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老地方 > 短文 > 好文章 > 正文

关于油菜花的优美散文

2023/01/15好文章

关于油菜花的优美散文(精选16篇)

好庄稼长在汉江岸上

文/刘云

月河川道的人们,用四月“油菜花节”给庄稼鸣锣开道。诗人们说,这是一年庄稼的揭幕战。在汉江的上游源头,汉中的油菜花节也几乎同时举办,它们和月河道的油菜花们是邻居,长在同一条江的岸上,也是同一品种。

从二月,一直到七月,中国的油菜花从南至北,从东至西,油菜花次第开放,人们用节日给油菜花致敬,表示喜悦与欢迎。

四月之前,人间四月芳菲尽了,山寺桃花也开过了。桃花、李花、樱桃花开在庄稼花之前,它们开过,是说明土地彻底醒了,庄稼该上场了。这是大地接地气的诗意,给庄稼打场子,上庄稼正式上场,或者给庄稼花的盛开热身。

凤凰山下,月河川道,汉江之岸,土地真是进入柔软期,放松期,月河水泛讯而清澈,处在水线以上,油菜花几乎在所有川田、台地、漫坡上开放。农历清明还有一些日子,天气格外放晴,通往田间的大小道路,都适合脚步。盛大的节日,安排在同样盛大的油菜花田的中央,仿佛这就是油菜花世界的中央。汉中的油菜花节率先举行,在前后一个月间,向世界传达一个名词:汉中,汉中。月河道上的油菜花节,规模小了很多,它在一个汉江回湾的地方,在一个村子的中央,在一片长势最好的油菜田间,参加完这样的油菜花节,很多人相信世上最好的油菜花悉数被邀至此!当然,也向世界传达一个名词:菜油,菜油!

月河道上十万亩油菜花几乎是在一个早晨,或一个傍晚,一齐开放的。它们按照一个神圣的指令,在同一个节令栽植,同时开花,在五月末一同收获。然后,收获的农人腾空油菜地,翻耕,引入汉江此时最清澈最温暖的水,把土地泡软,让水稻出场。

所以我总是相信,油菜花热热闹闹的开场,其实是为水稻打前奏的。你看,它准备出新鲜的菜油,为接下来辛苦的劳作提供滋润。种地的人相信劳动的骨骼也是需要润滑的,这润滑剂就是菜油,让体内的力量充分燃烧,释放源源不断的动力。

月河川道上的十万亩油菜是什么意义呢?

是菜油。是汉江岸上最金色的招牌。这样的油菜籽榨出的菜油,被称为“富硒”,月河边有这样的榨油厂,它们用现代而老式的工艺,用新鲜的油菜籽,榨出新鲜的菜油,没有添加,只有本色。这样的菜油有老式油坊出品的风味。色泽暗红,焦香扑鼻,仿佛是太阳光的液态。

因此,汉江岸上的人们,从不为“地沟油”焦虑,他们有自己的菜油,江汉岸上生长,月河边上压榨,色泽独有,他们只认这本土之油。汉江水浇灌出来的油菜,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成长,他们亲手耕作,像自己的养大的儿女,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呢!

如果你到过月河倒映的凤凰山,看到那层层叠叠像宇宙图画般的万亩明清老梯田,它们在四月,在五月,油菜花开,洋芋收挖,小麦收割,而水稻清碧,包谷迎风拉抻,你就不会怀疑这些土地上生长出来的事物,它们坦白,诚信,按照农人的思路走过一个个月份。离开月河,你再来到三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坝河、汶水河、蒲河、岚河、黄洋河、红石河、石砦河、洞河、仁河等等一百多条有名有姓的河流,它们的两岸,一律如月河之岸,从油菜花始,庄稼一茬一茬上场,小麦、洋芋、水稻、包谷,各色杂豆,以至各色菜蔬,开花的,结果的,地上长的,地下长的,让所有浇灌它们的河流变得有意义,并且扬名在外。

由于油菜,在汉江岸上成名的水稻、小麦、包谷、洋芋同样可歌可泣。它们一律依附菜油的教养,从而变得有所风度,意味十足。

在汉中生活过的人,很容易被一样美食所征服,这就是汉中面皮。它其实是大米粉所做的面条。有汉中朋友告诉我说,汉中面皮起自刘邦困居汉中时对于北方面条的思念,于是有创新者用米面粉做成面条,调以北方习惯的辣椒蒜醋香菜,从而解了我们刘氏老先人的馋心。

汉中面皮最关键的元素其实是油,是菜油,讲究油旺。它就是土种土产的菜油,烧尖烧旺,用高温除去菜腥气,然后做成油泼辣子,用以调味,其它的佐料都只是锦上添花。当然,还有一绝,就是清水,干净的汉江的水,或者汉江岸边的井水,一油一水,离了这两样,不成其为汉中面皮。在西安正宗的汉中面皮店,几乎所有的主料、调料都必须从汉中运来,外道人怎知个中秘诀。

安康面皮的主料则是正宗的麦面粉,用产自本土的冬小麦,因此安康的面皮称为“蒸面”,口味偏正宗北方,酸辣香为主。在安康,蒸面是本地人首选早餐品种,所谓“三天不吃酸,走路打窜窜!”说蒸面等于安康,一点不为过。

安康蒸面没有走出安康地面,因为它太依赖于本地的水,只有用安康的水蒸出的蒸面,才叫安康蒸面。曾经有本名知名的餐饮企业在西安城引进此品,由于缺乏太多的安康元素,怎么也不是那个味,缺了安康蒸面那一份脆爽之劲儿!安康蒸面也讲究用油,本地产的土头土脑的菜油,大火烧尖烧旺,直到油起清烟而欲腾燃,那油的韵味才浸透无遗。但安康蒸面的秘诀主要在水,油轻而重水,酸水,只有水才能叫安康蒸面脆爽,入口旺盛。

安康的另一样美食,“两掺面”,麦面粉与豌豆粉合成,手工擀制,调以安康正宗的浆水菜、油泼辣子,醒酒解暑气。品味一如蒸面,脆爽。最代表老安康美食的独此二物,其它都是跑龙套。

在汉江岸上,汉中、安康的水稻在一切有水的地方生长,经过时间的考验,最后赢得上风。我是说,一度时间汉江两岸农业生产衰微,水田不种稻,坡地不种包谷,五月没有油菜收割,人流外出,田地荒芜。人们热衷于吃泰国米、越南米、五常米,吃调和油。同样,那些向阳、丰厚的坡地上也不种冬小麦,人们吃五花八门的精粉。那些秦岭巴山间腐质层深厚的坡地、趟地、户前屋后的五边地,五月的新洋芋也不见了踪影,北方的土豆大规模占领我们的农贸市场,但我们吃不出软糯、干粉、浸甜的亲切口味。什么时候人们重又回到汉江岸上的田地里,种起正宗的本乡本土的庄稼?是口味的召唤?是时间的诱惑勾起胃蕾的记忆?是文化河流的回流?

