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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寂静的文章

2022/12/31经典文章

关于寂静的文章(精选10篇)

我不喜欢你是寂静的

我不喜欢你是寂静的

即使是最后一次,也要像以前那样演

即使心痛不已,也要继续当那个不想当的自己

你问我,明明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笑呢

我说,这只是人的本性而已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这个世界待你们不薄

即使你们无所付出,也会成为主角

我呢?即使不快乐,也要坚定不移的演下去

即使内心再不在乎,再冷漠,也要演出亲昵

做那个能让别人喜欢的自己,逢场作戏,并乐此不疲

我们都是为了活着,这个简单的无法再简单的理由

我们都只是想很好的活着而已,却要背负那些沉重的东西

渐渐变得无趣起来,无畏的哭

寂静之声

文/陈志宏

这是中国南方的原始森林九连山。

古木参天,好似壁立千仞,藓草蓬勃,仿佛绿水依依。天工挥锄开凿,掘出一口深不见底的绿井,清风无影过,荡胸生层云,雨滴无声落,清亮的嘀嗒引来喧闹的哗哗啦啦,绿井内外,先知似的喃喃自语,像地球欢腾的梦呓。

那一刻,我听见大自然最幻美的——

寂静之声

陈志宏

山水中国,秦岭如凤,分隔长江和黄河,南北以此为线;南岭似凰,划开长江(洞庭——鄱阳湖水系)与珠江,江南和华南以此为界。凤凰于飞,天下和同。江南尽头,华南肇始之地——九连山,像一颗耀眼的明珠镶嵌在南岭之上。这是一个神奇的绿宝库,一块神秘的处女地,素有“生物资源基因库”、“动植物的避难所”之美誉,涵蓄了江西母亲河——赣江的第一滴甘露。

江西九连山有三多:树多、水多、鸟兽多,其中鸟为最。据最新记录到的数据,共有295种鸟,占江西省鸟类总数一半多。这些大山的精灵追风逐云,穿林越岭,食于山间,栖于树巅,毫无例外,都认识一个人类的老朋友——保护区的陈志高站长。

2022年1月27日,刚过完小年,笔者驱车500多公里,抵达南岭东部耀眼的明珠——九连山。把车泊在江西九连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润洞保护管理站小院内,一下车,只见一个头戴渔夫帽,身着迷彩服的壮硕汉子,一身风尘,一脸微笑,快步迎上前来,伸出粗粝的大手,与我紧紧相握。

这就是闻声识鸟,依影认鸟的环保达人、民间高人——润洞自然保护站陈志高站长。看名字,同姓又同一个字,跟亲兄弟似的,天然亲切;一见面,像认识多年的朋友,交流起来毫无违和感,自来熟。我们年纪相仿,又因为我也曾是一名林业工作者,500多公里的距离,一秒拉近。几天的采访,朋友般的相处,让我对这名最美的中国林业工作者,生态多样性保护者,有了多维度的认识。

他平凡的爱鸟护鸟故事,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一、取景框里,发现九连山精灵之美

龙南县地处江西省最南端,群山环绕,镇守赣鄱南大门。1974年,陈志高在县城出生,“林二代”的身份让他无法躲避大山的追踪。小时候,父亲给他讲九连山故事,慢慢累积出一个模糊的印象——那里有一所“共大”像一只大鸟隐卧在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路不好走,进山出山,要走一天。

1990年12月,一抹冬日暖阳,洒照陈志高身上,却阻挡不住九连山异样的冷,让年仅16岁的他不停地打哆嗦。那时,林业系统招人难,山里的寂寞,工作的苦,非一般人能承受。按照当时系统内“自然增长”政策,初中毕业后,他犹疑了半年,机缘巧合,被招进九连山保护区。

初入九连山,树密密麻麻,像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山一座连着一座,无边无际。寂静是九连山的秉性。陈志高摸透它,只花了短短三天,迷恋它,却花了三十多年。

曾经无数次想脱离寂静的大山,到回县城温暖的家,回归喧嚣尘世,九连山不离不弃,以寂静包容他的一切,安静地等他人生裂变,变成一名山人相融的守护者。

2022年1月28日,大清早,我被陈志高带入九连山腹地虾公塘,吃早餐的时候,感叹道:“山上真安静,空气真好,好喜欢这里!”写了大半辈子文字,竟挑不出合适的字句来表达我对九连山的喜欢,就像钟爱一个人,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只想静静地看着。没有人打扰的安静,与寂静之声并行不悖地相融大山之间。饭后,随他潜入原始森林,扑面而来的是寂静之声。

曾翻过一本译著《寂静的春天》,读后内心惶恐难安,而今,置身九连山原始密林中,才知冬山依然有尘世不一样的寂静之声——虫鸣、风啸和鸟叫。

隆冬时节,寂静之声分层展开,低部虫鸣如欢唱,构成基调;中部的混响来自山风,树叶随之摆动如绿涛荡漾;最高处为领唱,源于“大山精灵”鸟类,啾啾嘶嘶,吱吱呱呱,那是另一维度的语言,于林间树上、天空、云里相谈甚欢。

陈志高对我说:“寂寞时,听听鸟叫,心情就好多了。”听鸟成瘾的他,待看清鸟的倩影,那是十年以后。

2000年,保护区打算申报国家级,上上下下都在忙准备工作。以此为契机,陈志高迎来生命中的贵人——江西省林业厅高级工程师刘智勇。刘工从省里带来望远镜和照相机,让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鸟的真容,仿佛就在眼皮底下。透过取景框,他发现鸟类之美,进而看清了自己人生方向——呵护九连山精灵之美。鸟类永鸣于山,永存于世,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付出青春和汗水,甚至生命,也在所不惜。

鸟之美,在声音,在外形,更在那驻足时的机灵,飞翔的姿态。因为爱鸟,陈志高经受住大山的考验,内心变得强大,有再多的麻烦,再大的困难,有再难熬的寂寞,都不在话下,坦然面对,轻松应对。

白天巡山护山,借机观鸟,晚上挑灯夜战,研究鸟类。他说:“许多涉及鸟类的专业词汇都不认识,我就整天泡在密林深处观测鸟类,对着《鸟类野外手册》等工具书学习。同时,记录好鸟类的鸟种、数量、生境、地理坐标等信息。”

因为喜欢,所以熟悉;因为熟悉,越发痴恋。

美是一场意外,意外地斩断陈志高逃离大山之念。他像一棵种子扎根九连山,发芽,成长,期待长成参天大树,栖息更多的鸟儿。

二、因为爱,所以执着

陈志高永远记得1991年仲春的那个雨天。

那是他第三次跟随同事进山巡护,查看保护区内有无违法违规行为,及时发现,及时制止。去的时候,天朗气清,临出门,同事还让他往包里塞进雨披,似乎不情愿,但迫于同事严厉批评,只好听从。

中午时分,他们一行发现了一张硕大的天网,网格里面,黑乎乎的大鸟小鸟,像小学生的作文本里涂满了逗号、句号、感叹号和省略号。

他惊问:“那是什么?”

