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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板的故事

2023/02/22经典文章

关于老板的故事(精选11篇)

“好人”老两口

文/何龙飞

那天早上走路,我惊奇地发现:在山上经营小卖部十余年的老两口不见了踪影,屋内灯亮着、门开着,屋外地面上可见纸屑、塑料袋等垃圾。怎么搞的?昨天早上,我还与老太打招呼,互相问好,仅隔一天一晚,今儿个就不见人了。许是被盗了?许是搬家了?许是不做生意了?许是其他原因?我不由自主地纳闷起来。

还是从“消息灵通”人士处得知原委:一年前,山上的老板便打算辞退老两口,理由是他俩年岁大了,健康、安全隐患突出,不得不考虑。但老两口没有功劳有苦劳,何况还很负责,就不忍心辞退,拖了一下。如今,再不能犹豫不决了,老板痛下辞退的决心。哎!老两口叹息不已,不得不离开为他们遮风避雨、带来充实与欢乐生活的小卖部,以及相伴十余年的野猴。

原来如此。我理解老板的举动,更理解老两口的不舍和留恋。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过。西装革履、开着小车的小老板坦率地数落那老太:找她买包谷籽去喂野猴,她非要十元一袋,回价五元一袋是绝对不卖的,觉得她很固执,很“宰”人。另一住户说那老太在赊卖鸡蛋后,反复找他要钱,有点烦。一位当地村民也来凑热闹:那老头嘛,看起是个“本分人”,其实很有心计,比如那次喊他做事,他还想多要几个钱!……这些闲言碎语,无非是说老两口的不是,意在诋毁其形象。但是,我分析了那些“长舌妇”、“长舌男”的话,认为还是应该理性地看待老两口:在山上做小生意,成本高,还要适当有利润,价格偏高点应该可以理解。再则,人家是老同志嘛,做点小买卖本身不容易,能够赊卖就是一种信任,反复催款,也说明住户不够耿直;老头是下苦力之人,多要点力钱养家糊口也在情理之中。而且,老板对老两口也给予了中肯的评价:踏实、认真、负责、细心、勤俭,明明是个“好人”嘛!

我感同身受!刹那间,佐证老两口“好”的那些小事便纷至沓来:前年夏天半夜,我和妻子的手机同时响起报警声。定睛一看,原来是当晚我们在城里住,而山上家里的报警器响了,通过网络发送给我们知晓。是不是有小偷进屋?是不是老鼠在屋里活动?视频里黑黑的,看不清晰,不得而知,担忧与时俱增。赶快拨通物业老板的电话,请求查看、核实。不一会儿,老板传来结果:大门紧锁,其他门窗也安然无恙,应是老鼠进屋发出响声才报警的,放心,安全得很。“那你们辛苦了,感谢了哦!”我们感激不已。“嘿,你得感谢小卖部的那老头,他负责巡逻、保卫工作,是他打着电筒,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予以核实的哟!”老板坦然告知后,我们对那老头的勇敢、敬业精神禁不住佩服起来。

事后,我问起那晚的事,那老头作了详细的描绘:他去后,没发现异常,走后觉得不够放心,又返回查看。如此反复三次,发现确实没什么,才回家睡觉。其负责精神可见一斑,怎能不令我感动呢!

转眼间,到了今年春节。我们在海南受疫情的影响,便回去晚了些。本来,我是拜托物业老板安排人每天把狗粮抓出来喂可爱的小狗灰灰,也未曾多想是哪个人在喂。然而,回家那天下午,我看见了小卖部的老头朝我家走来。“走哪去?”我礼貌地问。“哎呀,终于回来了哈,这下,我可以交差了。你家这狗一直都是我在喂嘛!每天喂两顿……”老头叹息后,侃侃而谈,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微笑。“那太谢谢了!”我发自肺腑地感激,目送着老头转身离去。那时那地,老头的形象似乎一下子高大起来,震撼着我的灵魂:多好的一个人啊!

小卖部的老太同样是个乐善好施之人。瞧,去年播种豌豆的时节。她扛着锄头,提着豌豆种,去地里播种。恰好,我遇见了她,招呼后,她微笑着说:“拿点豌豆种去点嘛!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吃到豌豆尖,炒肉、打汤,都好吃!”经她一鼓动,我就动心了:不要豌豆种的话,会辜负老太的心意,那就要点吧!

