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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爷爷的文章

2023/02/01好文章

怀念爷爷的文章(精选15篇)

梧桐

文/袁剑霖

老家门前长着一棵梧桐树。爷爷说他小的时候梧桐树就有二十几米高,树冠叉开有十多米。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村民们挖梧桐树根填肚子,树干突然枯萎了,过了几年忽又从根蔸长出两根新枝条。

那时村民耕田喜欢用梧桐树皮制作犁筋,梧桐树的枝条因此年年砍年年生。梧桐皮看似坚硬,却特有韧劲;浸水泡过后不仅柔软润滑不伤畜力,而且经久耐用。老梧桐每年把村里十多头耕牛用的犁筋全包了,尽管它的身上布满了疤痕,可它似乎毫不在意,每到春天,它的嫩枝好似母亲的乳汁越挤越多。

上了初中我才知道“凤凰非梧桐不栖”这句话,虽然不明就里,但潜意识里便对梧桐多了一分敬重。三十年后上高中的女儿听我说起祖父辈“过苦日子”的事,嘴巴一歪,就说:“爸你讲梦话吧?”直噎得我半天吭不得声。

梧桐树旁原先长有两株柑橘树,爷爷常说那是我家的“油盐树”(卖橘子的钱用来买油盐)。后来,橘子树日渐萎缩,终于在分田到户的第二年夏天死去。之后的某个早晨,爷爷拿了一把柴刀把梧桐树左边的枝干给砍了,幸好父亲牵着水牛过来,说留点剥皮的罢,才保住了另一根。那些年,父亲和村里的农人剥树皮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也是从那时起,村里家家户户的谷仓都开始堆得满满的,父亲脸上的笑容也日渐多了起来。

后来,乡里开通了去往县城的客班车,门前的黄土马路也铺成了沙石路。我坐上拥挤的客车第一次走出了村子,来到三十多里外的中学读书。往后的日子老家离我愈来愈远,但家乡的景况如同我个人的成长一样日复一日地变化着。老梧桐的影子渐渐模糊,而我的成长进行曲却顺着时代的节奏日趋高亢。

在老梧桐树的新枝又长到碗口粗的那年春天,爷爷走到了人生的终点。爷爷行医七十多年救人无数,可他自己直到临终却舍不得花一剂中药钱。爷爷那一辈人是踩着沉重的历史步伐走过来的,临到时代行进的鼓点激扬澎湃时,他们的世界却已是灯残油尽日薄西山。

猴年春节,偕妻儿回老家过年。终见老梧桐生机犹存,可眼前日新月异的图景已非爷爷当年的想象。我幻觉着老梧桐仿佛爷爷的化身,但老梧桐的形影已无可奈何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久别的年味依然浓郁。夕阳西下,门前亮着路灯的柏油路上仍是车来车往,一派热闹景象。我凝望着新房前形单影只的梧桐树,一股幽幽的思绪涌上心头:我曾经强烈地渴望着远行,可如今浓浓的乡愁却不知不觉地刻上了额纹。我情不自禁地默诵起古人的诗句:“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阵阵晚风送来礼炮的声响,墨黑的夜空顷刻间五彩缤纷……

岁月静好,时光安然

文/玙樽

我喜欢趴在窗前,望着窗外驶过的轻轨。那一节节的车厢,就好像一个个的便当,里面装载着各型各色的饮食男女。轻轨也有窗,只是车内的人看不到我。每个来到这个蓝色星球的生物,都是一个流浪者,他们的一生都是在找寻一个温暖的地方,然后收留另一个新来的小流浪者。每个流浪者都在努力着,怀揣希望,走向远方。——题记

时间是飞着过的,我们只能触碰到它的羽毛。年龄越大,记性越不好,掰着指头数一数,也就40来天的时间,我的年轮又要多一道刻痕了。掰着指头数数离家的日子,掰着指头数数毕业的日子,数着数着我们就老了。

午时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院子里,一只卧在门前的猫眯着眼,不情愿的伸了个懒腰,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挪到了树下,继续美梦。爷爷搬了个小马扎,架在大门的横框上,用手把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扶了扶,使劲皱了皱眉,望着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大屏手机”,还是不知从何下手。没办法,最后爷爷只能无奈的叫道:“老婆子,你快过来看看,我怎么找不到狗子的电话啊?”不远处的厨房里,就听到奶奶说:“谁知道那手机怎么用啊,我又不会用,你说说你,明明不会用,还要买什么手机,看,抓瞎了吧。”“谁说我不会用,我只是找不到了而已。再说了,我买手机不是方便咱狗子联系咱吗?你说万一狗子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他着急怎么办啊?”爷爷努力地辩解道。“你呀,得了吧,自打你买上这个手机,接过几个电话啊?”奶奶的声音伴着脚步声由远及近。爷爷有些不高兴了,嘟囔道:“诶,我说你到底快点行不行啊,问你要个电话,就这么麻烦。”“来了,来了,这老头子,脾气还是这么犟。”说着话,奶奶已经走到了门前。奶奶将整个身体靠在门框上,解开了马甲口袋上面的别针,掏出了一个手绢包成的方形小布包,一面面的打开,取下了放在最上面的钱,把压在最底下的那张折了四折的纸慢慢铺展开,纸张已经有些泛黄,可是上面墨蓝色的油笔水依然清晰。“你听好了啊,150……”奶奶用手指一个一个的对着纸上的号码,生怕看错了。爷爷还是费力的点着那个大砖头,嘴里还时不时的重复着奶奶念过的号码。“嘟——”电话里传来了接通的声音。“通了,通了!”爷爷兴奋地拿着手机在奶奶面前晃了晃。“快接,快接”奶奶着急的朝爷爷挥了挥手。“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一句温柔的女声过后,爷爷失望的挂了电话。“咱狗子应该上课呢,这还不到饭点儿呢,一会儿再打啊。”奶奶把手搭在爷爷的肩膀上,正试图安慰爷爷。“也对也对,上课不能接电话。”爷爷有点自欺欺人的说道。说完,老两口相互搀扶着去了厨房,他们正商量着这个假期等狗子回来以后要给他做点什么好吃的。

