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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回家的文章

2023/02/01经典文章

关于回家的文章(精选12篇)

一个人踩着影子在回家的路上,想起那时难忘的记忆

晚上上完课,一个人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宿舍,远处浅黄色的路灯下有微小的虫子飞舞,羽翼沾染着着夜色。一瞬间,我觉得我们真像,如渺小的尘埃,在微光里跋涉。

自己好像一直很害怕人群,害怕嘈杂,害怕喧闹,害怕熙攘,人多的时候,我总是站在阴影下,屏住呼吸,努力扮演着空气。内心微微泛起的东西,长大后我明白了,叫做自卑。

我是一枚小小的尘埃,竭力躲避盛世洪荒。

很小的时候,我是名符其实的留守儿童,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指甲缝里永远是黑色的,像个野孩子。下雨天的时候,同学们都会有爸爸妈妈来接,而我,只能坐在教室等雨停,或者抄起书包扎紧雨雾里,那时的自己,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孤单很忧伤,仅仅觉得没有人给我报听写没有人给我织毛衣没有人在我被欺负时保护我,仅此而已。

我记得那天是2000年的冬天,除夕。

大伯二伯小姑小叔除了我的爸爸妈妈都到齐了,围坐在圆桌边,头顶是融融的灯光,映照着一张张满心欢喜的笑脸。我像一株被遗忘的小草,默然地坐在角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应该换上什么样的表情。我忽然感到很难过,是因为我想吃远处的那道菜,可是夹不到,只能抿抿嘴,举着手里的橙汁,偷偷来到了门口。那天的月亮很亮很好看,我摇晃着手里的杯子,坐在石头上,还没读过那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只是很想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

小小的影子落在空阔的披满白霜的路面,像一处静物。我抬起头看月亮,轻轻地说一句:“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啊”。泪水划过沾染了菜渍的脸颊,寒风拂过,真是冷呀。

那年冬天的月亮,以那样一份冰凉的回忆在我心里一直住到现在,从未对人说起。

也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心里的卑微开始发芽,长得很快很快,遍布心间。

每个冬天早晨,奶奶的声音会透过木制的地板叫我起床,然后,在昏暗的光线里穿好衣服,叠好被子,抱着书包下楼。吃完早饭,拿起奶奶给准备好的饭盒,一个人推开通向风雪的大门。天地一片雪白,我穿着棉鞋,围着奶奶的围巾,提饭盒的手被冻得通红。从家到学校的路程不算远,但对于那是瘦小的我来说,已经很长了。期间,会有家长送孩子去学校的摩托车从我旁边经过,溅起细碎的雪粒,散落在我的鞋面,然后很快变成一个小点,最后看不见。

两年的留守生活,我到现在还记得从家到学校的距离,是796步。

三年级结束,我转学到父母所在的城市。

尘埃随风张开羽翼,飘扬。

那是一片我完全陌生的天空,但是却不怎么担心未来的生活,因为终于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每天妈妈给我绑好头发,爸爸骑着他的凤凰牌自行车送我去学校,我依稀对自己说过,这样,真好。

被人托在掌心里的尘埃,可以感受到温暖。

虽然,生活从来都不是容易的。

我睡在拉了一条窗帘的隔间,在黑夜可以很清晰地听见爸爸的鼾声,偶尔混着妈妈咳嗽的声音,一旦停下来,我就会很担心,然后,起床,撩开窗帘的一角,偷偷看一眼爸爸妈妈。我害怕声音停止,又剩下我一个人孤单的生活。

爸爸妈妈那时很忙,有时晚上就要加班到很晚,我也就会睡不着,然后,搬一条椅子靠在窗户边,眼睛盯着那条小路,双手合拢,像电视里那样祈祷着。听到他们的车铃之后,就会雀跃着跑到床上装睡,就不知不觉睡着了。会是满甜的夜晚。

妈妈生病住院,我一个人待在家,跪在我的小床上,对着月光说:“如果可以交换,就用我的命来交换吧,希望你可以让妈妈恢复健康。”然后,早上醒来,枕头上都会是泪湿的痕迹。现在想来,那是的自己太幼稚太害怕失去,行为会有点搞笑,但是,我爱那时的自己。

我的年岁,在那段时间布满破碎的眼泪和浓重的担心。

养成的一个坏习惯就是经常会掉眼泪。

不管是后来成为学校的主持人,还是顺利考上重点高中,我依旧不多话,远年里沉积的那份微渺的感觉,经年不变。

我喜欢安静地目送陌生人孤单远去的背影,目光是一种物质,而目送,会让对方感到温暖。因为,小时候,总是我目送爸爸妈妈的远行,从来没有人目送我的每一次上学。

我喜欢握着爷爷粗糙的埋藏了深深时光的手掌,陪着他,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子下看看千年不变的星空,听他说那年的故事。因为,小时候,没人给我讲过故事,亦没有人牵着我的手,站在葡萄架子下数星星。总是我一个人。

我喜欢站在爸爸妈妈的中间,双手搭在他们的肩膀。因为,小时候,虚无的安全感只会让我更加恐惧没有他们的夜晚,也是因为那种真实的触碰可以给我明确的讯息,我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我们很快乐

我喜欢在旅途中对每个孩子微笑或是挤眉弄眼,回馈我一个他们的笑容。因为,小时候,我总是低着头,对我微笑的,只有空气。

我想从尘埃,变成微光,用一点点萤火,给世界照亮一个小小角落。

只说快乐不诉苦

文/鲁珉

女儿刚参加工作时,不论是在电话中还是回家,总是把工作中和生活的苦痛倒出来,不管你是否愿意听。

这也难怪,对于刚刚走出校门的女儿来说,在乡下工作,困难和不适应是可想而知的。每天的工作简单、枯燥,面对的是乡下农民,晚上除了电视、手机,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90后的女孩子来说,的确很难。所以,开始的那几个月,几乎天天打电话回来,说的全是工作中是如何棘手,生活上是如何艰苦。