出乎意料的是老太塑料袋里的豌豆种并不多,她有一小块土需要播种,量大,而我是种起好玩,要点就是,便伸手进袋里抓了一小把豌豆种。

“没事,还抓点!”没想到,老太大方起来,也很诚恳。

恭敬不如从命,我又抓了一些。作罢,我连声道谢,装好豌豆种回去打窝、施肥、播种、壅土。待到吃上嫩豌豆尖时,我对老太的感激就不言而喻了。

后来,她种的红萝卜丰收了,除自家泡酸咸菜用外,还有余,便打算送我一些。好意难却,我答应抽时间去取红萝卜。遗憾的是,我因故耽搁未及时去取,老太只好另外作了妥善处理。但是,她的好心,我记住了。还有,老太会在我出去遛狗时,遇见我家的灰灰,总是十分友好;会在我走路时提醒我打伞、注意路滑;路遇野猴,不要惹它们,安全第一;在疫情期间,要注意防新冠病毒,健康才是福……

此等小事,虽不起眼,与“中国好人”、“感动人物”之类典型的先进事迹相比相差甚远,但老两口搬走后,那些点滴善事却一直温暖并感动着我等“山民”的心灵,不把老两口看成“好人”都难以做到。

草垛岛

文/太行清泉

———这不是杜撰,是发生在一个朋友身上的故事

一阵疾风暴雨过后,大片大片的乌云仍在空中集结,淡墨色的海面上,轻轻荡漾着鱼鳞状的波纹。一朵朵白色的浪花在海波的簇拥下,此起彼伏地翻卷跳跃着,瞬间绽放,又瞬间跌落。

虽然天气有些诡异,但郭老板和董家村的村长还是按照胡大师推算的时辰,于下午一点五十八分驾条白色的小船准时出海了。船行大约半个小时以后,眼前隐隐约约地出现一座小岛,随着小船离岛越来越近,小岛的轮廓也愈加清晰,头顶上的云也淡了许多。在小岛的上空有几束阳光从云的缝隙中斜射下来,像舞台上的追光打在小岛上,把小岛渲染的色彩非常明亮,而且有质感。小岛不大,土黄色的岩体上覆盖着一层繁茂的绿色植被,东高西低,一面坡下,那形状,远远望去,就像漂浮在海上的一个大草垛,所以当地人都叫他草垛岛。

草垛岛是董家村一座硕果仅存的未被开发的荒岛。郭老板是市里有名的富商,他对投资草垛岛很感兴趣。五十岁的郭老板身材魁梧,气场强大。总喜欢在脖子上挂一根粗款的黄金项链。今天村长带着他准备上岛进行实地考察。

二人弃船登岛后,顿感一股蛮荒气息扑面而来。真是个清幽之处,虽然岛下惊涛拍岸,鸥鸟云集,岛上却与世隔绝般静谧。岛上的树木不多,都很低矮,但枝干虬曲苍劲,布满岁月的皱纹。遍布的蒿草都疯长得有半人高。脚下空地上,落满了个头肥硕的蝗虫,它们懒洋洋地晾晒着翅膀,偶尔笨拙地蹦跶两下,不急不慌。二人在岛上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人类留下的曾经活动过的痕迹。

郭老板突然来了内急,便急忙躲到一处巨石后面,迫不及待地松开裤带,蹲下身来用力做功。一阵酣畅淋漓过后,顿感神清气爽。郭老板提上裤子,又低头瞄了一眼自己刚才的成果,心中颇有几分得意。

“呀,好臭呵,是谁呀,这么会挑地方?缺不缺德!”郭老板一阵恍惚,一个声音隐约从耳边飘过,那声音很奇怪,辨不出声源来自哪里,也听不清发声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这里有人?”郭老板冲着村长问道。

“哪里有人?”村长疑惑地看着郭老板。然后二人屏住呼吸四下张望,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突然有两只黄色的小动物从郭老板眼前一闪,迅速地消失在茂密的草丛中。自小就喜欢打猎的郭老板高兴地惊呼起来:“兔子!是兔子吗?这里还有野兔呀!”

