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苹果的文章
关于苹果的文章(精选11篇)
一个故事 苹果
文/天蝎宫兰若
晚饭后,伊一个人去了超市,大润发超市。在他工作单位的斜对面,很近,过一个十字路口就行。他去采购,采购吃的,想给心里想念的人儿买一大堆好吃的,他自以为好吃的。超市人很多,像刚放学的大学食堂,拥挤却不杂乱,每个人都在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去,有的推着车,有的抱着孩子,还有的挽着胳膊。
伊一个人。
他走的很轻快,一想到明天的约会,他就笑了,是那种甜到脸上腻出来的奶油,看的人直想抽。想要喝的,幸运的是娃哈哈降价了,平时十块钱一版,今天五块五,他拿了两版,一版是她的,另外一版还是她的。还有伊喜欢吃的肉松饼,因为有时不能早起,其实是懒,所以肉松饼可以当早餐,后来才知道,那个饼已经让她觉得腻歪了。解决了渴与饿的问题,接下来自然是女神的饭后甜点,伊看到她的相册里有火龙果种子,不过女神表过态了,火龙果没啥味道,这件事伊好久好久之前就知道啦,真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她喜欢的,伊必然喜欢,她讨厌的,伊也必须讨厌,这是上帝的旨意。当然,死神最爱的却是苹果,白雪公主也是栽在毒苹果的手里。她不是死神,也不是公主,她是伊的女神。女神喜欢的不仅仅是苹果,或许还依稀记得初次相遇那天伊的红脸蛋吧,一个大男人居然是红脸蛋,想想都让她觉得逗,她知道那是伊熬夜了,她不想伊熬夜,就像伊不想她熬夜一样。
水果档上人好多,买苹果的却少。伊的旁边有一对儿情侣。女孩挑来捡去,每一个在她手中的她都不是十分满意,嘴里嘟囔着:“都是别人捡剩下的了,都不好看。”伊旁边的男孩轻声的安慰着:“亲爱的,你没有看到吗,价格也降了啊。”女孩一听呵呵笑出了花儿,心里想着,可以多买几个了。伊和那个兄弟相视一笑。
是啊,苹果大小、美丑、酸甜又如何,还是得看吃的人的心情,又是谁在看着自己吃,是谁在给谁削苹果,谁在计算着苹果的价格,谁在陪着谁一个一个的挑却没有一点不耐烦。有的只是轻轻的安慰,有的只是沉静的笑脸。原来挽着胳膊始终走得慢,却又稳又甜。
伊挑了四个苹果,他挑的很用心。
希望她不要觉得苹果丑,因为那苹果真的很丑。
走在果香漫溢的大地上
文/关山狼刘杰
农历九月末,我回到了父亲的老家静宁,漫步在果香漫溢的大地上,整个人就浸淫在浓郁的芳香之中,犹如涅盘,身心一下子轻盈空灵了起来。
对于脚下的这片土地,我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很熟悉,可是现在又是这样的陌生,恍若隔世的感觉。三十四年前,高考落榜的我被父亲派回他的老家静宁,帮爷爷放羊。那时候的老家,除了村子周围有几十棵柳树和桐树,生产队的场房那有七八棵歪脖子冬梨树之外,其它的地方都光秃秃的,穷目远眺也难寻到一抹绿色。差不多每家都养羊,家家的羊都瘦骨伶仃,羊们整天被驱赶到石崖畔或者没有草的地埂上啃食,其实就是靠啃土维持生命,那里能肥得了身体呢?人们的生活更是艰难,上顿下顿是带皮的高粱面、谷子面,涩硬难以下咽,吃一顿饭就是对嘴和肠胃的煎熬。炕洞里填充的“毛衣”,就是从地埂上扫来的草梗和极少量的羊粪蛋,主要的成分还是黄土,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种东西竟然也能燃烧,更够使炕温热。
在老家呆了不足一月,我死活不愿意呆了,爷爷看着我每顿吃饭的那个愁样,也心疼的直叹气,就不再强留我。回到华亭,满眼的山清水秀,虽然顿顿喝的是洋芋菜糊汤,但我都觉着父亲的老家无论哪方面都不如我的家乡好。
大约在十年之后吧,从静宁来的亲友说老家开始栽植果树了,只是多数人不愿意栽植,政府采取了多项鼓励政策在推广。我想,那么光秃的山梁,再加上干旱少雨,能栽活果树么?再后来从老家传来的消息说,种植果树在老家已经普及,提灌葫芦河的水浇灌,成活率还是很高的,种植早的人家已经靠卖苹果富裕了。再后来,从各个媒体上知道了以静宁苹果为主的“平凉金果”已经闻名全国,出口海外,但总是没有机会能够亲眼目睹一下静宁苹果的种植规模。
此后三十多年,很少回静宁,因为爷爷奶奶早已去世,再加上工作上和家事的羁绊。只是在五年前回过一次静宁,那是为了给五叔父烧三年纸,紧张而匆忙的一天,没有时间仔细观看老家的巨变,只是在车窗里看到满山满洼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父亲告诉我那全是苹果树,我心里就惊叹起来,也就是二十来年的时间,荒山秃岭咋就一下子变成了莽苍苍的林海了呢?也不止一次地吃到亲友从静宁捎来的苹果,那色泽那味道,是我从未吃到过的,我对苹果的分类一窍不通,是否优质更没有资格妄论,但是那种脆嫩爽口,甜而不腻,香醇悠长的口感,使我难以忘记的。
老家的亲友不止一次的邀请我回去看看,这次就下了决心,乘着周末就回静宁了。父亲的老家在静宁仁达一个叫小湾的村子,三百来口人的一个小村子,在葫芦河畔的山洼上。一踏上老家的土地,很少看到荒山秃岭了,所有的山梁沟峁几乎全被树木覆盖,这些树林当然以果树为主,也有用材林,果树种又以苹果树为主。走在村道上,两旁全是粗瓷碗一般粗细的苹果树,硕果累累,果香浓郁,浸淫在这样甜蜜的果香里,你不陶醉都不行。人们都在忙着摘苹果,看到我走过,就热情地打招呼,喊我过去吃苹果,而我和他们素不相识,就在我扭捏之间,几颗红艳艳的富士苹果已经抛了过来。“吃唦,吃唦,这么多的苹果,你能吃几颗呢!”淳朴真诚,令人感动。看着一棵棵苹果树上那金黄的、黄中透红的、红黄渗透、暗红色的苹果压弯了树枝,还有隐现在枝叶间的一张张赭红色的笑脸,我也仿佛置身其中,陶醉在丰收的喜悦和甜蜜里。
