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玫瑰的文章
关于玫瑰的文章(精选15篇)
好花知时节
文/风儿轻轻吹150607
惊喜!进入秋末,那朵玫瑰花,却越开越艳!
仲秋时,得到了一枝可人的玫瑰,她的径有些干,叶子在风的狂吹下依然紧紧的抱着径,终于躲过了一场劫难。我轻轻的,轻轻的打开聚乙稀网,见那娇艳的花蕾似熟睡的少女般可爱。我,真的不忍去打扰她。
拿来备好的花瓶,注好带有啤酒的水,轻轻的把她放入瓶中。一夜间,蕾儿便开始绽放,鲜活的令人措手不及。
随后的一周里,一天一个样,直开到团团满满。这时的玫瑰嫣红、俏丽,一片片花瓣互不重迭,任何一片花瓣都能展现自己多姿的神态,更显得生气勃勃,美的让人心都醉了! 在希腊神话中,玫瑰既是美神的化身,又溶进了爱神的鲜血,它集爱与美于一身。 玫瑰花热情豪放,与玫瑰花接触总是心怡,让人感悟她的倩丽和热烈的同时,也触发了人的思索:她倾注了无限的热情,将生命张扬得如此精彩,永远凝聚着生命的辉煌。
这几日玫瑰花开得好艳,她从不掩饰生命的疯狂和奔放,不经意间,喜兴和热烈便扑面而来。
我用镜头去拍摄怒放的花朵,喜滋滋的把初绽的时刻定格,在我看来,此时的玫瑰才是正欲起舞的精灵,是向这个世界热烈表达着生生不息的心愿的美丽使者。
想起一句诗来:“好花知时节,当春乃生发。”虽然春已过,冬将至,但是,心灵上的花是没有季节之分的。
玫瑰是浪漫情感的表达,情感是人类永恒的主题。
情人结,玫瑰香
文/红尘@一笑
漫步微风熙暖,静听咖啡小语,一阙驿动,两、三点相思,魂过处,香盈袖,你,只一个回眸,我,已月光倾城。情人结,玫瑰香。
——文/红尘一笑
二月,生长温情的季节,透过心草离离的呢喃,有玫瑰花的芬芳,暗香了情人节的天空,又有谁的轻唤,妩媚了谁的眼?
漫步微风熙暖,静听咖啡小语,一阙驿动,两、三点相思,魂过处,香盈袖。
钟情于二月,不仅因了这二月里有鸯梦微醺,更因二月里有“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换我心,入你心,始知相忆深”。是谁说过:这一生中,总会有一个人,陪你忧伤,听你欢畅;这世界上,总会有一个人,和你魂梦相通,心灵交融。剪一段柔软时光,种植心香,那浅笑迷离里,便会开出袅娜的花来。
思念,是此刻的主旋律吗?红尘深处,你一个凝眸,换我痴情一笑,一朵花语,满纸诗行……
依稀,是你含笑的眼,穿过蒹葭苍苍的水湄,将万般牵念摇曳,陌上花开,我等你来,星光旖旎处,相依相伴醉流年;依稀,是你温暖的唇,柔情两颗心的驿动,从此,高山流水,琴瑟相和,星月相耀,不诉离殇。
遇见,别问是劫是缘,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只放心牵起彼此的手,看流光飞转,听甜蜜婉转,品沧海桑田。或许,这一生所有的含苞,都只为了这一刻的缤纷;或许,这一世所有的期待,都只为了这一刻的春情荡漾。携丝丝缕缕的柔情,晶亮岁月的风铃,用一季妩媚轻扬,缠绵低吟浅唱,心相知,手相牵,你微笑懂得,我倾情相伴。
雪小禅说,每个女子都是自己的杜丽娘,心中都有一份一个人的爱情,一个人的芬芳。想来,这尘世间,最美好的感情,莫过于在对视的那一刻,擦出怦然心动的喜悦,然后,感叹着,相见恨晚。一种情缘,若烟花般美好,纵使短暂,又何妨?庆幸,山路十八弯,我们终于没有错过;感恩,转角遇到爱,这一程,已足够温暖。醉过知酒浓,爱过知情重,一缕月光,满盏衷肠,只道痴情深深深几许,莫问谁温柔了岁月,谁惊艳了时光?
凝一滴雨露,聆听花的微笑;抚一曲琴音,任云卷云舒。含情凝睇,低眉弄墨,从此,天涯海角两相依;从此,日子被裁成一段一段,每个段落都与你有关,每个二月里,都会有芬芳沁暖,穿过时空的门楣,绽放淡淡玫瑰香。
人这一生,总会有一个人是你解不开的心头结,总会有一个人是你看不够的蓝月亮,总会有一个人是你做不完的相思梦,总会有一个人是你流不完的痴情泪,总会有一个人是你读不够的朦胧诗,总会有一个人是你写不完的婉约词。你就在这心头结中彳亍成风,你就中这蓝月亮下羽化成蝶,你就在这痴情泪中翻江倒海,你就在这相思梦中立地成佛,你就在这朦胧诗中望穿秋水,你就在这婉约词中缠绵悱恻。
没有人知道,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情,属于浅相遇,深相知;更没有人知道,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情,属于默然相伴,寂静欢喜。于万千的人群中,于无际涯的时光里,一个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恰巧奔赴到你的人生中来,这,何尝不是一种深深的缘?四目相望的日子,是年华里最美的时光,纵使隔了蒹葭苍苍的水湄,仍会有阳光般的欢喜在心里,因为知道:无论何时,月盈,情在;月缺,情亦在。
剪一缕二月的柔情,芳菲呢喃软语,陌上流年醉,共闻此花香。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拈一支玫瑰,遥寄远方思念,陪君笑醉三千场,不诉离殇。
亲爱的,你,只一个回眸,我,已月光倾城。
情人节,情人结,双丝网,玫瑰香。
玫瑰花的葬礼
文/Jessie
2014年4月23日,中午12点,她走了!
三年多的病痛,三年多的折磨,很多人说离开对她来说是种解脱,从此进入了天堂。也许吧,离开是必然的,但是还是有遗憾,没有来得及跟我们道别,我们每个人都懂她的痛,离开是幸福的。未说出口的话,我们都懂,我们都会好好的。
走的很突然,清明回家的时候,她看起来那么有精神,也没来得及好好聊聊,就匆匆的待了一会就走了,从未想到那是最后一次说话,只让她好好休养,下次回来会再来看她,我自己估摸着十一的时候可以去看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只能默默的留在心底回忆。
不到50岁,就这样匆匆的走了,原以为她会活的很好,我会时不时的去蹭饭,时不时跟她一起逛街……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是她曾经照顾我的情景,到现在我还是不能释怀,我回去参加的不是葬礼,只是回去看她,还好好的在我们的身边。
不是所有人都能挨过这个病痛,很多次都不忍看她受折磨,眼泪忍不住往下流,她说,她也不想活了!这个是多么绝望的话,我们鼓励她,她抗争着,想着她会好的。
幸运的是她走的时候,她自己预料到自己要走了,把自己的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唯一放不下的应该是我表弟,也在这么多的亲戚下,也会有个不错的安排。她可以安息了,希望在天堂里,过得很幸福。来世的不需要受这么的苦,做个幸福的人!!!