见郭老板来了兴致,村长便顺势夸赞起小岛来:“这岛的生态保持得极好,很少有人上来过。你看那片海水颜色淡的区域,潮水一退就露出一大片沙洲。你在再往那边看,看见没有,那是海猫(海鸥)岛,开咱这条船过去,用不了二十分钟,就可以上岛捡鸟蛋。咱这小岛周围的海滩上,还有许多色泽艳丽、晶莹剔透的鹅卵石。”

郭老板一边听着村长的介绍,一边在心里规划着小岛的前景。“在岛上搭几排小木屋,建青年民宿。游客们在这里白天可以洗海澡、钓鱼、喂海鸥;晚上可以听涛、赏月、数星星;黄昏看日落,黎明看日出。婉约的可以品茶、喝咖啡;豪放的可以烤串、吹啤酒。再整个恋歌房,供酒酣耳热的人们一展歌喉。这个项目一定能火!对,今后这里就叫‘蓬莱仙岛’”。

村长凑近郭老板指着稍远一点儿的,孤零零耸立在波涛中的一块人形的巨石说:“看那块石头像不像古代的一位披盔戴甲,手扶宝剑,目视远方的大将军?”

“真像!”郭老板连连点头。

“那就是将军石。我们这儿的人,都说它是明朝镇守辽东的大将军袁崇焕的化身。”村长循序渐进地点燃着郭老板的激情。

二人说着来到了小岛的制高点。这里视野极佳,眺望远方,云海之间,一片苍茫。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郭老板胸中涌起了要大干一番的冲动。忽然间,他的心脏跳得非常厉害,眼前一黑,一屁股瘫在了地上,脸色煞白。村长见状忙从兜里掏出一盒速效救心丸,掰开郭老板的牙齿,熟练地帮他往嘴里倒了几粒。几分钟后,郭老板出了一头大汗,慢慢地缓过来了。村长扶郭老板坐起来,关切地问:“好点儿吧?”

郭老板呼着一口长气点点头。

“有心脏病吗?”村长问。

“没有呀。”郭老板也随口问了一句:“看你带着药,你有?”

村长笑了笑:“哪里呀,这是帮俺爹买的药,还没来得及给他呢。今天算你命大,若不然……”

郭老板也暗自庆幸自己常年烧香拜佛,走哪都会有神灵保佑。

自打那天从岛上回来,郭老板就住进了市里最好的医院。真是邪性得很,都一个多月了,省内省外的专家也都会诊过了,可就是查不出他身体到底哪有毛病,每天依旧是头昏脑胀,四肢乏力,有时还侉声野气地胡言乱语,怪异地模仿一些小动物的举止。小岛开发的事一拖再拖。

那天上午,郭老板正躺在床上发呆呢,病房门一响,走进了秃头长须、道风仙骨的胡大师。

“你咋这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要在南方云游半年吗?”

“我急着赶回来,是专程来给你看病的。”胡大师的回答把郭老板弄了个一头雾水。

接着他问:“谁告诉你的,说我病了?”

胡大师在鼻前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说:“天机不可泄露。”

胡大师拉上窗帘,然后坐到床边,闭上眼睛,掐着手指,瞬间大仙上身。他晃着脑袋,时不时地吐吐舌头,嘴里鬼念穷殃地说着一些让人听着发瘆的话。一会儿还站起身来,东拜拜,西拜拜。

郭老板傻呆呆地看着他,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二十分钟后,胡大师回复正常。感觉他好像很累。他翻看一下郭老板的眼睛,又让郭老板伸出舌头看看舌苔,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杯子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呀,身体壯的像牛一样,啥毛病都没有。你就是冲撞到黄仙了,草垛岛你不要开发了,小岛早就有主了。”

看着郭老板一脸的茫然,胡大师继续说道:“你让人买几十只鸡,明天我带上,去趟草垛岛和黄仙勾通勾通。”

