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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爷爷的散文

2023/02/02好文章

关于爷爷的散文(精选20篇)

怀念我的爷爷奶奶

文/陆皖萍

奶奶永远地离开我们已经两年多了。去年清明,我又去看了奶奶,奶奶的骨灰和爷爷的骨灰已合葬在一起,坟的四周长满了绿色的植物,山脚开满了桃花。

我的爷爷奶奶一生坎坷。爷爷的出生我并不怎么了解,只是听爸妈讲过一个极其古老的故事:爷爷的爷爷曾是村里的“风流人物”,非常的幽默和风趣。那时候有了报纸,爷爷的爷爷坐在船头,津津有味地看,旁边的人瞧见了,对他说:“文大爷,您的报纸怎么倒着看哪!”他笑呵呵地说:“我是拿给你看的呀!”爷爷后来去了上海,在大上海遇上了奶奶。奶奶出生在上海的一个郊区,很小就被抱养到养父母的家里。那一年爷爷去世后,奶奶曾去过一趟上海,见了一次已是90多岁的曾外祖母,回家时带回了几张很旧很老的照片。照片上的奶奶正值妙龄,身旁的女友紧靠着她。奶奶穿着曼妙的旗袍,美丽的短发垂到脖子中间,清秀的笑容中略带着羞涩,仿佛让我看到了奶奶年轻时的少女情怀。

爷爷和奶奶是在我爸爸和二叔年幼时回到无锡的这个江南小村的,那时候姑姑和小叔还没有出世。奶奶的户口自从迁到了这儿,就没能再回去。我曾经问过奶奶,为什么当年会选择这个并不富裕的小村,奶奶平静地说:“还是住在农村空气好,人也舒服。”奶奶没有文化,却心灵手巧。在农村,她学会了所有的农活,把一家六口人安排得妥妥当当,干净整洁。我也是奶奶和爷爷一手带大的,就连能干的妈妈也曾对我说:“你奶奶当年的家务做得真是滴水不漏。”

在我的记忆中,爷爷总是剃着光头。小时候的我非常顽皮,常常爬到爷爷的背上,摸他的头和头上几个软软的瘤。后来我才知道,爷爷的头曾被“东洋鬼子”用棍子打过。那是很早以前,家乡村里的小学刚刚创办的时候,爷爷为了帮学校采办一些教学用具,在火车上被“洋鬼子”捉住而挨了打。爷爷是个很慈爱的人,下雨的时候,他总是穿着雨靴,口袋里倒插着一双筷子,提着专为我买的保温盒为我送饭。看着香喷喷的饭菜,我天真地问他:“爷爷,你吃了吗?”爷爷总是温和地说:“你先吃吧。”放学的时候,爷爷总是顶着一个草帽,或一手搭个“凉棚”,站在村口或家门前的榆树下等我回家。晚上洗完澡,爷爷就着月光,作各种各样的手势给我看,手影投在墙上,显出各种逼真的动物画面,有羊、牛……那是一段令人难忘而美好的日子呵。

爷爷就是这样地疼爱着我。爷爷去世那年74岁,我才上小学四年级。那几天我正在外婆家养病,小小的我不懂得生老病死的可怕,总是希望大人们所说的不是事实。然而几天以后,脑溢血夺去了爷爷的生命。我赶回家去的时候,爷爷的灵车已经离去。看见呆立的奶奶,我泪如泉涌,痛哭失声。

爷爷走了,奶奶坚强地活着。虽然儿女们都已长大成人,但她肩上的担子仿佛更重了。爷爷去世两年之后,我们一家四口搬到了邻乡的小镇上。奶奶和小叔小婶住在一起,把我的小堂妹一点一点地带大。

奶奶对我的疼爱一如既往。每到夏天桃子成熟的时候,奶奶总是弯着背,悄悄地用她不多的积蓄到山上买上一大竹篮水蜜桃,等着我们回去吃。

后来我们在镇上有了自己的房子。奶奶第一次到我的新家时,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那一晚奶奶跟我睡在一起,各睡一头,奶奶用她苍老的手,把我冰凉的脚揣在她温暖的怀里。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在奶奶的呵护中睡去。

一生的操劳,使奶奶的背越来越驼了。我在南京求学期间,奶奶近80岁的时候曾去看过我一次,她一直很是自豪。以后我参加了工作,两年后有了男友,小叔家也盖起了新房。奶奶却住不惯,再三要求独自住到我家空着的老屋里。爸爸妈妈虽放心不下,也只好同意了。从此以后,我和男友几乎每隔一周便去看她。奶奶胃不好,我们便经常买些零食给她吃,这样直到我的个人状况有了一些变化。有一次,相隔一个多月回家看望奶奶,我抱歉地说:“奶奶,好长时间没回来看你了。”奶奶微微一笑说:“没关系的,你们都忙。”

没想到仅仅几个月后,传来奶奶生病卧床的消息。那个星期六我守在奶奶的床前,帮她揉腹抚胸,小堂妹不时地喂奶奶喝水,吃东西。奶奶气息微弱,在我独自面对她的时候,奶奶的眼中泪光闪闪,仿佛想要说些什么。我禁不住哽咽不已,泪流满面。记得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很傻很傻地问过奶奶:“奶奶,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死吗?”奶奶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星期日的早晨,当我们赶到老家时,奶奶已经永远地走了。

曾经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停住,让我可以永远地留住奶奶,可是,谁又能抗拒大自然这种无情的规律!在奶奶生命的最后几年,有了一些生活能力的我曾尽过一点小小的孝心,可这又怎能与奶奶的深情相比?

奶奶,你和爷爷放心地走吧,我会尽力关心弟弟妹妹,孝敬父母长辈,用平凡的生命好好地生活报答你们。我会在每年的清明,托清风细雨,寄去我无尽的思念。

棉窝窝

文/任静

“童年的一天一天,温暖而迟慢,正像老棉鞋里面,粉红绒里子上晒着的阳光。”这是张爱玲的童年印象,温暖而闲适。我的童年岁月中,也有这样一双老棉鞋,黑条绒补扣鞋面,粉红棉布里子,母亲怕我的脚受冻,给中间絮了厚厚一层新棉花,仿佛两个棉窝窝,暖和而笨重。

30年过去了,这双棉窝窝早不知丢弃于何方,每当冬夜,它却像船一般驮着我的记忆,从遥远的地方孤零零地驶向故乡的老屋。

那个年月,陕北的冬天似乎尤其寒冷。小雪刚过,村巷里便见天弥漫着强劲的老北风。山坡上一棵杜梨树凄惶地随风飘摇,叶子哗啦啦飞落地面,像黄褐色的蝴蝶翩翩起舞。我学着爷爷的样子,用一根树杈将落叶拢成一堆,塞进柠条编制的大柴筐里,挎在臂上朝村里走去。一排硬箍石窑卧在灰黄色的山崖下,窑洞的窗户纸在风中发出毕毕剥剥的声响,仿佛风再大点就能将门窗给揭走。老黑狗看见我回来了,欢喜得迎过来,一阵欢快的犬吠声瞬间扬起一股打着旋儿的黄尘。我将树叶一股脑儿塞进炕灶里准备煨炕,擦一根火柴点燃,就有蓝色的烟尘袅袅升起,坐在灶间剥麻线的爷爷,顿时被呛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爷爷穿一件对襟黑棉袄,衣襟上落了一层灰灰的麻纤,连那双新黑条绒补扣棉鞋上也落满了麻纤和灰尘。剧烈的咳嗽声仿佛一把鸡毛掸将他身上的麻纤抖落了一地。我那会不理解爷爷剥这么多麻柴干什么?爷爷说,我不剥麻柴,***纳鞋底用什么。

