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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做饭的文章

2022/12/28经典文章

关于做饭的文章(精选11篇)

烧煤的日子

文/杨靳葆

生在煤炭之乡,从小就和煤打交道。

我小时候,一般人家做饭用的是山上砍回来的木头,经济状况好一些的人家会买煤做燃料。印象很深的是父亲天不亮就赶着牲口到数里外的煤窑去买煤,我们还没有起床,父亲早已经翻山越岭走了十几里路买了煤回来。

上初中时正赶上大炼钢铁,学校停课在校园里建起了小高炉,学生们只能干运煤运矿石的事。我们坐船过汾河,到对面的一个叫姚家山的地方去运煤,两人抬一筐,长时间劳累,在路上走着走着竟然睡着了。因为都在炼钢铁,煤炭供不应求,学校找到了一处废弃的小煤窑,组织了一些男生自己采煤,那煤窑煤层很低,进出都得四肢爬行,背上背着绳子拖着装满煤炭的箩筐,采煤也只能蹲着,现在想起来最恐怖的应该是安全,那时没有安全灯,照明用的是一只陶瓷油壶灯,如果遇上瓦斯一定爆炸,真是无知者无畏。

成家以后不论住在哪里取暖做饭用的都是煤炭或泥煤。偌大的太原,到处是黑色的煤堆,一到做饭时间,家家冒黑烟。尤其是冬季取暖时,空气中到处飘散着硫化物的味道。一到大风天,风裹挟着煤屑四处飞,建筑物和树木是黑的,口罩是黑的,手脸是黑的,吐出的痰是黑的,人们不敢穿白衬衣。这种情况在西山、太钢、电厂周边尤为严重。

当时,家家户户用煤面子加黏土打成煤糕,晾干后烧火用,由此还催生一个行当——卖烧土。后来的煤球、蜂窝煤我都亲自做过,我在工厂上班时还自己做了一套压蜂窝煤的模具,自给自足,挺好用。

现在,我们都用上了天然气,再也不用受这些劳累之苦了,但那些和煤打交道的日子还是深藏在我们的记忆里。

记得童年的那场雨

文/屯子不大

过了立秋,雨就一直下个不停。刚刚艳阳高照,一片云彩飘过,下个稀里哗啦。多少年来,这样的降雨还是很少见的,尤其在立秋过后的东北。

打电话给乡下的亲戚,询问降雨量过大会不会给庄稼造成危害,说是还好;问他们做饭的柴禾都浇湿了怎么生火,亲戚乐了,农村早已经用上天然气,多大雨也不怕了。几十年光景,农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小时候的乡下,可没这么幸运,那时候做梦也想不到什么是天然气,电磁炉。

记得小时候,每有下雨变天时,母亲紧忙抱上几大捆柴禾,放在仓房里。家里取暖做饭,柴禾是主力。外面下着雨,柴禾垛浇湿了,家里依然能吃上一口热饭,这算是母亲的未雨绸缪。八十年代,天气预报还不是很准确,连续下上几天雨,仓房里的柴禾不多了,母亲便扶着窗框望着天,心里犯了嘀咕。满院的泥泞自不必说,没有柴禾做饭是最大的烦恼。我和哥哥倒是很高兴,可以拿着几毛钱,一路歪歪扭扭去小卖店,买面包吃,借了老天爷的光。

最难的时候,父亲领了一些客人回家,招呼母亲做饭。母亲很贤惠,不在人多的时候给父亲脸子看,还是背地里冲父亲发火,指着仓房里烧光的柴禾,愤怒的说,烧大腿做饭吧!父亲也不急眼,笑着给母亲赔罪,至今回想那场景,都是暖暖的。

父亲冒雨跑出屋外,不一会拎回几根杨木檩子,乍一看湿漉漉的。用斧子劈开,露出白色的木肉,是干爽的。那时父亲正当年,三十出头的年纪。一会儿就能劈一大堆木头柈子,母亲一旁用毛巾给他擦汗,抱怨此时全无。

蒙蒙细雨,夹杂炊烟袅袅,恍惚在村庄的上空。有酒有菜,有朋来,大人喝酒,小孩子看热闹,偷偷放一块鸡肉在嘴里,忘记抹掉嘴角的油星。母亲照顾着客人,不时扶着窗,望着外面的淅淅沥沥,灶里火苗阑珊……