郭老板也不敢多问,只好照办。

胡大师从草垛岛回来后,郭老板立马感到身体轻松了,所有的不适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天后,郭老板准备了个大红包,并选了个豪华酒店设宴答谢胡大师,百无禁忌的胡大师欣然赴席,席间胡大师禁不住郭老板的软磨硬泡,还是把事情的缘由道了出来:“草垛岛上住着两个黄仙,我是顶柳仙的,平时和黄仙没什么交集,这次去南方云游,顺便参加了在苏州举行的仙界交流大会,这次大会规模很大,狐仙、黄仙、白仙、灰仙,还有我们柳仙等五大仙界,都派代表参加了,我还正好遇上了也是从咱这边过去的黄奶奶,她是顶黄仙的,她的仙主就住在草垛岛。大家闲聊时提到了你。她告诉我说,你那天上岛可把黄仙气毁了,你在仙家门口前的一块大石头旁边屙屎撒尿,把仙家熏得从洞里跑出来,你还大喊大叫地把仙家当成兔子,幸亏你没带猎枪,否则仙家还会遭血光之灾,而且你还准备在那里大兴土木,侵占仙家领地,让仙家无家可归,仙家在岛上都居住了三百七十多年了!”

郭老板入神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是惊奇还是害怕。

胡大师往嘴里送了一勺海胆,咽下后,抖了抖沾在花白胡须上的几粒黄色海胆籽,接着说:“你的开发计划如果真的实施了,那可就把仙家逼上绝境了,到时候不是几粒速效救心丸就能救得了你的了!黄奶奶还说,她家黄仙是义仙。它的前世本是明朝末年袁崇焕大将军的贴身侍卫,将军被崇祯帝冤杀后,灵魂脱壳又回到了他曾经镇守过的辽东,化作一块巨石,降落在草垛岛附近的波涛中。侍卫夫妇为了追随将军,也自刎而死,二人投胎成两只黄鼠狼,辗转来到草垛岛上安身下来,一边守护着将军的化身,一边修炼,虽说岛上生活很清苦,但它们从来没有想离开过,也从来没有祸害过附近乡邻,这一晃就住了三百七八十年。”

误犯仙境,细思极恐。平行世界果真存在?听完胡大师的讲述,郭老板半晌才回过神来,缠绕在他心头多年的困惑似乎有了答案。

胡大师抽几张纸巾擦擦嘴,感慨道:“唉,其实这人仙是一理,大家过的都不容易,做事要有边界,互不侵扰,才能各自安好。”

胡大师的话,让郭老板好像一下子顿悟了。

从那以后,每到逢年过节,郭老板都要邀上黄奶奶一起登岛,送上几十只鸡。随着他做事风格的逐渐成熟,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2021年10月于旅顺

我的傻瓜闺蜜

文/编剧赵嫣

早晨六点多手机突然响起来,我睡眼朦胧地摸起了手机,只听手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文梦,快帮帮我!

我听出来了,这是玉兰的声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睡意朦胧地问道,连续几天的赶货熬得我精疲力尽。

“你的手头上有钱吗?”玉兰着急地问我。

我突然警觉起来:“你要钱干什么?”

玉兰的口气很迫切:“他的公司出事了,现在急需用钱。”

我知道玉兰所说的他就是两个月刚认识的男朋友。

我生气地说:“我还以为是你出啥事了,他的事你急什么?”

玉兰听我这样说更加急了:“你怎么这样呢?人家真的有急事找你,他是我男朋友,他有事我当然着急了。你不可以这样,你可是我的闺蜜呀。”

我知道玉兰的脾气,看来她真的生气了。

我只好答应她马上起床,让她七点到公司找我。

玉兰和我同岁,毕业后她分到家纺厂做设计,我下海自己开了一家外贸进出口公司。玉兰在孩子五岁的时候,因感情不和与丈夫离婚了,法院判决孩子跟着她,丈夫每月给孩子八十元抚养费。

离婚后玉兰辞职回家,那时我的外贸生意很好,便帮她投资开起了一家绣品厂,那个年月绣品的出口生意很好,我的订单多的做不完,就把一些订单放在玉兰工厂帮我加工,一年做下来她也有三四十万的利润。

