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食物的散文
关于食物的散文(精选12篇)
村庄的标点
文/任随平
鸟儿是天空的标点,标注在村庄辽阔的大地之上,在四季轮回里,构筑起村庄灿烂迷人的诗篇。
春天,燕子是最先从南方飞回来的标点,它们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带着方言,途经茫茫山水,将江南水乡的氤氲春色带回我的村庄。之后,就在各家各户向阳的屋檐上筑巢做窝,水是泉水,泥是破土的新泥,草叶是去冬留在大地上干净的草茎,一口水,一嘴泥,一撮干燥馨香的柴草,不经数日,就建好一个个飘逸着泥土芳香的家,一家两口舒舒服服地开始过日子。等有了小雏儿,它们的生活就更加忙碌了,白天,一个守护小生命,一个外出觅食,高山上,溪流边,场院里,处处是它们猎取食物的好去处,飞蛾,小虫,都将成为小生命逐渐壮实的食粮。就这样,小生命从争抢食物开始,再到跟随父母练习飞翔,寻找食物,一天天成为天空诗篇里的小标点,灵动而又自由地飞翔,将村庄的春天装点得更为绚烂。
除却了这些春秋迁徙的标点之外,在村庄的诗行里,麻雀则是一始而终,标注在平平仄仄的韵句里。在我的记忆里,麻雀是起得最早的鸟雀,似乎在它们的世界里,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含义。晨光熹微,它们就从密林的枝叶间摇醒睡眼朦胧的梦,抖动着翅膀,在枝间练习跳跃,从一根树枝到另一根树枝,将轻盈的身姿洒落下来,借着穿过枝梢罅隙迷离的光线,将大地绘制成斑斑驳驳的图画。及待阳光浓郁,它们就成群撤离密林,来到人家瓦舍上,翻飞,追逐,猛地俯冲到场院里,或者绕着袅娜的晨烟嬉闹,之后,呼朋引伴向着高山上的田地云集,寻觅果腹的食物。
还有令人喜爱的形体如破折号的当属喜鹊了,可惜,这些年随着气候变化,它们毅然决然地斩断了与乡村扭结在一起无数个日夜的脐带,飞离了村庄,去到更为遥远的他乡开辟生活的乐园,留给村庄的,是那些高挂在杨树高枝上的鸟窝,像一颗颗眼眸,风雨里,护佑着村庄的晨昏。我曾不止一次地站在杨树阔大的基部向着它们空荡荡的家守望,像即将离家出走的孩子向着柴门做最后的低语,期许有朝一日,它们还能带着喜庆回来,在村口歪了脖颈的槐树上吹响唢呐,吹醒我们一生都不愿离弃的好梦。
至今,喜鹊们还是没有回来,但我的等待不会停止。空闲的时候,我就到高山上久坐,看鹰的标点在天空中打坐,诵经,让率性而为的风,掀开它们身体里暗藏的经页,一遍遍,展示在无边的湛蓝里,我也就这样坐着,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在无边的静默里,等待着翻过南山的一场微醺的雨,将我,连同远山弥漫而来的暮色一起灌醉。
美好的食物都在慢慢长大
文/刘春柳
我喜欢回乡下,喜欢乡下清新的空气、幽静的环境,还有那原汁原味的食物。每次回家,母亲都是隆重地招待我们。她看到我们来了,就抓一把米撒在院子里,“咯咯咯”地叫了几声,不一会儿,一群大小不一的鸡就涌了过来。母亲瞄准了对象,迅速下手,抓住了一只大阉鸡。那些鸡吓得四散,但知道危险过后,又聚拢过来吃米。母亲说:“这只鸡已经阉了很久了,肥得都吃不下东西了。”她煮水宰鸡,吩咐我们到她开荒的小菜园里摘菜。这是我们乐意做的事情,撑着一把伞,提着一只小篮子就出发了。
菜园在小溪边,我们摘了绿的豌豆、红的西红柿,拔了绿的葱、红的萝卜,还吃了一些紫色的小野果。溪水清澈,可见小鱼儿在水里游动。我们清洗了葱和红萝卜,它们越发显得鲜嫩可人。
母亲会配菜,白切鸡蘸蒜蓉酱,鸡汤煮粉丝加葱花,红萝卜、豌豆炒鸡胗,西红柿炒鸡蛋,白灼青菜,既清淡又丰富。我们吃得唇齿留香,特别是那白切鸡,那鸡肉与快餐店的大不一样,不但香喷喷的,而且有嚼劲,真的是吃了一块又着想下一块。
