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春天的散文
关于春天的散文(精选11篇)
天空之蔬:香椿芽
文/米丽宏
女作家张晓风在《饮啄篇》里写自己品尝香椿炒鸡蛋时,大叹:“太完美了!让时间在这一瞬停止吧!”
张晓风睿智柔婉,笔下文字散发着璎珞敲冰的古典光芒,香椿芽的芳烈之味,让她如此直截地大叹;实在是,咀嚼一芽香椿,你能品味到整个春天,那些和风,那些细雨,那些深深浅浅的春滋味。
“春来即吐紫,不做自矜持。由来少花事,生香叶繁枝。可以佐陋餐,亦可当药使。可以登大雅,无需有兰姿。”没错,这小诗,说的是香椿。它有一个奇香的灵魂,却是端的平民女子的装扮,大红大紫,糙糙的,看上去,好似土气村姑。
雨前香椿嫩无丝,雨后香椿生木枝。香椿,最当季在谷雨前。这个节令的味觉,已经有荠菜、蕨菜、榆钱、柳芽做了铺垫;生活,被野菜点缀得花样翻新,趣味达到了极点。似乎,春天,已经走到了末末梢。可是,不!香椿树把春天接过来,给你一个味觉乐章的小高潮。
高高大大的香椿树,枝干疏朗,光洁的枝丫挑在半空,枝尖挑了一小簇一小簇的芽芽,毛茸茸的,红得有些紫的意思,“仿佛可以看见一股血液喷上来,把每片嫩叶都充了血”。真的,它的色泽那么深沉,如忘不掉的旧年记忆。那紫红的芽芽,如一顶顶小帽,渐渐往绿处泛。一小团一小团的绿色,间隙里是蓝莹莹的天。几朵白云,闲散地游,几只黑鸟,石块一样投过,闲散间,漏下几滴鸟鸣。这真是天然的画儿啊。
这画儿,只有香椿树这用笔简约的画家,在蓝天的宣纸上,才描得出来。画外的音乐,是“吃”。在春天,吃野菜,吃香椿,是一种简单明朗、暖洋洋的幸福。香椿芽,那来自于天空的菜,原本一身的天然之气,吃进身体,自然淡化了浑浊的饕餮之气。正如安于蔬食的苏东坡,被贬海南岛时,写的那首《撷菜》诗。诗题中,他谈自己借了半亩土地来种菜。一整年内,和儿子的三餐菜肴都充足了。有时半夜喝醉,想解酒,就到菜园里,摘采蔬菜煮食。那菜带有泥土的芬芳,含着霜露水气,即使上等滋味的肉品也比不了。东坡正色道:“秋来霜露满东园,芦菔生儿芥有孙。我与何曾同一饱,不知何苦食鸡豚?”他将自己住的庐舍,命名为“安蔬”。想安蔬之内,添了香椿,东坡更是怎样满足?
香椿,即使与专业的蔬菜相比,也显得卓尔不群。这卓尔不群的地方,便是它的香,幽远,恒久,芳烈,充满了传奇色彩。香椿,因此被视为蔬菜之珍品,列为“小八珍”之一,与荔枝一起作为南北两大贡品。清代才子李渔在《闲情偶寄》中,对香椿推崇备至:“菜能芬人齿颊者,香椿头是也。”
香椿芽,是画家齐白石自幼喜食的野菜,画家成名之后,仍然对此念念不忘。逢春天,他除了喜欢烹食香椿炒鸡蛋外,还喜欢把香椿切成细末,拌豆腐吃;或将香椿做成炸酱面、麻酱面或打卤面。
可我们这些小人物,在春天,总是很忙,心总是很浮躁,似乎分不出闲心,去挖野菜、摘香椿,过那鸟飞水流一样的悠闲日子。我们从不去想,香椿,野菜和春天,都是一瞬间的事,错过,这一年便永久错过了。
大自然让我陶醉
文/刘爽
走在小树林里,感受着迎面扑来的清风,心也为之雀跃,每个毛孔也都为之舒张。我喜欢大自然,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听小鸟唱歌,看蜻蜓起舞;听溪水叮咚作响,看秋叶纷飞飘落;听冷雨打浮萍,看冬雪压残枝……大自然的每一道风景都令我陶醉。
春天,雨来了,“沾衣欲湿杏花雨”,她不是来势汹汹的。她会在你睡着了以后温柔飘洒,当你睡醒时,给你一副雨过天晴的景象。看,“草色遥看近却无”,调皮的小草们都苏醒了,从土里探出头来,嫩嫩的、绿绿的。看,“万条垂下绿丝绦”,柳条在风中嬉戏呢!这是春雨带来的洗礼。“处处闻啼鸟”,小鸟也不甘落后地唱起歌来,一副欣欣向荣的画面。大自然真美啊!
