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冬至的散文
关于冬至的散文(精选10篇)
冬至大如年
文/韩景波
“冬至大如年”俗谚久传不衰,有许多地方还不止称作“大如”,更改作“大于”,虽则过甚其辞,却也其来有故,绝非随便说说。
这“故”缘于历法。我们现在所说的农历,源自“上古三代”的第一代夏朝。殷商改历,以夏历的十二月为一年之始,周朝又提前一月,即以夏历的十一月为正月,冬至日就在这个月内,便以此为元旦(一岁的第一天),它的前夕即为除夕。冬至与年的可比性由此而得。要说的是,到汉代的汉武帝时,又复用夏历,后世相沿(自然有过多次修订)。
我国古代人对二十四节气的认识,最早知道是“二至”和“二分”,即夏至冬至、春分秋分。冬天夜长昼短,冬至这一天,白天最短,夜则最长。从冬至的第二天起,白天开始转长,一直到夏至,白天的日照时间又开始变短,俗名“冬至阳生”。
“冬至阳生”,就是说,冬天将尽,阳气萌生,离春天的日子不远了。所以,古代把冬至日也叫作“冬节”、“长至节”,非常重视,汉代起,列为节令,有着举行贺节的风俗。封建帝王更以为“冬至阳气起,君道长”,即象征“王气”的扩展。因此,这一天皇帝要接受外国使臣和文武百官的祝贺,仪式仅次于岁朝。
据南宋陆游《老学庵笔记》所载,唐朝人还有把冬至前夜称作除夕夜的,犹存周人遗意。
冬至翌日起,就相继进入“数九寒天”了。不同地区就有不同的“九九”歌谣。陕西、山西、河南、河北等黄河流域一带的歌谣如是:“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冻破石头,五九、六九隔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其实,这些只是对大地物候的简括说法,一个时期和一个时期都有所不同。
冬至,中国人的感恩节
文/郭利
进入冬天后,人们就开始以迫不及待的心情盼望冬至。
天气日渐寒冷,每天上班下班,行走在夜色星辰下、雪色苍茫间,总是在默默计算着距离冬至还有多少天。走过一个日落日出,心中就多了一份期待欢喜。因为有了这份热切的守望,寒冷的冬天也才因此不再那么寂寞难度。
冬至是一个节气,也是一个节日,是中国式的感恩节。
冬至本是节气,是岁月的坐标,是时间的分割线。到了冬至,那沉重的黑暗就到了尽头。从此,白昼开始一天天变亮变长,尽管依旧缓慢,却让人充满了希望。同时,那酷寒随着冬至的到来走到了最后的日子。虽然冬至后面还有小寒大寒,甚至也还会有更寒冷的日子,可那已是强弩之末,“岸容待腊将舒柳,山意冲寒欲放梅”,已经阻止不了人们热切的心情,遮不住那隐隐若现的春的气息了。
冬至也是一个盛大缤纷的节日。在历史的书页间,冬至是皇家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之一。在汉唐节日繁盛时,冬至与寒食和春节一起有七天的长假。到了明清,节假日被大幅度删减,一年只剩下了三个假日,便是春节、冬至和皇帝本人的生日。在民间的约定俗成中,冬至与过年一样,都是要吃饺子的。在物质清贫的时代,饺子就是寻常百姓的盛宴,是对生活的最美好的向往。如此可见,冬至对于中华民族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而隆重啊。