一直以来,我不喜欢快餐,觉得把汉堡、鸡腿等东西大块地往嘴里塞是对食物的一种敷衍,是对自己的敷衍,对生活的一种敷衍。这样吃东西,不但没有吃出味道,而且也鼓励了快餐文化,让一切长得又快又壮又好看,但失去了味道,失去了让生活慢下来的心。
美好的食物都在慢慢长大。我们吃东西不只是填饱肚子,其实是在消化一份情感,对土地的情感,对食物的情感,对劳作者的情感。食物里有我们的记忆,有我们对家乡、对母亲的记忆。
记得读大学时,在广州的街道上吃到了一种煎堆,馅料是有点焦味的花生,多像妈妈的味道,顿时萌发了想回家的念头。打电话给母亲,说:“我想吃你做的煎堆了。”她在电话那头笑着说:“回家过年的时候,我做给你吃。”
我尊重像母亲一样在土地上劳作的人们。他们把所养的鸡鸭鹅,所种的秧苗青菜视为宝贝一样。他们能和所养的家禽、家畜说话,能听得见稻子抽穗的声音。他们知道如何选择食物,不会为了“多吃一点才合算”而坏了自己的味觉,撑坏自己的胃口。
每次离开家,从母亲手里接过她养的母鸡下的蛋,还有她种植的蔬菜,我都感到很踏实、很满足。一个人只有亲手种植食物或养殖食物,参与到一个个从无到有的过程,才会更加珍惜食物,更能体会到有感情的食物和没有感情的食物之间的差别。这也是我喜欢到乡镇集市买菜的原因,每天早上,小市场上摆满了乡下人带来的番薯、青菜、香蕉、甘蔗、等果蔬,还有附近渔民打捞的海鲜,活蹦乱掉的,鲜活诱人,有着食物的本质,让人喜欢。卖菜的女人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这番薯叶是今天早上刚摘的,露水还没干呢?”“这虾子是在白水塘捞的,很甜的哦。”当我们从他们手里接过食物,这种感觉跟到超市里买那些冰冻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美好的食物,美好的东西都在慢慢长大。但愿我们能放慢生活的脚步,让心慢下来,慢慢咀嚼生活的滋味。
饥饿的春天
文/九满
春天是从饥饿开始的。也许这是一个嘲笑,既是对春天的,也是对那个时代的。
春节过后,准确一点应该是元宵过后,农家的存粮吃得差不多了,早稻还未播种。饥饿就像幽灵一般,悄悄地溜进村庄,走进年味还没走远的一家一户的宅子里,让农家陷入青黄不接的苦难。更要命的是白天越来越长,白天长就意味着清醒的时间长,挨饿的时间就长。
一九六三年的那个春天,国家刚刚度过“三年困难”时期,农家的生活还十分艰难,不识时务的我,竟蹦蹦跳跳地来到这个世界。由于母亲没有一顿能够吃饱,这位高龄的母亲自然没有多少乳汁来喂养我,所以,很多的时候,我都是在饥饿之中度过。让我从娘肚里一蹦出来,就扎扎实实地感受那饥饿的春天。
几乎整个春天,我们都只得靠青菜、蚕豆、红薯度日。烧糊的锅巴,添上几碗茶水,加工成稀粥,就是我们难得的美味。红薯、蚕豆,现在偶尔尝尝,感觉味道还不错,甚至味道好的比米饭还要好吃很多倍。可那时候,把它们掺和在米里一起煮,开饭的时候,红薯、蚕豆上面只是粘着几粒米饭而已,一落肚,便在胃里膨胀,给人一种饱腹感,吃多了,胃里便会冒酸水,异常难受。
母亲似乎没有任何食欲,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对哪一种食物有特别的欲望,她总是默默的先尽我们享用,剩下的食物,她随便吃一点。每次吃饭,母亲总是把好一点的饭菜留给我们。有时候,晚餐就是喝点粥,不够分配,母亲自己只好喝点锅巴糊充饥。我常听母亲说:“要是有饭吃,就是没有菜,光米饭也能吃两碗。”二姐曾告诉我:母亲太苦了,她也得有营养,不然身体垮了,全家人都得喝西北风。母亲知道后把我拉进怀里,含着泪说:“九满,你们小,正是长身子骨的时候,吃好一点长身体,你们得好好成长。”