玫瑰红
文/王保成
那是去年的情人节,星期六。
因为放寒假的儿子在家占用电脑,上午我去单位写了个东西,一直写到下午2点才写完。妻子周六向来不休息,所以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我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让他自己解决午饭。
两点半到家,自己胡乱弄了点东西填了填肚子。觉得很困,就先眯一会儿。在似睡未睡间,听到了妻子的开门声。妻子到书房,和正在玩电脑的儿子咕咕哝哝说了好大一会儿话,说了什么我也听不太清。
卧室的门开了。“怎么这个时候睡觉?”她问。“嗯,中午没睡,有点困。”我说。“给你说个好消息,我发奖金了,明天到市里给儿子买双鞋,给你再买一条裤子,要过年了。”“给儿子买吧,我不要。”“怎么能省呢,好不容易一年了,谁家男人过年没有一件新衣服,又不是买不起。”这话让我心里暖暖的。
“今天是2月……”妻子明知故问,她还笑了起来。“2月14日。”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羞愧。我知道妻子喜欢浪漫,喜欢小情调。可是,总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去买玫瑰和巧克力。过了年,我都46岁了,岁月都在脸上写着呢,我怕花店和路人异样的目光,即便是给自己的妻子买的。
我在等妻子的下一句话。因为往年她都会说:“情人节,我的玫瑰呢?”尽管每次我的回答都让她失望。
“唉,真的老了。”停了好大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的眼眶不由一热。这一句话,她今年说了好多次,往常我都要对她说:“你不老,看这小身材,小脸蛋儿。”可是现在我却说不出来。妻子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包括生下儿子以后也很漂亮,甚至有段时间还出现了“逆生长”,30多岁看起来像20多岁,常常被身边的朋友打趣我们是老夫少妻,走在大街上,不熟悉的还以为我们是二婚呢。前些年妻子从一个国企单位下岗后,自学考取了会计资格证,如今不仅在一家私企任职财务主管,还身兼多家小企业的会计。这些年来,她很少有星期天或节假日,没日没夜,起早贪黑,中午饭都很少在家吃。女人40岁,保养得好还可以,如果不保养,衰老是很明显的。因为工作压力大,常常失眠,回家就喊累,躺下也睡不好。她能不老吗?她的头上开始冒出一两根白头发,今年她的身材、脸上明显出现中年阿姨的迹象。她常在每天早上,对着镜子感叹自己容颜不再。想当年,她可是从来对自己充满自信的,尤其在镜子面前就差问那句:“魔镜魔镜告诉我,还有谁比我更美丽?”
今天,她竟然连要一枝玫瑰的勇气都没有了。这一瞬间,我明白,我欠她太多了,不仅仅是每年的一枝玫瑰花。
“我们一起下楼买菜吧。”妻子说。
“好。”我一骨碌爬起来。这个“好”字,抵得上一枝玫瑰吗?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不由嘴上泛出些笑意。
下楼时,天已黄昏。大街上,穿行在车辆中间的每个人的脚步都是匆匆的,远处不时有零星的鞭炮声传来。超市里也有很多人,有些菜都出现了断货。妻子一边挑拣,一边说:“还要买些馒头,你去那边看看。”我去往常卖馒头的货柜一看,空空如也,服务员说馒头从昨天就停供了。我问哪里有卖的,服务员说,现在只有老城大街十字路口一家做馒头的了。妻子说:“你现在赶紧骑车去买10元钱的馒头吧。”
在经过第三个玫瑰摊的时候,我在心里计算着这些年究竟欠妻子多少玫瑰:每次当她回家喊累的时候,我欠她一枝玫瑰;每次当她原谅我过错的时候,欠她一枝玫瑰;每年她生日,欠她一枝玫瑰;每年的2月14日,欠她一枝玫瑰……越算越愧疚,越算越不安,这样想着,我差点撞到了匆匆的行人身上。
当妻子为我打开家门时,我一手提着馒头,一手藏在身后,站在她的面前。妻子说:“进来吧。”我把馒头放下,从身后把一束玫瑰捧在她的面前,妻子先是惊讶,然后就笑了,笑得那样美,笑得那样羞涩。
今年情人节我依然要给妻子送红玫瑰!
她要长成他的新娘
文/伍宏才
晨练的时候,都要从院墙外的一排蔷薇花经过,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年年五月,蔷薇守时地开放。乳白色的,粉红色的,有顶在枝头的,有藏进叶片间的,花朵不大,也不耀眼,不知能吸引几许路人的目光。
不知怎地,每每细心看她的时候,她的花期将尽,都以离别的姿势跟我见面。我心怅惘,爱她,怜惜她。这么多年,我竟一次也没看到她盛开的模样。大凡那几天,都在下雨吧,而我也只好在家里的小阳台上锻炼,失去看她灿烂的笑脸。
花儿凋谢的时候,总是让人难受得很。枝上残余的几朵,色泽暗淡,耷拉着,无精打采地。地上落满了花片,任风也吹不起她的翩翩起舞,就那样粘在地面,任人践踏。
我承认,我对蔷薇是偏爱的。她对环境的要求是低下的,路边,篱笆外,看不到的角落里,她都能恣意地生长。开花的时候,就自自然然地、大大方方地、明明白白地、灿灿烂烂地开放。
这样看来,蔷薇是完美主义者。是的!有一个故事,王子爱上了蔷薇,给她松土,施肥,浇水,呵护她,陪伴她。蔷薇是幸福的,她要长成他的新娘。蔷薇的旁边还生长着一株玫瑰,王子偶尔也瞄她一眼。蔷薇的心流泪了:王子是爱我身旁玫瑰的。蔷薇跟玫瑰告别了,“我要走了,他是爱你的。”于是一夜之间,蔷薇就枯萎了,倒了下去。等王子再来的时候,这朵他要用一生呵护的花永远地离开了,而他也将要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地孤独下去了。
想起一首萧亚轩的歌。“不知谁,昨夜没有睡,浇醒了那一朵红蔷薇。短短的就在这一夜之间,绚烂盛开,是如此灿烂,如此绝对。”
黑袍与玫瑰
文/肖云儒
伊朗大街上随处可见穿着大黑袍的妇女,也随处可以看到玫瑰花。红与黑互为映衬,构成一种色彩暗示。
妇女身着黑袍虽然并不带强制性,在有伊斯兰信仰的地区却早已成了一种风气;而玫瑰则是伊朗的国花。如果说黑袍多少暗示着某种冷漠的隔离,那么玫瑰则明示着某种温馨的沟通。两种对立的信息如影随形地组合在一起,伊朗便给了我们新异的感受——恰如在晚风中,你前面飘渺着三五袭黑袍女士,遽然回过头来,黑纱红唇,粲然一笑;也恰如一辆车追上我们车队,车里的年轻人欢呼着“秦那秦那” ,你就明白了:黑袍已由隔离转化为千百年来的文化认同,而玫瑰则是生命激情的绽放。
德黑兰在我心中从来不是家常的。
从很小的时候起,我知道了德黑兰,便有意无意把那个“德”字去掉,记成了“黑兰” 。“黑兰” ——墨兰、墨菊,还有伊朗国花玫瑰中的墨玫瑰,那都是花中秘品。这让我对德黑兰有一丝语义上的遐想,那是波斯女子黑袍掩映的深不可测的美丽,是褐灰色、淡蓝色眼睛里湖水般荡漾的美丽。
在中学和大学时代,我又看过德黑兰电影节的一些影片,这个电影节比较集中地讲述了波斯和伊斯兰文化的故事,更加剧了德黑兰的各种神秘之美。
大学期间读的伯佐尔格·阿拉维的长篇小说《她的眼睛》 ,第一次改变并且提升了我对这个城市的印象。这部小说由恋情写到二战期间的国际政治。原来黑玫瑰般的德黑兰,曾经这样深地卷进了世界风云,牵动着几个大国的神经。它不但在世界政治舞台上发声,而且音量不小,有着许多精彩的对白和独白。
这次我们从阿塞拜疆的巴库经阿兹坦纳边境来伊朗,在进入德黑兰的过程中多有曲折和变数。它似乎有点半推半就,这更加强了我对这个城市的期待。我们走到阿兹坦纳口岸,因为电脑显示不出护照的数据,有六位团友不让通过,我亦在其中。几经交涉未成,大队只好先行过境,我们则滞留在口岸阿塞拜疆一边。从边境回到首都巴库整整500公里,导游往返跑了两趟最后也未能解决。这样,我们只好从阿兹坦纳连夜折回巴库,直奔机场,重办去伊朗的落地签,由空中进入德黑兰。
提心吊胆了一天半,那天半夜两三点终于从飞机舷窗看见了偌大的德黑兰灯光版图,心里有了一丝苦涩,也有了一丝冲动。德黑兰,德黑兰,为什么如此难见你的面目?你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波斯民族属于雅利安血统,一进宾馆,美女如云,男士高贵,个个彬彬有礼。在知识阶层、服务行业,英语比较普及,弥漫着西方风气。这是我头天晚上在五星级宾馆看到的伊朗人。
第二天,我们七个掉队反而先期抵达的人,开始游览德黑兰。城在南山之下,山下的这座城,一开始是在无尽的车流和无穷的喧闹中露出它的真容的。一大早便出现了可怕的堵车,摩托轰大油门在车流中疾风般穿行,让我好几次不由得摸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也难怪, 1300万人口呀!