正午的阳光忽然变得有些刺眼,那只老猫在树荫下自娱自乐地打滚儿了一阵后,前爪向前用力的伸了一下,伴着“喵~”的一声哈欠,双眼睁开了,阳光不偏不倚的射在了猫眼上面,猫眼的瞳仁变成了一道细线,活像一颗蔚蓝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气息。猫眼是如此的迷人,似乎有穿越历史的力量。透过猫眼,时光仿佛倒流回了十年前。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午后,一只小猫站在树下,努力地抬着头,仰望着树上的积雪。一片积雪落了下来,它兴奋的用前爪扑向那那雪花,只是还没等到它抓到雪花,雪就化了。不远处的厨房里,玻璃上蒙着一层白白的雾,透过那层薄雾,只能依稀看见屋子里热气腾腾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奶奶拎着菜篮子走了进去。“还是屋子里暖和啊”她搓了搓双手说道。边说着,边拿出了新买的对联:“老头子,浆糊熬好了么,熬好了就出去把对联贴上。”“快熬好了,灶王爷像买了么?”爷爷在炉火边正对这一口大锅,锅里正熬着用来贴对联的浆糊。“买了买了,黄历也买了,啥都不差了。”奶奶边说着边从从菜篮子里掏东西。这时爷爷把锅里熬好的浆糊倒在了一个小碗里,他又从抽屉里拿了一根筷子插进浆糊里。他把那只小碗放在了窗台上,拿起了奶奶新买的黄历,翻看着说道:“让浆糊先汮一会儿,我先看看黄历。”说着便翻开了那本黄历。爷爷找到了大年初五的日子,一手指着那个数字,一手从兜里掏出一只油笔在那个数字上画了个圈。只是圆圈刚画到一般,油笔便没了水,只留下一般浅浅的痕迹。爷爷又使劲画了几下,油笔还是不出水。他便把笔拿起来,笔尖对着嘴哈了几口气,又甩了甩,结果还是画不出来。“老婆子,咱家还有油笔么?”爷爷问道。“没有了,也没人用,就没买。你那支笔还是狗子上次留下的。”奶奶一边从箱子里拿出被子,一边说道。“是啊,要是狗子在就好了,每次我的笔没水了,狗子就会拿一支新的给我。”爷爷嘟囔道。没办法,他只好把那本黄历放在一边,拿着汮好的浆糊和新的对联,准备出去贴上。这时他看见奶奶抱了一床新被子出去了,就纳闷的问道:“这床新被子哪儿来的?我咋没见过?”“嗨,这不是狗子要回来了嘛,我又找人把旧被子的棉花弹了弹,缝了个新被罩。这眼瞅着狗子就要回来了,今儿阳光好,我拿出去晒晒,狗子睡得舒服。”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把被子架在了院子里的绳子上。奶奶认真地拍着新被子,恨不得把每一个皱褶都拍平了。拍累了,她就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眯起眼,仰着头,望着午后的阳光,一米米阳光照耀在她两鬓的银丝上,闪着亮亮的光。

在奶奶的记忆中,狗子最喜欢闻奶奶缝的被子,他不知道奶奶缝的被子上多了一层阳光的味道。狗子最喜欢吃奶奶包的饺子,他不知道奶奶包的饺子里包进了爱的回忆。九月十九,家乡俗称小重阳。多年来,一颗疲于奔波的心,早已想不起记忆里饺子和被子的味道,只懂得经常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想你们了。

后记:那次回家,爷爷非要让我给他的手机里下载个天气预报的软件,后来我才发现,爷爷的那个天气预报软件,只有一个设定城市,就是我在的地方。

叛逆的孩子是上帝遗失的精灵

文/想家的娃娃

人之初,性本善。可为什么在日后,会发生众多的逆转??

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爷爷是最亲的人。那是的爸爸妈妈正值年少有为阶段,事业比他们的女儿要重要得多。生病了,从来都是爷爷奶奶忙前忙后的在照顾,爸妈只有那一声隔着话筒的问候。那一声问候,不但没有让我感到舒心,反而多了几滴眼泪,多了几分怨恨。上幼儿园,接送我的从来是爷爷。他走在我的左边,从来都是一张大手牢牢地牵着我,生怕一不小心发生遗失。爸爸妈妈在我的记忆里真的好远,好像天边的他们永远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就像爷爷永远在忙着我的事情一样。渐渐的,我长大了,上了小学。上下学不需要人接送了,可是,每次放学,爷爷还是会准时的站在校门口最显眼的地方等着。没有爸爸妈妈的童年,爷爷陪我走过。

我痛恨老天的不仁慈,为什么我稍稍长大了,懂事了,可以陪爷爷下棋了,你就那么的不通人情,硬生生的把爷爷从我手中夺走?一场始料未及的生病,竟然是最后的永别。那一年,我上四年级,11岁。那是个不明所以的季节,早上我还看见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爷爷,可是下午放学,当我欢欢喜喜的买来他最喜欢的蜂蜜粽子时,病床却空了。你们就这么残忍的将爷爷从我的世界里拽走,从此,我的天塌了。

在那个别人无忧无虑的年代,我的脸上却比别人多了几分忧郁和伤感。我的笑容被遗忘了,我自己也不记得要该怎样去笑了。在那个思念的季节,爸爸妈妈的你们出现了。可是,我真的不需要了,你们,大可以再去奋斗,而我,只想一个人。但是,你们坚持带走了我,带我去你们身边。我讨厌看见你们,讨厌你们的假惺惺,明明不想带着我,可又没办法的举动。呵呵,从此,和你们作对让我有了一丝丝的安慰。看见你们被我气得发抖,我就觉得天空都一下子亮了。看着你们那我手足无措,我就开心的不得了。看着你们试图来和我谈谈,我却拒你们于千里之外,我就欢喜。其实,在看见你们那么伤心地同时,我也很痛苦。可是,我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存在着,才会让你们注意我。

转眼间,我要上大学了。我很不解,这几年来和你们是怎么相处的。于是,我报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没有你们的地方、一个我也陌生的地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里,我受尽了没有你们在身边的委屈,我夜里会哭,哭着喊你们的名字,我这才发现,虽然嘴上从来没认可过你们,但心里早已经不再擂台高筑。以前看见你们的电话都想摔,现在居然会盼望听到你们的声音。终于,我不再怎么恨你们,在这个异于他地,我会想念你们。

终于明白,叛逆是因为心里有结,会化解是因为放下了偏见。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爱你们,请接收这份迟来的悔意。

奶奶的凤仙花

文/云中燕DS

凤仙花虽然花名中带个“仙”字,给人一种虚幻缥缈而又清新脱俗的感觉,但事实上凤仙花是老家最常见花卉之一,深宅大院、流水桥边、荒郊野外都有她的影子,不管不顾的开着,大把大把的艳着。无人料理,无人理会,无人欣赏,但依旧每年春风吹又生,肆无忌惮的展示着自己美丽。

家里的凤仙花以前都是奶奶栽种的,在院子正门两侧屋檐下,走边一垄,右边一垄。凤仙花开季节,粉扑扑的,娇嫩嫩的,人从院门进去,就感觉有两个妙龄娇娘在笑脸相迎,迎接着我这个未来的少主人,粉色的花映衬着我们土蓝色的粗布衣服,羞答答的花容衬托着我天真的笑脸,别有一番滋味和韵味。

奶奶就喜欢养凤仙花,对凤仙花却格外的痴迷和专注,我的两个姑姑分别取名凤仙和仙凤,可见奶奶对凤仙花的痴迷。奶奶每年总有一段时间,围着凤仙花转:翻新泥土、拔除杂草、播种种子、除草施肥、收集种子。

凤仙花其实并怎么好看,但粉粉的红色,花不大,艳丽的很。一朵朵粉色的花像一只只欲羽化成仙的飞凤,我想这可能就是凤仙花名字的来由。

每到凤仙花大开的时候,奶奶就对着花喃喃自语:“好看,好看,真好看。”淡淡的微笑爬上了奶奶苍老的脸,她久久的站着,痴痴的看,白日头长长的,风吹的人发软,花与人,就这么对视着,温情脉脉。

爷爷听了看了就说:“整天对着花有饭吃,整一个花痴。”

奶奶就笑呵呵的回答:“当初是谁说我跟凤仙花一样漂亮的?是谁把我家院子里的凤仙花偷了,种自家院子里的?”