刚过花甲之年的四叔也忙着摘苹果。我的两个堂弟,一个分家另过,一个在部队服役,家里只有四叔和四婶两个。四叔务了两亩多地的苹果,全是良种富士,客商的订购价每公斤预付十元五角,算是比较高的价格了。四叔四婶两个人忙不过来,就雇了六个人摘苹果,四叔只是忙着装箱,黑森森的脸上绽放着丰收后的亢奋。四叔说,他在村子里算是小户,一年也就收入个八九万块钱,大多数人家一年的收入都在十五六万元以上呢!不用四叔说,我已经感受到了果农的富裕,一个小山村,大多的人家都有了小汽车、农用车、摩托车。这些机动车各有所用,走亲串友进县城,自然开的是小汽车;农用车主要是到果园里剪树、喷药、施肥锄草时用的;摩托则机动灵活,用途广泛,巡视果园,喷洒农药就骑它了。四叔说,村子里不少人家在县城都买了楼房,本族的一个侄子,今年春季花了四十多万元在村子里建起了第一座别墅,听得我心里直痒痒,真想舍弃了我那清贫的职业到这里来种苹果。
蜿蜒在果树林里的村道上车水马龙:农用车、小汽车、大卡车川流不息,有把摘下的果子送到收购站的;有天南海北的客商来订购苹果的;还有已经装车发运的……不太宽阔的村道上,黄尘滚滚,静息之后又是一阵浓似一阵的果香,伴着那果园里摘苹果人的欢歌笑语,我开始恍惚、疑惑起来,怎么也不能把眼前的情景和三十四年前的荒芜凄凉融合成一个地方。这真的是三十四年前的哪个小湾吗?
我信步走上一个山包,鸟瞰整个村子:村子周围和稍远的梯田上全是茂盛的果树,层层叠叠,直上云天。绿色的林海掩映着红瓦粉墙的村舍,鸡犬相闻,歌声飞扬,笑语喧天,秋风搅起浓烈的果香,使人在酣畅之中微醺于这种甜美了。
仅仅二十多年的时间,竟然让一个地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让我在惊叹之余,更多的是欢喜——这些种植甜蜜的人们真正过上了甜美的生活,这是多么令人欣慰又是多少人曾经梦寐以求的啊!
如果我要的不是苹果
文/叛逆的乖乖女
那些自恃对爱情很了解的人说,在你为对方付出很多之前,先想一想对方是否真的需要,否则到头来很有可能只是感动了自己。如此说来,不论你付出了什么,只要对方不需要,那么他最后做出什么反应,都是理所应当的。以前,我会感叹这种超脱的思想,而现在我却觉得,说出这样话的人,就是太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恋爱中的人,倘若愿意付出,大多会做这样两类事情:我爱你,我以为你需要苹果,所以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苹果;我爱你,我知道你要苹果,所以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苹果。收到苹果的人可能会有以下几种反应:你给我苹果,可是我要的是鸭梨;你给我苹果,其实我无所谓;我正想要苹果的,你真好。最后一种情况算是理想状况,然而前两种情况却是常态。
如果我是那个收到苹果的人,不管我要的是什么,我都会很开心,虽然我最想要的并不一定是苹果,但是对方付出的时间,精力,和爱已经让我很幸福。如果我知道我要的是鸭梨,在我表达了我的快乐的感受之后,我会很坦诚的告诉他,鸭梨对我来说也很重要,若还有机会,就给我鸭梨吧。如果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我会欣然接受苹果,去体会其中满满的爱意。
如果你付出了,对方不以为意,就好像把一颗真心随手一放,想要寻回,岂是一件容易的事?
下午茶时光
文/陈敏
下午三点,丝雨会准时起身,关掉电脑,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往办公室外面走。十几分钟之后回来,手里的苹果就不见了。
丝雨是公司新来的文案编辑,文案工资高,但非常累。老员工都要经常熬夜加班,新员工的压力可想而知。入职前,人事经理就提醒丝雨:"你这个岗位会很累,很多年轻人扛不过试用期就走了,你要慎重考虑。"她笑了笑,说:"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一个月,丝雨每天加班到九点左右才回家。天道酬勤,她的努力很有成效,渐渐地,她能准点下班,工作也完成得非常出色。同事都很惊讶她工作效率之高。而且,她的精神面貌很好,看起来也比别人轻松很多。
上班时间,很多人忙到没时间起身上厕所,因此叫苦不迭,聚到一起就开始八卦公司的魔鬼制度,叫嚷着要离职,四处都是负能量。丝雨从不闲聊,不抱怨,总是以最饱满的状态投入工作,专心致志做好眼前的事。偶尔,也会在同事群里发一个笑话,逗同事开心。
下午三点,丝雨拿着一个苹果出去了。没有人注意到丝雨,因为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但有一天,我去水房打水,无意中发现了丝雨的秘密。