其实德黑兰是一座相对年轻的首都,只有200多年的建都史。它出乎我意料的老旧,除了厄梅尼的陵墓和自由塔之外,几乎没有多少有特色的标志性建筑。它不像迪拜那样有着暴发户的奢侈豪华,也不像罗马那样古老而持重,甚至不如巴库那样现代和时尚,倒有点像20年前的中国大城市,多少有点脏乱差。可它老旧得家常,老旧得随意,有如居家过日子的百姓人家,就这样来到了我面前。
我们去逛巴扎,巴扎里比肩摩踵,人浪在鸡零狗碎的摊点中挤成一个漩涡又一个漩涡。小贩的叫卖声嗡嗡嘤嘤一片,浓雾般从耳孔挤灌心田。小童工拉客吃饭,喊着“wifi-wifi” ——有wifi是揽客的一个优越条件。这天正好是假日,很多人携家带口来这里压街。有的店铺孩子就趴在地上让妈妈给他辅导作业。无穷无尽的车流堵在路口,用尾气对你的鼻神经进行强刺激。
整个大巴扎,就是脱去黑袍之后的一位家庭主妇,它不是花盆里的玫瑰,像山野间的花草,有着似有若无的泥土清香。
我们竟然把最有国外生存能力的“国哥”在巴扎给跑丢了!这位不会说英语竟然跑了100多个国家的网络大V,拥有千万粉丝,竟然过不了德黑兰这一关!大家分头去找他,寻找中第二个人又跑丢了。德黑兰用波斯魔毯将我们一个个卷走。大家焦急万分地在那里盘桓了将近两刻钟。最后“国哥”将电话打回中国西安,才联系上我们,失联已经超过一个小时。
使馆区也一样的家常,中国使馆很寻常,梵蒂冈的使馆很简陋,美国使馆隐约有个小庭院,都无一例外融入了城市寻常的街巷风景。这反而显出了德黑兰的尊严。
也许只有从伊朗法律规定妇女人人要戴的头巾上,能感觉到宗教的、政治的力量。国外来的妇女也无一例外会在一种文化心理的压力中戴上头巾。听说还有宗教警察,对于一些违反宗教习俗的情况进行干预,我们没有碰上,但你能感觉到那背后的一种力量。
其实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呢,就是老百姓居家过日子的力量。家常的德黑兰,从黑袍背后一走出来,便显示出自己远远大于历史风云和小资情调等等宏大叙事和艺术叙事的力量。家常的德黑兰没有了神奇,依然有矜持,又多了一份亲切和平易。他可能没有你想象得那样美丽,必定比你想象得更为亲切。于是德黑兰换来了大家会心的微笑。
一两天后,我又感觉到伊朗和德黑兰在家常色彩后面还有一层光泽和温度,那就是奔放的热情和对友谊的看重。
我们和当地商会、旅游局、航空公司以及国家通讯社组织了一系列交流、联谊活动,伊方没有一个人不谈中伊友谊合作,不谈丝绸之路的。他们的表述切实而真诚,说中国和伊朗是几千年的朋友,自古以来就在丝路上通商,是从未有过冲突和对抗的国家,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朋友。国家通讯社总裁很动感情,他说,“中国”这两个字对伊朗人来说,意味着勤劳、诚实、可信。他祝福丝路,祝福中国,请媒体同行一定将这个祝福带回中国,带给习主席。伊斯法罕商会会长说得很艺术,他希望万里行团队能把伊朗对中国的微笑带给中国人民。
这些且不去多说,出乎意料的是,在伊朗街头,经常有人大声向我们问好,那频率远远超过此行的其他国家。有的开着车、骑着摩托追上来与车队并行,“秦那,秦那”地搭讪。有次遇到红灯,一位先生隔着车窗便递过来名片。还有一位先生特意将车开到我们7号车前,硬要送给记者小侯一枚戒指,推让半天拗不过,他才满足地离去。
某日夜行,并行车道上有司机搂着女友相偎着开车,见中国车队过来,特意打开车厢内灯,开心地让我们拍了个美,才嫣然而去。对穿黑袍的女士我们不大敢乱拍,女导游调侃着鼓动,你们放心大拍吧,世界上中国人最爱照相,而伊朗女人最喜欢让人拍照!可不,真的常有黑袍女郎主动找你合影。用你的机子拍了还必须换成她们的机子拍,才能放过你!
黑袍下涌动的是玫瑰般鲜丽的生命激情,是友谊的期盼和交流的欲求。
因此,参观伊朗国家博物馆时,我特意选了一幅“人心之间,有路相通”的书法作品相赠。这是波斯古谚,习近平主席访问伊朗时讲话专门引用过,与我们此行的感受太过契合。国家博物馆馆长诺坎德先生高兴地接受了作品,并回赠了博物馆大画册与纪念品。而在伊朗国家通讯社,我也特意选了一幅“大海必有远航”相赠。这种比喻性的话很难翻译,我告诉翻译,就是“有大海那样的眼界和胸怀,才能远航天下,融汇世界” 。
他们懂了,搂着我们的肩膀合影留念,照片上没有一个人不在笑着,笑靥绽开,有若朵朵玫瑰!