在大巴山深处的南宫山下,数千亩梯田被成规模开发,生产一种“富硒贡米”。这个“贡”字头的大米,历史溯源于清时慈禧老佛爷在西安的避难。据说西安官方征召了安康民间画师甘棠赴省为老佛爷的临时行宫绘画装饰,甘先生南方人,吃不惯北方的面食,随行带有南宫山下出产的大米,以为思乡时熬粥以慰。这样,一个偶尔的机会,慈禧老佛爷试用了该米,圣心大慰,于是自此南宫山下的大米就成了贡米。

历史戏说不可考,但南宫山下的梯田产好米,则是正理。那些梯田,都是山涧的清泉所泡,好米因了好水,自然有着好的味道。而且,平均海拔过千米的半山坡地区,云雾习以为常,梯田之外植物丰茂,难得的小气候成全了好庄稼。

在汉阴凤凰山中的凤堰,万亩明清老梯田,也同样出好米,名为“禧米”,此“禧”非慈禧之“禧”,它就是“好米”的意思,聪明的农人把老的梯田种出花来,也种出金蛋蛋来,凤凰山中的“禧米”远销南方、港澳,公斤卖到八十多元。

汉中的大米,近年因洋县的朱鹮有名。朱鹮生长环境要求干净,所涉农田不得施用化肥农药,这正成全了汉中的大米。而与汉中相连的安康月河川道,以至整个安康地区,有机农作物近年大行其道,过去远离故土的人们纷纷返回汉江之岸,回到他们祖辈的农田,从洗脚上田,到挽起裤腿重新下到田土,这个历史的轮回,也正如三千里汉江,几回曲折、几道回旋,在盆地大开大阖,在峡谷雪浪奔腾,终归正流,成全了南水北调,也成全了汉江两岸人民的依水而安。

我看到我乡下的亲戚们,在坡地上大面积种上了胡豆、豌豆,他们送给我尝新的包谷珍绝对手工石磨所磨制。比如同样是豌豆,他们讲究麻豌豆做“两掺面”,因为麻豌豆腥味重,正好成就了两掺面的正道口味;而白豌豆做凉粉,有清甜味。我看到工商企业在乡下大面积流转土地,种洋芋,施硒肥,亩产五千斤,收入过万元;我看到小麦、燕麦、苦荞重新回到我们的日常记忆,它们不再视为杂粮,而成为餐桌上的正品。我还看到乡村的收粪车重现夜色下的城镇,在五月以后,抠青肥重新成为乡村一景。在月河川道的家庭农场,我看到农民用鸡粪、猪粪、牛羊粪和菜油饼肥种辣椒、西红柿,我看到秦岭山区农家的户前屋后到处都种有成架成棚的金瓜,它们夏种秋收,以金红色成就一方景致。在巴山地区,有名的陕南白山羊出没于宽敞的草场,有一种名“马头羊”,身形高大无角,有如羊驼之形,绝对可以成为中国名品。在整个秦岭巴山的山区,鸡大规模被散养,在平利县西河镇一个村子,我看到三百亩丰产桑园套养着两万多只桑鸡,它们吃桑园的草、虫子,喝桑园灌渠的清水,它们为桑园施肥、松土。

因为一条干净的江,所有土地的出产变得珍贵而有意义。她的油菜、水稻、冬小麦,她的洋芋、包谷,她的豌豆、胡豆,她的荞麦、燕麦,她的蔬菜,她的鸡鸭牛羊猪,都干净而从容地生长。近年来,安康谷地发现富硒,水中、土里,动植物里,那些不起眼的庄稼里,富含着这种生命之核,让一条江的流淌更加有了珍惜的意义。

汉江是一条大河,她是一棵大树,大大小小有名有姓的河流是她的枝条,在这样繁荣的枝条上,结出各样开花的果实,让我们能够如数家珍,并因此获得足够的幸福。好庄稼长在汉江岸上,得益于这一江清澈的水,她向长江流去,沿途留下自己的故事。这些故事从秦岭汉源一条不起眼的小河沟开始,一路汇聚自秦汉以来所有与中国有关、能够文字记载的事由,比如民族,比如文化,比如战争与人,比如庄稼。是的,只有庄稼最能够说明这一条江:比如风俗,比如信仰,比如食物,比如口味,比如岁月与人生,比如四季轮回。

看花归来香满衣

文/凡夫

阳春三月,你还在家坐得住吗?

春风轻拂,桃花开了,杏花开了,李花开了,海棠开了,连翘开了,紫荆开了……如今盛装登场的,是卷天席地的油菜花。

春分的日子,南漳县“千秋古寨·福地东巩”文学笔会在东巩镇举办。四十多位文学爱好者济济一堂,《长江文艺》常务副主编何子英和《芳草》杂志副主编张好好,像撒播春光一样与大家分享了文学的信息后,大家兴致勃勃地走进山冲,走向田野,欣赏正在盛开的油菜花。

东巩是一个福地,这里不仅有雄奇壮观的春秋古山寨、铭刻历史沧桑的麻城河古民居、栖息美丽鸳鸯的昌集鸳鸯湖,春天里油菜花一开,不也是一景么?

东巩有坪有山。坪里的油菜花,犹如黄金铺地,盈河夹岸,透着一种青春蓬勃的美,那层层梯田上的金色油菜花,就更加如诗如画了。

说到中国梯田景观,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云南元阳梯田、广西龙脊梯田。其实,就在我们身边的东巩梯田,同样具有梦幻一般的美。

那一级一级的金色台阶,是春姑娘制作的琴键么?这琴键弹出的一定是天籁一样的乐声。

那一碟一碟黄,一碟一碟绿,可是神仙调出的色盘?这以黄绿为基调泼出的画面,再加上点点粉红和玉白,岂不就是玉阁仙山?

那一缕缕甜甜的、淡淡的花香,就更加让人陶醉了。有了这香,人们就更有了如沐花海的感觉。

就像一只蜜蜂,当我飞进油菜花地的时候,仿佛飞进了画里;当我从画中飞出,身上沾满了金色的花粉。我忽然想起一句诗:“看花归来香满衣。”

从东巩归来,我带回了满身花香。

人间三月菜花黄

文/山涧流水

这是三月天的奇迹、是春天的一道盛景、是千朵万朵汇成的黄色海洋,油菜花,见过无数次,唯有这一次最让我心动,因为它开在深山里,依偎着青山,凝视着湖水,像温婉的俏佳人,正在对人妩媚地笑,它不再是往日眼中的村妇,着一身俗艳的装扮,在原野上大咧咧地站着。

身份的高低与家世和生活环境有关,小姐和村姑同为人,只因出身不一样,就有明显的区别,那是气质肤色和待遇诸多方面的不同。油菜花也如此。这次油菜花由村姑变小姐,乃是出生地发生了变化,以前看过的油菜花多开在田野上,这次看到的油菜花是开在山洼里。小姐的美是高雅的,村姑的美是朴素的,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自然让人有不同的感受。

此刻油菜花不留余地地释放出所有的黄色,艳得周边的色彩都往后退,哪怕青山,哪怕翠竹,哪怕三两棵间断站立的花树,那种黄从一切色彩中跳出来,你所有的眼神只围着它转,你惊讶油菜可以这样美,以一种气势和热烈的气氛感染着你的心,感染着你的情绪,于是你把春天装进心里,来年春暖时又盼油菜花儿再开放。梨花也好,桃花也好,挂在光秃秃的枝干上,在路边在坡上美得雅致,可在整片纯黄纯黄的菜花面前,明显少了气势,美得有点孤独。

开在路边,开在水边,开在房屋前,开在山坡上,开在水潭或绽放的花树旁边,只要有土的地方油菜花都在开。方块型的,长条型的,大片,小片,那是不择条件地绽放,看那张张笑脸就知道。油菜是心气开朗的植物,给点阳光就灿烂,它不需要绿叶陪衬,不需要精心呵护,经受风吹雨打,只要籽粒发芽,绿了根基就在春怀里撒娇,然后格格笑个不停,脸就似向日葵,于是春天生动起来。不禁想起奥黛丽。赫本在<罗马假日>中的那张明媚的脸,天生丽质,不需要任何的粉饰,回眸一笑百媚生,美得不可抗拒,直勾人心。

看这满山满坡的黄色,觉得冬天隐忍了多久都是值得的,沉默过后是爆发,油菜开花就是爆发,它在冬天里一直等待着,直等到春天来到,它就奋不顾身地奔向春,彻底黄了容颜,丝毫不为身边的绿色所动,黄得像团火,春抵挡不住它的热烈啊。

