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欢喜的散文
关于欢喜的散文(精选10篇)
寂静欢喜
文/白音格力
有些人,有些爱,就像自然风景。
沈从文写给张兆和的情书说,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张兆和曾三番拒绝,沈从文就是爱,一味地爱。这样的爱对女人而言,无疑是最美的风景,若正好喜欢,这爱便近乎神圣了。叶兆言的小说《一九三七年的爱情》里丁问渔对雨媛的爱也是这样的神圣,“他只想付出和表达,不在乎回报和结果,只要能爱就心满意足,只要能爱就万念俱灰”。
这样的风景是稀世的好,那种好,不但是对被爱的人来说,更是对付出的人来说。付出时心地明朗,无牵无挂,就像一首诗中的最后四个字,“寂静欢喜”。
张茂渊对李开弟的爱,也有着寂静的力量。张爱玲曾在《姑姑语录》中提到张茂渊的一方淡红色的披霞,那是姑姑与李开弟的定情物,姑姑一直珍藏身边。在《姑姑语录》的最后,张爱玲写她叹了口气,说:“看着这块披霞,使人觉得生命没有意义。”是的,太过细碎的时光,辗转半个世纪,日光清瘦的岁月,披霞能挡几许素寒薄意。
看过一个作者写这旷世情爱,说“时间已将无数事件浓缩成珠,保存下来,留给两个相爱的人,一起在黄昏里细数,哪些是云卷云舒下淡淡的喜悦,哪些是车马喧嚣声中思念的悠长,还有那些红尘往事与年轻过的容颜”。看着心中描起锦缎画卷,仿佛前尘往事都被绣上花好月圆,明媚风光。大幅的山河美意,草木葱茏,涧溪清流,两个身影,掩隐花木中,春风和畅,秋水泛波,都不忍心呼吸,明月也不敢别枝,怕惊了雀,扰了这一卷亮丽的爱。
可是这一卷锦,到底是凉的。人这一爱,唯一枝可依,可又无所依附,只有空荡荡的岁月,盼老的心都有了,到底是凉了又凉。可是张茂渊就这样在一幅画卷里,清悠自持,自成一景。
不甘有过的吧?心凉也有过的吧?空身50年,78岁成为他的新娘,这最后的风景,芳华暮春,能看的人也只有自己了。
面对一处赏心的风景,眼里春花烂漫,心里蝶舞蜂鸣,但于惊心动魄的那一刻,迎来的是一下刻的静默,继而会心一笑,满心满意。这样就很好。人也是一处风景,大不同的是,太过于动心动肺,计较纠结,难有这样的自赏安静,所以浮躁袭来,针刺眼目,心生疮痍,继而风景不再。
我曾想写一篇艳丽的小说,“我”在她离开之后,守着窗台,养些花草,要半窗蔷薇,旖旎地开;四壁简朴,挂一件桃红色毛衣。这一室,一人,风光无限,人物繁华;寂静时,与毛衣跳舞。这故事之外,可能她曾有过深爱,她曾渴望与一个人穿过的毛衣过一辈子的冬天。即使不被深爱,“我”仍愿意,心融朗月,目濯空花,寂静欢喜。
欢喜如麻
文/周华诚
取三枚花椒,一边写东西,一边含嚼之。
麻不同于辣。辣尖锐,麻宽厚。辣快速一击,麻缓缓奔流。
花椒之麻不同于电话之麻。以前我家有一只摇把电话机,坏了拆下来,我好奇心重,富探索精神,把线头抓在手里,一摇把,只觉浑身一颤:那也是麻。电话没坏时,把麻传递出去,接电话的人拿起听筒,喂,耳朵里就麻麻的。
花椒之麻也不同于情话之麻。花椒之麻,麻在唇舌。情话之麻,麻在肺腑。说情话的人与听情话的人,往往不觉其麻,旁人无意听到一句,却不禁鸡皮疙瘩掉一地:肉麻。
