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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爸妈的文章

2023/01/10经典文章

关于爸妈的文章(精选10篇)

粗粮细作

文/马亚伟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我总会买些鱼、肉、虾之类的给爸妈。大鱼大肉做好了端上餐桌,爸妈并没有吃几口。

我以为爸妈老了,啃骨头、挑鱼刺什么的嫌麻烦,于是给他们买了没有刺的龙利鱼。我做了一道酸汤龙利鱼,本以为爸妈会特别感兴趣,没想到老爸说:“鱼生火,肉生痰,白菜豆腐保平安。”老妈也说:“现在这么多好吃的,可还是觉得喝碗玉米粥舒服。”

看得出来,爸妈是真的喜欢吃玉米粥。那个年代的食物,他们依然很感兴趣,玉米、高粱、豆渣、红薯等等,这些被我们称为“粗粮”的食物,在爸妈的味蕾上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记,所以他们会永远保持“粗粮”情结。爸妈的“粗粮”情结,其实也是他们追忆一种熟悉的味觉记忆。这种味觉记忆,会带给他们温暖和熨帖,所以他们认为粗粮的味道胜过鸡鸭鱼肉。

那次老妈把我磨豆浆剩下的豆渣留下来,里面放上香菜,蒸了几个“渣饼子”。老爸看到后,抓起一个就吃。他一边吃,一边说:“真香!不信你尝尝。”我看老爸吃得香,不由掰了一小块儿尝了尝。可是那渣饼子真的很不好吃,口感粗糙,味道还有些怪。我皱着眉头说:“你们怎么爱吃这些东西?”老妈说:“百人吃百味,我和你爸就爱吃点粗粮。”

我们爱吃的食物爸妈不一定爱吃,正如我们爱看的电影爸妈不一定爱看,不要把我们认为好的东西强加给爸妈。既然爸妈有“粗粮”情结,那就尊重他们的喜好。在这个基础之上,还要让爸妈享受到更多的美食,让他们品味到更丰富的滋味,也摄取到更全面的营养。

如果能够“粗粮细作”,一定能让爸妈吃出新鲜的味道来。那次,我打算为爸妈做“奶香玉米饼”。我在玉米面里加了奶粉、面粉、白糖、鸡蛋,和好面后在电饼铛上煎熟。“奶香玉米饼”做法很简单,但做好了也不容易,配料的多少,火候的掌握,都非常重要。试着做了几个,慢慢就找到感觉了。我做的“奶香玉米饼”奶香浓郁,酥软可口。

我把金灿灿的“奶香玉米饼”摆在漂亮的盘子里,端上餐桌。老妈说:“看着挺好看的,不知道是不是好吃!”我说:“尝尝就知道!”老妈尝了一口说:“不错,比我做的玉米饼好吃!”老爸吃了一口,点头说:“没想到玉米面还能做得这么好吃!”我听了很开心,学着电视广告里的语气说:“好吃你就多吃点!”多吃粗粮有益健康。

老妈说:“我和你爸都爱吃粗粮,这样粗粮细作还真不错!”我看爸妈都喜欢,就给他们写了几个粗粮细作的菜谱。粗粮细作,既满足了爸妈的“粗粮”情结,保留了传统,又有所创新,实在是两全其美。孝有时需要我们用点心思,就能做到两全其美。

冷暖

文/邹修业

1998年12月,我成了系里毕业班第一个签定合同的人。我拿着合同和入伍志愿书高高兴兴地回家报喜。虽然事前没对爸妈透露过半点消息,但爸妈还是比较高兴,因为我是去部队,集训一年就是中慰军官。我到家不久,妈妈就喜滋滋地买肉去了。

吃完晚饭,我习惯性地去公路边的老同学杰民家坐坐。经过三伯父家时,堂兄树青竟然满面堆笑的问我:“老弟,听说你要当官了?”我一听,我就知道是妈妈来买肉时把这事说出来了。我赶紧申辩说:“哥,现在还没毕业,虽然有合同,但很多事是讲不清的,不一定的。”

树青哥一向对我读师范院校不屑,虽然他自己是个典型的浪荡子,村中那些有钱人的帮闲。他总是说现在的教师工资低,没地位,看村里那几个教小学中学的老师,哪个不是活得挺窝囊的。我那嫂子当年在我拿到师范院校的录取通知书时,还充满同情的说:“老弟,你以后老婆都难娶呀!”就这样的夫妻都看不起老师,那几年我家里不知窝了多少气。连村里那位考不上正规大学,在读自考的同学的父亲,都经常来与我妈妈辩论:“我儿子是学电脑的,出来比你家当老师的儿子强多啦!”