同事说:“天网。当地老表非法捕鸟用的。”

近前一看,密密麻麻的鸟类,有的还在扑腾,有的已经死了,他只认识一种:麻雀。他们赶紧拆除天网,放飞仅存的几只活的小鸟,已被夹死的,就地挖了一个坑,将它们安葬好。

继续上路巡护,他问:“他们为什么要装天网?”前辈这样回答:“靠山吃山呗。当地老表把这些抓来的鸟拿去卖钱,我们要坚决打击这种非法行为。”一路上,他都为死去的鸟儿暗自悲伤。

临近中午,雷雨来袭,他们行至半山腰,刚刚处在雷击区,闪电划出道道强光,天空处处是伤痕。雷电从高空泄漏,整个人毛发直竖,浑身发麻,他意志有些模糊,感觉眼前的大山隐去了,世界不见了。他听见同事喊他赶紧下山,躲开大树,逃离雷区……

逃到安全区,同事半开玩笑地说:“要是被雷打中了,你怕不怕?”当然是怕,但他觉得为了保护那些可爱的鸟儿,再怕也愿意,所以,响亮地答道:“不怕。”

无独有偶。2015年初夏,陈志高带着两个新入职的同事巡护九连山最高峰黄牛石,行至海拔1300米处,团云飘来,电闪如巨剑当空,头发立竖,人发麻,惊恐写在新同事的脸上。他号召大家逃离,就像当年老同事对自己打招呼那样。雷电应有眼,知道巡山护林不容易,只是给他们甜蜜得有些过度,让人发麻的吻。

一样的雷电,不一样的角色,一晃就过去了25年。

这25年来,他执着于爱鸟,沉迷于工作,通过日常巡护、重点走访、普法宣传等,九连山保护基本消灭了捕鸟的天网、抓野鸡的铁索,围猎野兽的铁夹等非法装置,还山林原始的寂静,让多样的生物和谐共存。

人的爱分两种,一种是表面的,表现为占有,另一种是极致的,成全是其精髓。爱鸟的表现也有两种:爱它和爱吃它。有道是,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而非法买卖源于人们扭曲的爱,满足口腹之欲。

陈志高的工作就是用极致的爱阻断人们对鸟类的非法占有。从巡护排查,到设卡抽检,从森林防火,到环境调研,从生态宣传,到生态联合执法……陈志高转山转水转不停,始终转不出那些精灵般的鸟儿。

因为爱,所以执着。他把对鸟的爱,化作对工作的痴迷,对保护手段的创新,对自然保护的虔敬。

如何不让鸟类不受伤害,陈志高开创了重点人群工作法。毕竟,守法山民占多数,偷盗猎的违法人员就像濒危鸟类一样,数量稀少。走访,谈话,帮扶,攻心,找亲友去说服,联系村干部去教育,一遍,又一遍,执着下去,总有被感化的那一天。对于因生活困难,铤而走险的人们,陈志高则出点子,鼓励他们去广东打工挣钱,或者在家搞副业,创家业……

在家经营农家乐的赖总是最好的例子。

2009年,从广东打工回来,赖总找到保护站与陈志高商量如何创业,他说:“我们九连山,海拔三百米到一千四五百米的样子,一年四季不冷不热的,山里河溪流出来的水,即使暴雨之后看上去有点浑,其实,也是挺干净的。鲟鱼就喜欢这样的水温和水质。搞鲟鱼养殖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干就干,赖总承包山塘,养起鲟鱼来,百里外的广东人,争相购买,销路大好。生意红火后,又排兵布阵,搞起农家乐,一到周末,广州、深圳的客人驱车二三个小时就到九连山(他们的后花园)度周末,观鸟赏景,享受绿氧SPA。

赖总的农家乐客源爆满,忙不过来,就叫上村民帮衬,按日付酬。各家各户空闲的农地也租给他种板薯、“黑老虎”(一种水果)、猕猴桃等乡土果蔬,“公司+农户”的运营模式,助力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一人带动一村人,共同奔向富裕路。在他的带领下,这里的人们,都成了生态文明的践行者,生态保护的守卫者。

这正是社区和保护区良性互动、友好互利的例证。

观念一变,局面一新。人们眼中的九连山,不再是木头和野味,而是清新空气、优质水源、森林美景,以及可以尽情休闲观赏的多样物种。

大山寂静有天籁。群鸟飞来不怕人,啁啁啾啾,先“滴滴”两声,然后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狂叫,一掠而过,继而又听到远处传来“地主婆、地主婆”地喊,仿佛在夸奖九连山民个个生活幸福快乐,陈志高不用看,一听就知道前一拨黑眉拟啄木鸟,后一种夸赞山民的是是灰胸竹鸡。

爱得执着,促成人鸟共家园。

三、每一次相遇都是难得的缘份

2022年1月26日,南方小年,陈志高正常上班,戴上渔夫帽,把长焦相机扛在肩、望远镜挂在上脖,录音笔揣进兜,出门去巡护,开始了平常却注定不寻常的一天。

行至阁门口村,被三五成群的灰白小鸟吸引了他的注意,赶紧安好三角架,调好焦距,镜头里是他在专业图谱上,网友发的图片和视频里看过的,无比熟悉的鸟——上体暗灰色,黑色纵纹点缀其间,颏、喉乳白色,下体白色,胸和两胁烟灰色。心里一惊:莫非是灰林?的雄鸟?!左看右看,没错,确凿无疑。陈志高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从业三十二年来,灰林?第一次闯入他的镜头,九连山有史以来第一次记录到的新鸟种。通过保护区几十年的保护,当地生态环境越来越好,吸引了更多的鸟来栖息,近年来每年都有新的鸟类新记录被发现。

次日,陈志高带我去冬日荒野观鸟,再次观测到了灰林?。左看右看,我只觉得这鸟像麻雀,在我意识里,所有的鸟都可用麻雀来类比,像还是不像,因为我最熟悉的只有这一种。而他细数其体态特征,描绘其动作、声音,以及生活习性等,那神情活脱脱孩子得到了心仪已久的棒棒糖。

这是九连山记录到的第293种鸟。当晚,他将灰林?的种类、数量、坐标点等信息上传至中国观鸟记录中心。

这次采访,和陈志高一起,见证了灰林?——九连山的新鸟种。我能读懂他眼神里的满足和幸福,是啊,人鸟相遇是多么难得的缘分。

陈志高日常巡护时观鸟拍鸟的“长枪”是2014年配置的专业级拍摄设备,一个镜头数万元。在此之前,他靠的是双耳聆听,外加望远镜辅助。感谢森林赐予的原始寂静,让鸟声清越动听,感谢森林深浓的绿,让鸟影扑腾出最美舞姿。

九连山的鸟啊,飞来飞去,飞不出他那双关爱的眼睛!