玉兰虽然离婚了,她和婆婆极好,每到逢年过节她照例登门看望,婆婆见她忙的没时间照顾孩子,便把孙子接回家去照看,玉兰每个礼拜给祖孙俩送去吃喝。

一晃七八年过去了,玉兰一直过着独身的生活。后来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在山东做房产项目的温州房房产商刘老板,两个人见面聊得还算默契,玉兰本来长得漂亮,平时又注意保养,根本就不像四十多岁的女人。

刘老板见玉兰长得俊眉秀眼皮肤白嫩感觉很满意,第一次见面后刘老板对介绍人说:“我喜欢玉兰,我想找山东女人做老婆,山东女人善良能干。你告诉玉兰,如果她同意,我月底就送她一辆奥迪车”

可能在两人的聊天中,刘老板知道玉兰喜欢豪车。

玉兰听到介绍人传话后,跑到公司告诉我刘老板的意思,马上她就有豪车开了。她庆幸自己就要结束单身狗的日子,过上有钱有品质的生活,并对我说等刘老板给她买上车,我们就开车去北京玩。

我劝她要冷静,刘老板那么有钱,他何苦要找你这个离过婚带着孩子的女人。

玉兰生气了:你就是瞧不起我。

我忙赔不是:不是的,我是担心你。

相处久了我知道,玉兰确实是心底单纯不设防的人。

还没到月底,我来玉兰工厂验货。因为货期将近,工厂的成品才出来三分之一,我的心里起急,索性整天呆在工厂监督工作。

一整天我都没看到玉兰,工人悄悄告诉我:玉兰去刘老板哪儿了。

热恋中的女人,真是昏了头脑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工期这么紧迫,她竟然有闲心谈情说爱。

天很晚了玉兰才回来,刚进厂门她的手机响了:“我刚到家……啥……现在银行已经下班了……好吧”。玉兰转身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我保险柜里有六万现金,你一会过来取吧。”

我问玉兰:刚才谁的电话?

她不自然地对我说:下面加工点来的电话。

我问她:你一整天跑哪儿了?我都要急死了,你却一天都不在。

玉兰唯唯诺诺地对我说:我去下面加工点了。

我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是真是假。

过了一会玉兰对我说:你累了一天早点回去吧。

本来在工厂呆了一天是有点累了,可是交期紧急,我怕回去后工人也跟着下班。

我对玉兰说:今天怎么也要加班到七点后才能下班,要不然交期拖的时间太长,我对客户没法交代。

玉兰对我保证:你回去吧,我在这盯着,保证七点以后下班。

我正要往外走的时候,见一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进工厂,看见玉兰就说:阿兰,钱准备好了吗?

听那人操着一口南方话,我猜到可能是刘老板。只见他长得瘦瘦弱弱的,还不到一米七的个子,长得实属一般人。

玉兰看我盯着她,只好给我们介绍:老刘,这是我的闺蜜文梦。

看来被我猜中了。

刘老板向我伸出手:文梦你好!我听玉兰经常说起过你,知道你们是从小要好的朋友。

我也不客气地对他说:刘老板遇到什么困难了,这么晚了到这儿借钱。

刘老板尴尬地笑了笑:是这样,我的一个外地客户过来结账,事先他也没跟我打招呼,因为客人只是路过,明早就要离开,这么晚了我公司也没这么多现金,所以才找玉兰拆借一下。

我故意打趣他:听玉兰说月底你要送她一辆奥迪A6,可是真的?不是玉兰跟我吹牛吧。

刘老板赶忙说:是的,是的,今天我们去4S店看车了。

我心里想这个刘老板真是不靠谱,刚看完车就跑来借钱。

玉兰把一沓钱递到刘老板的手里,刘老板接过去转身就要走,我喊住他,递上纸和笔:刘老板,都是生意场上的人,规矩还是要的。

刘老板苦涩地笑了一下接过纸笔,写好了欠条递给我。

玉兰不悦地说:干嘛呀,用不着这个。

刘老板告辞走了,我把欠条递给玉兰说:不要嫌我多管闲事,这样的男人靠不住,下不为例,以后不许借给他钱。

玉兰恼怒地说:你别多管闲事了。

玉兰风风火火地来到公司,我看她还是开着原来的起亚车,故意问她:刘老板答应的奥迪车呢,还没提车吗?是不是4S店缺货?

玉兰说:你别问了,现在顾不上车不车的了。

我问她:怎么了?

