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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草原的文章

2023/01/20好文章

描写草原的文章(精选18篇)

心田上的蔓橞草

文/月映雪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亩田,用它来种什么?种桃种李种春风……这是三毛《心田》的题记。

三毛在《心田》里说:这亩田,说大不大。种了芬芳的桃李,就没有了杂花野草的一席之地;种下了仇恨,就容不下宽容;种下了嫉妒,就容不下羡慕;种下了骄傲自大,自然也就容不了谦虚向上的立足之地……

我喜欢三毛的这篇散文。

我在我的心田上种下了宽容、羡慕、谦虚向上的同时,种的不是芬芳的桃李,而是一颗小小的蔓橞草。

蔓橞草是一种极其普通的草,在田间、地头随处可见,可以说,只要是有草的地方就有蔓橞草。

小小的蔓橞草,虽然极其普通,却有着坚忍的性格。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诗句:“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是对蔓橞草坚韧品质最好的诠释。

蔓橞草是他的生日花语。

当他呱呱坠地,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蔓橞草的坚韧似乎就附着于他鲜活的灵魂上,让他成长为一位吃苦耐劳,不畏艰难,迎难而上的人。

他是我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在我们交谈的过程中,我对他有了很深的了解。他是长辈们眼里孝敬懂事的好孩子,是姊妹们心里能挡风避雨体贴的好兄长,是同事们眼里的好领导,是妻子心里的好丈夫,儿子的好父亲。

他生长在那个艰苦的年代,从小就吃了不少的苦。

那时,他父亲在外地工作,年幼的他,就以一个大男子汉的姿态,担起了家里所有的重活。粮食紧张的时候,他去山上掏过鼠洞。为了挣上五毛钱贴补家用,才十四岁,还在长身体的他,时常整晚去粮库干着成人的活,帮着翻晒粮食,很多时候累得第二天没法上学。十冬腊月,塞北早已冰封大地,为了让年迈的奶奶和幼小的弟妹不挨冻,他顶风冒雪去拾柴,捡煤球,吃尽了苦。

他的童年生活是艰苦的,他的青年时代更是艰辛的。

高中毕业后,为了减轻家庭的负担,他毅然去了荒芜贫瘠的草原,干起了被人称为:“远看是个逃荒的,近看是个要饭的,实际是个打钻的”,那最为辛苦的地质工作。

他告诉我说,有一次地质队交个他一个任务,派他一人居住在离地质队约200公里以外,荒无人烟的草原上,去进行先前的地质采样工作,一住就是半年。那时,他死的心都有了。我想,若不是他有着蔓橞草那样坚韧的毅力,或许,我今天真的就无缘认识他了。

在那半年里,我实在难以想像,除了每月能看到那么一次送供给的人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他是怎么忍受住这无边的孤独和寂寞的呀?他每天默默无语的独自扛着地质背包,步行十几公里去采样,披星戴月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冷冷清清的帐篷里。那时,草原上时常还有狼群出没,特别是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凄厉的狼嚎伴着狂风暴雨,雷鸣闪电,一阵阵袭击着他那顶单薄的帐篷,孤独和恐惧一次次撞击着他快要崩溃的心,他又是怎样咬着牙挺过来的呢?我实在难以想像,我真的无法想象了。

当我看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时,我一切都明白了,他骨子里透着一股刚毅、倔强、坚韧不屈的性格,就如同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蔓橞草。他就这样,一步步地走了过来,在荒芜贫瘠的草原上一干就是十年,填补了我国一项又一项地质资料的空白。

艰苦的工作和生活,磨砺了他的意志,锻炼了他的品格,积累了他的人生财富。就如同那荒原上的蔓橞草,经历了秋雨风霜的洗涤,冰雪寒冷的覆盖,即便是它的叶枯黄了,冻死了,它的根仍然坚韧的活着,待到春风吹来时,它又会顽强地吐出新绿,开出一串串小小的紫色花朵。

我轻轻地捧起一颗小小的蔓橞草,将它小心的捂在我的胸口,种进我的心田。我要用我滚烫的心,去温暖它弱小的身体,用我浓浓的血,将它精心浇灌,让它永远青绿,春天永驻,直到我的心不在跳动的那一刻。

草原

文/老舍

这次我看到了草原。那里的天比别处的更可爱。空气是那么清鲜,天空是那么明朗,使我总想高歌一曲,表示我满心的愉快。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走到哪里都像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色的大花。那些小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就像只用绿色渲染,不用墨线勾勒的中国画那样,到处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这种境界,既使人惊叹,又叫人舒服;既愿久立四望,又想坐下低吟一首奇丽的小诗。在这境界里,连骏马和大牛都有时候静立不动,好像回味着草原的无限乐趣。

我们访问的是陈巴尔虎旗。汽车走了一百五十里,才到达目的地。一百五十里全是草原,再走一百五十里,也还是草原。草原上行车十分洒脱,只要方向不错,怎么走都可以。初入草原,听不见一点声音,也看不见什么东西,除了一些忽飞忽落的小鸟。走了许久,远远地望见了一条迂回的明如玻璃的带子。河!牛羊多起来,也看到了马群,隐隐有鞭子的轻响。快了,快到了。忽然,像被一阵风吹来的,远处的小丘上出现了一群马,马上的男女老少穿着各色的衣裳。群马疾驰,襟飘带舞,像一条彩虹向我们飞过来。这是主人来到几十里外欢迎远客。见到我们,主人们立刻拨转马头,欢呼着,飞驰着,在汽车左右与前面引路。静寂的草原热闹起来:欢呼声,车声,马蹄声,响成一片。车跟着马飞过小丘,看见了几座蒙古包。

蒙古包外,许多匹马,许多辆车。人很多,都是从几十里外乘马或坐车来看我们。主人们下了马,我们下了车。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总是热乎乎地握着,握住不散。大家的语言不同,心可是一样。握手再握手,笑了再笑。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总的意思是民族团结互助。

也不知怎的,就进了蒙古包。奶茶倒上了,奶豆腐摆上了,主客都盘腿坐下,谁都有礼貌,谁都又那么亲热,一点儿不拘束。不大会儿,好客的主人端进了大盘的手抓羊肉。干部向我们敬酒,七十岁的老翁向我们敬酒。我们回敬,主人再举杯,我们再回敬。这时候鄂温克姑娘们,戴着尖尖的帽子,既大方,又稍有点羞涩,来给客人们唱民歌。我们同行的歌手也赶紧唱起来。歌声似乎比什么语言都更响亮,都更感人,不管唱的是什么,听者总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饭后,小伙子们表演套马,摔跤,姑娘们表演民族舞蹈。客人们也舞的舞,唱的唱,并且要骑一骑蒙古马。太阳已经偏西,谁也不肯走。是呀!蒙汉情深何忍别,天涯碧草话斜阳!

河流,在这里拐弯

文/哦,天哪!

我有一个可能是错误的认识:河只有天然在大地上的才能算真正的河流,人工挖掘的河不具有精神的、审美的意义,因而不应该列入河流的行列;而天然的河流都有弯,那个河湾就是你温馨的故乡,你的童年,你生活过的地方,你的记忆,你永远不会忘记的灵魂归所,不论你走向哪里、身在何方,你的思绪总会从生活的缝隙里跑回去,想起某个阴雨绵绵的早晨,或者某个月光如水的夜晚。那么,还记得曾经伫立的地方吗?还记得那条河的样子、河的脾气,还有她给你留下的故事吗?