冬至更是一个满怀感恩的日子,它有着无比悠远的历史和意义。二十四个节气中,冬至是最先被制定出来的。那时候,还是纷攘繁复的春秋时代。从此,冬至走进了中国人的生活,成为漫长冬日里的灿烂风景。历代皇帝在冬至这天都有隆重的祭祀活动,带领百官叩拜天地祖先,感谢他们的护佑,期待来年继续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普通百姓也要在这一天祭拜祖先、父母和老师,感谢他们的养育教导。似乎也可以说,冬至是中国人的感恩节。只是,我们的冬至,它兼有记录岁月流转,承担节日使命的任务。因此,它的文化意蕴与丰富内涵远比单纯的感恩更加深广博大。
满怀感恩之心走向冬至,也就走向了光明与美好,幸福与明媚。
冬至打糍粑
文/江初昕
家乡每年冬至都有打糍粑的习俗。清晨一大早,躺着床上,喷香的蒸糯米饭的气味钻进鼻子里,我心里清楚,今天是冬至,家家户户都要打糍粑,我不顾清晨寒冷,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头天就把糯米浸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把浸在水里的糯米捞出来,放在饭甑上,搬上锅灶上蒸。等蒸熟以后,就可以放在石臼里打了。村里只有本家大伯屋里一口石臼,人多就必须排队轮流打糍粑。这天,大伯家起得格外早,把家里的大门打开,好让村里的人赶早前来打糍粑。把糯米饭倒进石臼里,用木槌轻轻地舂,捣成糊状,才开始抡起木槌大力捶打,其中,一人要蹲在石臼旁在脸盆里沾点水,不停翻动石臼里的糯米团,使之槌打均匀。捶打是要有一定的节奏的,不然会伤到一旁翻动的人。打糯米是个力气活,捶打的人不久就会浑身发热,外衣脱了一件又一件,身上不断冒着热气,石臼里的糯米团也打到粘稠状,挑起能拉得很长,这就说明打好了。将糯米团从石臼里捞起来,装在脸盆里端回家。
回到家中,趁热将糯米团抓起一团,放在手心里一挤,另一只手一扭拽下来,顺势在装有芝麻白糖的盘里滚一滚,一只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糍粑就大功告成了。
打糍粑的日子里,小孩们都起得早,跑到现场看打糍粑,听到“咚咚”的捶打声,也是一种享受。我们小孩都盼望在自家的父母能早点打上,好吃到这垂涎欲滴的糍粑。但石臼只有一个,大家都得轮着来。看到别人家先后都打好了,心里既羡慕又埋怨。羡慕别人家可以吃到喷香的糍粑了,埋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不早点。我们来回跑动,充当起通风报信的差事。看见别人家差不多打好了,飞也一般跑回家中,告诉父母。父母才将热在锅灶上的饭甑端来,我们乐颠颠地跟着身后。
刚打好的糍粑除了喷香,还透着一股韧劲。吃糍粑时,父母一般都会嘱咐我们,不要吃得太急了,不然会噎住喉咙的。虽如此,但我们小孩架不住香气四溢的糍粑诱惑,也顾不上拿筷子,用两只手捏着就往嘴里塞。由于吃得太急,有时会噎在喉咙里,憋得满脸通红,两眼翻白,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
“咚咚咚——”打糍粑的木槌声,在宁静的山村里显得那么悦耳,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温馨,胜过世界上所有的声音,让这种美妙的声音驻足记忆深处,成为故土浓烈而温馨的乡音。
儿时的冬至
文/布衣
冬至,又称“亚年”,在乡下,迎接冬至,几乎等同于过年,是正式而又隆重的事。