她着急地说:老刘遇到难处了,他的公司因为承接了南水北调工程,中标后需要打点关系,还要交一大笔工程保证金,他公司的钱全部都押在这个工程上了,现在工程就要开始了,他找了二十多辆工程车就要入住,车队需要五十万的保证金,你帮一下忙吧!

我问她:你的钱呢?这几年开工厂你也赚钱了。

玉兰说:我的钱全借给他了。

我心里一惊问她:啥时借的?

玉兰说:就在十几天前,我好容易凑了一百二十万全借给他了。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一百二十万还不够?你哪来这么多钱?

玉兰告诉我:你给我付加工点的钱也让我借给他了。

我生气地说:你傻呀!你把钱借给他,以后工厂运营拿什么周转。

玉兰不管这么多,她还是问我:你能拿出多少钱?

我告诉她:我一分也不借,姓刘的太不靠谱,你的钱也快要回来。

玉兰生气地说:你爱借不借,我的钱不用你管,别说她是我男朋友,就算是普通的朋友,有困难找到我,我能不帮忙吗?老刘说了,借钱只是暂时用几天,只要工程开工先去提奥迪车,再把钱还给她。

说完玉兰气哼哼地离开了。

我知道玉兰的脾气,认死理。

过了几天,我还是不放心,给玉兰打电话问她刘老板的情况,玉兰告诉我:老刘说了,这个星期工程就要开工了。

我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也许刘老板开工后就能把接玉兰的钱还回来。

又过了一个星期还没有玉兰的消息。

我又给她电话,玉兰说:快了,老刘说了,再有三天就要开工了。

还好,只要有日期就有盼头,我也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因公司订单多需要另找工厂加工,就光忙自己的事情,有两个多月没顾得过问玉兰的事。

一天我遇到玉兰工厂的裁剪工徐姐,她告诉我工厂因为没钱购料,已经给他们放假快一个月了。

我找到玉兰问怎么回事,刘老板不是马上就要开工了吗?

玉兰显然有些无奈:嗯,快了,应该就要开工了,老刘说就这两天的事。

听玉兰的话音,已经没有前几次讲的那么有底气。

我忍不住说:这个刘老板就是个骗子。

玉兰打断我的话:你不可以这么说他,他谁也没骗,他的工程就要开工了。

我忍住没发火,我问玉兰:刘老板现在什么情况?

她告诉我:他已经去了保定工程驻地了。

我问她知道老刘的驻地在哪吗?

玉兰看着我点点头:我五天前刚从哪儿回来。

我生气地说:走,开车带我过去看看。

玉兰知道我真的生气了,她只好带我去保定。

我们俩到了保定已经下午三点了,玉兰带我去刘老板租住的地方,敲了半天门没有动静,我问玉兰:你确定是这里吗?

玉兰点点头:我在这里住了一个礼拜刚回去,没错就住这里。

“什么?你和老刘同居了?”我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玉兰点点头,承认了。

我真的无语了,玉兰啊,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怎么还有这么糊涂的人。

我们俩走下楼,玉兰带我去工程的现场找老刘。我们正走着,刘老板和另外一个壮小伙子推着自行车从远处走过来,他看到我和玉兰远远地跟我们打招呼。

玉兰问刘老板:你去哪了?

刘老板指着自行车后架上对我们说:工程马上就要动工了,我们刚才去定做了彩旗。等开工插在工地上。

玉兰高兴地对我说:我就说嘛,就要开工了。

刘老板让我们上楼进了他的住处,玉兰找来杯子给我和刘老板倒上了茶水。刘老板对玉兰说:你在这住两天吧,等我给你买上奥迪车再回去。

刘老板的话虽然是对玉兰说,显然是说给我听的。

我对刘老板说:那好吧,你再找个住处,我陪玉兰在这等三天。

刘老板爽快地说:住处没问题,你们俩就住这里,我去找地方住。

可能是刘老板在这里等工程的朋友知道我和玉兰来了,他们三十几人都过来找我们说话聊天,到了晚饭时间也没有走的意思,刘老板找玉兰要了二百元钱出去买了饭菜,大家都挤在一起吃了晚饭。