晚上洗脚时,母亲发现我的脚冻伤了。母亲帮我揉着又疼又痒的冻疮,一遍遍自责没有赶在冬至前给我做好棉鞋。安顿我睡下后,母亲点着一豆灯火,开始纳鞋底。老屋的夜晚凄清寒冷,只有嘶嘶的麻绳穿梭声打破了夜空的静寂。

我一觉睡醒后,已经是浅青色的黎明,风把天刮净了,几颗小银星星,弯刀一样的月亮,斜钉在天上。母亲倚靠在铺盖卷上睡熟了,手里还紧紧捏着夹针线的针钳。油灯里的灯油像快要燃尽了,一簇火苗忽明忽灭闪烁,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见了一双黑条绒补扣棉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我的枕头边。

我轻轻为母亲身上盖了一块被子。然后,将那双崭新的棉鞋捂在胸口,激动地落泪。我发现我的棉鞋和爷爷的一模一样,原来母亲没有钱为我买来花布做鞋面,只好用给爷爷做剩下的下脚料为我做了这双棉鞋。就在那一年冬天将尽的时候,我们全家都穿上了母亲熬夜做出来的黑条绒补扣棉鞋。这双暖和而舒适的黑条绒补扣棉鞋陪伴了我两个冬天。每次,当小朋友冻得连连跺脚的时候,我总是很稳妥地坐在座位上看连环画。小朋友们便都羡慕我的母亲有一双能针快线的巧手。

两年后,父亲将我转学到城里上学。当我再次穿上老棉鞋,走进城里宽敞的教室里后,遭到了女同学们集体讥笑:乡下妞,穿棉窝,穿了棉窝,捅鸟窝。我哭着离开学校,之后再也不愿意穿棉窝窝。我嫌穿上它少了女孩子的灵秀之气,即使冬季最冷的时候,也不愿意穿上它。

那时候我们班的女生流行穿一种翻毛女式皮暖鞋,有一寸多高的后跟,穿上既暖和又洋气,还显得高挑了不少。我也十分渴望买那样一双皮暖鞋,可是我的邻桌韦某鄙夷地说这双鞋的定价是36元,你能买得起吗?我知道这相当于当时父亲一个月的工资。以后我就不敢存有任何奢望,只是常常有意无意地望着韦某的皮暖鞋发呆,像农民站在干旱的地头眼巴巴地盼一场饱雨。

现在怀想,我当时是多么羡慕城里女同学,我感觉拥有那样一双洋气的皮暖鞋,就等于自己迈入了人生中的另一个阶层,仿佛一双皮暖鞋就是一个人的价码,以后老师留在黑板上的城市户口学生名单中也不会漏掉我的名字。

岁月是久远地去了。往事拭去其上的蒙尘,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双令我遗憾了很久的皮暖鞋,那样飘忽,苍白,越来越远,我似乎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它的温度。

其实,在岁月的深处,始终有一双温暖的棉窝窝,像船一样摇摆。冬至的夜晚,我忍不住将手伸进记忆的灰尘中摩挲,寻觅,宛如终于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我将它捂在心口上,恍若回到少女时的煤油灯下。

爷爷的酒

文/王李榕

我爷爷很喜欢喝酒,但是他更喜欢我。爷爷说,酒是他的命,我是他的命根。

有一次,我们全家人在吃饭,看着爷爷那享受的样子,我好奇地问道:“爷爷,酒真有那么好喝吗?难道比我们喝的牛奶还好喝?”

“是啊,酒可以让我消除疲劳,让我忘记烦恼。”爷爷微笑着说。我突然有了一个偷喝酒的念头。

周末吃完晚饭后,像往常一样,奶奶洗碗,妈妈带妹妹在玩,爸爸进了书房,爷爷在沙发上看电视。而我呢,开始了行动。我蹑手蹑脚地跑到酒柜旁,拿起一瓶酒,撒腿就跑到了自己的卧室,还悄悄拿了个酒杯。

我毫不含糊地拔开酒瓶盖子,学着爷爷的样子倒了一点点酒在酒杯里“咪”了起来。第一口,觉得凉丝丝的;第二口,觉得浑身热乎乎的;第三口,觉得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晕乎乎的,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我只看见爷爷、奶奶、妈妈、爸爸还有妹妹都站在我的床边上,爷爷脸上布满了懊恼和尴尬,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爷爷有这样的表情。爷爷对大家说:“我以后不喝酒了。”

我看见爷爷的脸在慢慢削瘦,爷爷是真的在戒酒,为了我戒去他曾嗜为命的酒。

夫子爷爷

文/张彦梅

整理书柜,一个淡蓝的小本就躲在书柜最不起眼的一隅,随后翻开:“黄昏信步河边路,春愁波皱,杨柳依依瘦……”泪水已经漫上了眼睛,记忆就在这一刻苏醒了!一个穿中山装,拄一拐杖的老者随着李白、杜甫、白居易、王维从历史长河中走来!他就是我的夫子爷爷。

二十多年前,我的孩提时代是在灞河岸边度过的。那时,爷爷常常会牵着我的手,漫步在灞河岸边,念与我听“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给我讲李白、白居易、古长安……我似懂非懂,但很愿意听。小时的我长得病弱,所以并没有像哥和姐那样,每晚必练毛笔字方可睡觉。有时为了偷懒,哥和姐就装肚子痛。每每此时,爷爷就让姐先睡,哥就没那么幸运了。而我要是此刻也没睡着的话,也会和姐趴在门边看一眼强打精神的哥哥,再甜甜睡去。“灯下课孙费辛勤,一寸光阴一寸金。须知年少无多日,痴心望尔早成名。”这是一首爷爷写的《课孙》,但那时的我们是不会理解爷爷的苦心的。

爷爷走路很轻,个子又瘦又高,着一套中山装,留一撇八字须。爷爷爱诗、爱棋、爱茶、爱花、爱酒,独不爱笑。小时的我们不懂事,会故意拿着一篇古文让爷爷念,这时爷爷会正襟危坐,捋一下胡须,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读起来。我们觉得好玩,也学着爷爷的样子摇头晃脑,互相对视而后偷笑。爷爷仿佛早已陶醉于书了,看着我们掩嘴偷笑,便会咳一下,继续陶醉了。

同龄孩子玩得正开心的时候,我们要学习《三字经》、《论语》、《千字文》。对于当时身心异处的我们来说,现在只记得只字片语了。我们私下里叫爷爷“夫子”!有同学到家里来,怕爷爷,说爷爷有一种威严。可我从来没觉得爷爷威严,我拔他的胡子,他都没凶过。