2000年,陈志高从江西省林业厅高工刘智勇先生专注于鸟的神情中,得到顿悟,刹那间鸟像精灵般飞进他的心里,再也没有走出来,从此,心有了皈依。

短短一年时间,对保护区的鸟摸得门儿清:灌木丛里,多是眉类;水(田)边生活的鹎、秧鸡、鹭类;阔叶密林中,隐藏的是鸮和啄木鸟类。这得益于他的勤勉和专注,翻阅《中国鸟类野外手册》等专业书籍,浏览中国鸟类网、野鸟网等专业网站,广交天下爱鸟的朋友。

人间万事,落在陈志高身上,归结为“鸟缘”二字。

九连山保护区管理局因势利导,于2001年正式启动保护区鸟类调查和监测,陈志高有了这一护身铠甲,寻鸟、观鸟、研鸟的劲头更足,将爱好融入生命中,把生命融入大山里。

生活是什么?陈志高的回答是——期待与鸟的美丽相遇,以目视之,以耳闻之,以底片定格之,将那难得的鸟缘,化作九连山的一缕风、一朵云、一片绿、一汪碧潭……一一打包,寄往那个名叫永恒的驿站。

看遍千万鸟,总有一些缘分,来得相当不容易。

海南鳽有个神奇的本领——无声飞行,无声落水,日落而出,日出而息,正因如此,被誉为“世界上最神秘的鸟”之一。此鸟在中国首次记录到是1891年,英国科学家在海南五指山。近年,广西柳州、浙江千岛湖和广东车八岭保护区等地鸟友都发现并记录到它的出现,摄其神秘丰姿,观鸟朋友们得以大饱眼福。而车八岭保护区距九连山才区区数十公里,陈志高确信九连山保护区应该也能观测,但是十数年来,潜冬猫夏,像一棵树一样,钉在它们可能出现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2020年,国家生态保护部出资兴建的哺乳动物红外线监测系统,意外捕捉到海南鳽的身影,就在湖横坑水水库、大丘田河等地。

陈志高立即守株待“鳽”,像一只可爱的蘑菇趴在海南鳽出没地,静候仙子们出场。终于,它们来了,翩翩起舞在光线模糊的晨昏。你看,它那典型的漆黑大眼,鼓鼓的,尽显可爱气质,羽冠粗大的白色过眼纹,延伸至耳朵上,长长的脖子,高贵典雅。暗灰褐色的羽毛,缀满白斑,高脚踩水无忧,吃小鱼、蛙、昆虫的时候,都自带优雅者的光环。

很多观鸟爱好者,穷尽一生也不能亲眼目睹的海南鳽,自己却能近距离多次观察到,陈志高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曾经,一直将之记录为留鸟,经过这一番苦辛无度的观测,陈志高修订了这一说法,将之更正为属夏候鸟。

就在观测“世界最神秘的鸟”海南鳽的时候,陈志高意外发现国家二级保护鸟类——斑头大翠鸟的踪影。由于种群连年下降,多地观鸟爱好者报告不见其影,九连山更是多年不曾记录到,以至于列入濒绝鸟类。陈志高的观测记录,才让爱鸟人士放宽了心,原来,斑头大翠鸟种群正常繁衍。环境保护之好,由此可见一斑。

斑头大翠鸟易于观看,外形之美令人咂舌,故而,引来众多观鸟者前来,一睹芳容,成了九连山风景的招牌。

蓝喉蜂虎是九连山夏候鸟,被爱鸟人士誉为“中国最美小鸟”。2021年5月,陈志高和往常一样,入山巡护,开展鸟类观测和调查,镜头里闯进最美的身影——一只可爱的小精灵栖息在树枝,头顶至上背呈栗红色,喉部为天蓝色,中央尾羽延长成针状,这正就是蓝喉蜂虎——“中国最美小鸟”!追寻它多年,遇见却在寻常的五月天。换点观察,很快又发现一只蓝喉蜂虎幼崽在洞穴中机灵地探头探脑,妈妈口衔小虫虫精心地喂食。他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九连山上万千精灵的家庭缩影。

2021年8月15日,江西卫视将陈志高拍摄的视频搬上荧屏,蓝喉蜂虎之美,天下人尽知矣。它们在求偶、配对以后,就在沙石岩上啄洞筑巢、产卵并繁殖。蓝喉蜂虎的飞行能力特别强,边飞边捕食昆虫,主要以蜂类为主,也吃其他的昆虫。在节目中,陈志高给大家介绍,作为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蓝喉蜂虎是主要分布于西南、东南和华南,野外非常少见。五月左右,它们飞来保护区筑巢安家、求偶配对、繁衍后代,幼鸟长大时,九月底十月初,一家老小飞离九连山,迁徙至更温暖的地方越冬。

有时,人鸟缘修得十分辛苦。陈志高,起早贪黑,掐准鸟类出巢和归巢的时间,静卧山林,以观其影。那年,为了寻找红尾歌鸲,陈志高一连在山中连续蹲守了七天,饿了啃块饼干,没水,就接点山泉,困了就裹上睡袋在树下酣眠。观鸟之苦,最难熬在冬夏。夏天蚊虫滋扰,更可怕的是蛇兽带来重重危险,到了冬天山里寒风刺骨,再厚的羽绒服都抵挡不住那奇异的冷。冰霜融化,不论是蹲点守候,还是奔赴观测点,毫无疑问都要湿成落汤鸡,无法承受的湿冷,直让你怀疑人生。但是,因为对鸟类的热爱,所有的苦难都被他一一克服,心中只有欢喜在。

有时,人鸟缘来得易如反掌。2020年,国家投资搭建的6条样线、37台红外相机,让九连山保护区如虎添翼,成功观测、记录到斑林狸、豹猫等兽类外,还有黄腹角雉、白鹇、白眉山鹧鸪等鸟类(以上均为国家一、二级保护野生动物)。观鸟,仅仅将数据导出,就行了。缘分来得毫不费功夫。

人与鸟的缘分,促成最美的遇见。修此缘时,陈志高深深地懂得,大山无言,寂静有声。此声有风,而鸟鸣的汇入,寂静之声才成为地球最美的天籁。

鸟,天然地存在于不同的生态环境,是地球生环系统不可或缺的一员。这些“大山的精灵”,一边捕食昆虫和小型啮齿类动物,起到相应的制衡作用,一边传输花粉和散播种子,为维持生态系统的稳定性,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这是陈志高独到而深切的感悟。

数十年来,陈志高,这个九连山的自然保护者,获得野外观鸟记录2千多份,拍摄鸟类生态照片和视频16万多张(帧),为九连山240多种鸟类建立了生态影像档案,增加九连山鸟类新纪录68种,并为江西省增加鸟类新纪录2种。

风里雨里,寒来暑往,陈志高翻越崇山峻岭,行走莽莽绿海,只为镜头里那惊鸿一瞥,林间最美丽的遇见,都是前世修来的缘。

四、没有翅膀,也学飞鸟翱翔

九连山自然保护为黄腹角雉和海南虎斑鳽(分别为国家一、二级保护野生动物)(为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设立了专项监测,通过多年的努力,基本摸清楚它们的主要分布区,掌握了它们的生活习性。