山腰上的梯田里全是油菜花,梯田曲曲弯弯,拐过来又拐过去,远远望过去似波浪起伏,面前是个黄色的海洋,我是看客,在阳光和暖的三月天,观海来了。没有浪涛,没有水激石岸的声音,没有游船穿梭,可这些丝毫不影响我观景的兴致,我一路不停地按快门,一边不断地叫着:这景色太美了。

青山中间座落着汪汪湖水,远远望过去像是大山的眼睛,周围的一切风景都落入它眼中,山是男人,水是女子,山水相依组合在一起,景也生情。路边的竹子又高又粗,细长的叶子绿得发翠,遇风轻轻摇晃,就那么从车窗外一闪而过。一栋栋小巧别致的白色楼阁掩映在树丛中,屋角倚着青竹或开着花的高树,农家不再是昔日的农家,是典型的乡村都市,而油菜花就在旁边开心地笑。“篱落疏疏小径深,树头花落未成荫。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小童,菜花,飞蝶,好一幅春天的图画,我循着春的脚印看菜花来了。

小桥在山脚弓着身子,桥下有细细的泉水从山上流下来,不远处有棵花树开着粉红的花朵,正感叹花开得雅致,眼神又被艳丽的黄色拽走了,一片油菜花在桥下的河滩上灼灼开放,像流水从山上往下倾泄,浪拖出去好远,那是油菜花黄下去的长浪。

山与山之间全是被分割开的块块金黄,给人一种遥相呼应的感觉,仿佛山这边的油菜花在喊,山那边的油菜花在答,油菜仙子正在山间嬉戏。那块块明黄间杂在田间地头,又好似色彩鲜艳的花布铺在大地上,不等做衣服,抖开来就绚丽极了,也让人喜欢极了。不管两边青山如何向路中间葳蕤,始终压不住那浓烈的金黄色,油菜花在山洼里是王者,有夺万物的气势,春天因它而亮了世人眼。

"凌寒冒雪几经霜,一沐春风万顷黄。映带斜阳金满眼,英残骨碎籽犹香。",油菜不仅开花供人观赏,还结籽榨油供人食用,它的价值是不可低估的,它让人吸取它的营养,是人们不可缺少的食品,深究乃是人的生命之源。这样一想,油菜花立即出类拔萃于好看不中用的樱花、牡丹、月季和梅花,是独上一个台阶了。

九十二岁高龄的公公年前走了,回老家给他老人家做第一个清明。这绵延几十里的黄花啊,也有灵魂,它为人间开放,也为天堂的亲人盛开。在坟头插一束黄花,再采撷一路的油菜花香,一并呈放在公公面前,愿他老人家一路走好。

油菜花语

文/邵火焰

花,是有生命的;花,是有灵性的;花,是有语言的。

玫瑰的花语是热恋,百合的花语是顺利,菊花的花语是高洁,莲花的花语是信仰,向日葵的花语是忠诚……这与其说是聪明的人类附会穿凿在花儿身上的象征意义,倒不如说是花儿用芬芳和美丽展现出来的迷人的风采。

百度搜索了一下,上百种花都有自己独特的花语,但有一种花却被人忽略了,没有人赋予她一句花语。这就是在我国广袤的农村大地上随处可见的油菜花。

油菜花的花语是什么呢?

我生长在鄂东农村,对于油菜花并不陌生。阳春三月正是油菜花灿烂辉煌的时候。“沃田桑景晚,平野菜花春。”在我的记忆里,油菜花是最朴实最低调的花。小时候上学,我每天就是走在油菜田间的小径上,两旁都是黄灿灿的油菜花。那时不懂事的我们,还会一边走一边掐几朵油菜花在手里玩耍,我们的衣服上常会沾上金黄色的花粉。我们看花也看蜜蜂采花,我们的眼睛会追随着蜜蜂,在油菜花丛中尽情地游弋,经常忘记了回家,直到听见母亲的呼唤声,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参加工作后,久居小城,再也很少亲近油菜花了。也没有去想油菜花语是什么的问题。

阳春三月的一天,我们几个驴友相约,去享“中国油菜之乡”美名的武穴市花桥镇赏油菜花,当我看到了那铺天盖地的油菜花海时,突然朦朦胧胧地觉得找到了油菜花对应的花语。

天公开始不作美,我们到达那儿时,细雨蒙蒙,油菜花笼罩在如烟似雾的雨中,尽管花依然是黄色,但黄得很憨厚,是那种质朴本色的黄,就像我乡下的那些淳朴善良的父老乡亲。花海中有人披着雨衣,有人打着雨伞,在拍照、在录像。可是我觉得还是淋一点小雨赏花更有情趣。于是我就那样冒着小雨,在花间行走,不时停下来与一簇花对视,嗅一嗅那沁人心脾的芳香,看一看油菜花那独特的形象:四片花瓣,整齐地围绕着花蕊,花瓣十分精致,有细细的纹路,中间的花蕊弯曲着凑在一块儿,仿佛在窃窃私语。

在田间的一间小屋前我停下了脚步,小屋前的一小块空地上,养蜂人摆放有几排蜂箱。在与养蜂人的交谈中,我了解到养蜂人是河南人,他们那个村子每年的这个季节都要来到武穴,赶一趟花海,酿一回蜂蜜。在我们说话的当儿,几只蜜蜂围绕在我身边不知疲倦地飞着。在这蜜蜂的“嗡嗡”声中,我仿佛听到了是油菜花在说话,在说着她的花语。

天公也许不想让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失望,到上午11时左右,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再看那浩瀚的油菜花海,黄色亮起来了,花香飘起来了,满眼都是金闪闪的光彩。行进中,我遇到了几个在田间劳作的农人。其中有一位70多岁的老大爷,看见他我就想起了我的农民父亲,与他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如果把油菜花海比作是在台前的演员,那么为了这花海的美丽而默默劳作的农人们就是幕后的英雄了。在同老人的交谈中,我们了解到武穴的油菜种植面积如今突破45万亩,占全部耕地面积的80%以上,政府出台了很多惠农政策。农民们种植油菜的积极性空前高涨,他们不再把种植油菜当作侍弄责任田,而是当作一种产业来经营,他们就像一只只不知疲倦的蜜蜂,在田间地头劳作。到了秋天收获的时候,不愁油菜籽的销路,因为他们已经走出了一条订单种植、订单管理、订单收购的新型合作方式之路。花桥富了,武穴富了,农民富了。最后老人告诉我:“只要人勤劳,就有幸福生活来!”

我心中一动,关于油菜花语那朦朦胧胧的感觉一下子清晰明朗起来:老人的话不就是油菜花语的最好注解吗?

油菜花的花语是什么呢?我的答案是:勤劳。

油菜花开

文/王唯唯

憋了一冬的油菜花开了。

在我的记忆深处,乡村的春天进入视野最多的便是油菜地了。每当油菜花开的时节,田野里金灿灿的一望无垠,足以把那盎然春意渲染得淋漓尽致。一片片的油菜花随风起伏,把阵阵浓郁的芬芳洒向十里八乡。一色金黄铺连在天地之间,感叹自然之道非人力所能逆转,自然之造化神工,是画家的调色盘所难以呈现的。

油菜花色彩单调,也许在别人看来是不起眼的,既没有牡丹花的雍容华贵,也没有桃花的娇艳妩媚,油菜花是平实的,像一个素妆的村姑,自然、健康,活得真实,不经意间绽放淳朴的笑颜;油菜花又是合群的,它们相依相偎,脚踏实地无私奉献。大自然就是奇怪,有的花可以孤芳自赏,有的花却只能以气势取胜。油菜花的美不就在于纯真和气势吗?