由于我早早签定了工作合同,学分也提前一个学期修满,大四的第二个学期我就常回家。那些堂叔伯邻居好像对我脸色大有改变,虽然也有一如既往那样好的,但绝无以前那种不屑的样子。在他们眼里,我去部队是当官的,以后他们的子孙要参军,还少不了要找我。即使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家乡对军官还是比较尊重的。说起当年湘军的大佬到现在的某某大军区副司令,他们都是眉飞色舞,津津乐道。于是爸妈在村中的地位明显提高了,起码没有人再说他们的儿子将来是个“难娶到老婆的老师”。另一位五代上的堂兄竟然早早就向我这位未来的军官求办事了。他很诚恳的对我说:“老弟,你到大连部队后,看看那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我想去那里开家复印店,同时也卖复印机。”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抢着说:“都是没出五服(即五代)的兄弟嘛,帮帮忙。”看着他满脸祈求的样子,不由想起了当年他指着他那软弱的堂叔父——我的父亲的鼻子大骂“田亩丈量不公”的样子。

到1999年7月初,我要去部队报到了。告别家人,我提着行李特意远远的走一段路,绕开文清哥他们那段。但碰巧遇到了那位自考同学的父亲。他看到我兴奋的样子,满脸怅然若失,长叹一声:“唉,我那不争气的东西。”就走了。我知道他儿子毕业后一时找不到工作,常在家里找他生气。

但世事难料,到大连不到三个月,在身体复查中,我没有通过海军舰艇部队的严格要求,只能被退回原毕业院校重新分配。

虽然妈妈在家中遮遮掩掩,但我信上的地址明明白白变了。从村里那个收发信件的地方,信息一圈圈地荡漾开去,大家都在妈妈背后嚼起舌根来。

2000年暑假,我回到家里。一下车,就碰到树青哥夫妻在卖东西。我亲亲热热地喊他们,树青哥抬了一下眼皮“嗯”了一声,嫂子也不冷不热的回了声:“回来了”。

回到家中,爸妈忙不迭地来帮我拿行李,拉着我问长问短。只有在爸妈的心中,无论儿子怎么样,还是他们的儿子,永远对儿子一个样。坐下闲聊,从他们口中,知道了村中人对我重新走上教师岗位的议论,村中人把各种各样的原因都猜了遍。我知道妈妈很难受,但妈妈却抢先问我身体好不好,过得怎么样。我以前总是觉得我的前途是我自己的事,上大学后,就很少与爸妈说过什么事情。在找工作这一点上,帮不上忙,都是我想怎样就怎样。那次回家,看到爸妈明显白了头发。我哽咽了,为他们的艰辛,为他们在家中因我受的闲话。

那时,那位自考的同学已经在长沙一家电脑公司找到了工作,工资水平较高。他那位父亲特意来“问候”我,把我的工资和工作情况盘问得一清二楚之后,村子里便有了得意洋洋的言论:“哼,还多读了一年呢,也不过是个老师,工资还没有我儿子高。还跑到广东去,这么远,他家白生了个儿子。”

很遗憾,没见到我去部队之前就要我帮忙找地方做生意的堂兄,否则,也要看看他是怎样个表情。

浮生半日闲

文/杏花飞雪

愈来愈发现,一对夫妻最快意的事情便是拥有一儿一女了。

与弟弟似乎是爸妈的一文一武二将。他掌灶我洗碗,精细的家务便是我的分内,而譬如遛狗这样的大活儿非弟弟莫属,而擦拭清理所有的厨具便是我这个为姊的了。

爸妈出门,弟弟工作忙,只能由我回去住上一二日,并不是担心家,而是那只性格乖癖的狗狗会非常思念爸妈而寝食难安。记得前次爸妈出行,弟弟回去与它作伴,它是夜里不睡不眠,白昼里不吃不喝,一副焦虑的样子,急得弟弟同样心焦不堪。或许是有了这样的经历,此番他才拿工作来说事吧,愈想愈觉得事实就是这样。回头定要审问他一番。

撑着伞,雨急急密密的来,惦记着那只忧郁的陷进思念的狗,脚步是不迟缓的。打开房门,觉得有些奇异,房间似乎在自己早上离开后有人进入。遂打电话给弟弟,果真,他已经喂过狗遛过狗,于是便心安很多。换掉裙子,束起头发,系上围裙,开始忙碌在爸妈的厨房。

平日里大多是粗粗的做些家务。此时爸妈不在身边,半日的时间足够自己可以将他们的房间打理得清洁有序。爸妈的渐渐老去,是最让自己焦灼的事情,不想不愿意看着他们曾经年轻的身影与面庞被岁月困住。