2020年深秋的一天,陈志高正在黄牛石一带做鸟类调查,突然接到010打头的电话,当时信号不太好,断断续续的通话中,得知对方是中央电视台的,邀请他上电视。心想,哪有这么好事,一个平头百姓,怎么能走上央视屏幕呢?以为是诈骗,置之不理,随手将电话拉黑。当晚,回到保护站,又是接到北京来电,这回是手机号码,他清晰地听见对方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陈站长您好!我是中央电视台《正大综艺》节目组的编导,通过国家林草局要到你的手机……”原来如此,陈志高彻底撤除了心理防线。年轻时,他每个周末回到县城,都会守着电视机看这档综艺节目,领略海外风情,而今,终于有机会当这档节目的场外嘉宾。

这档综艺节目特设《动物来了》版块,场内外观众、场上主持和场外嘉宾,多方互动,受众面极广。当编导要他推荐三种九连山的动物时,陈志高首先想到是下午刚刚观测到的九连山代表鸟种——黄腹角雉(国家一级),然后,想了一晚上,才想其他两种:仙气十足的白鹇(国家二级)和九连山角蟾(九连保护区与中山大学联合调查发现的两栖爬行动物新种)。欣然报局领导,得到批准后,报给节目组。

2020年12月6日,《综艺大观》正式播出,有史以来,九连山第一次走进央视大型综艺节目,陈志高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央视的场外嘉宾,让全国无数电视观众认识九连山的野生动物。

就在半年前,江西王牌生态节目——省台财经频率《生态零距离》对陈志高进行专访,推广九连山的自然保护。通过电波,陈志高回顾了自己三十年自然保护的工作经历,人生感悟,并用声音描绘九连山的美,大森林的寂静,以及寂静之声中洞穿尘世喧嚣的鸟鸣。

媒体宣传九连山,陈志高是乐意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寂寞深山有人知,《人民日报》《江西日报》、江西广播电视台、赣州电视台、网易、新浪等数十家媒体都来过九连山,采访陈志高,一探原始森林的究竟,掀开自然保护的面纱,看见中国人对自然环境的呵护与关爱。

印象最深的采访是新华社记者赖星、姚子云和彭昭之三人采访团队。2020年1月20日,正值大寒,中央媒体开展“新春走基层”采访活动,记者赖星他们找到九连山,采访观鸟护鸟爱鸟的故事。面对国家通讯社的采访,陈志高立即报告保护管理局,商量迎接来访的对策,精心准备好相关的材料,结果,记者们来了之后,只粗略看了下,就塞进包里,提出要和他一起巡山。

记者说:“收我这个徒弟吧,跟你学习巡护和鸟类观测工作。”这是一次别样的采访,亦师亦友,更像久居深山的一对好兄弟,爬山越岭,涉水攀树,听风观鸟,看树望云,没有一点拘谨,非常放松。

两天后,题为《从巡山护林到登台授课——江西九连山“鸟专家”陈志高的故事》的图文报道,进入新华社发稿系统,被全国多家媒体竞相刊发、播出。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媒体是风,让陈志高没有翅膀,也学鸟儿一样,迎风飞翔。

推广寂静之声,媒体的宣传作用固定重要,但是自建“媒体”,以整理档案的名义,发挥相应的科技与史料价值,感觉更为重要。

于是,《唐诗三百首·鸟类文化》诞生了。

他们邀请古诗词专家遍寻《唐诗三百首》,找到与鸟有关的诗词,然后,配上拍摄的照片或者视频,以及鸟类介绍,交由专业公司制作出了一系列鸟类文化科普视频。视频画面精美,介绍了该鸟种相应的鸟类文化、形态特征和地理分布状况等情况,内容丰富、通俗易懂,极具文学水平和科普价值,为中国鸟类科普宣教做了大胆而有益的尝试。《唐诗三百首·鸟类文化》系列短片荣获“科普中国”2019林业和草原科普微视频创新创业大赛二等奖。

自建媒体的集大成者,乃《江西九连山鸟类图谱》的正式出版。倾三十年心血凝聚之,倾一生之爱汇聚之,翻开一看,图谱内的鸟类图片,大多是陈志高拍摄的,一桢桢,一张张,仿佛拍摄时的情形一一闪回,似乎还能听到当时鸟叫的寂静之声。中国林业出版社2020年11月出版的《江西九连山鸟类图谱》共收录鸟类18目62科 286种,采用《中国鸟类分类与分布名录》第三版的分类系统,对每种鸟类进行了简要的介绍,是目前九连山保护区最完整的一本鸟类名录、图谱。全书并配有该鸟雌、雄或夏羽、冬羽生态照片,有些还配有幼鸟或亚成鸟,基本上都是他在九连山拍摄的。

陈志高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它做成科学性强的九连山鸟类工具书,为自然保护和生态科普工作者奉献一部精美野外观鸟指南。经过数年的市场检验,他达成了自己的愿望。

这部工具书,成了他的羽翼,在鸟类学术领域,开始了自己独特的飞翔。

陈志高的原始学历只有初中,但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能登上大学讲坛,为研究生和一众的大学教授上课。

这是他像鸟儿一样翱翔最生动的写照。

故事还得从2017年说起,当时,广州大学土木工程学院一名副院长为领队,来了一个教授考察团,深入九连山做仿生学研究。陈志高热情接待了他们,短短几天相处,教授们被他的博学深深折服。尤其是陈志高鸟类声音的辨识,模仿鸟叫等,令他们震惊,惊为天人。教授们以为他是国内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才生,一问才知,竟然是初中毕业。即便如此,领队的副院长仍真诚且不失热情地邀请他来大学做讲座,陈志高一笑而过,断定他们在开玩笑。

2018年6月,一纸邀请函送达,外加多通电话沟通,陈志高如梦初醒,才知道他们当初的邀请是真的,自己要登上大学讲坛了。

面对台下在读研究生和教授们,陈志高谈起九连山的鸟儿们,毫不畏惧,就像站在山里一样,如数家珍。而台下的学子和教授们聆听了中国一手鸟类观测的学术报告,惊奇之余,回味无穷。互动环节,台下的研究生提了鸟筑巢的一些问题,陈志高一一作答,顺便分享了大山里拍的鸟巢图片,供他们作仿生学研究之用。

回到九连山后,陈志高应约在大山深处捡拾了几个废弃的鸟巢,打包给广州大学快递了过去,被土木工程学院建筑仿生学实验室永久珍藏。

陈志高,这个仅仅初中学历的自然保护工作者,一直默默守护九连生的每一种生灵,因为热爱,而钻研,而精进,而编辑专业学术图谱,并从容登上大学讲坛,饱饮九连山寂静之声后,以中国自然保护基层工作者的身份,发出属于这个时代的微弱之声,声线执着而倔强,在本领域内,光彩夺目。

他的努力,感天动地,上天赠予他一对隐形的翅膀,让他在自由王国,快乐翱翔。

五、尾声:天地与我并生

自私而贪婪的人类,毁坏自然,破坏平衡,让春天寂静,令生灵悲伤,使物种消失,地球不堪重负,贻害子孙万代。

庄子曰:“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内篇·齐物论》)。人只是万物之一,天地与人同生,万物与人终将融为一体。人没有超级自然的权利,本无权掠夺自然,因为人与自然本是生命共同体,理应和谐相处。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人类合理利用、友好保护自然时,自然的回报常常是慷慨的;当人类无序开发、粗暴掠夺自然时,自然的惩罚必然是无情的。人类对大自然的伤害最终会伤及人类自身,这是无法抗拒的规律。