一次回家,女儿的爷爷奶奶刚好也来了。女儿又开始倒苦水了。这时,她奶奶轻声细语地说:“洁儿,你说的这些,苦和难是真的,可一个人不经历这些,怎么知道甜从苦中来的道理呢?”接着,讲起她爷爷的过去。

其实那些故事,我早已听过无数遍。但每听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感受。父亲是一名老师,上世纪五十年代大学毕业后,就在山区学校教书,这一教就是一辈子。

刚开始父亲在县上中学,“文革”开始后,便下放到最偏远的乡村教初中。那时没公路,没电话,学校不过3名老师,100多个学生。没有食堂,不仅吃饭要自己做,还有少数学生的饭也是父亲来做。

学校没有宿舍,一间很小的教室便是父亲的寝室。四面透风,夜里不时有老鼠跑来跑去,仅有的几件衣服,都没有逃过老鼠的口。

即使那样,每次父亲回家,脸上总是带着笑容。那时工资才20多元,回家时总是在集镇上买很多东西回来。或是新鲜的猪肉鱼虾,或是一块布料。打从记事起,就没有听父亲说过什么叫苦什么叫累。

记得有一年,父亲一连好几个月都没回家,也没捎个口信回来。母亲急了,便去学校找父亲。去了才知道,父亲进了“学习班”。那时的“学习班”,就是思想和劳动改造,不准回家,不准写信。

“学习班”结束后,本来就瘦的父亲更是又黑又瘦。母亲见了,直掉眼泪。可父亲依然笑着说,没事啊,这几个月不上课,还不用自己做饭,吃得好,睡得好。可母亲知道,父亲在那里不知受了多少折磨。

每次父亲回家,都是我家最热闹的时候。乡邻都会到我家坐,与父亲讲这说那,笑声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好像父亲的生活都是欢乐和称心的。

父亲所有的艰难困苦,都是后来从别人口中慢慢得知的。每当说起父亲,母亲总是对我们说:“你爸吃的苦从来不和我们说。他总是说,苦和累别人也不能分担,说了没用。不如说些开心的,大家都可以高兴。”

从那时起,我就学会了把艰辛和困苦留在肚子里,把欢乐和开心倒出来,让大家看到的永远是笑脸。

那次以后,女儿在电话中说困难和不快渐渐少了,开始说些在乡下工作中的乐趣。讲住对面的老奶奶,一有好吃的就喊她去吃。楼上的阿姨,常给她送来做好的鲜鱼。看到这些,我心里不用说有多高兴,女儿长大了。

正是因为这种积极的生活取向,女儿在乡下工作一年多就上调到县城当部门主管。再一年,又上调到市分公司。现在女儿回家后,从不说工作上的累和苦,全都是些开心和欢笑的事。

“只说快乐不诉苦。”这才是人生旅途中坦然面对的最好方式。做到这一点,生活一定会充满阳光,所有不快都会飘散。

父亲

文/筱维拉拉

父爱如山,这在我父亲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最明显的特点在于,他从来不表达对子女的爱,我亦然如此。

从记事起,几乎很少与父亲交流,一来,他是个严肃之人,二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似乎找不到和父亲共同的话题,这在高中时期表现得尤为明显。

高中,我到县城上学,一学期回家一次,每次回家的头几天,母亲就会把我当客人似的,父亲则不然,待我若以前,似乎从未别离一般。似乎一学期的生疏之余,我竟找不到话题和父亲攀谈,甚至回家都不曾叫他,我以为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直到我听到他和邻居说,我回家竟然不曾叫他一声,我才幡然醒悟,原来父亲一直在默默关注我,也渴望我们向他表达感情。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父亲不是一个冷漠之人。

工作之后,回家的时间愈发少了,几乎是一年回家一次。今年回家,我发现父亲变了,变得没年轻时那么严肃了,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都柔和了许多。

母亲因为生病,脾气大了许多,父亲则一改往日与她争论的脾气,默默忍受了许多,即便母亲赌气扔掉所有药物,也不见得父亲生气,只是默默捡回药物,并劝母亲吃下。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看到的景象,父亲总是与母亲斗嘴,之前甚至觉得父亲应该让着母亲,毕竟母亲是女人,而今竟觉得母亲有些过分,故时常劝导。

不仅是对母亲,父亲对我也不同往日,要离家的前一日,父亲让我带些腊肉,我推脱均无果,他执意让我带猪脚。担心我不会处理,他便洗净、砍成一小坨一小坨用袋子给我装好。

他在处理猪脚的过程中,无意间的一些话特别触动我。因为猪脚上有一些毛发,处理之前需将毛用火烧干净。他独自在厨房烧了一会儿之后,便跑到外面来仔细检查,并说,糟了,这里烧得有些过了,我得仔细检查检查,不然有一点毛,她都不会吃的。

听了之后,我有点想哭,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而后,父亲又仔细清洗。

那天,天空下着小雨,父亲一个人在雨里洗,我没有打扰他,我不知道说什么。

父亲变了,或许是老了吧, 我想我也应该变了,应该多向他们表达我心中的感受。

父亲的脚步

文/程刚

小时候,常跟父亲赶集卖东西。每次赶集父亲都挑一担子山货翻过一座山,走二十里的山路。父亲走起山路虎虎生风,百十斤担子在他肩上一颤一颤的,看不出他累。我小跑似的跟在他身后都撵不上,还要不住地喊着:“爸,你慢点!等我一会。”父亲这一路只歇一气,蹲在路边,边抽烟边用草帽扇风凉快一下,我坐在地上,抱怨父亲走得太快。那时,在我的印象中,父亲的脚步是量山的。