有缘是一朵玫瑰,无缘是遍地昙花
文/刘代领
我参加过一个婚礼。新郎是一位80后,大学毕业后在X城开了个公司,刚开始的几年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后来公司赔了,他就做起了上班族。新娘一位是80后,在B城一家杂志社做编辑。俗话说,人和人走到一起是要有缘分的,我觉得他们俩尤其明显,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新郎和新娘是通过网络相识的。据新郎说,一天他无意中加入了一个QQ群,恰巧他现在的妻子那时就在那个群里且第一个跟他打招呼。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的他跟她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以至于她都不能容忍了。后来只要一上线,他就和她聊天,有时还故意气她。两个人就这样隔着网海熟识了,甚至一日不聊,如隔三秋兮。再后来天天在网上联系。
后来,他去B城出差。两个人见了面,一见钟情。以后,两个人就在网上正式地恋爱起来了。一年后,他们俩就结婚了。如今生活在X城的他们有了孩子,小日子过得很是幸福。
我还知道一对有缘无分的人,他们是我的大学同学。从大学军训开始,他们俩就颇有好感。她出生在东部沿海发达的Y城,来西部X城的一所大学读书。他来自西部的一个乡村,后来成为了学生会主席。读书期间他们就相爱了,校园里常见他们出双入对的身影。每到周末他和她一起去逛街、游玩。相爱的他们互表心迹要永远在一起。
毕业时,她的父母坚决要她回去,可以凭借关系找到不错的工作。对于相爱的他们来说,看似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毕业后的他们在X城的一家公司上班,薪水不高。也许有梦吧,他们为爱坚守者。
两个人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有爱有情的日子也有很多温暖和温馨。毕业三年过去了,他们的工作、生活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她回了趟老家,她的家人要他们在X城买房子才能结婚,他们买不起。后来,她回到了东部沿海富裕的Y城结婚了。一段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谁能否认他们曾经真诚地相爱过,虽然最终他们没有走到一起。
人们常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一男一女有缘相识、相知、相爱、相守,的确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乐事。人们还常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一男一女有缘相识、相知、相爱却无缘相守,的确是人生的一大憾事、悲事。
有缘是一朵玫瑰,无缘是遍地昙花。“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这佛光闪闪的高原,三步两步便是天堂,却仍有那么多人,因心事过重,而走不动。”这如莲散发芬芳的句子,温润心灵,启迪人生,令有情终成眷属的人默然相爱,也让有爱无缘相守的人寂静欢喜。
没有玫瑰的情人节
这是我写给你的只言片语。
亲爱的,现在的我,心里总是被你填得满满的。你的每一句关怀,每一次体贴,我总会默默地记在心里。
知道吗?其实对我来讲,能遇到你,便是我前世路上修来的福。
其实我从不渴望着鲜艳的玫瑰,华丽的婚纱或是耀眼的钻戒。
因为在我看来,那些个全是像外人炫耀幸福的产物。
而我,有你陪伴着,只是这样简单的陪伴着,便是我最大的财富。
2012年,我们彼此认真经营着我们最纯真的感情。
一辈子有多久?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你老到需要人搀扶时,你一扭头,总能看到我。
晨曦中散步
晨曦中,我在散步,和狗狗巴克斯。
春末夏初,绿树成荫,我家门口的白色,淡黄色的玫瑰花盛开;我站立花前,久久凝视满树满枝那纯洁无暇,优雅开放着的花朵……
晨曦中的街道,宁静中,婉转鸟语此起彼伏,清风中,带着葡萄味的玫瑰香阵阵飘来;我想起,前几天,小迈问我,“姐姐,今年你的生日,希望收到怎样的礼物呢?” 我说,“香奈儿的腮红就好,玫瑰色系的。”
不过,此时,我心里,非常希望得到带有玫瑰或者樱花味道的香水。
以前,我从来不用香水;别人送我的香水,也都转送给秘书;不过,最近的我,有好几次,上网查看香水的种类,比较各类香水的特性;不久前在日本飞机场,我还在免税店,和柜台小姐闲聊香水。似乎,最近的我,很想回到少女时代,很想体验少女时代的我,没有体验过的心情。很想,做一个,有‘香气’的女人。
这么想着,我发现,我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有一丝温柔;其实,我,一直把少女的情怀,在心的角落,小心翼翼珍藏着;我低下头,亲吻眼前的白色玫瑰。突然,我听见,少女银铃般咯咯笑声,在一片绿色和阳光中传来;我抬眼望去,原来是我家对门的院子里,两位金色长发飘逸的妙龄少女,并排坐在白色的秋千上,一边荡秋千,一边笑个不停。 我看着她们,心潮久久难以平静……
多么美好的一幕,两个天使一样的女孩子,在今天的晨曦中,让我深深感动。
这样的阳光中的她们,其实,是心里的,我。
历史在下午
文/等你回家
吃过午饭,坐在沙发上,随手翻阅美术杂志。我醉心于黑与白的概念与对比,白不是单纯的白,白里面有七种颜色,被白包容。黑里面就是黑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黑夜,是黑中的极致。手中的黑白油画《阿波罗与达弗涅》,便是一个例证,整个画面及故事都在黑白对比的空间里完成,让人想像的空间远远超过了黑与白的对比。
我去午睡了,刚才看过的书还在沙发上,书页打开着,阿波罗与达弗涅的画面斜躺在沙发角上,太阳光照亮了达弗涅的半边脸,另半边脸与阿波罗沉静在暗影里,玻璃茶几十分宁静,上面放束新鲜的康乃馨,几只玻璃杯和苹果草莓,此时,时间是它们的。墙角放19英寸彩电,搬家时,同学送的,两侧是十二年前买的钻石牌音箱,与电视机一样,放在客厅显小了。左墙角放一盆非洲茉莉,窗户边放盆平安树。非洲茉莉因为水浇多了,叶片上挂着水珠,像肿了的眼睛。平安树刚买回来,放在窗户前就开始叛逆,叶子哗哗掉,自杀似的。此时,客厅里就这些树与草,它们经过了世界经过了人的双手,几经变化,又被人重新安排到了一起。
窗台上面放盆兰草,两盆凋谢了的水仙。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幽幽的有些凝重。窗户边的单沙发浸进太阳光里,上面的书页依旧是打开的,阿波罗与达弗涅的画面上,光线密集,时间与空间融合密切,二度空间跳跃着二人世界潜在的活力。光韵、色度、线条反映着约翰。威廉。沃特豪斯艺术创造的动因,更为奇妙的是刚才我的双手翻开了书页,目光抚摸了画中的人物,这就让画中人的生命延伸到了现代,随我一同走进了梦境。整个房间因为生命气息的回荡,静态意味的画面成为了深邃的空间。一片平安树叶悄悄地掉到地板上,弹了两下再也不动了。我躺在卧室的床上,在睡眠中成长,婚嫁,上山砍柴,下地种植,缝衣做饭,孕育儿女,生活得艰难又幸福,这一切都成为我在梦里的久远往事,没有人能打扰,包括现实中的我自己。
