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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劳作的文章

2022/12/29经典文章

关于劳作的文章(精选4篇)

挂在记忆里的蓑衣

文/湖南剑君

那件挂在我记忆里的蓑衣是咖啡色的,它是由一种叫棕的植物组织编织而成。

蓑衣之所以不易腐烂,除了棕的材质好外,还有就是人在制作蓑衣的时候比较精细,所以,蓑衣就像一件厚厚的“衣服”,在下雨的天气里,与一顶斗笠一起和村民们“相依为命”,以遮挡劳作时意外遭遇到的风雨。

唐代诗人张志和在一首名叫《渔歌子》的诗中写到:“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短短几行,不仅让当代人领略到了一个渔父的捕鱼情态,还领略到渔父当时戴着箬笠,穿着蓑衣,在斜风细雨中乐而忘归的田园生活。

真正跟蓑衣有着“亲密接触”,是76年我下放农村当“知青”那段难以忘却的岁月。那些年,“雨水”节气一过,我天天早晚就能看到村民们穿着蓑衣在风雨里行走。他们或是在地里整理土地,或是挥舞着一杆细长的鞭子,在广阔的农田中与一头老牛“对话”。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了蓑衣、斗笠是村民们下雨天最流行的装束。

蓑衣原本就是一种普通的雨具,没有什么诗情画意,只因给村民们心里遮出了一片温暖的晴天,便有了一片朦胧,有了诗的意境。

现在再回想起蓑衣来,当年那些穿蓑衣、戴斗笠的熟悉面孔以及他们的劳作情形就会在我的眼前立马“活灵活现”。那时插秧,讲究时令,由于赶时间,一些村民不得不冒着寒冷的春雨去劳作。这时若穿一件蓑衣在身,既可阻挡冷雨,又可为身躯增加暖意。寒来暑往,蓑衣就渐渐地褪去了青草的气息,就散发出汗水的味道,就像风雨一样,把每个人的记忆弄得沉甸甸的。

村民一旦劳作完,回到家里后,做的头一件事情就是把柔韧的蓑衣从身上脱下来,先抖去上面的雨水,再整齐地挂在大门口通风处进行风干。不一会儿,雨水形成的水珠,就会顺着蓑衣的“皱纹”,一滴接一滴地往地上掉。积在地面上的水流,就会像一条条蚯蚓似的,缓慢地朝四处“爬”去……

蓑衣尽管退出历史舞台多少年了,现在和一串串大蒜、一串串红辣椒、一把把干菜,抑或是一把镰刀闲置在城市一些饭店的墙壁上,成了食客们眼中罕见的“文物古迹”,但它始终是古老村落里曾经的符号,仍然在默默地讲述过去,让我们与那段凋落的岁月再次邂逅。

蓑衣,是一段珍贵的记忆,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更是村民们写在农田及乡村小路上的诗歌。

记忆总在心头

文/孙泽星

清河县农耕文化馆在原孙庄乡政府机关,离我家仅一百多米远,我去过两次。第一次是领着我家学校刚毕业的孙昭去看,第二次是和我的老领导、农耕文化馆的创建人、县教育基金会郑成明理事长陪同北京的客人参观。过去有几次成明叔总说让我写点什么,一是我的文字功底文学修养真的不行,一写怕露怯;二是长时间不写东西,懒于动脑动笔,一直没有写。这次不行了,晚上睡不着,就把想的说出来,也算是和我的同龄兄弟姐妹们一起回忆回忆吧!

农耕文化馆收集陈列着上千件过去用于农业生产和农民生活的工具和器物,看到那些犁、耧、锄、耙、牛笼头,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遥远;看到那纺车、线穗、织布机、石磨、蒸笼屉,是那样的陌生而又亲切;看到那条几、方桌、煤油灯,就犹如回到儿时的家中;看到那大锯小锯和刨子,凿子锛子和斧头,仿佛看到了爷爷、父亲、伯伯们辛苦劳作的身影……这里收藏有童年的记忆,少年的快乐,这里有成长中美好的回忆,更有艰苦劳作的体验。

尤其触动、震撼我心灵的是那些反映农民辛勤劳作的照片和思念故乡、凝聚乡愁的诗歌。

低声诵读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祖辈父辈和乡亲们在炎炎烈日下,弯着身子在田地里除草,汗水浸透衣衫,一滴滴渗进禾苗下土地的场景如影如幻;“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老人珍惜粮食、克勤克俭的谆谆教诲,一次又一次萦绕在耳边。

“海畔尖山似剑芒,秋来处处割愁肠。若为化作身千亿,散向峰头望故乡。”因为求学离家较早,相对来说农活干得少,特别是成家以后我基本上再也没有下过地。结婚最初几年回老家,听到家人浇水有时几天睡在地里心里尚有些过意不去,有时还表表态,晚走一天替换替换。工作中,有时组织安排到农村调研,走访慰问,心里也有过“思君夜夜,肝胆常如洗”的阵痛。后来就习以为常了,农业生产的艰苦,农民生活的艰辛离自己越来越远。

“绿水无忧因风皱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我工作单位就在本县,也经常回家,可每次回家的感受总是不一样,从1987年到县城读书算起,到现在整整三十年了,原来风华正茂的少年学生,现在已两鬓斑白,只有记住乡愁,才能保持本色;只有心怀故土,才能不忘初心。

记忆总在心头!