麻不入五味,属于旁门左道。然而一入蜀地,遍地是麻,一曰麻辣,二曰麻将,麻算是大道正统。因此,某某县麻辣协会,某某县麻将协会合署办公,简称两麻共办。
四川的麻真叫人看了吃惊。一碗豆花搁在江南,不是甜的就是咸的。甜的是白白一碗,除了豆花,啥都没有。咸的最多撒一把油条末子,一把青葱末子。啥是主料,啥是辅料,一清二楚,清清白白,斯斯文文。这是江南。要在成都,一碗豆花端上来,上半碗是麻辣料,下半碗才是豆花;油是红油,料是碎料,一碗下去,整个人都快被麻翻了。
所以在四川吃豆花,先要跟老板说清楚,是要全麻还是局麻。这事儿,医生都比较清楚。最早会这一手的是华佗。他用曼陀罗花一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四钱,天南星一钱,这样六味药搞出了“麻沸散”。他给人看外科,先用“麻沸散”将人麻倒,再动刀。这项发明获得了1900多年前的科技进步奖。
“麻沸散”里有没有花椒?好像没有。自从华佗死后,他的“麻沸散”方子也失传了,除了上面说的六味之方,也还有别的方子,但都不像是真的。不信你去问问外科医生,外科医生绝不相信以前华佗有这么厉害。外科医生也不相信:有人在大街上,被人用一块手帕一捂鼻子,这人神智就丧失,稀里糊涂被人掏走了钱包。外科医生比较理性。他觉得那只是被骗子忽悠破财,又不好意思讲出真相的托辞。如果有一种药能达此神速奇效,可像华佗一样获科技进步奖。
华佗是安徽亳州人,不是四川人,也不是陕西人。华佗要是四川或陕西人,说不定就把花椒加入他的“麻沸散”。陕西凤县的花椒有名。凤县出“大红袍”,这种花椒色红,个大,肉厚,麻得厉害,被称做“凤椒”:跟“凤姐”可有一比。
我近年去了多次四川,渐渐地喜欢上花椒的麻。麻在舌尖,再吃别的,都有一股甜滋滋的感觉。杭州知名菜馆“外婆家”,有一道经典菜,青椒雪花鱼,我常点此菜,主要是为了吃它的青椒:青花椒。青花椒不及大红袍之麻有劲,然三五颗一起嚼,也能麻得有意思。
一月三十一日。大雪将下未下,空气阴冷沉郁,指上没烟,口中无味,遂进厨房,取自贡产花椒三枚。一枚一枚含嚼之,舌上麻出三朵花,手下写出一篇文。
总算知道了,辣是痛,而麻是一场欢喜。即便是空欢喜,那也是欢喜。
麻花,为什么叫麻花,百思不得其解。
寂寞花开,寂静欢喜
文/轻舞的月
阳光明媚,暖风轻拂。在这样的阳光下,找个无风的角落,坐在那里绣十字绣,看着一朵朵梅花跃然而出,点点喜悦便自心底溢了出来。
“这么好的天气,绣这干什么哟!”望着别人遗憾的眼神,一下子觉得十字绣是个多么寂寞的东西!
其实,绣的人未必寂寞,看的人却觉得寂寞。曾经,自己也是这样看的。那是一个形单影只的女人,她迷恋十字绣,绣巨幅的风景画,绣小巧玲珑的钱包,大的,小的,宽的,窄的,已经绣了一堆了。当她眉飞色舞地讲述这其中的乐趣时,我脑子里浮现的则是一幅氤氲着寂寞气息的画面:偌大的客厅,清冷的灯光,热闹的电视,一个秀丽的女子独自半倚在沙发上绣着。她或许听着电视,或许思念着远在他乡打工的老公。她的手指是灵活的,也是机械的,而思绪一定是翻腾的……时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流逝,夜夜如此。我想,那一针一针绣进的全是寂寞的时光吧。