想起那条河,那个河湾,年轻人的野心会一下子变得软软的,而那些年长者青苔渐深的心里便是一片老也晾晒不干的潮湿。

为什么会有这条河呢?这条河为什么要在这里拐弯呢?生活在那里时可能谁都不曾想过,而离开了河湾这个疑问便时不时地兜上心头,仿佛自己走过的路正是这条河的一个隐喻。张爱玲不是写过一篇《非走不可的弯路》嘛,弯路是所有人的足迹,也是所有河流的身姿。远方的水流到这里,正准备开工破土,突然那里长着一棵高傲的小树,一下子舍不得了,悄悄地改变了方向。远方的祖先走到这里,也发现了那棵已经有些年龄的大树,看到一条河划着一道美丽的曲线从眼前流向远方,心里一阵温暖,不走了,就在这里扎根吧,于是有了村庄,村庄又长成集镇……只有那条弯弯的河与那棵古老的树能记得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人类的所谓文化、历史不过是这里经历的生活残留的边边角角。一代代人喝着河里的水,说着河水孕育出来的声调,也养成了河一样的性格,酝酿了河一样的情感。

带孩子去内蒙古草原玩儿,一下就被那条幽幽的莫日格勒河吸引了。阳光灿烂,河水不声不响地在广袤的草原上流淌,流出一个个优雅的河湾,远看像一条洁白的哈达,在碧绿的草原上闪闪发光。河的岸边是一片大大小小的蒙古包、彩条飘动的敖包,还停放着一辆年久失修的勒勒车。悠扬的蒙古长调有时一波三折,有时高亢嘹亮,那条河流就成了播放这草原歌声的录音带。后来到了室韦,又游玩了额尔古纳河。天气阴冷,下着不小的雨。河的对岸就是俄罗斯,几间破旧的木屋在风雨中显得异常灰暗,几个男人静静地坐在河边看着河流,不知在等待什么,更不知心里想着什么。看得出来,生活过得不算好,但是那是他们的家乡,他们必须守在这道河湾里。喜欢这个生活于苦寒之中的民族,艰难却不失浪漫,豪放又不失淳朴。额尔古纳河是一条坚毅的河,生活在两岸的人都依恋着那个河湾,遥遥相望,却又脉脉不语。“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额尔古纳河轻轻哼唱。

从北到南,又从南到北,我走过许多河流,在一个个河的臂弯里逗留,发现拐弯是河流的一次选择,而这个选择造就了河流的美丽。南方的小城弥漫在河面浮起的薄雾里,灯火闪闪烁烁,月光朦朦胧胧,小城在河湾的呵护下含蓄而宁静。路边的小花和山上的碎竹,都让人产生无法释怀的留恋。偶尔有一句两句歌声从不明确的方向传来,透露着这个河湾里绵绵不绝的爱情故事和寻常生活。“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拐弯以后的河还是那条河吗?这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哲学家说“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事实上也有很多河流一个转身名字就变了;可是古诗词里却说:“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老夫老妻很爱谈论的一个话题,“我怎么就遇上你了呢?从打嫁给你(或者娶了你)我就不是原来的我了……”,这话里说的那次人生转折到底是爱还是怨,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其他人是插不上嘴的。

祈福,额济纳

文/周纪鸿

近期,有个地方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也勾起了我对那里的思念——那个地方叫额济纳。

额济纳旗(“旗”相当于“县”)是隶属于内蒙古自治区阿拉善盟(“盟”相当于地区)的一个旗。2008年夏天,我出差到呼和浩特海关下属的额济纳海关。从额济纳旗政府所在地达来呼布镇继续往北行60多公里才能到额济纳海关所属的策克口岸。就在到策克之前,我们正好赶上了草原儿女在这里举行的一次“祭敖包”活动。

尘土飞扬,止不住群众的急促步伐;沙尘弥漫,挡不住草原儿女的车轮滚滚。在远远的沙土山高岗上,一个由粗粝石块堆起的敖包,在人们的簇拥下,似乎在缓慢地雄伟着、长高着、扩展着……四面八方的人们,手里拿着不同的祭品,怀里揣着雪白的或彩色的哈达,心里藏着各自的期盼和心愿,向敖包走近、靠近、再贴近。我看见有的人默默地把哈达系在敖包的臂膀;有的人把牛奶、饮料或瓶装纯净水轻轻地洒在敖包的底边;更多的人把拣来的三块石头扔在敖包的身上;敖包身边有四个僧人用蒙语念经,香烟缭绕下,似乎在祈求着什么。我们也仿照众人的做法,把三块石头扔上敖包,又围着敖包转了三圈儿。

待我们离开敖包,距敖包500多米的沙滩地上扯起了一个大红条幅,上面写着“土尔扈特杯宝日摩托车越野大赛”。大约二十几个蒙古族、汉族、达斡尔族的小伙子,每个人胯下都有一辆崭新的摩托车,有国产的,也有进口的,嗡嗡直响。四周围观群众大约几百人。旗长一声枪响,小伙子们如流星似射箭般冲了出去,瞬间狼烟四起,沙尘滚滚。沙原上留下了条条车轮印痕,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近及远,再由远及近。不一会儿,绕过了规定路线的车手们,驾驶着工业化时代的“坐骑”摩托车,陆续返回了起点。

以前,在内蒙古草原,流行的是赛马、摔跤的那达慕。而今天的居延海,水已经越来越少。沙漠和干旱在侵蚀着大地和羊群。人同样不能幸免。这里的人是多么希望老天送来一场大规模的及时雨啊,哪怕是一场小雨也好。想到此,我们不由自主地向500米以外的敖包望去。

这时,天空突然增加了一丝丝凉意,接着小雨竟轻轻地飘在脸上。起先,我本不相信这干旱的地界会下雨,但真实的雨水终于粉碎了我的怀疑。真的是下雨了!雨水,对于干渴的黄土高原和草原来说,或许是“信使”一次难得的“回娘家”,而对善良的人们来说,就是上苍给人们祈福最好的恩赐和最及时的回馈。

与我们同行的蒙古族同胞更是欢欣鼓舞。我问蒙古族的蔡主任:“宝日是什么意思?”老蔡说:“宝日就是好日子的意思。”果然,在这个难得的好日子里,在干旱的戈壁沙漠中,雨,终于下来了。尽管雨水不算大,而且是静悄悄地来的,没有轰轰雷声,也不是暴风骤雨。但,雨毕竟是雨!它似珍珠降临,赛琼浆玉液。

那次我初步领教了“敖包”的神秘,它不仅是雄踞在额济纳沙原上的大石头堆,是提示长途旅人方向的路标,是草原青年男女恋爱的平台,更是祈天拜地盼望风调雨顺的神圣之地。

如今,我在津门,为额济纳祈福!

陪你,明媚后的风卷残荷

文/陌上倾尘

爱上你春光明媚的人无论有多少,爱上你风卷残荷的,一人足矣。

题记

一直钟情于西部的大漠荒凉,草原的苍茫空旷。想象着,一日徒步行走于它们的身躯,该是怎样的安慰与满足。

三年之前,抵达内蒙古。于皑皑白雪中的草原,只一副病入膏肓的景象,迎风飞舞的枯枝野草,羸弱的摇曳。偶见天空翱翔的飞鸟,夹杂着嘶声力竭的鸣叫,更添了几分苍凉的感觉。可,我喜极了这样的苍凉之感,如美人迟暮,回首间,一片怡然自得。

初相见,落败的景象,恍惚间不知身在何处,一切因期待而喜悦的心情,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敦厚纯朴的村民,殷勤的嘘寒问暖,没有周旋,没有客套,那真诚的眼神,清澈见底。物欲横流,虚与委蛇的都市,这种眼神,已成为了一种久违的期冀。

你说,我是被你宠坏的女子。与你一起,总有小小的忧伤,你不懂,我亦从未说起。只是贪婪的享受你给予的爱,沉浸于此,独自盛开与凋零。

寒冷的冬季,从来都是手脚冰凉,忘不了你给的怜爱,你用暖暖的水袋,覆我双脚,你把我的双手紧紧的捂在胸口最热的地方,以你的体温来抚恤我的寒冷。持续一个礼拜的高烧不退,你寸步不离的悉心照料,早上为我熬营养的粥,不厌其烦的哄我,只为多喝几口,身体严重虚脱,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你便每日为我擦洗身体,亲手喂我吃药,药效发作,浑身被汗水浸泡,你一次次的帮我擦洗,只为了我能够舒服一点。你会每天买我爱吃的水果,你会谦让的陪我看我喜欢的电视剧。你小心翼翼的察我颜色,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惹我不开心。一切,都深入我眼底,表以我心中。只是,我要如何来待你,在这样清冷的年华?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我故作潇洒的接受着你所有的疼惜与怜爱,只是将这份感动,深埋心底。此生,无缘做夫妻,可你,仍是我最深的牵挂,直至看到你幸福的生活,看到有个女子,如你爱我一般的爱你,心,才会真的放下。我们的感情,是世人所不能理解的,分手之后,仍是朋友,于爱情,你知道我不会如此选择,可是于你,于我们的这份情,除了朋友的深情与厚重,有什么还可以承载得起?

你我的相遇,有感激,也有遗憾。如果人生可以选择,我会选择,从未与你相识,那么,尘世间便少了一份凄风苦雨的缠绵。

爱,可以抚慰孤独,却不能消除孤独。

烟视媚行,虚若无物的行走着,漂在半空的寂寞,在寻找它的归宿。

你的城市,下雨了吗?一阵秋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发出深山里落叶似的沙沙声音。悲哀骤然狂烈,似乎有一缕一缕的愁丝,将要把我像蛹一般的层层缚起。泪珠盈睫,始终,没有滴落。我已经懂得,泪水,什么都代表不了,也无法褪去你心底的忧郁。

你说,还要带我去看大草原,这是你欠我的一份承诺。你想让我看草长莺飞的草原,充满盎然生机,葱绿的草原,带我看充满民族风情的敖包相会。何必呢?我想,此生你我的交集,早已定格在了流逝的岁月中了。如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真心的希望,你带着你美丽的新娘,来邀我一起分享你的幸福,看你们的碧海蓝天。

没有看过草原之上的天空,就不知道天有多高,有多蓝,不知道云有多美,厚且清淡。

草原,胡杨林,大漠孤烟,戈壁,神圣的布达拉宫,这些,在我有限的生命中,一个人的旅程里。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错过你的明媚,也要陪你风卷残荷”?