不知不觉,已告别了清爽的春天,迎来酷热的盛夏。“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蜻蜓来了,荷花开了,孩童们一群一群在小溪边玩耍,大一点儿的孩子们,正精神抖擞地端坐在教室里,全力以赴面对即将到来的考试。只有那农民背朝天地干活,不知疲倦地辛劳忙碌着。“知了、知了”,远处的柳树上传来阵阵知了欢快的叫声,看来也只有它们不怕这炎炎的酷热……
深秋时节,“树树皆秋色”。当万物被肃杀的秋霜洗礼,被即将失去生命的惊慌笼罩时,唯有那大山里的枫叶林,经风霜而更加红艳,更加绚丽,仿佛整个世界都红透了。本已是丰收的季节,家家户户都忙得不可开交,或许没有谁注意到这一团团似火的枫叶,但它并不因无人欣赏而落寞,仍然尽情燃烧着自己的艳丽。
到了冬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夜醒来,大地换上了雪白的棉袄。唯有那梅花临寒独自开,傲霜立雪。待到冰雪初融,则又是另一副多彩多姿的画面——红装素裹,分外妖娆。雪莱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不错,冬天过后,迎接我们的又将是另一个充满希望的崭新的春天。大自然就是这样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把她的美毫不吝啬地展现给我们。
春夏秋冬,四季流转;鸟啼蝉鸣,日月变迁,可我总陶醉于大自然的诗情画意之中,因为她好美好美!
春日农家韭菜香
文/陈树庆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和煦的春风送来漾漾浮动的春意。窝藏了一冬的春韭从刚刚苏醒的泥土中钻出来,以一种倔强的姿态生长着,举起绿意浅浅的小旗立于田垄间,翠绿如翡翠,鲜活可爱。
“一畦春雨足,翠发剪还生”,对于农家来说,韭菜确是一种经济实惠的好菜。因韭菜是多年生蔬菜,一次种植后可连续采收多年,割了长,长了割,一茬又一茬,几乎不用换茬翻耕。韭菜虽然是一年四季常见的蔬菜,但是,人们最喜欢的还是春韭,之所以为人们喜爱,是因为它经历了一个严冬的养精蓄锐,加之春天常有夜雨,次晨收割,其中含有充分的水分,便柔嫩多汁,吃在嘴里,鲜嫩清香味美,余味无穷。
春韭味美,在农家。农家人在房前屋后或自家地里都会开出一片菜园,种有一畦韭菜。每到春天,一场温润的春雨过后,在散淡的阳光和料峭的风里,在浅土里隐了一冬的韭菜,开始探出头来,簇簇拥拥,随意而野性地蓬勃着,立于田垄间,远远望去如汪汪的春水。靠近新韭,蹲下身,在那些柔嫩的细叶旁,空气里荡漾着阵阵芳香,春韭不高,那么稚气的嫩,那么明媚的绿,绿莹莹的叶子显得肥厚而富有弹性,让人陶醉。“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特别是在下了春雨后,沐浴着淅淅沥沥的春雨,提篮剪下春天的第一茬韭菜,韭菜上带着水珠,水珠晶莹跳跃,韭叶碧绿碧绿,一把沾着雨珠儿的春韭便飞离了地面,变成篮中的一缕清香。这样的韭菜,看上一眼,也会口内生津的。然后回家,再用清清的井水把它洗濯干净,切成寸段备用。接着,摸出两三个从鸡窝里拾起的鸡蛋,打入碗中,少许盐搅拌匀了。然后升起火来,把油锅烧热,倒入韭菜翻炒片刻,再倒入蛋液迅速翻炒出锅。在金黄鸡蛋陪衬下,春韭显得更加碧绿。散发出迷人的清香与芬芳,入口脆爽,鲜气盈口,怎“鲜香”二字了得。春日里有春韭相伴,农家餐桌也新鲜生动起来,清贫寡淡的日子也会变得悠长绵远。