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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家的散文

2023/02/04经典文章

关于作家的散文(精选11篇)

闲言碎语-郑旭东

文/郑旭东

“投桃报李”这是耳熟能详的一句成语,出自《诗经·大雅·抑》:“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其意思是别人送给我桃子,我以李子给予回赠,表现人和人之间情意深厚,友好往来之意。

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常互赠书画表达之间的情谊,毛泽东主席就经常与柳亚子、郭沫若,齐白石等人互赠书画,诗词唱和等留下千古佳话,后辈摹学。

这两天,单位没有太多的事,有闲暇的时间就捧孙文先生的散文集《穿越心灵的步履》读上几篇文章。我感觉,我不是在读一本书,而是在读一个人,在读作者几十年岁月的心履历程。在现在一切都是商品经济浮躁的年代,一个人写本书真的很难,不但要付出每一个字的心血,甚至每一张纸也都有付出货币的影子。孙文先生赠的书不认真读完,是对不起作者的。我曾经就犯过一个很低级的错误,二十多年前,我去一位老作家作客,正好老作家刚出版一本新书,那个年代没有自费出书这个新鲜事物,一切都是出版社负责,出版社只给作者几本书留存。我向老作家要书,当时他只剩下一本准备自己留存,忍痛割爱给了我。当时我工作很忙,把书放到书柜里一直没有来得及看,不知不觉把这本书忘记了。大约过了几个月,我再次去拜访老作家,他问我:我那本书写的怎么样,感觉如何。我才恍然大悟,面红耳赤答不出来。老作家也不客气:你不读,要书干吗?那天,我不知道怎么走出来老作家屋子的。回到家里,我也不敢翻开那本书,看见那本书就好像有钢针在扎心。老作家去世以后,我在那本书前鞠了三个躬,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些年,在与文友交往中,很多人赠我书,凡是赠我书的,我都是第一时间认认真真地读完,然后写一篇读后感或者推荐文章,这样我才心安,也许这就是我能够做到的“投桃报李”吧!

在三月四日的孙文先生散文集《穿越心灵的步履》座谈会上,我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大家认真看孙文先生的书,然后,大家都写一篇文章,这是对作者的最好褒奖”。我想,做这件事不难,大家说呢!

东扯葫芦西扯瓢,人老话多,不烦就好!

文豪们的春韵

文/张光茫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春天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也是多情的季节。附庸风雅的文豪们,对春天总能品出无尽的韵味,给人带来无限的欢乐。

春天不仅代表着诗情画意,更孕育着梦想和希望。着名作家茹志鹃的《春颂》,除了春的温和之外,还感觉到了她带来的那股馨香。作家觉得人们如此热烈地欢迎春,总有它较深的含义。除了她是一年之首,大家都巴望有个良好的开端之外,恐怕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在经历了冰封雪冻的严寒之后,对温暖,对绿色,对缤纷的色彩,对灿烂的阳光的无限期望。这不禁让人想到朱自清那经典的《春》,渲染了一幅浓郁的江南春色图。春天的美丽,余味无穷。

春天的美丽余味无穷,和谐动听,就连古人都说“以鸟鸣春”。现代作家施蛰存在《春天的诗句》中说,回到春天,我们就觉得那些诗人似乎最关心燕子和杨柳。当我们熟悉了雪莱、济慈这些人的时候,夜莺和紫罗兰似乎变作了春天最时髦的东西,虽然燕子和杨柳还不至于绝种。而柯灵的《故园的春天》,写活了各种春花:油菜花给田野铺满黄金,软风里吹送着青草和豌豆花的香气,燕子和黄莺忘忧的歌声……这大好的阳春景色,对大地的主人却只有一个意义:一年之计在于春。

春天里的风,在常人眼里,似乎应当温柔,轻吻着柳枝,微微吹皱了水面,偷偷地传送花香,轻轻地掀起禽鸟的羽毛。可老舍笔下济南的春风,每每在丁香海棠开花的时候把天刮黄,什么也看不见,连花都埋在黄暗中。作家谢大光在《春天的残酷》里,把迎春的美誉赋予了枯叶,看起来有些滑稽,那遍地开放的迎春花准会委屈得掉下眼泪。可是,在花儿叶儿落尽了的严冬,这几片枯叶实实在在地站在那里,使作家空白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点怜惜和关注。