一个人安静的享受永远在路上的感觉。

寻迹白鹭洲

文/张跃

仿佛突然之间,那处寻常的河滩就成了“网红之地”,而且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白鹭洲原生态草原。

那里,其实就是位于沱江边的一处空旷平坦的河滩空地。每年春季,河滩上就会陆续长出茂密的青草,然后逐渐覆盖整个河滩,远远望去,就像一片大草原。这样的美景,会一直持续到夏季洪水来临之时。

而与“草原”一步之遥处,就是缓缓流淌的沱江水。一脚踏进江水,瞬间感觉清凉无比。因为近年来环保工作做得很好,沱江水又重现数十年前的清澈明净,连游动的小鱼小虾也清晰可见。夏天,很多泸州本地人都喜欢来河边享受凉爽的河风和清新的空气。

多年以前,在水上客运还是主要代步工具的年代,我曾若干次坐船经过这片河滩,岸边的景色似乎也早已经司空见惯。不过,曾经那若干次的行程,多多少少还是在我脑海里刻下了或深或浅的印记。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一说起沱江,脑海里就会不自觉地蹦出“秀美”之类的词汇。所以,现在这里突成“网红”,我竟然一点也不意外。寻迹至此,也算是故地重游,印象如初。

也许,正是基于各种新兴媒体有意无意的传播,正是基于现在的人们亲近自然的热烈期许,于是,这里就成为了旅游达人追捧的新晋网红地。搭帐篷、露营、野餐、踩水、游玩、弹琴、唱歌、观鸟、拍照、拍视频……亲近自然的人们从远远近近的地方驾车而来,一头扎进这片网红地,扎进大自然的怀抱。

站在河滩草原远眺,但见一只只白鹭在江面翩翩飞舞,觅食鱼虾,过着它们悠闲自得的生活。远观而不惊扰它们,成为来到这里度假休闲的人们的自觉行动。

如今,清静了世世代代的这片河滩,多了几分热闹,变得五彩缤纷。附近的人们也瞄准商机,及时推出了帐篷出租,售卖水果、冰棍、冰粉、玩具等小买卖,生意还好得很。

令人欣慰的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然生态,这里的村社还安排人员,随时做好卫生宣传与保洁管理,让这片草原既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提供休闲度假之选,又尽可能维护好这里的原生态面貌。

为生活之美叫好,更为我们能善待生活中的美叫好。

草垛里藏着一望无际的原

文/鲍尔吉·原野

草垛如同干草的房子,但里面不住人,也不住动物。这座草的房子没有厅室,没有门,也没有窗户。我在拜兴塔拉乡住的时候,把一扇没人要的旧门摆在牧民额博家的草垛上,远看草垛像一个蒙古包。额博哈哈大笑,说你是一个热爱家的人啊。

那些日子,我没事绕着草垛散步。额博的老婆玉簪花说,狐狸才这样围着草垛转,假如有一只老母鸡在草垛里抱窝的话。

我不在意玉簪花的玩笑,她脸上布满雀斑像一个芝麻烧饼。

额博有三个草垛,它们是牧畜过冬的牧草。现在开春了,三个草垛只剩下一个,额博家的牛羊在六月份青草长出来之前靠它维生。草垛如一只金黄的大刺猬,蓬松着蹲在瓦房前。房前停一辆蓝色的摩托车,洋井上挂着马笼头。我观赏这个草垛,并不因为它是牛羊的口粮,也没想跟牛羊抢这堆口粮。我在惊异——见到草垛我每每惊异,这么多草从地里割下,一绺一绺躺在一起。草从来没想过它们会像粉条似的躺在这里吧?

我从草垛上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的草不躺着,它们站立在宽厚的泥土上,头顶飘过白云。早上,曦光从山顶射过来,草尖的露水闪烁光芒,好像手执刀剑。六月末,大地花朵盛开,像从山坡上跑下来,挥动红的、黄的和蓝的头巾。城里人习惯用花盆栽花,花在家具之间孤零零地开。草原上,大片的花像没融化的彩色的雪。花朵恣意盛开,才叫怒放。开花,只是草在一年中几天里所做的事而已。

野花夹杂在草里,和草一同嬉戏。花朵如一群小女孩,甩掉鞋子跑到了草叶身后捉迷藏。明明没有风,却看见草叶的袖子摆动。草浪起伏的节律,让人想到歌王哈扎布唱蒙古长调的气息。歌者把腹中所有的气吐尽,吸气时喉间颤动,气息沿上颚抵达颅顶,进入高音区并轻松地进入假声。这种演唱方法如草浪在风里俯仰,深缓广大,无止息。在哈扎布的演唱中找不到一个接头,找不到停顿或换气口,像透明的风,一直在呼吸却听不到风的呼吸声。

风在草里染上了绿色,它去河水里洗濯,绿色沉淀在河底的水草上。水草的大辫子比柳枝还要长,在水里得意地梳自己的辫子,散在斑杂的石子间。水草根部藏着鬼鬼祟祟的小鱼,这些泥土色带黑斑的小鱼只有人的指甲那么长,不知会不会长大。草原的深处,暗伏很多几米深的小河,有小鱼小虾。草对于草原,不是衣服,更不是装饰。

草是草原上最广大的种族,祖祖辈辈长于此地。白云堆在天上,如一个集市。如果地上没有草,剩下的只有死寂。草把沟壑填满,风里飘过一群群鸟的黑影。小河如同伸出的胳膊,上面站立白云的倒影。草的香味钻进人的衣服里,草的汁液浸泡马蹄。

草们如今成了额博的干草垛,它们一根挨一根躺在一起,回忆星光和露水。摸一下,草叶唰唰响,夏天的草发不出这样的声音。我在心里计算,这些草在草原能占多大的面积?十亩,还是五亩?算不出。只好说,它们是很大一片草。草绿时分,蝴蝶在上面飞,像给草冠插一朵花,过一会儿又插到别的草冠上。草棵下面爬过褐黄的大蚂蚁,举着半只昆虫干枯的翅膀。不远处小河在流淌,几乎没有声音,水面光影婆娑。花朵高傲地仰起头,颈子摇动。月亮升起后,草叶沾满露水,如同下河走了一圈儿。

如今它们变成草垛,变成一个伪装的房子,身边放一个油漆剥落的旧门。我围着草垛转,嗅干草的香味。干草的甜味久远,仿佛可以慢慢酿成酒。

点滴乡愁说童年

文/高洪波

乡愁与童年焊接。当我脱口说出这句话时,远在内蒙古科尔沁草原的故乡开鲁县浮现在眼前,故乡的青纱帐、瓜园和黏豆包;故乡田野上潺潺的渠水,以及鸣叫不止的绿蝈蝈、“山叫驴”;故乡的厚达半米的冬雪,雪地上顽童们的追逐打闹,冰糖葫芦和秋子梨;还有过年时的杀猪菜的芳香,腌酸菜的滋味,甚至还仿佛嗅到了点燃鞭炮时弥漫于冷空气中的火药味儿,听到那被鞭炮声震落于树梢的雪粉们滑落时的窸窣声……

从本质上说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乡愁对我而言,真的是一个成年人对童年的回望。我13岁离乡,随父母远行贵州,记得那是一个大雪漫漫的冬日,我刚升入初中的第三个月,同学还没认全,就分手南下。但我仍然认定开鲁一中是我的母校。离开时,校门走廊的黑板报上还抄录着我一篇题为《复习》的作文,抄写的老师有漂亮的板书功底,让我一个小新生的作文生色不少。这是我“公开发表”的第一篇文章吧,或许正是这开启了激活我创作才能的第一个阀门?