丝雨洗完苹果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我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才发现眼前有一个美丽的新世界。置身这片小天地,透过玻璃极目远眺,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车马喧嚣,视野极其开阔,植物园绿意葱茏,天空湛蓝,飘着朵朵白云。我和丝雨深呼吸,闭上眼睛,一阵清凉的风吹进来,沐浴其中,神清气爽,疲惫和压力一扫而光。在这样的环境中,丝雨放了一首轻音乐,开始吃苹果,享受着轻松惬意的下午茶时光。
工作那么累,丝雨还能这么怡然自得,我很佩服她。丝雨笑着说:"保持心平气和,懂得生活乐趣,快乐就会简单易得。欢迎你和我一起共享下午茶时光。"
此后,下午三点就成了我和丝雨的下午茶时光。吃完水果,我们还会在写字楼里散步谈心。跟随丝雨的脚步,我发现了很多有趣而美好的事物。譬如,走廊拐角有一只流浪猫,那里有一只碗,里面有美味食物,是丝雨为它准备的;电梯旁有一颗即将枯萎的绿萝,丝雨坚持浇水,它又活了过来;会议室窗口处有几串贝壳风铃,每当风吹进来,就能听到悦耳清脆的铃声……丝雨说,这些都是她做文案的素材和灵感。
短短的十几分钟里,我们仿佛来了一场与世隔绝的逃离。表面上一切不动声色,内心却又风起云涌,灵感顿生。于是,回到办公室,键盘敲得"叭叭作响",工作效率不断提高。
我终于明白了丝雨为什么工作效率高。因为她能随时从困顿中抽离出来,让疲惫的灵魂暂时放空。最重要的是,哪怕没有落地窗,没有香甜的咖啡,没有炫目的灯光,她也能够用一个苹果为自己营造一段轻松和浪漫。所以,任何环境下,她都能够轻松应对。
下午三点,是人一天中最容易疲惫的时光。一个苹果和一次温柔的出走,却让一切都变得美好而惬意。
冰雹
文/王欣
1975年,我在西安高中毕业后插队落户到陕北洛川县一个叫南伏益的小村庄。当地农作物主要是比较耐旱的玉米、高粱、谷子、荞麦、大豆等,产量很低,遇到干旱年景,日子就不好过。
下乡第二年夏季的一天,电闪雷鸣,一团团浓黑的云团在村庄上空聚集,瞬间风雨交加。老乡们呼喊“要下冷子了”,招呼我们躲进窑洞。雨点霎时变成冰雹,小的像花生米,大的如乒乓球,噼噼啪啪下了十几分钟。冰雹过后,走出窑洞,眼前白茫茫一片,大小不一的冰雹布满院子;走到村中,道路两旁的树叶树枝狼藉一片;地里的烤烟叶、苞谷叶被打成一缕缕一絮絮的,随风飘摆;果树被打成了“光杆司令”。知青和社员们站在田头,个个一脸茫然,心里阵阵发紧;几名女知青站在自己精心种植培育的棉花试验田里,失声痛哭……
这一年村里,烤烟绝收。光秃秃的苹果树上果子所剩无几,表面被打得成麻子脸。但为给队里增加点收入,队长让我和妇女队长屈竹爱挑了一车被冰雹打得较轻的苹果拉到十公里远的县城去卖。我俩到了县城已经是大汗淋漓。我站在车边等人来买,半天没人来问。竹爱说:“你来吆喝吆喝!”我试着张了张口,羞得就是喊不出声。竹爱看我为难,泼辣地在车前向路人招呼卖苹果。我们叫价比其他果农低很多,但来看的多,买的少。将果价从两角减到一角还是少有人买,最后只好五分钱一斤全卖给了果商,一车苹果只卖了20来元。
这一年,我们村吃上了国家的救济粮。青黄不接的时节,公社特批知青一些麦种做口粮。村里有些劳力少的农户日子实在过不去了,来知青组借粮。知青组还接济了几个特困户。我们知青是这个小村庄的主力军,平整土地常常是我们七八个知青干。劳动量大,饭量也大,粮食很快就吃光了。没粮吃,吃落苹果,可是越吃越饿。知青组长找生产队商量,特准知青收一些嫩玉米吃。就这样我们一天三顿嫰玉米。开始几天还很香,吃到最后也不想吃了。
这一年,村里交完公粮后,人均每月只分到十几斤粮食,细粮更少得可怜。我们知青户9口人全年只分到一斗麦子,磨成面只有20来斤。大家决定,只在过年过节、人都到齐时才能吃。村里社员家的白面,也全放到过年才吃。这一年,我和知青董毅留在农村过年。大年初一上午,我们把全村的妇女都请到知青窑洞吃饺子,品尝我父亲年前来看我时带的元宵。窑洞内叽叽喳喳,十分热闹。下午,老乡们就热情地拉我们去家里吃年饭。从初一到十五排得满满的,有时排不过来,一天就吃四顿饭。老乡家家端上的都是白面馒头、软糜子馍馍、硬糜子黄黄。我俩知道农民家里恓惶,一年到头常常是野菜相伴。所以每到一家,董毅吃硬糜子黄黄,我吃软糜子馍馍,谁也不去拿白面馒头。老乡热情相让,我们说留着让孩子和老人吃吧……
匆匆那年
文/刘明礼
1981年,我高考落第。望子成龙的父亲心有不甘,为我联系好了复读的学校。可我却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无论如何进入不了学习状态,读了一个来月就擅自退学。父亲盛怒之下摔了手里的饭碗,最终也只能一声长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那时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起,人们头脑中渐渐有了商品经济意识,乡村集市热闹起来,走村串乡的小商小贩也多了起来。我买了一杆秤、两只挂在自行车后架上的扁筐,做起了小买卖。每天早早赶到集上,把农民自产的瓜果蔬菜整筐趸下来,然后加价零售。有时候在集上卖不完,就各村转悠吆喝着卖。卖了一段时间,我有些纳闷:一样的卖力吆喝,别的小贩不光卖得快,赚的钱也比我多出近一倍。向一位同行取经,他诡黠地朝我一笑:卖东西,这秤上的讲究可多啦……原来,他们挣的不光是差价!