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春韭炒蛋,只在春天,错过了,只有待明年。虽有了蔬菜大棚,可一年四季都能吃上韭菜。不过,这种在温室大棚里催生出来的韭菜,味道与鲜香靠不着,韭菜上锅后,便容颜凋落,让人大跌眼镜。不过论及味道,确实是以春日的嫩韭最为鲜爽,春天一过,韭菜中的纤维就增多了,不仅失去了柔嫩的口感,辛辣刺激味也会加重,吃完后,留存在口腔中的异味久久不散,为不少人所厌憎。所以说,真正吃韭菜,春天才是好时节。最好的春韭上市,约在清明之后,谷雨之前。春韭乘了春日的水气,独有一种清香。韭菜自古享有“春菜第一美食”的美誉,《诗经》里说:“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每年春四月之初便以小羊和韭菜祭司寒之神,说明韭菜在当时十分珍贵。民间有“正月葱,二月韭”之说,可见春韭有多么诱人。
吃春韭就图一个鲜、嫩。一箸入口,在感受春天味道的同时,值得回味的,是春韭朴素的滋味,也是生活本真的滋味,唤起人“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的诗境里的乡愁。
春天的节日
文/尚书华
古往今来,人们习惯把“春节”视为人类自己的节日。辞旧迎新,庆祝一年的开元初始。
我们过“春节”是具有仪式感的。奔乡回家,拜宗祭祖,燃放鞭炮,北方吃饺子、南方吃汤圆,拜年、耍狮、舞龙、扭秧歌……很多少数民族同样把“春节”过得正式而隆重,既不失本民族特色,又表现出对自然的敬畏,用多种不同的形式召示春天的到来。
对“春节”这样一个非同寻常的日子,动植物们似乎没有感觉到与常日的不同。牛、马、羊在圈棚里悠闲安然地嚼着干草;鸡、鸭、鹅一如既往地在村街上徜徉;只有通晓人性的狗,忠诚地保镖般跟着主人一趟趟买年货、挂灯笼、贴春联——跑前窜后,兴奋不已。村头那棵沧桑的老榆树,像长者一样静静地俯视着穿着新衣的孩子们三五成群地逐家拜年。尽管所有的牲畜、树木们并不知道这是一个不平凡的春天的节日,可从主人比以往给它们多添加的草料以及孩子们比平日更多的欢颜悦色中,它们隐隐体验到一种异样的气氛,只是不知晓这种气氛叫做“春节”。
春节,天气依然很冷,可人们心头的热望抵御驱散了些许寒意。春,从人们的心窝涌出,荡漾在每一张渴望温暖的脸上。
一年四季,这个时候是最具活力的。这种活力绝不单单来自人类社会,而是整个大自然的倾情呈现。从高天厚土,到江河湖泊;从广袤田野,到浩瀚森林;从南方到北方,从村寨到城市,到处都涌动着生命律动的春潮。
人类用独有的智慧将一年划分成季节和节气,并设定了诸多节日,用以将日子过得更具条理、更有节奏、更多色彩。动植物虽说不具有这样的智慧,可本能使然,让它们敏感于季节和节气,对春天的气息更是有一种别样的灵动表达。
“春节”不仅仅属于我们自己,动物、植物包括世间所有的生命都拥有春天,“春天的节日”亦属于它们。
那些至今仍有幸生活在原始旷野中的动物们,春天的阳光和雨水给了它们太多旺盛的精力。它们在辽阔的山野中自由奔跑,相互角逐,让旺兴的种群更加旺兴,让强大的基因更加强大。也许这就是它们欢度春天节日的方式。
那些高大到可参天的树木,弱小如苔藓类植物,无一不感念春天。春天对它们而言,既是节日,亦是生日。在北方,所有的草木经过一夏一秋荣枯后,寒冷的严冬对它们充满了生命考验。它们渴望春天早早到来,意在让春风春雨检验一下生命的荣枯。于是,春天的节日,是盛大的礼赞,没理由不用一抹动人的新绿去充盈枝头的萌蘖,为春天的到来唱一曲由衷的赞歌。