阳光依旧明亮,一系列的概念,一系列不可替代的时间,都被光亮的时间占有了。客厅旁的餐厅,光背后的一个暗影部分,六把红色椅子围着一张红色长方形餐桌,安静地落坐,桌上三朵玫瑰,如三束凝固的火焰,燃烧的缓慢持久。一只玻璃杯停留淡绿色茶水,另一只玻璃杯盛热气退尽的白开水,整个餐厅上空,像是房间的夜空。夜空边站一扇玻璃与木板组成的记忆之门,玻璃为磨沙玻璃,由小木条隔成三个大长方形,六个小长方形,长方形们呈垂直状态,下边则全是木板,这扇记忆之门,2004年11月19日下午两点二十分,由一位姓何的装修师安装在这里,由两个16厘米三个螺丝帽的金色活页固定在右墙壁,左边则是能随时关闭的银色拉锁。记忆之门里边站立客厅、餐厅、书房、洗手间、卧室,这些姓氏的房间都由记忆之门通向厨房到阳台。安装这扇门的当天,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两点后,天空突然阴云密布,飘起了一阵没有风向的雪花,那扇门当时放在书房里,与其它的11扇门放在一起,何师抱起门穿过餐厅到厨房拐到阳台,将门平放在电锯上,剌啦啦几声就锯出了两道安装活页的渠子,他挤到门对面,背靠阳台窗户,又剌啦啦几声钻出一个安装锁子的圆孔,再抱了门到厨房,嘭嘭嘭几下就安装好了,然后,锁了打开,打开锁了,看了几个来回,再锁了,说第一道门安好了,房子就是要安门的,有扇门就像人穿了衣服。他说着离开了厨房,到书房去抱另一扇门了。那时,外面还在下雪,行人的惊呼声隔了窗玻璃传递到阳台上来,一位收硬纸板的妇女手提一把称,高呼“收纸壳背哩……”,声音穿过细密的雪花传到巷子深处。又一妇女拉一辆木板车,使着劲拉车,头埋进怀里,头发遮住了半边脸。一辆红色夏利“轰”一声开进了巷子,风一样越过了拉木板车的妇女。一男子骑自行车高声喊:买面皮哩!一溜烟滑出了巷子。工行家属院没有人走动,雪花落到半空就化成了水,空荡荡的院落子里惟有何师安装门的嘭嘭声回落。这扇门大概记住了这些,还有何师因为自己的过错,安不好门骂门的语言,如:这洋板的门,谁把你咋了?我看你牛还是我牛?这扇门抑或这11扇门就是何师如此骂着安装好的。那天,房里的暖气热的何师的小徒弟流鼻血,红色的鼻血一滴一滴流到厨房的门里门外,小徒弟用手捂着鼻子,用脚拖着锯末掩盖鼻血。一边哭咧咧地说,就这样买命,我三爸一天才给我20元钱,这20元钱还是嘴上说的,啥时对兑了才是真的。何师在一旁骂咧咧地念叨:还没开工哩就要钱,我迟早要被你们几个侄子逼死。说完到阳台去接电话了。
下午六点后,我叫来了巷道里高嗓门喊叫收硬纸板的妇女,她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看,并小声询问:“是这家人叫我来的吗?”小师傅说是。她进得门来,抬了抬头,望了一眼正在过道里挂石膏线的小师傅。蹲下来用手将锯末、柴片、铁钉等东西装进袋子里,装满四个又高又胖的袋子后,还有一些柴片没袋子可装了。她坐在地板了,脱下一只高腰的褐色旧皮鞋,从鞋里掏出一叠褶皱得要破的零钱,数了几遍站起来,满脸笑容地对我说,这10元钱给你吧,我得下去再寻个包来。我看着一只粗糙如树皮的手,一叠破烂如树叶的角币,未曾系好鞋带的破皮鞋。我说你拿着吧,算是替我打扫房间的。她赶紧坐地板上将钱放回破皮鞋,拿起墙角的苕帚扫了起来,我说你先去找包吧?她丢下苕帚挪动一只比她高大的袋子到门口,返身背起袋子下楼了。一会上来时,她手里拿着两只袋子,双膝跪地装好柴片,站起来对我说,她姨我看好了你家的门路,你不要钱,明儿我给你背些洋芋来?我说好了,我们暂时还不住这儿。她笑笑说,唉、唉,她说“唉”时像唱歌般动听。妇女走后,她留在地板上的脚印,也是雪花状的,脚印以水流的姿态,将2004年11月19日的天空,整个地带进了这套160平方米的房间,这应该是11扇门记住的另一幕往事。妇女下楼时,随手拿走了这扇门里的男孩儿,放学脱下的一双“双星牌”胶鞋,他换上滑冰鞋去电信大楼前滑冰去了,回来时,胶鞋不见了,他穿着早冰鞋上了楼,问妈妈为什么拿走了胶鞋?我正忙着打扫房子,没听见他说什么?男孩换了拖鞋写作业去了。一年过去了,我不知道那双胶鞋的去向,孩子也早已忘记了。
这扇门是否记得呢?
此时,夜空状的餐厅里,房门半掩,窗玻璃投进来的光线,是下落状的,到了餐厅便溶进深邃之中。阳台阳光热烈,核桃树缀满条状绿色核桃花,两只斑鸠正在对面的楼顶上仰视天空,天空是光芒万丈的天空,光是蓝色的光。突然,一只斑鸠飞到核桃树下的花盆架上,将前两天搭建的草窝,用嘴挪动了几下,另一只斑鸠紧跟着飞过来,飞进打开的窗户,撞在雪白的墙壁上,掉在阳台的米黄色地板上颤抖,窗外的斑鸠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在朝天空咕咕叫,它转头,转身体,找不到伴侣,又飞到对面楼顶,它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飞回来,用嘴嚼得玻璃嘭嘭响,歇斯底里地叫,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睡眠中的人隔着三道门三堵墙,睡得深不可测。斑鸠是不想活了,从两栋楼之间飞来飞去,褐色的羽毛掉到了楼层底部。颤抖的斑鸠在阳台凝固了,它的记忆从此凝固了,风吹的窗玻璃吱吱响,时间没有停留。
我醒了,眼睛睁开的一刹那,大半个床都陷入黑白对照的空间里,绣有红玫瑰的姜黄色窗帘只拉了一半,另一半拥在墙壁,阳光懒散地爬在窗台上,光亮照在床角的被面上,被面浅绿色的蔷薇花开在纯白的底色上,有些胜过田野的清晰和亮丽。窗帘上的一朵酒红绒布小玫瑰什么时候掉地板上了,玫瑰花朵面朝地板,那种姿势己经很久了,我记得午睡前拉窗帘时,那朵玫瑰还在窗帘上面,它为什么会掉下来呢?我捡起玫瑰,心想,正好有套裙子的领子可以缝上它,拉开衣柜,将布玫瑰放在小翻领上,玫瑰花蕊中的深褐色出现了后现代油画的幻觉,忧郁的深洒红被乳色的裙子衬托出了无穷的意味,整个衣柜被这朵窗帘抛弃的玫瑰花激活了,生机漫延了衣柜,这种效果是我、玫瑰、裙子、衣柜都没有想到的。我去洗手间洗了脸,到餐厅拿了盛着白开水的玻璃杯,去厨房倒掉,水顺着下水道流走了,水流声如另一个世界的歌声,流到了最底层还唱着歌。我听着水的歌声给杯子里放了茶叶,到客厅接水沏好,放在茶几上,茶香跟着热气飘向客厅,茶水温热的馨香将客厅安宁的喧嚣打破了,茶香推动阳光,在房间旋转。《阿波罗与达弗涅》还在沙发上,密集的太阳光让画面异常清晰,二度空间显然被光凝固了,人物周围的时间被映现得十分明确,古希腊神话中的两位艺术之神,与茶几上的一杯茶水共渡时光的瞬间,我的房间及房里的所有都成为了艺术本身,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瞬间的意味有多么耐人寻味,但它已经从我的身体抑或内心经历过无数次,在我的睡眠里,这种氛围启示了我,当然,我醒来后,在现实生活中,它远远不够。