事无巨细的将厨房彻彻底底的清理一遍。应该发出光泽的器皿已然生辉,污渍亦一一消除,看着井然的一切,意满心足。

窃以为,家居可以旧,可以破,可以陈,却万不可污脏凌乱。绵薄之力或许不能够更改住所的狭细与光阴的盘剥,却一定要让陈旧亦发出生机与整洁,这是一种习惯,是一种精神,是一种修为。

打理好一切,梳洗完毕,安然地躺在沙发上,看书,提前放进包里的,福赛斯的《战争猛犬》。脚下是一只真正的,缠绵的,走来走去的真犬,它时不时的会呈现出等待与侧耳倾听的样子,见此,便立即呼唤它,逗引它,抚摩它,给予它安慰与引导,它便会沉溺在自己给它的抚爱中去,暂时将思念抛开。

夜色中,引着它下楼,它嗖嗖的并不等候我便现行冲出楼口。起先还会在楼下东闻西嗅,会排小便,片刻后它开始自行走向楼后,跟着它,它不迟疑的继续走着,依旧嗅嗅闻闻,遂明白了,这条路一定是素日里老爸带着它经常来的,它很识途,似乎有流连,想来是寻找着爸爸的痕迹吧。

夜里,它依旧会从它的窝里走出来,四个小蹄子啪嗒啪嗒地落在地板上,为了怕寂寞引得它更深的想念,睡前已经将它的巢穴预先搬离原来的走廊处,放在自己睡的沙发边上,自己并没有睡在爸妈的卧室。为了与这只狗更近一些。听到夜里的它不安的行走,便迷迷离离的将手垂在沙发的边缘下,伸给它,触摸着它的耳朵与脖颈,它渐渐的安静下来,回到窝里继续进入梦乡。

爸妈的这只狗不同于自己那只命丧车轮下的温存的狗,妞妞,它不会像妞妞那般做梦,妞妞常常会在梦里哼哼唧唧,像极了睡梦中的孩子。妞妞已经离开四年了。自那再未曾侍养过任何宠物。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它,傻傻的,乖乖的,温柔的,悲凉的命运。

钥匙

文/阿琍

“九零”老爸对将拇指放门把手上、门便自动开启的便利,一直持有不安。

这不安中有对智能门锁识别的担心,有对这智能的家伙会不会不智能的疑虑,更有出门没带钥匙的空落心情。

从钥匙到磁禁卡再到如今的指纹开锁,别说老爸老妈越来越是好奇,连我们也在感慨智能时代,一切以常人无法预见的速度变化着。

钥匙,在我们开蒙时便作为生活中常识了解其功能,知道其重要性,到了一定年纪更是懂得它具有特殊象征和意义。钥匙由最初简单开启一扇门,到持有它拥有身份和赋予权益,其形式与内容比一般意义上的物品重要得多。

在人们所了解并接受的传统家庭观念上,钥匙还能体现一个人在家庭中作用。在老式大家族中,常常有以掌管和操纵一串串钥匙代表身份和地位,也体现个人能力和权力。相比较而言,普通人家钥匙虽然体现不出财富与地位,却寄托着对财富创造与积累的欲望,是一颗疲惫的归宿,在关启中包含着对美好生活的希望。

相信大多数人跟我一样,双职工家庭孩子都经历过脖子上挂着钥匙的童年时代。我是在经历站在家门边等(待)、去妈妈单位大门口等(待)、去姐姐学校取钥匙这些过程后,取得了佩带钥匙资格。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妹妹上幼儿园,每天放学早的我会领着她一同回家。那时我七八岁大小。

在我记忆里,那时能在脖子上挂着钥匙是件很令人自豪的事,说明很受家长信任和器重,是个顶用的大孩子了。

佩带钥匙者便有了看“门”的责任,也就是看家。估计是从小到大没受过如此重视,我对于看门这项“事务”显得特别认真尽职。那时每栋平房之间四通八达,常有乞讨、拾破烂和挑货担人的陌生人来往,别说晾晒在外面衣物,有时摆在门旁堂间的小物件也会偶有丢失。我家隔壁8号家老大原是一对双胞胎,在摇窝里被抱走一个。

我看家负责,或者说是“小器”而体现出超常认真。据我妈回忆,那时她吩咐我回家把门锁好,我每次到家都会把那称作“司必灵”的锁在里面把保险推上。据说一次把保险推上后,我跟妹妹趴在里间小床上睡着了,爸妈回来擂声山响也没把我们叫醒,后来还是从隔壁人家院墙翻进去,从窗口用一竹篙把我捅醒。