中国政府在自然和生动多样性保护上,为全球立下标杆。2021年10月8日,《中国的生物多样性保护》白皮书发表。作为最早签署和批准《生物多样性公约》的缔约方之一,中国一贯高度重视生物多样性保护,不断推进生物多样性保护与时俱进、创新发展,取得显著成效,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生物多样性保护之路。

陈志高在九连山,保护低纬度低海拔典型的原生性亚热带常绿阔叶林生态系统及丰富的生物多样性,千千万万个“陈志高”在祖国的各大山川,恪守一个自然保护者的职责,为世界生物多样保护,贡献个人力量,奉献中国智慧。

大山无言,寂静有声,那是地球委托鸟类为人类生物多样性保护唱出的最美赞歌。

新时代,以不绝的光影铭记“治山理水”之恒念,以坚定的步履展露“显山露水”之风骨,这正是观鸟32年的陈志高给这片神奇的土地最美的馈赠。透过一桢桢鸟类玉照,我似乎听见它们小喙翕张,发出叽叽咕咕,羽翼扇动,呼啪作响,由此逗引兽吼虫鸣,一一汇成寂静之声,风过树叶,将此天籁无限放大,像大地母亲伸出温柔的怀抱,紧紧抱着九连山。

寂静之声,山水中国之魂。

栀子开在寂静的梅雨季节

梅雨季节,到处都很潮湿,阴暗的角落里长满了青苔,都快要开出米白色细碎的花朵。空气中弥漫着槐花浓重的香味,青绿色的花粒洒在濡黑的石板上,倒有些像零落的桂花。只是我不太喜欢它太具有侵略性的味道,毫无预警的把人包裹起来,没有温柔的持重。我看别人写的:花香浓重,欲醉心倾倒。我却如临瘟疫,避之而不及。

可悲的是,没有地方可躲。幸而在竹林旁看到有妇人在卖栀子花,四五朵枝用白线缠起来,热闹的挤在竹篮里。在有些阴暗的天气里,嗅着着甜蜜的香气,更觉得沁人心脾,赏心悦目。我选好一束含苞待放的栀子花,将长茎握在手里,低头深嗅那香气,像是沉浸在香甜馥郁的梦境里。在图书馆看书,把花束放在近旁,跟觉得气定神闲。

想起沈复的《闲情记趣》,都是记叙生活里点滴的感悟和乐趣,怡然自得。他与芸娘那段伉俪情深的记载更是羡煞旁人。芸娘喜欢在发鬓的两侧缀茉莉花串,如珍珠般圆润又清香袭人,沾染了发膏的油香,别有风味,特别是在临湖赏月时,衬着如月华般美丽的面庞,真实如花美眷。在我的家乡,也有把栀子花别在发髻或是衣服的前排扣上,为的就是这若即若离的香味能够常伴左右。

每到栀子花开的时候,我都会和奶奶去学校后面的栀子花地去摘花,那片青绿俊秀的栀子花林上像是停满了白色的鸟儿,正要展翅远飞。我们挑那些开得最盛最美的花摘下来,带回家,插在装满清水的玻璃瓶里,整个房间都盈满的甜香。只要每天换水的话,她们可以美很长时间。

奶奶知道我很喜欢花,以前老校有个废弃的花房,里面的花虽然没人照顾,却开得特别好。奶奶有时经过那边的时候,就给我摘几枝放在房间里。晚自习回家,很晚了,推开房门,看到袅然盛开的花朵和放在桌边的零食,觉得很安心,很幸福。我最爱的奶奶~

去年的时候我们吃完晚饭去散步,在楼下的草坪上,三叶草长得特别茂盛,我跟奶奶说,如果可以找到四片夜的三叶草就会有好运,还有我们高考前三叶草的故事,奶奶就特别执着的帮我找四叶草,傍晚的草地上很多蚊子,我都不忍心奶奶那么吃力的弯腰帮我找,就拉奶奶的手要她走,可是奶奶寻找时那执着的样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好爱你,奶奶,一定要健健康康啊!

以前看安妮宝贝的随笔,是关于栀子的。以前的我很喜欢这种残酷,破碎到绝望的笔调,现在看来还是觉得很有道理。花朵的美通常会和青春洋溢的女孩的美相比。我觉得如果女孩年轻的时候能够有栀子盛开时的芳华,那多年以后,青春逝去,垂垂老矣,美貌消退,大概也没有什么后悔的吧?女孩就是要在适当是季节尽情地绽放自己的美丽,燃烧生命的夏季,不仅给别人也好给自己留下难以磨灭的回忆。正如龙沙写在《致爱伦娜十四行诗》的诗句:相信我的话,生活吧!不要等到明日;生命的玫瑰,今天就去摘取。我们不能阻挡时间的脚步,但是却可以无悔的回忆:我曾经如此美丽,无悔的爱过。

杜拉斯是美丽的,女孩的童真和猜忌就像是栀子纯白繁复的花瓣,包含着许多心事。她在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了初恋。在后来回忆自传性质的小说《情人》的开篇里,她写道: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自我介绍,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子,与你那时的样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Un Jour, j'étais ?gée déjà, dans le hall d'un lieu public, un homme est venu vers moi. Il s'est fait conna?tre et il m'a dit: ?Je vous connais depuis toujours. Tout le monde dit que vous étiez belle lorsque vous étiez jeune, je suis venu pour vous dire que pour moi je vous trouve plus belle maintenant que lorsque vous étiez jeune, j'aimais moins votre visage de jeune femme que celui que vous avez maintenant, dévasté。 ?

即使有天,面容已经被干枯的皱纹撕裂,光洁的皮肤也支离破碎,不复之前娟秀纤细的容颜,也会有人记得你的美丽。

寂静的东屏村

文/赵建中

东屏村是一个位于东海之滨的小山村,属于浙江省三门县。去年,在当地一位记者朋友的安排下,我去了此前从未听说过的这个小村落。

前一晚,我们住在潘家小镇,第二天上午,雇了一辆车,沿着蜿蜒的水泥小道前往东屏村。虽然已是黄梅季节,但那一天阳光灿烂。放眼望去,只看见群山叠翠,燕飞雀舞;只听得溪水潺潺,蝉鸣阵阵。一路上,这位记者朋友向我们介绍起东屏村的历史。

东屏村自古以来商业发达,人丁兴旺,但到了明朝,为防倭寇入侵,当地实行“海禁”政策。东屏村的数万人口全部被勒令搬迁,不愿搬迁的被当场斩首,房子被烧尽。后来,随着“海禁”政策的放宽,村民们陆续返回,重新建起村子。如今,村里还依旧保留着一些当年“海禁”时被烧毁房子的遗迹。

不一会,东屏村到了。东屏村面山环水,屋舍构建精巧,错落有致。虽然雕梁画栋已被数百年的时光销蚀了原先的精致与奢华,但在门楣上依稀可见的商号还透露着历史的余韵。我们穿梭在青石小径,看阳光在凹凸不平的小径上投下的斑驳光影,道旁随处可见瓦缸古坛,恍然有岁月倒流、时光穿越的感觉。