“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提那些干嘛,孙子都这么大了,老不正经的,不害臊。”

爷爷就不再理睬奶奶,蹲到院子一边抽旱烟去了。奶奶不知趣的摘了几朵凤仙花,放在掌心里,还拿给爷爷看,“你看看,你看看,这么漂亮的花。”

爷爷朝奶奶看看,不停的说着“漂亮,漂亮,真漂亮”,然后一脸的无奈的站起身,边摇头边说着“老不正经、花痴、老堂客”,走进里屋抽烟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奶奶,阳光照在凤仙花粉色的花瓣,格外的艳丽和妩媚,但奶奶的脸上有些许的失望,眼睛里却有点异样的神采,回头继续摆弄和欣赏凤仙花。有时候还会对着凤仙花用土话哼上几句:小花花,快快长,多看花,多结果,我会天天陪你……

这个时候我只要凑上去说一句:奶奶,你种的凤仙花真好看。奶奶的脸就会跟凤仙花开了,开心的多看几眼凤仙花,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然后到房间不知哪个角落拿出几颗糖,“乖,拿去吃。”我就美滋滋的欢快的蹦着吃糖去了,爷爷看见了,肯定会一把把我拎过去:“兔崽子,又去奶奶那里骗糖吃了。”然后笑呵呵在我头上敲两下,拿出五毛钱:“去,给爷爷买点烟丝,回来有糖吃。”要走两里多路,我才不去,扮个鬼脸,转身就跑出去跟小伙伴玩去了,气的爷爷在后面大叫兔崽子。

转眼我也长大,很少回家,回家也没心思去欣赏摆弄院子里的那些花了,到了那个年纪,我欣赏的不再是漂亮的花,而是如花般漂亮的女孩。年复一年,爷爷要走了,正是凤仙花开的季节。爷爷弥留在床上,我们一群小辈无助的看着爷爷,爷爷却一直看着奶奶。奶奶把凤仙花摘了一大碗,放在陶瓷酒杯里加了点明矾(当时不知道什么东西,后来才知道那是明矾),和着花一起捣碎了成糊状,把糊状花瓣包在指甲上,用细线缠绕了几圈,然后就静静的坐在床前,平静的说着和爷爷的往事,爷爷专心的听着,我们也专心的听着。

原来爷爷和奶奶相识相恋都缘于凤仙花,这中间的波折和故事外人难以知解,岁月模糊了很多回忆,时间淡化了许多往事,但有些注定伴你一生,有些永刻在心底。相处几十年,有太多的情感需要倾诉,有太多的故事值得留恋,尤其在这个时候,所有感情涌上心头,所有过去都要梳理。奶奶和爷爷相互看着,奶奶断断续续讲了几个小时,爷爷也安静的听了几个小时。奶奶把指甲上糊状花瓣给拆了,原本灰白的指甲被染成了粉色,淡淡的,如婴儿般皮肤的粉嫩。爷爷脸上有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手动了动,奶奶把爷爷手握在自己手心,“好看吗?”“好看,真好看。”我想这个时候爷爷脑海里肯定浮现出了奶奶年轻时的天真和笑脸,爷爷和奶奶就这么握着手,笑着相互看着对方,久久,久久,奶奶笑着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爷爷还是走了,奶奶每年继续摆弄着凤仙花,花如火如荼的开着。在我眼里平淡无奇的凤仙花,在爷爷奶奶眼里却有太多的故事,以致到老也不能忘怀。一朵花,一辈子,一生情,注定了这朵花的不寻常,注定了这辈子的幸福,注定了这一生的无憾。看着凤仙花,我仿佛看见爷爷奶奶年轻时候围着凤仙花,相互追逐,相互嬉闹;仿佛看见爷爷在为开心的在我奶奶染指甲,奶奶的幸福的笑着。

几年之后,奶奶也走了,在奶奶的墓边,我们撒了很多凤仙花的种子,也在爷爷墓边撒了很多种子,希望在来世他们还能再跟凤仙花结缘。每到春天,凤仙花热烈的盛开在他们周围,朵朵粉色的凤仙花,如欲羽化成仙的飞凤。

愿做人间雨

文/莺子

暮色渐浓,暑热未消,一年又一年的七月,当故乡母亲河两岸芦花飞扬的季节来临时,我无数次凝视这一画面:一脉悠然的流水,远处灰白的沙滩,伟岸的白杨茂密的枝叶彰显着北方的雄健。丰硕的青纱帐携带着丰硕的果实与大地低声细语,星光和那渡头的漩涡交织在一起,树叶摇晃着金色,姑娘们隔着溪水漂洗着过往,一代又一代从播种时刻到收获的季节。

翠鸟安坐在一只空船上纹丝不动,牛儿躺在浅水里悠闲舒适。傍晚时分,羊群在草坪的小径上扬起尘土,月儿高高地悬挂在炊烟袅袅衬托的天空。流淌的岁月,两岸的人、风景还有那些生存中难以惜别的忧伤,如同无声黑白的图片,在夜晚即将来临的时候慢慢定格,终至灰白,消失在视线之外。星光点点,我窥视着生命原始的发源地,大地母亲也因这初始的生命充满了挚爱和亲切的安逸。

夜半时分,风雨打进窗来把我惊醒,纤长而犀利的闪电划破惴惴不安的黑暗之心。蓦然间,雷声隆隆而至,试图撕碎长空的躯体,并把它裹在激情的旋风里四处飘散。顷刻间大雨滂沱,天空黯然失色。呼啸的山洪,惊醒了母亲河的愤怒。飞泻的瀑布横空而来,湍急的河水夹杂着泥沙。墨色的乌云堆积着,膨胀了整个夜幕。堤坝的池水变得黑黝黝的,树木疯狂地甩动着蓬发的枝梢,硕大的白杨和垂柳顿时受到死亡的宣召,洪流肆意奔涌,席卷着谷物、田野和庙宇的神圣。万物的滋养者,制造着无端的游戏,湮灭着一切的功业。即使最细微的呼吸,也会由于难以忍受的沉闷而划破天际。

