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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饮食的文章

2022/12/26经典文章

关于饮食的文章(精选4篇)

一锅炖

文/杜韦慰

炖是中国最古老的做菜方式。镇坪有一道特色美食“乡村土灶一锅炖”,已经流传几千年了,一个土灶一口铁锅,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看着就让人眼馋,吃起来更加过瘾。相传唐宋以来,川陕鄂古盐道就盛极一时。而一锅炖的发明者就是曾经在这条古道上背盐的盐夫们,逐渐形成背盐山民的奇特民俗。

为了路途的便利,采用一锅“炖”这种单一快捷的烹饪手段来处理不同的食物原料,即简单又方便。在具有食物多样性的同时,还可以选择重或清淡口味,常在一起搭伴的人都围着这一锅,每个人均可平等参与和分享,边吃边唱五句子山歌聊家常。盐道崎岖坎坷,漫长艰难,是一条非常危险的路。为了生存,需要大家伙相互鼓鼓劲、加加油。吃一锅炖就意味着彼此的认同、亲近,互帮互助,非常具有包容性。炖在锅里的不仅仅是美食,还有温暖和希望。

来到镇坪,一定要去吃一锅炖,否则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镇坪乡村土灶一锅炖的老板叫谭勇,高大帅气,耿直率直,他说做一锅炖的初衷就是为了怀念爷爷和寄托乡愁,爷爷辈都是背盐的,爷爷喜欢吃一锅炖,逢年过节的时候一家人吃着一锅炖,听爷爷讲古盐道那些久远的故事,舒服而惬意。一锅炖伴随着他的成长,有一年他出门在外,想念亲人和家里的一锅炖,跑遍全城都找不到思念中的味道。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谭勇的心底萌生:“何不把镇坪古盐道一锅炖这道美食推广开来,让人们都能够品尝到!”他开始了对饮食文化的研究,了解得越多,对一锅炖的兴趣就越浓,越觉得有意义、有价值。也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中国饮食文化是一种广视野、深层次、多角度、高品位的悠久区域文化,是中华各族人民在上下五千年的生产和生活实践中,在食源开发、食具研制、食品调理、食物搭配、营养保健和饮食审美等方面创造、积累并影响周边国家和世界的物质财富及精神财富。

瞬间的想法,改变了谭勇的人生轨迹。说干就干,2013年,他在县城租赁了店面,在乡下设立了食品蔬菜种植基地。热闹的开业了,如他调研和预料的一样,一锅炖很符合秦巴山一带人们的饮食习惯,男女老少皆宜。生意红红火火,经常是晚一点就订不到桌子。2018年他索性买了县城中心位置的一层门面房,扩建开业后依然是座无虚席,生意爆满。

他还热心参与各种饮食文化活动,镇坪腊肉节上,在腊味小镇的一整条街上摆满了一锅炖,浓香四溢,吸引了所有人,让各地前来参观的客商大饱口福,赞不绝口。

那一口口大铁锅里的五花肉,腊排骨、乌鸡、干肚片、秘制蹄筋、豆腐皮、豆油皮、农家蔬菜……,每一株白菜、每一根葱蒜,都是绿油油,水嫩嫩的,让人垂涎欲滴。而且都是镇坪纯天然绿色食品,本地特色。荤菜,素菜都有,可以选择清淡可口型的,也可以选择麻辣鲜香型的,各种口味应有尽有。吃起来热呼呼、香喷喷的,配不配调味料都是一番美味。

谭勇介绍说,一锅炖里面的食材是最讲究的,要想汤香味美,口味独特,镇坪乌鸡、洋芋都是国家地标产品,镇坪腊肉,蔬菜选用绿色有机的农家菜。鸡是放养养殖,在保证肉源、菜园安全情况下也保证了菜品质量。具有超高的营养价值,且安全可靠。乌鸡,腊肉加上各类配菜,经大厨的烹饪,再放入锅中炖,使得土鸡充分吸收其中的精华,汤更是整锅菜的味觉核心,口味集聚升华、回味无穷。

一锅炖还开发配套的有各种各样的小吃和酒水,小零食是地道的镇坪风味:炸酥肉,芝麻汤圆、花椒叶、天星米粑粑、苦荞饼、浆巴馍,还有黄金洋芋……,酒水是自酿的苞谷酒、高粱酒、五味子酒、猕猴桃酒等,每一款都是美味,让人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镇坪是长寿文化之乡,长寿老人多。药膳一锅炖是根据长寿老人的食谱总结而成的,大山里中药材众多,金钗石斛、野山参、称筋草等等都可入锅。吃了强筋壮骨,美容养颜,延年益寿。