饥饿的春天,难得打一回牙祭。只有在生日这天,母亲也许会给我几枚带着她体温的硬币,让我去集市饱饱口福。所以,一进入农历三月,我就一天天地数着日子,盼望生日那天快快到来。因此,生日便成了我儿时最美的期盼,那种渴望,那种期待,绝不亚于现代都市人对春天的企盼。
一九七一年春天,我好不容易熬到生日这天,一起床便提醒母亲:“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然而,等待我的不是硬币,甚至连米饭都没有,而是一锅煮熟的蚕豆。饥肠辘辘的我,夹了几颗蚕豆含在嘴里咀嚼,试图把嚼碎了的蚕豆咽下去,却干呕了一阵,吐出几口酸水,眼前发黑,虚弱的坐在门槛上喘息。之后,背着书包上学去了。母亲看着儿子瘦弱的背影,母爱在她的心里燃烧,她便去找邻居借了半碗米饭,托小伙伴带去学校给我。当我拿到那碗饭的时候,热泪从我的眼眶中滚出,嘴唇不停地痉挛着,每吃一勺饭我就滚出一串泪珠。感觉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饭的清香,多香的饭啊!唉!这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味道,更是饥肠辘辘的胃里急需的味道。
在那些漫漫长夜里,蚊子在阴暗处纵情狂欢,公蚊子们让所有的母蚊子都怀上了超出常量的胎儿。它们凄凉激越的呜叫声,扰得人心神不宁。饥饿的乌鸦在人们头上低飞,观察,它们不愉快的叫声,宛如寡妇含义模糊的抽泣,助长了老百姓的饥饿心理。
那时候,整个春天,我们就一件事:填饱肚子。所以,每天想的就是食物和如何才能搞到食物,几个小屁孩,就像一群饥饿的野狗,成天在村子里嗅来嗅去,寻找可以果腹的食物。许多在今天看来根本不能入口的东西,在当时却是我们的美味佳肴,久而久之,让我们练就了一口锋利的牙齿,世界上大概没有我们咬不动的食物。
几度春花开,几度夕阳红,我却粘在地上不肯往上长,按遗传我应该是中等身材的男孩,可是,这一遗传基因被营养不良彻底地熄灭了,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也饿坏了。这引起了家人的恐慌:莫非是个小矮人!好在基因的不屈不挠,最终还是把我的海拔推高到162厘米。
春天是一个怎样的季节?白居易说“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在诗人的世界里,春天是一个黄莺燕子们争抢栖息地的季节。对于在那个年代走过来的我来说,让我刻骨铭心的是:春天是一个牲畜与人争抢食物的季节。刚刚从地里挖回来的芋头,或是在土里才长到半尺高的青菜,人要吃,猪要吃,鸡鸭也要吃。我甚至驱赶鸡鸭,不让它们吃,希望从它们嘴里抢些食物来充饥。六岁那年,我就因与猪争抢萝卜而被它咬伤,看着儿子流血的肚皮,母亲忍不住打了饥得“哦哦叫”的猪几棍。但我发现母亲眼角有少许的泪花,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中年妇女的泪,直到现在,我都无法知道母亲是在心痛猪还是她的儿子。
长期的饥饿,使我从小就懂得食物对于人类是多么的重要,所以,我对现代人赏油菜花、桃花、梨花之类的事情非常不解,我对春天的感觉是“桃花开,梨花败,一日三餐不得夜”的那种忍饥挨饿。把春天描绘成莺歌燕舞、风和日丽,抑或发出“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之类的感慨,统统都是在填饱肚子之后才有的事情。不然,那田埂上、水车旁、灶台边哭着闹着要吃要喝的小矮人,怎么能够走到今天!