而我却总是爱寂寞的东西。后来,自己也学会了十字绣,甚至有些痴迷。尽管每天很忙,仍然抓紧一切时间绣。有时,做饭的空档拿起来绣向针。有时,午休前绣几针。晚上,忙好了所有事情了,就专门来绣了。总是绣了这块,还想绣那块,总想早点看出花草或者山水的轮廓来。常常绣至很晚还不想罢手,只是想到第二天还要上班,才恋恋不舍地去休息。每每绣好一朵花,或者一片叶,总有一种成就感。终于知道,绣十字绣并不是寂寞的。那一针一针,绣的是对美丽事物的钟爱,是对美好生活的热爱。绣的是一种美丽心情。它是寂寞得意的作品,怡情养性。
书也是寂寞的,我也爱书。书与喧闹无缘,它是沉默的。唯有你静静独处的时候,它才会灵动起来,才会真正与你交流。此时,一个字,一句话,或者一篇断章,都会走进你的心灵。它可能会令你陷入沉思,可能会令你心境起伏,也可能会令你思绪万千。它是心灵的挚友,总在你最孤单的时候陪伴着你,在你最无助的时候给你力量,在你最忧伤的时候给你抚慰,在你最沮丧的时候给你信心。它是明灯,总照亮着心田;它是阳光,总驱散着阴霾;它又是细雨,总能让尘埃落定。那一页一页的素笺,是一片一片干枯的花瓣,可馨香仍沁人心脾。
爱书,就是爱这读书的寂寞时光。这样的时光,物我两忘,心灵享受着最丰盈的滋润,精神畅饮着最香醇的沉醉。一种满足,一种幸福犹如月下丹桂,如影随形,馥郁于心。
文字是最寂寞的,我更爱文字。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此时,任思想的精灵尽情舞蹈,任想象的翅膀穿越时空。一行行文字,如行云流水,自然流泻;如梦中蓝蝶,翩跹而至。它们或清瘦,或丰腴;或喜悦,或忧伤;或癫狂,或静穆。它们在向时光轻轻地诉说着,诉说着红尘浮生的喜怒哀乐,诉说着前世今生的恩爱情恨,诉说着古往今来的沉浮轮回。它演绎着思想与符号最风情的相遇,它谱写着心灵与时光最缱绻的旋律。
文字,是寂寞最优美的线条,是微凉的指尖开出的缤纷的花。
寂寞,会聆听花开的声音,会呼吸泥土的气息,会触摸星辰的温度。清风徐徐,寂寞花开,暗香盈袖,欣然于心。
欢喜着你的喜欢
文/琼斯
办公室新来的小妹妹,长发飘飘,文静秀气,颇有一番古典美人的风范。忽然有一天,小妹妹来上班时,精神抖搂地顶着一头碎短发,像变了个人似的。同事们把她围拢起来,纷纷摇着头说,太可惜了。
小妹妹安静地坐着,不说话,只是笑,等到人都散去,她才悄悄地冲我吐了吐舌头:“有那么糟糕吗?”
我认真地看了看她说:“美女永远是美女,只是风格不同了嘛。”
她红着脸,甜蜜地说:“我男朋友喜欢这样,他说短发的女孩更活泼。昨天是他的生日,这是我送他的一份特殊礼物。”
楼下的邻居喜欢晨练,每天早晨都会去公园,我从窗户里远远看去,他们一家三口,常穿着白色的休闲服,有时候会换换款式,颜色却基本不变。一次和他们聊天,说到衣服的事,女的说:“我从小就喜欢白色,我觉得这种颜色好搭配衣服,看起来也清清爽爽的,很舒服。”
男的笑着打趣道:“我这个人穿衣打扮,全凭老婆大人做主,就因为人家喜欢,我也跟着穿,我们家衣橱里,那真是白色的汪洋。”
表姐一向最怕腥味,不喜欢吃鱼。可那天我去她家吃饭,赫然发现桌上摆着一盘煎鱼干黄饼子。
“这可是好东西啊!”我急忙尝了一口:“好久没吃过这么地道的煎鱼干黄饼子了,谁的手艺啊?”
表姐夫笑着说:“你表姐的拿手好菜呗!”
“真的啊?”我有点难以置信:“你不是闻到腥味胃里就翻江倒海吗?你不是手碰到鱼皮肤就会过敏吗?”