一锅炖不仅是美食,还蕴含着丰厚饮食文化的内涵,为人们品尝倍添雅趣。吃一锅炖时,男女老少、亲朋好友围着热气腾腾的一锅,把臂共话,举箸大啖,温情荡漾,洋溢着热烈融洽的气氛,符合了红红火火团团圆圆这一中国传统文化。

一锅炖店铺和食材基地里解决了50多名农民工的就业问题,让大家在家门口就能打工赚钱。谭勇说自己也是农民的儿子,很想带领父老乡亲们共同富裕。看着大家对一锅炖的喜爱,决定扩大经营规模,让更多的人能够品尝到一锅炖的美味,在安康、岚皋、汉阴、竹溪、巫溪等周边地区都逐步开起了连锁店。

一锅炖来源于古盐道,升华于民间。承载了镇坪人太多的记忆,那独特的味道伴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积淀着浓郁的乡愁。现在又成为农民增收脱贫致富的好产业。作为一种特色饮食,亦是一种文化的符号,记得住乡愁,挂得住乡情,一锅炖已成为大巴山一带的代表美食。

桂地食秦馔

文/商子雍

文章题目有点儿故弄玄虚,直白地来表述,其实就是在广西吃陕西饭。

典籍有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坊间则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两句话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只不过第一句强调的是,饮食乃人类正常、正当的欲望;而第二句,则指出饮食有地域之分,不可能走遍天下、吃遍四方,处处的饭菜都一模一样。

之所以忽然想起前述两句话,并准备以此为由头发表一通议论,是由于刚刚从广西“自由行”归来,并且在桂林市的一家小饭馆里,有过两次吃陕西油泼面的难忘经历。

那是一个在西安根本无法享受到的温暖而清新的冬日,下午两点多,我和老伴从南宁乘动车来到桂林。在桂林宾馆稍事休息后,上街找饭吃。桂林宾馆地处老市区的热闹地段,与风光秀丽的榕湖毗邻,附近就有一条步行街,商铺、饭馆一家挨着一家,但我们选择的,却是一个门脸不大、店堂很小,仅有五张台子,只能同时接待20名顾客的小店。

原因倒也简单――这家小店名曰“西安面馆”。来桂林以前,在南宁住了5天,当地朋友帮我们订的酒店较为简易,只供应很一般的早餐。午餐和晚餐,接受了两次宴请,自己在附近的一家湖南馆子吃了两次,都还不错。两次去一家“广州粥王”吃干炒牛河、喝皮蛋瘦肉粥,也还能接受。但当地随处可见的螺丝粉店,供应用生长在小河沟、或其它什么地方的螺丝熬汤煮的细米粉,并加入或鸡腿、或鸡翅、或烧肉、或卤蛋,当然还有青菜。客观而言,这么一碗有荤有素、有饭有菜、汤汤水水、热热呼呼的饭食,当属美味,特别是价钱也不贵。但很遗憾,我吃不惯;而吃得惯的蒸馍、锅盔、面条,又到哪里去找呢?所以,来到桂林,和“西安面馆”不期而遇,“他乡遇故知”啊,当然会赶快去吃。

面馆老板是西安市灞桥区人,大师傅则来自渭南市临渭区,在桂林开了4家连锁店,地道的西安饭,各式面条、肉夹馍、小米稀饭都有。在桂林的6天里,我们先后两次前来就餐,吃的非常开心。

在广西街头与陕西饭菜邂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2002年深秋,第一次来桂林,在闹市区的一座桥头,发现一个小食摊打出的醒目招牌,居然是“中国汉堡王,西安肉夹馍”,趋前打探,发现相当正宗,听家住西安市东关乐居场的摊主介绍,生意还可以。2012年晚春,第一次来南宁,下榻的酒店正举办西北美食节,点了羊肉泡馍和肉夹馍,还行,但绝对不正宗,请出厨师讨教,原来他一直在本地从业,只是曾去西安交流学习过很短时间。这一次呢,除过前面提到的桂林那家西安面馆以外,在阳朔西街,也有一家销售陕西饭菜的馆子,门外的招牌上写着:“愣娃凉皮,一份10元,两份18元,三份26元;愣娃肉夹馍,一个10元。两个18元,三个26元。”但馆子的名称,却是川陕餐厅,陕西饭菜只占半壁江山。从2002深秋到2016年底,十好几年过去了,在我的感受中,南宁、桂林、还有阳朔的餐饮市场上,经营陕西饭菜的店铺,一直就是这么寥寥无几。桂地食秦馔。在绝大多数时候,只能是一种奢望!