玻璃色的天空下/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香馨得让人心慌/借助阳光,呈现出另一种生命与辉煌/油菜花也是一个季节的名字/喊着它,觉得生命的内涵更显真实。这是当年我写的一首诗《油菜花开》的结尾句。那时,虽然不能像哲人那样将它与生命一同联系起来思索,但我永远感谢那金黄的油菜花,在我寂寞、艰难的日子里,让我在心里过滤去一些烦闷、孤寂和怅然。三十年后的今天,我虽没有了当年的那种浪漫,没有了烦闷、孤寂和怅然,但那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在我眼里仍旧像一群一群金色的大鸟。当这些大鸟在阳光下舒展翅膀时,连风都是金色的,让我看见和体验到了什么叫幸福。

后来,我离开家乡,走南闯北,才知道油菜花其实不仅家乡有,长江流域、云贵高原乃至青藏高原都有。特别是去年初春,我去了仰慕已久的婺源。婺源历史上属安徽管辖,现地属江西,是古徽州一府六县之一,南宋着名理学家朱熹的故里也是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的家乡。婺源的油菜花远近闻名,且是婺源的一张名片。

走进婺源,如同走进了画里。漫山遍野,翠黄一片,香气芬芳,将天地渲染成金黄色的画卷。尤其是走进江岭的万亩梯田里,但见高低不平的梯田错落有致,黄澄澄的油菜花似一条条锦带缠绕青山之腰,再相衬上粉墙黛瓦的民居村落、高耸参天的香樟云杉,花海茫茫,蜂飞蝶舞,溪流纵横,村舍棋布,一阵春风吹来,金浪翻滚,波连云涌,那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我想,不知是油菜花点缀了婺源人家的梦,还是婺源人家妩媚了这满目的金黄?

曾经的金碧辉煌,已成远逝的记忆。土地,庄稼,山川,河流,还有那黄澄澄的油菜花,早已凝集成一部厚重的经书,尘封着我的思念,迫使我在城市的鼾声里,将它一遍又一遍翻起,虔诚地阅读,在每一页的字里行间,咀嚼着浓浓的乡愁……我想,今年是一定要回故乡看油菜花的。

故乡的油菜花

文/占君武

利用星期六、星期天回一趟老家,刚刚进入老家的地界,只觉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走近一看,才发现漫山遍野的油菜花,犹如一片金黄灿灿、随风翻涌的海洋,又如一块黄绿相间、层次分明的地毯。

三月的故乡,油菜花开得正浓的时候。你看,那些油菜花相依相偎,相互拥挤,竞相开放。那朵嫩黄色的油菜花,小巧纤细,却尽力向四散开放,显得那么晶莹淡雅;那朵杏色油菜花,四瓣全部绽放开了,细嫩的菜管托着几片黄色的花瓣,在绿叶的映衬下显得那么淡雅清秀;那朵金黄的油菜花,顶端露出菜绿色的菜籽荚,淡淡的绿色,点缀在黄花之中,迎风婆娑起舞,就像慈爱的母亲在摇晃着摇篮。

油菜花给人一种向往,一种追求感。农民们等待着春意加浓,期待着油菜籽的成熟。绿意盎然,饱满的油菜籽越来越多,一串串,一簇簇,微风吹过,左右摆动,映着太阳的光辉,碧绿翡翠。密密的果实,更是闪烁着人们的希望。

农民们散去,油菜花地里停止了喧哗,变得寂静了。站在油菜花丛里凝神谛听,让人遐想。几只小蜜蜂飞临花枝,从这个花朵飞到那一个花朵,发出嗡嗡的叫声,它们好像在说:“我在采蜜,我在采蜜。”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它好像在跟我说:“我在唱歌,我在唱歌。”彩蝶在花间翩翩飞舞,不停的扇动着美丽的翅膀,它们好像在跟我说:“我在跳舞,我在跳舞。”此情此景,美不胜收。拍几张照片,留下几只合影,把故乡油菜花的美丽景色定格在记忆的日历里。

回乡小记

文/全红莲

一 回家

脚步总是跟不上心的速度,双脚还没踏上故土时,心早已抵达。

天空蔚蓝,鸟儿掠过,不留一丝痕迹。没有风,阳光温和,空气里弥漫的是各种花的馨香,田间地头,有菜花黄,李花白,桃花红。

叫天子在清唱,喜鹊在枝头喳喳叫着,燕子轻盈地飞来飞去,三五只鸡在草地里觅食,一群鸭子在池塘边的芦苇丛里歇息,一只大黑狗无聊地在菜地里溜达,一只正在发情的猫,叫得春心激扬。

田埂上绿意盎然,深绿浅绿点缀其中。鱼腥草和藜蒿长势旺盛,散发出浓郁的好闻的气味。地米菜开出了白色的花穗,蒲公英也顶着金色的花苞。野韭菜这里一丛那里一窝,鲜嫩鲜嫩的,大可放心挖一些回家炒鸡蛋尝尝鲜。

一块耕过的水田,新翻的稀泥软烂平整,稻桩草茎斜斜地露在稀泥上,蛰伏了一冬的虫子浮游在水里,时不时出现小小的涟漪,和几串小气泡,蚯蚓爬过的地方,有细细碎碎堆在一起的泥粒儿,水田的一角,有人几铁锹挖出了一个小口子,水声哗啦,晶亮的水珠四溅,我顺手往水口处一摸,一条泥鳅从手中溜过,算了,还是不捉,且随它去。

我顺着田埂往前走,前面是一个池塘,返青的杨柳,伸出芽尖临水照着影,零星的狗吠打破周围的宁静。一枝桃花从芦苇丛边伸出来,花蕊沾着露珠,花瓣绽开,粉嘟嘟的格外娇媚,我不由心生欢喜,缱绻的乡愁瞬间在花朵的芬芳里消融。微风拂面,我扫视了一下头顶,今天晴空万里,一朵朵云轻飘飘地飞过。

一整个下午就那么轻快地晃悠过去了。

夕阳开始下沉,将落而还没有全落。树林斜斜的剪影染上了一层金黄色,无数光线变幻交织,由深变浅,慢慢地,越来越浅,远远地晕散西去,最后隐没在暗淡的云层中。

起风了,香樟树枝叶摇曳,在门外吟唱。乡村夜色,薄雾轻寒,在我短暂分神的时侯,一弯新月缓缓爬上树梢,发出弱弱的光,好像担心风随时会把它吹走。天地之间,夜幕拉下来,世界被黑色填满。云朵,树叶,桃花,油菜花等一切都幻化成了想象中的轮廓,扭扭捏捏的样子变有些夸张起来。

睡到半夜惊醒,屋顶好像传来人的脚步声,仔细一听却是雨声,点点滴滴,由慢到急,不知为什么,我总想走上楼顶去看雨,尽管什么也看不见。

雨声渐停,月亮从云层中跑出来,在窗外露了一下脸,这时有另一种声音响起:

嘎哇嘎哇……是荷塘边的青蛙。

清爽明快的鸣声,我心中忽然装满了一片月色——在淡雅荷香与蒲草香里,雨后叶片上颗颗晶亮的水珠,滴到水面上,一圈圈波纹微漾,银盘一样的月亮,倒影映在水里,软绵绵的身体变换着各种姿势,正享受美好的沐浴时光。“荷塘月色。”我自言自语地说了两遍,闭上眼深深呼吸,一股泥土气息迎面袭来。

……

在梦里又不像在梦里,各种草木萌生,百花争艳,一千种树的叶子绿得流油,一万朵花一万种色彩一起盛开,我想用笔把它们描绘出来,可笔偏不听使唤,画不好也写不好,茫然不知所措,那可是亲得像爹娘的地方啊!