又见炊烟

文/微云淡月

周末回老家,车还没到村头,远远的就看到村子里炊烟袅袅,心里不由得感到很纳闷,很久没看到过这么多人家同时烧火做饭了呀?而且根本不到饭点呢。当进了自己家的院门,看到父亲坐在灶下烧火,奶奶和婶子在炊烟里忙碌着的身影,才恍然大悟,已近年关,村里人已经开始忙年了。

这几年村里的人生活条件好了,很多人家已买了煤气灶和电磁炉,所以很少有人家在用灶膛烧火做饭了,即便到了饭点炊烟也是难得一见。现在快过年了,家家要蒸馒头,炸丸子,因为做的多,烧柴的大铁锅用起来方便,又开始“得宠”派上了用场,所以才又看到了炊烟四起。

如今又见炊烟,可再也看不到故去母亲的身影,此时有一丝惆怅在心头弥漫,儿时的记忆也随着这缕缕的炊烟浮现在眼前……

那时候,每一家的生活条件都不好,家家一个大锅灶,每天要烧柴生火做饭。谁家要是烧个煤球炉那都是条件好的了。家家烧的柴也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冬春烧木质柴,大多是一些捡来的枯枝,或者是晒干劈好的树根,夏天烧麦草,麦收后打成垛的麦草是充足的柴禾,最喜欢听麦草在灶膛里燃烧发出辟哩啪啦的声响,就像过年时放的鞭炮。秋天用来升火做饭的柴,就是母亲在村头杨树林里扫来的落叶了。秋天的早晨,天还没亮,我们还在睡梦中,母亲就起床了,拿上把大扫帚,拉着平板车,去树林里扫落叶。当我们起床的时候,母亲已踏着薄雾,拉着满满一车子树叶回家了,因为她要赶回来给我们做早饭,至今仍记得杨树叶燃烧后,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苦味呢。等树叶全部落光,我家的院子里也有了好几个树叶垛子,这样一秋的柴禾也有着落了。

炊烟对于有乡村生活经历的人来说,是那么的亲切。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我和小伙伴们整天在外面疯跑玩耍,到了饭顿,看炊烟升起,又看炊烟散尽,就知道离母亲站院门外,呼唤我回家吃饭的时间快到了。往往刚一听到母亲的喊声,贪玩而又饥肠辘辘的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自己家菜地里种出来的菜,虽没有荤腥,母亲也会做的很可口,让我们吃起来津津有味。

那时候的小孩子们没什么零食吃,今天依然清楚的记得,冬天烧火做饭的时候,母亲就会在灶膛里放上点东西,肚膛里放过花生,放过红薯,还没烤熟,嘴馋的我们就围在灶边等着,剥的花生没等凉就急不可待地放进嘴里,烫过舌头,烤香的红薯争执着谁分的大,谁又分着小的了,吃的嘴一圈都是黑边,我们兄妹几个相互打闹着,取笑着,母亲则在旁边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我们。想到此,也想到了老家房梁上的燕子,当年曾天真的问过母亲:窝里的小燕子都长的一个样,老燕子怎么知道哪个吃饱哪个饿着的呢?母亲回答我:孩子再多,当娘的也会分得清,不会让一个饿着冻着的。

当年在老家上学时,农村的学校每逢农忙季节都会放假,我们也随着大人在田里抢收抢种,饭点到了母亲回家去做饭,远远看到村里炊烟聚拢升起,干活的同时也在心里合计着母亲中午会做什么好吃的。当看到炊烟散去的时候,就向通往村里的小路上不停地张望,盼着母亲送饭的身影赶快出现。我们在田头喝过瓦罐里的水,吃过饭钵里的饭。

有一年中秋节,我们在田里刨花生,母亲做饭去了,我们饿的实在等不及了。父亲就让我们捡一些田里收割后晒干的芝麻杆、玉米秸,拢起一堆火,把刨出来的鲜花生放在火堆里烤,当柴禾烧尽,火苗熄灭后再焖一会儿,扒开火堆,烤熟的花生香味也就飘了出来,饿坏了的我们吃的是不亦乐乎。那时已在课本里学过鲁迅先生的《社戏》,我们在田里吃烤花生的时候,我还想起迅哥儿和小伙伴们在乌篷船上吃罗汉豆的那一幕呢,我想这烤花生的味道一点也不亚于那罗汉豆的味道的。吃完后,我们躺在晒干的玉米秸上歇息,看着秋天湛蓝高远的天空,偶尔有鸟儿从头顶划过,目光就会追随着鸟儿的方向而去,直到它的身影消失在天尽头,思绪仿佛也随鸟儿飘向了远方。