冬至,寒冷一天胜似一天。旧日乡下,为了御寒,父亲把干黄的谷草抱回家,捋齐整,然后续在床铺上。厚厚的一层谷草,让床铺瞬间就高起许多。晚上,躺在被窝里,谷草窸窣作响,清香氤氲,它们抱成团,偎着我的身体,阻隔寒气。四肢暖暖的,连梦都分外香甜了。
除此,我的母亲,临近冬至时是闲不住的。新棉花已经弹好,母亲白天要把旧棉被抻展来拆开,用手触摸着,哪里薄了,就用新的棉花续上、熨平,然后一针一线缝制。阳光刺白,好像也被缝入了棉被里。夜晚掌上灯,我们姐弟脱下的棉衣棉裤,母亲要细致地检查,找到破洞,就着昏黄的光线修修补补。幼时顽劣,袖头特别容易磨破,棉花时常被我掏掉。母亲就要另接一块布,续一些棉花,如此忙到子夜。
冬至节,占据我对美食所有想象——羊汤。冬至当日,我会拿到几元零钱,走几里山路,到镇上喝羊汤。在小镇的三岔路口,有一家羊肉汤馆,简易的苫房,门口吊着几扇羊排,矮角凳,长条桌,黑脸膛敦实厚道的掌勺师傅。筒子锅热气蒸腾,肉香弥漫。粗瓷蓝边畅口大腕,高高码放。一元钱的汤,杂肝,肉片一铺,几乎已经平了碗面儿,加一勺汤,辅以油辣椒,吃得满头流汗,通体发烫,那寒气,早被抵挡在身子之外。
冬至时节,河沟里的冰冻结实了,家长不再担心小孩撒野。我央求父亲给我做一个陀螺。也许是受节日的感染吧,不苟言笑的父亲,脸色有了温暖。他拿出板斧,用槐木条子削陀螺,先削岀一个锥尖,用锯子锯到合适长短,在砂石上打磨一番,最后用手掌一熨,满意地递给我。印象中,我的陀螺在冰面上转得最为平衡持久,我挥动鞭子抽打着,我上下被棉衣包裹着,臃肿得像企鹅,嘴上哈着热气,一会儿就汗涔涔了。
冬至那天,村小学的老师也格外的开恩,课间我们晕头巴脑地挤油、斗鸡,老师并不阻止,而是笑眯眯地盯着看。校园里吊的那一节铁轨钟,也提前响了,一向古板的老师痛快地说,都回家吃饺子去吧。然后我们像一阵风,消失在巷子的各个角落。此时,饺子的香气开始在村子的上空悠悠弥漫……
“夏至九九”歌
文/钱元凯 徐晓忠
一年四季,有“二分”即春分和秋分;“二至”即夏至和冬至。如交冬至,人们皆知连冬起九,有“冬至数九”的民谚:“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河(冰)上走。”或“一‘九’、二‘九’,相呼不出手;三‘九’二十七,篱(一作笆)头吹觱篥(古代用竹制的九孔乐器);四‘九’三十六,夜眠如霜宿。”
据传江南地区旧俗另有“夏至九九”歌,因年久失传,故不为人们熟知。幸亏盛名于明末清初的史学大家、绝代散文家张岱在其名着《夜航船》的“时令”篇中辑存。今抄录如下,供分享。谚云:“一‘九’和二‘九’,扇子不离手;三‘九’二十七,饮水甜如蜜;四‘九’三十六,拭汗如出浴;五‘九’四十五,头带黄叶舞;六‘九’五十四,乘凉入佛寺;七‘九’六十三,床头寻被单;八‘九’七十二,思量盖夹被;九‘九’八十一,家家打炭墼(即碳屑块状)。”
季节民谚,乃是我国民俗文化方面的重要组成内容,是我国社会公序良俗的一种表现形式。它是劳动者在长期的农耕生活、日常起居过程中,根据与本地区的气候变化、习俗,相合而积累的经验总结。其中的精华,有它一定的合理性,可供借鉴。
冬至军营满乡愁
文/江志强
每逢冬至,总有一份难以言说的思绪,悄无声息地爬上心头。或孤独,或清冷,或温暖。随着年龄的增长,慎思之,明辨之,细品之。原来,那是一壶浓浓的乡愁。
十八年前的冬天,高中毕业的我,穿上了军装。在一个下雪的清晨,踏上绿皮火车,跨过黄河长江,直至江南一座军营。从那时起,一份从未有过的思乡之情,悄然滋生。闲暇时节,翻阅日历,才知道,离开家乡的那个下雪天,正是冬至。怪不得母亲送我时哭至哽咽,竟不能言语。天更冷了,快过年了,儿子在这个时候远离家乡,做母亲的,岂能不伤心?