那一晚,我在梦里唱:

再一次高唱我的故乡歌,就让微风吹散我的烦恼根,心里最初那段真心真情意,总是让我觉得刻骨又铭心……

?二 油菜花

花为三月好,三月是赏花佳期。春到家乡,开得最好的非油菜花莫属。

油菜花分布全国,不管是什么品种,天南的还是地北的,我都喜欢。

油菜花如同天空明媚的阳光,如同大地上欢乐的笑脸,像春风一般温情。它秀外惠中,碧绿的叶片和深绿的茎杆富含生气。

油菜花灿烂的金黄,是造物主恩赐给植物界的一件杰作。百花争春,一定是油菜花的色调主宰了花的王国,先是一株株,一垄垄,再是一片片,然后漫山遍野。在我们的视线里,就好像一张张撒开了的黄色大网,目光收拢回来时,馥郁花香早已窜到鼻子里,随着呼吸道进进出出。花香是植物与身俱来的特性,离开地面后,便亲近空气,升华成醉人的味道。引来蜜蜂来回飞舞,蜜囊装满油菜花粉,经时间发酵,在蜂巢里酝酿,淡黄色的油菜花蜜是物与物交融后的结晶,而这结晶又是生活里不可缺少的甜蜜。

所以,趁春光明媚,困在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里的人,已经按捺不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哪里油菜花多,就往哪里去。当人置身于一片花海中时,心花随油菜花一起绽放,花如我,我也如花,人人陶醉在花的海洋里,得意忘了形。我也是其中之一。

傍晚的村庄上空,炊烟袅袅升腾,滋润舌尖的菜籽油芳香四溢,橘色的晚霞迟迟不退,与屋顶,树木,花儿的侧影长久地对视着,薄薄的雾气,悄无声息地降临到油菜花田里,露水在悄悄凝聚,虫子们开始低吟,过一会就是满天星子的夜晚了。

三 栖息的家园

乡间的晨晓,鸡鸣声排名第一,然后就是鸟了。人间天籁是“啾啾”,我把鸟声当做乡村乐章里最动听的一个章节。

门口有几株香樟树,树龄都超过十年,枝繁叶茂,远看就是一个小树林,它们成了鸟的天堂。

灰色的麻雀是一群一群地飞起飞落,叽叽叽的叫,是这里数量最多的居民,喜欢在房顶的瓦片上闲逛,你一声我一声,声音会越来越大,房顶一片热火朝天,过不了多久,它们展翅飞起,一起落到地面上争抢鸡鸭们吃剩的稻谷粒。

白绿相间的花喜鹊总是飞到高高的枝头上,长长的尾巴朝下,头朝上“啾啾啾”喊几嗓子又飞到另一棵树的枝头,这是一种人见人爱的鸟,有它在的地方说明家宅吉祥如意。

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鸟,就忽略不写了。我最熟悉的就是这二种鸟,它们每天都与我照面,老朋友十几年了,听惯了它们的声音,看惯了它们的样子,也习惯了在一方水土上一起和谐相处。

树是家,鸟是住客。住在城里的老徐却不这么认为,他有一块地,地上有两棵很粗大的洋槐树,槐树下,堆满杂物。五月份槐花成串地开,花香鸟语,每天,远远的就能闻到和听到,洋槐树成了鸟儿栖息的家园。

老徐却总是皱眉埋怨:看看这些鸟都干了什么,电动车才停了一会,上面全是屎。地上更多,蚊虫到处爬,每天清扫,边扫边嘀咕:看你们还叫几天?没多久,他终于动了想法。

城市土地寸土寸金,老徐的地盘老徐作主。他砍倒了洋槐树,卖了三百多块钱,拉了两车碎石子,请人在空地上打了一层水泥,等水泥一干,他就提着黄色的油漆桶划了二个停车位,招租的小广告才贴上去,车位就被人租了下来。

曾经在树上欢叫的鸟早已飞得无影无踪,城市那么大,哪里还有鸟的栖身之所?

四 听取蛙声一片

月亮把一个村子都照亮了,几窗灯火,远远近近,像一张曝光了的照片。

树木与房屋露出淡黑的轮廓,新耕整过的水田泛着白光。鸟声隐去了,偶尔几声狗吠传来,马路上车轮与水泥路摩擦的喳喇声和发动机的轰轰声,但这些声音很快都消失了。

白天的温热唤醒了田里的青蛙们,它们纷纷从洞里,杂草丛中跳出来,喝几口露水,清一清嗓子,鼓足劲儿发出“哇——”的声音,一只青蛙叫了,二只青蛙叫了,三只青蛙叫了,越来越多的青蛙叫了,它们附和的音律随节奏此起彼落,不需彩排,不需要有谁指挥,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就正式上演了。

几只叫声尖而脆的蛙总能引起我的注意,是一片蛙声里最动听的,显得格外与众不同,我试图用手机录下这些演奏者们的节目,终究徒劳。这样的夜晚,能身临其境,静静地当一个听众,也很好!

记得有一次,在岳阳,一个同学送我一份特别的东西,他说花了钱请乡下的表弟抓的,很不容易才弄来的,自己一半,给我留一半,很好吃的呢!

我打开一瞄,天那!是一袋活蹦乱跳的青蛙,我不知道该谢谢他还是骂他,这份“好意”实在让我承受不起。

从小我就知道青蛙是益虫,是农田害虫的杀手,上一辈人也常常告诫我们:不可作孽,不要去伤害造福人类的朋友。

当然,我不会像我那个同学一样,残忍地剁下青蛙的头,剥去它的皮,掏去内脏,再放进锅炒成一盘菜后吃掉。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我提着袋子回了小区,送给了一楼的老谭。因为他家有一个长满水草又养了各种鱼的小池塘。

后来,我在他的朋友圈里,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蛙鸣,那么明澈,那么清亮。

五 黄花菜

晨露如散落的珍珠,散在黄花菜的叶片上,晶莹透亮,一朵朵黄色的小花朝着阳光的方向开着,我的到来,惊扰了它们的静默。

黄花菜是让我母亲那一辈人吃腻了的一种野菜。它长在青黄不接的春夏季节,不择土地的肥沃与贫脊,田间地头,有泥土的地方就有它的身影。母亲说,在她小时候的饥荒年月,黄花菜救了很多人的命。人多粮少,大人田地里干活,老人小孩就用铲刀去挑黄花菜,炒着吃或把它切碎了煮稀粥吃,一家老少,把肚子填饱了就行。

在我小时侯那会,家里条件有所好转,黄花菜就远离了厨房。但也有人去挑,拿它喂猪,后来没人养猪了,黄花菜也就无人问津了。

母亲拿着小铲刀走在前面,我提着篮子跟在她身后,一蔸蔸顶着小花的黄花菜,一碰茎杆就折断了,汁液渗出来,染在指纹上,颜色淡淡的,有草腥味儿。不一会,我们挑了半篮子。

母亲将洗净的黄花菜焯了一遍水,切成几段清炒了一盘,夹一筷子放嘴里,有一点点苦,一点点涩。

日子越来越好,吃腻了珍馐佳肴,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吃的菜,吃黄花菜,可是忆苦思甜啊!

它从以前农村大众菜变成今天少数人才吃得到的思乡菜,我还认识,但我的下一代就难说了,他们在城里长大,很少和泥土打交道。走在乡间小路上,儿子指着一垄稻秧用上了“绿草如茵”的词,女儿把鸭蛋拿在手里硬说是鸡蛋,弄得我哭笑不得,无语之后,这又能去怪谁呢?