表姐俏皮地笑着说:“命苦啊,谁让我嫁了个馋嘴的老公。人家打小儿就爱这一口儿,几天不吃,口水能把人淹没了。你不知道,这鱼干的做法,我还是特意回老家,跟婆婆学的呢。刚开始做时,我要戴着手套,捏着鼻子,现在我居然也喜欢吃了,真是奇怪。”
这些,让我不由地想起苏芮演唱的那首老歌《牵手》:“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
在茫茫人海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的遇到了一个人,甘心情愿地追逐着你的脚步,喜欢着你喜欢的发型,喜欢着你喜欢的颜色,喜欢着你喜欢的菜肴,并用一生的时间,让自己慢慢改变,直到有一天,由“你喜欢”到“我喜欢”再到“我们的喜欢”,这种感觉,是相伴一生的温暖。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文/雨夜风铃
曾看过朋友的一篇文字,写的是一种植物为了自己生存,先用藤紧紧地攀援在一棵粗壮的老树上,然后把吸器深深扎入老树体内,吸收老树的养分,其藤茎迅速覆盖老树整个树冠,最终掏空了老树的身躯,老树枯萎而死……
看到这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和悲凉,灵魂深处对爱情残存的一丁点幻想,瞬间被吞噬。
然而,前些天在西山看到那棵神像树时,心却被一根根阳光的竖琴拨动,爱却在心灵最柔软的地方蓦然复苏。
那是个星期六的上午,我随市作家采风团来到陈仓区安平沟自然森林公园,车行山下,我们沿羊肠小道一步步攀援,路边洋槐花飘着馨香,羊奶子草像一棵棵美丽的朱砂,夏日的山野清新而又迷人,每一个转弯都会出现无法预料的美丽。
神像树也就是在那种时刻出现的。
刚转过一个急弯,正想坐在路边歇息,不知谁喊了一声:“看,这就是神像树。”寻声望去,我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是怎样的一棵树?它直入云霄,六七个人合抱那么粗,树上有四个树岔,每个直径都有四五十厘米,岁月在他的脸上写满沧桑,世人在他的身上缀满期盼,更让人惊叹的是树的下部,大约两米远的地方长着一棵水杉,虽然她只有神像树的十分之一粗,但她却把身体像支架,像拐杖一样斜靠向神像树,在离神像树两米高的地方与他紧紧相拥,使神像树依然挺立。
那是怎样的一种拥抱?他们融为一体,他中有她,她中有他,谁也分不清哪个部分神像树哪个部分是水杉。
我怔怔的看着他们,心被深深的震颤,突然明白我这些年寻觅。期盼。渴望的不正是这种相依相伴的感觉吗?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是什么力量,让旷世奇珍的水杉用瘦弱的身躯支撑起比她强壮好多倍的神像树?是什么让她这样一站就是几百年?是什么让他们紧紧相拥在这荒山野岭?朝朝共暮暮,无怨亦无悔。
但我仿佛看到一双稚嫩的小手,勾在一起;两棵小小的嫩芽在春风里悄悄吐绿。
我仿佛看到一双粗大的手,小心翼翼的挑起了红盖头,一朵娇娆美丽的桃花悄然绽放在寂静的山林,红烛摇摇,衣袂飘飘……
我仿佛看到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手牵着手,走在夕阳的余晖里,寒来暑往,岁月苍老了他们的容颜,风沙吹乱了他们的头发,日月苍生压弯了他们的腰身,他们却依然相互搀扶着,微笑着,淡定,从容。
如果说神像树是树中的伟丈夫,那么水杉就是树中的奇女子,是成功男人后面伟大的女人。
他们是化蝶翩飞的梁祝,是为爱情不顾一切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是在世俗压迫下仍对爱情坚贞不渝的焦仲卿与刘兰芝……
也曾羡慕广寒宫的月桂树,因为玉兔在他的脚下嬉戏,嫦娥在他的身边抚着瑶琴,但月桂的寂寞嫦娥未必懂,可神像树的寂寞水杉懂,神像树的眼神水杉懂,神像树的心意水杉懂。
看着他们,不由得扪心自问,亲爱的,如果人生有未知的暮年,我该用什么来奉献给你?能否能为你撑一把伞,牵你的手,看你的眼,说我最真的情话?而你,是否更爱我备受摧残的容颜,是否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的陪在我身边?