味蕾里的梦想
文/李韫
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种植水稻的国家,早在很久以前,中国的饮食文化就开始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中国幅员辽阔,形成了多样的饮食文化。要说中国食物一定可以说上一天一夜,然而,中国的食物近年来却和工业原料沾上了边。
“神农丹”当水浇。初春的田野死一样的寂静,田地里没有一只蚂蚁,短短的草芽上没有彩色螵虫的身影。这样的景象出现在前段时间的山东潍坊被报道农药超标的姜田里。
当记者采访姜农时,农民说出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我认得神农丹利害得很,吃多了的话,会得病!”“你们吃什么?”“唉,这个简单,另外的一小块地里没施过药,绿色又生态!”字字句句如同锋利的快刀,宰割着中国人对本土食品的信念
从“甲醛白菜”“瘦肉精”到“假羊肉”“神农丹”,农产品的质量安全频频亮起了红灯。而每一次农产品安全问题,不仅伤害了中国的消费者,更伤害了外国人对中国食物的信心。为何食品安全防不胜防?归根究底是中国的生产者,对于食品安全不够重视,把消费者的身体健康当儿戏,对国家的明文规定视若无物,被眼前的零头小利冲昏了头脑。
在外国食品安全把关是很严格的,对有毒有害残留的食物说“NO”;对食物微生物超标说“NO”;对滥用食品添加剂、防腐剂说“NO”;对食品故意掺假说“NO”……这些声音总在他国响起,而中国人听到的却是让人心灰意冷的“Yes”。
我的中国梦很简单——中国人可不可以吃到一份绿色有机的食物呢?“民以食为天”,只有人民吃好了,吃得安全了,人们才有了追梦寻路的原动力,“复兴中华,复兴中国梦”也才有了真实的意义。
东湖观鱼
文/姜敬东
闲来无事,忽然想去聊大东湖看金鱼。
从南门进入校区,行百余米左右,左拐就到了一座桥,桥头左侧有一文化石,上书“东湖观鱼”几个艺术字。湖西岸,“东湖宾馆”傍湖而立。金鱼就集中在那个湖里了。在聊大东校区有好几个人工湖,每个湖内都安装了喷泉,水波不兴的下午,因了喷泉的缘故,显得那些湖水也有了灵性和动感。
在桥南侧栏杆旁有一些观鱼的人,正向水里抛面包屑、馒头渣、烧饼等食物,只要一有食物抛下水,金鱼们立即蜂拥而上,抢食一空!湖里红色的观赏鱼较多,也有黄色的、粉色的、青色的、白色的、带花纹的等等,大小混杂,五颜六色,如上下翻飞的花瓣,蔚为壮观!
如果隔一会儿没有投入食物,鱼儿们就排成队伍在附近游来游去,如游戏一般地娴熟表演、穿梭,那队伍真有些浩浩荡荡的,像在水里舞动着的五彩绸缎,或者飘来荡去的彩霞云朵,自由自在,变幻莫测!有一条小红鱼突然迅速飞游十几米远,如闪电般迅捷,瞬间消失在碧绿的湖水里,你再也寻它不见了。而其他的大大小小、胖胖瘦瘦的鱼儿则优哉游哉地嬉戏着、追逐着。
我也带了一些蜂蜜小面包,看到鱼儿们抢吃食物,我好像也饿了,把面包表皮的蜂蜜和芝麻吃了,又把面包撕成屑抛入湖里分给鱼儿们。于是,它们又开始了好一阵子的抢食游戏!大鱼靠着嘴大,小鱼靠着机灵,半大不小的鱼呢我看就得靠运气了,只要你不停地往水里抛食物,鱼儿们就总是一窝蜂地上去抢,聚聚散散、散散聚聚、游来游去、乐此不疲。
有一对赏鱼者应该是祖孙俩。奶奶抱着小孙女倚在桥栏杆旁,把馒头掰碎了扔进水里,孙女看到那些鱼儿们都来抢食物,高兴地手舞足蹈。小孩也就两三岁的样子,也争着喂食给鱼。奶奶说:把你扔湖里喂鱼去吧?孙女说:我不!
你看看,这么个小孩儿就有这么强的生命意识!
一池水,一池鱼,一池的云游彩练,一池的笑语欢声。我去东湖观鱼,鱼儿们是否也看见开心的我了呢?