岁月流年,父亲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单从他每次接我回家的地点便可看出。求学的那会,每次回家,父亲都会走十几里的山路到车站去接我,然后扛起我的行李带我回家,依然走在我的前面,虎虎生风,那时感觉父亲依然壮实。刚工作那会回家,父亲接我的地点却改在了村外的山顶上,他说他的关节痛,走起路来难受。我知道,是艰苦的生活拖垮了他那硬朗的身体。这几年回家,父亲都是在门口等我,他说,山太高了爬不动了。我知道,父亲真的是老了。

去年,我把父亲接到了我工作的城市。他和往常一样起得很早,每天早上都要沿着路走上一会,只要我有时间就会陪着。可仅管是平直的路,尽管我走得很慢,父亲都会不知不觉落在我的后面,这回倒是父亲喊我说:“儿子,慢慢走,又没急事儿。”这大概就是父与子的轮回吧。

前些天,我为完成一项任务连续两天没有回家,又突然发起高烧。给父亲打电话说第三天早上回来。

那天早上,父亲就等在我的楼门口。我下车后突然晕倒,吓坏了父亲,父亲呼喊着我的名子。

我醒了过来,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加班累的,便对父亲说没事,上楼休息一下睡一天就行了,可怎么都站不起来,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突然间,父亲竟用瘦弱的身躯背起我,我想挣脱,可真的没有力气。

父亲一步几个台阶,一口气将我背到了四楼。“这不是二十年前的父亲吗?”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一念头。“爸,小时候你就这样爬山。”已烧得迷迷糊糊的我对父亲说。“儿子,一会爸给你找个大夫来挂几瓶退烧药就好了。”

父亲把我放在了床上,打湿了毛巾敷在额上,又给我倒了点水,便听见他噔噔的下楼声。几分钟后,又听见噔噔的上楼声,父亲一路小跑似的叫来了附近卫生所的大夫……凉爽的滴液渗进我的血液里,滚烫的热泪却从眼角边滑落。六十多岁的父亲,竟能背起比他重几十斤的儿子一路小跑似的上三楼,又一路小跑似的去找大夫,急匆匆的脚步只在二十年前才有。

年轻时,父亲为了我们的生活,迈着生风的步子翻山越岭。年老时,父亲为了我们的健康,背儿子上楼,小跑似的上下楼找医生。几十年前的爱在几十年后反而更浓,几十年前的脚步在几十年后依然可以显现。我明白,这一切,都缘于他是我的父亲,我是他的儿子。

回家

文/残缺的诗意

回家

对于阿龙来说,家的概念已经很模糊了!

阿龙在十七岁那年就离家出走了,其中原因,现在他自己记得也不太清楚。可能有些理由,随着岁月的流逝,也慢慢淡忘了。记得最清晰的是,当时他的父亲脾气很暴躁,每晚喝得酩酊大醉,都要动手打阿龙的母亲。阿龙劝阻过,所以他也挨了不少打。印象深刻的是,那晚他爸狠狠地冲他脸打了一巴掌,阿龙没有哭。不过,这一巴掌使得阿龙疼了至少三天。他就深深地记住他爸打他这一次了。这一年,他才十岁。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在十七岁那年,阿龙忍无可忍,接住了他爸甩过来的那一巴掌,还朝他脸回敬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很响亮,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他爸受了这一巴掌到底疼了几天,阿龙没去想。因为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和这个家再也没有交集了,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就这样过了二十年。直到去年阿龙的妈妈生了场大病,他才和他这个家重新扯上了点关系。不过,他只是回去两天看望了下妈妈。见到了他爸,他还是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阿龙甚至都没有认真地看过他一眼。对于妈妈,他怀着几分歉意,没有尽孝道尽孝心。对于他爸,他已经完全没有感情了。

直到前几天,阿龙的妈妈打电话过来说,他爸病了,还比较严重。他当时的想法是,病了就病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等到下葬时回去一次表表心意就可以了!不过思考再三,他还是决定回去一趟。并不是想让他爸看看自己现在活得多潇洒,也不是回去奚落他一番。这就像有人对你说,你三叔公的侄子的四表婶的远房亲戚大姨妈的爱人因为车祸死了,今天是葬礼,你要不要去看看。当别人这么问的时候,并不表示你和这位死者有多亲密的关系,只是她死了,你可以去悼念一下。至于到底去不去,决定权在于你了!也是在这种想法下,他决定回去一趟!

阿龙来到了火车站,买了十五分钟后回家的卧票。他没带什么东西,还是个双肩背包,和离家出走时一样,只是现在这个包比以前的大了很多。这说明人长大了,发生了很多变化!

阿龙躺下来,想着事情,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这次回去,要在家待多长时间。按他自己的打算,没带任何衣物,应该是住一晚然后又离开的。对于那个家,他实在找不到可留恋的东西。就这样想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爸,你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一笔勾销了,你想得倒很轻巧!”