那时,连队没有电话,更没有网络。营房外有一小店,驻地老乡开的。我在艰苦的训练之余,时常隔着军营大门望着小店。皆因那店里有一部能打长途的电话。可是,部队有纪律,非特殊情况,干部战士一律不准踏出营门半步。于是,我只得抚摸着值班室里那部内线电话,沉思久久,不知不觉间,竟拨了家里的电话,期待着“奇迹”发生。显然,我那幼稚的举动纯属徒劳,当话筒里传来嘀嘀嘀的忙音,总会失落又失落。
指导员岂能不知道我的心?他扶着我训练时受伤的手臂,悉心揉搓、按摩,拿出红药水,精心涂抹。我发烧了,他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香喷喷的荷包蛋面条,亲手端至我的面前,亲手将药喂入我的口中。夜深了,他陪着我,漫步于训练场上,意味深长地说:“现在,你想爹娘,想家,但这只是短暂的。以后,你会想这里,那是长久的。”
大概三个月之后,我适应了军营生活。我用最传统、最古老的方式给爸妈联络,那就是写信。站岗时,矗立在哨位上,抚摸钢枪,仰观冷月。那一缕缕铺天盖地的乡愁,就在那明晃晃的月光里,就在那冷森森的枪刺上。
五年后,我退伍了。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本想睡个安稳觉,却是辗转反侧,泪流满面。我的脑子里,装的全是老部队,全是老战友,还有那支八一式自动步枪明晃晃的枪刺,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面条,那一瓶指导员为我擦拭伤口的红药水,那一轮哨位上的冷月,营房外小店里的那部电话……翻看日历,瞬间呆住,这一天,竟是冬至。此后多年,我的脑子里,这些军营的“符号”占据了很大空间,从未有什么东西能够轻易取代。
本以为,脱下军装回到故乡,那份浓浓的乡愁便会戛然而止。谁知,在离开军营后的第一时间,又一份新的乡愁不期而至,直至漫延。第二故乡,一个独属军人的庄重词汇,始终镌刻在心里,永不褪色。
又逢冬至,一份美丽的愁绪,别样的情愫,静悄悄地浮上心头,那是军人的乡愁……
焐暖冬至的饺子
文/秦澍瑶
天冷的似乎要将石头冻裂,母亲打电话让冬至回家吃饺子,说准备包我最爱吃的萝卜猪油渣馅的。我搪塞道,快到年终了,单位事多。电话那边母亲很失落:我想着你们兄妹三个冬至能回家吃顿饺子,没想到你们都忙。
说实话,回趟老家也就一百多里路,为吃个饺子太不划算,光来回的车油费都够买十几斤饺子吃。挂完母亲的电话,我的心里不仅思潮起伏。俗话说:“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记得小时候,防寒措施简陋的乡村里,冬天冻破手和耳朵是家常便饭。为此,母亲除了尽可能地给我们穿暖外,冬至这天总是想方设法为我们包饺子吃,即使那馅是缺肉少油的萝卜酸菜。
