她背着那一大稀囊背篼梅花,一瘸一瘸艰难行走在风雨里……很久,很久之后,一丝梅香的透明飘回车上,在车里残瘸美好着。更抑或是一种残瘸美好,美好着人们“残瘸”心底,随车一路前行:——天黑了!也更冷了!

家庭风波

文/程子冉

每个家庭都有风波,而令我印象最深的家庭风波不是吵架、不是生气,而是一场游戏。

有一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饭后坐在沙发上。平时负责洗碗的老爸今天提议说:“你们平时吃好了就坐在沙发上,碗都是我洗,今天晚上让子冉洗,反正今天周末他不用写作业。”

我听后立马反对道:“我也很辛苦呀,星期一到星期五都上课,很累嘛。”

爸爸见状,又把目光投向妈妈,温柔地说:“要不你帮我洗碗呗!”妈妈正在专注地看手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摇了摇头。

爸爸叫道:“你就知道玩手机,天天与手机形影不离,你生活的三分之二都在手机上……”

还没等爸爸说完,妈妈插话道:“我看手机是了解一些新闻又不是玩游戏。”

眼看一场家庭战争在所难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灵机一动,拿来纸条说:“我们来抽签决定!”通过抽签,我和妈妈幸运地逃过“一劫”,失望的爸爸无奈地接受了败局,不过输得口服心服。

通过这场家庭风波,让我懂得了劳动最光荣!在我家里,每个人都是快快乐乐的,非常的可爱。你能感受我们家的温馨快乐吗?

偷拿手机

文/徐蕊

晚上,我一把作业做完就偷偷摸摸地走进了妈妈的房间,看她睡得正熟,我也就放心地走了进去。虽然妈妈睡得很熟,但是我还得轻手轻脚地走。我进妈妈房间究竟是干什么呢?哈哈!当然是为了手机而来的。

我偷偷地爬到妈妈的床边,老远就看见手机正躺在枕头边。不由喜滋滋地想:“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今天,我一定得趁妈妈睡着时,拿手机玩个痛快!”眼看胜利就在眼前了,但是……哎!我刚想伸出手去,妈妈就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醒了。“尼玛,我不是前功尽弃吗?”我脸色尴尬地站着,妈妈一看,便明白了几分,顿时气冲冲地说:“想要手机是吧?”“不……不是啊!”我结巴道。“明明就想要,还不承认,快去看书!”“好吧。”我万般无奈地退出房间,如同一只蜗牛,置身在一个很深的井里面,我爬啊爬,爬啊爬,眼看就到井边了,突然,“叭叽”一下,又掉进去了。

“哎!还能干嘛?看书去!”

这个夜好美

文/孙学花

夜很黑,轮胎摩擦的声音格外清晰,村民大会到这个点才开完,因为白天村民上山挖虫草,这也没什么特别的。

会的内容,每次都安排得很丰富的,因为有好多村上的事情要宣布,要安排。

正开会时,习惯性的准备拿手机拍几张照片,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今晚是6点过村会计甲玛来接的我,一路上摆谈了很多关于村上资金如何严格管理的事情,谈得很愉快。

一下车,就直奔村会议室,没去留意自己的手机,不是在车上就是在活动室两个地方,心里略有几分不安,因为所有的工作照片都在里面,很可惜的。

会完了,带着有些扫兴的心情,但是尽量没表现出来,还是甲玛送我回去,村民听到我手机掉了,全部人留下在车上帮忙找手机,地上、车上、会议室里,都在找我的手机,没有一个人因为天黑而先走,“不要担心,我们一起帮你找,会找到的。”大家把车灯打亮,找得那么认真,顿时心里好温暖,其实我掉手机不可惜,可惜的是里面的东西,特别是和村民一起的点点滴滴都记录在手机里。