隐隐约约的,阿龙被这莫名其妙的像吵架的声音惊醒了。阿龙睁开眼循着声音朝上看了一眼,是对面上铺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打电话。听到阿龙从睡梦中醒来的“嗯哼”声,那人显得不好意思。起身下了床,来到过道上接听电话。

“行了行了,你让我妈来接,快点!”年轻人显得有点不耐烦了。虽然他走到了过道上,但这整个空间就这么小,所以阿龙听得很清楚。

“妈,你忘了他当初怎么打你了。动不动就发火,还打人。每晚喝酒喝醉了就回家乱摔东西,还记得不?我劝他,还打了我好几巴掌,还推我撞到玻璃桌角,现在额头还有个印记,我可记得一清二楚。”年轻人说话很是激动气愤。

阿龙在他身上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正好也没了睡意,就在那静静地躺着,静静地听着。

“什么,现在他后悔了,他后悔什么了!他也知道后悔,他当初干嘛了!他戒酒了,他以为他戒酒了那些事就没发生了啊,想得倒美!”年轻人对他母亲说话的语气很冲,当然那是在责备他的父亲。

阿龙也开始回忆一些事情,那些陈年往事。

“什么他对不起我,你让他自己亲口跟我来说,妈,你让他接电话。”

显然,电话的那头换做了他爸,声音很小,嘀嘀咕咕说了一堆,年轻人好长时间只是在听,没有再说一句话。

“行了行了,我那都是说的气话,一家人有什么对不住原谅不原谅的,你不是说你不喝酒了嘛,以后可别再喝酒了。”年轻人说话缓和了许多,语气也没那么强硬了。相互再唠叨叮嘱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年轻人打完了电话,又回到上铺睡觉去了。阿龙还张着耳朵在听,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等周围人都沉沉睡去的时候,阿龙陷入了回忆之中。阿龙想起了他爸好的时候,他记得六七岁时他总是嚷着要吃零食,他总是满足他的要求。开始上学,每次多要零花钱时,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他。等到周末休息的时候,他还会陪他去逛逛公园打打球。他还记得有几次半夜生病他爸都会毫无顾忌抱着他下楼跑去医院。他还记得,每次他爸喝酒发完火总会抱着头痛哭。而自从他离家出走了,每周都会收到家里的电话,每次拨通了都要等一分钟,听到那边的哽咽声,然后再听到***的声音。然后阿龙才觉得,可能他爸也不是那么的坏。而这些年,他都没有回家探望,是不是显得自己有点绝情了?自己现在还记恨着他吗?他自己也不知道,就算有,随着时光的流逝,也都变淡了。

阿龙现在想的不是是否还在记恨他爸这事了。他在想,回家后怎么开始跟他说话,既不显得怀恨在心,又不显得热情,要达到不温不火的效果。

“爸,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阿龙开始在心里默念这些台词。

“妈,我回来了。”阿龙不想叫他的爸爸,感觉很不习惯。很多东西丢了很多年,再突然拾起,总觉得有点陌生,不自觉地去抗拒。

随着火车地晃荡,阿龙再次进入了梦乡。起来时,车已经到站了。几经波折,阿龙终于回到了阔别二十年的家。

敲门。

阿龙爸妈迎了上来。

“……妈,我回来了。”

“你可回来了,刚才我还跟***商量着要把菜再去热一下,我说凉了吃不好。渴了吧,快喝点水。累了吧赶紧坐下来歇歇。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盛饭,菜现在应该都热好了。赶紧吃饭,肯定都饿坏了。”他爸迎上来就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阿龙还没反应过来。***见这场景笑容满面的,只是帮他把背包放到了一边。

阿龙看着他爸够搂着背,身子一晃一晃往桌上端了满满的一桌菜,他一下子不知道该些说什么。

“爸,要不要倒点酒,坐下来喝一杯!”

“酒啊,我已经戒了十几年了。”他爸一脸的笑容,噙着泪水直盯着阿龙看。

2012-7-14完

伍先春

爱情在左,亲情在右

文/汪亭

今年的除夕恰巧是女友本命年的生日,这让我十分烦心。去年她的生日在腊月里,我先陪她庆祝生日,然后再回家过年,爱情亲情两不误。可今年却赶到一块儿了,是回家与母亲一起过年呢,还是留在城里陪女友?我一直犹豫不决。

父亲过世多年,是母亲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将我拉扯大的。如今,母亲年纪越来越大,我长年在外,也就过年回家陪陪她。这个腊月,母亲隔三差五就打来电话,总问我何时回家。这样的话语,每次都听得我心里酸楚难耐。如果不回家过年,母亲定然非常失落难过。我实在不忍心,让年迈的母亲在家中,守着一大桌年夜饭独自伤怀。可女友这边怎么办?总不能让她生日落单吧。

正在我思前顾后的时候,母亲又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过年。接着第一次唠叨我的婚事,说老大不小了,也该把女朋友带回家让她看看。听到这里,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把女友带回老家过节,这不就两全其美了!既能陪母亲过个高高兴兴的新年,又可以陪女友过本命年的生日,多么好的办法啊。陪谁过节,这个困扰我多日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告诉母亲一定回去,但并没有提要带女友回家的事,我想给母亲一个惊喜。打完电话后,我约女友出来,说想带她回老家看看,她欣然同意了,还去给母亲买了礼物,这让我心里暖意洋洋的。

我带着女友踏上了回家的火车。女友依偎在身旁,我望着窗外,心里美滋滋的。颠簸了一天,终于到家。走到村口,远远地就望见母亲在院墙边张望。我走近将女友介绍给母亲,母亲喜笑颜开,一边夸赞女友漂亮,一边怪我没有提前通知。我看着女友和母亲有说有笑,心中“爱情”与“亲情”两股暖流相融在一起,流遍全身。

春节期间,闲暇的日子里,我总爱坐在屋檐下晒太阳,母亲和女友则在院子里择菜洗衣。我常常会拉着她们坐在我身旁,一同聊聊家常。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我们就这样,把平民百姓的小小幸福,攥在手心里,慢慢品尝。

找妈妈,缠妈妈

文/尚崇霞

回乡下看母亲,和母亲说起现在的是小孩子真是不好带,一会儿不见她就大叫大喊:妈妈、妈妈。就连上个卫生间她也要跟着,尤其是每天送她去幼儿园的时候,就像是生死离别,不给眼泪闹出来,那就不可能把她送进去……