春天对北方人来讲,总会感到慌张短促。周作人慨叹北京缺少水气,使春光减了成色,而气候变化稍剧,春天似不曾独立存在,如不算它是夏的头,亦不妨称为冬的尾。周作人在《北平的春天》中特别指出,北京到底还是有他的春天,不过太慌张了一点,又欠腴润一点,叫人有时来不及尝他的味儿,有时尝了觉得稍枯燥了些。可能是由于这些原因,作家梁遇春最怕的就是春天。夏的沉闷,秋的枯燥,冬的寂寞,他都能忍受,有时还感到片刻的欢欣。而那种短促,他却很难忍受的。这是一种对春天的惋惜之情。

春天或许来得迟了些,可终究还是会来的,所以就不必太在意早晚。丰子恺在《春》中写道:一年中最愉快的时节,是从暮春开始的。就气候上说,暮春以前虽然大体逐渐由寒向暖,但变化多端,始终是乍寒,乍暖,最难将息的时候。之前,山野中枯草遍地,满目憔悴之色,看了令人不快,必须到了暮春,枯草尽去,才有真的青山绿野的出现,让天地为之一新。此时,春色不须寻找,有广大的绿野青山,慰人心目,豁然开朗。

春天更是浪漫的,是一点一点化开的,并且一天天地羽翼丰满起来。迟子建生活在东北,她笔下的大兴安岭,最早的春色出现在向阳山坡。她在《春天是一点一点化开的》中写到,嫩绿的草芽像绣花针一样顶破丰厚的腐殖土,要以它的妙手,给大地绣出生机时,背阴山坡往往还有残雪呢。这样的春天不是依节气而来,它是靠着自身顽强的拼争,逐渐摆脱冰雪的桎梏,曲曲折折地接近温暖,苦熬出来的。也就是说,极北的春天,是一点一点化开的。

春天的韵味在这些大文豪的笔下显得有滋有味,读来让人回味无穷。置身于这种美好的意境,犹如身处云雾飘渺之中,顿觉神清气爽。

给我启蒙的一本课外书

文/刘景合

1963年,我读小学五年级,暑假里住姥姥家。院里有块空闲菜园,我一口气翻了地,种上了秋菜;姥姥说要买本“小人书”奖励我。供销社售货员推荐刚到的一本作文专辑《大事与小事》。这本书是小学五、六年级和初一、初二学生写的,以大事与小事为题,收集了二十几篇同题优秀作文。这本书成了启蒙我的一本课外读物,以致我一生受益。

我清楚地记得,书中作文以大事与小事的关系,用实例说明互相转换的道理,每篇题目一样,内容各异,篇篇是精品,篇篇都让人受益;我整天书不离手,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篇读了不下几十遍,看了就琢磨,终于顿开茅塞,好像一下子抓住了“写文章”的要领,意识到自己过去写作文,就是抓不住重点,只会写“流水账”,所以,内容泛泛,空洞无物。感悟了作文的“奥妙”,我开始思考怎样写好作文。那年暑假之后,我的作文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

从那以后,我对写作文再也不发怵了,甚至还增添了几分写作文的“快乐”和“兴趣”;记得小学六年级,我参加了区小学生作文比赛,还获了奖。考上初中后,我作文水平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语文老师经常把我的作文,在他教的几个班里当“范文”读。我记得有一次,语文老师摸着我的头说:“努力吧!再过几年考上大学,将来当个‘作家’”。

没想到,我初一只上了一年文化课,就赶上“文革”动乱,荒废了学业,后来又上山下乡,再后来返城进工厂,那个“作家”梦只能埋在心底里。

光阴荏苒,2011年我到了法定退休年龄,第二年便进入“老年大学写作班”,心头又燃“作家”梦。这几年,我在老年大学初级班、提高班学习,在老师和学友的帮助下,写出各类文章(作品)近200篇,其中被国家级、省市级媒体采用七八十篇,也有数篇获得各类奖项;当我拿到石家庄市作家协会发给我的会员证书的时候,我眼角涌出了热泪,感谢老师、学友和《大事与小事》这本书,让我50年之后圆了儿时的那个“梦”!