更有一次爸爸单位来人急事找我爸,家里只我一个人。因为不认识,来人坐在堂里等,我站在门旁看,一边看我爸回来没,一边盯着这人。来人不停催,急得我端出椅子让他坐门外,然后锁上门,飞快跑到房子那头叫回我爸。

平房时代还经历过帮邻居看门。妈妈单位天南地北的都有,我们居住的小区有东北工业企业支援本地建设的、有华东片下放知青,还有后来陆续安置的退伍军人等等。其中斜对门我们称呼“张叔叔”的上海夫妇,他们孩子由在上海的外婆带养,会在春节或是特殊情况下休探亲假。估计是爸妈人缘好,又因为我们三女孩家庭一直比较干净,邻居放心,所以常常把“看家”的任务交给我家。其实,就是晚上看门防贼。

而常常这任务就落实到我头上。能帮人看家时我差不多有十三四岁样子。说实话,从院门到大门再到房门,层层也挡不住我那时的恐惧,毕竟不是自已熟悉的家,夜晚的恐惧还是有的。但在大人们的信任和肯定下,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在小小一把钥匙里,盛满年少时的荣誉感与成就感。

有着少时经历,我们对钥匙变化有着自已这代人独有认识。结婚时拿到新房钥匙,很幸福也很郑重地将其中一套交给父母时心情,这其中的自豪包含有让父母放心,我有安身的住处;也包含有对父母的态度,我的家你们随时出入;更有一种对父母的承诺,我的家就是你们的家。

在之后的每一次搬迁,都会对父母重复这样形式。即便在异地给俺娃置房,我依然把其中一套钥匙给了他们。虽然他们一再说“不用不用”,但对于我来说,二老的眼神与话语里依然有着对持有钥匙那份特别的意义。

其实,在意钥匙形式甚至有些偏执,在于我曾经有过心梗。

前面说过小时候佩带钥匙的认真,这认真有一方面是父母对钥匙对家过分的看重。有一次将钥匙丢了后,我妈让我领着她在玩耍的地方并沿途来来回回找了几趟。他们担心的是钥匙被人偷走,家里不安全。因此我们家每丢过一次钥匙,都会换一把锁。即便在防盗门双重防护时期,爸妈依然对门锁对钥匙的注重没有丝毫改变。在我们家保持家中有人是最稳妥方式。他们到外地我妹妹家小住,会很慎重地把家交给我姐姐——看家。好在我姐会哄人,每次脆爽应答,而且保证“自己家不看,也会把你们(父母)家看好!”。实际上看与不看,姐知我知。何况他们那家实在没啥可看的。

另方面是大了以后总出现一些在他们看来的不牢靠行为,因为长大后我总是丢钥匙。不是进不了家就是进不了办公室、不止一次出现晚上开门将钥匙忘在门锁上,甚至有一次丢垃圾,将钥匙与垃圾袋一同扔到了垃圾堆里……反正在父母看来总是那么不靠谱。似乎他们积累的家财总有一天会败在我的钥匙上。

这两方面直接导致我在爸妈那里失去了对钥匙持有权。在我兴高采烈终于把自已嫁出去不久,我爸让我把家(父母)里钥匙交给他。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是泼出去的水不被待见。当场我就哭着生气走了。后来我妈跟我解释说,她退休在家,家里始终有人的。姐姐也解释,她也是结婚后钥匙就被“没收”了。以至于有一阵见老公回公婆家拿钥匙开门,我也会小小羡慕一下:他家怎么会不没收钥匙?!

没有钥匙的我们,从来没有消退回家的热情。爸妈老小区里那时会常常围坐着一帮老头老太太,看到我们姐妹肩背手提喊妈情景。因为离得近,我更是定期不定期或者临时起意回家。在通讯尚没遍及时代,有时为了印证爸妈是否在家,我会扯着嗓门在楼下喊“妈!妈!”,在得到住二楼的爸妈应答后才上去。

这样的情景多了,我妈也会条件反射,有时我们在她跟前,听到有喊“妈!”声,她也会本能“哎~”的接上一句。

如今我们已将近爸妈那时的年纪,对钥匙的感受不会再象从前执念,反倒很是享受回家不用拿钥匙,愿意站在楼道摁着门铃,对着门镜喊门的情形。尤其是我,进门第一声肯定是“妈!”,看见爸问的也是“妈呢?”有人说我这是心智不成熟的表现。我总觉得这是我从小的不安全感造成的性格缺陷。

即便现在,父母临睡前仍然会交待关好院里那个小门。想必半老的我在他们眼中永远是那个粗心长不大且不靠谱的二闺女。好吧,我认了。

给爸妈过个情人节

文/崔立

半个月前,女朋友旁敲侧击地说,情人节快来了,你准备好了吗?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包你满意!