母亲笑了,她说,我看呀,我这外孙女还真不错,挺乖的,比你们几个小时候都要好很多,你还记得你自己小时候吗?母亲瞟了我一眼,说,爹娘就是天呀,妈一会儿不在家,你们就会急疯的,尤其是你爸常年不在家里,我们家就像一个单亲家庭一样,你们呀,整天地粘着我,尤其是你,哪怕我就在你身旁,我站着,你就会抱着我的腿,我坐着你就骑在我的腿上。母亲说着满脸露出慈祥的笑脸,似乎她已经被我缠惯了,不缠她还不幸福呢。

记得我上学以后,人还没进家里,就大喊起来,妈妈、妈妈,如果是母亲没有回声,就跑着推开每个房门,看看母亲在屋里忙啥呢?母亲一旦不在家中,就惶惶然,一路魂不守舍地去地里田头找她。远远看见母亲正在地里忙着,就叫魂似的叫“妈,妈——”她听见了,远远地答应着,然后收工回家。

曾记得,过年的时候去走亲戚,我家中兄弟姐妹多,当时各个家庭都很困难,走亲戚不能全家都去,否则人家做的饭菜不知道够不够,走亲戚都是母亲和大姐为代表。那一年,我一定要和母亲去,母亲和大姐早就有预料,早早的吃过饭趁我还在被窝里,就偷偷地走了。当我起床以后,发现她们已经走了,我就哭着一路的追去。离姥姥家有十多里路,我一路的狅追也没有追上,结果,我一个人独自跑到了姥姥家。姥姥看见我哭成了泪人,心疼地把我搂进了怀里,责骂着母亲不让我跟着,姥姥说,这路上南来北往的,那么多人,要是走丢了,你后悔死也没有用呀!也许,母亲后怕了,从此以后,在走亲戚的时候,母亲都带着我一起去了。那一年,我七岁。

十六岁的时候,上了高中。上高中是在县城上的,从这一年开始,我的人生是一个重大的转折,我和母亲分离了。上高一的时候,感冒发烧了,被老师送进了医院,昏睡中,我梦见了母亲来到身边拥抱着我。那一夜,我思念母亲泪湿枕巾。

因为住校,一个星期才能回家一次,才能见到母亲一面。我从星期一开始就盼望着星期六,星期六无论是多晚下课,无论县城到家的路有多长,我都会飞奔回家,想看见母亲,嗅到母亲的气息,听到母亲的夸奖或者训斥。

从高中到大学是一个逐渐成长的过程,我知道从此之后不能再缠着母亲了,尤其是在城市安家以后,就很少与母亲见面了,整日的繁忙,一年中也见不到母亲几次面,即便是单位里放了假,我也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与母亲短暂的相处就分别了。有时想想心中很不是滋味。与母亲住的最长一段时间,也只是心灵受伤的时候,向单位里请了假,回到了乡下住了一星期,在母亲那儿求得心灵的安慰和倾诉一下人生路上的坎坷和艰辛……

岁月如梭,转眼母亲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虽然自己的儿女成群,可真正留在身边的没有呀,孤独的母亲总是倚在大门口,远远地盯着过往人群,她不是在看热闹,是在期盼自己的儿女是否回家与她团聚,俗话说,老变小,她已经像我们小时候那样,需要儿女们的陪伴和关怀,她也许会像当年我们那样:孩子,你在哪里的寻找我们。回家陪母亲几天,做几次饭菜,给母亲洗洗脚,然后再次缠上她,和她一起走亲访友!

回忆我的爷爷

文/邱右铭

我的爷爷是土生土长的农民,一生从事泥瓦匠工作。他技艺高超,无论是建房造屋,还是修建土灶,均为行家里手,在家乡一带有较大的名气,因此,一年中他难得有清闲的时候。他早晨穿一件干净的衬衫出去,即使干活,傍晚回家还是干干净净,身上没有一滴泥渍,令人称奇。他年纪较大的时候带了好几个徒弟,他就动嘴不动手,只在关键的时候给予指点就可以了。

我兄妹弟弟四人,爷爷在我弟弟出生前就去世了。奶奶去世更早,在我出生前已不在人世。爷爷把自己全部的爱放到我这个长孙身上。我不会走路时,他让我骑在肩上,或用布带背在背上。我会走路了,他有时用一根布条拉着我,有时候又把我抱在怀中,一路走走停停,跟我逗笑,脸上透出满足的笑容。他在村上做工,关照我到吃饭的时候去找他,他就把我抱在腿上,让我享受工匠的待遇,吃饭吃肉。等我吃饱以后,再让我坐在他肩上,把我送回家中。当时物质匮乏,主人家中上梁,有一些糖果、花生、饼干,他小心地藏在口袋,回家后总是偷偷地塞到我手中,有时不小心被我妹妹发现。我年少不明事理,不懂得尊老爱幼,并没有把得到的东西和她们分享,反而有一些小小的得意,想来真是惭愧。他让我睡在他的脚边,把我姑妈孝敬她的冰糖、桃酥、红枣等物品,在临睡前拿出来给我,笑眯眯地看着我吃完。

1969年农历腊月二十六,我虚龄七岁,爷爷被病魔夺走了生命。他下葬的那天,天空下着鹅毛大雪,满山遍野白茫茫一片,分不清道路和田野,抬棺材人在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几乎是拖着他的棺材把他下葬到墓地。我不明白父亲说“折了一只大手”的含义,只是想到再也见不到宠爱我的爷爷,两行眼泪不禁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麦黄杏

文/今生有约

“卖杏唻,又甜又面的麦黄杏唻!……”