湖西方玉峰

文/王爱慧

早听说作家方玉峰文章好,书法也不丑,见到他本人时,让人真真有些意外,单从文字来解读,原以为笔力清淡的他定是个精神矍铄、泰然自若的老者,不料他却是这般眉清目秀、丰神俊朗的英年才俊。佛家语曰相由心生,他必是个遇事宽厚,内心宁静、闲适、恬淡之人。那日与他偶遇分别之后,一起散步的女诗人谈及他的人品时,特别强调了他是个文雅人。在小城说人知书达理,谦逊,和蔼,便用文雅人冠之。女诗人平日里眼界极高,极少这般肯定一个人。

这几年,与方玉峰的接触交流中,发觉女诗人所言不虚,方玉峰还真当得起这文雅人之称。无序的市场经济催生山寨时代,人心不免浮躁,文人沉不住气拿自己当大师的不乏其人,急吼吼跳将出来自吹自擂的大有人在。无论文学笔会,抑或是小圈子里的文学沙龙,他总是很低调,从不卖弄炫耀自己。若是有人提及他新近发了什么作品,他一笑了之。大大小小的场合下,他总是话少的那位,不与人抢风头,沉静,内敛,每每说起话来,必是轻言漫语,笑吟吟的,必是谈作品,谈新近读了什么有趣的书,他多次提到《儒林外史》,他说这《儒林外史》怎么读怎么爱,世态人情刻画入骨,极传神。其实,方玉峰的凡人小事类的小说写得也极出彩,他发在《陕西文学》15年第一期的短篇小说《丫镇人物六篇》,最能彰显他小说艺术的独特魅力,这六篇我早在他的博客上一一拜读,不得不佩服方玉峰勾勒市井人物的高妙手法,于不经心,不刻意中设置传神妙笔,让人回味折服。

闲了,去读一读方玉峰的散文,会是件很愉快的事。方玉峰散文画卷以童年,故乡,记忆中的人和事为主色调,乡土气息浓郁,折射出他安然自处的淡泊的诗人性情。这种即兴偶感、娓娓道来小视角、小叙事的书写无疑是对那种虚弱的所谓高大上的盛大叙事的颠覆,意蕴空灵、淡远,具有独到的颖悟和审美,很纯粹,属于文人的纯粹。

如今耕地遭侵占,村庄被驱赶,故乡是回不去的故乡,我们只能从作家的散文里遥望谜语般你永远猜不透的村庄,碧野的菜畦,紫红的桑椹,惹梦的草垛,袅袅的炊烟,荷叶田田的池塘,有月光的夜晚作家深情的歌唱……这样,漂泊的游子之魂被行走在故园里的作家安顿下来。

方玉峰热爱故土,深爱生活,家乡的吃食,在他的篇章里占了一席之地,藕夹子,猪油渣,大脆,甘露饼,云片糕……就连妻子做的萝卜缨腌的小菜子也是他笔下的爱物,“早饭熬两碗稀粥,蒸两个馍,把腌制的萝卜樱子取出来,倒在一只洁白的小碟子里,晶莹剔透,仿佛玉琢的一般。腌制的萝卜樱子口感很好(很脆),带有一股淡淡的咸苦味,回味无穷。这样的小菜子真是白吃不厌呀!”。我们读出的是作家对妻子的爱,对生活的爱。真是沾染了汪曾祺的气息,脱也脱不了,细碎的日子细碎的文字,如同那麻油萝卜樱子的小菜子,有滋有味。喜欢呢。是的,方玉峰的文字有汪曾祺的影子,汪曾祺也爱写家乡吃食,就连画也离不开吃的。汪曾祺在高邮湖的东面,与我们天长一湖之隔,或许同饮高邮湖水的缘故,汪老的文风影响了我们湖西一批人,我以为湖西方玉峰最具汪老神韵。

读多了方玉峰的文字,你就会发现一个秘密:方玉峰是个心中怀明月的诗人。家乡的那轮明月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的文字里,一次又一次让他月夜追赶。“所有田里的稻子都被收割上来,土地显得空旷起来。清幽的月光下,虫子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可是那晚,一种感动自然而然地从心里陡升上来……我的心里充盈着感动。我张开双臂,像一只飞翔的大鸟,沿着大田,向月亮的方向飞奔……我想我要真的是大鸟的话,我真的要飞到月亮里去。去探个究竟。即便中途坠落,我也会毫不犹豫。我一直奔跑,不停地奔跑,空气中流淌着稻草的清香,耳边是虫儿浅浅的低唱……”。如水如月的文字,我们被明月感动,我们更多是被那个追赶明月的少年感动。斯夜美好,明月姣姣,此刻,书斋里的方玉峰是否与我们一起移目窗外,深情注视故乡月下那个奋力追赶明月的少年呢……

秋雨霏霏

文/韩思中

保忠真的走了吗?时至今日,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平日里,保忠的性子比较蔫,就连说话,都是有条不紊、慢条斯理的,而偏偏这种事,他那么急干嘛?

