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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树林的文章

2022/12/25经典文章

关于树林的文章(精选10篇)

父亲的槐树林

文/魏益君

老家在一座山前的峪子里,山下是一大片槐树林,村子因槐树而得名:槐树屯。在我小的时候,那片槐树林并不大,后来的规模缘于父亲对槐树的钟情。

我幼小的记忆中,父亲长年累月地劳作在那片槐树林。等我能背起书包上学时,父亲把我领进那片树林,讲起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故事。当时正是五月槐花开得茂盛的时候,父亲望着那一棵棵流银泻玉的槐树,娓娓讲着,表情凝重。

那是六十年代的困难岁月,到了青黄不接的五月,槐花便成了村里人的救星,家家户户满山遍野撸了槐花,做饼做糊,充饥度荒。当时,父亲就读于县中学,是村里唯一的高小生。逢星期天,父亲和奶奶就擎着勾镰,挎着竹筐,来到村南那片槐树林,撸了槐花,做成槐花饭,供父亲上学。矮处的槐花几乎都被撸光了,父亲就脱了鞋子,爬上高高的刺槐树,撸啊撸,想着到了学校又有了充饥的食物,就无比兴奋。

槐花饭做好了,太阳偏西时,父亲背着盛满槐花饭的瓷罐,踏上返校的山路。无盐无油的槐花饭,吃起来又苦又涩。不久,父亲的脸越来越胖,同学们戏谑父亲说,是槐花饭养人,把父亲养胖了。很快,父亲就一病不起,浑身肿胀,用手一戳一个坑。到医院去看,医生说,这是因为父亲不吃粮食,光吃槐花饭的原因,可不能再吃了。父亲病了半个多月,不但花掉了家中所有的钱,还欠了一大笔债。

病愈之后,本来生活拮据的家庭,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更别说供父亲上学了,父亲只能辍学务农。一日,父亲来到那片槐树林,抱着一株老槐树直哭到天黑。

父亲发誓:槐花破灭了我求学的梦想,我要让这片槐树林变成今后的好日子。

从此,父亲开始钻研放蜂酿蜜知识,还外出寻师求教。第二年槐花盛开的时候,父亲成了一个放蜂人,那满树雪白的槐花,真的变成了晶莹透明的槐花蜜。

从那以后,父亲就在那片槐树林扎了根,边放蜂边膨胀那片树林。年年如此,植树不断。

父亲讲过他的故事后,认真跟我说:“当年我吃着槐花饭上学,因病辍学,梦想破灭;我希望你吃着槐花蜜上学,走出大山,替我圆梦!”

我当时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父亲的遭遇很可怜。

上学以后,因为父亲和那片树林的原因,我真的学习勤奋。这令父亲高兴不已,更加辛勤地侍弄那片树林,把那片槐树林视为自己的命。

文革时期,造反派把父亲放蜂定性为资本主义,不但销毁了父亲的蜂箱,还要砍伐那片槐树林,父亲疯了般与造反派对峙着,最后身上被砍了一刀,才使造反派偃旗息鼓。从那以后,父亲更加看重那片树林,直到改革开放以后父亲东凑西借承包了那片槐树林。

在父亲的影响下,我很争气,一路攀升,考入大学,尔后有了体面的工作。

后来,那片槐树林越来越大了,我也常常回去,看望父亲和那片槐树林。父亲老了,将养蜂技术传授给二弟,开始颐养天年。但父亲却不愿搬出槐树林,他说,守着这片槐树林,感觉日子过得真实有劲!