如果,如果有来生,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做水杉树上一片小小的叶子,和我一起领略旭日东升的美妙,残阳如血的沧桑;感受春雨蒙蒙的润泽,秋叶凋零的凄凉;聆听燕子筑巢的欢喜,大雁南飞的不舍;还有那些古老而又沧桑的褶皱里藏着的心事……
等我们老了,阳光依旧暖暖的照在树杈上,我们背靠背坐在夕阳里,把过往一一细数,然后……,然后在她的脚下,静静的睡去……
我走了,你走了,我们都走了,然而神像树与水杉依然一年又一年的吐绿,年年岁岁的等待,岁岁年年的微笑。
我来与不来,你来与不来,世人来与不来,他们都在这里,不离不弃;我爱与不爱,你爱与不爱,世人爱与不爱,他们都紧紧的拥抱着,紧紧地拥抱着,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四季更迭中,轻拾着欢欣,浅藏着欢喜
文/谈笑在指尖
岁月逶迤在时光的清浅里,在光阴的一隅,在流年的一方,年华沿着时光的流逝追随四季。用心慢品着世间的草木清香,在一米阳光的照射下,身心沉浸在一树芬芳的怀抱里。缠绕在指尖上如花般的情愫,也在星移斗转中,氤氲着人生之味,使生命散发出阵阵的馨香,清芬隽永着平淡安稳的烟火小日子。
时间悄无声息地从眼前划过,一不留神,便发现秋已很深,落叶枯黄,卷曲着落了一地,一副零落破败的样子。它仿佛在叮嘱人们,秋日即将离去,岁月不居,打马而过,许多人和事只剩下了余味,将它忆起时,只有淡淡的苦涩融化进了岁月的花香里。
年年岁岁转瞬即逝,一年的光景都这样匆匆地溜走,何况一个短短的秋季?心中忽而生出许多不舍来,不舍当中夹杂着许多奢望,奢望能够长驻于金秋的美丽,同时也夹杂着一些懊恼,恼怒自己没有细细的品读和珍惜这个秋季。还好,纵然滚滚红尘抖落了很多我们珍视的东西,四季里总会有一些美好会与我们相遇。
寒凉的秋风轻轻落吻,吻醒了一时迟钝了的心。走往小城中的街道上,与太多的人擦肩,只见他们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日子过得非常地安逸,烟火气息中盛开着的都是平淡的生命。眼神划过斑驳的旧墙,耳边穿过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市井烟火处,到处都显得快乐与温馨。心随景移,心情亦在撩拨着温软的时光,于是放慢了脚步,站在原地,等着徐徐秋风款待着自己。
非常喜欢这样凉爽的秋季,也非常喜欢深爱着的寻常光景,每日清晨而起,日落而息,将那是非拒之门外,将那从容揽入怀里,心无旁骛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秋日的晴空,挽着一丝凉意,将那一抹云淡风轻的蔚蓝,安放在一城舒朗明媚的天空里。风过流年,掬一捧若水的情怀,徜徉于岁月赋予的清悠与安然中,不由觉得有一股暖暖的热流藏于心里。曾经许多的美好让人感到无比的温馨,对于那些年华深处的沧桑和厚重,我想,也没有必要刻意地去忘记,正如这风儿轻轻的吹来,最终还得淡淡的吹去,随着时光地流逝,让那朵嫣红的流韵,依心而行,跟随着年华的丰美,安然而遇。
四季在更迭,岁月在无声地走过。往昔的秋日如何,就不再去纠结,反正已蹉跎。余生里,只想守着一份内心的宁静,抖落俗世中的烟尘,还红尘一身清净,轻盈于岁月里走行。将来的秋天,是需要加倍珍惜的,在今后的日子里,不是单纯地仅仅活着,而是要把所有一切,都过得从容和热情,让所有的遇见,都有一种实实在在的意义。无论岁月怎样遥远,无论光阴如何辗转,轻拥一份静默无语的坦然,在时光馨暖的长巷里,轻拾着欢欣,浅藏着欢喜,至少在迟暮之时,回忆流年时,有不枉此生的那种心情。