翩翩起舞的蝴蝶折断了双翼,死在了落叶和流水之中,它的眼睛那样凄美,羽翼的颜色沾满了鲜血,生命的步伐冷漠无情地停下,其实它与枯叶无异,尘归尘,土归土,在这个世界里随风逝去。我捧着她孤单无助的翅膀,落下泪来。

满目疮痍的大地从阵痛中苏醒,没有呐喊,没有血拼。一切战栗,只在血脉中隐秘地流淌。干净、温润,仿佛从来就没有过伤害,连痛苦都那样清秀、无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表达方式能够准确抵达情感的最深处,只有爱和肯定,是无限的给予和无限的敛藏,夕照下生命的河床,宽广且美丽,在期待着明天的重生。

室内的烛光渐渐暗下来,隐约感觉到好像一群鸟儿从头顶飞过,它们的翅膀迅疾向前飞。我推窗而立,寻觅着声音的来处,不觅犹可,一觅又使我大吃一惊:风雨里不可胜数的人群身穿雨衣,分成两排长队,他们好像无视于尘世的风雨,深怀着对大地极大地同情和慰藉,浩浩荡荡奔赴急需解救的前方。他们胸前鲜红的徽章在水天一色中熠熠生辉。这一切惊扰了所有静止不动的事物的内心,这一群鸟儿的奋飞,撕碎了死寂和恐惧的面纱,我仿佛看见群山和森林深情地互挽臂膀,穿过时局向未知的世界飞翔。一刹那,微微的晨光好像普照了大地,在晨曦的伴随下,在绵绵雨幕里,繁星和果实奔涌一股飞翔的激情,开辟一条道路,飞出生和死的极限。

他们只是给予,没有收受,掏心掏肺地爱一些从未谋面的、擦肩而过的亲人,他们好像是从天而降的守护神,来自于天上人间,或是来自更邈远之处。他们是来自人间的雨,悠远绵长的队伍可以穿越山岭,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与沉静,用美好的、坚韧的锦绣来缝补洞穿的裂谷。风力柔善了,水流改变了方向,朝霞布满了朴素的草叶,清风与夜半小星的欢愉在喧哗之上漂浮。苦难终会过去,风轻云淡,阳光正在山头一边孤独的角落里露出笑脸来。

年幼的儿子无解世界的变幻,凌乱的山村里他把心爱的小汽车放在爷爷的怀里。

“爷爷,把这个送给小哥哥吧,等门前的路修好了,让他开着这个小汽车拉我上学。”爷爷双眼微垂,木讷地看着孩子没有说话,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夕阳里,花白的胡子好像是跌宕汹涌出一簇浪花,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然后把淡定的目光投向远方更美丽的风景。我把带去的东西放在院子的石槽里,爷爷只拿走了一把蜡烛,转身就走了。

爷爷朴素哀伤的目光里充满了坚韧无声的力量,一支蜡烛如果没有心就不能燃烧,即使有心,也要点燃了才有意义,苦涩的生活中,不可屈服的意志让我流下无声的泪来。

无形的事物是不能相赠的,只能从物质的多寡来感受慈悲的程度。愿在这黑暗的山村里,烛光能照亮世界上最美的东西,照见自己真诚无伪、热切无私的性情,那样,情感就不再是一种表达,而是一种温暖的流露,真情流露时连温暖都可以相赠,那么爷爷也一定能收到这片温暖。

愿做人间雨,居住于自然万物中,润泽人间需要的清凉。

愿做人间雨,飞流于故土沃野,卷起来寸心,推开来千里,可以盈握,可以置于怀袖之中,无论身处何地,故乡都是一片翠绿透明的绿色!

拥有爱是人生最好的风景

文/楚君梅

电影《杜拉拉追婚记》中有一句台词“拥有爱是人生最好的风景”,这句台词深深地打动了我,激活了我心中关于爱的回忆。

那是三年前。当我在住宅楼下的院子里散步的时候经常与一对老夫妻相遇。他们已经衰老不堪了,走路颤巍巍,头垂得很低,眼睛已经没有力气睁开始终眯缝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俩位老夫妻让我懂得了什么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当俩人走路的时候,两只手总是紧紧相握,仿佛手中握的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其实握在手中的只不过是像枯树皮一样皱缩的手。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奶奶的头枕在爷爷的肩上,那种感觉踏实而笃定,流露出一种毫无保留的信赖和深深的依恋。我像欣赏一帧美丽的风景一样欣赏着老俩口,能够拥有终生不渝的爱真是幸福啊!这对老伴真让我羡慕。

有时,我会走近老俩口和他们闲聊几句。我想听他们讲讲自己的爱情故事。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奶奶像讲述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一样娓娓动听地讲述起他们的爱情故事。五十几年前,奶奶是一个花季少女,美丽、多情、活泼、对未来充满幻想,又因为家境优渥受到了很好的教育,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一样的女孩子自然少不了追求者。而爷爷出身贫困,靠着顽强的毅力边打工边上学念完了大学课程,因为成绩优异留校当了一名老师。奶奶和爷爷陷入了热恋,俩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由于爷爷是家中的长子,要养育五个弟弟妹妹,一大家子人全靠爷爷的工资生活,其困难可想而知,爷爷的责任很重。因而奶奶的家人不同意女儿与一个穷教书匠结婚,奶奶的母亲甚至以自杀相威胁。可是奶奶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要坚持到底。顶住强大的压力,奶奶与爷爷结婚了。因为这份婚姻来之不易,所以奶奶和爷爷都格外珍惜,在生活中相敬如宾,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嘴,日子虽然艰难,然而在奶奶与爷爷的努力经营下,非常甜蜜幸福。

奶奶与爷爷养育了3个子女,两个女儿现在生活在美国,他们和小儿子生活在一起,儿子对他们非常孝顺,精心伺候着老俩口,不让老俩口受一点罪。老俩口以前帮着儿子带孙子,现在孙子大了不用他们照顾了,老俩口就怡然地安享晚年,每天散步、打太极拳、看看电视,日子过着很舒服。

突然有一天,我再也见不到老俩口了,我预感到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了,就不安地来到老人家。当我敲开门,一张慈善友好的脸随着打开的门出现在我的脸前,我仿佛看到了爷爷年轻时的相貌。这是爷爷的儿子。他请我进屋,黯然地告诉我,他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爷爷奶奶走得很安祥,没有受罪,也没有痛苦。他们身体一直很好,已经20年没有生病没有吃药了,他们是老死的,死前没有任何预兆。是奶奶先走的,当时奶奶躺在床上,对老伴说:“我累了,让我在你的肩上靠一靠。”这一靠就成了永别,奶奶再也没有醒来。过了不多久,爷爷也安然地去了。临走的时候,俩个人依然是手牵着手,手牵得很紧怎么也掰不开。爷爷和奶奶没有同一天出生却同一天驾鹤西去,死得那么美那么幸福,真是有福气的一对知心爱人。