怪树林

如果把胡杨林喻为人间天堂的话,那么当我步入怪树林的一刹那,我就仿佛叩开了地狱之门。

那是一个狰狞的世界,那是一个怪诞的迷城!远远看去,整个谷地里,简直是“尸骨遍地”,让人触目惊心。那一大片枯死的胡杨,有的俯身颔首,有的曲背勾腰,有的身首异处,有的横倒斜卧……简直像一个白骨累累的万人坑,简直像一个尸身狼藉的古战场,令人惨不忍睹。倏忽间,白起坑杀40万赵国降兵、张献忠杀戮无辜平民、历朝历代统治者涂炭生灵的一幕幕历史悲剧先后浮现于眼前。我一阵震颤。

然而,当我一路走近,细细观赏眼前的这一切时,我看到的却是一具具神态各异的“尸首”忽然活过来了似的,它们或仰天长啸,或举手直指苍天,或怒目正视前方,或昂着不屈的头颅,或做振臂高呼状……仿佛正在向我倾诉着不幸的经历,向我叙述着悲壮的一生,向我张扬着各自的个性。

我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因此再一次沉浸在了遐思迩想里——

我仿佛看见了徐悲鸿先生的那帧《田横五百士》图,我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幅幅仁人志士们临危不惧、振臂高呼的凄美图像,我想起了李清照那首脍炙人口的诗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因此我想,生是一种存在,死其实也是一种存在,存在的意义,其实并非都取决于成败得失,而确乎应该是一种精神。那么,这些风姿绰约的不屈生灵,也是在向人们昭示着这种精神吗?

我想是的。

村魂

文/廖天锡

漫步掩隐花中的田间小道,穿越刻意设计的各类风景,踏过狭长古朴的三合桥,进入那片遮天蔽日的古树林。我陡地怦然心动:这是三合村的最美风景,这才是这个最美乡村的魂。

诚然,北湖华塘三合村有颇多动人的传说,有很多美妙的去处。但传说总觉有些虚无缥渺,精心打造的人文景观也难免夸张作态,唯有这片无法复制的古树林实实在在,其枝枝叶叶能见证三合村的沧桑岁月。

三合村是王姓家族聚居之地。

相传元末明初,兵灾匪患四起,社会动荡不安。壮士王十三郎满怀寻找清静之地开辟美好家园的愿望,率领王氏家族一脉数十人从山西太原出发浩荡南下,夜宿昼行数月在此却步。王十三郎顺手一卦喜择这“五马归槽”吉祥之地建房安家,并命名“土坡洞村”。

正当王氏各家沉浸在男耕女织繁衍生息其乐融融之际的某天深夜,山洪暴发淹没了地处两溪一河交汇的“土坡洞村”,房毁人亡损失惨重。洪灾过后,那些急中生智爬到树上躲过劫难的人试图再次迁徙,但被王十三郎止住。他定下“重建家园,筑堤防洪,植树固基,永保平安”的长久之计,并立下《乡约》:“只准植树不准砍树。”想必王十三郎不但是族中的头人也是一言九鼎的强人,数十年里没一个人敢违背《乡约》。他担心死后子孙乱套,百岁那年临终前嘱咐子孙将他的尸体化成灰,每株树下撒一点,今后谁砍树就是砍祖宗,挖树就是挖祖宗。王氏子孙将其视为族训,顶礼膜拜敬畏有加,植树脚步代代不停,只植不砍的训导辈辈相传。

自王十三郎指挥下的第一批幼苗扎根这片土地,之后数百年,王氏的子子孙孙一直悉心经营、守护着这片与自己的生命紧紧相连的树林。于是,六百年后,成就了这里一派天然风景——大小不一、高矮参差、层峦叠翠的古树林。

我很震惊: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全国大炼钢铁、大办公共食堂时的疯狂砍伐,毁掉多少青山,为何这片古树林毫发无损?