饥饿的春天
文/九满
春天是从饥饿开始的。也许这是一个嘲笑,既是对春天的,也是对那个时代的。
春节过后,准确一点应该是元宵过后,农家的存粮吃得差不多了,早稻还未播种。饥饿就像幽灵一般,悄悄潜入村庄,溜进年味还没走远的一家一户的宅子里,让农家陷入青黄不接的苦难。更要命的是白天越来越长,白天长就意味着清醒的时间长,挨饿的时间就长。
一九六三年的那个春天,国家刚刚度过"三年困难"时期,农家的生活还十分艰难,不识时务的我,竟蹦着跳着地来到这个世界。由于母亲没有一餐能够吃饱,这位高龄的母亲自然没有多少乳汁来喂养我,所以,很多的时候,我都是在饥饿之中度过。让我从娘肚里一溜出来,就扎扎实实地感受那饥饿的春天。
小时候,几乎整个春天,我们都只得靠青菜、蚕豆、红薯度日。烧糊的锅巴,添上几碗茶水,加工成稀粥,就是我们难得的美味。红薯、蚕豆,现在偶尔尝尝,感觉味道还不错,甚至味道好的比米饭还要好吃很多倍。可那时候,把它们掺和在米里一起煮,开饭的时候,红薯、蚕豆上面只是粘着几粒米饭而已,一落肚,便在胃里膨胀,给人一种饱腹感,吃多了,胃里便会冒酸水,异常难受。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似乎没有任何食欲,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对哪一种食物有特别的欲望,她总是默默地先尽我们享用,剩下的食物,她随便吃一点。每次吃饭,母亲总是把好一点的饭菜留给我们。有时候,晚餐就是喝点粥,不够分配,母亲自己只好喝点锅巴糊充饥。我常听母亲说:"要是有饭吃,就是没有菜,光米饭也能吃两碗。"
饥饿的春天,难得打一回牙祭。只有在生日这天,母亲才会给我几枚带着她体温的硬币,让我去集市上饱饱口福。所以,一进入农历三月,我就一天天的数着日子,盼望生日那天快快到来。因此,生日便成了我儿时最美的期盼,那种渴望,那种期待,绝不亚于现代都市人对春天的企盼。
一九七一年春天,我好不容易熬到生日这天,一起床便提醒母亲:"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然而,等待我的不是硬币,甚至连米饭都没有,而是一锅煮熟的蚕豆。饥肠辘辘的我,夹了几颗蚕豆含在嘴里咀嚼,试图把嚼碎了的蚕豆咽下去,却干呕了一阵,吐出几口酸水,眼前发黑,虚弱的坐在门槛上喘息。之后,背着书包上学去了。母亲看着儿子瘦弱的背影,母爱在她的心里燃烧,她便去找邻居借了半碗米饭,托小伙伴带去学校给我。当我端着那碗米饭的时候,热泪从我的眼眶中滚出,嘴唇不停的痉挛,感觉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米饭的清香。多香的饭啊!我每吃一勺饭就滚出一串泪珠,唉,这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味道,更是饥肠辘辘的胃里急需的味道。
那时候,整个春天,我们就一件事:填饱肚子。所以,每天想的就是食物和如何才能搞到食物,几个小屁孩,就像一群饥饿的野狗,成天在村子里嗅来嗅去,寻找可以果腹的食物。许多在今天看来根本不能入口的东西,在当时却是我们的美味,久而久之,让我练就了一口锋利的牙齿,世界上大概没有我咬不动的食物。
几度春花开,几度夕阳红,我却粘在地上不肯往上长,按遗传我应该是中等身材的男孩,可是,这一遗传基因被营养不良彻底地破坏了,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也饿坏了。这引起了家人的恐慌:莫非是个小矮人!好在基因的不屈不挠,最终还是把我的海拔推高到162厘米。
春天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季节?白居易说"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在诗人的世界里,春天是一个黄莺燕子们争抢栖息地的季节。对于在那个年代走过来的我来说,让我刻骨铭心的是:春天是一个牲畜与人争抢食物的季节。刚刚从地里挖回来的芋头,或是在土里才长到半尺高的菠菜,人要吃,猪要吃,鸡鸭也要吃。我甚至驱赶鸡鸭,不让它们吃,希望从它们嘴里抢些食物来充饥。六岁那年,我就因与猪争抢萝卜而被它咬伤,看着儿子流血的肚皮,母亲忍不住打了饥得"哦哦"叫的猪几棍。但我看到了母亲眼角的泪花,我不知道母亲是在心痛猪还是她的儿子。
长期的饥饿,使我从小就懂得食物对于人类是何等的重要,所以,我对现代人赏油菜花、桃花、梨花之类的事情非常不解,我对春天的感觉是"桃花开,梨花败,一日三餐不得夜"的那种忍饥挨饿。把春天描绘成莺歌燕舞、风和日丽,抑或发出"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之类的感慨,统统都是在填饱肚子以后才有的事情。不然,那田埂上、水车旁、灶台边哭着闹着要吃要喝的小矮人,怎么能够走到今天!