麦口里,我家巷口有一小贩推着车子,看见人来,起劲地吆喝。我买了满满的一兜。

一口咬下去,真的又甜又面,很是过瘾,我一连吃了十数个。

在果类当中,我喜食杏儿胜过苹果,只可惜杏儿没苹果存放长久。童年时大伯家灶房前有棵杏儿树,枝丫长过了房顶,叶大杏圆,成熟了晶莹剔透,咬下去满口蜜汁似的甜。我人小爬不上树去,就从墙角攀援上奶奶家的檐头,渡到大伯家的灶房顶上,偷摘杏儿吃,从又酸又涩豆粒般大小,一直吃到香甜透熟。我记得那杏儿酥软可口,满嘴流汁,但成熟较晚,总是在乡民碾过麦铺、又扬完了场,它才开始变软发饧。一日,晨雨过后,霞光满天,一树的叶片水珠儿晶莹,而隐现的杏子艳若玛瑙。我爬上屋顶,扯了枝子自顾摘杏,脚下打滑,人亦随之跌将下去。好在屋檐本就不高,树下又是一堆麦草,有惊无险!在大伯大娘人众的连连惊呼声中,我一骨碌翻身坐起,羞得撒丫子便跑。

大伯家的杏儿树,给我太多太久的记忆。我读初中那一年,因翻盖房屋,杏树被斫去了,为此我暗自伤心了好些日子。

记忆里有那么一次,麦口里我母亲用麦子换了二斤黄杏,嘱咐我拿好了去走姐家看外甥。我出了村,就开始数个数,走一会儿,吃一个;又走一会儿,又吃一个。心里说,还多着呢,就再吃一个。于是,人还没走进姐家柴门,杏儿就剩下没几个了,最后我干脆蹲下来连那几个也全吃掉了。自然,回家之后我没敢跟母亲实说,那是因偷吃欺瞒我母亲的多次中的一次。

恋爱那阵儿,我与一红衣女子经常骑车家来回去。麦口里,有一次我送她,路过乡下集市,在小溪桥头买了斤杏,用汗衫拂拂,便要吃,人家却只吃了一个,再给,说不喜食。我信以为真,兀自吃起来。多少年后,我才明白,其实她也爱吃这一口,只是彼时羞口而已。结婚后,有一年我们一同回家帮麦,路过村野一片杏树林,虽不是“知有杏园无路入”,但却是“马前惆怅满枝红”。已为我妻的她嗾我前去购买,我便于路口支下车子,狂喜而去。到杏行里买杏,不似街头集市,你可以满杏行挑拣着摘,不仅价格低于市面,而且杏家都会毫不在意地笑眯眯着脸尽着你吃,没等过秤,人已经吃下大半斤了。所以我总是热切着麦熟,热切着回家麦收,如果说彼时里我盼望回家麦收,倒不如说我惦记着那甜酸的红杏儿更真切。只可惜,不知为什么,没过几年,我再路过那个村庄,那片杏林却砍伐了。

麦黄杏,顾名思义,麦口泛黄成熟的一种杏果。每到“立夏”过后,大田地里麦穗泛起一片金浪,这种杏儿也在枝头黄澄澄招摇过市了。熟透了的杏子,总是色彩鲜艳浑身饧汁,就像风采浑圆的少妇。我有时路过人家的篱下,风中突兀出一枝红杏,总是禁不住馋涎欲滴,徘徊不去。透熟的杏子,无风噗噗自坠,农家总是七八成熟下杏赶市。也有的户家忙麦顾不过来,杏子落地一堆,看了令人心疼。杏儿作为一种果子,种类颇多,有青皮的,红皮的,黄皮的,水晶色样的,桃红的,等等;口感也杂,酸、涩、香、甜、面均有,我一概爱食。与苹果相比,杏儿“寿命”短暂,这大抵跟储藏有关。超市里有一种干杏脯,嚼起来并没有多少肉,口感与鲜杏味道相去甚远。我倒很喜欢那种杏脯罐头,羹汁黏黏的橙黄的颜色,啖一口质感蛮好。只可惜没几颗杏子,现在连那种罐头也少见了。现今,超市里虽然也能买到杏子,但我总觉得屋子里的东西,没杏园子来得真实和让人咀嚼、回味。

也许,勾起我胃口的,不仅仅是那几个麦黄杏儿了吧!

好久没回老家了

文/云中燕DS

2020年是自参加工作到现在回老家最少的一年,都是疫情惹的祸。这几天在执勤区上班,看着窗外高速路上的来来往往车子,墙外电厂里如火如荼的樱花,远处河边如鹅黄般的柳树嫩芽,我开始隐隐的想家了。

我想看看房前那棵我亲自种植的桂花树,时间真快,这棵在老爸走后第二年,在老爸卖掉的桂花树原位置上种下的桂花树,已经在院子里无拘无束的生长了21年,枝繁叶茂的占据了院子的三分之一。我想它还会继续长大,会更加枝繁叶茂,让枝叶铺满院子,就如我对老爸的思念,随着时间慢慢的占据了我心头越来越多的空间。

我想看看老妈了。老爸走后一个人生活了20几年,虽然老姐老哥照顾的不错,但还是经不住岁月的侵蚀和手术、中风等疾病的摧残,已经明显的老了,几乎满头的白发。每次回去我都想每分每秒的呆在家里,跟老妈一起面对面坐在门前,清理着刚从地里割来的青菜叶子,说着陈年往事,就如小时候放学回家一样。

我想去老爸那儿坐坐。离开上次去看他已经快一年了,那次一个人看他,他那儿已经是满地的野草灌木,走过去就惊起无数的蚊子。我花了很多时间清理了周边的野草,忍着被蚊子叮咬,跟他面对面的一起抽烟,一支连着一支。我笑他:你以前很想抽中华吧,可是抽不起,我比你有出息吧,可以想抽就去买一包。我抽着说着笑着,笑着笑着,忽然想哭。