我是共和国的同龄人,亲眼目睹了我们山下塆和罗家塆两个塆村后龙山的沧桑巨变。

我村的后龙山也有一片祖辈经营守护保存下来的参天古树林,那里是我们儿童的乐园,可以尽情玩耍,不怕日晒雨淋——灿烂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只能在寸草不生的土坪里撒下斑驳的光点;麻麻细雨会被层层树叶拦住。可惜在大炼钢铁、大办公共食堂时,不到两年便被砍得只剩一棵最大的守山树。

迷信的说法是谁砍守山树,土地公公怪罪下来会派遣山神菩萨前来索命。但食堂没柴火社员没饭吃,大队长下令要两个四类分子动手。四类分子虽然命贱但也是命,也与常人一样怕山神菩萨。为了搅乱山神视线,两个四类分子用锅灰擦黑脸倒披蓑衣憋住气砍了半天没吭一声,古树一倒,两个四类分子丢掉蓑衣和斧头就跑,那神情极为可笑。守山树千真万确地倒了,山神菩萨虽然没找四类分子的麻烦,但我们村的后龙山被村民瓜分成菜园,再不见树。

我的邻村罗家塆的后龙山比我们村的后龙山大几十倍,山上的古树林在那个年代也剃成了光头。与我们村不同的是公共食堂一解散,罗家塆就立约禁山,安排队上力气最大最有杀气的人守山。每个山口都竖了块书写《民约》的木牌:谁进山打柴哪怕折下一根小树枝都要惩罚云云。

但是守山人或是面对乡亲拉不下脸,或是徇私情被发现,换了一个又一个,结果禁而不止,接连乱套,意见纷纷。

最后,罗顺苟自告奋勇守山。

罗顺苟是大脖子而且有吐血病,谁都不相信他能守好山。

在顺苟上任的第二天,他父亲进山打柴。顺苟没阻止父亲进山,然而,当老父挟着一把山柴刚出山,被当场抓住。

父亲大骂顺苟没天理。顺苟手指《民约》说:“我认得你是爸,它认不得你是爸,罚款从你开始!”

大脖子连父亲都不认,谁还敢进山打柴!立即门风肃正。只三年,光秃的山上茂然成林。五十年后的如今,罗家的后龙山已是浓阴蔽日,百年后就会成古树林。顺苟的命不长,我们那一带的人对顺苟其他方面颇有微词,但对他禁山之功常存怀念。

我想,三合村这片古树林的形成是村民坚守乡规民约的回报。连大炼钢铁、大办公共食堂时都没谁敢动这片古树林,是三合村民对村魂王十三郎的敬畏。

你听到树木喊疼了吗

文/齐国故都庭草斋

这是一片被遗弃的园林,一片树林,一个苗圃,处在城市与乡村的临界点上。当年林业部门包下这片土地做苗圃的时候,城市还没有今天这样嚣张,更看不到像栽树一样栽楼的一个个工地。说不定,当初就是看上了这里的幽静,寂寞。

现在不一样了,高楼眼看着栽到了树根下,张着大口要把树木一口吞掉的样子,连我看了都胆战心惊。这片土地被政府收储,已经不是一个传说。收储土地,就像在池子里蓄水,什么时候想用,一提闸门,水会哗哗从池子里泻出来。栽楼,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这片树林,好像已经没有人管理了。大片大片的树林,中间有个“十”字花的小路,小路已被千脚踏万脚踩的踏明了。小路把树林一分为四,一方是杏李,一方是松树,一方是国槐,还有一方仍是国槐。城里的人有眼光,把这里当作远足和休闲的去处。早上在晨雾缭绕中,或者箭一般射下的光线里,打几路拳脚,或者把双手扣在树枝上,荡荡秋千。人们是贪恋这里空气好,还是看上了这里僻静,不受市廛的干扰?

我也喜欢到这里走走。人走得好好的,没招惹谁,时常被“嘣”的一声吓一跳。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我想避开这种声音,可我避开这里,就等于放弃了一项权利。在松树林里,在一个相对通透一些的地方,地上像过完麦收的打麦场,树上还挂着一把扫帚和笤帚,来这里的人,很像要常住沙家浜的样子。有几个年轻人拽紧弹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向一个地方瞄准。在他们面前十几米开外,树上挂着一个破纸板,或者冰箱包装的材料,甚至还有从学校里弄出来的课程安排看板,统统做了他们的靶子。