正月初一之后,无论南方北方,风,被称为春风;雨,被称为春雨;雷,被称为春雷;雪,被称为春雪。还有春水、春泥、春苗……人们把世间许多景物都冠上一个春字,这些景物自然就成了春天节日的主人。
中国人习惯把“春节”称为过年,从正月初一到十五为年间,长达半月,喜庆绵长。
在这春天的节日里,人们用一年中最美好的祈盼虔诚点亮自家门前的灯笼。人与人之间仿佛少了些许陌生,好心情释放出带着笑容的问候,走在街上相互打着招呼,“过年好!”的祝福声不绝于耳,暖情弥漫,街巷温馨。
在凌空炸响的鞭炮和孩子们阵阵的欢声笑语之中,农家院里,那头喂养了一冬的黄牛,膘肥体壮,结实的肌肉似乎忆起了春播犁铧蹚开泥土时的那份畅快,湿气氤氲的土地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伴着秧歌队渐渐远去的铿锵锣鼓,侧耳倾听,远处隐约传来声声鸟鸣。那是报春鸟儿在风中欢快鸣叫。在这谐美的叫声中,雪在一点点融化,大地在慢慢舒缓解冻,冬眠中的一切生命都在悄然复苏。
春天的节日,属于人类,更属于自然。属于山川、树木、鸟兽、花草、鱼虫——世间万物。
春节,一个人与自然共享的节日。
春天里
文/杜宏娟
春天最早出现在诗歌里莫属《诗经》里的《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自然,说到春天,桃花是必定要说的,自从陶渊明写了《桃花源记》后,千百年来人们都在探寻这美妙仙境在何处?“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看起来,要找到这个仙境,只有在春天。
唐人骨子里的豪情影响了他们对春天的看法。韩愈写春天近景拉成远景,“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王维也有意思,他的诗通常是空灵的,即使伤情离别时,也一样不轻易展露悲伤,“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宋人就不同了,万分旖旎不说,还调皮得不行,“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当然,这首《蝶恋花》是苏东坡所作,他天生诙谐。若是读了李清照的《声声慢》,也便明白,宋人到底比唐人哀怨多了,“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元人在描述春天时则跳脱得很,原因不言自明,元曲么,写出来合着曲调马上便要哼唱,“梨花白雪飘,杏艳紫霞消。柳丝舞困小蛮腰,显得东风恶。野桥,路迢。一弄儿春光闹。夜来微雨洒芳郊,绿遍江南草。”
明人最有意思,不抒情,不发嗲,直接描述,“西湖最盛,为春为月。一日之盛,为朝烟,为夕岚。今岁春雪甚盛,梅花为寒所勒,与杏桃相次开发,尤为奇观。”这段话出自袁宏道的《西湖游记二则》。袁宏道主张“独抒性灵,不拘格套”,因此,春天在他笔下也就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以上种种对于清人来说,都显得无关紧要。纳兰性德这首《画堂春》一出,别的也就黯然失色,“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细心的人也许会发现,如果一个地方只有旱季与雨季,那么四季所描述的情况他们是无从体会的。譬如生活在赤道附近的人们。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描述了这一现象,“整整三个月没有降雨,出现了干旱的季节。可是布劳恩先生刚刚宣布自己的决定,整个香蕉地区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可见,若是要找描述春天的语言,还是在四季分明的地区中找比较好。