秋天的小欢喜
文/赵自力
我一直喜欢秋天,尤其是乡村的。
乡村的秋天,是忙碌的收获。“七月杨桃八月楂,九月栗子笑哈哈”,板栗树叶开始变黄掉落时,就差一阵大风了。一夜大风刮过之后,成熟的板栗从树上掉落,纷纷滚成一地秋色。水稻的黄与高粱的红,交相辉映着,它们是秋天最好看的风景。收获后的田野一片沉静,黄橙橙的南瓜和上了粉的冬瓜相间着,被农人们一担一担挑回家。
乡村的秋天,是舌尖上的美味。刚摘下的花生,带着新鲜的气息,或煮或烤,均美味无比;晒过的稻谷,打成新米,煮上一锅香喷喷的米饭,不用菜就能吃上几大口;红苕和紫苕,煮熟后切成片晒成苕干,想吃时抓起一把嚼着,越嚼越有味道。
乡村的秋天,是听觉上的盛宴。秋虫是大自然最高明的乐手,它们好像经过乐师精心训练一般,高低宏细,疾徐作歇,“啯啯啯”的是蝈蝈兴奋地表白,“吱吱吱”的是蚱蜢羞涩的回应,“嗡嗡嗡”的是纺织娘的催促,叫懒婆娘赶紧织布做寒衣。每一只虫子都是唱歌的精灵,众妙毕集,各抒灵趣,绘成人间绝响。有时像小夜曲,有时又像大合唱,绵长悠远,温暖清亮。正如白居易在《秋虫》一诗中写道:“切切暗窗下,喓喓深草里。秋天思妇心,雨夜愁人耳。”
乡村的秋天,是忙着各种晒的时节。晒谷场上,满是一堆堆金黄色的稻谷。通风向阳的屋檐下,层层叠叠地挂满了玉米棒子,它们总是占据农家小院最醒目的位置。火红的辣椒总是那么淘气,一定要挤在大门的两旁,像早早贴上的春联,看上去就是那么喜庆。晒场里必有花生的一席之地,它们相互拥挤着依偎着,享受着温暖阳光的抚摸。上了粉的冬瓜,变黄了的南瓜是从来不凑热闹的,农人们把它们抱进储藏室,就像抱着孩子一样。参晒的当然少不了豆子兄弟,黄豆、绿豆还有地豇豆,往往是一种豆子占据一小块“根据地”,就像是豆子在开会似的。棕色的栗子满地滚,粒粒饱满瓷实,油得发亮,晒过就甜。最吸引人眼球的要算柿子了,它们出场总是那么惹人眼,红着脸羞涩地排列着,散发着浓浓的水果香气,轻轻一捏就软了的柿子,引得小孩们直吞口水。
每年的秋天,我都要回到乡下转转,小住几日,一点点感受着美好。乡村的秋天,就这样被我小小地喜欢着。
腊月,欢欢喜喜迎新年
文/寇玺
一转眼,已经到了一年的尾声。对农民而言,一年忙过了春耕秋收,只有这时大地沉寂,才是农闲。对上班族而言,勤勤恳恳工作了一年,这时满心都是对春节假期的期待。
农历十二月,是阴历年的最后一个月,俗称岁尾,有腊冬、残冬、穷冬、腊月等30多种称呼。其中,人们最熟悉的当数腊月。
为什么叫腊月?与古代的祭祀传统有关。“腊”是古代祭祀祖先和百神的“祭”名。我国古代有“冬至后三戌祭百神”之说,即每逢冬至后的第三个纪日干支中含有地支“戌”的日子,民间都要猎杀禽兽举行大祭活动,拜神敬祖,以祈福求寿,避灾迎祥。这种祭奠仪式称为“猎祭”。因“腊”与“猎”通假,“猎祭”遂写成了“腊祭”。这个风俗起源于秦汉时期,到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下令制定历法,将冬末初春新旧交替的十二月称为腊月,十二月初八叫腊日。
腊月里,有一年中的最后一个节气——大寒。古人说“大寒为中者,上形于小寒,故谓之大……寒气之逆极,故谓大寒”,意思是说“大寒”的“大”有两重意思:一指相对于小寒而言,二指大寒期间天气冷到了极点,故谓之“大”。