坑人的买卖咱做不了,只能另辟蹊径。时值深秋,正是苹果、梨子上市的时候,听说从果园里自己动手下果更便宜,我便打起了果园的主意。那会儿还是“以粮为纲”,种果树的不多,离我们村最近的是8里地外的高口村果园。但这个果园只有苹果,而苹果价格偏高,一般老百姓舍不得买,属于“细货”,不好卖。再有就是20里之外的索庄果园了,那里有梨。
我蹬着“大水管”自行车,带上两个玉米饼子、一壶凉水来到果园。一问,包整棵或半棵树8分钱一斤,要求“净树”。而市面上最好的梨只能卖到一毛五,每斤也就挣两三分钱,利润不高。正要打退堂鼓,园老大一指被“净”过的树说,“你可以要这些树落,一分钱一斤。”所谓“树落”,就是别人趸梨时遗落在树上的,要么是没看到,要么是品相欠佳故意没摘,要么就是在树尖上够不着。我一盘算觉得挺合适,决定趸这些树落,于是爬上梨树摘了起来,足足摘了两大筐、一口袋。一过磅,好家伙,220斤,比我的体重正好高出一倍。我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搬起来装到车上。第二天我赶了30里外的留史集,半天卖光,赚了7块多钱。这是我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要知道,那会在生产队干一天活,也就能挣3毛来钱。
这一年,我们开始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过秋后,我家分了近10亩地。我们家缺少劳动力,这么多年一直欠生产队的工分,因此分地时没分到一件像样的农具,大车小车、大牲口小牲口,那更是连想也别想。父亲自己动手,做了辆小拉车,而我则成了最主要的劳力。我光着脚,拉起小车往地里送粪,来回一路小跑,比邻家的毛驴跑得还快;我光着脊背独自拉耧,肩膀勒出血印也不觉得疼;麦子耩完后,我又骑上车子收啤酒瓶、收柳条、收皮子,倒腾汽酒……来年开春,又种了三亩瓜、两亩菜,晚上看园,白天外出卖瓜卖菜,做各路小买卖。
有人说,苦难是人生的老师。是的!这一年,我披星戴月,风雨兼程,既要打理地里的农活,又要跑出去做小生意,还养了一百多只兔子,买了台电磨替人磨面挣钱,足迹踏遍了周边的大小集镇、村村落落。我脸黑了,人壮了;我吃过亏、上过当,遇到过许多好人,也碰见过各种不地道的人;我吃了很多的苦,也感受到了生活的无穷乐趣;我增长了生活的阅历,也学到了很多在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这段经历,让我更加懂得了生活的艰辛,明白了成功的不易,从而激发出人生的激情,成为我受用一生的宝贵财富。
与父亲相关
文/啸鹤
因为与土地的关系亲密,父亲在土地上劳作了大半生,打磨着属于自己的日子,父亲就像夏天地里的一块土坷垃,被阳光触摸,雨水浸泡,沧桑的脸上收藏了无尽光阴的故事……
①竹筐
这是用细竹竿划开编成的那种筐子,椭圆形,两只一副,和两根粗木棍一起被铁丝牢牢箍住。那时候村上还没有人自己栽苹果树,队上唯一的果园被外姓人承包着。
父亲就开始那辆二八式凤凰牌自行车走南窜北地贩卖苹果。竹筐就派上用场了,和父亲一起披星戴月,闯荡四方。筐子盛满了后,上面要加上一个稍微小的长方形的筐子。这个小筐子上经常再放上一蛇皮袋苹果。父亲天不明就出发了,二三百斤的重量。父亲把它运到省西安的边家村康复路土门一带花一两天卖完。在一定意义上,我们的家就是父亲用竹筐卖苹果卖出来的。记得每次天擦黑,父亲风尘仆仆地从山后的泾河畔回到家。一趟来回一百多里路。又香又大的苹果被严严实实地装在筐子里。因为回来时候山路多,路上人少,必须装好。我们兄妹就猫一样老盯着筐子,一个个鸟雀儿一样跑到跟前嗅个不停,从来不敢当着父母的面打苹果的主意。父亲有时一声干咳,我们就吓得鸟散而去。妹妹最乖,从不擅自动筐子里的苹果。而哥哥时常偷取几个又大又红的。许多我都看见,但我从没在父亲那里告过状。因为后来,我也开始偶尔偷一两只苹果,悄悄放进自己的书包。父亲有时遇到好心人会送他一兜或好或坏的苹果,回来分给我们吃。那时的苹果事实上最好的最甜蜜的东西。由于家穷的缘故,那时,我馋得要命,村上能飞能跑的,地里能生能长的,我都敢吃,我都吃过。
可是,父亲的苹果筐子老吊着我的胃口,我的涎水时常流湿衣服。有时,父亲会开绿灯,一人一个大红苹果。那一定是有赚头和生意好的时候,或者我考试又拿回一个奖状的时候。苹果那时挺值钱,上世纪八十年代,一斤两块左右。父亲用它支撑起一个五口之家。
竹筐早已没有了,在我上大学的最后一年,用土胡基箍建的窑洞塌了,父亲当年贩苹果用的竹筐也被埋在土里了。家里唯一剩下的一个竹筐也不是父亲放苹果的竹筐,在粮仓里放着碗碟家什。父亲的竹筐,再也没有人提起,不被人发现或者重视。
父亲用双脚丈量着村庄与村庄坎坷路途的距离,总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生活满满的筐子。许多年了,我依然记得父亲起早贪黑上下山,来回跑省城的日子。
父亲的命里,和土地始终是连在一起的,和那一只只筐子系在一起的。
②烟锅
父亲过了天命之年,好不容易逢着三十里外的赵镇有集,踏着自己当年卖苹果的的黑火棍,到天黑就弄回来一件自己得意的玩意儿——一把烟锅。
棕红色的烟杆儿,烟锅头是黄铜做的。可父亲很费烟锅嘴儿,动不动就弄坏了或者丢了,有几次丢在自家的果园里,也有许多次根本不知所向,害的母亲东西南北的找。
父亲也许老了,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没有什么兴趣,能安慰他那颗沧桑的心,恐怕只有一支冒着袅袅青烟的烟锅了。儿女们不争气,于是他在一锅烟里寻思那么丁点安慰,点一些希望的光亮。母亲时常帮他在果园里找烟锅。
现在父亲用的烟锅我已经无法弄清是第多少个了,反正能抽就行了,“吧嗒吧嗒”地吮吸着,在清晨的阳光下很响亮,在夜晚的黑暗中很自在。父亲他时常把它放在那个很旧的木柜上,或者阳台,或者窗沿,或者炕门,或者灶台,或者树杈,或者房前屋后的一个你不容易找到的角落。丢了很多次,也不由得常惹母亲生气。