东屏村还是闻名遐迩的“台州武术第一村”。也许当年这里是抗倭寇入侵的前沿阵地,当地习武风气浓厚。在清朝乾隆年间,这个小山村出了一位陈姓武举人。陈举人的习武器材是一把重达170余斤的铁制大刀与一对石墩。想当年武举人舞起这柄大刀时候,一定威风凛凛,气吞山河。历经数百年的沧桑,大刀已经浑身锈斑,如今,这柄大刀靠在陈家老宅的墙上,已悄然隐入历史;一对石墩也静静地栖身在天井,任凭日晒雨淋。

按理,上午十点左右的村庄应该是最热闹的,但是整个村子却静悄悄的,青年人、中年人难得一见,也很少看到孩子们欢快奔跑的身影。有多处老宅的门窗结着蜘蛛网,明显已是人去楼空。穿过几条小巷后,我们看到了一个祠堂,里面人声依稀可闻。走入一看,原来里面有四桌麻将,团团围着的全是六七十岁的老大爷,估摸着有四五十人。因为是老年人,打麻将时也少了喧哗。

穿过祠堂,我们又来到了一个挺大的院落。在楼梯口,我遇到了一位穿蓝色对襟衣服、神态慈祥的老大娘。我对她举起相机,她摇着扇子,和蔼地对我笑着,说了一句当地话。我听不懂,就问陪同我们一起游览的老村长。老村长说,她是在问你吃过中饭了吗?我后来再次走过老大娘身边的时候,她又问了同样的话。我想,这老太太真是热心肠啊!老村长告诉我,这位老太太已经有103岁了。

院落中一个挺大的晒谷场,有位满头白发、佝偻着腰、穿着洗得发白的对襟布衫的老太正在晒稻谷。看模样,她也该年逾古稀了。她用一个竹制的长竹耙在稻谷上来回划着,不时地擦着汗。她一直默默地干着活,但当我们离开时,她突然大声问道,我们没有自来水,什么时候可以装上啊?

漫步东屏村,看着四处的青山绿水、田野阡陌、袅袅炊烟,呼吸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真是令人陶醉;但村子里连鸡叫狗吠也难得听闻的寂静,也让我的心情有些许压抑与感伤。我伫立在年岁已久、藤蔓攀援的拱桥,不禁思绪纷飞。

我想,由于“海禁”政策,东屏村曾经寂静过。近年,由于中国城市化的高速发展,青、壮年人大量进城,并带来老年人的赡养、孩子的教育等大量社会问题。像东屏村那样寂静的村子在中国应该还有不少吧。乡村是美丽的,乡村生活也该是美好的,年轻人依然抵挡不住现代生活的诱惑,义无反顾地离开。这是幸,还是不幸呢?

喜欢你是寂静的

文/左耳说爱我

就像郁可唯唱的那样“听你说什么我都很快乐,接近你连影子都微笑着……”

泉是她的好朋友,也是前男友的好哥们,她知道她不能喜欢上他,可是却好像真的日久生情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可能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他是那么温暖,阳光,过马路的时候,她常常不注意看车,泉每次都骂她“你想死啊”,她便乖乖的跟着他,心里却是暖的,她喜欢被照顾着。

她那颗易碎的玻璃心,常常因为泉受伤,看到他跟别的女生聊得嗨,会难过;知道他去哪玩不叫她,会难过。她有时候也恨他,为什么都没有看出一点点她的心思?为什么她看他那么重,他却好像只当她是好朋友?泉一直跟她说让帮忙找女朋友,开始的时候,她也会积极的答应,但从来不放在心上。后来,她因为害怕,把两个闺蜜的照片都发给他,连他也莫名其妙,为什么忽然这么着急?那时候,她已经开始害怕失去他了,她以为这样可以离他近一点。再后来,她对他生气“不准找女朋友”,甚至哀求他毕业之前不要谈恋爱,泉哭笑不得,仍旧愤愤的说我就要找女朋友!她跟他说喜欢,以后要他养,他也从来不当真,只当她在开玩笑。

泉老是让她叫哥,开始她不愿意,后来聊天的时候,她都会打过去“哥哥…”,看到泉笑,她比他还开心,她从来不拒绝他请她做的任何事情,她知道他的所有恋爱史,他说想念初恋,她便鼓励他去追,她求他的事情他不想做的时候她也不会勉强,虽然她是那么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她心里明白,泉没那么喜欢自己。

有时候,她会觉得很空,她不知道这样喜欢一个人是对是错?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从毕业的气息开始在周围传开,她便整天整天地不开心,她告诉泉她害怕泉会忘了她,泉骂她傻,“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我们认识那么久!”他是她最舍不得的人,她害怕离别,害怕他一个人在外面会吃苦,害怕时间带走她的喜欢,这样一想,她几乎否定了他跟她之间的一切可能。她一直很悲观,她知道时间会冲掉一切,包括她对泉的所有情愫,她只想在离开之前,能跟他多待些日子。她觉得就这样静静地喜欢着他就够了,无关乎时间,无关乎风月。

她忽然想起泉发给她的那句话:不是每个人,都能和亲密的人朝夕相对。你也许出差途中,你也许外出求学,你也许漂泊异乡,总之,你们距离遥远。

木屋听雨

文/飛雪

那次从里耶回来,我便爱上一种户外寂静。

清明时节,似乎总是与雨霏霏关联着,但却挡不住一种远离城市的冲动。于是,相约驴友,去一个叫栗子坪的地方,再次品味一种山村静谧。尽管天气预报有雨,我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前行。

车在新修的双向四车道上急驶着。早上从宜昌出发时本已是灰蒙蒙地天,渐渐地变的更加灰暗了,似乎那预料中的雨会急急地到来。车过五峰渔洋关,进入千丈岩,陡峭的山峰已是隐隐约约的了。雨滴便打在车窗上,发生清脆地响声。不知道栗子坪的雨在淋湿着什么。

栗子坪,那个僻静的小山村,已经被我们这群不速之客打破了寂静。原来安静的小客栈,顿时这得热闹起来。我早已订下老向家的老木屋,去体验一下远离钢筋水泥、亲吻古老木屋的感受。

已是傍晚,那雨,还在飘洒着。和着风,变成丝丝的雨雾。我们走在那泥土路上,雨雾中掺和着一种树叶油菜花的味道,浸入心脾。那一片木屋就在眼前的雾雨中,显得格外地安静,犹如江南烟雨中一幅醉人的画。融入画中的,是你,是我,是曾经一同走过无数山川清晰的背影。那是一幅多么温馨的画面,我们不仅可以重装穿越,也可以用闲情来诠释另一种的户外。我有意落在队伍的最后,看驴友撑起一把红红的雨伞,静静地走。丝丝雨线调皮的落在背包上,被微风吹向裤腿上,也不时溅上那本不沾水的登山鞋上。曾经多少次幻想着烟雨中撑一把油纸伞走在寂静山村的画面,此时用另一种情景闪现着,也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欢愉。如果能够,我们一定要这样走遍山山水水,用双脚丈量旅程,用心灵体验穿越,用欢笑驱走飘浮。能够,不再烦躁,不再寂寞。