天下没有不贪玩的孩子,我们会在某一天偷偷溜到灞河岸边,戏水玩耍。爷爷自有检查的法子,用手指在小腿轻轻一划,如果有一道白印子,那么你就彻底暴露了,必是要罚站的。我强辩着“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便逃之夭夭了。

年龄渐长,爱美之心也渐长。在学校表演完节目,回到家都舍不得将大红脸蛋洗掉,对着镜子臭美。爷爷摸摸我的脑袋说:“傻丫头,腹有诗书气自华!”我不懂。再后来喜欢一个人独自上学放学,身后甩下爷爷凝望的眼神……我扶着栏杆凝眸远眺,看不到尽头的涓涓流水,听不倦的细风沙沙。看着芦苇静静地温柔地摇落秋霞,品味着爷爷的诗句:“浅水平沙落日遥”,眼前的黄昏的美丽就蒙上了一层诗意。

等上了初中,爷爷有次讲到“女子无才便是德”,希望作为我们姐妹的一句良语。我和姐姐面面相觑,心想,爷爷真是个“老朽”,当看到我们表情时,爷爷笑了,给我们讲了出处,说女子不是不能有才,而是要有才而含蓄,端庄而矜持。爷爷说,女子若水,这是外在的形象,所以女孩子家要温柔纯良。女子若土,这是内在实质,而这土,就是教养、品德。

当初爷爷讲这番话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深刻的理解,只是此刻,随着岁月的更迭,品尝了一番人生滋味,爷爷那缓慢顿挫的语调一经铺开,心底便掀起了千层浪花。

回想这几年和许多人一样奔波于生活,不再练字,可偶尔还会写一点诗文,不动声色地抚慰一颗日渐沧桑的心,维护着我不卑不亢的底气。

我合上日记本,爷爷手捻着八字须,颔首微笑,默默的眼神,如星星点灯,我知道,这眼神将会一直陪伴我走过人生风雨。

孝心

文/冯兆龙

家风是一种传承,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以前,父母从未告诉过我们家风是什么,但他们却用行动让我们看到了什么是家风。

我小时候,不喜欢爷爷。因为他,我们家才成了地主家庭,“小地主”的绰号一直伴随着我童年的时光。我不喜欢爷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特别爱管我,逼我背古诗,写字练书法,更不许我撒谎、偷懒、惹事。他要我见人要问候,给大人端饭要双手递上。总之,他的要求,规矩太多了,那时的我特别烦爷爷。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讨我喜欢的老人,却受到父母的特别孝敬。

父亲是文革前的大学生,毕业后就留在省城教书,一年只有寒暑假回老家看父母。每次回来,他除了给我们买些糖果外,就是给爷爷买许多茶叶香烟和甜点,给奶奶则是一些布料、鞋袜等物品。那时的父亲一个月只有60元钱,全家8口人的生活全靠他那一点点微薄的工资来养活。即便如此,每次当他离家回省城的时候,他总是要背着母亲给爷爷奶奶一些零用钱。有一次母亲知道了,就说:“给爸妈钱时,不要背着我,你孝敬父母我也一样。”这时的父亲总是尴尬地笑一下。

记得爷爷奶奶才50多岁时,母亲就让爷爷奶奶享受到了老人的待遇。那时生活艰苦,一年四季除了过年能吃上白馍(麦子做的馍)外,平时只能吃窝窝头(玉米做的馍)。每次蒸馍的时候,母亲总会蒸一些白馍出来,白馍是给爷爷奶奶吃的。而嘴馋的我,每次看见盆里的白馍和窝窝头放在一起的时候,以为母亲没数,总会自作聪明地偷吃一个白馍,但是,每次都会被母亲发现,免不了一顿训诉。

1978年以后,随着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我家地主的帽子被摘掉了。没过几年,我们全家便随父亲农转非来到了西安城。

十几年来,每次放寒暑假,父母铁定先回乡下看望爷爷奶奶,有时还把爷爷奶奶接到城里来小住一段时间。1993年冬天,爷爷得了一场大病,父母便把他接到西安来治疗,在爷爷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母亲每天都在家里做一些可口的饭菜,然后骑上自行车给爷爷送去。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天天如此。当时,我刚当兵复员回家等待分配,正好也一起照顾爷爷,母亲对爷爷的关心和照顾便久久地印在了我心里。

一晃又是十几年过去了。2012年的一天,母亲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你爸身体不太舒服,让我快回家看看。当时,兄妹几个都有事,我也正在上班,便让妻子快回家看看。妻子赶紧回家,了解了父亲的身体情况后,便执意让父亲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是急发性脑梗,必须住院。妻子跑前忙后办理住院手续。住院期间,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都争着轮流陪护父亲,母亲看到孝心在子女中默默传承,很是欣慰。

再过一个月就是母亲的生日了。前两天,我发现15岁的女儿在QQ群里发起了一个倡议,号召她的哥哥、姐姐、妹妹们给奶奶写封信,要求每个人要写出自己对奶奶的爱,然后在奶奶生日那天念给奶奶听。知道了女儿的想法后,我对她说:“我们大人能参加吗?”女儿说:“可以。”我想,那我就写一篇《让孝心成为我们的家风》送给母亲吧。

“毫不起眼”的老书记

文/蒋宗雪

当我轻轻地合上《杨善洲故事》一书,我的心潮久久不能平静,闭上双眼,善洲爷爷生前的一幕幕往事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记得在施甸建县初期,那时,运输条件很差,马车是当时的主要交通工具。

一天饭后,善洲爷爷到街上了解民情。施甸街大食堂前有位赶马车的人要钉马掌,满街的人来来往往,却无人相助,正在他发愁时,一抬头,看见善洲爷爷从小巷子走出,急忙喊:“同志同志,帮个忙!”“有什么事?”“帮我端端马脚。”“好!我来端。”善洲爷爷走过来,两只手端住马脚,拉开弓箭步的架势,把马脚放在膝盖上稳住。半个小时后,马掌钉好了。

善洲爷爷走后,在旁边看钉马掌的一个人问赶马人:“你敢叫他帮你端马脚,你知道他是谁吗?”“不知道。”“他是我们的县委书记。”“啊,他是杨善洲!一点官架子也没有,真难得!”