原先父亲的烟锅嘴儿一直是比较次的玉石做的,三四块钱。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竟倒腾成一个纯铜的了,据说,有半年多了。
我时常不回老家,父亲也不常在家。
父亲时常几个月抽那么一斤三五元的的旱烟丝儿。就这样,父亲不再是当年走南闯北的父亲了,烟锅成为他唯一的知心的朋友。
父亲的烟锅亮着,乡村的梦就活着。
父亲的烟锅亮着,回家的路就近了。
③山坡
父亲背着一轮明月,在山坡上勾勒出一段段艰辛岁月的苍茫轮廓。
父亲一人没事的时候就在山坡上行走,就穿过尘土飞扬的乡间小路,在他的果园里转悠。父亲看着山坡上开的正灿烂的花儿,从玉米一样黄的牙里挤出月亮一样的微笑。父亲不说什么,蹲在地边,用手拨弄着土块,触摸着墒情。时常也用剪刀修补着果树的伤口,也修补着自己的心。太阳挂在山坡西头的天空,父亲就挂在天空东头的山坡。从此,天和地,父亲和山坡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天地不语,父亲沉默着。山坡上刮过一阵西北风,把时间吹走,就只剩下父亲的苍苍白发。
父亲依旧在在夕阳中拖出长长的身影,切割山坡的晨昏,划出岁月的明暗。
父亲吆喝着年老疲惫的黄牛,在山坡上耕耘着自己的梦想和命运。后来,父亲栽了果树,在阳光明媚的三月就寻觅和盼望着幸福的果实。
父亲把目光停留在晨光围裹的树枝上,那种静谧的守望里,绽放为一朵朵粉兜兜的花。
是的,脚下的泥土那样松软,仿佛我童年时代父亲宽广的胸膛,父亲的山坡正是我童年的乐园之一。父亲的山坡是父亲的战场。父亲的泪水洒下去就长出金灿灿的麦子,父亲的?头挥下去就开出甜蜜蜜的日子。
④果园
花海里有黑色的浪尖,那是父亲的背影。仔细看时并不是父亲,是父亲果园里一棵老去的树,只剩下了树桩。
果园是父亲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后的战场,父亲的辛酸和荣耀全在它里面。父亲内心的梦想和风景皆孕育于果园。
父亲务了一辈子的农,庄稼活早已习以为常了。
对于果园,他却又着与众不同的情感。
一年又一年的修剪、打药、疏花、除草、打药、摘果,袋装库存后就等着苹果贩子来收购了。一天又一天的等待开花、结果、长大、上色、成熟,一天又一天的辛酸和企盼。一年又一年价格滑落到一二毛钱一斤,物价飞涨,父亲开始在半夜里“吧嗒吧嗒”不停地吸着旱烟叹息,或者沉吟,他也时常念叨着再栽些黑澳李或者红提葡萄……最终没有栽上,父亲就是半个病人了。深夜里,父亲常常爬起来抽着烟,偶尔在院子里来回转着,看着漫天碧星,思量着什么……肩周炎犯了,他无法入睡,两个月没有下一滴雨了,他无法入睡。再也不像十多年前那样有着风雷精神,半夜起来去看看果园,在村子里溜达几圈,心里牵扯着自留地里的西瓜辣子,以及心爱的苹果树。
果园常常蓄满泪水,泪水成河,果树一天天少了,父亲也老了许多。
这几年父母亲已经在挖了树的空地上种起庄稼和蔬菜。
我有时也去果园寻找我丢失的童年。我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果园子就这样不断萎缩一天天消失了。我的童年的一切就是这样无声的和我永别了。我试图发现一些藏在果园里的秘密,或者童年的蛛丝马迹,除了一杆高高在上的斜拉式高压电杆,一切不复存在了。到底村东有没有卧龙潭,有没有水,有没有传说中的乌龙和蛇仙。寻找归寻找,枉然归枉然,童年就在那一棵棵烂掉的树根的底部,在被挖掉燃烧后的火焰里。星光燃烧在黑夜里,月亮擦亮了思念。许多东西一旦失去就永远无法再找回。
果园把空旷的地方留下来让我徘徊不已,一次又一次,我沉默了多年的眼眶开始由于湿润而潸然泪下。我的心里也留下一片无法实在的虚空之处。
我想起果园,就想起果园里晨昏不分站着的父亲,守望春天的父亲,也想起被父亲搂在怀里睡着的懵懂岁月。月亮打磨着父亲的一头银霜。我把冰冷的手伸在父亲的身上,伸进果园深处的梦境。
⑤木锨
长方形的三合板做成的木锨头,杨木把儿。这是每年的五六月份麦子收割到场里后用来扬场用的。
一粒粒麦子活蹦乱跳着从一身金缕衣里钻出来,神气的很,那是父亲眼中最喜欢的热闹劲儿。麦黄色是父亲最钟爱的颜色。麦糠伴着秕谷、陈土、草籽一起飞扬。它们北被风卷远,和乡村的袅袅炊烟一起私奔村庄之外。父亲就找来已经备好的筛子和簸箕,收拾起来。双手箍住筛沿,向怀里努着,旋转着,麦子和父亲的欢乐一起跳动着,连同的父亲的汗珠一起歌唱在快乐的时光里。而麦子很多,当然要一次次用木锨反复的扬起来,瀑布一样把父亲裹住,天衣无缝,但没有一粒麦子打在父亲身上。小时候,我常在这个当儿跑去捣乱,麦子“噼里啪啦”就砸下来。父亲一停手,我就哈哈大笑着跑远。随后,“哗”地一声随风而起的麦子落在晚风的余韵里。麦香飘的很远,很远……锥形的麦堆越来越高,父亲的姿势越来越模糊。
土地经过一年的酝酿才长出这么扎势喜人的麦子。这时,麦子活脱脱一个个小精灵一样叩打着土地。
许多年了,我仍记得家里有一把古旧的木锨。
前几年,由于大雪,常用来清理积雪把儿坏掉了一大截,没法再扬场了。去年一次回家我看到他被丢在厢房黑暗的甬道里。
可是,很明显,我却发现木锨上刻满许多图案,我无法解释清这种神秘图案的意义。也许,是植物学家关心的事情了。可那图案和父亲手掌的图案多么相像啊!一样的脉络分明,一样的流水纹,我想那一定是父亲和木锨在许多年前的秘密或者友情的见证。
一把木锨,时常把我带到父亲的高大的身影前。
⑥锄头
父亲的日和夜,一头是古老的农业,一头是现代的锄头。我并非在此要说什么人类的文明史。
让父亲迷恋一生的庄稼地,起初是父亲生命的全部天地。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村子一带还可以种秋。每年谷子玉米都要在奔进粮仓之前备受锄头的礼遇。它可以给庄稼们挠痒痒,松松骨头什么的,帮它们除去周围的杂草,让它们自由,让它们受活,长得更旺更喜人。我小时候眼睛不太好,总锄掉还没有长大的苗儿,然后父亲就是一顿数落,然后我就牛一样犟在那里半天不动弹了。这样惹父亲生过许多次气,可父亲是轻易不打骂我的。那时候父亲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转眼二十年左右过去了。