金鱼
文/姚林宝
这几天,我每天早晚都会到公园走上一圈,一来健身二来散心,喜欢这里的清静幽雅,更喜欢这里的舒适自在,天马行空,逍遥自在。幽静的环境让人神清气爽,也让人有片刻宁静,暂时忘掉了烦恼,聚精会神地赏景观物。
公园有一种水里的生物,结伴而行,不知疲倦地在池塘里游来游去。每每路过池塘,听到动静,走近便看见几尾披挂黄金甲的鱼儿非常显眼,姿态潇洒,无拘无束,活蹦乱跳。颜色有红、黄、白、红白、五花等多样,红色金鱼最喜庆,鼓着大眼睛撅着嘴巴,吧叽吧叽换气,又好像在觅食,形状像鲤鱼,嘴前有两根胡须,样子虎头虎脑,憨态可掬。金鱼是灵性之物,你给食物,它就往你跟前来;水面上没有了食物,它转身就潜入水中,一忽儿不见了踪影。
金鱼已适应了人类喂食,往水面扔些馒头饼干屑,立即成群结队浮出水面,很活跃,追逐食物的激情很高。金鱼完全依靠他人赐食,即便有漂亮的外表,也难以改变可怜的身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悠闲安逸的日子过惯了,一旦放回大江大湖还可能不适应,有生存之忧,因为寻找食物的本领已丧失殆尽。而长期的养尊处优,对周边环境置若罔闻,不画地为牢,最终金鱼会老死在浑浊的池塘中。
我在金鱼身上看到了人类的影子。无论对生活有多少美好愿望和憧憬,关键是理智地选择生活方向,努力打拼与奋斗。
“小吃货”眼中的四季饮食
文/郑棣文
春天的食物,应该是当季新摘的野菜嫩芽。香椿切小丁拌上豆腐和麻油,荠菜和剁碎的猪肉裹在馄饨皮里,槐花和苜蓿细细地裹匀面粉上蒸锅,还有细嫩的春韭,都是听起来就鲜活清新的吃食。
夏天的食物,总就是为着解暑。大口大口的西瓜,煮得刚刚开花的绿豆汤调了冰糖搁在冰箱里,过了冰水的凉面上浇了芝麻酱和醋蒜汁,还有爽脆的黄瓜淋了甜面酱,柠檬切薄片浸在四周结了雾气的杯子里,都是汗流浃背的时候入口的一阵冰凉。
秋天的食物,只有丰足能够形容。甜南瓜蒸得软糯熟透,煲着在砂锅里的各类滋补的甜汤,苹果和面皮在烤箱里烘出黄油的浓香,新鲜桂花晾晒后酿进蜂蜜里,绿茶旁边摆着的鲜肉蛋黄月饼,以及膏肥肉满的雌蟹蘸在姜醋里被挑尽的每一丝肉,都让人能忘掉开始萧瑟的天气。
冬天的食物,是腌腊货和炖肉的天下。从坛子里取出的各类咸菜还酿着秋天的丰腴,窗外新悬上的腊肠已经开始散发香气,炉子上噗噗冒着热气的锅里,有时是一只老母鸡和葱姜翻滚着,有时是一锅方正红亮的红烧肉,熬了许久的一盆皮冻等着上年夜饭的桌,饺子和各类好彩头的菜早就把它挤得没了位置。有食物如此,夫复何求?
吃,从来都不是一件可以随意对付的事情。
高贵如斯
文/丁明烨
青年校长管建刚在《做一个有奋斗感的教师》一文中,曾通过熊猫和北极熊进化的故事,激励青年教师要勇于挑战艰难的环境,努力做生活的强者。
故事是这样的:熊猫和北极熊有着共同的祖先,由于气候变化,同一祖先的熊,一批移到中国四川的温带地区,另一批转移到北极的寒带地区。按一般逻辑,进入寒带地区的熊会冻死、饿死,进入温带地区的熊会很容易存活下来。结果却相反,由于生存环境好,熊猫由以前比较凶猛的物种变成好吃懒做、濒临灭绝的动物——因为熊猫退出了竞争机制。温带地区食物多,食肉动物也多,老虎、狮子和狼常和熊猫抢食物,熊猫抢不过它们就不吃肉了,改吃草。食草动物也多,争夺也相当激烈,熊猫决定连草也不吃了,吃其他动物都不吃的竹子。这一下它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它选择了唯一的食物来源。当竹子越来越少时,就有大批的熊猫被饿死,最后全世界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少量熊猫。北极熊却慢慢适应了极地的严寒,在北极生活得很好,它比当地的任何动物都更凶猛,体重也比熊猫大两倍。它本来是陆生动物,但最后能在海中游泳长达几小时,且能捕食水中猎物,实在没东西可吃时,还能在零下四十度的北极冬眠,北极恶劣的生存环境练就了北极熊强健的体魄和强大的生存能力。