至今我还记得“小升初”的作文题目是关于向草原英雄小姐妹龙梅和玉荣学习的问答,我回答得很好,这要归功于我和龙梅玉荣小姐俩生活在同一个环境、同一片蓝天下,对冬季的寒冷与风雪的体会刻骨铭心。内蒙古的冬季不好过,我们的脚上穿着厚重的毡靴,头上戴着狗皮帽子,手的两侧全是红肿的冻疮,棉衣袖口不是棉布的质地,因此冷且硬,而缘于袖口就近可以擦拭被冷空气逗出的清鼻涕,一来二去,袖口被鼻涕浸润,再经超低温一冻,真成了铠甲,弹一下铮然有声,是草原小城每一个男孩子冬季的标配。

故乡冬天的雪大,大到经常一夜封门。奋力推门,继而铲雪,在雪的甬道中走出,亦是惯常景致。记得一年暴雪,我的一个长辈出门早,在沿途的电线杆下居然捡到许多撞昏的鹌鹑,还有麻雀,成为一时的笑谈。这些在风雪中遇难的小飞禽,照例是被剁碎后与咸菜同炒,成为佐餐的上佳菜肴。

故乡冬季最让人惦记的是黏豆包,这是一种过年必备的主食,一如南方山区的糍粑、北方内地的花馍。山海关外的黏豆包,黏年同音,透着喜庆,加上香甜的红豆馅,芳香略酸的黏黄米面,底下衬以深绿的苏子叶,咬一口美妙无比。尤其是冻得梆硬的黏豆包放进炕上老奶奶的火盆烤过之后,用小手拍打下沾上的草木灰,虽然只是礼仪性的拍打,但也足以证明小城少年卫生习惯的养成了,这时托在手上的豆包有一层焦壳,你一口咬下,沁入舌尖的是热辣辣的芳香味道,其中有豆馅与红糖混合的滋味,有黏黄米发酵后的气息,像米酒,尽管那时我从没喝过,但这种混合气息似乎就像酒一样醉人和馋人,尤其对一个饥饿如狼的草原少年!

吃完火烤豆包,嘴唇肯定是沾满草木灰的,用那冷且硬的棉衣袖口一擦,便开心地冲向漫漫雪地去追逐打闹了。

如果说黏豆包的滋味属于冬天和白雪,属于火盆和春节的话,香瓜与甜杆儿则注定属于碧绿的夏天。故乡处在科尔沁草原边缘的沙地,适合种各种美味的香瓜,香瓜的学名叫甜瓜,因为本身成熟后特有的芳香,在我的故乡都叫它“香瓜”。记得乡下进城卖瓜的马车上,照例铺满碧绿的高粱叶子,香瓜们惬意地躺在松软的高粱沙发床上,向小城少年传递香甜的气息与梦想。夏天炎热时节,能吃上一个脆甜的香瓜,应是莫大的享受。

甜杆儿是一种甜汁饱满的高粱品种,好像可以榨糖,但由于产量低而形成不了“高粱糖”的规模,可在故乡的夏日,甜杆儿却成为我们最喜爱的小吃,它有甘蔗的甜,皮却不像甘蔗那么厚硬,啃起来十分方便。甜杆儿有绿色的硬皮,用牙齿逐一剥下硬皮,露出的是同样嫩绿的芯,一口咬下,甜水立刻顺舌尖流入喉底,反复咀嚼后吐出渣滓,吃法与甘蔗近似。不过更多的时候我们把竹竿状的甜杆握在手中,让它幻化为孙悟空的金箍棒,朝冥想中的白骨精一路打去;或者当成一把解放军的冲锋枪,向假想敌无情扫射。一根甜杆儿,甜蜜着多少草原小城孩子的童年!

下面我要说一种更特别的食物“姑蔫儿”,一度我认为它的学名是灯笼果,因为它成熟后的葡萄状的果实有一层坚韧柔软的外衣,剥开后是苹果味儿的黄莹莹的果实,这层金黄色的外衣极像灯笼。“姑蔫儿”好像只产在北方山海关外,一种美味的小浆果,吃时不用洗,因为有一层天然的外包装。“姑蔫儿”外形如葡萄味道类苹果,有极好的口感,在故乡产量极低,大多种几株在菜地旁,与西红柿伴生共长,因为产量少故而显得珍稀,所以儿时的“姑蔫儿”迹近一个味道的传奇,把玩许久方才入口。

北京这几年瓜果市场上却不乏“姑蔫儿”,十几元一斤,我便大包地买回家,剥去软皮,一洗便是一大碗,然后逐一吃开去,奇怪的是再也没有昔日吃“姑蔫儿”的快乐,也许是供应太充足的缘故吧!

可见乡愁的触发,也需要适当的场景和适时的道具,不光是吃“姑蔫儿”,即便是香瓜,也再没吃出当年的口感。不知是品种的退化还是年龄的增长?总之舌尖上的乡愁,现在真是不易觅到,或许这乡愁一如远逝的岁月和童年,怅望中的怀念已远胜于实地踏勘乃至重回故乡,从这个意义上说,文学的乡愁变得更加重要起来。

日暮乡关,怎一个“愁”字了得!

难忘的“老家”

文/许秀英

我刚参加工作时,有一段在青海海晏支边的人生经历,至今令我难以忘怀。

海晏位于青海省东北部,我去的时候,三年自然灾害刚刚过去,听说那里的人们经历了非常艰苦的生活,由于饥饿,甚至有人在马粪中寻找没有消化完全的食物。

草原上的草长得非常高,时有狼群出没。狼没有见过汽车,常常追着汽车跑。随着大批支边人员开进草原,狼群也逐渐不见了。那里地处高寒地区,冬天特别冷,戴着口罩走在路上,呼出来的哈气很快就凝成冰霜挂在发梢上、眉毛上。虽然很苦,但人们非常坚强乐观。

草原尽处的深山里面有解放军的哨卡,草原上也驻扎着很多部队。那时部队及地方的文艺团体不断来慰问演出,各单位自己的文艺活动也非常丰富。还记得我们公司的文艺团体演出了话剧《年轻的一代》《千万不要忘记》等,呈现出非常活跃的文艺气氛。

科研人员的工作既艰苦又危险。有一段时间局势非常紧张,半夜警报一响,全体人员立刻坐大卡车向草原深处的防空洞转移。由于怕暴露目标,不许有任何光亮,汽车灯也不能开,一辆辆卡车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行驶。

而这时我们必须坚守工作岗位,通信命脉不能断!在漆黑的房间里,我们摸黑操作,没有人恐慌,只是一心一意、准确无误地接通每一个电话。当时我年龄小,但听党的话、坚守岗位,已经成为我的自觉行为。

那时配发的各种防寒衣帽中,有一件当时算是很漂亮的蓝色棉猴,仿苏联的款式。记得有一个周末,我们三位身穿蓝色棉猴大衣的姑娘在草原上散步,遇见了三位身穿军大衣的姑娘,大家都很高兴,她们还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她们部队玩了半天。巧的是,她们三位和我们三位分别是老乡(山东、东北、四川),从此我们成了好朋友。

由于国际局势的变化,国家放弃了那里的基地,将人员分散到国内其他地方重建基地。我们是分批乘专列到四川的。为了不暴露原基地所处位置,所有带有高寒地区特点的物品,包括衣服、鞋子、毛毡等等都进行了严密的封装。而如今,海晏已成了教育基地和旅游景点。

我时常怀念那片大草原,那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草原上遍地鲜花,藏着鸟蛋、蘑菇,流着清澈的溪水……那更是英雄的草原,无数科学家、军人及全国各地支边人员在那里,为国防事业做出了牺牲和奉献!向在那里工作过的所有无名英雄们致敬!

为了保密,我们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把那里称为“老家”。离开“老家”已经五十几年了,美丽的草原、英雄的草原,将永永远远铭刻在我们的心里!

美丽的大草原

文/邱丰硕

我们要去内蒙古大草原玩了,一大早就出发。汽车一路飞奔,可我还是觉得很慢很慢,一路催促叔叔:“能快点吗?再快些好不好?”