万事俱备,意外来临。情人节前的两天,女朋友出差,一周后回来,一切的准备付之东流。

当天,是周六,我睡了个懒觉,还做了个梦,我给女朋友送上鲜花,一起晚餐,看电影……

门铃声惊醒了我,我去开门,门外是爸妈。我惊呆了,说,你们怎么来了?

爸妈住乡下,来这里要3个多小时的车程。妈说,没什么事,我们来看看你。爸说,都中午了,你怎么还没起床啊?妈推了爸一把,说,儿子上班辛苦,多睡一会怎么了。我笑了。

午饭后,我想起了预定的情人节的那些节目,要不让爸妈也过个情人节?

我把爸妈送到了电影院,他们俩站在检票口,一脸茫然。我说,像你们买票上车一样。检过票,他们小心翼翼地通过走廊,朝我回过头,我朝他们挥挥手。

看完电影,我们一路走一路说话,妈说,这电影,真是好看。妈还说,真的很好看。妈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一连说了十几个“好看”。爸也不住地点头,说,不错不错。

晚饭,我带他们去了西餐厅。我坐下时,爸妈站在餐桌旁,不愿坐下来。我拉他们坐下。爸坐下了,妈对着这柔软的椅子,还是犹豫地没坐下。我再三劝说。直至坐下,爸妈的表情都有些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

菜上来了,都是西式的。

爸妈的面前,各有一份黑椒牛排、红酒煎鹅肝、苹果土豆泥通心粉,还有一份果汁。爸妈不会用叉子。我演示给他们看,爸学着我的样子切,切得歪歪扭扭,妈切得也是完全没有章法。很难想象,爸妈干农活时,他们的动作是那么的娴熟。割稻子时,只听见镰刀在他们的手中“刷刷”地响,他们的身后,瞬时就整齐躺倒一簇一簇的稻禾。还有鹅肝,切的时候还是挺顺利的,爸切了一小块进到嘴里的时候,似乎摇了下头。妈切了一小块进到嘴里的瞬间,似乎微皱了下眉,但很快就咽了下来,满口地说,好吃,好吃。

那一天,爸妈看起来是很尽兴的,连连夸我,说,还是儿子好,儿子好,儿子带我们看电影吃西餐长见识了。

晚上睡了,我想去问问爸妈明早要吃什么。

房间门口,爸妈在说话。妈说,你说这电影好看吗?爸说,大概好看吧,你不是一直嚷嚷说好看吗?妈说,其实我根本没看懂,原来电影是这样的啊,几十年前,我记得在村里看过电影……妈还说,鹅肝好吃吗?爸摇头,说,不好吃。妈说,我也觉得不好吃。爸说,那你怎么还说好吃呢。妈说,那是咱儿子的一片心意啊……一直说养女儿好,其实我觉得养儿子也挺好……

我听见爸笑了,妈也笑了。我在门外,哭了。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文/巫凉

爸爸被查出身患肺癌那天,妈妈并没有表现得过度伤心,她只是怔了好久,然后悄悄抹掉了眼角的泪花。

爸爸也很冷静。在详细咨询了医生、得知化疗的过程和结果后,他独自在房间待了一天,出来吃晚饭的时候宣布,他拒绝治疗。在我和妻子的劝说和反对声中,妈妈始终沉默着,一声不响地往爸爸碗里夹了几筷子菜。

爸爸有医保,治疗费用家里能承担,但爸爸坚持不治疗。他说接受治疗不过是延长数月至多大半年的寿命,他不愿意把最后的人生放在医院,在那里接受一次又一次痛苦的化疗。在所剩不多的时日里,他希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妈妈沉默了许久,最后说了句:“让我们回老家吧,你爸一直想家。”

我结婚后,把从学校退休后住在农村的爸妈接到了身边。但爸妈时常怀念农村出门就能见到的田园河流,喜欢邻里间淳朴的家常往来,不习惯大城市里糟糕的空气。

第三天,我和妻子就将他们送回了农村老家。回去以后,他们的日子竟然也过得从从容容。荒芜已久的院子被打理得生机勃勃,爸爸隔三差五去花市买来许多花、树,雇三轮车拉回家种下。我和妻子每周回去看他们,小院里的花一次比一次开得繁盛。