我常常把这个故事讲给身边的青年朋友,激励他们不要羡慕安逸,生活安逸了,就会丧失生命的激情和活力,生命之花也就萎缩和黯淡了。
有时也在想,熊猫虽然丧失了一次去边疆发展的大好机遇,但依它的实力在温带地区也是完全能够生存下去的,凭借强壮的体格,它完全可以猎杀比自己小的动赢得食物;凭借它的智慧,它完全可以像鬣狗、狼一样缔结同党,占据有利地盘获取生存空间;既便不是如此,为了种族延续,它也可以像鹫鹰、巨蜥等一些腐食动物一样吃其他动物舍弃的食物维持生计,甚至像兔类、鼠类一样,对食物不那么挑剔,以解决温饱有食裹腹为满足,或许这样,熊猫就不会把自己逼到濒临种族灭绝的境地。
然而,熊猫没有作出以上的抉择。它善良,不忍心以残害小动物壮大自己的身体;它高傲,不屑于蝇营狗苟结党营私;它高贵,既便冻死饿死也不会吃腐臭的食物。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一块适合自己生存的净土,没有一片适合自己的竹林,那么它甘愿无奈地死去,死了也了无遗恨,离去也在所不惜。
现在,每当我在电视画面上看到熊猫的身影,已不再以为它是懦弱的象征。看着它雍容的体态,看着它优雅的步履,看着它忧郁的目光,我的心中会升起一种深深的敬意,我多么希望自己善良如斯,高傲如斯,高贵如斯啊!
兰兰减肥记
文/孟诗雨
小猫兰兰是森林所有动物中最善良的,小动物们都非常喜欢和她做朋友。
新年就要到了,兰兰的好朋友们给她送了许多新年礼物。兰兰看到礼物中有很多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可高兴了,一有空就使劲地吃这些美食。等到食物都吃完的时候,兰兰才发现自己变胖了。看着变形的身体,兰兰心里很后悔。
于是,兰兰决定开始减肥。
她每天很早就起床了,先围着树林跑10圈,再做100个俯卧撑。就这样,兰兰坚持了一个月,可是效果不大,一称体重也没有减多少。兰兰不甘心,又开始了另一个减肥计划——节食。她每天只吃一小碗饭,早晚还围着树林跑10圈。虽然这次减肥的效果比上次好,但是,兰兰饿得晕过去了。
兰兰的体重减轻了,整个人也消瘦了,小动物们都说兰兰的身材非常好看,可是兰兰整天晕乎乎的,走路都发飘,更不要说跑了,兰兰也捉不住老鼠了。
兰兰尝到了减肥的痛苦,她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也因此不再减肥了。
兰兰终于体会到,只有心灵美,才会更美;如果心灵不美,外表再漂亮,在别人眼中也不美丽。
两只小乌龟
文/程霖晗
我们家有两只可爱的小乌龟,它们是我的好伙伴——花兰木和花开心。
一岁的时候,花兰木变得比花开心大了一点,饭量也比花开心大。两岁的时候,花开心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一天,我把手指头伸进了它们的窝,想试探一下它们是否饿了。没想到,花开心借机咬住了我的手指头。我怎么叫喊,它都不松口。最后爸爸、妈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我的手指拔出来。幸好它没长牙齿,我的手指没事。
花开心活泼好动,而花兰木可能因为太胖的缘故,不喜欢运动,很安静。
别看它们性格不同,吃饭的样子可很像。只要我一给食物,它们就争先恐后地抢着吃。它们先是大口咬住食物,然后使劲往下咽。有时候嘴巴里叼着的食物还没有咽下去,就会拼命上来抢同伴的吃。一场激烈的争斗就此开始:一只咬住食物的一边,使劲往自己这边拉,另外一只不甘示弱,咬紧了往自己那边拉。他们就这样不停地你拉过来,我拉过去,时不时还用一个爪子去打对方的头。最终一只获胜了,独自美美地享受食物,另一只只好再去寻找别的食物。
这就是我家的两只可爱的小乌龟,它们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乐趣!