难忘的2018年9月22日啊,这一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日子?上午,惊悉保忠兄驾鹤西归;下午,又惊悉林祥先生驾鹤仙游了。前者是我相交20余年的挚友,而后者,是吕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原方山县政协主席,亦是我相交多年,无话不谈的忘年交挚友。兀自伤感间,自忖:老天何至于如此无情,一日之间,竟连夺我二位挚友性命!

9月21日上午,我和金厚兄还专程赶去太原,探望了保忠。当时,保忠躺在病床上,一副闭目养神状,并没有搭理我们。多年老兄弟了,我就只当他是恶作剧吧,过去,我们彼此间的恶作剧还少吗?我暗自期盼,或许很快,我又能和保忠开怀畅饮、把酒言欢了!

时隔二日,9月23日晚上。在省作协附近宾馆。晚饭都没有心思去吃了,我独坐于沙发上,满脑子都是保忠往昔的身影,还有,保忠的笑声。

要我说,保忠最为显著的特点,就是他的笑声了。往往是,朋友们一起聊天,当大家聊到开心处时,保忠忽然就朗声大笑起来。经常地,好像到了笑的中途或者是接近笑的尾声吧,突兀地戛然而止。然后呢,保忠会用温润的、憨憨的、纯净的、无辜的,又或者是严肃的眼神打量你。保忠这样的笑,绝对是独一无二,具有不可模仿性,就如同他的小说。

要我说,保忠是我们那一批人当中,最为勤奋,也是对文学最为执著的作家之一。“我们那一批人”,指的是1997年,由省作协、《山西文学》杂志社举办,在孝义市召开的“山西省新生代作家研讨会”。其时,全省大约有十多位青年作者参加。

9月24日上午,参加完保忠的遗体告别仪式,我对当年的《山西文学》主编,后为省作协副主席的著名评论家段崇轩先生说:多年来,我们那一批人,一直都感念着省作协,感念着《山西文学》。的确,对于刚刚起步的懵懂文学青年,作协组织、刊物能够及时伸出手来,大力扶持一把,于我们而言,是何其的重要何其的难得!是的,我和保忠的初识,就是在那次研讨会上。第一次见面,保忠憨厚而善良的面相,不善言辞的木讷,研讨会上略显羞涩但绝对真诚的发言,都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20余年一晃而过。难能可贵的是,保忠的身上,始终保留着当年的真诚、善良、勤奋、踏实、宽容、讷言敏行……

要我说,保忠对文学是个既有灵性、野心,也有独到见解和追求的作家。虽然,保忠近年来在省内、国内创作成就斐然,作品遍地开花,各种奖项、荣誉加身,声名早已鹊起。但,就目下而言,对于王保忠乡土小说存在的价值,并未被国内文坛主流广泛认识,并未把“王保忠现象”摆到更加恰当的位置。当然,对一个热爱文学创作,把文学创作当成毕生追求的作家而言,或许,这倒算不得什么。

在我的电脑里,一直保存着好些我醉酒时的照片,都是保忠的杰作,也是他“欺负”我的证据。有我们2013年在新疆采访援疆干部事迹时,保忠偷拍的,有省内各地文学活动时偷拍的,更多的,则是在太原。这个家伙啊,仗着自己有些个酒量,经常“欺负”我。

真想在酒桌上,再让保忠兄“欺负”我一把!