1998年,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善洲爷爷退休了,他只在家呆了四天,为了兑现自己当初为当地群众做一点实事不要任何报酬的承诺,他主动放弃了进省城安享晚年的机会。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敲锣打鼓,一个头戴竹叶帽,脚穿黄胶鞋,身着蓝涤卡中山装,背着个行李包的老人带着15个人的队伍悄悄地向大亮山进发,他就是刚刚退休才几天的善洲爷爷。

冬去春来,严寒酷暑,就这样,善洲爷爷带领工人一干就是22年,大亮山的荒山变成了绿洲。附近群众家里的水管又流出了清甜的泉水。2009年,善洲爷爷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把价值3亿多的大亮山林场经营权无偿交给了国家。

作为一名小学生,我要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像善洲爷爷一样干事、做人,从平凡的小事做起,为建设经济繁荣、环境优美、和谐安宁的新施甸作出积极贡献。

春韭

文/谯徵

初春,气温乍暖还寒,最馋人的时令蔬菜莫过于韭。

我幼年居住的小镇以盛产蔬菜而闻名,家家户户都种植韭菜,多则上百亩,少至一两畦。每年的这个季节,新韭就要上市,田间扎起的韭菜大棚中,菜农们在里面乐此不疲地忙碌着。割韭菜是一项体力活,更是技术活,我曾目睹过母亲割韭菜,她左手拢一把韭菜叶,右手随即下镰刀,镰刀的位置不能太高,那样会导致韭菜留茬过高,菜农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辛苦培育的“孩子”,可如果太接近地面,韭菜根部的味道不好,卖价低。我一度疑惑农人割韭菜为何以“刀”为单位,成年后才从爷爷口中得知,此“刀”即指代“一茬”的意思。

过完元宵节,奶奶清晨早起,唤我与她一起割韭菜,说是春节期间吃的大鱼大肉太多,得吃点韭菜促进消化。昨天夜里淅淅沥沥下了一阵小雨,韭菜叶子上还沾着些许晶莹剔透的水珠。奶奶挑选一块儿长势不错的韭菜,用手扶住翡翠色的菜叶,微微一晃,那些水珠就被抖落的无影无踪。随后,奶奶动手割了一把韭菜。

中午,奶奶将韭菜用清水冲洗好几遍,剁碎之后,与肉馅放进盆里,加进盐、酱油等调味料,搅拌好一阵儿,做成饺子馅。奶奶包饺子,爷爷在灶口烧开水,还不忘跟我拉家常:“现在家里的劳力都外出打工赚钱,就不大规模种韭菜了,稍微栽两畦,足够自家吃的就行。想当年,你父亲还没结婚生子的时候,咱家里种了十几亩韭菜,我一个人骑着自行车,驮着百把斤新鲜韭菜,到城里的蔬菜批发市场里去卖,车子刚停稳,小贩都像潮水一般围过来,争着抢着要,两大包韭菜很快就卖完了。”听完爷爷的话,我幡然醒悟,原来韭菜里不仅富含营养,还蕴藏着爷爷年轻时代拼搏奋斗的流年。爷爷曾经也是一棵葱郁且具有生机的韭菜,土生土长于家乡的原野之上,生活赐予他重重考验,将他所经历过的事印刻在面庞和胸膛上,甚至他那皲裂的皮肤里……

饺子放进煮沸的开水中,不一会儿就被煮熟。刚出锅的饺子,咬上一小口,口腔里立刻充满浓浓的韭菜味儿……

三代人的国庆节

文/卢素玉

爷爷出生于1936年,“国庆节”对爷爷来说是一个充满激情、溢满汗水的节日。爷爷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参加了工作,用当时的时髦话说就是“加入了革命队伍”。爷爷说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国庆节留给他的记忆除了大红的标语,喧嚣的锣鼓声,还有四个字———义务劳动。

国庆节义务劳动一般是由单位或者街道组织的,爷爷说国庆义务劳动是向国庆献礼的一项重要活动,场面很是“壮观”,街道上的居民大多数都是全家出动做卫生,有提着水桶的,有扛着扫帚的,有拎着垃圾桶的,有握着铁锹的,不少人还都穿着工装,妇女们扎着头巾,男人们戴着工帽。人们在街道上干得热火朝天,孩子们兴奋异常,一边给大人打下手一边嬉闹。大家不仅把街道的路面打扫干净,而且把犄角旮旯全清理了一遍,义务劳动完毕,人们有说有笑地各自回家,这样的国庆节过得充实而有意义。

母亲是1976年参加工作的,她在一家机械厂当车工。母亲进厂后,她所在的工厂每年国庆节都会组织文体活动,活动结束后厂里还会给职工发放点福利。国庆节职工还是照常上班,下了班后工会就会组织职工去厂里的大礼堂参加活动。所谓文体活动不外乎是拔河比赛、歌咏比赛、猜谜语、趣味体育比赛等。母亲在歌咏比赛中总会唱自己最喜欢的歌,比如《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唱支山歌给党听》,往往会赢得台下的一片掌声。母亲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物质并不丰富,职工最看重的是参加完活动后工厂发的劳动节福利。七十年代厂里国庆节福利发得最多的是白砂糖、芝麻糕、猪油、脸盆,到了八十年代厂里国庆节发过洗发液、保温杯、台灯,有时还发代金券。有一年厂里效益好,母亲在国庆节集体活动后得了一部当时很时尚的随身听,惹得邻里羡慕不已。母亲在国企工作了一辈子,捧着“铁饭碗”朝九晚五度过了自己的青春岁月,母亲记忆中的国庆节虽单调但有人情味,还夹杂着工厂机器的轰鸣声。

我是独生子女,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前几年才进入职场,国庆节公司多多少少也会发点福利。像我这样的公司年轻人其实不太在乎公司发的国庆节福利,我们更看重的是十一可以放一个小长假。平时工作忙,压力也大,我可以利用国庆节的小长假好好放松一下,休息一下身心。小长假我会跟朋友、同事一起去不太远的地方旅游,自驾游或者跟团游都体验过,去旅游景点散散心,带点旅游纪念品回来,这样的国庆节非常惬意。国庆节小长假也成了我这个“吃货”去品美食的好日子,老公也乐得陪我一起去,要是平常他总会劝我别在外面瞎吃了,减肥事大。现在的商家都有生意头脑,国庆的促销活动铺天盖地,我会忍不住拉着老公去逛街血拼,那样的购买热情,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场,真是不把私家车的后备厢塞满不回家,国庆节恍惚成了“购物节”。

爷爷、母亲和我,我家三代人过的国庆节折射出了时代的变迁,也刻上了时代的印记,有时候我会“突发奇想”,当我的女儿慢慢长大,她那一代的国庆节是什么样子呢?

内心的灵感和恐慌

文/山水皆乐

不知为何,每当有亲人离开我时我都会感到坐立不安,即使我远在天涯也会有这样的灵感和恐慌;第一次发现我的这一奇异的现象是在十几年前,而与我一样有着这样的灵感的人还有一位,那就是我的四爷爷。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在读初中,当时正值暑假农忙时节。有一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一家人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会便早早洗澡睡觉了,可是那天晚上很奇怪,我每睡一会就会醒来,睡了大约不到一小时我就又会醒来,而且我醒来时头脑里很乱。我每次醒来都会看看窗户,其实我想看看天亮了没有,看着看着便又会睡着;睡不了多久又会醒来。我接连醒来十次了,天还没亮,“怎么回事啊!”我心里感到有种莫名的恐慌,可是那时我是一个人在一个房间了,哥哥在隔壁,我又不想去打扰他。有时我醒来后侧耳细听还能听到那边房间里父亲打鼾的声音,就这样我醒了又睡,睡着后又莫名其妙地醒,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早上我一起来就把这事和父母说了,父亲他们也没很在意,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可是当我们正在吃早餐时住在同村的四爷爷走进了我们的家门,四爷爷说他遇到怪事了,昨晚他一夜都睡不着,醒来十几次,而且每次醒来都听到满村子的狗吠声。“我也睡不着!也醒来十几次,可我没听到狗吠声啊!”我听了四爷爷的话后忙答道。“你也睡不着!却没听到狗叫?这就奇怪了!”四爷爷既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的。父母这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可是又不知道是有什么问题。由于当时正值农忙,也就没有多想,大家吃过早餐便都下地干活去了。