我只想送你,九十九朵玫瑰
每一年的今天,我们都会想起2004年秋天的那一幕:在黄村火车站对面,我站在957站牌旁边,手里拿着一叠报纸,老婆从对面笑眯眯地走过来,为了看清楚他的样子,我也夸张地眯起了双眼。
今年也不例外。早晨躺在床上,老婆坏坏地说:我还记得你当时的样子。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六年了,第一次见面的那种感觉,将注定成为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瞬间,并在未来的岁月中被我们无数次地提起。如果听者是别人,或许早就该厌倦了,但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每一次提起,都会得到对方毫无保留的回应,这就是爱吧,说到底,它还是两个人的事——
两个人的喜怒哀乐,两个人的磕磕绊绊,两个人的卿卿我我,两个人的相濡以沫,都在时间的洪流中,汇聚成点点滴滴,成为幸福的日子。
是的,爱,就是日子吧。刚刚出版了《幸福了吗》的白岩松,谈到幸福的时候说:也许人只有恋爱的那段时间很幸福,但是我为什么要强调可持续?快乐、舒服、刺激这些5秒钟也会有,幸福不会是5秒钟的。我从来不相信礼花一样的爱情,我相信日子,再伟大的东西都是过出来的……别相信礼花,那不靠谱,靠谱的是柴米油盐,日复一日。
在这样一个初秋的正午,我躺在阳台上,读着这些心有戚戚的文字,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们的生活。和白岩松与夫人一样,我和老婆买的也都是原始股,这是我们的运气使然吧,在对的地方,遇到对的人。所以,在每一个风起的日子,我们都会格外地充满了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赐予我们的相逢,感谢生活,让走在茫然无助的路口的我们相遇。
早就计划了今天的行程,如同三周年时候一样,我们想再回到从前。可是,当我们提起这个想法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从前突然变长了,一个月,半年,一年,两年……六年,如果从前是时间的概念,那么哪一段才是我们希望寻找的从前?从前的路也突然变多了,957,802,地铁,901,938,848,668,小12,926……,如果从前是那一次次的公交车,那么上述曾经经常坐的线路中哪一条承载的段落才最重要?从前的事也不再只是一两件,炒菜,旅游,游泳,打球,搬家,买房,拆迁,出柜……如果从前是这些数不胜数的大事小情,那么我们应该回到哪里去呢?
老婆说,去军博吧,因为那里是我们最初相识后生活最久的地方,那里有我们的过去。于是,我们带上公交卡就出发了。
路上,在对邻座手中的营养快线悄悄表示“很馋”之后,在争执了是从地铁C1还是C2出口出来之后,我们就来到了军博。超市发还在,只是变小了,狭窄的营业空间,仅有三四名顾客就感觉到了拥挤。我们买了两瓶水,就踏上了旁边的那条小街。依然是熙来攘往,背着大包小包的人,有的急着去赶火车,有的则刚刚从北京西站出来。两排高大的白杨依旧如卫兵一样守候在那里,只是路已经焕然一新,小街的味道,似乎怎么也找不到了。
在我们住的北蜂窝路5号院,崭新的楼房早就拔地而起,现代化的小区完全覆盖了纯朴安宁的过去。每次照相老婆都摆出黄飞鸿姿势的那个安静的地方,如今是黄亭子社区办事处,而我们住过的那个充满老旧感的家,已经被五颜六色的新鲜色调所取代。还记得某一年回到那里,我们曾在废墟中寻找自己的住所,厨房,卧室,以及其他。我们目睹了这个小院的变迁,经历过它的过去,它的过去就是我们的过去吧,尽管我们在这里的过去对它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再也没有我们印象中的感觉了。老婆喃喃自语间,发现对面那个“老孙家烧饼”居然还在。“给我来一个烧饼。”老板娘再次认出了老婆,多少年了,她居然还记得我们(更确切地说是记得老婆)。没错,老婆总是这样容易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那天在温都水城玩太空梭,管理人员就曾对他说了一句:第三次了吧?而另外一个朋友,其实已经玩了四次那个游戏。我说,这就是你,很容易让人过目不忘的你。只是对于今天的寻找来说,除了这样一声问候之外,从前似乎已经不再。
是的,岁月流转,从前已不仅仅是2004,不仅仅是军博、黄村,也不仅仅是两个陌生男人的相逢,因为这六年,陪伴我们的生活细节已经数不清。我一直很庆幸,能够坚持通过博客来记录这些细节,虽然也会挂一漏万,但正是这些博客,常常让我感受着这条路的起伏和艰辛,感恩于这条路上我们收获的那些馈赠和勇气。
就好比那些陪伴我们的东西,如一位朋友所说,旧物有旧情。如果从2004年算起,陪伴我们六年的都有什么?富贵竹,是当年父亲节时的赠品;25元的沙滩鞋已经快掉底了,29元的睡衣至今还在服役;刚刚光荣隐退的电脑,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依旧摆放在卧室里的当年12月购买的电视……除此之外,还有那些台历吧,一年又一年,我们把岁月打包,小心翼翼地珍藏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每一个台历上面,都有着用笔划下的各种不同的纪念日,虽然已经泛黄,但那就是我们的日子啊。
简单的生活,却往往因为走过的路的不断延伸,而变得厚重起来。
国庆节那天,在时尚街区停车,忽然就想到,我们注定是平常的人,过平凡的人生。生活中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大起大落,也没有五光十色,有的只是平铺直叙地说话,乐乐呵呵地玩笑,稀里糊涂地跟着感觉走,安安静静地收获着或许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小的满足。
此刻,我们的一对朋友正在厨房里忙碌,他们是专程来为我们做这顿“生日大餐”的。与我们一样,他们也是平常的人,平常到甚至很少上网,更不曾有过所谓博客或围脖,但他们一样幸福地生活着,在自己的天空,用行动默默诠释和坚守着属于自己的爱。
“生命有尽头,爱没有尽头。”这是某一年的今天,一位网友给我们的留言。我喜欢这句话,就像许许多多的网友留言总是让我们内心为之一振一样,我们也要谢谢你们的陪伴。在追求和享受爱的路上,就像这首歌中所唱的一样吧,我们都一样:
谁在最需要的时候轻轻拍着我肩膀,谁在最快乐的时候愿意和我分享,日子那么长我在你身旁,见证你成长让我感到充满力量/谁能忘记过去一路走来陪你受的伤,谁能预料未来茫茫漫长你在何方,笑容在脸上和你一样,大声唱为自己鼓掌/我和你一样一样的坚强,一样的全力以赴追逐我的梦想,哪怕会受伤哪怕有风浪,风雨之后才会有迷人芬芳……
慢慢绽放的玫瑰
文/刘红芸
电视节目里在教快速剥鸡蛋的方法。先中间磕一下,再在桌子上一滚,拦腰一抠,咔咔两下,两秒钟搞定!