终于,我们来到了希拉穆仁大草原,那里的天空湛蓝湛蓝,就像锦缎一样,一望无际的绿地毯镶嵌着的是奔腾的骏马,看过去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卷。一下车,一大片圆圆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妈妈,那是什么?”“孩子,那就是我们说的蒙古包啊。”我三步并做两步跑进去,哇,好漂亮的蒙古包!我们选好了住进去。我都舍不得出去,生怕别人抢跑了似的。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去骑马,我的心脏跳得咚咚的都快跳出来了。我不会骑马,万一马跑的时候我掉下来怎么办?叔叔说没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把我抱起来往马背上放,我吓得抓住他不放。上路了,马特别温顺,我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突然马加速了,我不停地喊“吁……”可是马根本不理我,一颠一颠的,颠得我五脏六腑都快跳出来了似的。

终于到达终点,叔叔把我们领进了牧民家里,热情好客的叔叔阿姨给我们拿出了自己做的奶茶、奶酪还有烤牛肉干,真好吃。该返程回去了,这时豆大的雨点飘落下来。叔叔说:“赶紧走,一会儿下大就回不去了。”我们的马儿跑跑走走。还好,雨点好像在跟我们开玩笑一样居然停了。

接下来我们还吃了烤羊腿,一看到烤羊腿我就垂诞三尺,哇!外焦里嫩特别好吃。此后,我们还看了篝火晚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手拉着手在那里载歌载舞。

我爱大草原,祝愿它越来越美。

心中有绿地——记木洞中坝草原

文/丁荣新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片绿地,正因为有了这片绿地,在你的人生路上,无论是遇到了风雨雪霜或是高山丛林,你都会心里装满阳光,欣然前行。
为了这一片绿,也许你去了情歌飘扬的康定木格措草原;为了这一片绿,也许你去了川西的高原绿洲——若尔盖大草原;为了这一片绿,也许你去了北国风光的蒙古大草原。
在美丽的巴南区木洞镇中坝岛也有一片美丽的、翠绿的草原,那里是一片宁静的绿地,那里是一片纯洁的绿地,那里是一片清新的绿地,那里是人的精神升华的绿地。
中坝草原,覆盖着整个中坝外滩和中坝尾尾,以前这里是一片白茫茫的鹅卵石和一望无际的沙滩。过去木洞镇的大人孩子们都爱在这里搞野炊、抓螃蟹、捉水母、捞河虾,是木洞人的世外桃源。
三峡库区蓄水以后,这里不但沉淀了肥沃的土壤,江水还带着雪山高原的草种,在这里落土生长,每年三月,蓄水消落,这里便成了崭新的大草原。这是上天给木洞人民的最大恩赐,这是库区给木洞人民的最好礼物,年年蓄水后,春草勃勃生。
中坝草原四面环水,水外环山,青山绿水,山水相映;青青的草,蓝蓝的天,潺潺的水,在阳光下格外美丽动人。她比北国草原多了一份宁静,她比川西绿洲多了一些清新,她比雪山草原多了一丝温暖,她比你见过草原一样嫩绿。
她是少女般纯洁的葱绿,她是宝石般高贵的翠绿,她是蓝天般空灵的黛绿,她是翡翠般干净的碧绿。
如果是清晨,中坝草原上的每株草都挂着晶莹的露珠,醒来的鸟儿在草原上空飞舞,太阳从东边山头上冉冉升起,一点一点的到圆圆的,草原、江水和鸟儿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中坝草原从梦中醒来,宁静而生动,她染上的是金色的绿。
如果是黄昏,太阳从西山恋恋不舍地一点一点落下的时候,顿时,江边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中坝草原笼罩着一片彩色的寂静,草原又进入了美丽的梦乡,沉静而平和,她染的是彩色的绿。
如果是中午,在绿海与蓝天之间,有一群群白鹭在这里翩翩飞舞,嬉水觅食,踏水行走。白鹭有生态环境监测鸟的称号,白鹭告诉你,这里空气最新鲜,鱼虾最丰富,水质最优良,环境最美好。“一行白鹭上青天”,她染上的是生命的绿。
这里,没有牛羊的践踏,没有人为的污染,没有鼠蚊的侵害。就是近些日子来,亲近她的人们把她躺平了,把她踩弯了,第二天露水一露扶,她又伸直了她柔软而坚强的腰。
那是一层层、一片片的绿草;那是细绵绵、密匝匝的绿草;那是青悠悠、厚实实的绿草。
当你行走在中坝草原,那种柔软而有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绿草的芳香扑鼻而来,让你心旷神怡,如痴如醉,你会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拥抱她,你会发自内心的感动深情地呼唤她,你会身不由己地紧紧地亲近她,你所有的烦恼立刻消失,你所有的美好顿时催生,你立刻有了一种生活的力量。
望着蓝天一朵朵悠悠的白云,看着一群群江边飞翔的白鹭,听着茫茫江水大江东去的潺潺水声。你的身体受到洗礼,你的思想得到净化,你的精神获得升华。
这里是母亲的草原,她是你身体放松的草原,她是你心灵栖息的草原,她是你精神放飞的草原。
啊!你心中的那片绿地,寻寻觅觅,就在身边,就在木洞中坝草原。
来吧,朋友,你轻轻地来,不带垃圾来;你悄悄地来,不带污染来。爱护这片处女地草海,她是你心中的绿地!她是你心中的草原!

云梦草原踏青节

文/鬼谷云梦

春天里为什么人们喜欢到野外踏青?我想不外乎三点:一是天气暖和,空气清明;二是春意昂然,万物萌发;三是活动筋骨,强身健体。

踏青,踏青,不走不足以知青之细微,不慢走不足以知青之珍贵。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山上的桃花开得迟不说,就是草好象也不愿意早发。在淇县云梦山大草原上,远远望去,还是枯黄连天,要不是树木恢复了生机,到处都是点点的绿意,你还以为是深秋季节呢。

在干枯的草干下面,你用手一拨,就能看到青青的草芽。她们刚从土里拱出来,还显得有点娇羞。她们并不埋怨自己的长辈枯枯地还遮着自己,她们把此视作一种呵护,一种温馨的爱。等这些草芽慢慢长大,枯草也就凋零下去,变成肥料,仍然作为青草的滋养。年复一年,前草让后草,草落草起,把大草原喂得又茂又密,到夏秋季节,这里完全可以当毯子用,天上的云彩是你的被子,若能做一个好梦,梦到童年,那就再美不过了。

踏青,踏青,青也许不是长出来的,青是踏出来的?每年我都到云梦山上来踏青,一面踏青,一面寻找着春天。或者把春天给迎出来,或者把春天给送走。特别是春天刚从冬季中孕育时,你不去踏青,还真不知道春天是啥时来的,怎么来的呢。

我总结踏青,借用中医一句话,叫“望闻问切”。走进春天,一定要学会望才行。登上高处,往远方一望,桃红柳烟,油黄麦绿,苍白远去了,干燥躲跑了,单调的视觉猛然被这些五颜六色填满,这才是最大的快乐。

春天的空气中,因为各种花开和叶的生长,臭氧离子增多,格外清新。到山上,还有很多中药的香气混杂期间,吸上几口,还能起到治病的效果呢。所以,你一定要学会闻,见花闻一闻,不用上门诊。前几天在纣王殿,我就看到一种花叫“连翘”的,黄黄的,还以为是迎春呢。我就大闻了一番,感觉还真不错。

问就是问文化,问传说,问典故,问历史,切就是判断和思考。我出来踏青,不仅欣赏春天的美景,还特别留意每一个地方的文化和掌故。有些老房子,就是一部历史。有些老碑刻,就传递出一种久远的信息。弄不懂的地方,还可以问问当地的老年人或者土专家,他们会向你提供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春天很短暂。稍不留神,春天就过了。这不,春天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找到,温度就哧哧地长。再出来,就觉得有点晒了。

云梦大草原,是中原地区很好的一块草地。海拔600来米,周圆20多平方公里,如此空中美景,到哪找呢?云梦草原踏青节已经举办了好几届,很受游客欢迎。愿意踏青的人们,不妨来这里看看,望望十里画廊,闻闻白草清香,问问鬼谷文化,切切今年运命,何乐而不为呢?

鄂尔多斯诗情

文/和谷

去年秋天,我又一次踏入鄂尔多斯草原,不禁想起了诗人牛汉。这里是他的故乡,他曾经在这里的沙漠或湖水边驻足。

近半个世纪前,我在西北大学读书,开始爱好诗歌。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南院门古旧书店看到了一本小书,是牛汉的诗集《彩色的生活》,开篇一首是诗人流浪期间于1942年2月写于甘肃天水的《鄂尔多斯草原》。系七月诗丛,编者为胡风,泥土社1951年1月出版。开本形同连环画,100多页,为竖排。后记写道:“这个集子里收集的诗,大半是1947年冬天和1948年春天写的。和敌人进行肉搏的时候,我几乎是精疲力竭,但我也更深切地感觉到了敌人的体温急剧下降,敌人的腐臭的身躯行将瓦解。这些诗,就是在这么一种痛苦和欢乐交织着的感情里写成的。”

牛汉的祖先曾是成吉思汗帐前一员勇猛善战的骁将,当过驻守洛阳管辖豫陕晋交界地区的军事守领,元朝灭亡后冒充一位史姓汉族人的家属,流亡至山西定襄定居,改姓史。

1923年10月,牛汉出生在一个有文化背景的农民家庭。他的祖父在民国初年曾经办过报纸。他父亲读过中专,在北京大学旁听过两年,后回乡做教员,喜爱新文学。他母亲是当地第一批读完高小的女子,凭口授教童年的牛汉背过几十首唐诗。1937年,牛汉随父亲逃难到西安,卖过报,学过画。次年徒步到甘肃天水读国立中学,开始写诗。1942年,发表长诗《彩色的生活》。