如今在越来越寂寞的乡村,黄花菜依旧扎根田野,繁衍生长,逐渐成了上一辈人的记忆。

六 锅巴粥

气温逐渐回升,食欲锐减,想吃点清淡滋润的东西,于是我母亲提议熬粥。

我眼睛一亮,小厨房里还保留着小时候做饭用的柴火灶,双耳的铁锅,木把锅铲,木锅盖,工具俱全,就等淘米下锅了。

白天的太阳很大,母亲用撮箕把去年存在仓里的晚稻撮了一些铺地坪上晒了大半天,下午就打了米,这样的米煮出来的饭香得不行,熬出的粥就更别提了,只要肚子能装,嘴巴就会停不下来。

乳白色的淘米水从指缝间流到桶里,加二瓢油糠,用竹棍搅了拿去喂鸡,一点也不浪费。

回头放米放水到锅里,盖上锅盖,用杉树枝引火,塞几根木柴,火焰燃起来,火舌舔着锅底,水蒸气从锅盖的缝隙往上升,袅袅娜娜,厨房里一团烟火气。

水开揭盖,用锅铲划动几下,稍后用竹箕沥起,半熟的米和米汤分离开来,再把米倒进锅里,扒平,锅边浇一圈水,上盖,小火烹之。待听得嗞一一嗞一一嗞的声音由慢到快,香气四溢时揭锅盖,把饭盛起后,金黄的锅巴就留在锅底了,将锅巴翻个面,灶里的火不能熄,待锅巴烤得焦黄时,把先前的米汤倒下去,将锅巴压散压碎,继续用小火熬呀熬呀,直到锅里由稀变得粘稠时,一锅香喷喷的锅巴粥就熬好啦。有人问“盛出来的饭哪去了?”当然是粥不够就吃饭啦。小时侯,我们家的锅巴粥从来就没有剩下来的,只有剩过饭。

母亲在一旁感叹:你们姐弟每次回家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小厨房就一直空在那,一年也难得开一次火。

是啊,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农村家家户户都用液化气炒菜,电饭锅煮饭,太阳能、电热水器烧水,比起烧柴火灶烟熏火燎的忙活干净卫生方便高效多了。

如果以后城市里呆腻了,就常回老家来住。母亲对我说。

我突然觉得,离开乡村十多年后,再次吃到这香喷喷的柴火灶锅巴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满眼金黄油菜花

文/张瑾

一群文友们老早就嚷嚷着要去乡间看油菜花,我开始骑着小电驴四处踩点搜寻哪里有最美的油菜花,从现代农业示范园区到大新镇,一路找寻!

估计是时候不到,所到之处发现油菜花还没有全开,枝头上虽说是鼓鼓蕾蕾的,但花不多,唯有耐心等待!

有天我上完课从四楼的教室刚走出来,竟然发现远处农家的堤坝岸上有一大片灿烂的金黄向远处延伸,我兴奋得像捡到了宝贝,立马转身回教室大声喊:“大家快出来看啊,油菜花开了。”学生如雀儿一般涌出教室,和我一起靠着栏杆,伸长脖子,激动地望着远处围墙外鲜亮的世界。

下楼,近距离来到油菜花海边。轻吻着那热烈地开在眼前的油菜花,吸吮着它幽幽地散发着的独特芬芳,小小的花朵,每一朵都开得那么鲜明,细细的花籽,每一粒都结得那么圆满。那一刻,我真的感动于生命的绚丽,感动于自然的神奇,一朵油菜花,竟然能显示出生命的博大和力量,我的心仿佛被这淡雅的春色和金黄色的油菜花洗涤得透明净亮了。

“注意啊,只带眼睛不能动手哦。”“老师,我们知道的,油菜花能开得如此美丽,农民伯伯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孩子的话让我想到小时妈妈在地里种油菜的情景。妈妈在前面弯腰吃力地种油菜,我在后面帮着一脚脚踩实。一行行油菜秧苗就这样下了地,腰酸背痛的妈妈顾不得休息,又及时担水给油菜苗浇水,施肥。一次次除草,一次次喷洒农药,这样春天来临,油菜蹿个才会猛,每个枝桠中间花苞才会多,花开起来才会旺,收成才会好。如今,越来越多的城市人都喜欢来农村看油菜花了,是因为它淳朴?还是因为它是我们心里难解的情结?我想,你来看过之后心里一定会有独特的体验。

三月的田野里,弯弯曲曲的河畔旁,典雅农家房舍旁……无拘无束盛开着的油菜花,芬芳的田园,让人感动着:一片片的油菜花,扮靓了整个乡村!如果你有空,来田间走走吧,朴实的油菜花,定会为你摇曳出生命的金黄!

春在花枝头

文/包昊楠

春天是一个百花盛开的季节。

玉兰花随着春天的到来盛开了。它一共有五片紫色花瓣,没开放时,像一只只小小的酒杯,蕴藏着春天的美酒;含苞欲放时,像穿着长裙的姑娘在枝头亭亭玉立;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时,花香扑鼻,一闻就闻到一阵清香。

李花也开了。它舒展开四片粉白的花瓣,中间几根黄黄的、细细的花蕊,散发着像蜂蜜一样的甜香。小蜜蜂闻到了,就飞过来,吮吸着甜甜的蜜;小蜜蜂飞走了,李花就摇摇晃晃,好像在说:“下次你一定要来啊!”油菜花五个黄黄的花瓣招来了许多美丽的蝴蝶,它们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远远望去,满地的油菜花像一块块金色的地毯,又像一片金色的海洋。走近了看,油菜花挨挨挤挤的,仿佛在说悄悄话呢!

各色的野花也来凑热闹,有的展开五片紫色的花瓣,中间长着黄色的花蕊。有的是白色的,每片花瓣都盛开着,像一个小小的圆盘。有的茎高高的,五颜六色的花朵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颗颗钻石。还有红的、黄的、蓝的……几乎能看到的颜色都能在花枝头上找到。

春天就像是魔法师,轻轻地坐在开满花的枝头上,挥一挥手,把大地打扮得五颜六色、万紫千红。我真喜欢你。

油菜花,有才华

文/汤中华

南国虽有椰风蕉林,却没有燕山雪花大如席的壮美;北国虽有银装素裹分外妖娆的景致,却没有油菜花海。独独长江流域,四季中兼得油菜花海与玉树琼枝之妙。

梅花香自苦寒来。其实何止梅花。油菜、小麦,生长过程中,如果没有连续5天以上、零下5度以下的寒冷,就压根儿不开花结籽。春日里,油菜花漫野怒放,将大地装扮得如黄金海岸,其色彩之灿烂、气味之馥郁,乃多少苦难酝酿。

正月一到,由南向北,油菜花就开始次第开放。一路相伴的是冬至过后昼夜兼程赶往北回归线的太阳和报春的燕子。油菜花与燕子一样,是真正的春的使者。江淮之间,虽说过春节,却还是春寒料峭,可一想到云南那边油菜花正月已开,心就立马也开了花。只要这个时节真的有油菜花,即使花海不在身边,也完全可以放在心里的。

桂林龙脊梯田,也被菜花雄踞。这无疑给本已着名的景观锦上添花。龙脊梯田于是有了复合的美学价值,这时候随旅行社看龙脊梯田,标准的买一送一,加量不加价。

给油菜花过个节,实在是太有人性的主意。江淮之间就曾有有心人这样做过。游客涌入油菜花海中拍照,喝菜花茶,实在是有创意。只是办了没几届就停下了,原因是乡下如今也家家烧液化气灶,没人烧油菜秸秆了,只好集中焚毁在地,浓烟影响大气环境和航班安全,只得作罢。

小油菜长得密,从间苗当蔬菜吃,到开花让人拍照,油菜花当茶喝,到粉身碎骨榨油,到最后作烧火草化作袅袅炊烟,油菜一路相伴,时时给人类提供着物质兼精神的营养。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是与花事相关的呢?茶油,与茶花相干,可那不是一般人长期消费得起的。只有油菜花了。巴黎香水再香,不能吃;牡丹雍容华贵,却少了平民气息。油菜花,是真正“过日子”的花,从骨子里体贴着草根,真正的“当家大媳妇”。

油菜收割,挑起担子一路不能歇息,因为一放下担子,菜籽会炸开,谁舍得这损失?就如爱情,担当起来就不能放下,这叫忠贞。对于油菜,人付出这份忠贞是值得的。

合肥人说:“打下来油才能吃油”。不付出就没有收获。这是朴素的道理。

用“油菜花”戏称“有才华”,很有妙趣,但谁又能说,像油菜这样,力戒华而不实,埋头苦干拼命硬干(鲁迅语)不图名分,全身心滋养人类和社会,算不得“有才华”呢?