可是没想到三天后四爷爷去了一次集市,他顺便也去了一下邮局,不巧刚好看到有三天前发给四爷爷和我父亲他们几兄弟的两封电报(那时还很少有电话,都是用电报),电报上打着“家父逝世,望速来”落款是我的一位在邻近我们地级市的叔叔的名字。我爷爷他们有五兄弟,在临市的那位是老五,我们叫他五爷爷。当四爷爷拿到那封电报时他全明白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一直到回到家以后他才拿着那封电报到我家颤巍巍地递给我父亲。父亲看了后说“都好几天了,我们才收到电报,我们怎么对得起五叔啊!”。后来父亲便与叔叔伯伯他们商量,于是当天便去了邮局回了电报。后面如何我却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转眼间又过了好几年,我初中毕业后便出去社会打工了,后来我打工几年后又转转回到了一所高中读书。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平时睡眠很好的我忽然失眠了,那一晚我又是醒来十几次,好几次还是从梦里惊醒的,我不知到是怎么回事,当时也没多想,可是第二天哥哥便告诉我“家里刚来电话了,外婆在昨天晚上离开了我们”那一刻我的心好乱,外婆!他一直是对我们最好的,以前每一年她都会在我们最忙时来我们家帮着晒谷子,收谷子,还帮我们做饭、做菜、买冰棒……想起那些我的眼睛慢慢地模糊了,后来只听到哥哥说“家里考虑到我们离家太远,赶回去都太迟了,舅舅和母亲他们都说我们就不用回去了,”那一刻我的心好沉。那时我才知道为何晚上会失眠,会有那莫名的恐慌。

后来又过了几年,那时我已经在大学读书了,平时我都爱锻炼身体,早上和下午只要我有时间都会去山顶的操场锻炼。可是那一天是星期天而且是在午后,我在寝室里本想看看书,可是怎么也看不进,于是在寝室坐了一会;奇怪的是我坐在那心里又有种莫名的恐慌,头脑里闪现一些莫名奇妙的东西,使我坐立不安,于是我想一个人静静。我一边慢慢地向山顶操场走去,一边用手机放着自己喜欢的歌曲,可是我还是静不下心。心里的恐慌总在里面作乱,待我走上山顶后,发现山上也没有什么人,可是我的心里闷得慌,那种莫名的恐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忽然!我的手机音乐停了,我仔细一看是哥哥的来电“外公今天去世了!母亲说你离家那么远又还在读书,你就别回了,我和表哥、表妹他们回去”。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已经几位亲人离开我们时我都没在他们身边了,想到这些我的心里更加难受,可是在那样的现实面前我又没有办法。

内心的灵感和恐慌真有那么神奇吗?我不知道,也不知这只是一种巧合还是真正的心里的感应,我还不敢妄下定论,只是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事情不得不让我感到惊奇。

三件老物什 一段军民情

文/刘雅峰

今年9月3日,是伟大的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日。在这特殊的年份,我想起小时候家里使用过的三件老物什,当年八路军用的挎包和粗瓷碗,以及一个日军军壶。

这三件老物什中,军用挎包是帆布做的,浅黄色,长29.1cm,宽21.2cm, 厚7.4cm, 背带长120cm, 打开翻盖,有两个对称的布条,用来系挎包的口,结实耐用,携带方便;粗瓷碗呈浅白色,口上是蓝色的釉,口径12.2cm,深7.2cm,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日军军壶大小和我们后来常见的解放军军壶差不多,我记事时,日本军壶外面的帆布套和背带已被除掉,壶的口上被爷爷钻了两个小孔,穿了根铁丝,被用作了燎壶。挎包和粗瓷碗历经沧桑岁月,虽有些破损和陈旧,但依旧完整。日军军壶已经没了踪迹。

说起这三件物什,还有一段感人故事呢。1944年秋,一天村里来了50多位八路军,其中带队的连长和指导员住进我家。一次开饭时,我爷爷给八路军端饭,因步子太快,进门时,与要出门的通信员撞了个满怀,“砰”的一声,爷爷端着的馍盘掉在了地上,饭菜撒了一地,一个菜盘和两个瓷碗全打破了。爷爷当时慌乱得不知怎么办,口里连说“怪我,怪我”。

看到爷爷害怕的样子,连长和指导员都笑了,他们忙走过来,弯腰拣地上的饭,边拣边说:一样可以吃,只是可惜了盘子和碗。看见八路军没有生气,爷爷悬起的心放松了下来。吃了饭,爷爷认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可是饭后,连长说,打破盘子和碗的事,不能怪爷爷,主要是通信员出门走得太急造成的,要赔给钱,被爷爷拒绝了。

几天后,临走时,连长让通信员将自己的挎包和粗瓷碗,还有一个从日军手里缴获的军壶送给爷爷。爷爷一再推脱,后来通信员恳求说:这是连长的命令,你不收我会挨批评。看到八路军的这种行为,爷爷激动万分。爷爷想到过去军阀混战时,一次一队军阀兵住进村子,命爷爷为他们做饭,因饭不合口味,他们抬手就将饭碗打翻。通过对比,爷爷对八路军更为敬重了。

八路军走后,爷爷就将挎包和搪瓷碗保存了起来,每年时不时地小心翼翼拿出来,捧在手里端详一番。只是那日军军壶,被爷爷看作是鬼子的化身,每天挂在火上烤,时间久了,军壶竟被烧坏扔掉了。

多年来,我们就将挎包和搪瓷碗当作了传家宝,这是对抗战军民鱼水情深的珍藏,也是对日本侵略者滔天罪恶的记忆。为铭记历史,教育后人,我们会永远地珍藏下去。

清明弄柳

文/霍岩峰

以前,清明除了祭祀扫墓之外,弄柳算得上最重要的活动。

柳有“鬼怖木”之称。清明弄柳更多的意味是祭祀和祈福。人们会门插柳枝,头戴柳帽,手执柳条,吹柳笛,品柳茶,祈求柳的庇护。

记得儿时,爷爷是弄柳的好手。每至清明,父亲都会早早从溪边折回成捆的柳枝,捡出最好的枝条,插遍家里所有的门楣。母亲也会采摘下油绿发亮的柳叶,蒸晒之后制成清香的柳茶。此时,最忙碌的人要数年迈的爷爷:他拄着长长的拐杖,挪动着细小的步子,用父母丢弃的柳枝编成柳帽,戴在我的头上。他用光滑的柳枝做成柳笛,用长满绿叶的柳枝做成柳球,还会编柳篮和柳筐。

爷爷做出的柳笛长短粗细各不相同,那细而短的柳笛如同商店里的小喇叭一样响亮;做出的柳篮和柳筐有大有小,大的成为父母劳作的工具,小的则成了我的玩具。至于柳球,不是真的球,像个小灯笼一样提在手里,是爷爷专门做来让我在玩伴中展示弄柳技艺的。更为神奇的是,爷爷把粗大的柳枝抹上泥巴,随手插在河边溪旁,初夏过后便能成为一行新柳。祭祀归来,家人们都沉浸在对先辈的思念和悲伤之中,我却早已忘却父亲的叮嘱,吹着柳笛跑到爷爷身边去了,在弄柳的快乐里吹散一家人的哀伤……