记得那一年秋后,为了让我们冬至吃上肉饺子,父亲决定去陕北下煤窑。立冬之时,父亲托人给家里捎回一斤羊肉。母亲说,陕北的羊肉好,没膻味,这是煤矿上奖给你爸的。你爸舍不得吃给咱们捎回来,他一个人出门在外,挖煤很辛苦,咱等你爸冬至回来一块包饺子吃。母亲说着,就将那块羊肉挂在了屋子的当空。于是,冬至吃羊肉饺子就成了我们最大的期盼。每一天我们兄妹三个都要查日历看离冬至还有几天,都要看一眼那挂在空中的羊肉情况。虽然它已经风干失色,却如一只风筝,总是牵着我们的视线。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冬至的到来。一大早,母亲就从地窖里掏出了六七个萝卜,让我们去水井边洗,然后自己赶着为我们做过年的新衣服去了。也许是因为即将吃到香喷喷的羊肉饺子,虽然室外冰天雪地的,但我们却洗得兴高采烈。原本吊在空中的羊肉也被母亲取下,放在温水盆里泡着。洗完萝卜的我们,不时跑到门外,看路上有没有父亲的身影。出出进进地没带回父亲的消息,却带回来一屋子的风。母亲心烦地说道,你们能不能安生一会,脸都冻红了还往外跑。母亲的呵斥让我们没安分多久,就又跑出去了。
父亲是披着一身雪进的门,我们一边拿毛巾给父亲拍打身上的雪,一边给父亲报告母亲准备包羊肉饺子的事。听到还是自己两个月前捎回的羊肉,父亲嗔怪着母亲,怎么不早点给孩子做了吃。什么话也没说的母亲,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就去厨房了。突然,母亲惊慌失措地喊道,你们谁见盆里的羊肉没?我们都跑了过去说,不知道,刚才不是还看见在案上的盆子里吗?母亲说,盆子还在肉却不见了。那一大块肉,老鼠不可能拖动,会不会是让猫给叼走了?大弟分析道。大家赶紧分头去找,我们最后是在柴垛上发现的猫,胡子上还留有肉沫的它来回踱步怒叫着,而柴垛下,大黄几乎将那块羊肉吞食完了。看到自己梦想许久的羊肉饺子化成了泡影,六岁的小妹气得哭了起来,母亲和大弟更是拿起棍子打猫和狗,一时间鸡飞狗跳的。父亲一边替泪眼婆娑的小妹擦泪一边安慰道,不哭了,今天咱们吃不了羊肉饺子吃猪油渣饺子,说着从随身带回的包里取出煤矿上发的一块猪油。一听说又有饺子吃了,我们都转悲为喜。
那一天的猪油渣饺子,让我们兄妹吃得分外香。这种香不仅焐暖了那个冰冷的冬至,更是焐热了那些年少的心,让我们兄妹努力成长。
岁月无情,那个曾经为让我们吃上肉饺子下煤窑的男人,早已化作一抔黄土;而那个忍受着满手裂口疼痛包饺子的女人,也已是满头白发。想到孤寂的炉火旁,母亲佝偻着腰身在给我们兄妹包冬至饺子的情形,我禁不住有些鼻子发酸,便打电话给弟弟妹妹,冬至那天,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家吃母亲包的饺子。
冬至的智慧
文/王国梁
我刚上初中那年冬天,家里的日子很不好过。父亲经营的小纸厂赔了钱,母亲着急上火,得了一场大病。姐姐谈了个男朋友,相处得好好的,那人突然提出分手。失恋后的姐姐,经常莫名其妙发脾气。家里很久都没有笑声了,我能感觉到愁云惨淡的气氛,每天都觉得心情很不好。
转眼到了冬至,我们这里有“冬至如小年”的说法。冬至这天,家家户户都要吃饺子。可是懒得包饺子,每个人都苦着一张脸。我打起精神对母亲说:“妈,今儿冬至,咱们包饺子吗?”母亲脸色很差,有气无力地说:“去问你奶奶吧!”姐姐在一旁瞪了我一眼说:“你就知道吃,没心没肺!”