夜幕早早地降临了。我们一众便在那木屋地安顿下来。床铺是房主人精心准备的,非常地干净。被面全是暗红色的,散发着一种吉庆。还有一驴友住进了房主人家儿子曾经的新房,墙上的婚纱照似乎还散发着喜庆时刻的欢笑。女主人热情地招呼着我们围坐在火炉旁,说这样的下雨天你们还来,一定很冷吧。边说边把一根根木柴被塞进那本来已经很旺炉膛里,火越烧越大,屋子里顿时暖和了许多,还有她那热情的言语。

木屋外的雨,依然在下。我们围坐在火炉旁,烘烤着湿淋的衣衫,也烘干潮湿的记忆。驴友说,我们边喝咖啡边讲各人的故事吧。于是,每人面前又多了一杯或淡或浓的咖啡,顿时那木屋里弥漫着咖啡的清香。或许是这句话勾起了大家沉睡的记忆,瞬间小木屋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此时的我们,才真正体会到小山村的夜,那种别样的静谧,似乎都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就能听见窗外的细雨,浠浠沥沥打在木屋窗棂上。

大家各自说着自己的过去,或是儿时最难忘的伙伴,或是年轻时无所畏惧的经历,或是自己不能忘却的初恋,或是十余年不曾模糊的网友,或是多年前暗恋的美女却在户外偶遇……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大家意犹未尽,只是,天亮后我们还要去登山,只能把最美丽的回忆暂停。

雨,还在下着。我选择了木屋最外面的一间小房间,已经有些年代的木屋,散发着一种木头的原始气息。床紧靠着小小的木窗,真的可以彻夜感受雨打木屋。听木窗外的雨,犹如一首缓慢的抒情小调,总会使人遐想。曾经在城市里的看窗外的小雨,却体会不到一种极致的安宁。只有在这寂静的小山村,在木屋里,才能真正体会那雨的丝丝柔柔,缠缠绵绵,如烟如梦,似歌似吟,整个身心都浸在这温馨的静夜里。

夜,已经很深,或许掺杂着咖啡的兴奋,我睡意全无。木窗外的雨,时而被急风吹了进来,好象淋着了我的面颊,感到一丝丝地凉意,也驱走了本来就少的睡意。就索性让久锢的思绪放飞,体会身心透彻的无拘无束。我起身推开那小木窗,黑暗中看不到山村的模样,但却能感受到一种真实的存在。倚窗聆听,隐隐地感觉到有一种绝妙的声音从远处飘来,附着雨滴印刻在有些斑驳的窗棂上,再溅起一个个柔美的音符,圆润轻滑,不绝于缕,印记在那无尘的心扉。

雨声如禅,听雨犹如悟道,它能够使那浮躁的心境渐趋平静。此刻,你会感到雨打窗棂的节律暗合着生命的旅程,红尘滚滚,凡事纷争,富贵贫穷,一切都已远去,剩下的只是一个空心的自我,在雨夜里独自品尝那份从未有过的宁静与悠闲。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无可放下便无需放下。要看淡风云,看淡尘世,每个人都只是路过这个世界而已。独处在那万赖寂静的山村,那雨,才能将过去、现在和将来串成一段淡泊的心路历程。

清晨,一夜的雾雨把整个儿的山村洗透了一遍。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远处的树枝上,紧近木窗的树叶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雨滴。云雾已经演变成云海,虽然不能和大老岭的磅礴云海相比,却也用一种大家闺秀般地娇小来欢迎我们这些远道客人。此时的小山村极像时空穿越的黑白默片,就连远处时隐时现的木屋顶上也没有我极力想看到的炊烟,只是一种饱含禅意的安静。田野一片清新,木屋旁边那涓涓的小溪,静静地流淌着。这时,不远处几棵大树上,一大群不知名的小鸟唧唧喳喳起来,寂静的山村此时体现着她特有的生机。

透过小小的木窗,我凝望着有些清冷的山村。此时的心里。难免有许多的感触。生命的旅途中,很多时候脆弱的命运之舟或许承载太重太多,漂泊着不堪重负。如果能够静心听雨在山村的木屋里,把不堪回首洗刷一次,把世俗烦恼过滤一遍,最后留下一个好心境,等待天晴时来整理,然后把它放进不同的文件夹里,有的需要删除,有的则可以在选择孤独的时候重新翻阅,慢慢用欢愉覆盖所有的伤痛。

山村听雨,不同人一定有不同的感受。只是我,忧郁多些,或许无法回避伤感的色彩。但有一点却是真实的,那就是对雨的钟情,对寂静的独爱。

一夜雨滴细有声,醒来才知雾依山。只是希冀,再有一个机会,我们能够,一起在那木屋听雨。

默然相守,寂静欢喜

文/萨仁图雅-月光

把笔记本随便装在一个布口袋里,拎在手上,就去尔间的乐行。

有外请的老师在里面的教室教钢琴。尔间在客厅电脑前看乐谱。

轻声打了招呼,就坐在沙发上,把笔记本放在腿上,继续写我的东西。

有一女土进来,要复印,一张嘴,嗓门高八度,吓我一跳。是个东北人。尔间急忙请她小声一点,告诉她里面在上课。她问多少钱一张,听说两块钱,嗓门又直线上升。尔间把手指放在唇上直嘘嘘。

到了下课的时间,老师和学生都走了。

尔间就拿起电吉他,开始跟着电脑弹奏。

我继续敲我的字。

外面阳光明媚,绿树荫荫,花儿妍艳。屋角鱼缸的几尾小金鱼,优美地来回游动。

尔间弹得陶醉,我写的投入。

偶尔,我抬起头看他弹奏,适逢他也看向我,我们相视一笑,又各自继续。

他弹的是有旋律的诗,我写的是无音符的歌。

一静一动,一诗一乐,世间一切的美好,在我们的指尖跳动、耳边回响。

你看,或者不看,我就在这里,不悲不喜;我念,或者不念,他就在那里,不远不近。

默然相守,寂静欢喜。

寂静的夜

窗外刚下过雨,秋风有些微凉,鱼缸里的小鱼也很安静地躺在缸底。关掉了有些吵的电视剧,总是想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就这样听着轻柔的音乐,写一些有的没的感伤。秋天是真的来了,今天下班的路上居然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每年十一前后,桂花的香味总是准时来报道。说起桂花,好像有些记忆也唤醒了。我是一个健忘的人,尤其是一些不好的记忆,总是刻意的会去遗忘。其实有些事情存在就是存在了,哪怕是忘了,它也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不过那些记忆也并不全是坏事,如果没有他们,有些道理说一辈子也不懂的。

马上就要十一了,大家似乎都有安排呢。有的人去旅游,有的去找朋友。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回家。其实回家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搞不好还有很多的念叨。可是除了回家,我还能去哪呢?有点悲凉,突然觉得有点孤单,准确地说是有点寂寞了。其实单身久了,应该会习惯一般的寂寞吧。所以当感觉到寂寞的时候,这种凄凉感会更浓重。是不是这样的心境下,想事情也总是会悲观很多。有些闷,我的生活为什么会这样呢,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想去杭州。杭州一直在我心里默念了很久,想去的理由很多:杭州很美,JF同学在那里,假期很长。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在。所以不能去的理由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在杭州。有时候真的很难明白,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愫,为何如此让人纠结,让人提不起劲来。喜欢一个人,是一件痛苦的事;喜欢一个不喜欢的人,更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就像此刻。

想来想去,还是不能理出头绪来。感情的世界真的是太复杂了,或许是我搞的太复杂了。其实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我下不了那个决心,告别不了那个执着。怎么办好呢?这样的夜,我也只有在这里叹一声息了!