食无定味
文/杜爱民
肴馔之美,不可言喻。这大致是说其中的性味已超乎了言所能及的范围。味也因时因地因人而异,没有划一的标准。老饕谈食,听者只能当是一家之言,权且视作“耳餐”,不可效尤。味的美妙,其实是没有本质的。它的核心已被泛空虚化。或者说只有具体的食物在味蕾运化之中的美,之外都是靠不住的。饮食也如同表演戏剧,同样的角本与舞台,每演一次都会不同,都不是在重复。兴致趣味隐匿于重复与创造的悖逆之中。这是食的另一妙趣。
中国古代的饮馔,士绅文人与市井乡俚是不会雷同的。宫廷内府更为相异。《红楼梦》贾府的夜宴,与暴发户西门庆家的酒席,不可同日而语。梁实秋先生写《豆腐》,看见北方的劳苦人民,辛劳一天,然后拿着一块锅盔,端着一黑皮大碗的冻豆腐粉丝熬白菜,唏哩呼噜地吃。这是在自食其力,很快乐。同别人也是不一样的。
明清时候的饮食料理,就精细讲究的程度,放在今天也无可挑剔。同时,治庖的行当里,有了吴帮、徽帮、京帮、杭帮,淮扬帮等名目,但都守着大规矩,不拿本地以外的东西说事。京帮有京帮的喜好,吴帮有吴帮的手艺,绝不争谁在谁之上。
我自己的饮食,长久以来只留于本能层面上的恢复体力。更深一层,从来没有去想,只是过了四十五岁,身体的毛病渐渐显露出来,才注意了日常的颐养益身。我是在困难时期长大的,那时间食物短缺,好的标准是能够吃饱。现在条件改善了,对食物养生作用重视了,由于种种的原因,有一些想法,反倒无法付诸于实践,想起来,自己也觉着无奈。
如果说饮食中有文化,也应当是体验的文化。不做、不尝试,便永远无法获知。我们大约都知道正确的饮食习惯和方法,对身体健康是有裨益的,但佛僧们却食为行道,不为益身。我去过终南山里不少的寺院,见到僧徒集体进食的肃穆情景,心中甚是感佩。我不是彻底的素食者,对于饮食的事,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当行则行,欲止则止。用大乘的佛教戒规,不敢要求自己,“三净肉”还是能食的。不见杀,不唆使他杀,不为己杀的肉,小乘教允许人吃。如此以来,从物质生活反观自己灵魂的生活,还是不够虔诚。好在我一直都有饭后饮茶的习惯,多少能涤除齿间渣糟,清虚肠气,保持身心的安如。
听净业寺的师傅讲,庙院里食斋,不得咳嗽,不得搐鼻喷嚏,不得用手挑牙,不得吃出声,不得钵中央挑饭,不得大口待食,不得遗落,不得太缓,食时须看上肩。对照了自己,恐难一一做到。我更赞同明清时期张英别开生面的说法:秋高气爽时,进食宜在高阁厅堂,夏日放在临水阴凉之处,冬天置于暖温密闭的室内,春日适合在柳堂花榭。凡此种种的益处,都被我近年常随三两好友,进终南山登游野餐,统而兼得了。
居家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等基本所需不可缺少,能在这样的范围里调度出奇味至味,才是料理的高手。即使是条件许可,攀比效仿奢华的饮食风尚,放纵口腹之欲,一味地搜求珍奇,将古人的食单菜谱照单拿下,不见得能知真味。暴食天珍,实为恶食自残,不可继取。过去吃西安春发生的葫芦头,只是一碗汤,两块饼,外加一碟泡菜,单纯,有嚼头。今年尝过一回葫芦头宴,名目繁多,花样迭出,感觉与惯常的筵席没有区别,已同葫芦头无关,也少了原有的清气正味,实在是不敢恭维。
作家张承志写他在宁夏西海固的人家与回族兄弟说话,半夜里房东的小孩从被窝里蹿出来,跑到院中的地窖刨出两颗土豆,在炉火上烧烤,熟后掰成两半,递到他手上,不加任何佐料,沙香沙香的,是世间最好的美味。在我的印象中,没有看到过张承志专门写食的文字,仅此一段,敌过之前我见过的关于饮食描写的所有高论。
食味之美永远都在变化着。饮食文化是体现差异的文化。食论永不会同原味等值。一种表达形式一经说出就死了。不应当在饮食当中确立至高无上的标准。每一种标准都是对着前一次的告别和界说,就像格言从不单独到来。
如果美味最终要靠身心的体验才能获得,那么悬念和意外才是它的极致。味游移在我们能说出的所有标准之间,永不满足于既有的经验。这是我们人性的组成,也是饮食成为文化的魅力所在。
与食味的相遇,也只是疏离中的相遇。通过对它的分享,不仅符合了我们生理的需要,还获得了一种想象。食味满足身体,又丰富身体。食物赋予人特定的味觉感知,又挑战这种感知。所谓的味无味,其实是指,食无定味。食味体现着美,也需要美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