我的建议

文/王誉阳

春姑娘迈着轻快的脚步向我们走来,她送走冬天,让春风吹绿了柳梢,吹青了小草,吹皱了河水,吹鼓了杏树的花苞。让丝丝春雨滋润着神州大地。在这万物复苏的日子里,我建议同学们到常阴沙花海去看一看。前几年的春天,我们一家去那里玩,玩得可开心了。

进入大门后向南走,那里有一座木桥和一个观望台。我们先走上了木桥,木桥两旁全都是油菜花,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味。油菜花有四片花瓣,黄灿灿的。我发现,油菜花的花是从下面往上长的,因为它的顶上有好多个花骨朵,含苞欲放,漂亮极了。接着,我们走上观望台,哇!整个油菜花花海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风轻轻一吹,原本平静的花海涌起了金黄色的波浪。

在花海的东面有梯田和油菜花迷宫。小路两旁种着蚕豆,叶子碧绿碧绿的,开着紫色的花儿。梯田上和地上一样,也种了很多油菜花,可与众不同的是,种在梯田上的油菜花比较有层次感,给整个花海增添了一份别致的美丽。在迷宫里,我发现这里的油菜花比外面的黄,我们在里面玩得开心极了!

我希望大家采纳我的建议,亲自去常阴沙花海看看吧!

油菜花开

文/华彩乐章

烟花三月,嘉陵江两岸繁花似锦。不说那满树满树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杏花,也不说那漫山遍野烂漫的山花,单说这大片大片繁花怒放的油菜花,就足以让人陶醉。

花开千万朵,搅动心一颗。一朵小小油菜花,直叫人不得不去亲近它。当走近它身旁,只觉一脚踏进人间仙境。花絮将绿叶全覆盖,铺成花海,波浪起伏,如同一幅幅巨大的写意油画舒展在大地上,任明媚的阳光照耀,任和煦的春风轻拂,浓郁的芳香飘送千万里。朵朵皆黄,色如黄金,却远比黄金富有灵性。每朵一般大小,整齐划一,犹如同胞姐妹花。四瓣椭圆形花瓣托起中间的花蕊,粉粉嫩嫩,娇媚万分。朵朵簇簇,浑然一体,富丽优雅,惊艳大美,分外夺目耀眼。处于顶端的花蕾含苞待放,呼之欲出,叫人欲罢不能。花儿由下及上,次第绽放,层层叠叠,交相簇拥成鲜花的层楼,使得踏青的红男绿女心笙摇荡,乐不思蜀。

在老百姓看来,油菜花就是一个十足的农家女子。世世代代生于斯,长于斯,从不曾移情别恋。没有高大的树干,也没有婀娜的枝条做铺垫依托,一生相伴于并不出众的绿叶,发轫于纤弱的枝桠。毫不做作,更无声张,静静地开放。质朴靓丽,柔韧妩媚,再加上散发泥土的气息,充满青春的朝气,极具川东女子的神韵。饱享眼福的同时,人们将这秀外慧中的女子逐一囊括进镜头,时时品味欣赏。

年年花相似,花痴岁岁不减!人们很早就认定,油菜花是大自然赐给人类的珍贵之花。世上繁花千万种,祖祖辈辈唯对油菜花情有独钟,从未出现过审美疲劳,且对它呵护有加。时不时满脸堆笑地到油菜花前走走看看,伸手轻抚几下,用劲深吸一阵,无语交流一番。置身花海,陶醉其中,无声胜有声。年复一年,花开花谢。花海有人游,心空有花开。寻常百姓给予油菜花的深厚感情,即使很多时候没有表现在言语中,也丝毫不亚于乾隆在《油菜花》一诗中所写的情意:“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

是啊,在百花世界,这小小的普通花朵绝非“闲花野草”之辈。自诞生以来,它就超越了作为花的本意。在文人墨客眼中,它不如兰花高雅,也不如牡丹名贵,更不像玫瑰那样负有至高无上爱情的含义,却千百年来受到老百姓的特别青睐。它从未登堂入室,却名垂青史。它从不靠瑰丽的外表、四溢的芳香博得人们青睐,而是以奉献渺小的自我获得广泛赞许。它,更因“生计资民用”而独具魅力,永驻人间。

感谢智慧的先祖给它取了个精辟的名字,一点不时髦,却很接地气。“油菜者,叶可食,籽实可榨油也。”世易时移,油菜叶早走下老百姓饭桌,而油菜花和油菜籽实则一直显示出旺盛的生命力。对于油菜花来说,开花是过程,献油才是目的。结束二三十天的生命历程后,油菜花华丽转身为细长的油菜籽夹。再经过两个月左右,油菜籽夹饱含的数颗油菜籽实就成熟。颗颗直径一二毫米,呈黄褐色,赛似珍珠玛瑙,煞是惹人喜爱。人们除留取少量的籽实做种子外,大量的小不点儿用来榨取食用油。用菜籽油烹饪菜品,无论凉拌热做,还是荤菜素菜,锅里碗中都盛不下油亮亮,香喷喷。主人一个个笑逐颜开,恰似油菜花般灿烂。

难怪,一旦油菜花开,引来蝶舞蜂吟,忙着一边礼赞,一边追梦。花儿一样的的庄稼人呢?看,他们沐浴阵阵暖风,正追梦逐浪于花间。

油菜花里的春光

文/陶望华

是春姑娘偷了织女姐姐的金丝绣毯么,这么奢侈地铺满了春天。油菜,一种普通农作物,一开花,天下惊奇。流光溢彩,绚烂夺目,黄得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漫山遍野,蜿蜒逶迤,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在哪里结束。黄,以不可阻挡之势霸占了春色,油菜花海,汹涌澎湃,冲天香阵。那粉的桃花,三行绿柳,五点杏花或是满树梨白,一坡盛樱,纵使如此多娇,也难敌盛世黄海,不幸成了点缀。油菜如同一个泼辣辣、美艳艳的乡下姑娘,挤走了大家闺秀,推倒了小家碧玉,得意地在春光里开怀大笑。

行走在田埂上,听风从四面吹来,在金色的花海里漾起轻轻的浪旋,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白,静谧的天底下唯有这万顷金波,轻若流云,灿若朝阳。我不信,天上的仙人们会辜负了这春光,那轻轻的浪旋,必是隐形的他们在这金毯上召开盛大的舞会。暖风盛漾,他们的轻笑似有若无,在花海里一浪一浪的扩散,一波一波的荡漾。偶有几株油菜不动,必有跳累的仙子在上面歇息。绿萼裳裳,黄朵欣欣,蝶舞蜂飞,伏在菜花上休憩又是别样韵味,一点儿也不会寂寞。仙女们肯定是绝世清丽,盈盈如风,而邀请她们共舞的又是怎样的仙人?是相约的故人还是偶然路过?仙女们飘飞的裙摆,绅士们谦和的微笑,电光石火,热烈地上演看不见的“人面桃花”。这一地锦锈,熠熠金海,醉了人间醉天上,春光也在其上行走,流动,飞舞。

菜花开处是家乡

文/杨文斌

久雨初晴,艳阳高照,好一个响亮的晴天!恰好,我的生日也不期而至,生日来武穴来看花,是一种独特的庆生方式。要看到我在灿烂的油菜花里意气风发的样子,母亲肯定会为我高兴的……

及至干沙畈,看那蓝天下,那一片一片的花海黄涛,好想吼几嗓、就地打几个滚!去年春天来这里,正下着雨,我打着伞,观赏了烟雨里的油菜花,那是一种浸润着水韵的风景与凝带着娇嫩的春愁。那天,蒙蒙烟雨,遮蔽了远处的山峰与村庄,平畴千里我只看到十几米范围内的油菜地。记得有一棵老樟树,在视野的尽头若隐若现,我曾在树下接受某电视台的采访……今次重来,干沙畈是真正的“干沙”,微风吹拂,阳光亮白。再次见到那棵树,就像遇到老朋友一样。

那么,崇山贩的油菜花又有怎样的意蕴呢?