当暮色四合,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放慢匆忙的脚步,看树影摇曳,心灵淡雅平静。看乡村里的袅袅炊烟,漫上房顶,溶入夜色,这一缕人间的烟火,是心底里的温暖,是天涯游子的家园,是记忆中永远的亮点,更是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幸福着我的幸福

哈,好幸福好幸福啊。

中午回到家,换了衣服就一头钻进厨房做饭。老公去工地了中午不回来,准备给儿子做拽面,肉丝西红柿豆角腐竹菜,哈,想想都好吃,关键是儿子喜欢。

忽地想起冰箱里还有西瓜就喊儿子,儿子切了一大块西瓜放在盘子里,用勺挖了一大口送到我嘴边:“给,你尝尝。”这是儿子的好习惯,吃个冰棍也要先让我和老公咬上一口,每每此时我心里都好感动。

儿子边看电视边吃着瓜,还不时大笑着评价着,激动之时还在喊:“妈妈,快来看。”“你看吧,我得做饭呢,没空。”总不能举着一双面手来回跑吧。没想到,儿子咚咚地大步跑过来,端着盘子,又挖了一大勺西瓜送到我嘴边:“再来一口。”呵呵,甜死我了,幸福的我都要晕掉了。

老公这个人挺懒,不爱做饭,但每每我做饭时他总会站在旁边,或削个苹果,或挖勺西瓜喂我吃,我呢,边做饭,边享受,心里超平衡

而此时,儿子却担当了爸爸的角色,站在旁边一口口喂我吃西瓜,把我幸福得啊,呵呵,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谁说小子不知道疼妈?我和你论道论道去

一再催促下儿子才端着西瓜看电视去了,留下我这幸福的老妈在厨房忙乎着,心里比那沙瓤的西瓜甜百倍甜千倍,那感觉老幸福老幸福了。

勇于承担

文/张建云

有个朋友,晚上8点回家看到清锅冷灶——丈夫非但没做饭,还不在家!此时她便心生埋怨,一边做饭一边生气。当时想的都是丈夫的不好、不对、不该、不负责——谁知人家是到快递收发站为妻子取礼物去了。知道原来如此,自然春风化雨、冰雪消融,觉得自己不该臆断。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这样的先抑后扬的桥段,有的丈夫或妻子确实该做饭不做饭,该刷锅不刷锅,该教育孩子不教育孩子,自己独自吃喝玩乐潇洒去了。那么,这时在家干活儿的人就要心生怨气吗?

我曾拷问并挑战自己:每天需要大量的创作时间,上下楼梯都要跑起来,把睡眠从7个小时压缩到6个、5个小时,有时还会短一些。可是,妻子却不愿早起,这早餐我做吗?而后,刷碗收拾厨房,这活儿我干吗?我从原来的不干,到有怨气地干,最后升华到快乐地干。日子里不能没有做饭、刷碗、做卫生,我将此看成写作中间的休息;慢慢地,我一边干活儿一边听听课程、背背经典,又将此升华成学习。我突然觉得这种“晴耕雨读”的生活很美好。

人性的弱点,是看到一个人不爱早起,就把人家昨天、去年、上半辈子所有的贡献都给抹杀了,只盯在对方不爱早起,不爱做饭,不爱做卫生上。于是,干活儿的人便愤愤不平——为什么家里的活儿都是我一个人干?这是很多夫妻抱怨的根由。我们忘记了,此时正是锻炼自己、提升心性、提高修为的最佳时机。人的修炼就是把不高兴变成高兴,将不愿意变成愿意,让被动变成主动。这个过程是什么?与自己和解。本来自己干活儿了,付出了,受累了,却让自己的心装满了焦虑、难受和别扭,得不偿失!

与自己和解的最好方法是在家里换个角度看问题:别人不愿做的我来做,别人不愿承担的我来承担。这是家风的高级境界——家长需要从做饭、刷碗、做卫生这些日常而琐碎的家务活儿开始,勇于承担,给孩子做敢为人先、无怨无悔的榜样!