保忠是个厚道人,可是偶尔,这个厚道人也有蛮不讲理的时候。

几年前,省作协在山西财大举办过一次学习班。我去了。其间,照例给保忠打了个电话。不巧的是,保忠正在外地出差。数日后,学习班结束,我乘上返回吕梁的火车。就在火车徐徐出站的当口,从外地赶回太原的保忠风急火燎把电话打过来,开口便急吼吼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火车上呢,火车刚刚出站。手机的另一端,保忠顿时无语。好半天,这个家伙终于爆发了,厉声道:你怎么能这样?旋即,口气强硬地勒令我:你以后别再来太原了!好蛮横的口吻啊!不就是一顿饭的事吗,何至于如此光火?保忠的光火,直把我的心温暖了一路,至今,这种温暖,仍然珍藏于我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

保忠真的走了,但是,《甘家洼风景》还在,《家长会》《回家》《愤怒的电影》《遥远的秋天》《美元》《前夫》等等也都还在,这些力作,必然会替代保忠存在于这个精彩无限、同时也无奈无边的人世间,继续接受时间的考验。或许,这才是一个作家来世间走过一遭的价值和意义之所在吧。

农历的八月十五,是一个举家团圆,其乐融融,共贺佳节的日子。保忠的遗体告别仪式就在这天。保忠兄啊,你以你的人格魅力,把诸多领导、师友们聚在一起,借由着这个特殊时日,度过一个别样的令人难忘的中秋节。

当晚,月未现,秋雨霏霏。

想什么呢

文/高琳琳

富翁和作家同时去参加一场宴会,期间,作家坐在一边,默不作声,正专心致志地苦思冥想。

富翁见状,好奇地问道,“我给你一元钱,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好吗?”

作家笑着说:“我想的东西真的不值一元钱。”

富翁愈加好奇了。

作家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在想你啊!”

涞水·麻核桃

文/马秀峰

前些年在外面跑,总被问到同一个问题:桑梓何处?吾答:河北涞水。再问:涞水,在哪里?一向口齿还算清晰的我便不免有些吱唔。我不知道该怎样特征明显一言以概地介绍我的家乡,常常是不得已扮作手语老师的样子,在对方面前虚拟一张地图然后指指点点,让对方的眼睛随着我的手指忽左忽右费劲地辨认。实在不行,就像个认真的交警回答第一次进城的问路者那样从外环路一一指起:东边是豆腐丝香破鼻子的高碑店,知道是吧;西边是以清西陵名闻遐迩的易县,知道是吧;北面是拥有大把大把年纪周口店猿人的北京房山,也知道是吧。这些地方都耳熟能详,唯独说出三县环抱的涞水时对方仍一头雾水。当然,要说他们不清楚也很正常,中国这么大,谁也没义务将脑袋变成百度,把任何一个不出名但确实存在的地方都装进去。我为默默无闻的家乡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地域代表物而惭愧。

这几年好了,文玩市场炒得炙手可热的麻核桃让涞水一下子扬名起来。近两年,再被问到同样的问题,我就说出麻核桃的那个地方,听者大都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涞水,麻核桃,知道知道,必须要提到麻核桃对方才明白。既然麻核桃比地图好使,我便学乖了,逢问便可简短应答:麻核桃是也。在家乡的大街上,我经常见到许多面色红润步履矫健的中老年手中像玩铁球一样盘弄着两粒麻核桃,以一种特立独行的方式表现着曲不离口拳不离手练功般的热忱。这让我想起中国最高产诗人乾隆御笔抒写麻核桃的诗句:掌上旋日月,时光欲倒流。周身气血涌,何年是白头?当年,在乾隆爷这个超级形象代言人金口玉言的强力推介下,麻核桃从寻常乡野一路小跑穿街过巷进到王谢堂前,一度受到达官贵人的热捧。连乾隆帝和贝勒爷们下了班都在紫禁城的私人会所享用这种天然运动器材,变着花样玩时尚健身,说明麻核桃绝非等闲之物。

每年一到秋天,来自全国的麻核桃客商云集涞水。麻核桃的交易既选在田间地头、农舍廊下,也在涞阳路文玩核桃一条街的专卖店里,商业气氛浓厚地讨价还价。甚至还有客商看好麻核桃母树的贵族血统,在还没长出核桃之前就交定金“指腹为婚”的。据说涞水现在有上千亩的麻核桃种植园,有上万人从事麻核桃的生产、加工和买卖的生意。写这篇小文时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有关麻核桃的词条竟然多达280万条,而且多半和涞水有关。麻核桃和涞水几乎是同时在网上流行的,历史之短,发展之快,出名之速,大概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的。盛世社会有闲阶级的消闲市场成就了麻核桃,发达的互联网成名了涞水。不管怎样,家乡既用麻核桃贡献了GDP,也通过麻核桃一夜成名,可谓一举两得。

去年夏天参加一个新加坡华文笔会,看到一位我不认识的新加坡作家手中盘弄着两颗麻核桃,看样子刚把玩不久。作家见我感兴趣,说,这是文玩核桃,每天揉磨,有通筋脉、养脏腑、调虚实、定气血之功效。我在心里暗暗笑了一下,他哪里知道我的兴趣根本就不在这些功效上。这是我多么熟悉的麻核桃啊,没准儿就是从我老家那里过来的!作家就问我老家哪里,我说涞水,这几年麻核桃炒得最热的地方。作家一拍手,说:呀,涞水!