春天充满活力,冬天的禁锢又算得了什么。这样的话,梭罗在《瓦尔登湖》中所描述的春天显然会让我们产生共鸣:“春天的第一只麻雀!这一年又在从来没有这样年轻的希望之中开始了!最初听到很微弱的银色的啁啾之声传过了一部分还光秃秃的、润湿的田野,那是发自青鸟、篱雀和红翼鸫的,仿佛冬天的最后的雪花在叮当地飘落!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历史、编年纪、传说,一切启示的文字又算得了什么!小溪向春天唱赞美诗和四部曲。”
词穷的时候,还有音乐,小约翰·施特劳斯的《春之声圆舞曲》给了春天一件漂亮的衣裳,暇时在这样的音乐声中度过,显然是最美妙不过的,“小鸟甜蜜地歌唱,小丘和山谷闪耀着光彩,谷音在回响。啊,春天穿着魅力的衣裳,同我们在一起,我们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忘掉了恐惧和悲伤。在这晴朗的日子里,我们奔跑,欢笑,游玩。”
听春
文/付小方
是夜,上弦月悄升,喜悦而又羞涩,像一段缱绻的心事被知晓了。被谁知晓了呢?是春天吧?凝神倾听,似乎春就在月牙的耳边轻声细语,它还温柔地为月牙拂去灰黑的夜云。在春的鼓励下,月牙大方地散发出珍珠般的光,甜蜜地亲吻大地。
清晨,一声娇脆的鸟鸣像从遥远的梦中传来,晨曦如吟唱的诗章,纯洁的灵魂在轻颤。这一切都与往日不同,它们有着瑰丽的色彩,灵动的姿态,善感的情怀。待旭日东升,这其间的等待成了最美的时光,没有焦躁,没有不耐烦,更没有伤怀。我们躺在床上,静静地听春,感受着春的力量一路欢欣地走过来。我们仿佛看到它所到之处,皆春暖花开。
临近中午,挽着竹篮去买菜。一下楼,风就温柔地将我拥抱,感觉好亲切!我走着,它跟着,不离不弃,还为我唱着清妙的歌。将眼睛微微阖上,侧耳倾听,觉得它更像小提琴曲,纤细、含蓄、柔丽、悠长,似乎在唱着关乎春的故事,一个长长的、美丽的、永恒的故事。
有花开了,谁听到花开的声音了呢?大概就是风吧,风把花开吹进每个人的耳朵,香气里含着清雅的乐符,让人感到快乐,觉得看什么都像花一样美。有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跑到一丛迎春花旁,看着娇媚的小黄花们发了呆。良久,她伸出小手想要摘,后又放下了,她亲亲它们,然后转身蹦蹦跳跳地走了。那一刻,她是不是听到花说了什么?也或许它什么也没说,只是在轻吟浅唱,歌唱春的美好,它唱得那么富有感染力,以至于任何人听了,都不忍心把它摘下。
午后,抬眼望向窗外,那片小树林漾着淡淡的绿意。叶子还没完全长出,嫩芽正在努力,看得久了,仿佛能听到它鼓起指尖大的叶苞,流云般地悄然绽放,生起雾蒙蒙的绿意。用不了多久,蓬蓬的翠绿会如海潮般奔涌而出,到时,我们就可以听一支支欢快、热情、奔放的交响曲了。
黄昏时分,天空落起了雨滴,点点敲窗,似乎想要进来。我打开窗,欢迎它们到我家作客。雨飞到我的吊兰上,书桌上,与它们喁喁私语,充满了爱意。空气变得清新、湿润,沁人心脾,我的小屋,已是满室的春意。
是的,春天来了,它通过月、风、花、树、雨等,将美好和希望传送到了每个地方,你听到了吗?让我们张开双臂拥抱春,融入春,做春天的小号手,一起奏响明媚。
春来花烂漫
文/王霞