我试验了一下,效果还不错。不过经过这么快速的一折腾,吃鸡蛋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好像是刚才剥鸡蛋急迫状态的惯性延续,狼吞虎咽的,鸡蛋就吃完了,有点猪八戒吃人参果的节奏。忽然就有些不明白,不就吃个鸡蛋嘛,这么着急干什么?
如今,走出家门,到处都是快节奏。我还是喜欢那种慢慢剥开鸡蛋壳,眼看着光洁白净的蛋清一点点山水渐露的过程。我喜欢那份不追赶、不慌张、不急促、不紧迫的闲逸感觉。
木心先生的《从前慢》,打动了无数人的心。“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与一个愈来愈快的世界相比,那份慢悠悠的情怀成了一种美,一种好,一种朴素的精致,一种生命的哲学。那种不急不慌悠然度日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想起小时候,想起那时候的小街、夕阳、青石板,和自己的小脚吧嗒吧嗒踩过的声音。
一直很喜欢“愣神”这个词。“愣”字,很有意思,拆开来就是心走四方。如此想来,没有比“愣神”这个词,对短时间思想的逃离更为形象和贴切的说法了。在阳光很好的午后,眯眼看阳光下灰尘的舞蹈,或者晚饭后望望街上昏黄的路灯,或者某段触动心神的旋律响起时,放下手里的活计……不需要时间很长,有时候仅一两分钟而已。身未动,心已远,好像心灵自由漫步,也像瑜伽讲究的深呼吸,用心地、舒缓地一吸一呼之间,远离了红尘,心神安宁。
生命本是美好的,只是我们有时候太过匆匆,错过了与生命心领神会的美好交流。如果一件事情或者一种东西,经历时我们没有走心,那么它就很难在我们的生命中留影。
古人说,山水无常属,闲者是主人。生命的主人应该从容不迫,张弛有道。现代科技飞速发展,什么都在提速,毋庸置疑,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多方便和快捷,但是同时增加的还有浮躁和不安定。其实,我们也不是在任何时候做任何事情都需要那么快的。到达同一个目的地,着急的时候,我们可以选择汽车或者飞机,不着急的时候,我们可以选择步行或者火车。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心境,会带给你不一样的感受。快有快的好,慢也有慢的好。如同印第安人那句古语,“等一等,让灵魂跟上来”。
我愿意像林清玄说的那样:“浪费时间慢慢吃饭,浪费时间慢慢走,浪费时间慢慢喝茶……”这种浪费“其实就是创造一种时空,一种感受,一种向往,一种理想,在你的世俗土地上开出一朵玫瑰花。”
愿我们都能常常欣赏到这样一朵慢慢绽放的玫瑰花。
玫瑰,玫瑰
文/和英丽
他焦急地看看表,搓搓冻得发红的手,跺跺发麻的脚。晚上11时50分,他显得有点兴奋,张望着鲜花店,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终于熬到12时,他大跨步迈进鲜花店,大声说:“老板,我要买一束玫瑰花!”过了12时,情人节就算过完了,老板正打算打烊,听到喊声,诧异地看着他。他得意地说:“情人节过了,你的玫瑰花也该便宜了吧。”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原来几百元一束的玫瑰花他仅花了50元就买到了手,他兴奋地蹦蹦跳跳出了店门。
不是他小气,这个月的工资他都给年老多病的母亲买了药,他省吃减用现在兜里也只剩下这50元了,女朋友贞贞念念叨叨一直希望情人节能收到一大束玫瑰,所以他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嘿,别说,还真管用!
他连气都没顾上喘一口,就冲到了贞贞家的楼下。贞贞家住在三楼,仰头看,窗户的灯还亮着,并且还能看见贞贞苗条的身影在窗前晃动,他激动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正想往楼上冲,忽然看见了窗口一束刺眼的玫瑰花,是红玫瑰,很大,很大的一束……
他的激情一下子消失殆尽了,仿佛一下掉进了冰窟里。他的身体有些僵硬,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回到家里的,本想顺手把玫瑰丢到门口的垃圾桶里,可抬头一看,家里的灯还亮着。15年前,父亲在一次车祸中不幸离世了,漂亮的母亲拒绝了所有男士的追求,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他养活大,如今积劳成疾的母亲落下了一身的毛病。
他推开门,母亲正坐在灯下一边为他缝着开线的衬衣,一边等着他,那花白的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特别刺眼。他的眼睛湿润了,几步跑到母亲的身边跪下,把玫瑰花举到了母亲的面前:“妈,情人节快乐!”母亲吓了一大跳,摸摸他的额头问:“你烧傻了吧,孩子?”
“儿子是妈妈上辈子的情人,我给妈妈送花是应该的,感谢妈妈的生育之恩、养育之恩!”
母亲的眼睛红了,她一把将他搂到了怀里……
一角钱的玫瑰花
文/森克纳
博贝坐在后院的雪地里,感到身上越来越冷。他已经呆了一个小时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该给妈妈送什么礼物。自从五年前爸爸去世以后,一家五口只好勉强度日。虽然家境贫寒,但这并不能削弱一家人彼此相爱。博贝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她们手巧,都已经给妈妈制作了漂亮的礼物。不知怎么的,博贝感到很委屈。现在已经是圣诞节前夕了,他还两手空空呢。
博贝拭去了脸上的一滴眼泪,开始向着两边布满了大小商店的街上走去。天色就要黑下来了,博贝无奈地转身回家。就在这时,他的眼睛一下看到有个什么东西在晚霞中闪光。他蹲下身来,发现那是一枚小小的一角钱的硬币。
没有人能像博贝捡起那枚硬币时感觉到那么富有。随后他就走进了眼前的一家商店。当售货员告诉他说一角钱什么也买不了的时候,他那颗激动的心很快就凉了下来。
他还是走进了一家花店。店主人问他要买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掏出了那一角钱,问能不能买一朵花,当作圣诞礼物送给妈妈。店主人看看博贝,又看看他手里的一角钱,说:“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想想办法。”
过了很久,店主人出来了。啊!博贝眼前摆放着十二朵鲜红的玫瑰花,那些花带着绿绿的叶子还有长长的枝条,用一个银环跟一些小白花束在一起。店主人把花束拿起来,却把它轻轻地放进了一个长长的白色盒子里。博贝看着,心顿时凉了。
“小伙子,这个卖一角钱。”店主人一边说,一边伸手向他要那一角钱。博贝的手慢慢地移动着,把那一角钱交给店主人。这是真的吗?一角钱,人家不是说什么都买不到的吗?店主人察觉到了博贝的疑虑,说:“我碰巧要贱卖一些玫瑰花。你看那些花漂亮吗?”
博贝不再犹豫了。店主人把那个盒子送到他的手里的时候,他知道那不是一个梦。他听到店主人在身后说:“圣诞快乐,孩子。”
店主人的妻子出来了。“你在那儿跟谁说话呢?你收拾好的花呢?”