爸爸瘦弱的身体穿梭在灌木丛里扶锄松土,妈妈在院子一角拎桶接水浇灌。

妈妈退休前是教植物课的老师,一辈子最喜欢的就是花。爸爸悄悄告诉我:“这些都是***喜欢的品种,***一直想要这样一个院子。我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忙,没空打理,又觉得日子还长,拖来拖去居然拖了几十年。再不着手,就真来不及了。”

妈妈的心愿,爸爸原来一直是记在心里的。饭桌上,我看见爸爸并没有因病忌口,肉和辣椒什么的,只要他想吃的,妈妈就给他做。临走前,我问爸妈要不要再跟我回去,爸妈拒绝了。

我和妻子每周末都回家看他们。一个周末,妈妈提前打电话过来通知我们不要回去,说有亲戚结婚,他们要去参加婚礼,不在家。事后从姑姑口中得知,爸妈是出去旅游了,在云南待了八天,怕我和妻子不同意,两人才商量好瞒着我们。我生气地责怪爸爸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责怪妈妈太纵容他了。

后来妈妈对我说:“你爸时日不多了,我们就尊重他,让他把想做的事都做了吧。人活一辈子,终归是要走的,如果能做到不留缺憾,那就很完美了。”我无言以对。

从云南回来后的第二周,爸爸的病情加重了。这一次,我们尊重了爸爸的选择,没有去医院。爸爸在自己家中,在我们的陪伴和注视中,平静地离开了人世。

临走前,爸爸轻轻叫了一声妈妈的名字,妈妈把手递给他,两双干瘦的手握到了一起,十几分钟后,爸爸走了。

爸爸离世后,妈妈开始旅行。短短半年时间里,她去了三亚、南京和杭州等地。回家看妈妈时,她翻开旅游相册:我看见在云南时,虽有病态但一脸满足的爸爸握着妈妈的手站在洱海前;我看见他们在大理的小巷中悠然地并肩前行;我还看见在妈妈后来独自去的许多景点照片里,妈妈手上都拿着一张他们的合影。

妈妈说:“这都是你爸生前想去的地方,他来不及去,我把他带过去。”

这时,我才第一次读懂了爸妈之间的深情。

妈妈说,“每个人最后都是要走的,就像每一条河、每一条溪,最后都要流向大海一样。我愿意他从从容容地霃过去,在那儿等着我。”

爸妈的爱情,像一片无言的沃土,没有花哨的张扬,不需要浅薄的表达,却是彼此人生最可靠、最实在的根基。

写给爸妈的信

文/唐莹

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知道吗?十三年来,你们的女儿心中藏了多少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话啊!今天,我终于可以向你们表露我的情感了,你们也会愿意听的吧。

或许,现在,妈妈正在用她那双已经开裂的双手为我洗着衣服,爸爸的汗水正一滴滴的往下落。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在惦记着我,但我相信,你们的爱,一直伴随着我。

有时,我会为了那短暂的游戏时间跟你们大吵一架,然后赌气将自己关进房间,任凭你们呼喊,我就是固执地不肯开门。可能那时你们会觉得我不听话,不懂事,可是你们知道吗?房间里的我正为伤了你们的心而内疚着,在听到你们无奈的叹息后,哭得一踏湖涂。

我也曾在在爸爸严厉的教训下跟他对着干,知道后果却倔强地不肯低头。爸爸,我知道您当时的心情,可是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我多么希望能跟您谈谈我的想法啊!

偶尔听见你们对邻居说,女儿大了不好养,小时候的我多么听话,现在的我多么叛逆。

是啊,小时候的我会乖乖接受你们的批评,会在你们劳累时送过去一杯水,也会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们。

可是如今的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判断,自己的空间。我不想你们像小时候一样,什么事情都要干涉,我渴望有自己的独立思考,不希望依靠你们的力量。

如今的我就像想迫不及待地张开翅膀的小鸟一样,无比向往蓝天里的生活;你们也明白,整天生活在大树的蔽护和约束下,小鸟是不会学会振翅飞翔的。

我可以允许你们管我的一日三餐,插手我的衣食住行,但绝不希望你们操控我的大脑,代替我的思想。

我知道你们因为爱我才会管我,因为爱我才会怕我受到伤害,可是不摔倒怎么学会走路呢?我不怕困难,不怕挫折,我只怕在你们的遮蔽下失去飞行的勇气。

我好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心思,我想要的不多,一点独立的空间就可以了,仅此而已。

最后,为十三年无可回报的养育之恩,为永远在我身边的爱,为一直为我付出的爸爸妈妈,说:我永远爱你们!