那时,家里刚栽了苹果树,每当落一场雨不等天放晴一天后。母亲就动员全家五口人去锄草。那时我已经读初中,家里经济勉强维持。父亲似乎不再疼我了,我也从此一个人试图着独立,在家里的北厢房子独自睡了。父亲于是就开始疼起苹果树来。逢人就说果树怎么修剪怎么务劳,锄头怎好使唤……
父亲已年过不惑,时常劳心家里的一堆事情。听母亲说,我在外读书时,父亲病了好多次,因为树而几欲发疯。父亲用过的锄头扔在后院里,和一起生了锈的朋友?头锨们孤单地挂在小土屋的檐前,母亲时常一人去地里锄草了。父亲不是诗人,却把果园做了心灵的圣殿,我依稀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在果树边给我读一些我并听不懂的文字。这自古埋皇上的厚土让父亲——一个修理地球的苦行僧,咋不能安然度过一生呢?我常常仰天长呼:为什么?上天?为什么?父亲?你的苦难与这土地息息相关。
父亲的锄头挂在月亮里,那是一弯新月,我想打开心扉,让那新月的玉辉洗涤我的心。
无人知道,父亲和那阅读过人世沧桑的月亮一样,不再是一个诗人,当我写诗发表的时候,我看到父亲脸上浮出平日少见的笑容,象那新月,象极那把古旧的锄头上久违的光芒。
好婚姻犹如“苹果梨”
文/小敏
“姐,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我就不信,赢不了他……实在不行,就离婚!”表妹莲花在电话里边哭边说。表妹是个“90后”,婚前跟男友好得如胶似漆,她说东,男友不敢向西,自是幸福得一塌糊涂。可新婚刚三月,怎么形势急转直下?我忙问她是怎么回事。
“在淘宝上精心给他选购的羊毛衫,嫌难看不穿,不穿还是件小事,关键是他开始跟我拧着干了,不仅指责我不会理财,买了一大堆没用的破烂,而且还跟我大叫大嚷,这不翻天拉!我一定要赢他,要不这日子以后还咋过呀!呜呜……”
我听完,笑了。是啊,这日子确实没法过了,一定要赢他!这种事,我也有过。
刚结婚那会儿,先生挤牙膏很邪门,满满一管牙膏,他从最前头挤。我笑他,应该从最后往前挤呀,他脸红了一下。第二天,我发现他还是那样挤,心里就不爽了。这不明摆着跟我作对吗?这次我不笑了,扳着脸说:“怎么还这样呢,要从后往前挤!”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他也未必不能改过来,可看到我那副模样,他发火了,把牙膏一扔,说:“想怎么挤就怎么挤!”婚姻真是爱情的坟墓,以前总是讨好献媚的他,突然拉下脸,开始跟我要求平等了!
不过是一件芝麻大小的事,我非得定性为他不爱我了。从哪头挤牙膏是小事,可是他不爱我却是大事。当下我就不干了,发疯似地向他撒泼取闹,他吓得连连告饶,从此我尝到了甜头。以后,每次争执,都以他输我赢而告终,毫无商量余地。
直到有一次,我看到那个男人心力交瘁、面神沮丧,心头才有所悔悟。
两个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分明是一个屋檐下的两个敌人。这样的胜仗,打赢了又有什么意义?仗着他的宠和让,生生将他逼成了一个被生活烤炙得丧失才气与鲜活的朽男一枚。赢取的代价是葬送了两人你侬我侬的幸福生活,赢得的价值又有多大?退一万步讲,你高举大旗乘胜追击,打击得他万劫不复,你的幸福和欢乐又从何而来?
我偃旗息鼓,开始向他缴白旗。他诧异惊喜,看我的眼神里满含感动,反过来又支持我的意见了。突然,我顿悟:肯输,才会赢。
我对莲花说:“男人都是牛,不要把他逼急了,你乖,他才憨。”听完我的故事,电话那头的莲花扑哧笑出了声。
几年前有个电视剧《你是苹果我是梨》很火,说得就是不同性格脾气的人生喜乐剧。婚姻中的男女,可不就是一个是梨,一个是苹果吗?事实上,梨永远改造不成苹果,苹果也永远成不了梨,而好的婚姻就是把它们成功嫁接成苹果梨,既有梨的多汁,又有苹果的香甜。
这个中秋,我们嫁给了苹果
文/王毅
家乡的中秋节是个分水岭,中秋节到了,家乡的苹果就红了。
中秋节的家乡被苹果严实的包围着,父老乡亲整日都在果园里忙碌着,找他们谈事聊天一定得去他家果园才能找到,他们忙得真是不亦乐乎,苹果已被摘下,而汗水却滴落在果叶上,像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闪闪发光,不肯下落;挑着苹果回家的父老乡亲,像一行雄壮的驼队,苹果快要挑回家了,笑声却还在山谷里荡漾……
家乡的中秋是最忙碌的,人所到之处都是苹果,像一串串彩灯吉庆祥和的挂着,更像一张张少女羞涩的脸蛋,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犹如一个晴朗的夜空,在整个蓝色的大幕下,在风中招摇的苹果就像镶嵌在天空里的群星,看得人眼花缭乱。但最令人难忘的却是父老乡亲丰收的场景,他们总是在黎明之前踏出家门,总是用一种仰望的姿态,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苹果,另一只手握住树枝,然后轻轻一拧,苹果便会毫发无损地攥在手中,这样小心翼翼周而复始地重复着。然后他们将装满苹果的筐子挑出果园,扁担在肩头颤悠出波浪一样的曲线,甩开臂膀,脚下生风,额角沁出了汗滴,可脸上仍荡漾着灿烂的笑。
中秋节谈论最多的还是苹果,正如站在树枝上摘苹果的父亲,口中默默的念叨着,隔壁二哥家地多果子好,能卖个五六万,后湾三姨家有十余亩果园,今年能赚十多万,门前的那亩地能卖个五千元,梁上的果子小卖个三千元……但无论如何,红彤彤的苹果终于让几千年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老乡亲直起了腰,使这片充满了苦涩的汗水和泪水的土地终于写出了华丽诗篇!