雨辰寂静

文/雨辰

不知道下一站会走在哪个拐角,我知道没人在那接引我,我也知道,我渐渐的离得远了,陌生了,连我自己都忘了自己该走哪条路。一次次地走陌生的路,沿途的风景是那么的凄凉;听着听了好多遍的歌,漫无边际地一次又一次敲击键盘。

梦还是那么多,似乎永远都醒不了。喜欢在难过的时候听听歌,伤感的、动感的;喜欢发呆,去想一些可能会让自己高兴的事;喜欢去找自己身边的每个角落,希望能找些能让自己高兴的食物,忽然发现,仅有的一块的糖,已经在上次被不经意间吃了;想用塑纸,吹奏悲伤的音乐,费尽心机后才明白,现在已经很痛了……一个人,一座城,一个人疯!

这个城市,没有繁华喧闹,眼里,匆忙的身影,虚伪的笑容,麻木的眼神,努力的挣扎。回忆像个浪子,漂泊在指间的岁月里,慢慢落下,一滴,一滴,全都化为尘埃。读不懂那滴泪为什么要留流下来,如果是因为没人看见,那么,假装坚强岂不是很辛苦?如果那滴泪真的可以带着那些梦,那些包袱,落入凡间,那为什么一滴接着一滴,落不停。

晚上回来的时候,有个人说,把我当朋友,呵,朋友这个词,好美好!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定义的,至少,我希望我能有好多好多朋友,可以有朋友陪着一起笑,一起哭,我很憧憬!然而,我也知道,像我这种太特立独行的人,怎么也不会有很多很多朋友的,走的太近,容易伤害,走的太远,很快就疏远,于是,注定了孤零零的生活,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去面对……

有人说喜欢黑色的人缺乏安全感,努力去寻找安全感,寻找自己心的归宿,可黑色缺将所谓的安全感摈弃在心灵之外,在黑色包裹之中,是一些怕受伤的人。今天晚上回到学校蛮早的,也挺饿的,匆匆换下正装,穿上属于自己的衣服,去吃饭。路上,听着音乐,好大声,音乐声盖过了生活的那些嘈杂,我的周围也变得好安静,思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发现自己现在不是那么的喜欢吃甜食,或许是在我武汉辛辣的食物吃多了。

我已经忘了我自己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到底该做什么,好迷茫,好无助,听着歌,好累,好想找个地方,一个可以安安稳稳睡一觉的地方,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那怕就一秒,或许这种奢侈的要求已经是幻想了。经常对别人说:"你知道什么才最美么?想的美!"我依稀记得以前喜欢对别人说:"你认为这可能么?"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好无聊,好蛋疼的生活。我真的很习惯一个人,即使今天有人对我说,我经常会脱离组织,可是我只能笑而不语,或者,找一些毫不沾边的话,编出一些歪理,因为如果一个人的习惯要是能解释清楚的话,那是不可能的。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以前那些认识的家伙喜欢叫我歪了,原来我可以说很多让他们无语的歪道理,我想,其实当我在胡编瞎扯的时候,他们一定在偷偷骂我吧,呵,或许我真的可以像以前一样,沉默点,来到武汉,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新生活,新环境。痛蔓延的似乎很远,一直到心底,找不到该去面对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释怀。

这时候想到了Super Li那个大男孩,那个和我完全是两个极端的人,或许我有可以体会到他曾经的心情。按照小宝说的,我是一个抵抗力稳定性很强的人,那时候的我还很自负地认为,我的恢复力稳定性也很强,然而,自然法则,终究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原来一个抵抗力稳定性很强的人,如果不小心伤到了,恢复起来时那么的困难。忽然想以前的朋友了,想他们了,想他们的时候不会很难过,至少和他们度过的是一段很快乐的岁月,很快乐。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又到七夕,风吹醒了幽思。

七夕,中国人的情人节,虽没有西方情人节那么热闹,倒也顺应了含蓄婉约怀旧的东方风情,加上牛郎织女凄美动人的传说故事,自然成了每一个有情人心中重要的日子。

傍晚刚下过一场雷阵雨,给闷热的夏日带来些许清新。偶尔吹来夏风徐徐,和着泥土的清香迎面而来,吸一口气,感受久违的惬意。沫雨后的香樟树和银杏树绿得饱满而滋润。

情由景生。置身此情此景,烦躁的心绪变得柔软温润,在这平凡又特别的日子缠绵起悠远的思绪……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心如止水,谁又能真正做到?抬头望苍穹,灰蒙蒙一片,一颗不安的心却已开始穿越千里。

木瓜,做什么了?你的问候如约而至。

在暮色中等土豆。我轻笑着回应,温情尽收眼底。

穿越时空的等候,穿越千里的相遇,独守一方痴情。不远处草丛里传来的虫鸣,断断续续的有节拍地奏响在渐渐深远的夜色中,伴着我亦深远的思念。

有情岁月催人老,再不相见就老了,你我心知肚明。许下一个没有期限的约定:等到枫叶红时来看你。却不知到时那日渐苍老的容颜会否展露如枫那样羞怯的红晕?我心里明白,等待中的爱恋总是美好的。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如何能不念你一起走过的日子。那个秋日,一次天意或是偶然的相遇,一句“我也喜欢秋天”的心有灵犀,拉近了我们陌生又遥远的距离。那个冬日,一声关怀的牵念,一方围脖的呵护,心与心的靠近,温暖着彼此沉寂的心灵。那个初春,你一场劫后余生车祸,刺痛着我身体里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痛过泪过后才更明白生命的珍贵和脆弱,不由得感慨活着真好,懂得了要好好珍惜身边拥有的一切。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离不弃。世间的爱有种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爱是凄婉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爱是悲壮的。陪着你一起慢慢变老的爱是踏实的……我不去奢望能拥有你怎样的爱,静静守候心中那份温柔的牵念,痛并快乐着幸福着。

七夕夜,静心聆听,葡萄架下牛郎织女一年等一回的相聚相守,他们的相思之苦之乐是否会再次感动王母,让其收回那个千年的咒符。其实这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段凄美的爱情向世间诠释着爱的真谛和执着,羡煞每一个凡夫俗子。

爱不一定非得肌肤相亲,朝朝暮暮的厮守。用心浇灌的爱之树亦会绽放绚烂的花朵。想起杜牧那首“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莫名滋生些许感动。不曾想先人在唐朝吟诗的心境与此时情景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爱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遇上了,亦是缘。迷离的夜色,追索着那点点流萤,轻声托夏风寄去我的心思: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