找遍了,手机还是没踪影,只好回去了,甲玛开着车,没停止找手机,他预测之前要到村子时,路过沙堆那,手机滑落到马路边了,但我始终认为应该在车上。跟在我们后面的红色车主是日泽村布初,甲玛认识他便给他打电话,但是我没报好大希望,因为都过了4个多小时了,即便捡到可能也不还了,打了几次无法接通,最后一次通了,果然布初捡到我的手机了,听甲玛说布初也很着急准备明早一早拿到活动室的,村子里今晚移动手机没得信号,之前打了几次我的号码都是关机,甲玛一再坚持今晚就去取,便转回去到布初家取手机,到了半路布初的女儿也打着电筒跑着,把手机送下来“书记你担心了吧,今晚太晚了,我明天准备拿到活动室去的。”这是一个让人感动的夜晚,在电筒光影里我看到了他们纯纯的微笑,是因为帮我找到手机还给我而踏实的微笑。

拾金不昧这个词,出现在今夜的日泽村,我内心的感动无法抑制已经流出的泪水,不是因为一部手机,而是为村子的干部、村民的朴实,和与生俱来的品质感到欣慰和钦佩。

这是康定的农牧区贫困村的村民,是我当第一书记以来第一次出现的一个小插曲,这个插曲里有善良、朴实、真诚。

坐在还是那辆熟悉的车上,继续在回去的路上行走,心久久不能平静,我想了很多很多,暗暗为村民点赞,空旷的夜,时时传来俄色花醉人的香,为这个夜增添了一份浓烈的暖意和美丽。

摇出来的尴尬

文/刘荣昌

儿子上班第一个月,就用自己的工资给老牛买了个智能手机,嘴上说孩子净瞎花钱,但老牛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儿子长大了。

可是,这个智能手机也让老牛吃了不少苦头:有时候接电话手指头不听使唤,抹屏时手足无措,半天也接听不了;有时候不知道为啥本来想查电话号码,却莫名其妙拨了出去;发个信息指头肚儿总是把字母按错。

其实老牛岁数也不算很大,今年还不到50,所以不到一个礼拜,各种功能就基本熟悉了。儿子还特别下载了各种软件客户端,给他申请了QQ号。老牛每天下班后回到家吃过晚饭,爷儿俩一人一个手机,老牛从此再也没兴趣陪老婆看那些家长里短的电视剧了。

周六一大早,老婆就回娘家陪年迈的母亲,说好下午回来。老牛和儿子睡了个大懒觉,醒来后随便扒拉了几口早饭,就一个在书房,一个进卧室,玩儿起了手机。

老牛进入了微信,在来回翻看功能时,忽然发现了一个摇一摇的选项,老牛忙喊儿子:儿子,摇一摇是什么意思?儿子在书房回答:您就使劲晃手机,注意别掉地下就行。

老牛握着手机很夸张地摇晃了几下,屏幕下面显示出来一个叫做京华烟云、头像为女的图标,距离自己500米以内。

老牛觉得很好奇,就和那个女士聊起了天。真是越聊越近,原来两个人还在同一个小区。老牛越聊越好奇,执意要和她见一面,看看是不是熟人。

对方也没拒绝:10分钟后小区门口保安亭见。

老牛回答:好的,不见不散。

老牛忙和儿子打招呼:儿子,11点了,我去超市买盒烟,顺便买点饭上来,中午咱们吃。边说边穿衣穿鞋,开门快步走出去。

几分钟后,老牛到了保安亭前。东瞅瞅西看看,哪儿有人呀!

10分钟快到了,忽然儿子打来电话问:老爸,您是在保安亭那里吗?

老牛回答:对呀,你怎么知道的,在楼上看到我了是吗?

儿子直截了当地说:爸,我是京华烟云。

老牛傻了,弄了个大红脸:这是咋回事呀,开啥玩笑呢。

儿子笑道:这就是网络时代,我说我是女的就是女的,行了吧,今后您注意点,别遇上骗子呀。走吧,我马上下楼,咱出去吃吧,我请您。

老牛斜眼看了一眼自己家的窗户,像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儿子说:怎么会这样呢?乱了套了。

藏手机

文/陈洪娟

周日,去乡下看老妈。

吃过中饭,搬张藤椅坐在屋檐下,一边享受着暖暖的阳光,一边在手机上玩游戏。母亲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做着针线活。