到了中秋节,游子们都回家摘苹果了,静宁的游子惦记的不仅有月亮,还有家乡的苹果,就连我这个在苹果村里工作的乡巴佬都想回家看看父母种植的苹果该怎么样呢。“回去,帮家里摘苹果!”不仅仅是一句口号,更是静宁游子们的肺腑之言。远在非洲的弟弟曾在中秋夜晚给父亲打来电话,电话里的父亲除了说苹果,还叮嘱弟弟,一定要心系家乡,时刻关注着家乡,要像我这个做村官的哥哥学习,家乡就是我们的根,只有根扎结实了,才能够站得稳、走的远。
中秋节,我们起早贪黑,用汗水和艰辛呵护着父老乡亲们的宝贝疙瘩——苹果。我们把中秋嫁给了苹果,我们也有信心在种植苹果的道路上越走越坚定,苹果也没有辜负乡亲们的好意,使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真爱
他和她是同事,也是恋人,他们的爱情一直很甜蜜和很美好,只是,一场工伤的意外,她失明了。
接下来,住院的日子,他在医院照顾了她,象亲人,象爱人那样默默地照顾她,喂她吃饭,当她的“眼睛,”女孩自出事后一直没有哭,只是有时会幽幽地叹气,男孩子怕她想不开,会经常抓住她的手说:别难过,别多想,对眼睛不好,放心,以后有我!
女孩会说:嗯,我知道,我真的很幸福,因为有你!
有天,女孩对他说:你帮我按一个朋友的电话号码,然后出去帮我买点苹果回来,我想吃苹果。男孩顺从地帮她按通了一个号码,然后转身外出……
一小时后,男孩买了苹果回来,就动手削了一个苹果,放到她手里说:给,慢点吃。女孩笑了,说:嗯,不过,我要你先咬一口,你照顾我实在太辛苦了,来,我拿着苹果,你先吃一口,我们一起把这苹果吃掉,然后大家一辈子就平平安安。
男孩笑了,说:行!我们一起吃完它!女孩听着他吃苹果的声音说:我真想以后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一起吃苹果。
男孩说:那当然,只要你想吃,我会买的。
女孩幸福地笑了,她说:知道不,遇见你,我很幸福,真的,现在,我眼睛看不见了,我怕将来会忘记你的样子,让我摸摸你的脸,好好记住你的样子,男孩听话抬头。女孩微笑着轻轻摸着他的脸,说:你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鼻子还是那么高,嘴巴还是那样棱角分明。我记住你了!真的记住了!男孩好笑地说:你啊!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在我身边,记什么记啊?
女孩说:谢谢你这么说,你让我知道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真爱,如果有下一辈子,我希望还能遇见你。
男孩笑说:傻瓜!今天怎么突然那么文艺啊?是不是心情不好啊?这样吧!你不是很喜欢玫瑰和百合吗?现在我去买给你,让开心一下好不?女孩突然抓住他的手急忙说:别走!今天多陪陪我,我不想你离开……
男孩笑说:好……好……别急,我不走,我明天再去买!
女孩子这天心情好象特别不错,她唱了许多歌给他听,一首接着一首,她唱了《谢谢你的爱》,还唱了《还是觉得你最好》,这都是他平常最喜欢唱的歌,她唱到口干仍然不想停下,他于是笑她象个爱闹的孩子,到傍晚临别时,他给她喂过晚饭,打点好一切,准备赶去工厂上夜班的时候,她突然拉住他的衣角,抬头轻轻说:我爱你!他笑着说:傻瓜!我也爱你!明天我给你带来玫瑰!听话,好好睡觉,我上班去啦!说完转身离去……
女孩静静听着他远去声音,心里说:对不起!原谅我明天的不辞而别!
第二天早晨,男孩抱着一大束玫瑰和百合兴冲冲地往医院而去,打开病房门口,他呆住了!女孩的病床空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平日里负责治疗女孩的主治医生说:小伙子!别找她了!她的家人和朋友昨天已办好出院,他们已经连夜离开医院了,她走前让我给你带一封信,还有一条围巾和一件大衣,她说你今天肯定来,她让我转交给你,来,小伙子!好好拿着!她把东西交给了他。
他接过一切,然后把信打开,上面写着:
对不起!因为我看不见,所以我让朋友代笔写几个字留给你。
我知道,如果我在你跟前说分手离开,你肯定不同意,所以我只能选择不辞而别了,说真的,如果我眼睛不失明,这辈子你怎么赶我都赶不走,因为我对你是认真的,只是,对不起,我们还是分手吧!我这辈子不能给你幸福了,我曾经想过我要自私,想赖在你身边等你照顾,可是,看着你天天对我那么那么好,我实在是不忍心,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大爱,你让我知道,爱不占有,而是付出,在你给我幸福和快乐的同时,我都在问自己能给你带来什么,我想来想去,我觉得只有离开你,不拖累你,才可以让你幸福,现在,你人生才开始,你的事业也才开始,你要努力,以后,我相信会有好女孩去爱你的,我祝福你有美好的未来!还有,我拜托朋友帮我挑选了一条围巾和一件大衣,以后冬天上晚班记得带上。
对不起!我走了!不要再找我,算我求你了!让我过平静的日子,我这辈子很幸福,因为有你曾经爱过,而我,也曾经爱过你,所以我很幸福,我记住你了!
男孩看完信,什么话都说不出,他沉默地坐在她曾经睡过的病床,坐了很久很久,然后拿起手机按下她的电话号码,里面重复一句话: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一刻,男孩才突然明白,原来,女孩在摸他的的脸时已经决定离开他了,难怪当初她对他说:记住他了!
原来,她唱许多歌,为的只是想给他留个美好的记忆!而他竟然不懂!他忽然觉得眼睛有点模糊了,爱,从不知道什么降临,爱,也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
这一刻,男孩终于有泪,轻轻滑落……
其实,真爱,有时很简单,若心里有那个人,总会不由自主地替那个人的幸福着想,这样的爱,才是真爱!