腊月还有一个重要的日子——腊八节。据《洛阳市志》记载,旧时,每年腊月初八凌晨,洛阳人都会争相早起打水熬粥。人们认为,打水越早,粥熬得越稠。在老洛阳的腊八粥里,有大米、小米、柿饼、栗子、杏仁、白果、绿豆、红薯,也有人往粥里加肉丁,制作成咸食。俗话说“喝了腊八粥,心里糊涂涂”,意思是春节临近,过年不必太节约,糊涂一些不吝花钱,等到正月十五喝过了“清心茶”清醒过来,再节俭度日。
腊八在洛阳又称“庆丰日”,做腊八粥意在祈祷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所以人们会故意把粥熬得多一些,每天吃一点剩一点,一直吃到祭灶,谓之“接年饭”。农谚“腊八饭,剩一半”“腊八饭,吃半年”,说的就是这个理。
到了腊月二十三,代表着人们要正式进入过年的准备中。在洛阳,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知道这几句顺口溜:“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打面糊;二十六,蒸馒头;二十七,剃精精儿;二十八,炸油花;二十九,去打酒;年三十,贴门画儿;大年初一,撅着屁股乱作揖儿。”
“二十三,祭灶官”,对洛阳人来说可是个大日子。传说中,灶神要上天向玉帝汇报他所在人家的善恶功过。当天下午,家庭主妇带领姑娘、媳妇烙灶饼、打扫房间。晚上,则在灶神的像前摆上灶糖、灶饼和一只杀好的去毛公鸡,行祭祀礼。这糖是粘牙的芝麻糖,为的是粘住灶王爷的嘴,让他上天宫不要乱说话,尤其是不要乱说家里的丑事;灶饼则是灶王爷来回天宫路上的干粮,公鸡是坐骑“天马”。在洛阳,祭灶仪式均由男人主持,俗称“男不拜月,女不祭灶”。
祭灶之后,人们基本上就停了买卖和作业,一直准备到农历年的最后一天晚上——除夕。除夕的意义,源于先秦的“逐岁”,从除旧布新,迎喜接福,一直沿袭至今,还多了合家团圆等美好愿望。除夕,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看春晚,一整年才算结束,而迎接我们的,将是令人期待的崭新一年。
雪中情思
北方的第一场雪,就这样在猝不及防中款款而来,无声无息,如梦若蝶,没有预约,却带来了漫天漫地的欢喜……
【一】听雪
早晨,推开窗,扬扬洒洒的雪花似乎已下了一些时候,地上,一层银白为这座城市平添了几多淡雅。远树,如挂,那些深黄、火红或苍绿的叶片,就在一抹素白中静静闪亮。初冬的眉眼盈了浅笑,似乎于这深秋的怀抱中,愈发的多情、愈发的妩媚了。
倚窗而立,静听雪落,一颗繁杂的心渐渐归于平静。或许,这喧嚣的尘世,忙碌的生活节奏,让每一颗浮躁的灵魂,都在期盼这样一份悠然静美吧?漫天冷凛,漫舞琼瑶,这飞舞的精灵,恰恰为我们带来了这样一份无言的欢喜……
有人说,落雪的声音是天使的声音,能听见的人会幸福一生。静静听雪,品味的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轮美奂,感受的是“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的浪漫。那簌簌雪落的声音,绝不亚于梵哑铃上奏着的名曲,因为,又有哪一首名曲能与这天籁之音媲美呢?
当你静静倾听这天籁,尘世的烦恼与喧嚣,似乎都已离你远去,剩下的惟有纯净,那是心灵忘却一切的畅然,那是在没有尘埃的世界里,生命自由呼吸的平淡与安恬。
雪小禅说:“听雪,也是听心,听雪的刹那,心里定会开出一朵清幽的莲花”。是的,扬扬洒洒的雪花落下,该有多少宁静的心,在此刻倾听与领悟?又该有多少清澈的眸,在静静凝视这天与地之间的绝尘爱恋?