过了一会儿,我去上厕所,随手把手机往藤椅上一扔。等我回来的时候,手机却不见了。

“妈,你看见我手机了吗?”我问母亲。

“没有啊!”母亲摘下老花眼镜,瞅着我说:“你再仔细找找。”

我环顾藤椅四周,根本没有。

“是不是上厕所的时候揣衣服兜里了?”母亲提醒我。

“我记得就放在藤椅上的呀!”我嘟囔着,但还是把衣服上下左右摸了个遍,就是没有。

“妈,刚才有没有别人来过?”我急了。

母亲摇摇头,说:“没有呀,我一直在这坐着呢,没人来串门。”

“难道我的手机长翅膀飞了,真是邪门呀!”我急得团团转。

母亲却一点也不急,安慰我说:“有时候你越是想找到一样东西,你就越是想不起放在哪儿。等过了一会儿,不经意间就能想起来了。你先别急,先陪妈妈聊会天,说不定一会就想起手机放在哪儿了。”

我不听母亲劝,刚才的游戏才玩了一半呢,我得赶紧想办法把手机找出来。我去里屋用座机打我的手机,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竟然是在母亲的针线篓里。

“妈,手机怎么在你的针线篓里?”我惊讶地问。

母亲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藏的手机。”她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为什么呀?”我大惑不解。

母亲叹了口气说:“以前你回家,总是妈妈长妈妈短地围着我转,陪我唠嗑,帮我一起做家务。可是最近回家,成天到晚捧着个手机,不是玩游戏,就是看新闻,连陪我说话的功夫都没有。我藏你的手机,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妈,对不起!”我什么都明白了,羞愧地把手机放到母亲手里,然后挽着母亲的手坐下。“妈,以后我一回家就把手机交给您,我会好好陪着您。”

拎高跟鞋的男人

文/刘燕

前几天我和先生吵架了。原因很简单:休息日,我叫他陪我出去逛街,他却窝在沙发上摆弄手机,我叫了好几遍都不理。我生气了,想将他的手机抢过来,也许用力过猛,手机飞出去摔到了墙角,结果可想而知。我俩大吵了一架,他将自己关进了书房,我甩门而出,回了娘家。

这两天一直注意手机,他没打电话来,微信也静悄悄的,我心里愈发觉得委屈了。以前我俩闹别扭,都是他让着我,一遍遍地道歉,哄我高兴,直到我破涕为笑。可是现在除了日常必要的交谈,就没有多余的话说了,各玩各的手机,各做各的事情。孩子住校后,即使我俩同时在家,家里也是冷冷清清的。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中年以后的婚姻,如一潭死水吗?

天色向晚,我一边在环湖路上独自漫步,一边胡思乱想。这时,我看到前面有一对奇怪的路人:他们看上去有四十出头,男人中等身材,长得挺壮实,穿着休闲的大短裤,没穿鞋,光着脚在走路,但他的两只手却一左一右拎着两只高跟鞋,随着走路的节奏前后摆动,十分有趣。再看他旁边的女人,身材纤瘦,穿一身飘逸的雪纺裙,而她的脚上,却不合时宜地拖沓着一双男式大拖鞋。我觉得有点费解,又为这奇怪的情景忍俊不禁。

我试着为他们编排了几个版本,最有可能的就是:两口子争吵,女人一气之下从家里出来,男人慌忙追来。女人穿高跟鞋走路磨脚,男人脱下拖鞋让给了女人,自己光脚却帮她拎着鞋子。我留意观察着,男人和女人都没有说话,起初他们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后来女人悄悄地靠近了男人,自然而然地并肩往前走去。

这样的情景无形中触动了我的心灵。其实,自己是一个很任性的人。记得有一次,我和先生在路上走着,一言不合,就赌气扔掉了刚买的一兜苹果,不管不顾地狂奔而去。苹果散落一地,先生手忙脚乱地捡拾起来,追着我大喊:慢点走,小心车!后来我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一直不好意思认错,先生也从没有责怪过我。

作为女人,我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先生的呵护和宽容,而很少想到,男人在社会和家庭中所承受的压力。尤其是人到中年,最是身心疲惫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能换一下角色,去理解和包容他呢?