瞧,多管用!即使是漂洋过海,只要让涞水和麻核桃嫁接在一起,别人就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亲水

文/张虹

也许是中午暴热,大巴车刚一停稳,人们便蜂拥下车。尽管人头攒动,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老作家从维熙。从老的身上似乎有一种气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把他与众人区分开来。81岁的老作家,随人民日报“人文汉江”采风团由北京而襄阳,由襄阳而汉中,再由汉中到安康,已经在路上奔波了五天,但依然精气神很足,令人惊叹。

我最早知道他,是因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文艺复苏的春天里那一部震惊文坛的《大墙下的红玉兰》,后来敬佩他,是因为他的传奇经历。他是文坛最早的春苗,也是最早的右派,曾与王蒙、刘绍棠、邓友梅由白天鹅转瞬变成黑天鹅,在青春年少时被打入冷宫,令多少人扼腕叹息。幸运的是,他穿过地狱步入天堂,迎来了人生的第二个春天。二度梅花分外红。他在春天里大红大紫,再度成为耀眼的文坛明星。作品和人品都熠熠生辉。

在午餐桌上我们得知,从老这次汉江之行,主要是亲近为南水北调提供了百分之六十水源的三千里汉江。他要看看这一江清水,感受汉水流域的人文地理,要向为南水北调作出巨大牺牲的人民致敬。

我们用当地生产的木瓜酒对从老一行表达了真挚的欢迎之情。在敬佩他们的同时,大家不无担忧。天气实在太热了,空气都在冒烟,擦根火柴似乎都能点燃。我悄声问人民日报方面的组织者李辉先生,为什么偏偏选最热的时候组织此活动。他说,因为从老日程排得很满,只有本周有空当。

下午三点半,到达灜湖的时候可以用得上那句古诗“赤日炎炎似火烧”。而且,下到水边码头,要在滚滚热浪里走过长长的阶梯。从老率先往下走,他的坚定步伐将我们的疑虑压回心里。快艇踏着碧浪飞驰,当灜湖碧绿的水面展现在视野里的时候,人们哇一声地赞叹太美了——汉水,这亲亲的美水,不久就会流到干渴的北方,从北京来的作家艺术家们的激动可想而知。我看见,从老一直看着船舷外的连天碧水——沉静地、默默地看着,许久许久之后,唇间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真美!

参观碧螺岛的时候正值四点,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从老在大家的劝阻下留在快艇上。我得着机会与他交谈。我捕捉的第一个强大的生命信息是他的博大情怀。谈到他的大作《我的黑白人生》,他说,写下这段经历,是要警醒世人,不要忘记了过去惨痛的历史教训,只有正视历史,才能更好地建设未来,我们共和国的根基也才能更稳。我捕捉的第二个强大的生命信息是他的乐观豁达。他说自己健康长寿得益于三方面原因:一是母亲遗传;二是苦难的滋养;三是笔耕不辍。说起整天光着身子掏淤泥塘,下随时可能发生瓦斯爆炸的煤窑,他用的是诙谐幽默的语调,没有抱怨,也没有感伤,对苦难中帮助过自己的人感恩不已。

去农家休息时,需上一个长长的阶梯,他的夫人在后边叮嘱他别逞能,慢慢走,他反而小跑起来,那神情天真烂漫一如孩童。粉丝们当然不能让他任性,一起冲上去左右护卫着他。他索性停下脚步,让大家都离开,他一定要独自走上台阶。这使我想起撒切尔夫人70岁时参加二战纪念,在高高的台阶面前双手挡开保镖独自攀登的故事。强者都是这样的,在任何困难面前,都会表现出征服的勇气。生活因为他们,才如此富有魅力。