转眼又是一年春好,窗前靠西的三株红梅最先孕育。梅朵儿不大,却是一朵紧挨着一朵,环抱着每一根枝条。那一种厚重的殷红,恰似春天的胭脂。
“人间离别易岁时,只梅枝,勿相思。”早春的寒凉中,就这样捧着一盏渐渐凉下去的热茶,任由这句诗在心头百徊千绕,让那一抹沉沉的鲜艳渐渐染红双眼。
红梅的生命,就是从长长的寒冷中汲取一丝丝温热,凝结成一簇簇热望。在最是百花寥落之时,用短暂的盛放号令一个生机勃勃的春天。
海棠
红梅残红未尽,只需一两个暖阳,卧室窗前那棵高大的白海棠,就爆出一簇簇嫩嫩的新芽。小小的叶儿,是翡翠一样油亮的绿,绿得通透。紧接着那叶间就长出了一嘟噜一嘟噜的花蕾,青玉似的白,蒂处淡淡的绿,然后就是花枝满头。那一朵朵洁白的花儿宛如冰雕玉琢,托着星星点点鲜绿的花蕊。整棵树,就是清绿和洁白,干净得如同仙露浸润清洗过,不染纤尘。
这样的日子,我喜欢步行回家。到了楼下,就在树下静静地站一会儿,让这样的素洁清洗我的眼目,在忙碌生活中,日渐浮躁的一颗心也渐渐静下来。然后,一丝笑意就如这淡雅的花色一样,晕染了我的面容。
晚樱
阳台正对着的,是六七棵晚樱。
刚住进来时,她们的主干才有壮汉的胳膊般粗细。年复一年的生长,她就抵达了我的窗前。三月里,她那光秃秃的枝桠上已是满满的花苞,褐色,和苍老的枝干浑然一体,常被人们忽略。突然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拉开窗帘的那一瞬,蓬蓬勃勃的娇艳,喧闹着撞入你的眼帘。粉红色的花朵层层叠叠,在晚春的艳阳里舞蹈着。
这样的日子里,每天早上最期待的一件事,就是拉开帘幕看她们。等到了谢花期,就是日日的忐忑了。终有一天,窗外雨疏风急,树叶簌簌作响,心中就不由得担心她们,怎禁得住这样的风雨。整个春天,那一簇簇的嫣红在和风里、艳阳下相对,是那样的默契知己……如今才几日,就要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不敢拉开巨大的窗帘,怕看到满目落红。可当我走到阳台时,却只见那粉嫩的花瓣,一群群,伴着一阵阵的风,旋舞着,飞扬着……并感受不到伤悲。再看看,嫩绿的草坪做底,或密或疏的浓粉、淡粉为缀,缀得满满的,好大的一片,锦缎一般。
是了,这些精灵们,即便是离开,也要有最后的美丽,不,该是惊艳。
记忆美丽的春天
文/西海清泉
春天向我走来了,来为我唱冬季的挽歌,唱醒了熟睡的旷野。我在寻找着云居山涧翠绿的诗篇,倾听了桃花小溪淙淙的歌谣,拾捡起修江河流漩涡的散文,描绘出柘林湖畔秀美的画卷。
湿湿的,我挽一网蒙蒙的喜雨编织春天的梦想;柔柔的,我携一缕绵绵的春风吹醒封冻的田野;切切的,我用一首悠扬的歌谣抒发沉睡的激情。
后来呀,用记忆的诗篇,唤回多情的心灵;用深深的眷恋,向往遥远的回忆;用岁月的犁耙,翻耕板结的泥土。
春风翻开了这个季节的日记!
河岸一片片的柳叶掀开了春天的序幕,山中一朵朵的桃花点缀着灿烂的故事,湖洲一丛丛的嫩草装扮成碧绿的色彩,田间一声声的短笛拉开了嘹亮的序幕。
这是一个多情的季节!那鄱阳湖畔迷朦的烟雨,湿润了轻松荡漾的小木划;那云居山上煦暖的和风,加深了洁白记忆中的绿意;那修河圩堤湛蓝的天空上,飘荡着儿时打转的风筝,也穿梭来往散步的行人。
阳光像似害羞的少女,不轻易暴露她的笑颜,一旦出现,就充满火辣辣的味道,把尘封几个季节的气息,蒸发在空气里酝酿,染绿了这个季节的希望。
鸟儿扇动臃肿的翅膀,鸣唱起季节留下的歌谣,与牧童短笛应和着。就是夜间,青蛙们在池塘边,开起了属于它们的演唱会,随着春风,传向遥远的天边。
雨,这个季节的常客,也胆小如鼠地敲打着鄙人的窗户,是要惊动我的灵感,还就是那样地温柔的性情?