爷爷奶奶长达半个世纪的爱情让我懂得了,世上有永恒的爱情,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真心为对方付出,爱情就永远不会随年华老去而褪色,爱情会永远留驻在彼此心间,从心里开出永不凋谢的鲜花。

爱情可以创造奇迹,爱情是人间最美的风景。

世间最美是宽宥

文/纪蕊

那年我还是个少不更事的毛丫头,一天到晚毛毛躁躁,抬脚就是跑。我到处跟小伙伴们显摆:过两天二哥结婚,二叔二婶儿也回来!然后再不厌其烦地讲二叔,讲我所知道的与二叔有关的所有故事。

二叔二婶儿离家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打记事儿时起,奶奶每每念叨二叔,爷爷便黑了脸一言不发,奶奶就不敢再说什么了,我对于二叔的印象,仅存于书信和照片之中。奶奶不认字,二叔的信都是爸妈,后来是哥哥们念给她听的,堆积的信件远远抵不过奶奶的牵挂和想念。从书信中,我大致明白了些二叔为什么不回来看看的原因。

当年为了前途,二叔与时为“历史反革命”的爷爷断绝了父子关系,迫于舆论压力而远走黑龙江,成了爷爷心头解不开的结。为了照顾爷爷的情绪,家里人几乎不谈论二叔。

时光荏苒,模糊了一切过往。已近暮年的爷爷遵从奶奶心愿,其实也是他自己的心愿,终于给二叔写了封家书,于是,笼罩了我家十五年的阴云一扫而光。

接到二叔要趁二哥婚礼期间回家探亲的信,我家一片沸腾。

我是从二叔寄来的相片里认识了他们一家子,要说期盼他们回家来的心情,怎么能跟奶奶相比呢?想想二叔就要从那张毛了边儿的相片里走到眼前,奶奶梦里都会笑醒。可是,见了面的场景,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流了泪。

奶奶不仅仅是喜极而泣,她嚎啕着死死抱着二叔不放,很怕一松手就会再次走进梦里。爷爷满脸泪花,照着二叔后背就是两拳,他用十几年的冷落来惩罚二叔,也同样惩罚着自己的固执,他对二叔的爱,只有他懂。这世上只有狠心的儿女,哪见狠心的爹娘呢?我清楚地记得,爷爷曾多次偷偷翻看二叔写来的信,然后一言不发的一坐就是小半天。我想,在爷爷平静的表象下,在深海一样的内心世界里,未必没有波涛汹涌过,只是倔强了一辈子的爷爷,终不肯放下包袱,去原谅二叔以极端方式对待自己蒙冤的父亲。当然,爷爷最没能原谅的是他自己,毕竟造成二叔背井离乡的根由在他身上。

那段时间,我每天跟在二叔身后跑,看他红着眼睛跟所有人打招呼,听他颤抖着嗓音回答亲朋的问话,陪着略有所思的他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好像在寻找什么。寻找什么呢?是愧疚?是伤痛?是轻狂年岁的痕迹?还是永远也弥补不了的挚爱亲情?

二叔规规矩矩地坐在爷爷奶奶身边,拉着奶奶的手,小声地跟他们聊他的经历,聊他的工作,聊他的孩子。爷爷就那么满眼慈爱地盯着他看,笑眯眯地听。此时的爷爷内心一定平静如斯,正行走在宽恕和包容的天空下,那里阳光温暖,鸟语花香……

婚礼结束了,爸妈留下照相师傅,求他为我们照了一张弥足珍贵的全家福。

1989年2月12日,普乐堡大桥头,大雅河畔,幸福的纪家四代人共同见证了这世间最高贵的美德——宽宥。

珍惜而不执着

就像史铁生所说:“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然而,我明明知道总有一天要面对亲人的离世,但我不敢去想,我不敢问自己,万一有一天我的至亲离开这个世界,我要怎么面对,怎么笑着对待生活。

爷爷是在去年元宵节的晚上去世的。那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跪倒在爷爷床边,眼泪止不住地下来,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会哭,哭到泪眼模糊。家人在准备爷爷的后事,我一个人跑到外面去,靠着一处墙根坐下,漆黑的山影围绕下的村庄格外死寂。我不记得那时候自己想了些什么。凌晨,我看见霜打在我的脸上。

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心情,我又要背起行李去学校了。大学是一个容易让人忘记悲伤的地方。老师、同学们对我笑,然后我也笑。这时候突然觉得,所谓成熟或许就是有苦无泪吧!而每到夜晚,各自回到寝室,望着远处的点点微黄,我不断地问自己:那可是家的方向?

很长一段时间,我生活在失去爷爷的痛苦之中,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整天行尸走肉似的活着,是否年少的心太柔软,经不起风,经不起浪。突然有一天,我听到这样一句话:珍惜而不执着。我心里一颤:我应该好好珍惜每一次爷爷对我的好,而死亡是每一个生命的最终归宿,伤心过后,不必过于执着。那些和爷爷一起的日子都会成为我最美好的记忆。我因此感恩,在我的一生中,有那么一个人,他那样地为我付出,而不需要我做什么,一份爱,可以爱到不亏欠,是一种圆满。

我要将一支蜡烛放我心里,点燃它,仿佛爷爷给我的爱,在这个寒冷的世界寻找一份温暖,把它作为一盏灯,指引我走好人生这条路,纵使得意,即便沮丧,轻轻看一眼这盏灯,属于我的光明。

历经死别,我渐渐了解,有些东西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接受。但是人生更重要的是要懂得珍惜,珍惜父母给我们的爱,珍惜每一次为他们付出的机会,不要总等到下一次:下一次再跟家里打电话,下一次再给爸妈带点东西,下次再也不跟爸妈吵架了……把握当下,更别相信来世,因为这一世我们要死很久很久。当日历翻到那一天,当最爱我们的人离开世界,不要过于悲伤,我们只要记得:今生有那么一个人,他是那么深重地爱着我。死者已矣,珍惜而不执着。

甜汤圆

文/施崇伟

一元复始万象新,大地回春的第一次月圆。源远流长的中国传统节日——张灯结彩的元宵节,唤起我对亲人的思念。

热闹元宵节,火树银花不夜天。家家彩灯高悬,户户焚香燃烛;“踩高跷”“跑旱船”“耍狮子”“舞龙灯”,人们沉浸在狂欢之中。

童年记忆里,最难忘是村庄里的“打铁水”。天一擦黑,坝子里就生起了打铁炉子。我和一群孩子抢着拉风箱。“哐哐哐”,风箱有节奏地拉起,钢炭炉子里的火吐起火舌。小娃娃们围蹲在火炉旁,看那化铁炉里的铁器慢慢变软,点点融化成铁水。七八个大人出场了,头戴草帽,蹲着马步,平端木板,整齐地排成一排。带头人像威严的将军站在前头,身子轻轻一晃,其他人心领神会,他们端着木板,把滚烫的铁水颠向空中。带头人高高跳起,击打那在空中被颠成了一团火球的铁水,“哗”地一下,铁水冲上夜空,旋即散开成花,夜空里铁花纷飞,朵朵绽放,顿如仙境一般。围观的人们欢呼、雀跃,村庄沸腾起来……