黄昏是灜湖最美的时光,夕阳晚照,渔舟往来,岸边垂柳依依,树上青果累累,站在农家乐观景台上的作家艺术家们统统陶醉了,从老更是陶醉得满脸飞霞。自然而然,他成了香饽饽,所有人都争着与他合影留念。从老乐得做灜湖岸边的逍遥神仙,将一张脸笑成灿烂的夏葵。

一文一世界

文/朱晓剑

对于作家的认识,有时先读作品,有时先识人。这中间有距离感。方英文先生似乎较少给人这样的印象。这样说,是因为我也只见过他一面。去年,诺奖发给莫言时,在西安的万邦书城做了一场活动。那场活动中,我说得少,方先生说得多——幽默,这也是评论家给他的评论。在他的新着《短眠》中,这样的篇什也还不少,读来轻松,又给人一种轻轻地荡漾的感觉,美妙。

方先生创作是多面手,小说、散文随笔都可以轻松写来。书法亦有风格,这从他的博客也能看出来。而《短眠》只是他的一面。就是这一面,已展现出丰富的个性来。书分两卷,上卷为“温暖与柔情”,下卷是“胡说”。但照我看来,这个分法似乎无关紧要。两者交叉在一起,也还是这样的《短眠》。这好像是小憩一番,需要的不是大意境,是小趣味。但方先生在谈人论事时,既轻松又跳跃,仿佛是河流里,有着无数的浪花。站在河边看,看他个十天半月是不带重复的。又各有各自的风景,这让人赞叹。相比于一些作家的“美文”,不知高出多少倍。

谈方先生的创作风格,很容易,因为明眼人都能从文字的细枝末节中看得出来。可我想说的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旁人没看出的风貌。在那些文章中,大都是闲闲地谈,如话家常。在那家常话里,却藏有许多机锋。倒未必很锐利,却能让会心的人一笑。这时候才好像读懂了文章的意思。这有点像笑话,有点冷,却给人还是“温暖与柔情”。

读读《吹捧使人进步》,再看看《与富人相处的艺术》,真是让人开心。那点滴的故事,在方先生的笔下又有了别样的味道:有着幽默,可又不脱离陕西风味。实在,干净利落,透着陕西的气息。却又跟贾平凹、陈忠实有着显着的差异,或者可称为“方式语言”。

在《短眠》的序言里,方英文说,作家就是把美和愉快传染给大家,因为“文学所抒发的,是人类的最精粹的追求,这是文学作品和文学家受人喜爱的唯一原因”。他不仅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这才是作家的本分。在文坛上,像这样传播美和愉快的作家,似乎少了许多。君不见有的作家写作专门为获奖,有的沦为宣传品,有的过段时间就成了垃圾……这可真是让人糟心的事。在书中,方英文回忆自己的写作之初,是有着把美和愉快拿出来分享的情结。

面对《短眠》,不大好给它定义或归类。这倒不是它的内容太庞杂,而是在那言谈举止之间,每一篇文章之间,都似乎有路径可以通达,似乎是单一的向度。但又趋于多元。这所构成的世界是美妙的,也是有着日常生活的气息。这需要读者在文章中咂摸。方英文在词语之间所设置的栅栏,轻轻地把文字跟读者拉开一段距离。从旁边经过,可能就会觉得不过是这样的感觉;但停留下来,品味,才发现那一层真意思。

虽然在文章中他自谦“满篇胡说,但是有趣”,但这也只是一种解释。走近《短眠》才能读懂方英文的性情和自在。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这样的人在日常生活中是可近可信的。忍不住想,身边有这样的朋友,岂止是幸福的,也还是幸运的呢。

文/凌文青

莫言的新书《我们的荆轲》问世不久,各种仿作便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单看那封面,你可能还以为它们是系列丛书。

对初学者来说,模仿本无可厚非。但令人悲哀的是,很多所谓的成熟作者也敢于抛弃自己的风格甚至人格,一心等待大家的作品问世,好仿作一部鱼目混珠的“作品”骗取丰厚的稿酬,甚至想借此名利双收。

这不仅是文人的悲哀,更是文学的悲剧。事实上,诺贝尔文学奖从最初的风格保守到如今的不拘一格,其变化不正说明了文学创作应体现出一种创新和独特吗?