我小时候也玩过弹弓,可没有今天这样全副武装。我们的弹弓是自制的,弹弓叉有时是用铁条纡制的,有事干脆就是从树上扳个小树杈,削去树皮,把自行车胎割下一溜做弹弓皮,简易的弹弓就告成了。弹子也是就地取材,到淄河滩捡石子,或者就地拾块小瓦碴。

眼前这些人使用的弹弓,据说集上摆摊卖,网上也能够买到。弹弓是一种钢板造的,弹弓子是一色的钢珠,亮亮的,能照出人影。这些钢珠一发而出,却不一定击中靶子,有时就打在树干上。树皮立时有了一个小洞,洞眼马上浸出水来。他们好像没有察觉,照样打他们的。我仔细看去,树上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小洞,有几个还泌出了黏液——人不伤心不落泪,树也会哭吗?我很想劝阻他们,可是我发现来打弹弓的不止一人。我隔天再来,又大多是陌生的面孔。

有一天,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来了,孩子背着书包,看样子刚被从学校接来。男人拽满了弹弓,一触即发的样子。小女孩拽了把他的衣角,说:“爸爸,我听到树木喊疼的声音了。”男人嘟囔着:“树又不是人,也不是耕地的牛。它有知觉?”他收起了弹弓,跟着女儿走出了树林。

那些拽满弹弓的人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中断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还干笑了一声。

他们又恢复如常了。

我问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他说:“我的颈椎出毛病了。朋友给我出主意,这个能治。”

我很在乎这片树林,可我又怯于听到那拉断弓弦般的“嘣嘣”声。

树是有生命的。这些貌似没有主人的树木,受着人们的摧残和打击,泪水洗面,却无人相救。那嘣嘣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在我的心上,我却没有勇气喝住他们,只能火烧火燎,别扭着自己,心里受着磋磨。

海滩上的树林

文/周云海

每次在电视动物世界节目里看到非洲广阔的塞伦盖蒂草原上,野牛或是角马群迁徙的壮观场面,我都会被深深地震撼,并勾连起三十多年前、我经常去崇明海滩体验的往事。

上山下乡的年月,我在崇明岛上的前哨农场连队里做耕牛饲养员。

崇明的耕牛全是水牛。每年春末到初秋的日子,我会把半大的小牛送去海滩滩涂牛场,请牛场管理员代为放养;视农情闲忙,还会把成年耕牛送去海滩牛场,或是牵回农场连队。海滩牛场,对每家代为放牧的牛收取几十元管理费。

辽远广阔的海滩上牛群归栏时的景象很是壮观。你会看见数不清的、让你眼花缭乱的牛群,大的、小的,黑的、白的,公的、母的,威猛的、羸弱的,还有带着吃奶牛犊的母子牛,全都撒开四蹄,从前方浩浩荡荡、轰然有声,如擂鼓般的向你奔涌而来。让你为之兴奋、赞叹。

有一次,我与农友陆进财一起去海滩滩涂牵回我们连队的耕牛。我们来到了海滩大堤上,用眼寻找滩涂上吃草的牛群。因我是近视眼,就问视力很好的陆金财:前方海“滩上,哪里有牛群?”他看了一会说:没有牛“群。”然后又说:“前方很远的地方看见像是有一片树林。”哈哈,未开垦的海滩上哪来的树林?我告诉他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牛群!

好视力的同伴,居然把牛群看成是树林,你说这崇明海滩滩涂大吗?

崇明东滩,你是一个记载着我青春岁月,让我魂牵梦萦的地方!

絮言

文/蒲萍

父母爱子女如江河流水

竭其所源,不惜枯竭

子女爱父母如微风吹过树林

几片树叶,在天空中飘落

香树林走来的苏东坡

文/陈文念

人在树前走,暗香盈袖,花香袭人。在一片香树林里,映入我眼帘的仿佛是一棵高大而独特的香树,庞大的树冠,龟裂斑驳的树躯,阳光在叶子上闪烁。我依稀看到一位花甲老人,峨冠博带,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从那棵香树下策杖走来,那不就是人人敬仰的苏东坡老先生吗?