我想跟家人一起做个饭。老姐炒菜,老哥洗菜,我在灶下烧火。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一个又一个话题。老妈想去给老哥洗菜,被老哥赶回来了;老妈想帮老姐炒菜,被老姐劝回来了;老妈过来要帮我烧火,我挪了点位置给老妈,老妈就这样坐在身边,红红的炉火映衬着老妈苍老的脸,还有老妈开心的笑。

本来春节我是想回家的,按照我每三年在单位、湖州、老家轮流过春节的规矩,今年我应该在湖州过年。丈母娘跟我说:我们天天在一起,你跟老妈的时间太少了,还是回老家陪老妈去吧。我也觉得好久没回老家了,想回家过春节,但结果还是在湖州过了春节。因为老妈打电话跟我强调了再强调:今年轮到跟丈母娘一起过年,就要跟她们一起在湖州过年,他们也是你爸妈了,不能让他们觉得你亏待他们。同时疫情还没完全解除,叫我少跑动,万一有什么事情,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对大家都不好。

转眼,春节也过去几个月了,我回家的念头就如盛开的樱花,在春风里坠落堆积,越来越厚;如高速路上的车子,在春光里飞驰,越来越多;如柳树的嫩芽,在春雨里长出叶子,越来越绿。老妈打电话次数慢慢的增加了,老妈说村前的樱花开了,满树的花,很漂亮;老妈说去年养的几只鸡每天叫,她睡不着觉,你回来杀了吃了;老妈说田里的青菜都开花了,太多了吃不掉·····。我知道老妈想我了,但又担心我忙,始终不肯说出那句让我回家想看看我。

现在由于新犯接收,我刚隔离了,等解除了我是想回家看看了。我要拉着她的手去村头走走,在春和日丽的午后,跟她说说我一年来的情况,跟她一起看看阳光下的满树的樱花随风舞。

我要把那只吵的老妈无法睡觉的鸡也宰了,鸡慢慢的炖,火熊熊的烧,跟老妈缓缓的聊,让鸡的香气阵阵的飘,听老妈慢慢讲我小时候偷鸡吃,为鸡肉跟老哥打架等老妈说了无数遍的往事,而我会一直笑着。

我会去地里把老妈种的那些青菜蔬菜都收拾了,拿回家跟老妈慢慢的清理清洗,然后毫不客气的说这些菜我全要了,带湖州慢慢吃,防止老妈心疼这么好的蔬菜吃不掉浪费了,而拿到集市上卖。

我还要请老妈吃顿肯德基,虽然她嘴上说着这个不好吃,太贵了,但我知道她心里是开心的,遇见亲戚会自傲的说今天儿子请我吃肯德基了。

我要把留下的时间,都陪在她身边,像个孩子一样,听她讲曾经的故事,邻里的人情。看着我在她前面认真的听着,她会笑,七十几岁的脸上能洋溢出如花的笑容,我也会笑。

淡看秋月春风

文/点瓣心香

从何时起,我们练就了淡看秋月春风的心态,春季和秋季都在外面度过。从何时起,我们保持一个心如止水的心境,除寒暑假外的假期,星期天时,看着本地的同学拉着行李箱回家,于是心事在万千的无奈中凝化为一抹淡然,宁静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的是满心的羡慕,之后展露淡淡的微笑,告诉自己,一切都将不再遥远。

"当初的选择早已为日后的别聚埋下了伏笔。"一个朋友曾这样告诉我,每条路都有不得不这样选择的方向和理由,因为向往远方,走向远方的渴望,因为心底无数的渴求和企盼,所以在无数次反问自己后,都会信心满怀地说,没什么的。

离开家已匆匆数月,除了每周固定给父母的电话,时常看到好友们发表的"想回家,想家"的心情,常常听到大家说好想吃妈妈做的饭菜,好想念家的味道。而我更多的是把浓浓的思念化作笔下流淌的文字,这是我选择的最能表达心声的方式。

读书越久,离家越远,回家的次数便越来越少。有时,真的明白自己想什么,只是不想去提,宁愿一个人静静呆着,听着想家的歌曲。有时看到西方的云彩,有时望见夜空的明月,心中还是会想起千里之外的家人。每当夜阑人静时,最想念的依旧是家中的亲人。于是常常关注那里的天气,何时是晴空万里,何时是悠悠飘雪,哪个夜晚是皎皎明月,哪个夜晚是满天星辰。有人说的没错,你关注一个城市,一个地方的天气,是因为那里有你爱的人。

离开家久了,每天有不同的事做,日子就像沙漏中的细沙,一点点流失。日子又像水龙头中的水,一滴滴从指尖流走。悄无声息间我习惯了在外的一切,也渐渐学会了将最深的思念留在心底,不轻易开启和触动。

"今生,我告诉自己,像一棵树一样活着,平静地走过春夏秋冬。学会接受与承受,也敢于承担与担当。以一棵树的姿态活着,以勃勃的生机绿着,以一颗宁静的心跳动着,不张扬,不炫耀。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拥有能融于世亦能适于世却不为世所染的至高的生存心态,这样的心态倘能达到几分自是万幸。"这是我在《季节与生命的感怀》中写的话,在外远行的日子,数着季节过,从春季的花开至夏花的绚烂,到秋叶的凋零,直至飘雪的冬季。

试想,或许曾经形影不离的朋友,分别后不久都就有了新的境遇,这境遇决定了你们再也不会像以往一样携手;试想,你以为她一直都在等着你归去的老人,你觉得她会一直都在,可是总有一次,你回去后再也见不到她了;试想,你觉得每次放学回家后都能吃上妈妈做的热腾腾的美味饭菜,你早已习以为常,可是当你半年不会回去,在外面的每顿饭再也没有父母的关切时。你的心里是否有一种莫名的凄凉,会回味那曾熟悉的一切。这些是否都能用"拥有的正在失去,失去的却不会再重来。"这句话恰如其分地说明呢?