店主人看着窗外,眼睛里含着眼泪说:“今天早晨我碰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在摆放货物准备开门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个声音跟我说话,叫我留下十二朵最漂亮的玫瑰花,当作一个特殊的礼物。那时我搞不清是我走神了还是怎么的。不过我还是把花留下了。后来,也就是刚才,一个小男孩进来了,他想用一角钱给他的妈妈买一朵花。看见了他,我好像看见了好多年前的我自己。那个时候我也是一个穷孩子,也没有一分钱给妈妈买礼物。我在街上走着的时候,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大胡子叫住了我,他说他要给我十块钱。今天晚上我一看见那个孩子,就明白了那声音说的是谁了。我挑选了十二朵最最漂亮的玫瑰花。”
店主人和妻子紧紧地拥抱着。他们觉得他们得到了最好的圣诞礼物。
父亲心中的玫瑰
文/涵子
张爱玲说,每个男人的生命里都有两朵玫瑰,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父亲也一样,不同的是,父亲的这两朵玫瑰没有红白之分,有的只是同样的恒久弥香,对父亲来说,她们既是心口的那颗朱砂,又是床前的一地月光。
已经快60岁的父亲,曾经有一个很相爱的恋人。父亲没和母亲结婚前,母亲不知道,爷爷奶奶不知道,除了父亲和那个女孩子外,谁都不知道。那是一个秘密,一个青春的秘密。那个女孩子的太爷爷是我奶奶的远房表哥,世俗里那个女孩子该规规矩矩称我父亲为“叔叔”的,可她从没叫过,她爱父亲,她要做他的妻子。这个秘密是我8岁那年从母亲口中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恨极了那个我该称之为姐姐的美丽女子,大学毕业那年,我才从父亲那儿知道了故事的全部。
他们认识时都还小,是那种没有性别、只有亲疏的年龄。从小一块儿玩,她是父亲的追随者中唯一的女孩子。父亲不允许队伍的‘不纯洁’,但扎着羊角辫的她是个例外。任性的她从小就很会黏人,父亲的队伍只要被她瞄见,她立马会贴上来,并且很快进入“副总”的角色,甩也甩不掉……
说这话时,我在父亲脸上看到了一个收藏家谈到自己的稀世珍品时的表情,迷离沉醉的眼神,弯弯的上扬的嘴角。
不知不觉地,他们就到了对性别很敏感的年龄。她在人群中显露出来的粲然的美,让父亲既自豪,又有隐隐的自卑。父亲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父亲得了胸膜炎,她一天好几趟跑来借东西探头探脑时父亲感到窃喜时开始的吗?还是听说她被小混混拦截了,父亲费尽心思找到他们报仇、身边那些小子起哄时开始的吗?还是父亲没考上大学回家当了会计,她也立马放弃了城里姨妈给她安排好了的工作,回家告诉父亲时那坚定的目光开始的呢?
那段日子,每天早晨一睁开眼睛,父亲心里总被一种莫名的希冀撞击着,但自己却没法说清是什么。父亲珍视每次和她见面时的悸动,喜欢早上在院子里看她忙碌中飘过来的眼神,当别人提到她名字的时候,父亲会立马竖起耳朵却努力地装出漫不经心。
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父亲要相亲了,当时他已经24岁了,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父母的要求,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他的心事,爷爷奶奶都是很传统的人,他们不会接受,更不能理解父亲和她的关系……
说到这里,父亲深深地埋下头,像一个失去糖果的孩子。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那我妈妈呢?我知道你们都是只相过一次亲的人。”
也许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到母亲的,可我忍不住为母亲难过。
我至今依然记得,那天我正为大娘家的影集里有一个美丽的姐姐而欣喜不已,迫不及待地跑回家想说给母亲听。我想告诉母亲原来歌里唱的“姑娘好像花一样”是真的,我就看到脸像极了桃花的姐姐。大娘说那姐姐住过我家隔壁,小时候还带我玩过,我想母亲一定认识她的。我想知道那个姐姐喜不喜欢我,她抱过我吗?她抱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我边跑边美滋滋地想,还没等站稳,我就急忙撞开门。
母亲正在厨房里,她一脸诧异地望着我,我来不及把气儿喘匀,就竹筒倒豆子似的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半天,我没等到回答,却看见母亲忽然瘪着嘴巴像是要哭出来。我傻了,小心地走过去拉起母亲的手轻轻地摇了一下,母亲的手软软地任着我摇,母亲的眼泪噼里啪啦落下来,虽然没有一点声音,可我能感到眼泪一滴一滴在我头发里蠕动。母亲突然开口了:“就是她!就是她!她逼问你爸爸后不后悔,我都听到了,她有什么资格?”8岁时的我不明白母亲的话,可我还是从母亲的失常感到了不和谐的东西。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婚姻生活里无奈的现实,父母看似平静的生活原来罩着一层面纱。我恨她,更恨自己,自己在那个下午竟然还傻傻地迷恋她的美貌。我愧疚、懊恼,很长时间都不再出去淘气了,每天不是跟在母亲屁股后面问东问西,就是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母亲忙来忙去。母亲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我爱极了她对我静静的笑。
听到我提到妈妈,父亲说:“***妈是个很称职的妻子,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眼熟,似乎在哪见过,后来才知道她是我下两届的,和你小叔是同学,也是学校里的才女。见面的那个早上,我和介绍人去了你姥姥家,当时***妈站在一个红色木柜旁边,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两条不长不短的黑辫子垂在胸前,淡蓝色的裤子,安然地站在那里。她的眼睛很漂亮,还有一张电影明星般的瓜子脸,我心想要见面的就是她吧。”
在父亲和妈相亲的头天晚上,那个桃花般的姐姐来找过父亲,问他能不能带她走?父亲没回答,她哭着走了。看着她哭着跑远了,父亲的心也像刀子剜了一样疼。那晚,父亲想了一夜,觉得这辈子注定给她幸福的人不是自己。
父亲接受了现实,人活着有遗憾很正常,怕就怕在一个遗憾上再制造一个遗憾。
认识妈妈的第二年春天,父亲和妈妈就结婚了。一年后,我降生了,家里更是笑声不断。
那个桃花般的姐姐在父亲订婚不久就去她山东的姨妈家了,后来在那儿找了对象。在我会走路时,他们回来商量结婚的事,父亲和那个姐姐又见面了。父亲能感觉到那个姐姐看母亲时那种微微的敌意。那些天,父亲一直很担心,想找她好好谈谈。那天家里就父亲带着我,父亲正想出去找她谈,她忽然站在了我们家门口。看着父亲怀里的我,她犹豫了一下,狠狠地仰起头问父亲结婚后不后悔?父亲本想很郑重地告诉她不后悔。可是一看到她的眼睛,却变成了摇摇头。她定定地望着父亲,后来凄然一笑。看着她的样子,父亲虽然心疼了一下,但那天父亲说的是实话。
从结婚到现在,父亲和妈他们的感情早变成一种习惯了。这东西,它能藏在锅碗瓢盆里,也能藏在油盐酱醋里,甚至能藏在吵架拌嘴里。人啊,什么时候都要学会惜福。
父亲说,从那以后,那个姐姐对我妈妈热情起来。有一次,妈妈忽然问父亲:小蓝怎么那么热情啊?父亲正不知怎么回答,妈妈转身出去了。那时,幸亏妈妈没再问过父亲,否则,父亲真不知怎么说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