那天,一个老妇人推着满满一车柳枝,在街头叫卖。她头戴柳帽,口吹柳笛,衣衫褴褛地举着大把嫩绿的柳枝向行人出售,成为清明里一道独特的景象。她看到我和五岁的儿子赶忙招呼道:“这位爸爸,快买一份柳枝吧,家家户户都需要的。”我没有理会老妇人的话,儿子却一动不动站着。我抱起儿子要强行离开,没想到儿子竟然号啕大哭。老妇人赶忙走上前,冲着儿子吹起柳笛。她还把嘴里的柳笛放到儿子嘴里,把头上的柳帽戴到儿子头上,儿子顿时止住哭泣高兴地跳了起来。老妇人很喜欢地冲儿子的脸蛋捏了一下,说道:“瞧哇,你家的娃娃真讨人喜欢,柳笛和柳帽送给娃娃玩,保佑娃娃平安,不要钱!”

我正要表示谢意,老妇人却带着些许羞赧地自责:“看我把你家娃娃的脸蛋给弄脏了……”她边推车边低声自语:“唉,现在清明谁还去弄柳呀,柳笛和柳帽连乡下娃娃也都不玩啦,城里连个插柳枝的方也没有。”片刻间,老妇人孤单的背影消失在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街道尽头。

看着儿子开心的脸上还残留着老妇人捏过后留下的柳叶的绿色,我恍若回到了儿时的清明,爷爷在弄柳,而我,在爷爷的怀抱。

站在城市繁荣的街头,有微雨打湿了我的眼眶。

爷爷的当兵梦

文/程中学

1944年,日本军侵占了坝上草原。当时,爷爷血气方刚,嫉恶如仇,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个合格的兵,希望能加入到保家卫国的队伍中,但他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爷爷是家里的独子,且几代单传,因此备受曾祖父的疼爱。虽然家境贫寒,但也倾尽所能,咬紧牙关抠出钱来供爷爷读书认字,抚育着家里这棵“独苗”,全家的希望也落到他一个人的身上。但活泼好动的爷爷无心念书,总爱舞枪弄棒,十四岁就能从山西挑回百斤重的煤炭卖钱。

爷爷十七岁那年,村里来了一伙日本人,他们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找了户殷实的人家驻扎。白天在村里挨家挨户收敛粮食财物,稍有反抗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晚上就祸害那些年轻的姑娘。整个夜晚,惨叫声,声声刺人心,像要撕破黑夜,使人心底发毛。老实本分的村民们,敢怒但又不敢言,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

血气方刚的爷爷见不得乡亲们受此凌辱,几次三翻拿着棍棒背着砍刀要和日本鬼子们拼命。曾祖父唯恐失去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况且日军装备完善,人多势众,爷爷势单力薄,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只能是白白送命。爷爷痛苦万状,气得两眼喷火。曾祖父怕他一时冲动丢了性命,只得用个大锁将爷爷锁在家里,以免出事。

日军在村里祸害了数日,于一个清晨离开。那一天,是爷爷终身难忘的日子。村里到处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牲畜、粮食、财物都被洗劫一空,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在村旁的一棵杨树上,挂着七八个人头,晃晃悠悠,鲜血淋淋,残忍恐怖之极。后来证实,那些人头都是些年轻的姑娘们,以死扞卫了自身的清白与尊严。日本人因此恼羞成怒,以此方式泄愤,令人发指。

爷爷从此立志要铲除日寇,保护家园,想要加入八路军。当时民间流传了不少共产党的英勇故事,崇尚共产党。参军入党报效祖国成了他最大的梦想。一次,有一支八路军的队伍路过邻村,爷爷不顾一切地要追上去,但曾祖父和曾祖母实在舍不得他这棵“独苗”,传统封建的思想使他们对爷爷寄托了重大的希望,并以死相逼,爷爷只好作罢。

没能参军的爷爷,在平时劳作的间隙,勤学苦练,组织起村里的壮劳力,凝聚成一股保护家园的力量。再遇强人,不再畏首畏尾,而是迎难而上。爷爷带领村里的壮劳力,曾经作为当地群众协助八路军草原抗日游击队智取鸳鸯泺的公会镇之战。一举歼灭了要杀害村民与民工的日军。战役的胜利,使爷爷没有参军打鬼子的心理稍许得到了安慰,但他身上因此也留下了不少伤疤。

爷爷的一生都爱打抱不平,正直而善良,深受乡亲们的拥戴。直到他生命里的最后时刻,依然念叨着他这辈子的两大憾事,一是当年没能及时驱逐祸害乡亲们的日本人;二是没能名正言顺参军抗日。

爷爷为没能当兵后悔了一辈子。但在我心里,一直把爷爷当作是个了不起的军人。

游中国第一蛇村

文/周子顺

国庆节,我和爸爸妈妈去中国第一蛇村——浙江德清县子思桥村游玩。远远地,我们看见一间小屋上面写着“蛇文化博物馆”六个字,一位有一点驼背的爷爷出来迎接我们,原来他就是“蛇王”杨洪昌爷爷。

杨爷爷带我们去看蛇,我很喜欢一条大青蛇,它穿着翠绿色的长衣服,一扭一扭的真可爱,但是它对我吐舌头,我还以为它瞧不起我,所以我也对它吐舌头。爷爷把青蛇拿出来让我们摸,我想:“这不是竹叶青吗?被它咬一口不会中毒身亡吗?”我赶紧往门外逃,后来看见妈妈都敢拿起蛇往脖子上挂,又听爷爷说这是翠青蛇,是无毒的,我想:“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妈妈,肯定不能比妈妈的胆子小!”于是我任凭鸡皮疙瘩掉满地,摸了青蛇一下,凉凉的。又摸了一下青蛇,终于壮起胆子两手握住了蛇,蛇的身体硬得像棍子。爸爸赶紧拿起照相机说:“一,二,三,茄子!”蛇还以为茄子可以吃,就把头猛地往爸爸身上一扑,爸爸吓得跳了起来。真的是太好玩了!

爷爷是个电视迷

文/孙仕佳

今天傍晚,妈妈急匆匆地做完晚饭,等爷爷奶奶回来吃饭。

过了一会儿,奶奶回来了,可爷爷没回来。我们忍着饭菜的香味,又等了一会儿,爷爷还是没回来。我们的肚子早就在抗议了,于是先吃了起来。等我们吃完了,爷爷才回来。奶奶指责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爷爷也没吭声,竟走到房里开电视,晚饭也没顾得吃。奶奶叫道:“小佳,快来帮奶奶给爷爷端饭菜。”我吭哧吭哧地把饭菜端到爷爷面前,爷爷看也没看,就吃了起来。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心想:“爷爷真是个电视迷啊!”

爱的味道

文/何婷

有如空气一样遍布在我们身边,是爱的天使赐予了我们神圣的感情。不是这世间没有爱的存在,而是我们不善于发现和感悟!