我没有更加华丽的词汇来形容春季的感受,写下了以上文字,无非是让美丽的季节更加美丽,让灿烂的季节更加灿烂,让充满希望的季节更有希望!
为春花咏叹
文/雨霏霏
疯走的时光啊,你还能为我留住那树馨香吗?
行走在原野的脚步有些疲惫了,独坐在暮色微阖的黄昏,垂落的雾霭宛如一窝窝涙水遮挡住了视线,它将绽放的花儿碎裂成一片一片,我不忍看这一幕幕春未尽花已残,花落的声响,深深踩痛了我颤抖的心房。
无情的岁月,你还能为我留住那树馨香吗?
深深的感念徘徊在春花盛开的山岗,玲珑的朵儿孕育着满腔的希望,将浓浓的春意写在旷野之上,在春天到来的路上,是你最先闯入我的梦乡,是你最先把季节的风铃敲响。
春花啊,一朵朵火红,一朵朵金黄,宛若曼妙的彩笔,在春日的原野涂抹着/盛开与凋零的悲壮!你以绽放的姿态告诉人们,春归大地;你以凋谢的咏叹,抒发憧憬和怀想。你盛开的瞬间,像极了一支支通明的灯盏,燃亮了季节的黑夜,让整个山岗喷薄着烈烈火焰;你纷落的时刻,又是那么的悲怆,任一阵阵狂风吹打,任一场场骤雨袭来,悲壮的花瓣雨啊,飘飘洒洒。
一片,两片,飞花溅落,泪千行,飞逝的时光啊,将你最后的艳丽深深地埋葬。带露的花瓣儿轻轻地滑过梦的唇边,咸咸的是春潮般的思念,我虔诚的祈祷了千万次,却留不住/你渐行渐远的足音。多少次我在梦里捧起你美丽的笑脸,就像紧紧拉住母亲的衣襟,依在你暖暖的胸前,聆听馨香的笑语,细数花开花落的年轮。
春花呀,我之所以把你想像成母亲,是因为你以灿烂的生命,孕育和召唤着一个又一个春天的来临。在你落红的身后,有多少果芽在萌生,在你铺陈的脚下,又有多少生灵在涌动,你以落尽红颜甘做泥的胸怀,拥抱玉立的夏荷、托起金秋的收获、迎接凛冽的寒雪。尽管季节的路途很漫长,尽管春归的路上有无数的雨雪风霜,尽管复苏的时节你又要面临再一次的凋谢,可是,你依然固执地重上枝头,尽显风流,你以短暂的花期赶赴春天的约会,你说过,要兑现和春天的诺言,与春风和弦,谱写一个粉红的回忆,与小草吟唱,吟唱又一支浪漫的春曲。
在春风徐徐的季节,在绿叶初上的藤曼,我看到了顽强的春花又一次昂扬得怒放,喜看她在枝头上舞蹈,聆听她在春天里歌唱,歌唱一曲生生不息的生命交响……
藏在心里的春
文/潘新日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春天是在百花盛开时才算是来了,这样的日子,可以无拘无束地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可以悠闲自得地到郊外踏春,也可以在村外牵着纸鸢,把春风放飞。我宁愿固执地认为春天不是季节,而是一个个动词,比如:春风拂面、打春闹柳、萌黄泛绿。它带着古诗词的韵律,从诗经的竹简里走来,柔柔的、绵绵的,带着雪花的味道,有时是飘散的柳絮,有时是娇艳的百花,而最懂春天的蜘蛛,在墙角织一张网,静静等候,捕捉春燕的呢喃。桠间的鸟窝里,小鸟低鸣,享受着迷人的春。我最喜欢的是那些麻雀,一字排在电线上,极像春天的音符,在冥冥中奏响着。
春天在哪里?人间的春天是藏在心里的,真正的春天是人生之春,需要细细地体味。
很多人都不在意自己人生的春天,一味地挥洒自己的青春,等老了,再回头寻找,春天不在,暮秋里,落叶飘飘,冷霜之后,将是寒冬。
也有人错误地认为人生之春体现在住豪宅、开高级轿车、穿名牌衣服,为此,不分白天黑夜,过分地透支身体,靠牺牲健康为代价,最后,却一无所有,早早地迈进秋天的门槛。
实际上,春天是从一张红纸条开始的,新春的对联红透了整个小村,在一张张红纸条贴到门楣上时,满院的春色已经随着节日漾在每家每户的团圆饭的酒香里。
母亲说,飞雪迎春到,雪花里的春天是看不见的,可春天确实是来了。家人团聚的幸福,亲人温馨的问候,都是温暖的。
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要太累了,知足常乐,每每听见父母的叮嘱,我的鼻子都会发酸,亲人的关爱不就是人们追求的人生之春吗?生活中,不一定要事业有成,不一定要荣华富贵,只要开心就好,决不能做风雨中折翅的鸟。有健康的体魄,有幸福的人生,有和睦的家庭,这就是春天,这样,春天不就是珍藏在心里了吗?