崇山畈的菜花更美!这里的油菜花,有更纯正的色彩,有更丰富的层次,有更深远的景深,有更开阔的视域,有更旺盛的人气。这里的特色,是有山、有水、有花、有人家——特别是,有水!崇山畈有个湖,叫象山湖,湖不知有多大,极目眺望,水天一色,远处青螺点点,隐在春天的晴空下。下了车,走向田野,一边是层叠的山岚,一边是耸立的群峰。那右边的山峰之下,有房屋依山而建,有村舍邻水而居。站在村前,看山看湖,山在湖中,湖在空中,山湖一色,青蓝澄澈。象山湖的山脊走势,起伏舒缓,整体看去,的确有几分大象的形貌。两山相对,呈舒缓的盆地地形,一眼望去,湖岸逶迤,那一条条、一垄垄、一块块的油菜田就分布其间,一派明黄蒸腾的气息!这里的花田向阳近水,长势极好,株株壮硕,花黄叶绿,滋润透亮。人在花田里,个矮的露出半个头,个高的齐到胸前。我不高不矮,花头拍肩,甚至有抵达鼻下,不用拈花凑嗅,就有花香丝丝缕缕,渗入肺腑灵台,令人脑清目明,精神振奋。晒着太阳,漫步阡陌,闻着花香,过着生日,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幸福的人。

而络绎不绝的游人,穿着五颜六色的春衣,成了花海黄涛里的生动点缀,浑然天成,是美丽春天的一部分!不过崇山畈的田埂潮湿松软,泥泞不堪。走几步,两脚粘泥,摇摇晃晃,一条田埂没走完,就成了“泥腿子”。乡间小道很窄,只通一人行,游客们怕踩坏了庄稼,排成一字长龙。他们不忍心下到田里去,还时走时拍照,时走时赏花,后面的在催促,前面的没看够……在崇山畈亮光溢彩的花海里,一时间竟造成了“交通拥堵”。一不小心,有几个小伙子竟被挤到水沟里去了。半个身子都是泥,不过不生气,举着两只泥手,笑呵呵的……这一闹腾,真是清水秀太阳高,油菜花美人欢笑!

菜花黄,黄得晃眼;菜花香,香得破鼻,看花看不足,看得不想走!我不是诗人,但也诗兴大发,一口气作出几首打油诗:“二月春阳来赏花,流金一畈灿干沙。东风慢拂乡村美,着锦春姑赛艳葩。”“崇岚村景美如画,水秀山青遍地花。垄上劝君休近看,归来只恐不思家。”一个微友给我留言,贴了一首据说是乾隆的诗:“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油菜花不是闲花野草,它开花,不为一斗芳菲,更不为招蜂引蝶,它开花是为了结籽,结籽是为了榨油,奉献它的光和热。油菜花兼具实用与审美之双美,它是乡村之花,是朴实而美丽的生命,就像土地上的乡民一样!

在我生日的今天,虽然我远离了母亲,远离了我的故乡,但,菜花黄,菜花香,菜花开处是家乡——有油菜花开的地方,就是家乡,油菜花,是一解乡愁的花,是思乡的花,有它的地方就有炊烟,就有母亲,就是老家!

春天的足迹

文/李淳倩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春姑娘又来到了我们的身边,让小草获得了重生,让花儿尽情微笑。春天的假日,我只要作业一写完,一有空,我便会和我的小伙伴到处寻找春天的足迹。今天也同样如此。

我走出家门。一走出来,便看到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这些油菜花长得比我还高,一朵便有一枚一角硬币那样大,而且一年比一年大。远看像一块巨大的黄金从天而降。近看像起伏的海洋。我可以从中体会到农民伯伯的喜悦。

油菜花田的右边有一条小河。一阵微风吹来,河面荡漾起了几条波纹,像一面未磨平的镜子。没有风时,那面“镜子”倒映这许多美景。河边还有一行杨柳,长长的柳梢粘到了一点水,风一吹,柳梢一动,河面便荡漾着圈圈小圆晕。河的堤岸上,长满了很多不知名的奇花异草,有红的,白的,黄的,蓝的。很多小花聚在一起,好像星星点点的繁星。油菜花田的左边有一片稻田,这段时间刚刚长出一片绿色的麦苗。绿油油的非常好看。

原来那里都有春天的足迹啊!

我的乡村田园梦

文/梅玉荣

从晋代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到唐代孟浩然的“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再到元代马致远的“小桥流水人家”,历代诗人用神来之笔,把一个桃花源般的田园,植入后人的心灵,烙印深深,不可抹灭。

乡村承载着淳朴的风情,承载着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那生养我们的山川土地,那土地上辛苦劳作的乡亲,他们沉重的呼吸、浑浊的眼泪、朴实的笑容、亲切的呼唤,无时无刻不在诠释着生命最初的美好与真纯。

乡村,是两个温馨的字眼。从乡村走出去的人,会把他生命的根深深地扎在乡村,哪怕走遍万水千山,拥有靓车豪宅,也定会在某些月明之夜,把目光投向久违的乡村方向,聆听自己灵魂的低吟。而一个久居喧嚣城市的人,就更会向往那种澄澈明净的生活,寻找那份返璞归真。很多城市人心头藏着一个梦想,那就是等退休回到故乡,择一处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乡间,盖上几间瓦房,种上半亩菜园,读书,种菜,享受悠闲。

我的老家在白羊山脚下,翻过山就是着名的林家大湾。我少年时住过的村庄,名叫梅家大坳。那里有青青的山,清清的河,村前有百年老樟,屋后是大片翠竹,一年四季,各种野花争相绽放。作为一个乡村里长大的人,那份情结一直挥之不去。毫无疑问,我喜欢用诗句来描画心中的田园梦想。如今,我早已远离乡村生活,老家人烟稀少,房屋颓败,我的母亲也已长眠在白羊山上十余年了。每年,当我一次次踏上回乡的路,心中总流淌着难以名状的情愫。那熟悉又陌生的乡间小径,那唤我乳名的乡亲,那荒草中孤独的坟茔……于是,百感交集中,我写下这样的句子:“莺啼四月沾飞絮,野岭荒山花放迟。恰是清明春满眼,母亲泉下可知之?”乡村于我,更多的时候意味着眷恋与感伤,也许只有诗歌,才能简约而贴切地传达我最深最真的情感。

看过一部电影《大兵小将》,主题歌《油菜花》这样唱道:“一条大路呦通呀通我家,我家住在呦梁呀梁山下。山下土肥呦地呀地五亩啊,五亩良田呦油菜花……”

也许是受此影响,我在《油菜花》一诗中写道:“爽气怡神调水墨,铺宣落笔绘金霞。老来将效陶潜乐,五亩良田只种它。”显然,油菜花,是安宁乡村的代表性景物,是田园的象征。

我的乡村田园梦就是这样一种模样:简单,快乐,天然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