但反过来想,倘若一位广西游子在西安,忽然对家乡美味螺丝粉产生了极度渴望,他能够如愿吗?

看来,还是那句民间俚语说得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换个说法,即所谓“一方人吃一方食”。而这句话所展示的,则是饮食领域里的地域文化现象。

地域文化是由于生存环境的不同,所形成的明显有异的生活理念、生活方式、生活形态,在“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农耕文明时代,交通不便,沟通困难,不同的文化少有通过切磋琢磨互通有无、取长补短的机会,地域文化的鲜明个性特征,虽历经沧桑却变化缓慢。具体说到饮食文化。当原始人类尚处于以渔猎采集谋生的发展阶段时,饮食主要还只是为了果腹,尽管也有从茹毛饮血到熟食的一大飞跃,但还谈不上什么烹饪艺术。只是在生产力不断提高,社会上产生阶层、出现分工以后,烹饪才慢慢地成为一门专业、一种艺术,日益发展起来。而这种艺术,又由于各个地区自然条件、地理环境和物产资源的差别,呈现出个性鲜明的特色,地域饮食文化遂缘此而生。

首先是这一地和那一地差别巨大的生态环境决定着两地截然不同的饮食内容,然后是这一地和那一地老百姓迥然有异的饮食习惯逐渐养成,为什么广西人爱吃螺蛳粉而陕西人爱吃油泼面,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必须有赖于文化的交流与提升,所以,即就是在相对封闭的农耕文明时期,我们的祖先,也从来没有放弃对外部世界的探求,张骞通西域、郑和下西洋,就是其中最光辉的两次壮举。沿着地上的、海上的、还有工业文明诞生以后出现的空中通道,人流、物流、文化流滚滚而来,滚滚而去,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的文化,在交汇、碰撞、磨合过程中,就像一句西方谚语之所言,“一颗石子在磨光另一颗石子的同时,也磨光了自己”,结果,各自的面貌和内涵,都发生了或大或小的变化。具体来讲:一是内容更加丰富,二是特色愈发鲜明。

说内容更加丰富这好理解,以饮食文化为例,历史上,陆续从域外引进、不断被中国人接受的食材、调料、烹饪技法,乃至饮食观念,数不胜数;现实中,我所居住的内陆城市西安,近几十年来,陆续有全国各地、乃至海外异域的菜品、菜系纷至沓来,其中一些还迅速火爆,占领了可观的市场份额,与此同时,陕菜本身,也在这种开放的氛围之中,变得多姿多彩。窥一斑而知全豹,中国各地餐饮文化的发展进步,大体也是这样。

但尽管如此,地域饮食文化的鲜明个性,却绝对不会消失,原因嘛――我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在人的器官中,最有记性的其实不是脑子,而是胃。儿时吃过的那些简单而又适口的饭食,总是会被胃地久天长地默默记忆;而这种记忆,又定而不移地将会伴随人走完自己的一生。”经历无数个春夏秋冬所形成的饮食爱好、饮食习惯,是这样亲密无间地在形而下、形而上两个层面,与人长久地紧紧相拥,以至于被人们深情地称作“家乡的味道”、“母亲的味道”,我想,餐饮行当的从业者,不管是出自更好为食客服务的崇高精神,还是缘于更多给自己赚钱的正当追求,他们在引进外来食材时,怕是都不会无视当地人的饮食爱好吧!比如辣椒,这是直到明朝末年,才经由海路传入中国的一种异域食材,按说,东南沿海各地应该“近水餐台先得辣”,但几百年过去了,如今,中国的嗜辣者又人在何处呢?有道是“四川人不怕辣,湖南人辣不怕,贵州人怕不辣”,再加上陕西、云南,全都是内陆地区。或由于气候潮湿需要吃辣,或因为性格刚烈喜欢吃辣,当地的主妇和大厨们,以精明的选择和年复一年的努力,成功地用外来食材打造出地域饮食文化的新特点,奇妙,却也顺理成章。

不管地球怎样变得越来越“小”,不管流通和沟通如何成为易如反掌,在这一地和那一地的文化不断交融、相互影响的大背景下,各具特色的地域文化,无疑会依旧地久天长地延续下去,所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吃一方食”,仍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念及此,曾经在南宁和桂林街头,因为吃不到家乡美食而略感郁闷的我,禁不住莞尔一笑!