一盘好菜一支歌

文/鞠莹

一家人过日子,每日都得有人做饭。做饭很重要却又婆婆妈妈,大多数男人都不喜欢做饭,总希望找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老婆。上得了厅堂得有美貌学识内涵,不是人人都能达标,而下得了厨房,女人皆可。因而这个看似简单,实则不易的任务基本落在了女人的身上,不然咋会有个“家庭主妇”的“美称”呢。

做饭似读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一样,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文字相同,理解却不尽相同,你心中的哈姆雷特就不同。这就像炒土豆丝,一千个人就能炒出一千个味道:酸辣、醋熘、清炒、干煸……都是土豆,但因切菜手法不同,火候不同,配料不同,下料的多少和先后顺序不同,味道便会有了千差万别。

“主妇”现在被大家戏称为“煮妇”,“煮妇”不仅仅是把生鲜食材加工熟,想做出自己独特的味道,还得劳神费力。就说做牛肉干吧,很多人喜欢在外面买成品熟牛肉回来,然后用花椒、辣椒、葱姜蒜一煸就好了。而我这个“煮妇”会选上好的生牛肉,先用大料煮七分熟,在汤汁里浸泡五六个小时捞出,晾凉切成大小均匀厚薄适中的片状,用料酒生抽鸡蛋拌匀,过油备用。然后将花椒辣椒葱姜蒜煸出香味,放牛肉及等比例的糖盐翻炒,再加少许清水焖煮,待到水干算是完成工序了。虽劳神费力,但吃起来津津有味。弟弟每次吃都说:“姐,你放在网上卖嘛!”我说,还卖呢,只要你们觉着好吃就好。

如果女人不会做饭,男人觉得没面子,自己还很“可怜”,你不敢随意“指点江山”,若想请客到家里还需看脸色。记得多年前,有位朋友有心请我们一帮姐妹去家里吃饭,可她没“手艺”,围着老公转了几天请他“出山”,在她再三好话之下老公才答应。而她也深感求人不如求己,后来就学着当“煮妇”,现在也能露两手了。其实,只要你用心学,都能从无“一技之长”练到“十八般武艺”皆行的好“煮妇”。

对于把做饭当喜好的人而言,这方面悟性较高,若在外面吃了一道好菜,立马请教或研究,回家经过三五次实验,就八九不离十了。一个好“煮妇”,哪怕是一道简单的菜,也想当艺术品来精心制作,就像梵高画的《向日葵》,画出的向日葵总是与众不同。

做饭其实很有乐趣,每逢过年,我在腊月就在心里盘算父母爱吃什么,姊妹爱吃什么,丈夫孩子爱吃什么,老早准备一些食材。春节期间,我的任务就是变着花样给家人做好吃的。保持传统的菜,再让几个平时练就的新菜也登上大雅之堂。荤素搭配合适、浓妆淡抹相宜的一桌丰盛的饭菜,在家人欢声笑语里闪亮登场,看到家人个个吃得香喷喷的样儿,我的心里总是美滋滋的。如果“横扫千军”,那成就感便好像我的文字作品得到了认可,一种幸福感也会立刻驱散了我长时间站立造成的腰酸腿疼与浑身的疲劳。

前段时间,女儿去外地上学有段日子了,我问学校伙食咋样,她说:我想吃你做的饭菜了。俗话说,“一家一个吃法。”我们从小吃妈妈、爸爸、外婆等亲人做的饭菜,习惯了那种口味,几天不吃,就心欠欠的好像犯了大烟瘾。现在“妈妈的厨房”“外婆的味道”等餐饮总能勾起人们心中的味蕾,其实,人们喜欢吃的仍是让人一生都会心心念念的家的味道。小时候,我们吃着妈妈、外婆的味道。当我们成家立业了,我们既要给小家庭做可口的饭菜,还要时常给父母及其他亲人做可口的饭菜。

如果仅只把食材加工熟,那只是简单的吃饭。把简单的饭菜做得精细独特,倾注的是情感、审美、喜好和情趣,是入眼、入口、入心,回味悠长的美食。做美食可以让生活更加丰富多彩,在锅碗瓢盆中演绎出快乐的交响曲,品味的却是油盐酱醋里的多样人生。