《鄂尔多斯草原》被认为是牛汉的第一首诗和成名作,这一时期也被认为是牛汉的第一个创作高峰期。诗中写道:

今天,我歌颂绿色的鄂尔多斯,歌颂北中国的绿色的生命的乳汁,绿色的生命的海,绿色的战斗的旗子。向远方,我的歌滚滚的泛滥,泛滥着绿色的气息呵!我的歌,挽抱着那无边的草原的音浪,牧笛吹出的原始的歌音呀!从草丛里,沙窝里,大风沙灰暗的门槛里,马蹄卷来的牧歌呀!羊的、骆驼的、鞑狗的铃音呀,像卷发的灌木丛的碎响呀,歌声融合着草原绿色的气息,而草原是一架古老的生命的竖琴呵!向远方,我歌唱着,迸出从远古便沉淀在草原里的生命的绿色……

草原上的旅人,永远走着不是路的路呀,在大风沙里,在浓重的夜雾里,在野狼的悲歌声里,寂寞地走着。没有星星,没有流水的夜歌,而他们知道,明天草原上会滚来一颗火红的太阳。今天,鄂尔多斯绿色的发着被开垦的生命的气息,草原像一棵埋在冰层里的绿色的苗子,静静的茁长着明天的生命力……

多少年之后,在谈到《鄂尔多斯草原》时,牛汉说,“这首诗的情调沉缓,有点像黄昏或深夜骆驼铃的声音。这种舒缓的情调,有意无意地带着马头琴的韵味”。

上世纪80年代初,我在《长安》文学月刊当编辑,牛汉多次来西安,就住在编辑部所在的教场门警备区招待所。我常作陪在街头吃羊肉泡馍,逛历史遗迹,谈诗,谈文坛往事。他是我所敬重的诗人,与老诗人结识使我真正开始懂得了诗。前辈的诗的感官始终保持着灵敏而奋迅的状态,在平凡的自然现象里,捕捉着人和自然与社会相融合的复合情感。牛汉的《悼念一棵枫树》,发表于《长安》,诗作所反映的不单是人与自然的关系,有更深层的象征意味。

牛汉说,那本《彩色的生活》,他却找不见它了。卷首的《鄂尔多斯草原》,我读过多遍。我曾收到牛汉寄来的《牛汉抒情诗选》一书,这本书随我在海南岛度过8年时光,又随我回西安,至今仍站在我书架的显要位置。后来,我得到了他辗转赠送的诗集《海上蝴蝶》,这是诗人创作生命复活后的第二本诗集。

新世纪初,我在陕西省文联办文艺刊物《新大陆》,主编《百年陕西文艺经典》,“诗歌百家”不可不选牛汉的,便向前辈约稿。牛汉给编辑回信说:“谢谢西安诸友记起了我这个曾经在陕西生活过多年的老汉。40年代初,我的诗文不少在西安刊出,我一生忘不了关中平原哺育我的恩情。”

手写的“牛汉简历”中,提到“抗日战争期间,在陕甘地区读中学、大学。1940年发表文学作品。在西安出版的文学杂志《黄河》(谢冰莹主编)、《高原》和诗刊《匆匆》发表诗和散文。1945年初在西安与友人编刊《流火》杂志,并发表长诗《老哥萨克刘果夫》,协助郑伯奇编《秦风工商联合报文艺周刊》。”可见他的陕西情结。

2013年9月,我从网上得知诗人牛汉逝世的消息,不禁感到悲怆。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中国作协第七届代表大会上,我看见牛汉先生高大的身影,急忙上前问候攀谈,老诗人年登耄耋,仍精神矍铄。我吸吮过牛汉诗风的乳汁,老诗人去了,我黯然落泪。曾经与前辈在一起攀谈的情景又浮现眼前,从此阴阳两隔,唯在念中。

鄂尔多斯,在20世纪40年代是怎样一幅情景?血管里流淌着祖先血液的蒙古族汉子,喉咙里吟唱出的鄂尔多斯是那样的苍凉、凄美而悲壮。同时也满怀希望,相信暗夜的尽头,草原上会滚来一颗火红的太阳,草原像一棵埋在冰层里的绿色的苗子,静静地茁长着明天的生命力。

春暧花开

文/青碧珍

情人节的一场春雪,兆瑞丰年。在春暖乍寒的甘孜,总一种温暖的色彩,无论你行走多久,高原都留有永不褪色的温柔;翻越一山又一山后,在草原的深处,蕴育着无限的美丽。

人生是一场春暖花开的等待。用沸腾的心,把冬日的雪融化,将寒夜的静寂弹响,不悔衣带渐宽,不怕天涯路远。

在风雪严寒中,注入思念的温度,情系千里,以一颗深浓牵挂的心,静听花开的声音。在每一个晨曦日落,都倾入爱的颜色,在人生的旅程中,所有的光泽,都将高原绚丽……

经历了岁月的磨砺,和风雪的洗礼,慢慢懂得让生命,在康巴高原行走中,从稚嫩走向成熟,从跌倒走向坚强,时光在眼眸里写诗,春风在宽宽的草原写意,月光在窗前吟成夜曲……

当时光,镌刻苍老的容颜,每一丝纹路,都潋滟着春光的温度,在这银光闪闪的高原,雪山之巅迎来了又一个温暖的春天……

雪山、草原,和春天一起,白云悠悠,辽阔天际。在最深的尘世,在高原和雪山之间,我听到雪山的吟唱,草原在夕阳晨露中充满暖意,花开恕放……

靠智慧生存

文/徐爱清

在非洲广袤的热带草原上,生长着一种尖毛草。

在刚刚生长的半年时间里,它是草原上最矮的植物,因为干旱,使得它们只敢长出来小指头一般长,半年过后,当雨季来临,草原水源充沛,尖毛草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以每天半米的惊人速度一个劲地疯长,三五天的时间就会长到两米的高度,成为非洲草原上最高的“草地之王”。

原来,在最初的半年时间里,尖毛草不是向上生长,而是向下努力延伸,长在根部,它发达的根系最长能长到28米,它用6个月时间生长自己的根茎,为将来的“爆发”默默低调地积蓄养分和能量。

尖毛草的生存会面临烈日的暴晒、极度的干旱、羚羊的啃噬、象群的践踏,还有野火的烧灼。面对困境和自己的弱小,它低首隐忍能屈能伸卧心修行储备潜能,一旦雨水充沛机遇到来便厚积薄发傲视群雄。

无独有偶,在地中海沿岸的沙漠中,同样生长着一种叫蒲公英的植物。它也不接受自然的常规来舒展自己的生命,如果没有雨,它一生一世都不发芽、不开花。它与尖毛草一样默默地储蓄生命所需的能量,坚守着生存下去的信念,固执地等待着百年难遇的一场雨,哪怕只是一场毛毛雨,它多会抓住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迅速发芽、开花,被誉为沙漠中的“英雄花”。

尖毛草的生命可谓短暂,而沙漠蒲公英的花期甚至更为短暂,而它们用顽强生存下去的智慧信念,最终向世人见证了它的伟大和生存的价值;赢得了世人的尊敬。这是一种多么富有哲理的人生智慧呀!