元宵节的另一件乐事是吃汤圆。母亲早已备齐材料,和好米面,制好有冰糖颗粒的芝麻心子。一家人围拢在热锅旁,手上摊开糯米粉团,加入黑甜的心子,搓得圆圆的,丢进锅里,笑声在锅里锅外齐鸣。等白白的汤圆浮起,一人两三个,咬开,糯软、香甜,沁人心脾。最有趣的是,母亲要在一锅汤圆里选几个包入硬币,寓意着谁吃到它,今年就有好运。吃汤圆便成了一种仪式,大家既在用心品味,更希望能吃到硬币获得好运。哪个孩子若是咬到硬币,那滋味,才是甜上加甜。

元宵节也是我爷爷的生日。爷爷在世时,这一天我们家会比春节还热闹。家里来了亲戚,我们又唤来邻里,摆上酒席,为爷爷祝寿。他捻着山羊胡,乐得合不拢嘴。爷爷过世后,这一天都会勾起我的思念。我想起他的勤劳,他总是早起,劈柴、喂牛,打扫院坝;想起他的慈爱,他总把姑姑、叔叔为他买的糖果储存在一个缸里,它们成为我们这群孩子甜蜜的宝藏。

欣逢盛世,元宵又至。今年不看“打铁水”,不去走亲戚,守在电视机前看冬奥会,冰雪世界灯火璀璨,这是今年元宵节最美的花灯、最甜的汤圆。

爷爷与孙子那些事儿

从韶山旅游归来,已是晚上九点。孙子还没睡觉,正在灯下画画呢。

我感到有点奇怪:“泡泡今天怎么没回家去呀?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觉呢?”

老伴说:“他的爸爸妈妈又有事,今天就在这里过夜,泡泡不肯睡觉,一定要等爷爷回来,他有好消息告诉你呢!”泡泡迎上前来,递上一张小喜报。我定睛一看,嘿!期中考试的数学成绩是一百分。真是不错哟!那么,语文成绩呢?九十九分!再细问下去,原来呀,这次考试难度有点大,成绩早已公布了,全班八十三位同学,数学得一百分的只有十五人,得双百分的更少了,只有一位男生。我问泡泡:“丁丁考得怎么样?”回答是:“数学一百,语文九十八,我超过丁丁了。”这回,泡泡得意了:“爷爷,我昨天就得了小喜报,我想等您回来再说,给您一个惊喜。”

呵呵,孙子的话就像是蜜糖,让爷们的心里甜蜜蜜的,旅途疲劳顿时烟消云散。打开旅行包,掏出两个小盒子递给孙子:“泡泡,爷爷也给你一个小小惊喜!”孙子打开一看,原来是两块工艺精致的压条,上面印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大字。真是太巧了,或许是心灵感应的作用吧,爷爷精心挑选的小礼物一瞬间变成了奖品,而且非常有针对性,能够起到鞭策和鼓励作用。孙子说:“爷爷,您的心情我懂了。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争取期末考一个双百分!”呵呵,这就对了嘛!响鼓不用重槌敲嘛,孙子的脑子就是灵活,他懂得爷爷的用心,知道这是爷爷最大的心愿,也是全家人的共同心愿!

着眼长远说选择

文/郭德诚

朋友说有一个大型的秋季招聘会,问我去吗?说实话,我最怕谈这个问题。我现在的工作,虽不满意,但还凑合。可一说到应聘,我还是有点儿动心。就这么混日子顺坡下,心有不甘;重拾专业吧,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这么一直拖着。

朋友说,你拖着其实也是一种选择,人生,就是不断选择链接的过程,你这样会缩小拓展的空间,最后变成一棵歪脖树。他这话让我想起了爷爷。爷爷是种树能手,每逢剪枝,有人对较粗的枝杈就舍不得砍,爷爷则十分果断。同时种的树,爷爷经手的,长得又高又粗。爷爷说,选好了,要砍掉的就别心疼。刚砍断的地方,露着白茬,渗着汁液,承受着痛苦,这都是必须的,不然,长疯了,就废了。选择,有时候就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因为它关系到取舍。舒适,真的让我很难舍。

一位成功者说过,选择大于能力。所谓命运,其实就是长期被忽略的选择能力。人生最优选择,就是着眼长期价值最大化,而当下利益,往往是人生路上的沼泽,但草木葱郁,风景宜人。如此看来,如果我要醉心于眼下的风景,陷在沼泽中,就停止选择,停止成长。会不会就是一位哲人说的那种人:25岁已经死亡,75岁才被埋葬。想想,这真是很惊悚的一幕:花木丛中,我上半身露在外面,像墓碑一样,能吃能喝,直到75岁才闭上眼睛。

想来想去,我决定和朋友一块儿去参加秋季招聘会。纵使失败,丢掉了舒适,也多了一次选择,尝试了新的链接,留下了成长的刻度。

我小时候的奇葩愿望

文/渔人敏子

我爷爷属猴是1908年出生的,我们家族世世代代居住在上海乡下的一个小村庄,爷爷年轻时有一天在农闲之余和人聊天时说:将来种田不用牛,点灯不用油。以至于全村的人在茶馆里摆开架势和爷爷辩论:怎么可能种田不用牛,点灯不用油呢?

我出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村里每家每户都用上电灯,到了八十年代,已见不到村里的大水牛了。老人们在闲暇之余都服贴我爷爷有先见之明!

我小时候大人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孩子们阿大带阿二,阿二带阿三,日子宁静而又缓慢,人们单纯而善良。天空中偶尔开过一架飞机大家都奔走相告,抬头仰望。

遥望夏夜里繁星点点的天空,大人们会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我指着一颗织女星和三颗牛郎星对妈妈说,长大了我要开飞机将织女接到牛郎处和孩子团圆。我还要开飞机去月宫里将嫦娥接回来,至于那个吴刚,让他天天伐桂好了,谁让他偷喝桂花酒。

有一年冬天村里一条载满面粉的船沉了,请来了一个潜水员请他协助将船捞起来,我又好奇了,我问他河里是不是看到了鱼,有没有水草,有没有龙王和龙子。那个人对我说,鱼和水草没有,但是龙王说认识你,要请你去龙宫里作客。我问他,龙宫里不是有蟹兵虾将,为什么没有鱼虾呢?他笑笑不答。随后我每天到河边去等待龙王的邀请。七侠五义里有一个翻江鼠江平,此人水中功夫了得,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拥有他的本领,就能遨游五湖四海了。到时我想见龙王就直接去龙宫!