人间草木

文/静水冷荷

爸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那时候,我并未觉得话语里的悲凉,只是当耳旁风,一吹而过了。

清明那天,朋友特意为我,从几十里外赶来,驱车把我送到山下,于是,我带着脚疾,一瘸一拐的上山。

手中的那捧黄菊花,依然吐着馨香,天堂里的爸妈是否能听到我说给他们的话?天阴沉沉的,是爸不高兴的脸吗?他不喜欢我哭,而我的泪水还是无声的爬满面颊。

爸走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天堂里的妈等了爸十八年,妈应该是高兴的吧,而我的心却整整的痛了一年。

一年了,爸养的那棵柠檬树,又花满枝头了,雪白的小花热热闹闹的开着,它们一定不知道主人已经离开它们一年了,那两个柠檬果,还挂在枝头,默默的,好像满怀心事。那棵无花果也茂盛得肥头大耳,叶片也没心没肺的绿莹莹的,栀子花也长高了个子,枝繁叶茂起来,那两盆兰草也打苞了。而爸养的金鱼却只剩一条了,孤单的在鱼缸里,懒懒的游着,那些大大小小的金鱼已不知去向,弟弟说,爸养的那只白色京巴狗丢了,栓在铁笼子里的三条藏獒也卖了。

我知道,爸最喜欢的那只铜嘴鸟,是在爸病重期间,不吃不喝不叫的,那个中午,爸是亲眼看着铜嘴鸟在笼子里扑棱着翅膀死去了,那一刻,我瞥见爸无助的眼神。就在那天晚上,爸也走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比作草木。而爸一生以草木为伍。一辈子,他劳作在几亩稻田和玉米地之间,一辈子,他劳作在四季都郁郁葱葱的菜园里,一辈子,他劳作在承包的榛子园中,一辈子,他劳作在草木鱼虫间……

记得,爸在最后的时刻,瘦成了一株枯草,受尽了癌痛的摧残,但依然飘摇着不倒。爸说,别让他睡着了,他以顽强的毅力抗衡着分分秒秒。脸上豆大的汗珠,身上湿透的衣裳,让我心疼。我不忍心让七十四岁的老人,再受疼痛的煎熬,请求医生注射镇静药。于是,爸睡着了,再也没有醒来。

我真不愿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而此刻,朋友正扛着爸那杆捞鱼食的小网,欢快的拍照。

田园拾趣

文/肖池

五月末,正是春耕劳碌之际。在悉数收割了油菜,小麦之后,便是插秧。这个时候在乡下,到处都是水,整个田畴似茫无际涯的一抹汪洋。地头垅上都是些躬身劳作的人,他们或栽种或扯线或运秧,一派繁忙景象。也有栽好的稻秧,它们意气风发的立在田间,排列齐整,如刚入伍的小士兵,嫩青挺秀。水稻的最佳种植时期前后十来天,每家每户就像比赛似的,先快速把自家田地播种完,然后再去给栽种慢的人家帮忙,赚一笔收入,据说这短短的几天,收入相当的可观。

懒散些的人家就用插秧机,这种有技术含量的播种,做出来的效果却差强人意。秧苗个头小不说,还稀稀落落,东倒西歪,溃不成军。简直要让旁边纯人工出来的兄弟笑话。有点像正规部队和土匪,伪军之间的区别,不忍相看。

母亲种的田要多些,回家时就听说已请过人帮忙种了,剩下的加把劲,两天内也要如期完成。父母亲很劳累,天一抹亮就起床,匆匆扒一口饭,便下田,直到响午。午间用一个小时做饭吃饭,接着又下田,直到天黑。白天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田间劳作,夜黑回家已是倦容扑面,疲累之极。想及就觉得心难安。也试过劝说让他们少做些,够吃足矣,何必这般辛劳?或许他们已成习惯,又或者舍不得田地荒废,提到总是说:“也就这一季累些,以后收成都是机械化,没事的”。面对这样的回答,我无语凝噎。能做的就是出自己一份力,让父母亲在劳作之余有多一些的时间休整便是最好的了!

母亲的菜园子不大,种类蛮多。苦瓜,黄瓜,茄子,辣椒正在开花,不提也罢。结果结得最欢腾的是四季豆。也就七八株豆秧,密密麻麻结了好几百串豆荚。去摘它,它就静静悬在那,嫩俏俏,脆生生。有些还藏叶缝里,羞于见人,要拔开才能一睹芳容。不消一会,就装满了整个背篓,真正体会到了一种收获的喜悦。院子里的桃,枇杷,核桃也结得喜人。枇杷结得实在,不多,但味甜好吃,吃少了还不过瘾。脆桃结得经济,满满压了一树,个小味淡,少有人问津。可惜的是核桃,还没成熟就陨落了一地,随时都听得到掉下砸地的声音,当真心疼得紧。

再几个月,核桃便可成熟,田野也将迎来新的景象。寒暑交替,物种轮换,有喜有忧,有笑有泪,这就是生活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