它告诉我们一个做人的道理:没有把根儿扎深、把基础筑牢的,长得再高,永远都不过是墙上芦苇,没有学会低头刻苦历练,经不住恶劣环境的考验,花儿再艳,也只是“昙花一现”。

草原夏日

文/安宁

在草原上,更多的时间,我和阿尔姗娜都是待在院子里,看着凤霞养的鸡们飞来跑去,又到房间里拉上几泡屎,将凤霞采摘下来的青菜啄上几口,而后便虎虎生威地飞上了栅栏,并将我刚刚洗好的阿尔姗娜的衣服,给弄脏了。阿妈看着心烦,追赶着将它们全都捉到羊圈里去,可是没多久,这些练就了一身本领的鸡们,又飞了出来,只气得阿妈哭笑不得,忍不住骂了起来。阿尔姗娜却是高兴,看阿妈追赶鸡们不小心绊倒来了个嘴啃泥,她还咯咯笑个不停,而且一定让我将她从车里抱出来,跟着一起追赶鸡们。

凤霞一家三口习惯了坐一辆摩托车一起出门办事,所以即便是去商店买个针头线脑,他们三口也一溜烟一起跑了出去。他们一走,偌大的院子里就剩我和阿妈、阿尔姗娜三个人,我和阿尔姗娜抬头看天上的喜鹊、燕子飞来飞去,还有蜻蜓、蝴蝶也过来凑着热闹,天空蓝得耀眼,好像无限深邃的湖泊一样,让人看着看着便有些眩晕。洋姜和向日葵一起向着天空,将黄色的花朵高高地绽放开去。阿妈忙完了菜园子里的活计,才坐下来歇息,于是三个人一起抬头看天上的云朵,看得久了,阿尔姗娜便打起了哈欠,阿妈笑说:凤霞他们玩他们的,我们也不看家了,走,回屋睡觉去。

尽管我早已熟悉了草原上的一切,可是借了阿尔姗娜的眼睛,我又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和陌生。早晨一只蹦到我鞋子里的青蛙,让阿尔姗娜兴奋了好久,甚至见了谁,都要啊啊叫着让人看我的鞋子,好像那只青蛙依然在里面安静地待着。她还喜欢蒲公英,并学了我的样子,噘起小嘴来,用力吹着。而在看到蒲公英的小伞们纷纷飘走的时候,她还会跟着跑过去,挥着小手,一直追到看不见为止。我还和她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坐在草原上,就为了倾听奶牛吃草时,雨点一样沙沙沙的美妙的声音。其间还有蝴蝶或者蜻蜓,围着我们翩翩起舞。一只小羊忠诚地跟在大队奶牛后面,咩咩叫着走回家去。而阿尔姗娜,则挣脱掉我的手,摇摇晃晃地去捕捉蝴蝶和蜻蜓,或者跟了奶牛排队回家。

阿尔姗娜跟朗塔更是亲密无间,她学了查斯娜的样子,去抓朗塔长长的毛发,还一脚跨过朗塔,坐在它的身上。只要不是太疼,朗塔就任由两个小姑娘抓挠它,丝毫不会动怒。倒是有时候它跟着我和阿尔姗娜一起散步,忽然间兴奋了,就从远处飞奔过来,将两个爪子一下子搭在我的肩膀上,表达它的亲密,直把抱着阿尔姗娜的我,吓一大跳。一家人都忙,常常忘了喂朗塔饭吃,它从不吼叫着提醒我们,照例瘪着肚子跟我们出去遛弯。只不过遇到大狗朝我们狂吠,它很没出息地躲到我们屁股后面,好留一点力气,继续跟我们在草原上散步。

每隔几天,就有从海拉尔开来的大卡车,载着一车厢的蔬菜瓜果,围着小镇一圈圈地转着,一边转一边还会跟马戏团的一样,用大喇叭喊着“卖菜卖菜”。他们卖的,当然都避开人家园子里有的,卖些诸如西瓜啊桃子啊黄杏啊蒜黄啊胡萝卜啊之类的稀罕物,所以我每次听见了,就抱起阿尔姗娜飞跑出去,拦截那辆卡车。有次一边跑一边喊,那高音大喇叭单顾着朝前赶,愣是没听见我的喊叫,于是害我跟个运动健儿一样,抱着阿尔姗娜,顶着大太阳,在完全没有阴凉的颠簸的土路上,整整跑了六里路!直到终于有一个开摩托车的陌生牧民,看我辛苦,载上我,飞奔着拦住了那卡车。

正兴奋地挑拣着水果和蔬菜,凤霞也飞奔而来。只是摩托车被贺什格图给骑走了,凤霞只能背着五六十斤的瓜果蔬菜,徒步回家。两个人一心想着回家可以好好做一顿新鲜菜吃,于是虽然一个抱着20斤的娃,一个背着60斤的菜,却都健步如飞起来。而阿尔姗娜,虽然被大太阳晒得蔫蔫的,却也揉着眼睛,努力地让自己配合聊得欢天喜地的我们。

夏日的阳光,正无遮无拦地倾泻而下。而草原上飞奔的女人们,却只想着快快地到家,做一顿可口的午餐。

写在手上的草原

文/青山新月

汹涌的狂乱的轻狂的放纵的来,在夜里,闭不上眼睛,闭上看见满世界羔羊。温顺的时候讨了欢喜,现在该满心欢喜。你在这里,抵挡不住的是你自己的柔弱,什么时候,你害怕,什么时候它才能停止。不是孩子,不会哭闹,没有风筝,没有一个拥抱,有一个拥抱,不能哭闹,苦恼的你在什么地方面对着迷幻的光,不如来喝一杯酒,大口的喝,大杯的烈酒,等到了草原也无法让你欢欣起舞的时候,你说不愿意心被洗涤,你笑这一种逃离,你笑自己不是森林里的动物。

你曾经摆脱过自己,你过的很快乐,他们说的你都认同,再没什么不同,多些什么,不过一条尾巴,一条尾巴藏起来并不费事,只是你讨厌被人抱紧,一次也不好,你讨厌有人说你相信的话来讨你欢喜,等你欢喜的时候看见他在另一个人的面前重说一遍。你来不及伤心,因为伤心难过的人太多,方式都一样,想要一个人享受,当作它送给的礼物,到头来只是自己笑自己。那一天,你就去了极远的地方,为的是给自己种下一颗种子,至少,你还有另一个自己,没想到,生活节奏变的太快,世界变的太小,美好的事人人都会做,美好的事都可以立即不费劲的享受。你不明白,不明白人活着为了什么,活着的意义何在。你很想问,如果不用挣扎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不费事就可以摆脱自己不愿意留在身边的东西,活着为了什么,什么都快捷,只需要记住一个又一个窍门,那样的话,活着为了什么。你不明白,看着空荡的屋子,喜欢什么就有什么,如果一切都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么,究竟为了什么去努力,努力为的是什么,你不明白,有人想要你明白,转身看了一眼,看见了一个笑脸。

曾经你是一个被冷落的孩子,家庭太大注定不能做那一个什么都享受的孩子,需要做许多事,得到的保护和你所给的保护一样多,不,那么大的一个家庭里注定是太多的不公平,不过一个孩子只是把它当作是去往快乐路上的障碍,你清楚的记得自己那些想法知道饥饿的难受,知道挨冻的难受,不想做不听话的孩子,可它让你怀疑什么是对错,究竟谁才是对错,在这里,不需要答案,需要的只是照着他们所说的话去做,他们是谁,你清楚的很,他们说的话就不太清楚,如果他们是智者,他们就不会说重复的话,假如他们不是智者那么智者说不要听信他们的话,因为他们是愚蠢的人,你想问智者,是这样吗,你知道智者会怎么说,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不明白,究竟是乖顺的好还是明白什么就是什么的好,这时,这个大的家庭给了你机会,给了可以找个角落躲起来的机会。你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玩具,破损的地方都被你小心的修补,它们不会长大,永远都是那个样子,它会看着你长大,不明白,如果它们一直都是那样,那么,它们究竟还是不是有生命的存在,如果它们不存在,那么,它们到底是什么,只是一个死物吗,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难过,可情愿难过,也不愿意走出角落,去看他们胡乱的吃喝。

等坐在教室里想心事的时候,尾巴已经能够缠绕着身体,只要愿意,它可以一直缠绕,不会被谁看见,它让你的步履变的更轻盈,让你不大能听到别人在说什么。在耳边,他们正不断的告诉你应该去做的事,一个人要完成许多的任务才能算合格的老朽,一旦可以合格的无用,就可以合格的躺在棺材里,你看着黑板觉得奇怪,生命从什么时候成为了一场写满了规则的比赛,每一个管卡都一样,每一句游戏的规则都一样,厌烦,你厌烦自己,厌烦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厌烦心灵发生变化,那个不变的不知道在哪里,那个不变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许她永远都回不来,黑板上多了许多字,你都看得见,你装作看不懂,下课的时候尽量站在最高的地方去看学校外面,看学校外面最远的那一个地方,你知道自己会留在这里,一直留在这里,一直到没办法养活自己为止,或许会被儿女丢入养老院,或许那一天没来之前就已经染了一场病,你看着自己,想象着那一天天,想着那每一个阶段的变化,你问自己,如果站在了最漂亮的地方,站在了景色优美的地方,如果蓝天白云是那地方的唯一,在这里,你是否可以摆脱掉它们。你花了不少的时间为这个计划努力,这一天到来的很快,快到还没有那么急着要离开,一个杯子里的苦恼,你就站在了一只牦牛的身旁,你笑,假装对自己说,什么都走,什么都散去,从现在开始就是自己。