有一天本家伯伯造房子定位地基,这家的大伯伯是搞测绘工作的,带来一台测绘仪,午休时他帮我调了一个远山山顶上大教堂的十字架尖顶,将我抱起来给我看,我第一次通过一个小小的观测孔看到一个大大的十字架倒影就在我眼前,然后我对大伯伯说,晚上能不能给我看看月亮上的月宫。

我爷爷辈到如今已经一个多世纪,种田早已不用牛,点灯早已不用油,我们已经用上了核电,我们的宇航员早已经登上月球不久的将来还会登上火星,现在的小朋友再也不会好奇于一个小小的测绘观测孔,有些小朋友都已读过《时间简史》,读过《物种起源》,知道基因,幻想制造超音速飞机去寻找外星人,想象着通过克隆技术克隆人类的器官,或者找到基因里让人体衰老的因素,然后让这个基因停止衰老而延长人的寿命甚至长生不老。我们也能制造出更先进的潜艇,克服人体的极限去探测更深的海底。人类所有的发明和发现都源于人类自已的思考、愿望和对科学知识的积累!让我们拥有更多的知识,让我们的孩子拥有更美好的愿望!

门前的梧桐树

文/任我飞扬

形似枫叶的梧桐叶,经过昨夜一场秋雨过后,飘满了家园。那一夜,梧桐树好像衰老了很多,失去了迎接春的朝气,抵抗夏的炎热,败给了秋的凄寒。看着满园飘落下来的梧桐叶,好似演绎着它的一生的繁华,唱诉它一生的兴衰,最终了了收场,退出舞台。我踩踏着经历衰变,岁月洗礼的梧桐叶,看着眼前斑驳的树干,粗糙的皮肤,内心猛地不由得泛起了心酸,一棵梧桐,这不正是向我诉说家乡的父母嘛,粗糙的双手,发白的头发,泪也不由得流了下来。

忆起儿时往事,梧桐树下那根伴随着我长大的麻神所编凿秋千,现在已经被岁月腐烂,和爷爷一起离开了我的身边,那根麻神秋千,是爷爷用一个晚上,将树芹上满剥下,在一根一根变扎在一起。触摸着荡秋千的那根树干,才发现我曾经小时候玩的多么惨厉,扣住树干那头的绳子应曾受不住我的摩擦,接二连三的断掉。

记得有一次,因将断裂绳子从新系上去,可是不管我怎么够,始终无法触及那个树干,现在摸着这干树干,我也不在是儿时那个贪玩,经常跟庄友玩捉迷藏的我,没想到一晃我已经长大,到了面临着娶妻生子,养家糊口,成为一个男人的时候,为着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人生而奋斗。我触摸着树干慢慢的往前走着,发现树干上尽然有两个半圆形的凹槽,经历了这么多年,小时候因摩擦留在梧桐树上的痕记还在。

我不禁眯上了眼睛,让记忆的伴随着思念的飞絮,缠绕在一起,好似岁月的倒流,思绪也一怔模糊,回到了那个浪漫童真的年代,没有任何烦扰,坐在秋千上开心地笑着,感受着那种翱翔天空,冲击风浪,与海做斗争的海鸥。

我每回荡秋千,邻居家的二胖都会用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我玩,而他每回都昂着他父母说他也要,可是就是每到这个时候,我父母都是说:“小毅,不要老顾着自己玩,也给二胖玩会”,就这样我被父母给拉了下来,有时我不愿意,父母就板着严肃脸喝的一声,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的了”,就这样我又被父母拉了下拉。

每到夏日傍晚,我们家门前就热闹非凡,庄上不少男女老少都会坐在梧桐树下乘凉,有的在此聊着各家的琐事,有的在此憩息,有着拿着芭蕉扇衔着风。

而我呢?

每回荡秋千当累了,总是喜欢听着爷爷将着梧桐树曾经的经历,据爷爷说我们家门前的梧桐树已有百年历史,而且还鉴证过日本鬼子的扫荡,在这里与八路军交火的场景。爷爷描绘着当时的情况绘声绘色,说着鬼子当时四面包围,枪声震耳欲聋,人人当时都惊恐失色,慌忙失措,四处逃亡。就在人人感觉到死亡压进时,不远处想起了八路军的枪声,那一夜人人都看到火心四射,烽烟四起。各种惨叫,缭于耳畔。

我看着爷爷被岁月刻画出斑痕的脸,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时而迷离,时而伤感,时而流露死有余生的味道,他内心不知起了多大的反应。爷爷每当有感触时,总会用那双皮包骨的双手抚摸我的额头,并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毅你知道吗,你们这代人的幸福,是用无数革命烈士的生命换来的”,当是我还小,总是不懂爷爷说什么,总是反问爷爷:“为什么啊”,爷爷微笑着说:“等你大一点,就知道了”。而爷爷每回都用这句话来回复我,而现在爷爷不在了,我也长大了,懂得了他这句话的含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太阳每天都会东升西落,而西落时,梧桐树也成为了庄上的一道风景线。从田里回归的农民,看着不远处的梧桐树,此时象征着我的庄,我的家。而地里的农民看着炊烟缭绕直冲云霄,仿佛再告诉自己的男人,饭已经准备好了。此时晚霞照在梧桐树上,好像为它披上了一层琉璃彩,闪闪发光,夺人眼目。回归的村民也被晚霞拉长了影子,好像再告诉他们:“快走啊,走快点”,也像个急躁的孩子似的在不停地呼唤希望快点到家。人人往往都知道:“未闻其声,便知其人”,却不知:“只看其影,便知其人”。

梧桐树不仅签证的往事的种种,也留下了我的回忆。

爷爷是个篾匠

文/柯长安

爷爷已离开我们多年了,但他的容貌我还记在脑海里,时不时地忆起。记得最牢的一件事就是他是个篾匠。

小时候经常听他讲他一生的故事,这些故事都离不开他的篾匠活之事。那一年,他正好十六七岁,他被拉去当了壮丁。就集中在旬阳县文庙,外面有当兵持枪看守,不敢外逃。吃喝都有人给送来,非常的少,吃不饱。在那儿住有两个多月,就像坐牢一样。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当官的,问谁会竹编活,也就是做篾活,我爷爷举了手。跟着那位当官的来到院子外,开始干活,编背篓。原来是要出去背粮食,这里粮食吃完了,正规部队又没来人接丁,所以住着的人要吃要喝,得到外面去运粮食回来,那时候也没有公路,更不用说车子了,全靠人背运,所以,就需大量的背篓。这时候爷爷就有了展示的机会。为了加快进度,当官的还特意嘱咐做饭的人,每顿开饭要先给篾匠先吃,吃饱了好干活。爷爷说从此以后的一段时间他再没受到苦,吃得好喝得好。没过多久,正规部队来人接丁了,那位当官的把大家集中起来点名,名都点完了,却没有点我爷爷的名字。却走到爷爷跟前小声地说这上面没有你的名字,还不快回去,还呆在这干吗?外面有人接你。爷爷走出去后外面真的有人在等我爷爷。原来是竹编商铺老板看我爷爷篾活做得好,便花钱请人将我爷爷保了出来。后来跟着这位商铺老板做起了手工竹编加工,逃脱了拉丁之灾。