我从不认为爷爷是爱我的,所以我没有体验过幸福,更不了解幸福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尽管我曾看过许多催人泪下的文章,可是看过之后,我总会把书一丢,并说:“这些对我爷爷都是空谈。”因为每当我像其他小朋友一样依偎在他的怀里时,他总是很严厉的对我说:“好好地去学习,不要光想着玩。”当爷爷说完后,我总会忍住眼中的泪水,低着头走了。

可是就在那个狂风呼啸的夜晚,爷爷对我的爱,我深深地体会到了。

那天我去朋友家玩,差不多到了晚上九点,我才慌张回了家。幸好在妈妈回来前几分钟到家的,肯定又会被狠狠数落一番。本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有被妈妈看出来。可是没想到,妈妈说爷爷已经在车站等了我三个小时了。我一下子惊住了,完全没有了反应,只觉得四周空荡荡的,寒风像无情的箭,扎进我的心窝里。

我顺手披上外衣,鞋也来不及换,就匆匆跑出了家门。寒风呼啸着,风像冰冷的刀子,划破了脸,扎进我的心里……我的心开始疼痛流血。

远远的,我看见了一个黑影在车站上晃来晃去,仔细一看,原来是爷爷。那就是我爷爷!那个在车站上等了我3个小时的人,那就是担心我,关心我、爱我、疼我的那个人。我向不远处的车站喊了一声:“爷爷。”声音是颤抖的。接着,那个黑影便向我这边走来。

“你去哪了?”爷爷走到我身边,很生气地问。“我去同学家了。”“吃饭了吗?”“嗯,吃了。”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却蕴含着深厚的关心与亲情。我像是在接受着良心的谴责,心里就像打破了五味瓶一样,自己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淘气的小泪珠开始在我的眼眶里打转了,这时,让我彻彻底底地看清了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无知,看到了自己的执拗。爷爷原来是爱我的,我每时每刻都在享受着爷爷对我深深的爱。只是我自己没有细心去体会罢了。回到家后,我到爷爷面前去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爷爷听了我的话后,开心地说:“现在承认错误还不晚。”这时我便依偎进了爷爷的怀里,这是我第一次依偎在爷爷的怀里。我才知道原来爷爷的怀里也是这么的温暖。

有人说,只有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也就是只有失去时,才会感到已失去的东西的珍贵。很庆幸,我在失去前就发现了它的珍贵。

当义工

文/周楚仪

寒假开始了,我早早地给自己制订了假期计划,每天上午和姥姥一起去做义工,下午在家写作业。姥姥说我们做的义工就是为那些流浪人群和孤寡老人准备早、中、晚餐。

姥姥负责帮爷爷奶奶们打菜、洗碗。我人小,所以只能帮爷爷奶奶们端碗,帮助其他的义工维持秩序。让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帮爷爷奶奶端碗了,每次把碗端给爷爷奶奶们,他们都会给我一个深深的鞠躬,弄得我特别不好意思。在我们这个义工组织里还有好多像我一样大的孩子,有的甚至更小,大家都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每天虽然很辛苦,但是特别开心。以前,我每次吃饭都会掉得满桌子都是,吃不完的就直接倒掉了。看到这些爷爷奶奶们每次都吃得那么干净,我不禁脸红了起来。现在我吃得可干净了,妈妈、姥姥都夸我呢!

我为自己当一名小义工而骄傲,以后会帮助更多的人。

牛奶浇灌思念

文/宜昌啸离

岁月的春河里,一泓泓苏醒的碧波时时掠过我们的心田。我们每个人心底的那一汪情感就像是春天里发痒的水草尖儿、藕芽儿,在流水的冲刷下松动而舒展。我一直觉得,每一泓拂着新生力量流过的碧波都怀揣着母性般的柔美。水流匆匆,漩涡里,那些被心灵滋养着的爱和温暖,就如碧波荡漾下的水底植株,默默地茁壮、结实。爱和情感是天生具备的,是生长着的,就像奔腾的河水从我们的心灵集结而来。

倩倩的父母是铁路工程师,在铁路建设工地上已经工作了多年。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四岁多的女儿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为了工作,他们平时几乎很少回家。

倩倩是个聪明懂事的女孩,在幼儿园老师喜欢她,孩子也喜欢和她做朋友。每次在美术课上她都要画一条长长的铁轨,铁轨边一个小小的人影拉得很长,她说她的爸爸妈妈就在铁路的另一头。她经常自豪地告诉小朋友,爸爸妈妈在很远的北方工作,是架铁路的工程师。

长长的轨道其实就是一条长长的思念,倩倩已经一年多没见爸爸妈妈了。她经常问爷爷,爸爸妈妈啥时候回来。爷爷爱花,看着快要绽放的君子兰就说,爷爷的君子兰开了,你的爸爸妈妈就回来了。倩倩盼着君子兰快点盛开,盼望着早点见到思念的爸爸妈妈。

晚上睡觉前,爷爷给倩倩冲了一杯热牛奶,放在了桌上。倩倩在书房里一个人静静地看书,她突然想到,爷爷说过,君子兰盛开的时候,妈妈和爸爸就会回家。她太想爸爸妈妈了,她想让君子兰快点盛开,她已经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了。

倩倩趁着爷爷锻炼的功夫,她把热热的牛奶学着爷爷的样子用小勺搅拌了几下。她想把手中的牛奶,让给君子兰“喝”,想让君子兰快点开放。小手紧紧地握着玻璃杯,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上。倩倩的爷爷喜欢花,整个阳台上都种满了花花草草,君子兰是爷爷最喜欢的一种。有几株君子兰已经探出了花骨朵,含苞欲放的样子,有几株叶子绿得油亮,还没有看到花的任何迹象。

她找了一株已经有了花骨朵的君子兰,她蹲下来把牛奶放在花盆的旁边,用小手掰开嫩绿的叶子,然后小心翼翼端起玻璃杯顺着最底层的叶子,快速地把牛奶倒在了君子兰的根部。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花儿花儿快点开,爸爸妈妈早回来。”她期待着花儿的盛开。

第二天,倩倩上幼儿园的时候,兴高采烈地去阳台看那株浇过牛奶的君子兰,仍旧还是花骨朵,但是花瓣已经有了点膨胀的意思。倩倩想:等她晚上从幼儿园回来的时候,君子兰应该正好盛开。妈妈也已经到家了,在厨房里做她最喜欢吃的蒸肉了。

一天的心情都是激动的,她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放学了,厨房里出来迎接她的仍旧是奶奶,妈妈没有回来。她转身到阳台,君子兰已经盛开,橙色的花瓣,深黄色的花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倩倩问爷爷,君子兰开了,妈妈怎么还不回来。爷爷告诉她,要等所有的君子兰都盛开了,妈妈才会回来。从那以后,倩倩一到家就要爷爷给她冲牛奶喝,多喝牛奶是能长高个,爷爷高兴极了。