“东行策杖寻黎老,打破惊鸡似病风。”读到这首诗,让我想起来头戴椰子冠,手拄香树木杖,脚蹬木屐,口嚼槟榔,背上一壶自酿的天门冬酒,一副地地道道的黎家老人形象的苏东坡。他手中那把香树木做成的策杖,陪伴他度过了在南蛮之地的日日夜夜,为他支撑过了被贬流放琼岛那段艰难岁月,后来他感恩自负地说道:“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多么的豁达乐观,多么风趣幽默。

苏东坡曾在惠州谪居三年,逐渐适应了流亡生活,并已有“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打算,没有想到再次飞来横祸,被贬到孤悬小岛。真是“使命远临,初闻丧胆”,他完全绝望了。以风烛残年流放南蛮之地,东坡当时心灰意冷的心情是可想而知,他甚至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然而热情好客的海南人,都把东坡当亲人看待,有的帮他修缮房屋,有的给他送酒肉,有的给他送吉贝布……这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爱,暖烫着东坡那颗几乎僵冷了的心,让他获得了精神上的鼓舞、心灵上的慰藉,以及战胜生活困难、摆脱精神压力的生命源泉。

苏东坡没有失落,更不会消沉,他永远不会去吟唱那软绵绵的情诗与愁苦。苏东坡是关东大汉,他只吟“大江东去”的豪迈,他只唱“千古风流人物”的激昂。不久诗人的心情在黎族恩人的呵护下逐步好转起来了,他把种种忧愁怨恨、诽谤毁辱置之度外。执意把这里当故乡,“我本儋耳民,寄生西蜀州。”连东坡自己都认了,别人还有什么可说呢?其居儋功业,树起他平生功业中的第三个闪光的丰碑。

在他的笔下,儋耳山雄伟而神奇,月夜的北门江充满了诗情画意,蛮荒的大地更是天斧神功的清新翠绿,生机盎然。他和黎民百姓打成了一片。

苏东坡后来对海南的感情越来越深,他吃荔枝,尝槟榔,还自己酿酒煮茶,自己做策杖,自己种菜……凡事自己动手,从日常生活中找到了真乐趣。他说:“人间无正味,美好出艰难。”

随着年岁渐高,苏东坡走路越来越困难了,他就自己琢磨着做个拐杖。拐杖做好后,他风趣地说,这是自己用香树木做成的拐杖,如今手里又多了一件宝贝。我能想象到老人做成拐杖后那种满意和满足。在海南,他特别钟爱自己身边的这把拐杖,拐杖是他的忠实伴侣,拐杖可以帮助他走路、看风景、近黎农。

与其说苏东坡情有独钟香木拐杖,不如说他借物抒怀,心中敬重的是香树木的品质。当年来到海南,他首先在房前屋后种植下了香树。树长得临风摇曳,楚楚生姿。缘何钟爱香树,因为苏东坡与香树的内涵是相同的、一致的。

你看那香树经历了千年沧桑岁月、遭受了无数次的风雨摧毁与兵匪焚烧,它总是不动声色地承受各种辛酸与苦难,淡定自若地伫立在山坳里,传递着一种引人向上的力量和豁达的包容。它扎根海南大地,伸向天空,与天地风云融为一体,与山河共呼吸,取万物之生气,反过来又养育万物,贡献了自己生命的全部,但却从不索取什么。它无私奉献的品德,让东坡产生了敬仰之心,爱慕之情。

苏东坡是个博学家,已在他的海外诗中谈到香树的品性,知道“色”、“纹”、“香”、“润”是香树的潜质。用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上的话来说,降香,它能够沁入你的肺腑,也能够让你心旷神怡,宠辱不惊。“润”,如玉器一般的细腻柔润,如琥珀般的晶莹剔透,又如彩虹般的绚丽多彩。用香树木做的家具,蕴含着宝贵的文化内涵,它带给我们的,不单单是身体物质上的舒适豪华,更是精神层面的愉悦和审美趣味的升华。自然天成、色泽盈润,款式简约,不示张扬的香树家具,与传统文化儒家的中庸思想十分契合,无疑受到中国古代文人的青睐。