快要解放那年,我爷爷回到了老家棕溪。在房前屋后开始栽植竹子,现在这些竹林还在,绿绿成荫,风景如画。爷爷说那一年他亲眼看见解放军大部队从歪头山翻过来,就像蚂蚁搬家似的密密麻麻,行在山间沟溪,从不惊扰平民百姓。部队驻扎在棕溪口陈家老院,说是修整,准备上安康山城参战,部队有时候也进山入户买粮食和蔬菜,还买了爷爷编的背篓,爷爷还帮忙给送到陈家老院。他说解放军好,待人和气友善,从不欺压老百姓,见了乡里的人,大妈大婶,大伯大叔的叫,多亲热呀,说别怕,我们是自家人,我们回来了。爷爷说有这样的部队好,天下肯定是他们的。

在四乡八邻人的眼里,我爷爷做的篾活不管是从做工和样式上都好,像模像样,做工精致,很受欢迎。于是,大家需要篾器家具的都来找我爷爷,买或者是请爷爷上门去做,我爷爷就有请必到,不摆架子。好请,大家都喜欢,爱请我爷爷。在那三年自然灾害中,我爷爷白天要到集体里去干活挣工分,晚上就在家里加班加点的编织背篓、笼子、豆腐框子、筛子、晒席等等竹编家具。然后,又悄悄在夜间里拿出去换些粮食回来,使一家人度过了那个灾荒年。土地到户后,爷爷便放开手脚大搞竹编加工,使一家人过上了幸福而有尊严的生活。因爷爷做的篾器家具,换回了彩电、洗衣机、冰箱等等电器家具,盖了新房,供叔父和姑姑上学读书,成为了当地有文化的乡贤。

爷爷是个会做篾活的篾匠,一辈子没离开过竹子和竹编活儿。他依靠竹子搞竹编加工,挣钱养家糊口,十分的勤劳和辛苦,他与竹子结下了情缘。不仅伐竹用竹,而且还大面积植竹,现在我们居住的地方,全是竹子的绿海。远看绿荫荫一片,近看根根竹子密密麻麻地排列直冲云霄。因这些竹子,我们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成为四乡八邻远近闻名的一道景观,也成为远游他乡游子的一段可以回味的乡愁。我想这都是我爷爷的功劳。

父亲和叔父他们还精通些篾活,也能算上个半胯子篾匠,可到了我们这代人,都东奔西跑,在外面打工赚现钱,没人愿意坐下来静下心学它,于是,爷爷说他的手艺活怕到了我们这代要失传。我想不仅是我们这个家的人,整个社会里,有好多手工业都会失传,因为,社会在向前发展,生产力在不断地改进和提高。旧的生产模式自然会被新的生产技术替代,这很正常。爷爷你不要难过,这说明我们在前进在进步。在向繁重的手工劳动告别,过上轻松愉快的幸福生活,这也是你想要的结果。

爷爷走了,离开我们了。可他栽植的竹林还在,绿荫着山间沟溪;他搞竹编的器具还在,编织的竹器家具我们还在使用;他的容貌还在,留在我的记忆里。爷爷永远都是个精明能干的篾匠。

守候故土

文/郁累

我好像很久很久,没有从家门口那条小路一直走,走到让我生根发芽的这片土地。

很多年前,我还小,常常坐在爷爷的箩筐里,从一片贫瘠的土地到另一片土地,种一田麦子,或是收一箩筐稻子。爷爷的肩膀,好像不似当年,那样的伟岸。这片土地,也不似当年的贫瘠,可也没有当年的亲切。好像风和树,都变得陌生,水也不再清澈。那挑水的河边,那抛锚的码头,至今唯剩下一堆乱石和一个险滩。

仿佛从一个冬眠期里面醒来,我就离开了爷爷的臂弯,离开了挑夫和箩筐,离开了在扁担的一头荡秋千的快乐。大机器的时代把每一次播种和收获都变成了独立又模式化的栽种和收割,那稻草垛里的游戏,不复当年。寂寥的旷野里,生命变得单薄,无所依附,大概也是因为没有故土的血液滋养。我也只是在一个辗转难眠的夜里,突然发现,这片土地,不够肥沃,我却爱得深沉。不愿冰冷的机械主宰我的麦田,不愿远走的人们,忘记这故乡的山和水。

尤记得很多年前,我喜欢和爷爷奶奶一起去田里,去地里,或是看看他们的劳作,或是从田垄里找一些甘甜的草根。但那时,我虽有心,却帮不了爷爷奶奶。年纪渐长后,反而不愿意跟随他们了,这些年,常常在外,竟然忘记太多。这片养育了我的土地,我愈来愈辨别不了这土地是否贫瘠,是否肥沃?更找不到那甘甜的草根。

心中怀着对过去的想念,我从弯弯的小路上,寻找一些根。发芽的草籽被一抔黄土覆盖,也就不惧冬日的霜雪。仿佛我回到这破旧的老屋,因着一团火,也就不怕孤独。我同奶奶说起颠沛流离的生活,奶奶却说:“我们都该是安土重迁的人,不是不能离开,是不愿意离开,一辈子的情都在这里了。”原来是因这片土地值得留念,才会不愿离开,尽管它不够肥沃。

有多久,没有被这淳朴打动?城市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太容易让人忘记自己的根。我的根,原就是一片贫瘠的土地,也就养育了并不出色的我,但我却还是被这平凡的故事感动,为这贫瘠的土地辗转难眠。我这双手,注定和泥土在一起。翻开的土地,落下的种子,镰刀割破我的手指,我让血液去滋养我的土地。来年发芽的种子,开一片繁荣的花田,等秋天的阳光落进这丘林地带的贫瘠山坡,我收获我一个人的果实。甜的草根,红的地果,金黄的稻穗,爷爷奶奶脸上岁月的刻痕,都是我收藏的宝藏。

然后在一个寂寞的漫长的冬天里,我就去山坡上种一片麦子,倘若有一场雪,那就最好不过。我去那挑水的河边,舀一瓢悠悠的水去灌溉我种下的麦子,我等它长出绿绿的叶子。守着麦田,我从褪色的记忆里找出每一次收获的喜悦。山坡上的风吹乱我的头发,我就戴一顶稻草的帽子;风雪来了,我就穿上爷爷常穿的蓑衣。等到夜里没有人的时侯,我就坐下来写一首赞颂的诗。

当春天的风,

从我的一只手,

吹拂到另一只手,

吹过我的麦田,

我的故土,

我就留下来守候一片绿,

一片明朗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