还有一些绝非蛇足的话不吐不快。

尽管饮食都是以地域文化的形态出现,但不同地域饮食的影响力,却有着明显的不同。只不过不能以此来判定它们的水平高低。应该说,各地的餐饮,在当地人的心目中,都是一等一的美食,但地域美食辐射能力的大小,却往往更要取决于饮食以外的诸多因素。比如,作为旧时代的宫廷美食、新时代宴请国宾的大菜,北京烤鸭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为一种政治符号;另一个极端是川菜,它是平民化、大众化的符号,加之抗战时期,全国各地的诸多精英云集重庆等地,其中产生了不少有影响力的川菜拥趸;而近几十年的粤菜北上和粤语北上一样,都是广东在得改革开放风气之先,经济取得长足发展以后所必然产生的辐射效应;至于肯德基、麦当劳迅速在中国(这以前已经在世界)成为消费时尚,除过在工业化、标准化生产上的巨大优势以外,也和它的人文精神、也就是以人为本的经营理念关系极大。像我,最早踏进肯德基,是因为那里有水平不低于星级宾馆的洗手间,后来经常去,是由于哪怕只消费一杯红茶,也可以在它干净、舒适的店堂里休息两个小时,而不会遭到服务生的驱赶或白眼。

陕西和广西的餐饮,好像都属于比较弱势的地域饮食文化吧(相比之下,陕西可能要略强一些),要不然,怎么会在西安吃不到螺蛳粉、在南宁吃不到油泼面呢?但我们丝毫无须因此气短。地方美食的首要任务,是服务当地百姓,在这一点上精益求精,就已经是功德无量了,当然,在现代社会,餐饮是一种资源 ,理应用来推动经济发展。只不过面对现实,应该看到的是,要大大提升陕西美食的影响力,主要的功夫,是要下在餐饮之外。请设想,当陕西富裕、强大到让人肃然起敬的程度,当我们有大把的钱和领先的技术出外投资创业、同时又有大量的商机使得各地的有志之士对陕西趋之若鹜的时候,陕西人就是殚精竭虑地要让陕西美食保持“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状态,怕也是绝无可能了吧!

加油,陕西人!

我的健身史

文/猕猴桃

对我来说,去医院和去健身房最大的障碍,就是迈进大门的那一刻,我会忽然觉得身体就不属于自己了。每年的健康检查尤为明显——从眼耳口鼻喉到五脏六腑,看着单子上的需检查项目被一项项打钩,身体早就“四分五裂”了。“我”被拆卸成好多个独立的部分,连身体最私密的地方都要像物品一样被陌生的专业人员仔细观察。

做完健康检查,报告出来不甚理想。医生说要多锻炼,不能总坐着。想想谨遵医嘱的重要性,一咬牙转头扎入了健身房,一个被奉为高质量现代都市生活必备空间的地方。

以前觉得自己对健身房敬而远之,是因为自己懒,加上羞于看到太多肌肉男。站在空旷无人的健身房里,看着整面墙镜子前的自己,才知道一直逃避的是——面对自己的身体。不同于家里狭长的穿衣镜,健身房整面墙的镜子让我的眼光无处可逃。这是一具在自己的审美体系里缺乏美感的瘦小身体。瘦并不总是什么好事儿,特别是当人们说你瘦得像竹竿、关切地问是不是营养不良的时候,更有甚者,开玩笑地怀疑你是不是被父母虐待了。有一回在家和父母谈及此事,他们庆幸地说,还好我们也不胖,不然岂不是更加“坐实”了虐待之说。

无头苍蝇似的去健身房上了几节课后,终于分清了减脂增肌、有氧无氧之间的差别,也渐渐地知道,不同的动作要修炼的是身体的哪一部分。健身激发着我对身体局部的感知,随即也摧毁了“我”的整体感。我自以为已经习惯了“分割”身体,某次和朋友说起健身日常,朋友说:“我准备增重8斤。分一下就是:两片胸大肌,1斤;两条腿,3斤;两条手臂,2斤;背,1斤;肩膀,1斤。”虽然讶异又艳羡他把身体的局部精确到斤两的掌控感,心里还是不由得觉得这种计算方式很诡异,使他像一名卖肉的屠夫:肉体只是暂时依附在他身上的物品,而他可以随时决定剥离或者添加哪个部分。

配合着健身的饮食计划和作息安排,也暴力地淡化了我的主观愿望。身体交给教练的饮食计划来喂养,生物钟要内置教练的谆谆教诲。进食的时候,萦绕在脑海里的想法从“我想吃什么”变成了“身体需要什么”:吃一个猕猴桃,好样的,补充了水果蛋白;接下来该吃两颗核桃,给身体增加一点脂肪;米饭嘛,就不吃太多了,毕竟碳水化合物的比例要控制在50%以下。