他坐在你的身边,你感觉到温暖,他说的话让你舒服,你的心里写的是欢喜,就像某个人曾写诗给你那样,一道光缕缕来没发现眉头中的烦恼,没发现镜子里自己的背影多了一丝憔悴,受够了一个人往前走,如果有一个人真心,一个优秀的人对自己真心,怎样都好,只要他的肩膀宽阔,只要他的心里只有自己,话说不清楚,没有关系,事做不完美,没有关系,你对自己说没有关系,是时候用自己柔软的心来搭建一个家庭,只要他的心真诚。他坐在你的身边,对你说,亲爱的,他对你说,会永远对你好,你心里欢喜,这是属于你,只属于你的爱,爱可以让你忘记过去所有的烦恼,在爱的世界里烦恼也是为了让自己变的更好,路那么远,变的有趣,你想他,反复的想他,你爱这个认识了不久认识了好久的人,只是为什么夜还不安静下来,只是为什么夜还是那么长,你不明白,不想告诉自己说不明白。你抱紧了身边的那一个人,不管怎么抱,梦还是那么长,不知道为什么。你想起了迷宫,读书的时候做的那个迷宫的梦,想起在迷宫里奔跑的自己,不管怎么奔跑都不可能走出去,你停不下来,哪怕只要走上几步,它看到停下的你就会停下来把出口送给你,你绝不,这一次,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还有好多的话要说。你想起了有一个人曾在你的手上写字,在你的尾巴垂到地上的时候,他在你的手上画了一条尾巴,那个时候以为自己的心门只为了他打开,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他的眼睛里流出来的是红色的血,你对自己说,那没什么不同,可不知道那有什么相同,只能多涂上几种颜色,好让它洗不掉。

很长的夜很长的路,在一条路上走,你遇到了好多个自己,于是把她们的样子都画下来,在这些画里看到了自己的不同,在镜子里找自己和她们之间的不同,找的多,就忘了疲惫,有人问你为什么时常发呆,只是笑笑,不说话。很长的夜,很长的路,是她们反复的询问下对她们的回复,她们只当在开玩笑。你在想什么时候他出现在这条路上,什么时候他开始在这条路上变的模糊,想不明白,只知道他出现后忘了像过去那样烦恼。

你曾经摆脱过自己,过的很快乐,她们说的你都不认同,再没什么相同,多些什么,不过是一条尾巴,一条尾巴藏起来不费事,只是讨厌被人抱紧,一次也不好。想起他把你抱紧,那时心里难受,故意装作感受不到,只是不明白,难道今生就如此,今生就只能如此,难道只能无力,只好无力,你的眼睛里写满了对那一个人的想念,想知道,如果他继续抱紧,会不会,你的尾巴就再也不会回来,那样的话,不要好不好,一个平凡的人有什么不好,生老病死有什么不好,难道现在就没有平凡,难道就没有生老病死,你被自己的问题吓到,无法回答,只好面色苍白,假装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假装这个问题够自己苦恼,想不到,想不到想起了自己站在草原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也是,固执的不肯闭上眼睛,固执的不肯让草原的风吹过,想象着什么都在你的面前。你找出了那一首诗,那一首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知道,只属于你的诗。念了几遍,想起一些事,想不起那个人来,你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要低头,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转身,你只是用平缓的口气告诉那个人,他认真听,你什么都没说。

有一天照顾好生活去流浪,你会看见什么叫做疲惫,

你会想起浪子的温柔,

有一天旋转的木马飞上了天空飞出了长城,

你会想起地铁口那个弹琴的浪子,

有一天你爱的人拒绝和你说一句温柔的话,

你会想起那个冲着你不笑的浪子,

有一天你站在了草原上,伸展双臂高声呼叫,

你会想起那一笔一划的情诗,

曾经遍地保护翅膀的老妇如今剩下一个你,

在你的城抱你的人多,在月的城懂你的树少,

有一天照顾好伤口去流浪,你会看见什么叫做曾经,

你会想起浪子的孤独,

浪子说如果回头就是你,你回头看见浪子,

浪子说回头就是你,你回头看见草原。

草原行

文/月牙泉

1.

车子穿过草原中间的公路,直直地前行,像一艘水中飞驰的舰艇把眼前的绿色穿透分开,又让它们在身后渐渐合拢。

湿地到了,车外的冷空气扑倒我们一行人,措不及防的样子。穿上所有的衣服,带上雨具,全副武装地出发了。

那风甚是凌厉,钻过我两件的外套,在肚皮上凉凉地抹了一把,生生打了个冷颤。

上山的时候,又见到了雨丝,细细的,颤颤的,飘飘摇摇的,随风乱摆的模样,即便这样,依然掩盖不了周围的秀色。越往上走,越发冷了。

而当我们终于沿着台阶爬到山顶的时候,湿地的全貌在高度的俯瞰之下,一览无遗。一片美丽的景色从山脚逶迤,铺排。

眺望,成了所有人定格的姿势,凝固的动作截止时间的流逝。

湿地,静静呈现,以一种绝色的姿容,不慌不忙地接受目光的洗礼。

一些惊叹在空中纠缠,悬着急急的风,贴着凌乱的发,响亮地,错落地,出声。视觉的冲击,擦出明亮的光,服帖在眼睛。于是,所有的眼睛,星星,月亮般的闪亮。远处的草原,近处的根河以流星的姿势击落内心的柔软,"砰"的一声,惊艳像一双柔弱的手,捏断我的喉,长久的沉默,是深情的另一种形式。一群乍飞的蝴蝶,从脸颊的方向,袅袅升腾。

蝴蝶的方向,根河像一条明亮的丝巾,柔软挥舞着,它蜷曲成弯弯的姿势,像子宫里的婴儿。随意地缠绕,随意地弯曲,每一个弧度都以诗意的姿势怀抱周围的葱茏。于是,它又成了凝练的白带,飘逸地挥发九曲十八弯的平仄。平仄,平平仄仄,仄平,仄仄平平。弯弯圆圆,曲曲折折,无数的闪亮把两岸的无边绿意扑倒,再怀抱。

远处是一些微微隆起的弧度。那是草原。无边的绿意汹涌澎湃,抽打着岸边的方方块块明艳的黄。那是油菜花,大片大片的黄,匍匐在边沿,像纷纷坠落的阳光。刺眼的亮,赤裸着诗意的停歇。于是,黄的,绿的,黄绿相间的颜色,像倒翻的油彩,随意流淌,又安静成型。

远处的再远处,是一些淡淡的蓝,蒙蒙的白。蓝天白云正俯视着根河,深情的样子,一群一群地飞跑下来。那么急不可耐,一如久别的重逢。

目光被远处牵引。一些前世的因,在那里找到今生的果。扇动风的翅膀,飞翔在遥远的明黄里。狂乱的节拍,奏响一地的明黄浅绿。流淌的汁液侵入四肢百骸,像逆流的鱼窜向想象的细枝末节。心跳得到回应,爱恋得到抒发。原来,我就是花,我就是草,我就是那流淌的河。前世的前世,我属于在这里,或是行走的草,或是开放的花,或是飞跑的云,甚至,是水中的倒影。

2.

思绪在山中的美景万马奔腾,肚里的疼痛却也开始了蓄意已久的汹涌。我知道,着凉了。总是这样,一遇到冷,那些疼痛就如雨后的河,澎湃昂扬。咬咬牙,忍着痛,沿着木质的台阶一步一步往下行。台阶弯弯曲曲,原木的颜色,铺展下去,像有谁轻轻一推,便蜿蜒出曲曲折折的长廊。

一时,太阳花花猛得出来了。亮得扎眼,那些疼,混着太阳灼热的呼吸,竟变成滚滚的汗,湿透了衣背。一时,不知该手拿雨伞好还是先脱了厚厚的外套好。长廊,果然长,走起来无止境的样子,一路小跑着,想忘记眼前的疼痛,好不容易走到底部居然又发现还得一步一步往上爬。

风开始吹来,沁沁的冷。阳光开始照来,灼灼的热。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冷,还是热。只记得流汗了,不知是因为腹部的疼还是因为眼前的景。

"快看,那片湿地像一颗心。"旁边的小姑娘,欢呼雀跃。青春的昂扬是树上飞过的鸟。而我,只剩鸟儿飞过的留白。顺着她指过的方向,的的确确看到一颗心。完整的模样,安静的镶嵌。是谁的遗落?是谁的情怀?一时,忧伤如潮,逆袭着腹部的疼痛,掀动摇摆。

两千级木质的台阶,顺着山势而下,顺着山势而上。

行走,成了最大的痛苦。腹部压抑隐忍的痛,涣散了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每攀登一步都有汗流下。再也无心欣赏眼前的景,只期望着层层的阶梯早早结束。

却原来,当肉体的疼痛吹响号角时,所有的外在的美,都只能缴械投降。

那么,好吧,好好爱自己。除了灵魂,还有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