文学是有灵魂的,文学作品的风格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作者人格的体现。所以说提倡文学风格上的百花齐放,对文学作品来说,就是要有独立的思想和独特的风格,不被某种潮流所左右;于作者而言,就是要有独立的精神和人格,不为名缰利锁所羁绊——其实,这两者本身就是统一而不可分割的。

但是要做到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当然并不容易。前人的定论或许会成为影响自由创作的障碍,但这无关紧要,《蛙》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不就一定程度上受到马尔克斯的影响吗?关键在于这“拿来”的目的是服务于自己的创作,而不是为了追求形似而刻意模仿。对于前人留下的一切,要有扬弃的勇气和智慧,再融进个人的独到的经验,既有所继承,更有所开拓和创新。如此看来,保持独特的风格对一位既乐于接受他人先进的成果又不迷失自我的作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太难办到的事。

比较糟糕的是一些来自外部的作家自身难以摆脱的束缚,尤其是最不应当干涉文学创作的政治会对作家的创作产生巨大影响。政治对文风的干涉力量巨大,影响甚深。明清之际思想专制,文字狱盛行,文学趋于八股化。再如苏联时期专制集权,文学亦受到颇多限制。在这样的状况下,大多数文人选择了顺从,放弃了自己的独立风格而随波逐流。实际上,某些作家在放弃自己独立风格专写那些“遵命文学”的同时,也放弃了自己的人格。

为什么在那样的岁月中,索尔仁尼琴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苏联国内与他同样才华横溢的人应该不算少吧,可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泯灭了自己的风格和人格。但索尔仁尼琴却不,他不认同苏联模式,亦反对西方民主。他的写作纯粹遵循了自己的风格,一如他一贯保持自己独立的人格。因此,他获得了读者最高的认可——“索尔仁尼琴是俄罗斯的良心”。

明代的桐城派、公安派文章之所以能够流传千古,正是因为那群作家乃是反对摹古、追求独特风格的代表。文章一旦被一种定式所束缚,拘于一格,就会因太多的羁绊而不能尽情达意。做人亦是如此。当然,我这样讲并非鼓吹无视法度,摒弃规矩,只是觉得,要想真正有不朽的作品问世,文学家就必须要保持自己独立的人格,守住文章独立的风格。只有在百花齐放的园林中,我们才能见识真正的美。

龚自珍曾经疾呼:“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我亦祝福今天的中国文坛,能有更多不拘一格的大师们出现,让一味模仿、人云亦云的“模仿秀”们越少越好。

我的理想

文/熊书行

理想是前进的目标,是成长的明灯,是前方的道路。一个人若没有了理想,就会失去方向。斯大林曾经说过:“有理想的人,生活总是火热的。”而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优秀的作家。

在我的眼里,作家是神圣的,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是启迪心智,是开阔思绪的的良师。从我识字起,幼时的童话故事,到杨红樱系列的儿童作品,再到如今的名着与小说,阅读的内容慢慢地发生了变化,但那颗叫“作家”种子也慢慢地种进了我的心田。记得我在读小学三年级时,每周六最开心的事,就是带着一本字典到书店看书。每当我翻开我喜欢的书,就会被文中优美的文字紧紧拽住,视线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书面,脸上浮出幸福的笑容!那一刻,我心动了,默默地念着:“我也要当一名作家!”虽然,我没喊出声来,但我能深深地感受到我的决心与意念!

想把理想变成现实,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它将充满艰辛和苦涩,但我不会气馁,不会放弃。为了理想我渐渐地变了,变得酷爱读书,每每捧着书本,恨不得吸取书中全部的精华。书里的佳句、好词、文笔的风格,以及一些写作技巧,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房。我开始了奔向理想的征途,也逐渐明白了,当一个人拥有理想之后,生活不但火热,而且充实。朱自清的散文《背影》使人感到父爱如山,伟大而无私;鲁迅先生的《无常》让我们看到了人世间的生死无常、生活无常和命运的无常;何其芳的《梦后》使我体会到生活还有如梦般的惆怅。这些文章让我明白了人生的哲理,感受到文学的魅力。这些优美朴实的文章激发了我对写作的欲望,这种欲望更加坚定了我要当作家的理想!

要想成为一名作家,提高自己的文字组织能力很重要,不仅要平时多看书,还要勤练笔。渐渐地我发现,要想写出一篇好的文章,抓住文中真情的细致描写是关键。有了真实的情感,才会有打动人心的文字和真挚感情的流露!

当一名作家,这就是我的理想,虽然现在离梦想还很遥远,但我的努力和坚持,会使我慢慢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