曾读过一首矿工写的诗:“春从矿工心里来,春从大自然的绿叶间来。”由此,我想到了矿工的辛苦,每天在阴暗潮湿的井下作业,见不到阳光,感觉不到春风,甚至,也感受不到四季,可他们的心是敞亮的,温暖的。
其实,美好的春天有多种含义,它不仅从冬天里姗姗走来,在大自然和我们的生活中游动,它还深藏在人们的心中!
你准备好了吗?释放早已藏在你心里的春吧……
春来有声
文/马亚伟
漫漫冬日里,一切都失语般静默着,陷入一场沉沉的梦里。时光的脚步悄然前行,终于到了季节更替的路口。
不经意间,一声春雷响起,惊醒了大自然的酣梦。雷声像是从遥远的世界赶来的,所以听上去不那么剧烈。你听这雷声,不响亮,不张扬,深沉而厚重,遥远而亲切,那么善解人意,好像生怕突然霹雳一声,惊吓到酣眠中的世界。雷声隆隆,仿佛春天的鼓点,为春天定下了热闹缤纷的基调,世界从此开始有声有色,有香有味。
最能够敏锐感知大自然腹地温度的,应该是大地上的江河湖海。冰封了一季的水声,终于要响起来啦!水声是世界上最美的音乐,叮叮、咚咚、淙淙、哗哗、潺潺,有什么比得上这人间天籁?春天携着一首动听的曲子而来,带来欢悦和美好,让我们怦然心动。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过冰封的河流融化起来只需几天,谁也无法阻止春天温暖气流铺天盖地而来,那势不可挡的力量,足以让江河湖海齐声欢歌。听,小溪流的歌声,多么美妙,叮咚作响,每一个音符都是一句抒情诗,抒写着自由奔放,欢快地奔腾而去。大江大河很快有了汩汩滔滔的气势,瞬息间万马奔腾,唱响一首雄浑豪迈的春之赞歌。
鸟儿们听到春的召唤,也纷纷赶了回来。它们还没等谁组织一下,已经自发开始了新一轮的“春歌赛”。麻雀们虽然在冬天留守,但因为没有伙伴,它们也懒得开口。燕子们回来了,它们见到了久别的老友,兴奋得忘乎所以,一大早就开始叽叽喳喳,唱起自己最拿手的乡村小调。燕子们也不负盛情,放开喉咙歌唱起来,它们的歌声在春风里浸润过,分外悦耳动听。用不了几天,百鸟争鸣的热闹场面就会出现。大自然的歌手们,早就酝酿好了情绪,准备了拿手好戏,要在这个缤纷的春天展示自己的风采。
人们也撒了欢儿,大人孩子都走出家门,来到春天的田野,踏春,听春,嗅春,静静地品赏春之美好。春来了,所有的声响汇聚在一起,和谐动听。你听,还有春雨细细的歌唱声,花开的声音,草儿萌发的声音,春风拂过柳梢的声音……这首春之歌,婉转明快,悠扬动听。
春来有声,岁月有情。我们心怀憧憬,随着春天的鼓点一路向前,就会与梦想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