“煮妇”这个差事挺好的。咱虽写不出像大文豪苏轼那样的锦绣篇章,但可以学习他追求美食的精神,即使做不出流传千古的“东坡肉”来,但可以做出一桌秀色可餐的美味也不错。满桌佳肴千般味,一盘好菜一支歌,幸福的日子在“煮妇”的低吟浅唱中缱绻又绵长。

母亲的饭锅

文/牵马岭

今年我儿子考上了大学,母亲说:“最小的孙子也出飞了,终于答对出头了。背了一辈子饭锅,总算解放了,可以松一口气了。”

儿子上初三时,爱人去北京打工,母亲便与我在一起生活。我做饭,她信不着。不让她起来做饭还不行,总说自己还能干得动,每天起大早给孙子做饭,做顺口的,做有营养的,没有一次耽误孩子吃早饭的时候,宁可半夜醒了不睡。给孙子做完,再给我做,因为我吃的是另一样。给我做完,又给她自己做,因为她患有糖尿病,吃的又是另一亲。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身影主要在厨房里。什么都有固定的地方,如果她不舒服,我下厨房时,调料在哪都找不到。

母亲最擅长的是做面食,尤其是饺子、包子、馅饼、馒头和手擀面。有时为了把一盆面快速发好,就用一个小棉垫把面盆包起来,放在床上,点上电褥子捂起来。如果她出差几天不回来,怕我起早费劲,就蒸出一大锅豆馅包子,放冰箱里冻起来,满满一冰箱,让我蒸着吃,还打来电话问我够吃不。

父母养育了我们五个孩子。母亲一年四季都起早做饭,没有钟表的年代,她就看天上的星星判断时间。她把起早做饭当成一项最重要的工作。最初家里没有电吹风机,母亲就拉风匣,呼哒哒地拉呀拉。天天煮一大锅饭,除了全家七口人一顿够吃以外,还要给上班的爸爸带去午饭,给姐姐、哥哥和我上学带去午饭。每个饭盒里,她都认真装好,然后静静地看着我们吃完,等上班的走了,上学的也走了,自己才坐在炕沿边吃饭(为了下地方便),收拾碗筷,得空才能休息一下。母亲在烟笸箩上放一把笤帚,顺着躺在炕沿边上(也为了下地方便),吸着自己卷的土烟,思考着下顿饭以至明天一大家人吃什么,带什么。

记得我上初中时,母亲用手帕给我包上饭盒,嘱咐我一定不要弄掉地上。可是有一次我还是把饭盒弄掉了,饭撒了一地。回家时,母亲不但没有训斥我,又给我重新装了一盒新饭。

母亲常给我带的是高粱米饭,菜是炒黄豆。冬天的中午,从学校炉子上取下饭盒,打开盒盖,那用大酱、葱花炒的黄豆香味立即扑鼻而来,同学们纷纷过来看是什么菜。那时,我总是盼着放学,好打开饭盒看看里面母亲又给我带了什么菜。烀土豆,豆腐拌精盐……母亲变着花样给我带菜,我天天吃得饱饱的,精力充沛,成绩非常优秀,而她自己连一个豆腐边儿都舍不得吃。那时哪来的大米饭?哪来的肉?哪来鸡蛋啊?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过去做饭时,母亲绝不让我们打零,嫌碍事。而如今,母亲上了年纪,来人去戚的,我们就不让她伸手,因为她在厨房一转就迷糊,记性也减退了,不是忘放盐就是忘开吸油烟机。虽然我们做的,她看不过去,有时还免不得唠叨几句,说天天讲科学、讲道理的,那没油又没盐的菜可怎么咽啊?

母亲的饭锅没有白背。不但甘心做好后勤,让父亲安心工作,还用白高梁米、红高梁米把五个孩子拉扯大,竭尽全力供我们读书,一个个成家立业,已经非常伟大了。在孙子、外孙子在高中学习最累的三年,她也都陪了下来,不亚于参加一场高考。每当邻居们夸奖母亲:“你这老太太可不简单哪,有功啊!饭锅里背出好几个大学生来。”母亲就会有种成就感,露出最得意、最灿烂的笑容。