中午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中妈妈关切地问我:"冬至,吃饺子了吗?"我回答说:"吃了。"语气间的欣喜并不是吃不吃饺子,而是我拥有了一种没有被遗忘的感觉。对于我来说,世界上最好吃的饭菜是妈妈做的。我发消息告诉弟弟:我希望他能珍惜每星期回家的时间,珍惜能吃上妈妈做的每顿饭菜的机会。总有一天,当他离家在外后,会体会到我现在的感觉的。

作为外地的学生,我深深地明白长久不回家的学子们的心情,大家都在等待中期盼着,期盼着寒假的来临。雪花飘零的季节,爱是一枚单程邮票,你拿到那张单程邮票了吗?

休假回家陪母亲

光阴荏苒 岁月如梭,眨眼已是冬天了。想到年岁已高的母亲该加厚衣,该换厚被了,尽管电话常联系,可我总放心不下,于是上星期休假回去看看。

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见母亲正忙着做饭,看母亲精神面貌还好,我很欣慰。母亲见我回家了,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帮我接过东西。我拿出带回的香蕉给母亲吃,母亲边吃香蕉,边问我坐几点车,吃饭没?我不顾得回答母亲的问话,一眼就看见母亲穿的衣服不仅单薄,且很不整齐。挨身穿了2件内衣,内衣外穿了一件带扣子的外套,外套外又穿一件很宽松的薄秋衣。显然知道母亲老了,衣服穿的既不得体又不保暖。在城里生活的老人们早已穿上棉袄了。望着母亲,我长出一口气,幸好今天阳光暖身。

乡下的夜晚比城里冷的多,清静的多。儿时人口多又热闹的大屋场如今显得空荡、冷清、孤零。如今只有母亲和三哥,还有邻居周大哥仍住在这古老的房屋里,守望自己的幸福。三哥同周大哥的房屋之间仅隔一层墙,每晚周大哥看电视很晚才休息,且声音放的很大,耳聋的母亲就能听见。今年春,他父亲病故,唯一陪伴他的只有电视,他和三哥至今仍孓然一身。望一眼这古老的旧貌房屋,曾经目睹过的人事风物早已荡然无存,一种苍凉感涌上心头,或许只有浓浓的乡情可以使人聊以自慰。晚饭后,我便到母亲的卧室找到棉袄帮母亲加上,母亲坐在火炉笑眯眯的说:“好暖和啊,你回来家里就热闹了……”看着母亲一脸的笑容,听母亲一番话,我却惆怅了,想到母亲养育了7个孩子,如今老了,身边竟然没有一个细心人嘘寒问暖,我心里不是滋味。

回家只有5天时间,我是有计划的。大嫂精神恍惚多年,啥事不做,完全靠大哥养活的,侄女出嫁,侄儿外出打工,大哥一人忙里又忙外。我回家了,每顿饭能多做几个菜,又能按时吃,母亲会把大哥叫到一块吃上几天,直至我离开。我父亲去世7年了,每餐母亲总不忘叫父亲,不管有无好菜,母亲从不闲麻烦。在吃饭时,母亲还叨念父亲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在我有记忆时,就知道母亲有个腿抽筋的毛病,后来吃了很多药也不能治根。当夜间母亲的腿抽筋难入眠时,她便起床到床头来回走动一会,嘴里一遍遍祈祷,让父亲保佑腿不再痛,多活几年给三哥做饭之类的话。母亲的执着,换来的是心灵的慰藉,可九泉之下的父亲是否知晓?我想,人死后灵魂会存在的,我也希望天堂的好父亲保佑我的母亲平平安安,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为在短时间内帮家里多做点事,我没和母亲少“吵架”。比如洗碗、喂猪、做饭等一些琐碎事,她总抢着做,甚至不让我做,还说:“别人家姑娘回娘家是玩几天,你回娘家是忙几天。”我知道母亲是心疼我。我也想过,无论我回家还是亲朋好友偶然到家里,能有人替代母亲做饭,能感觉有一丝回家的温暖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是母亲已八十多岁了,还要做饭、喂猪、种菜园,操劳一生,仍不得清闲,我于心不忍啊。在最后一天时间里,我已淹好菜及整理好母亲穿的衣服,我心里踏实了许多。母亲双手摸了又摸淹菜的坛子和整理好的衣服,满脸都是幸福,宛如秋天盛开的菊花灿烂无比,一股暖流涌上我心头。有多次我想把母亲接到家里玩上几月或是半截,可母亲总想到三哥在地里忙活回家没人做饭。让我一直纠结的是,这样一个寒酸家庭,一样让我放心不下的2个亲人,最终我还是尊重了母亲的选择,常回家看她。在我走的那晚,我又一次打开箱子,把母亲叫到身边,把洗好整理好的衣服,再次嘱咐内外衣放的位置,天冷了要记住加衣,感冒了记住吃药……儿时母亲百般的呵护着我,用她无私的爱抚育着我,如今母亲老了,我要在母亲有生之年,给她幸福,我才快乐。

走的那天天气晴朗,母亲非要送我,说顺便拾些松叶回家引火,我知道母亲的目的是想陪我一程。看到母亲依恋的眼神,我只好奏顺从了。阳光下,母亲苍老的背影深深定格在我心里,成了我生命中最美的风景,我割舍不下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