香树林如人生。我觉得苏东坡就是一棵顶天立地、傲视苍穹的香树。

苏东坡从海南香树林走了出来,用现在的话说,他已经是香树的形象代言人了。因为他从香树的品质得到了人生的感悟和升华,反过来又以自己的坚韧不拔的精神力量,给海南的香树木注入了灵魂,撒下了芬芳。因此不妨说,苏东坡是海南自然景色的挖掘者、建树者和传播者。

海南记载了苏东坡的崛起,而香树策杖顶起了苏东坡的不屈。

追忆那片有风的岁月

文/曲岸持觞垂杨系马

蓝蓝的天,那样的蓝,蓝的有一丝忧郁,淡淡的云,那样的淡,淡的有一些孤单——题记

午后,很安静,很安静…飘飘然然的小白云点缀着这柔纱般的长空,碧空如水一般……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听着音乐那悠扬的旋律,心中是如此的安静…一只迷了路的花蝴蝶飞进了我的城堡,悠悠地打着旋~轻轻地落在我的肩上…蝶儿,你是否也会感到寂寞?不知道,谁又能知道呢…

打开抽屉里泛黄的日记,翻开了记忆,那笑容是过去,记住的,忘记的……一群年少的孩子在一片枫树林里捉迷藏,追逐打闹,那天真无邪的笑脸,那无忧无虑的童声,飘荡在那安静的午后、、、一只唱不厌的知了在午后无休止地唱着,鸟儿是否也会午睡…我们围在一起说着好玩的事,看,那个皮肤最黑的人就是我。微风轻轻吹过,枫叶子一摇一旋的飘着,它,是否也会同我们一起快乐?枫树林就是我们的快乐王国,大人们从来都不懂,他们是不会懂得的,只有那,也只有它们不嫌弃我们的无知无闹,也只有它们会分享我们的快乐伤悲…不知何时,那曾经流淌着欢乐的枫树林已渐渐消失在记忆里,渐行渐远的记忆,没有了笑声,没有了欢乐…我们不会再去那里玩了,也不会再有人愿意了……枫树林,你是否还记得我?那时我可每天都和你一起玩的啊,请不要把我忘了,我变了,可你还是那样子……尘世的磨炼使我变的麻木,一见到你一股委屈便冲上心头,任眼泪在脸上流淌……

枫树林,那是我的一个梦!一个遥远的梦!走过田间的小路,望着那翠绿而又飘郁的枫树,我恍惚间回到了失落多年的一个梦,蓝色的梦!枫树林,那里记载着我的童年,美丽而又快乐的时光!在那片树荫下,只有我一个人的梦!永不消逝的梦!枫树林,那曾经的过往,留下了一份年少而又甜美的回忆!那无忧的梦想,年轻的自在,永远飘荡在那没有风午后!

总在有风的清晨,一个人追逐在枫树林,流淌在那深处的快乐!总在有月光的晚上,一个人跟着枫树说悄悄话,守着那片刻的宁静!这是我一个人的世界!我的快乐时光、我的甜美梦想…那些早晨奔跑的足迹,那些月光下悄悄的梦呓,已经封存在那片忧郁的树荫下…

流逝的日子像凋零的枯叶与花瓣,渐去渐远……蓦然回首,我们那流光溢彩的日子,那白依飘飘的岁月,那奔跑的足迹,那朦胧的约定…何处追寻…追寻何处…左顾,是依稀可辨的童年,右颁是渐行渐远的少年…

红梅报春

文/李京南

偕两好友驾车去普陀山,时在2018年腊月。上海动身时只是飘着小雨,没有什么大的气象动静。过了杭州湾大桥,车子进入慈溪路段,扑打车窗玻璃的不再是小雨而是砂糖般的雪粒了。