一碗面的距离

文/胡佑志

父亲是个朴实的农民,印象中总觉得父亲做什么都显得笨手笨脚。修了新房,父亲不会使用家用电器,只得在厨房中修建了一个柴灶,以供父亲做饭之需。做饭一开始,满屋都飘着柴火的烟气,还有呛鼻的难受,时间不长,洁白的墙面就被熏得四壁漆黑,像涂上了一层墨炭。无奈之下,只好给父亲买了电饭煲、电炒锅之类的东西。

刚开始,父亲不知电饭煲如何使用,我便仔细地给他讲解,示范,米放多少,水应掺多少,要将按键调到煮饭的位置,再接上电源。父亲似有所悟的连连点头。可是有一次,我忙着炒菜,父亲自个儿去蒸饭了,等了半天,不见饭蒸熟,我去一看,结果电饭煲显示还处于保温状态。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蒸饭的时候,一定要将按键调到煮饭位置才行。

电视是最老的款,现在基本处于淘汰的那种,我先将电视打开,把遥控器放在他手上先让他观摩一下,接着再教他如何选台、调音,还告诉他如果坐在床上看节目,只需遥控就行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就是油盐不进。我只好说:“算了,我给你选个台,你只需开关就行了。”

那天,周末回家,正值中午,看见父亲在厨房做饭,问母亲吃点什么。母亲说:“今天中午就吃豌豆苗煮挂面。”父亲问母亲:“先煮面还是先煮豌豆苗?”我听了,对父亲说:“爸!让我来煮,我少有回来做饭给你们吃,你和妈品尝一下我煮的面条吧!”我将煮好的面条端到父母手中。父亲喃喃地说:“我怎么那么笨呢?连个面条都不会煮。”

之后,只要有空回到家里,我就给老爸煮一次面条。因为我觉得,对父亲的爱,就是一碗面的距离。

第一次做饭

文/李桂香

小时候我们高陵县城关公社上院大队下院村的生活比较艰苦,爸妈在生产队老有干不完的活。1977年秋季,他们参与灌溉渠修建。周六我们不上学,我和两个弟弟在家。早上八九点,弟弟们饿了,我到厨房没有找到吃的,但看到案板上有妈妈发的一盆面。我突发奇想,自己烙锅盔,烧玉米粥,这样爸妈上工回家就可以吃饭啦。一想到爸妈回来吃饭高兴的样子,我好开心。

我让两个弟弟先出去玩一会儿,自己开工做饭。先烧一锅开水,舀了一碗糁,倒进锅里,搅了搅,再烧,开了。农村的灶台一般放两个锅,烧前面锅的时候,火也可以抽到后面。于是我把前后锅调换,开始烙馍。那时候我才上小学五年级,个头刚刚超过灶台,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劲,硬是把两个老大老大的锅调换成功。

我把一盆面倒在案板上,切下一块,揉了揉,擀成圆饼,放进锅里,烧火,不一会儿闻到一股煳味酸味。我赶快起身去翻饼,坏了,翻不动。怎么办呢?想起来了,见过妈妈做馍放碱,我没放。我赶紧把锅里的煳面扔到了厕所,把锅刷干净,放碱揉面,一阵忙碌后,再次擀了一个大圆饼放进锅里,烧火,不一会,又闻到了煳味。赶快起身翻转,可是转不动,也翻不动。唉,难住了,好沮丧啊。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没有一个大人可以求助,还是去找妈妈帮忙。妈妈告诉我,先把锅烧热,放点儿油,再放饼,饼要小,这样好翻转。取到了经验,还得到周围大人们的称赞,我高高兴兴地回家。先烧锅,手进锅里摸,热了,好烫,五个手指五个大包,好痛啊。心想,妈妈好可怜,每次烙馍,都要受这种烧疼。这时顾不了疼痛,放点儿油,把小圆饼放进去,成功了,可以自由翻转,我高兴得手舞足蹈。

第一个饼烙熟了,我赶快喊弟弟们回来吃。看着他们吃着喊香,我好开心啊!再烙一个,手放得离锅底远远的,就能感觉到热了,好了,有经验了,手不疼了。又连烙三个,弟弟们又开心地吃了。不让他们吃了,要不然,爸妈回来没得吃了。又烙了两个,爸妈回来了。案板上还有好多面。妈妈打开锅一看,天啊,这么大一口锅,怎么就放了这么小一个圆饼啊?