有灵魂和香味的城池
文/李云
从丰县回来恰逢周末,雨下得很大,外面有人撑着伞走过,桂香与梧桐的落叶撕扯在一起,便是一股深秋的新鲜味。面前的果盘里摆放着来自丰县的苹果和梨,甜蜜的气息四处流淌——往更深处流淌。
丰县,汉太祖高皇帝刘邦的出生地。《史记。高祖本纪》开篇云: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还记得走在吴庄的村道上,我用啃过汁水饱满的苹果的嘴巴,跟人比喻道:昨天去的许村是童话许村,而吴庄则是明媚的姑娘。比喻很通俗,意思只是用来混合苹果和梨的气息,然而,真正的弥漫则是往大地的深处渗透而去的蒜香。
在这之前,我不认识丰县,甚至没去过徐州。在我印象里,那是离我很远的北方,那里有黄河下自然炼就的天气,那里有泥土里走出来的大汉辉煌文明。那是一个低调得有些绝对的地方,人们追溯着中华文明的根在长安在洛阳,但不知道有一座千年古老的城在东方俯拾着大汉千年的味道。历史是背景音乐,民众的现实生活,或者说生活的状态则是真实的触摸,而当背景音乐响起,我想现实的生活状态会因此不一般吗?因而我来到了丰县。
初识丰县,秋阳下木质的灵魂味道是整座小城的音量。丰县坐落在苏鲁皖豫四省交界处,淮海地区的中央,有芒砀山的庇护,野旷天低,民风实在,生机勃勃。丰县古称凤城,而我所见的丰县也恰如一只羽翼正待丰满的雏凤,即将灏灏翱翔。
丰县的梨很有特色,表皮金黄剔透,个头也很足,当然味道也好。我是带皮咬的,我总认为果皮子里是农家人的春秋,涵养了大半年的辛劳。第一口有些难咬,果子很结实。但当果皮被牙齿一层层消磨掉,白酥的梨肉便带着清澈的甘甜流入胃里。
这梨是丰县文友王振山老师送的。他在我们从大沙河采苹果回来时,就从背后拿出了从自家果园采来的梨。王老师说,真没什么相送的……王老师在吴江呆过几年,也在党校讲过课,只是他走到哪里都改变不了的丰县方言需要用好几天才能听懂。至今,他的闺女还在吴江生活。儿女大了,会像鸟儿飞起来。王老师便成了留守老人。说到这里,我们需要再回到许庄去看看,童话许庄真是一个奇妙的世界,惠文路两旁,红砖民居的屋顶之上,或前面的篱笆栅栏旁,或远处的草垛上、电线杆上、白桦树上,都晃荡着红的黄的绿的瓜果。扁豆、金铃子、花椒、辣椒、丝瓜,神乎其神地生长着,看久了,甚至都能产生幻想,所有的瓜果都变成娃娃闹腾起来了,他们在踢沙包,在跳牛皮筋,在爬树……远处,或不远处,一阵狗吠,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赶着两只大白鹅走了来,鹅在前面欢叫,孩子在后面说话……
这时候,王老师从自家的果园里走了出来,他手心里捧着一个名字叫友谊的梨……然后,这些苹果和梨就跟随着我们回家的脚步上火车,坐汽车,颠簸、辗转一天。重量已经很难体会到采摘时宛如孩子一般的好奇与欢喜。
我与丰县有缘。
苏阳与我一个住常州,一个住苏州,一年也难见几次。而当我和苏阳一同受邀来丰县,却神奇地在一列车厢上遇见,从苏州到常州,再到这最后的丰县,人生这枚浮萍总在适时而动地漂流着。苏阳这次回去还带了一个红萝卜。这是在苹果园的小道边拔出来的。红身子绿樱子,小小一枚红萝卜,苏阳一见,便想起了家中的孩儿,开口问果农要一个包在苹果袋子里一起带了回去。我不知道她的儿子看见这枚富有童话故事因素的红萝卜怎么高兴,总之,苏阳一直在跟我说,我儿子最喜欢萝卜了。这枚萝卜便富有了大地的实质意义,因为苏阳认为这是从丰县的大地上生长着的一枚最好的萝卜。能够给孩子快乐。
外乡人重归了自然,就用收获来犒劳自己,当地人则喜滋滋地看着我们,带走他们的成果。
但丰县人的开心有更深层的原因,因为世人都说,丰县出了个刘邦。
丰县的土厚实,站得起“痞子”,也埋得了英雄。一个叫刘季的人从这里的泥里出发,一路摸爬滚打封了王,不甘心又打了回去称了帝,构建了一个汉的王朝。丰县人从此都以刘邦为英雄,百口相传着高祖的故事,从斩白蛇到大风歌,人人皆知。
所有的农民都喜欢讲故事,都擅长聊老祖宗的事,都极力维护着姓氏的意义。汉皇祖陵守陵人刘恒诺,还有他的哥哥刘恒仁老师,都是一心一意服务刘姓的人,当年汉皇祖陵修复,刘恒仁老师可算是奔走四方啊。眼前,我只见到刘恒诺在用隆重的乡音面朝着刘清之墓的墓碑讲解,那种身为刘氏人的骄傲从他激昂的声音里传达着。
瑶盛文化园让丰县细腻了温婉了多情了。到这会儿,我们似乎才从英雄的战歌里回过神来。才赶紧拾掇起心底的温柔走过青花瓷和月季花铺就的小路,去一个雅致的院子里喝盏茶。在这之前,丰县给我的印象确实粗犷了点,就像刘季年轻的样子,野蛮生长,风格分明,却也威风凛凛。餐桌上皆是大碗的菜,实诚得生怕你饿着肚子。菜肴之间,还有几粒生蒜、几根青葱,在豆制品和肉类里行走。于是就大碗喝酒。每一顿饭吃下来,浑身得力。瑶盛的女主人一身棉布长裙,布鞋的袢上绣着朵小花儿。她笑盈盈地,轻盈盈地,用一种特别柔美和舒展的姿态带我们走进了青花瓷的精美世界里。之后,落座吃茶。满池的荷叶,修竹深深,她端坐在《大风歌》里翘着兰花指斟茶。一小碗,一小杯,一小盏,茶汤晃荡,我们与外界只差这一杯茶。
赶快饮掉这杯茶吧,让其与昨夜畅饮的汉刘邦酒在身体里相遇吧。
这不仅是现实与虚拟的相遇,更是混沌与清醒的平衡,古老与现代的流淌,还是江南江北共存的情怀。于是,我们走进了丰县,走进了众多的许庄吴庄,走在了蒜香飘荡的村道上,悲欢离合的家庭故事一一描述,但我一直记得我在吴庄看到了岸边最红最艳的大丽菊。她的美震慑人心,像一颗完整的心。她在燃烧,一脸的盛情。她让我记得了这个岁月完美的角落。当我的脸庞靠近这颗心脏拍照时,我确乎感受到了丰县是有灵魂香味的城池。
而我面前的大苹果,被灯光打得盈盈动人,她在对我大喊:快来吃我吧!我将甜蜜死你!
丰县人直爽的性格呼啦一下再次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