没几天,爷爷突然发现阳台上的君子兰全部都在慢慢萎掉,爷爷伺候花草很细心,养君子兰也有几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倩倩的奶奶对花粉过敏,是从来不和这些花草挨边的。爷爷观察君子兰的根部有水冲洗过的痕迹。用手指摸了摸君子兰的根部,一闻一股浓郁的牛奶香,一定是倩倩给君子兰浇了牛奶。在爷爷的“审问”下,倩倩交代了“作案”动机。爷爷承诺过,阳台上的君子兰都开了,爸爸妈妈就回来了。倩倩让君子兰“喝”牛奶,她就是想让君子兰快点盛开。她太想妈妈了。

爷爷和奶奶听了泪流满面。第二天,带着思念父母的小倩倩登上了北上的火车,奔向铁路建设工地。

迎春锤炼

文/潘晨宁

寒冷的北风,吹走了秋天的金黄和凉爽,带来了冬天的萧条和严寒。花,凋零了;草,枯萎了;树,苍老了……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往日的生机。但孩子,那群天真活泼的孩子,却隐藏着神奇的气氛——欢乐。而我,也一样,像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冬天,更盼着过年。

一到春节前一段日子,我们就会来个“除旧迎新”。新衣,新鞋,新春联,新爆竹……几乎所有都是新的。今年也不例外,但也出现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以前,我家都是买春联的。可这次不一样了。“晨宁,快来!”爷爷扯开大嗓门喊了一声。我应声一看,只见爷爷满脸欢笑,招着手让我过去。我莫名其妙地走过去,说:“怎么了,又没有喜事,叫那么大声干嘛?这足以惊天动地了!”“哦,你有所不知。你写的字多棒啊!而且又练过毛笔,这次的春联你来写……”爷爷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像脱缰的野马准备离开,爷爷抓住我的手说:“写,你写得最棒了。”我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既高兴又紧张,高兴的是可以让我大显身手,紧张的是怕我写得不好会被别人笑话。来到桌前,我看见“文房四宝”一个不差地摆在我面前,心中又增添了几分紧张不安,就怕写不好,连笔墨纸砚都笑我。我调整了一下心态,深呼吸了起来,抖着手拿起了毛笔,翻开崭新的纸,小心翼翼地写了起来,谁知墨汁又出了问题,还好问题被爷爷解决了,我终于踏上了新的征程。

我为了防止意外再次发生,紧张得满头是汗。但还是很认真地一笔一划仔细地写……终于一副完整的春联写好了,下面对我来说太顺手了,如同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由于兴奋,写了一个下午,写完后才觉得腰酸背痛。不过看着我辛苦写出来的每一副对联好像都在向我微笑致谢,深感欣慰。

写春联使我沉浸在了“年味”中,这是一种锤炼。

爷爷奶奶的木柜

文/毕国胜

不知怎么的,常常想起童年。想起童年的村庄,村庄里人们在垂柳河边洗衣服的情景,还有爷爷、奶奶的木柜。

一个陈旧的木柜,黑色的油漆,散发着迷人的气息,摆放在卧室。卧室里除了一个贯穿东西的大炕,就只剩下这个陈旧的木柜,这是他们唯一的家具,也是我心中的宝贝。

这个木柜里面放着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有冬天的棉被,有换季的衣服,还有爷爷奶奶舍不得吃攒下的花生、大枣甚至苹果、罐头,那是我童年、少年无限的遐想。每当我跑进爷爷奶奶的小屋,看到木柜,吃到里面的好吃儿,就会感到暖意和兴奋。

一天,我在村里的大坑里游泳,和小伙伴们打土坷垃仗,玩的不亦乐乎,玩着玩着和小伙伴打起了架,正好被爷爷看到,被爷爷抽了一毛巾后,最后不情愿的被爷爷领回了家。爷爷打开木柜,把里面仅有的几个核桃递给我。核桃既能吃,又能玩,最后我破涕为笑。心想爷爷的木柜真好。

那天,奶奶正在听评书,中间插播关于南方香蕉丰收的广告。我问奶奶,香蕉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一定又香又甜吧。不经意间,我把目光转向了木柜,心想木柜里会不会有香蕉呢?奶奶没有回答。第二天,我放学回家,又直愣愣地盯着奶奶的木柜。没想到奶奶真的从里面拿出了香蕉,虽然只有一个,足以让我兴奋异常,殊不知这是奶奶托人从公社合作社拿口粮换来的。

还有一次,我发烧却哭着不愿意吃药。奶奶明白我是嫌药苦,打开木柜,拿出了一个小手绢,里面包的居然是冰糖,哄着我高兴的吃了药,爷爷在一旁抿着嘴笑。

爷爷奶奶的木柜,是我的童年乐趣,每当看到它,我的心就会踏实,就会荡起无限遐想。

如今,木柜已不复存在,但却是我的无尽思念。

如今,我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事业小有成,有了固定的工作和收入,生活越来越好,爷爷、奶奶却相继离我而去。

中秋节马上到了,团圆的日子,天堂的爷爷、奶奶,你们过得好吧,孙儿想你们。

家族博物馆

文/江志强

那年,我们村实行城镇化改造,一幢幢楼房拔地而起,一间间年代久远的土坯房、小胡同都消失了。

住进高楼,一家人过起了“现代化”的日子都很高兴,唯独爷爷没有多高的兴致。在搬迁之前,他忙前跑后,转移“财产”,将一件件年份已久的农具、日常用品精心搜集,存入了不足20平米的地下室里。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搬进楼房后的新鲜感渐渐消失,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过去的村庄,想起那充满泥土气息的乡间岁月。爷爷听完我的感慨,将我领进了地下室。

一进地下室,我愣住了,一件件曾经用过的农具、家具被爷爷擦拭得一尘不染。墙壁上挂着锄头、镰刀、马灯等;地下室的中间摆放着一张乌黑发亮的八仙桌,桌上放着铁茶壶、盐罐、油罐、酱罐;桌子两边,有两张灰黑色的太师椅。另一面墙壁上,则是一架长长的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解放之前购置的书籍,约有数百册,有《西游记》、《水浒传》、《三侠五义》等等。

更让我惊讶的是,爷爷在每一件物品上都贴了标签,不但标明了名称,还标明了与物品有关的人事。比如那个灰黑色的太师椅,椅背上标注着制作时间为1946年九月初九,制作地点是老槐树下,制作者是村里的头号木匠陈瘸子。爷爷告诉我,当时年景不好,陈瘸子会木工活,长年累月寄居在别人家中做木工,不要工钱,只图有口饭吃,后来,陈瘸子将木匠手艺传给了爷爷。

爷爷将一只马灯放到了八仙桌上,继续讲故事:“这只马灯,现在还能用呢。当初,我和你三爷晚上看书识字,用的就是这只马灯。后来,你父亲、二叔和几个姑姑上学,也用这只马灯,他们就是在这张八仙桌上写字、算数……”听着爷爷的深情讲述,我细细端详着那只马灯,只见上面写着“1940年9月,民兵连长赵刚赠送”的字样。

我伸出手来,虔诚地抚摸着每一件农具,像是在触摸一段远去的岁月。这间小小的地下室里,珍藏着一部浓缩的家族史,是名副其实的“家族博物馆”。爷爷将一件件镌刻着过往、饱含旧日情怀的物件悉心珍藏,他一并珍藏的,还有诉说不尽的乡愁、淳朴厚重的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