妈妈高兴地尝了口我烙的饼,说了句真香。然后就挽起袖子,唰唰唰,锅里放了好多小圆饼,不一会儿,案板上的面没了,案板上有好多香喷喷的小圆饼。

开饭了,妈妈给大家盛玉米粥,好稠啊,像米饭!爸妈一边吃,一边笑,我既惭愧又开心!

做饭以解忧

文/马俊

我有个习惯,每当工作中遇到不顺心的事,便会通过做饭疗愈自己。

我的抑郁心情,一般在菜市场采购食材时就开始慢慢消解。当你一脚迈进熙熙攘攘的菜市场,那种烟火人间的热闹,会忽然间撞击到你的内心深处,让你感觉:人生在世,很多烦恼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热气腾腾地活着便是最大的幸福。碧绿的叶菜散发着新鲜的光泽,红艳艳的西红柿诱惑着你的眼睛,金黄的南瓜憨态可掬带给人现世安稳的感觉……看着菜市场那些赤橙黄绿的菜,那些作茧自缚的烦恼被一点点抽离了。

回到家,把五颜六色的食材摆到桌上,开始按照预想的菜谱准备——既要照顾到家里每个人的口味,又要有点创意。爱人喜欢酸味的,儿子喜欢辣味的,女儿喜欢甜味的,他们的口味我最清楚,选择什么样的菜品早已心中有数。择菜,洗菜,切菜,这个过程是充实而美妙的,我做这些时专注而安静。芹菜去叶,切段,洗净,装在漂亮的盘子里;西红柿洗净,切成花瓣状,在盘中摆成一朵花;鸡翅用调料腌好,呈现出好看的酱色……当你把各色蔬菜收服,把鸡鸭鱼肉赋予让家人看着就咽唾沫的味道,你会觉得成就感爆棚。

做饭的过程,到这个步骤,我心中的抑郁情绪早已无影无踪。煎炒烹炸的过程,跟写作一样,也是一种极富创造性的劳动。我陶醉在自己的创作中,觉得“胸中有丘壑,下笔如有神”——我对烹制一桌美味佳肴信心十足。调料的多少,火候的拿捏,都要恰到好处。油锅里的“嗞啦”声,仿佛一曲美妙的音乐。只要我按照熟悉的节拍走,一定能烹制出自己满意的“作品”。因为是带着爱和感情去做,出来的“作品”一般都会让家人满意的。

一道道菜肴端上餐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家人夸赞色香味俱全,看着他们“贪婪”的吃相,我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做好了饭,我习惯先不吃,而是面带微笑地先看着家人吃一会儿。汪曾祺说过:“愿意做菜给别人吃的人是比较不自私的。”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能亲手给家人炮制快乐,自己也快乐了。

何以解忧?唯有做饭。对我来说,为家人做一桌美食,让家人吃得熨帖的同时,也驱散了自己的烦忧;在此期间,便觉得无限幸福,其余的都不足挂心了。

做饭

文/梦中芙蓉

一天上午,我刚才外面跑业务回来,就接到了英子的电话,“你在哪里?”她问道。我说,“我刚回到屋里。”她接着说 :“中午我有空,我想去你家给你做午饭,可以吗?”我急忙答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热烈欢迎呀!”她说:“那好吧,你到公交车站牌前去接我,到哪里下呀?”我说,“就两站地,走着也就十来分钟吧,”她说,“好吧,十分钟后你去那里接我。”

人之常识,女人出门,说十分钟,也要半小时吧,稍微打扮一下自己,也要花不少时间。但我还有点时间收拾自己的屋里,赶忙行动起来,把没有洗的衣服袜子放在一个塑料袋里扔到床底下,把被子整理了一下,然后,把桌子上零乱的东西都搂到抽屉里面,接着拖地,再把没有来得及洗的碗洗一下,最后把卫生间拖干净一些,弄完这些,就飞奔下去了。我到了站牌前,看了一下,发现还没有公交车过来吧,还来得及。正当我放下心的时候,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英子。她对我笑着说,“迟到了吧。”我对她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你来不这么早呢!”她又笑着说:“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在附近了,你看,这家就是我女儿上的幼儿园。刚才在门口。”我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英子,她化了淡淡的妆,中分发型,长发温柔地披散在肩上,上身着一件粉红的外套,下穿一条紧身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棕色的高跟皮鞋,身上还散发了一种淡淡的香水味,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小包,更漂亮了许多。她注意到我在仔细地看她,就有点不好意地打趣道,“才几天就不认识了?",我笑着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靓闪了我的双眼!”