天气的转变使我们的行程也随之转变,遂决定在东钱湖旅游度假区逗留一宿。时已下午,冷雨夹着小雪,天寒路滑,我们找到一家靠近东钱湖的酒店休息。

东钱湖属宁波鄞州区,环湖皆山,七十二条溪水汇集于此,面积比杭州西湖大三倍,有陶公钓矶、百步耸翠、霞屿锁岚等景区十景,郭沫若誉之“西湖风光,太湖气魄”。

次日清晨,忽见窗外一片雪白,悄悄然,眼前的世界变得这么洁白纯净,不禁喜出望外。

我们来不及用早餐就背着相机出门了。天空寂寥,寒意浸人,东钱湖边的积雪留着几个疏朗的脚印,两个穿大红武术衫的女士在雪地中舞剑分外夺目,湖对岸雪白的屋顶衬着灰白的树林,皑皑山色,寒寒湖光,别有韵致。湖边马路对面有个梅树林,梅树林下铺着一层厚厚的雪毯,朱红的花蕾和初绽的花朵戴着雪帽,在粗细交叉的树枝间吐露芬芳,这雪中的红梅,这红梅中的雪,不是每年说见就能见的啊。

红梅傲雪开,只把春来报。百花齐放的春天,已张开热情的双臂,笑迎人们投入她的怀抱,感受春的温暖,接纳春的祝福。

抵达树梢的歌者

文/许亮生

仲夏,那些此起彼伏的知了声又将再度响起,一如往年的热烈、多情,蝉的歌喉越响,夏天因此而愈加生动、热闹。

殊不知,蝉声的背后是历尽长途跋涉的艰辛,蝉的前半生,要经历漫长的地下生活和树下生活呢。

据科普资料显示,蝉的幼虫先是在土里吸食树根精华,要经历一到两年的缓慢生长,才会以一个黄褐色的虫体拱出地面,去寻找它喜欢的某一颗大树,再一点一点地往上爬。从树脑到树冠的这段行程中,蝉要战胜可能遭遇的风吹雨淋,不掉地,才能继续前行。此时的蝉,还没有翅膀,只拥有一对镰刀状的前足。当它爬到树干的某处裂缝处,会巧妙地将前足嵌入缝内用力拱动,背部的小缝就会慢慢地被撑开,然后爆裂出一对新生的翅膀。此时它还不能飞,要将体内的“血液”注入翅膀,使两片斗篷状的前翅和一对扇形的后翅都一一舒展开来。当阳光洒在树上,蝉翼闪烁着晶莹的光彩,“出污泥而不染”的蝉,它的羽翼也已变干、变硬,它就像一架崭新的微型飞机,随时可以从此树飞向彼树。

只有雄蝉的胸部护甲下才有一对薄膜,并能振动发声,以此吸引雌蝉来交尾。雌蝉却是一只天生的“哑巴”和虔诚的听者,专找叫得最响的雄蝉。相亲的日子是短暂的,产过卵,完成了繁衍大事之后,雄蝉叫声寥落,雌蝉也精疲力竭,都到了生命结束的时候。

蝉卵孵化后,幼虫会从树枝上掉地,钻入地底,挖掘地下甬道,以吸食树根的汁液精华为生,大约需要经历一两年甚至更久的地下生活,才能冒出地面,重复爬树和蜕变飞翔的历程。因此说,能展翅飞上树梢的蝉,都是历尽艰辛、抵达目的地的蝉,而蝉鸣就是庆贺胜利的欢歌。

蝉鸣声声,将阵阵清凉从树梢抛洒。只是觉得:如今的蝉鸣,似乎已没了昔日的气势。记得儿时的蝉鸣是一波未平一波紧跟着又起,能够造势。树林是蝉的舞台,也许是滥砍滥伐,造成了树林减少,若树林再少下去,蝉可能就想隐身谢幕了。站在树梢的歌者,其实年年都在用歌声给人类的环保打分,蝉声越响,赞美给分越高,蝉声寥落低沉,无异于在蔑视人类。如果这个夏天没有蝉鸣,夏天将陷入沉寂,人们一定会若有所失的,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