可怜的小白

文/天涯-随风飞扬

四月的风早已悠悠扬扬地飘过,就像春风拂面杨柳过,繁华似锦终无念。

清晨,落叶满地不是因为昨晚风的凌厉,而是冰雹的突然来袭,久违的暖城恰如一江春水向东流,瞬间成了黑暗冷凝之谜,经过一夜的凌乱飞舞,早已惨不忍睹。柳枝弯腰向前冲,落叶缤纷铺成毯,风儿憔悴晒无力,只待暖阳来调剂。

走过四月的时光,转眼五月不约而来,三天的假,轻盈而过,没有迷恋的心迹却是伤感的别离~

五一通常不出游必然返老家去看看,顺便看看我那调皮的小白,到家就问老妈,小白这调皮鬼又上哪溜达去了?老妈欲言又止,看我期待的眼神,很低落的声音,别提了,上上周被前面租住的外地老头宰杀了。啥?宰!他有病吧,怎么能把这么可爱的小白给灭了,真是畜生么!真的难过,好不容易问同学家要的,从刚生下来没几天就去抱了回来,本想让它陪伴父母,有个小家伙也有乐趣些,没想到养了快大半年,就这样被……,这世上还有人性么~它是小宠物也不放过。

记得它刚抱回来的时候,第一天晚上叫个不停,或许陌生的缘故,第二天就开始蹦达玩乐了,可爱的不得了,爸妈高兴的什么都给它吃,它也挺皮,什么都要去衔着玩,结果爸妈的鞋子,小东西,常常被搞得乱七八糟,妈妈理菜,它就要来捣蛋,妈妈说你再调皮就揍。亮了亮手上的小竹竿,它吓得直躲凳子底下,再也不敢出来闹了,哈哈~想想就好笑,爸爸还挺逗,每个月帮它称一下,重了多少,它也乖巧,只要爸爸拿个袋子它就往里一钻,以为带它去外面溜达了,因为爸爸常常这样带它去他工作地方玩,时间久了,它就聪明的知道了。每个假期回去,它只要在家,远远看见我就奔过来,蹭着我的脚腕,摇着小尾巴,算是家人,乐得围着我舔舔我的鞋,蹲在我脚旁不愿意再离开,我上哪儿它就屁颠屁颠地跟着。

每月有空就去看看,它也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调皮,时常一大早就出去溜达个没影了,原来跟隔壁的大哥哥出去玩了,去镇上去菜场到处蹦跶,爸妈也不管它了,反正它总记得回家的路,一到吃饭时间就回来了,蹭蹭你的腿,乖巧得不得了,这小家伙还会黏着你,一到吃饭就这副德行,也真是醉了。

想不到两三周不见,就成了这样的结局,家里再也没有欢乐的声息,时间过了这么久,每每回到家乡,总想起它的身影,本想再去要只小狗回来,但爸妈说不忍心怕再出这样的意外,说近期狗狗被宰杀的很多,唉,太无语了,那些人太狠毒了,就不怕遭报应么,这是宠物狗,也是一条宝贵的生命,怎么能对此下得了手,或许是我不该带它回来,想起它,模糊了视线。

时间晃晃而过,差不过也一个月了,总是在某些时候伤感着,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雷声隆隆,天开始流泪了,就像小白在痛苦地呐喊,放我回去!

牵挂

文/马文玉

小时候,我不懂什么叫牵挂,更不知道被人牵挂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只记得每次出门,妈妈总要再三叮嘱我小心车辆,早点回家;每次晚归,爸爸总是在门外张望着等我,无论风雨。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就叫“牵挂”,更不知道它的内涵。如今,我远离家乡外出求学,才真正体会到了这种情愫,才明白其中到底包含着多少深情与慈爱。

每当我独自一人踏上行程,三千公里的距离,总有无限牵挂伴随左右。机场分别,爸妈的声声叮嘱直达我心。我看出了他们的不舍,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但分别总是难免的,只能给他们一个拥抱,然后往前走,不再回头。坐在候机室里,我的思绪百转千回,思过去,感现在,念将来。一个人的行程是孤独的,但有了爸妈的牵挂,就多了一抹温馨。“到了吗”“拿好行李”“过马路看信号灯”“到了以后发消息”……这些平常的嘱托温暖了我的心,让我热泪盈眶。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真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父母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儿女身上。

回到学校的前两周,忘记是什么原因,我竟没有与爸妈联系,大姑的一条短信让我感到揪心:“你爸妈说你最近是不是有事,都不联系家人了,他俩想问你但又怕打扰你。有时间给你爸妈回个消息吧。”我万分自责,没想到由于我的疏忽竟让他们如此担心,我赶紧和爸妈视频通话,他们看到我后特别高兴,衣食住行无不牵挂,问学习,问健康,问生活,生怕有什么不妥。我告诉自己要常和爸妈沟通,哪怕只有一句问候,都能让他们感到欣慰,因为他们一直牵挂着我。