她娇羞地地拉了我的手,说,“咱去超市去吧,买点菜好做饭。”我们来到附近的一家超市,买了猪肉,辣椒,青菜,花生米等就回来了。来到楼下,正好遇到房东老婆婆出来扫地,看到我,就笑着大声问:“小张,找女朋友啦?”我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地没作答。老婆婆又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你眼光不错,这个女人很漂亮!”我们俩走楼梯上楼,英子笑着故意问:“老婆婆刚才对你说啥呢?”我乐呵呵地答道,“她夸你长得漂亮!”英子有点羞色地说:遇到不少人,才有人说我长得漂亮。我漂亮吗?”她反问我,我忙说:“当然漂亮了!”她有点小得意的样子。也许,对女人来说,漂亮是第一位的,然后才是什么才华,财富之类。

走进屋里,她环顾了一下我的房间,幽幽地说:“一个单身男人,屋里收拾的还算干净了!”她又摸了一下我的床铺,说,“你铺的比较薄,哪天我给你买条厚棉垫子来,这样冬天才不会太冷”我急忙说,到了冬天,我自己会买的。你做着休息一下,我先淘米做饭,然后洗菜,过一会你再炒菜,露一下你的厨艺,忙拿了我大学时的相册给她看。我边干活,边与她说话。“你大学的的女同学也不少呀,都很漂亮,为什么不在大学找一个呢?”我说,当时谈了一个,可不在一起,我在北京,她远在西安。”“那为什么没有走到一起呢?”“唉,一言难尽,说来你不信,她是学美术的,我是一个理科生,谈了几年,也没有谈到一个频道上去,毕业时还要我去西安,可我要回山东。只好分道扬镳了。”她笑笑地看着我说:“还是爱的不够深吧?!”我苦笑地答道,“也许是吧。”突然她静了下来,自言自语道,“爱的深又如何,我还不是从一个自小长大的城市,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结局依然很悲惨。我也沉默不语了。也许女人总是多愁善感,有些事情就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自己。

饭也快煮好了,准备工作就绪了,英子开始开工了。她问,“你会炒花生米吗?”“我说,“炒过一次,还炒糊了,吃起来也不酥脆,不像在饭馆吃的那么好吃。为了不浪费,我倒进米饭里煮咸饭吃了。”她哈哈笑起来,“炒糊是技术不行,不酥脆,那是你炒好就趁热吃了!”我笑道,“不趁热吃还凉了吃,又不是凉拌菜。”她又笑呵呵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炒好的花生米,只有放凉了才会酥脆的!”我恍然大悟!

英子开始教我炒花生米了,她一边操作,一边说,锅不用烧太热,要凉油,油量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适中,然后用铲子不停地翻炒,”她边说,边操作着,不时地回头看着我,俨然像个大厨教学徒呢,过了一会儿,她说:“锅里没有乱磞的花生,颜色变得鲜艳了,就可以出锅了,不要等着花生变暗了再出锅,那就糊了。”我双手端着盘子,她把花生米一铲一铲地往盘子里盛。她又说:“过三两分钟,再在上面撒盐或白糖,稍微拌一下,等凉了就可以吃了。然后,她又做了小炒肉,炒青菜,西红柿蛋汤。

三菜一汤,对我说也很丰盛了。英子忙得热的额头上缀满了汗珠子,我急忙用抽纸给她擦了一下,她还说了声谢谢。忙先让我尝一下花生米。因为我喜欢吃咸口的,也没有问她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就在上面撒的食盐,拌了一下。她用手捏了一颗又大又圆的花生,放到我嘴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等待我的反应,我嚼了几下,真的又香又酥脆,忙说:“好吃,好吃!比大饭店里都好吃!”她笑着很满足的样子,随后她自己也吃了一颗。

对一个女人的赞美,无论她的穿着打扮,或是手艺工作等事情,都会让她很高兴,也增强了自信,有一种成就感。许多男人不会做,或忘了做,或开始做了,后来就忘掉了,代替的是争吵,指责甚至是挑刺。我开始学着做好,后来就渐渐地忘掉了,也换成了争吵与指责。写到此处,我竟不自主地流下了泪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