在心里,我默默地为那个拎着高跟鞋走路的男人点赞,然后转过身,飞快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丢包之后

文/晓梦

兰和云是好姐妹,常相约逛街。这天,适逢商场节日打折,两人照例开逛。

云相中一款毛衫,价格有些小贵,因为现金不够,索性由兰替她交了钱。

逛累的两人在商场旁边的肯德基小憩。云上洗手间时,嘱托兰好好看包。等云从洗手间出来时,却发现兰在低头看手机,她的包竟然不见了。一顿乱找,还是毫无线索。结果只有一个,包在兰看手机的空当被偷了。

云的脸当时就绿了。因为包里有新买的苹果手机、钥匙、银行卡、身份证、800元现金,还有那件新买的1480元毛衫。

兰一个劲地解释和絮叨,“我只不过低头发了一个短信而已,包就丢了。”

“那些东西都无所谓,关键是我的钥匙、身份证,还有银行卡一起丢了。心烦!”云语气很焦躁。

兰有些无措,“都怪我,价值多少钱,我来赔。真的,我赔!”

云看了看兰,心想,要不是兰顾着玩手机,自己也不会损失这么大啊!“你一定要赔的话,干脆那件新衣服算你的得了,那1480元不还你便是,行了吧!”

听云这么一说,兰有些不悦。云还是好姐妹呢,怎么真让自己赔啊!自己垫付衣服钱是好心,看包也是好心,又不是和小偷合伙干的!忽然好后悔自己替云直接垫付了货款,连个借都不算了,好像是自己丢了钱一样。

觉得损失总算少了一些,云略微有些宽慰。幸好是兰垫付了货款,不然自己损失可就真大了。

云回家和老公磨叨,老公批评她做得不合适。她心里嘀咕,毕竟是借的钱,不还不就是怪人家没看好包吗?这以后还咋相处呢!看兰那么坚决地愧疚和要求赔偿,自己就假装还她,一定不会要的,那样既显得自己很大度,又可以减少损失,岂不两全其美!

云拿着1500元钱去找兰,“银行卡已经挂失,身份证重新申办了,我家也换了门锁,损失没有扩大,这钱还你!咱俩谁和谁啊!”

兰拉扯着不要,云便将钱放在了茶几上。两人照旧海侃。

临别时,兰将钱拿起来。云琢磨着该给自己衣服口袋里塞吧!没想到,兰却笑笑,“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收下了。都怪我疏忽,以后我可不看包了!”

云很惊讶和气愤,干笑着告辞。心里那个悔呀,这样一来,自己又多丢了20元。

信任的手机

文/秦延安

带着三岁的女儿探完亲回城,在下了长途车准备转公交车回家时,才猛然发现钱包和手机都落在老家了,而要回家还有二十多公里路程。心里顿时又惊又急,不知所措。虽然路上人来车往的,可都是匆匆过客,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可以求助。即使开口,又有谁会相信,我这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身无分文。 坐了四五个小时的长途车让我和女儿又累又饿,最后我下定决心,向路人求助。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位中年男人,自己准备张口时,只见中年男人突然低下了头,急匆匆地走过。自己欲言又止,就这样中年男人走了过去。这时,又走过来一位长发披肩的少女,我赶紧抓住机会,上前说道,“你好,小姐,打扰一下,能不能……”那位少女可能被我突然的挡道问话吓着了,愕然地看着我,还没等我说完,她赶紧加快脚步逃离般而去。受了打击的我,真不好意思再向路人开口,焦虑地踱着步子。眼看着路上人越来越稀,天都快要黑了。

这时,又走过来一位中年妇女,我又鼓起勇气上前说道,“大姐,你好,能不能帮我一下忙?”中年妇女惊讶地看着我,我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离家走得急,把手机和钱包都忘家里了,能否把你手机借给我打个电话?”那位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下我,然后掏出手机递给我。我赶紧拨通媳妇的电话号码,告诉她事情原委,让她到车站来接我和孩子。整个通话时间还不到一分钟,说完后,我赶紧将手机千恩万谢地还给那位中年妇女。那位中年妇女也如释重负地说,“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骗手机的,不过看你的穿着,还带着个孩子,我是将信将疑地把手机借给你。所以你打电话时,我一直是防着你跑。要不我给你两元钱,你坐公交车回家吧!”我万分感谢她的好意和信任,说过一会儿家人就来接我了……