我跑到祖母的屋里,却不敢再提包饺子的事。祖母慢慢悠悠地说:“冬至到了,这天是一年中白天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我听了这话,觉得冬至真不是个好日子,难熬的黑夜漫长无边,就跟家里的日子一样,不知道如何熬出头。我叹了口气说:“今天白天一眨眼就过去了,晚上肯定难熬,啥时候能熬出来啊!”祖母说:“明天就熬出来了!从明天开始,白天越来越长,黑夜越来越短。”
祖母的话,让我心里忽地亮堂起来。是啊,熬过了最漫长的黑夜,就能迎来更多的光明。冬至过后,白天一天比一天长,光明和希望也就越来越多。
这样说来,冬至真的是个神奇而富有智慧的日子。冬至像一位白发智者,历经沧桑,了悟人生,教给人们生活的道理。冬至的智慧在于,熬过漫漫冬夜就能迎来更多光明的日子,熬过最艰难的日子就能与希望相遇。月满则亏,月缺则圆,生活就是在这样的轮回中向前推进着。一切喜与忧不过是人生最寻常的状态,勇于面对,就能走出困境。生活跌到低谷也是好事,因为每走一步都是在往上走。冬至过后,光明来临。这一天是分界线,从此开始走向美好。
这样想着,我兴奋地对祖母说:“包饺子吧!”祖母说:“包!一定要包饺子,吃了冬至的饺子,冬天再冷也不怕。”祖母招呼一家人,剁馅、和面,开始热热闹闹包饺子。父亲忙碌起来,母亲打起精神,姐姐的眉头也舒展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很温馨。我们一边包饺子,一边谈起最近家里的状况。很多事说开了其实都不叫事,大家都憋在心里才真的成了事。
父亲说:“人这辈子,都有个起起落落,赔了钱也不要紧,只要咱勤劳肯干,好日子就会来的。”母亲听父亲这样说,笑着说:“我最怕你上火,你想开了我的病就好了一大半了。”姐姐也说:“我也不烦了,把那个家伙忘得一干二净!”聊着聊着,我们都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说话间,饺子包好了。
祖母忽然说:“冬至过后,开始数九了。”数九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冬至过后,最寒冷的日子就要来了,我们的生活必然也会经历这样的阶段。
我高声说:“奶奶,你不是说吃了冬至饺子,冬天再冷也不怕嘛!再说了,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冬至十天阳历年,新年马上就到了,一切都是新的了!”一家人听了我的话,都开心地笑了。
冬至是个神奇而特殊的日子,教我们参透生活的真谛。乐观坚强的人们,拥有热爱生活的心灵,才发现了冬至的智慧!
冬至随想
文/竹影清梦
冬至,据说是北半球全年中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似乎很多,到极处,便会峰回路转,属性回归。月盈极处,缺开始;花到盛时,便凋零。古人曰:冬至,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矣。
冬至后,气温真的下降了许多。昼夜的长短,似乎并不能明显觉察。但天气的寒冷,对于我这样一个本身畏寒的人来说,感觉尤甚。
早晨起来,披一身寒雾,走进灯火四明的教室。学生已经陆续到齐,抖索着拿出书本,开始晨读。清冷的一天,便从这些琅琅的读书声中开启---此时,天色尚黯淡,西边苍穹,一弯斜月浅浅,三两颗星,孤寂地闪烁着微光。寒雾,如飘动的轻纱,萦绕着校园的房屋、树木,飘来飘去。
“十年寒窗苦”,说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吧?自古以来,读书人大多都是从“苦”中读出学问,读出功名,读出生活的酸甜苦辣,以及人生的种种况味来。
冬至起,也就进入了“数九”寒天。“九九”之中,三九四九最为寒冷,川地冬天气候比较干燥、阴冷,气温在-3℃到7℃左右。比起冰天雪地的北国来说,我们这里,似乎还算温暖。可是就是这样的气候,每到冬天,我心便惶惶。行走风中,总感觉寒凉如影随形,想逃,却无处遁迹。
我是怕冷的啊,这样的怕。常常握着自己凉凉的手指,跺着冰冷的脚,想寻一个安静温暖的角落,像青蛙或者蛇似的蛰伏起来。将生命的锐气,在寒凉萧瑟的冬日里,敛聚起来,积攒成团。安定,泰然,从容,无欲无求,万事不扰。只待喜欢的春,喜欢的暖,喜欢的美到来,再张了眼,点了心之焰火,释放激情,照亮生命。然而,想法只能是想法,我非青蛙或蛇,不能蛰伏,避过冬天的寒,只能选择面对。尽管,无法强迫自己去发自内心地喜欢。只能将自个儿穿得厚一点,遮得严实一些。
冬天会过去的,只是需要时间,需要忍耐。就如每个人,在生命的历程中,总有太多不喜欢面对的人事,无法逃避,你只能面对、接纳。
实质上,寒苦虽是不受人待见。但,生命,还必须接受这样的冶炼。春天的盎然,体现了生命的力量;夏季的炽热,展示了生命的强大;而秋冬的寒凉,却是对生命的历练。“梅花香自苦寒来”,那荒寂苍凉之上的香韵,之所以沁人心脾,弥久难忘,就在于梅花傲然冰雪,煎心魂之韵,让枯燥蓬勃,寂寞吐蕊,寒苦为香的精神品格令人敬仰。虽然八月的桂花,一点也不输于香韵。无论如何,同为香气袭人,我们总是对前者致意更多的欣赏和敬意。可见,能在枯寂之中保持内心鲜活,能在苍凉之上亮耀生命暖色,是需要智慧和胆识的。也正因为这智慧和胆识,才更令人欣赏和钦佩。
冬天的模样就是这样,人生的本质就是这样。惆怅什么,畏惧什么呢?