这些都让我想起现代手段精细化培养的运动员。据说欧洲顶级俱乐部的足球队员,连饮食计划都是按照队员在场上的位置来区别配比的。我既无意也无能成为一名运动员,但通过健身规划,作为普通人也享受到了别致的体验——似乎越来越能够控制肉身了。这种控制感还逐渐蔓延到生活的其他方面,似乎一切都变得更加美好了。直到两个月之后,我满怀期待地站到体重秤上,数字没变。教练长叹一声:“你这不行啊!”

饮食人生

文/清风旷野同行

有人把人生分为两种,一种叫饮食人生,另一种叫艺术人生。

所谓饮食人生,就是把吃喝放在第一位,一生吃吃喝喝,没什么追求,并以此为满足。所谓艺术人生则是追求精神生活的一种高品质生活,活得有模样,活得有色彩。按照这一观点,生活中绝大部分人当属饮食人生。

民以食为天,这或不为过,尤其在当下,工资增长赶不上物价上涨,百姓对商场逛不起,医院进不起,电影看不起,房子买不起,汽车开不起颇多怨恨。如此看来,能把嘴管得有些质量,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人生。

有追求、高品质的艺术人生固然今人崇敬,但饮食人生也是一种态度,生为百姓,淡泊生活,不以饮食人生为耻,把一日三餐当作一种乐趣,视作生活,何尝不一样是生存的境界?

自有其乐本已属无志和堕落,偏偏人以类聚,结交了一帮以饮食为乐的朋友,最奇妙的是又取了一个对饮食有莫大兴趣的老婆,生了一个对此有同样爱好的女儿,真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除了工作,我的生活似乎就是烧饭做菜,每一样都烹调得有滋有味,如果缺一种调料,我情愿把火灭掉,花一小时到菜场去搜寻,烧菜必须少油且咸淡适宜,以致女儿非我做的菜总是挑毛病:“我老爸做的可不这个味道”。韭菜馅饺子是全家的最爱,我专门研究了一套流程,包不见卤,吃起来却乳汁盈口,香气四溢。当然这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更多的时候是和朋友们一起满城追逐特色美味。

朋友中就有天生的美食家,哪家火锅口味好,哪家扒皮鱼特有味,哪家烧鸡公最棒,哪家土菜最新鲜,哪家的烧烤有新品种,我们立即杀向那里。江边有一家号称江鲜的小餐馆,低矮的两间平房,生意却十分火爆,每天连门口的路上都摆满了桌子,正值火夏,前面已排有十来人,我们在烈日下等候了几个小时,才在炉灶边等到一张,在烈日和火炉的双重考验和汗水中品尝了美味。高速公路边上有一农家土菜馆,红烧黑猪肉、三味鱼头和自家阉制的咸货味道独特,当时大雪封门,我们夜晚驱车一小时赶到那里,唯我们一桌,老板和厨师又惊又喜,竟然边聊边看着我们用完餐。滁洲寺庙的豆制美食不错,我们双休找到那里,美美的吃了一顿。城北一家小店有烤羊肉肥嫩鲜美,并有黑梅汁和正宗的青稞酒相佐,我们连续品尝几天,连老板都好生奇怪。城中的烤肉味道纯正,我们不怕排四小时以上的队。

每次拿到薪资后,老婆都说,陪我逛街购物,可走进商场,看着高昂的标价牌又退缩了:“神经啊,还是带我搓一顿吧”。

我就乘机说:“当然,这叫量入为出懂得理财呀,我们一家乃饮食人生。在这个生活一天天高昂的时代,保住这个就算幸福指数上升”。

想想也是,工薪阶层,虽然统计报表上人均收入早就进入小康,可把吃喝拉撒尿一刨,一月看一场电影也得考虑考虑了。花不多的钱,把嘴满足,也不失凡人的幸福吧。

不过,这实在有点可笑。在物质如此丰富的时代,难道还在为嘴犯愁吗。

“这辈子住几十平米的房子,拿着这么点薪水,也没特殊的本事,追求所谓的精神境界。能把嘴满足我就知足了。老百姓的生活就是吃喝拉撒尿,如果这个都满足不了,要那什么艺术人生有何用?这难道这有错吗?”

我无语。

对一介平民,艺术人生也许只是一种向往,但饮食人生才是他们真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