对于中年妇女最初的疑虑,我很能理解。其实,自己原本也常常对所有的事物都带着有色眼镜和持有怀疑态度。可是这一次忘带手机的遭遇,却让我感受到了这个社会的正能量。

山那边是山

文/游水方

我气喘吁吁地爬上一座山的山顶,放眼望去,那边还是一座连着一座的山。同行的朋友感叹着说,哎呀,对面那山更高。我说,未见得,只是人的感觉而已。朋友说,凭直觉,那山就是高。我们正在辩论着,突然我的手机有短信的声响。我从裤袋里取出手机打开来看,是一条让我吃惊不小的短信:表哥,我不想在这单位干了,帮我转过单位吧。

这是表妹发过来的。我求爷爷告奶奶,动用了几乎有能耐的关系,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从一所县城的小学调到县里一个事业单位里。她在这单位才上班三个来月,为何萌生了这样的念头?我百思不得其解。

前几年,表妹从师范学院毕业出来,我指引她考进了县里一所颇有名气的小学任教。这所学校令许多老师向往而求之不得,开始时表妹着实很高兴,青春的笑意常常写在脸上。可是好景不长,那笑意渐渐在她脸上消失了,有时苦着脸在我面前抱怨起来:现在的孩子很难管了。隔一段时间又抱怨:工作太辛苦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过一段时间还是抱怨:这校长对我太不公平了,听课老是批评我。她除非没有见到我,一见到我就是抱怨。每回我都开导她一番,劝她多些看到阳光,多投入爱心,自然有爱的回报,但都无济于事。

过了不久的一天晚上,她提着一袋水果到我家,向我提出帮她调到县里的事业单位去。我说,其实这所学校是很不错的,女人当老师也相当不错,何必要调呢?她说,你是局外人,不知道我的苦衷,我是干不下去了。我说,我怎么是局外人?我以前不也是教师?我觉得还是当老师好,一年两个假期,多惬意啊。其实,教师是最有自主性的职业,站在讲台上不就是你的天下了,你的课你做主……不等我说完,她便打断了我的话:不要唱高调了,既然这么好,你为何转行?是呀,自己当初明知降工资还是想方设法转行了。唉,人就是这样,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她戳到了我的短处,我无言以对,不过,我还是提醒她,老师调到其他事业单位是要降工资的。她说,降两级也无所谓。我还能说什么呢。在她硬缠之下,我只好应承了下来。

我用我的关系,再拓展关系,层层扩展,笑脸舒展了不少,好话说了一大堆,过五关,盖六印,历时八月,终于让她跨进一个事业单位的门坎。这单位在一般人眼里也是相当不错的,令不少人羡慕。

拿到调令的那天,她可高兴得不得了,非要请我出来吃了一顿饭。那天晚上,两人推杯把盏,喝了一瓶红酒。不知是她有了醉意,还是过于兴奋了,她反反复复地说,终于解放了。

时隔三月,为何如此?我的眼光从短信上移开,怔怔地望着对面的山头。不管如何,还是先打一个电话了解一下,安慰一下。于是,我拨通了她的手机。

我说,板凳还没坐暖,为何又不想干了?她说,干这活太无聊了,斟茶、倒水、扫地、夹报纸、收发文件,写材料空话套话,每天还要看别人脸色,有时稍有差错还要挨批,沉闷死了……我打断了她的话:当初不是劝过你吗?说当老师好,你就是不信。你现在关键是要调整好你的心态,调整好你的视线。我现在爬山,山那边还是山,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了。好好干吧,要看到你这山是高的,你这山也有好风景,有好多人也羡慕你呢。她默然无语了,接着便挂了手机。

我呆呆地望着这连绵的山。山,当然有高有低,人就奇怪,有时明明自己站在高山上,却望着对面那山高了。况且,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又何必计较高矮呢?不管山的高度如何,当我们登上峰顶时,只要有“登临绝顶我为峰”的豪情,这就是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