寒凉总要过去,苦难终会消失。
冬至过后,白昼不是一天天长了吗?
冬至军营满乡愁
文/江志强
每逢冬至,总有一份难以言说的思绪,悄无声息地爬上心头。或孤独,或清冷,或温暖。随着年龄的增长,慎思之,明辨之,细品之。原来,那是一壶浓浓的乡愁。
十八年前的冬天,高中毕业的我,穿上了军装。在一个下雪的清晨,踏上绿皮火车,跨过黄河长江,直至江南一座军营。从那时起,一份从未有过的思乡之情,悄然滋生。闲暇时节,翻阅日历,才知道,离开家乡的那个下雪天,正是冬至。怪不得母亲送我时哭至哽咽,竟不能言语。天更冷了,快过年了,儿子在这个时候远离家乡,做母亲的,岂能不伤心?
那时,连队没有电话,更没有网络。营房外有一小店,驻地老乡开的。我在艰苦的训练之余,时常隔着军营大门望着小店。皆因那店里有一部能打长途的电话。可是,部队有纪律,非特殊情况,干部战士一律不准踏出营门半步。于是,我只得抚摸着值班室里那部内线电话,沉思久久,不知不觉间,竟拨了家里的电话,期待着“奇迹”发生。显然,我那幼稚的举动纯属徒劳,当话筒里传来嘀嘀嘀的忙音,总会失落又失落。
指导员岂能不知道我的心?他扶着我训练时受伤的手臂,悉心揉搓、按摩,拿出红药水,精心涂抹。我发烧了,他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香喷喷的荷包蛋面条,亲手端至我的面前,亲手将药喂入我的口中。夜深了,他陪着我,漫步于训练场上,意味深长地说:“现在,你想爹娘,想家,但这只是短暂的。以后,你会想这里,那是长久的。”
大概三个月之后,我适应了军营生活。我用最传统、最古老的方式给爸妈联络,那就是写信。站岗时,矗立在哨位上,抚摸钢枪,仰观冷月。那一缕缕铺天盖地的乡愁,就在那明晃晃的月光里,就在那冷森森的枪刺上。
五年后,我退伍了。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本想睡个安稳觉,却是辗转反侧,泪流满面。我的脑子里,装的全是老部队,全是老战友,还有那支八一式自动步枪明晃晃的枪刺,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面条,那一瓶指导员为我擦拭伤口的红药水,那一轮哨位上的冷月,营房外小店里的那部电话……翻看日历,瞬间呆住,这一天,竟是冬至。此后多年,我的脑子里,这些军营的“符号”占据了很大空间,从未有什么东西能够轻易取代。
本以为,脱下军装回到故乡,那份浓浓的乡愁便会戛然而止。谁知,在离开军营后的第一时间,又一份新的乡愁不期而至,直至漫延。第二故乡,一个独属军人的庄重词汇,始终镌刻在心里,永不褪色。
又逢冬至,一份美丽的愁绪,别样的情愫,静悄悄地浮上心头,那是军人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