几乎每年初春时节我都要经历一场感冒,今年也没能躲过。到了医院,我的心里空落落的,也许只有妈妈的陪伴才能让我感到安心吧。我不想让爸妈为我的身体担心,想一个人承受,但他们还是在视频电话中发现了。一条条饱含关怀的信息冲淡了感冒带来的不适,让我深深感觉到被人牵挂的幸福。

一路走来,牵挂随行,任岁月流逝,亲情永远。

一封家信---又到一年中秋时

爸妈:

近来身体都还好吧!

半月前我带着女儿从老家探亲归来,离开你们,回到单位,又投入到繁忙的临床工作中了。今晚坐在窗下的电脑桌前,不经间望见那已挂在中空的皎洁明月,忽想起中秋将至,内心深处那股浓浓的眷眷的思乡思家的情节一不留神又勾上心头。

爸妈,一年未见你们二老,这次回家乍一相见,看到你们满头银发站在阳台上眯着眼远远张望的样子,看见你们驼着背、各自柱着一根拐杖在楼道口相迎的场景,看到你们蹒跚着脚步急匆匆地想向前帮我接行李的动作,一种暖暖的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

爸妈,才一年时间,你们忽然间苍老了许多。妈,您原本从不服老从不愿意柱拐杖的,记得三年前我去福州开会顺便买回的那藤制拐杖,送给您,您坚决拒绝使用,您说“我真有那么老吗”,而现在您已身不由己地和拐杖形影不离了。爸,自从您半年前因心脏病住院治疗好转之后,再也不能逞强说您可以每天绕着河堤走十里路了。也找出我丢在家里的以前玩户外的登山杖代步。看着你们因为牙齿不好在吃饭时把白米饭不是吃下去而是泡着菜汤喝下去,看着你们时不时地在夹菜时把菜撒落在餐桌上,看着你们下楼梯时那一步一挪的颤颤巍巍的样子……感觉你们真的需要照顾,需要你们这个当医生的儿子在身边才行。

假期结束,要离开你们的时候,你们反复重复着同样一句话。“一人在外,好好照顾自己,注意冷暖……”,可你们仍还没有意识到,你们的儿子已经人到中年,最最需要照顾的应该是你们自己。爸妈,儿虽独居异乡,但早已随乡入俗,不算异客了,在这边的工作生活都很顺利。只是每逢佳节仍是倍加思亲;我这次回乡探亲,就是希望能接你们来南方生活让我了却这份相思之苦,让我尽微薄之力来报答你们的大爱!如今,是我应该用实际行动敬孝你们的时候了,而不是经常电话里说说或者写几封信那么苍白和无力的表达!这一次虽然我苦口相劝让你们来南方生活,你们仍是以怕给我添麻烦为由拒绝,但我仍还是希望你们能过来温岭这边,让我这么一个有一点医学专业能力的儿子来赡养你们。

中秋佳节,这是一个团圆的喜庆祥和的节日。在这样一个日子里,让人想到的都应该是美满与幸福。然而,对于一个独自漂泊在异乡的游子,心里却是酸酸的,想着家里为儿女辛苦了一辈子的你们,想着这些年来你们的辛苦劳累,想着你们能否在中秋之夜尝到我寄给你们的月饼……不知不觉间模糊了双眼!

爸妈,儿听从你们的教诲:要处处与人为善!要记住你怎么对待人家老人,别人就会怎么对待你的父母。在从医过程中始终自律,注意着自己的言行,关爱老人,善待他人。我的工作被众多老年病人认可并喜爱,甚至还有一位老太太逢人便夸,非要认我做她的干儿子呢。

爸妈,今夜,我真的很想你们,想家里的一切。在这个中秋月圆之时,离家千里的我知道在你们那儿有着一个放不下的牵挂,让我魂牵梦绕。我对年迈的你们同样也非常牵挂,我知道正如歌中吟唱的那样,你们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这里面蕴含有着多少温情和热望啊。离家的人深知家的温暖,“形单影只”的我希望能接你们二老过来一起生活。我不要把家当成一种寄托、一种向往,也不要把想家成了一种永恒的思念。我要实实在在地和你们在一起以尽善尽孝。待忙过这一段繁忙的工作之后,我去接你们来温岭一起生活,好吗?

最后,遥祝父母亲健康平安,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