【二】踏雪
喜欢踏雪,喜欢于一怀静谧中,撑一柄小伞,任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放飞一心漫天漫地的欢喜。
雪花,似寻梦的蝶,袅袅婷婷,与我眸中的笑深情对舞。仰起脸,便有一片、两片、无数片的雪花袅娜到发上、睫上、唇上,仿佛少女的吻,羞涩、冰凉而又不失温润,然后,心,就在那一刻,生出几多的怜爱和淡淡的暖……
“踏雪闲寻深院,携壶试觅幽欢”,那入了心的诗句,就在一刹那倏然飘到心上,小鹿般撞着灵魂的欢愉,又于悄然间引发了淡淡的相思。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想起卢梅坡的《雪梅》,便又忍不住四下里张望,期待在某一个回眸处,惊喜那份暗香盈袖。
雪,纷纷扬扬的下;心,缠缠绵绵的恬……
【三】雪梦
一直是个感性的女子,喜欢以文字的形式,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些走过,纵使苍凉,亦不悔一场曾经的繁华。
想起你微笑的眼神,想起那年那日的雪中放歌、深情相拥,一地诗,半弯月。一梦经年,恍如隔世。
幸福的片段,定格在无法复制的胶片里,岁月,未来得及说一声再见,便已悄悄走远。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刹那芳华,只叹不过浮生……
常常想:人生,该如雪一样纯净吧?质本洁来还洁去,以雪花的从容诠释心境,以雪花的旷达舒怀淡泊,以雪花的深情拥抱生命,这,或许才是人生的最佳状态。
岁月沧桑,许多人、许多事,走过了,便会成为永恒。漫步人生的旅途,惟愿我的生命,如这雪一样纯净,恪守人生中的素色与信约,让心灵在彻悟中,开出一朵禅意的莲……
端午的欢喜
文/王亚
有孩子之前,我曾想,若生在某些节日或节气倒不错,连名字都不用想了,叫小寒、霜降、小雪、立春、夏至、端午,都行。尤其好的是端午,阳气足,底子旺,是个男孩就可以虎虎墩墩迈开大脚板走天下了。
端午还真是男孩样,好热闹,初夏的大太阳一出来就火辣辣地挂在天上,瞅一眼你都得犯晕,吃了一把朝天椒似的从骨头里翻出火来,头顶背心上的汗可以洗澡了。这个男孩该五行属土,黄天厚土滋养得元气淋漓,黝黑的皮肤被端午的大太阳晒出油了,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终究没能生个男孩叫端午,念着这两字都生生觉得遗憾。
念念不忘端午,不仅仅是那个“小男孩”,还有自己小时候仅次于过年的欢喜,像睡了一夜之后,灶王爷就捧了一堆东西搁在我的枕边。
离端午远不止一个梦的距离,几乎过了清明就开始盼,因为清明祭祖打会各种吃食,小孩跑到厨房里偷吃都不致讨骂的。而端午更是名正言顺吃的节日,青绿尖角的粽子、五彩线打了络子网住的咸鸭蛋,老家端午还炖老鸭,都鲜得你绊一跤。
我一直以为包粽子的阔大叶子就是院子前边那丛修长的苦竹叶。每每到了端午前一两天才见满街卖粽叶的,母亲买回来,我偷拿了几片去和竹叶比了比,粽叶脉络多而更有韧性。
粽叶得洗过还须在清水里浸着,系粽子的绳子有时是棕榈叶,有时是细麻绳,也有使粗白线的。不同的是,棕榈叶系的粽子是一吊一吊的,而麻绳白线老长一串,可以绕脖子围两圈,有坐拥万亩良田的富足感。
母亲总是和伯母一起包粽子,糯米淘漉了沥了水,里面略微掺些碱砂,米立时变色,不细看几乎要以为是向粽叶借了一分绿,分付给每一粒后便青里略黄了。我爱看伯母包,她比母亲细心也更温和。两三片粽叶交叠着卷成尖筒,拿勺子舀几勺米倒进去压紧实了,便食指拇指中指交替着翻出花般,将粽叶结结实实包裹了。棕榈叶是早就撕成一根根短绳子一起在粽叶里浸着,这会儿便抽出一根绕两圈系紧了打个结,一个粽子就得了。我由幼至长也不知见过多少回包粽子,却始终没学会。也曾试着包过,却还不及去蒸已经散了。伯母包的粽子蒸出来连一个吐角的都没有,我母亲倒手上糙些,不但有吐角,有些样子也没伯母的好看,还遭我们嫌弃。吐角的粽子蒸出来就像泡了水一样,少嚼头,也缺了粽香。我爱吃白粽,不蘸糖,肉粽也好,仍然不能吃糖。想来如今年年端午有甜粽和咸粽之争,也不是没有道理。
咸鸭蛋也是端午清嘉,包粽子没学会,打络子更不会,我母亲也不擅长,只好每到端午看小伙伴脖子上挂着串美好的长链子奔跑时,自己悄悄在墙角敲开蛋壳。
母亲在炖老鸭汤的时候,我们都蹲在墙角斗草,拿细冰棒棍儿玩“金沙江畔”。后来才知道,端午真有儿童“闲斗草”这一说。端午还插艾呢,买了艾叶菖蒲种种时鲜草药,一小把拿棕榈叶系了挂门上,一多半去煮洗澡水。木盆里坐着的时候,馥郁的药香几乎将人蒸腾得悬在半空,有些微醺了。
而雄黄酒还没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