吃完饭刘老板走了,我发现屋子里空空的,连基本生活用品都没有。

第二天我们刚起床,屋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二三十口子,一下子涌进来了这么多人,早点是没法吃了。玉兰只好出去买菜,看来中午也要在这里吃了。

刘老板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我这些朋友都是有钱的大老板,现在大家的钱都押在工程上了,最近连吃饭都困难了。

这些做着发财梦的人啊,何苦呢。

我看在这住下去是没啥意思了,便和玉兰商量还是回去吧,在这里太乱。

临走时刘老板找我要了两千块钱,他知道玉兰的钱已经被他搜刮干净了,临了还说开工后一定还我钱。

已经过去两年了,北京人已经吃上南水北调的水了,刘老板承包的那段南水北调工程还是没开工,我的钱也打水漂了,玉兰的加工厂兑出去了,因为还欠着加工点的钱,她不好意思再去找我,自己悄悄去深圳打工去了。

前一段时间看到她,人比以前沧桑了,我问她刘老板的情况,她说还没开工,欠她的钱也没有还。

玉兰还期盼着,有朝一日刘老板的南水北调工程开工,她的钱还能回来。

傻瓜闺蜜

憨墩当保安

文/付洪权

后山坡村的憨墩四肢发达,满脸的肥肉把双眼挤得小小的,一笑起来,只留下两条缝,活像一尊弥勒佛。

那年,憨墩跟村里同龄人一起南下谋职,有的进了工厂,有的去了建筑队。一家服装公司老板见憨墩牛高马大,膀粗腰圆,就招聘他做了保安。虽然工资不高,但憨墩十分满足,尽职尽责。

憨墩除了做保安,还兼男工宿舍管理员。公司员工来自五湖四海,其中,四川、重庆籍员工比较多,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难免有老乡或工友求他换个床位、介绍老乡进厂啥子的。憨墩有求必应,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总是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老乡或工友称赞他古道热肠,所以,他在厂里的人缘蛮不错。

其实,憨墩的身上还有一股侠肝义胆的正气,他逢善不欺,见恶不怕。一次,公司里一名男工因打架斗殴被开除了厂,那男工不服,纠集了七八个“兄弟伙”来公司大门口寻衅滋事。

当班的保安哪里见过如此阵仗,有的吓得两腿发软,有的不知所措。恰好此时憨墩大摇大摆走过来,如一尊门神站立于厂门口,说:“兄弟,你我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听我一劝,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没有迈不过的坎。”

混混们哪里肯听,其中一个额头有刀疤的二话不说操起手指粗的钢筋猛劈过来。平时看上去笨拙迟钝的憨墩,关键时刻却身子敏捷,他不慌不忙头一偏躲过了,同时来了个顺手牵羊,趁势就把钢筋夺了过来,双手一用力,钢筋立即弯成一个“U”字形,“咣当”一声丢在地上。

其他混混见状,不由心里一惊,面面相觑。“他这是虚张声势,不要被他吓倒,给我打。”被开除的那个男工大声叫道,随手向憨墩连扔几块砖头,然后带头就要往公司里面硬冲。

憨墩一边躲闪飞来的砖头,一边伸手接住一块:“站住,谁要敢再往前跨一步,看是你们的脑壳硬还是砖头硬!”憨墩大声呵斥,他左手拿砖,右手运气快速一击,一块砖头立马被劈成两半。然后,憨墩疾如闪电地又接连击碎了几块砖头,混混们被憨墩击砖的气势吓破了胆,纷纷丢掉家伙作鸟兽散。

望着混混们狼狈逃去的背影,工友们这才回过神来,为憨墩噼里啪啦鼓起掌。从此以后,大家对憨墩更是另眼相看,老板还提拔他当了班长,负责管理手下8名保安。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憨墩竟然跟老板闹翻了脸。一天,一名在外租房的四川籍女工上班途中被车撞伤,老板不但不按工伤处理,还以旷工为由要克扣她的工钱。憨墩获悉情况后找到老板理论,老板说:“你把你自己的工作做好就是了,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憨墩听老板如此说话,心想说不定有一天下一个会轮到自己,就毅然辞职了。憨墩离开公司那天,很多工友为他送行,从不轻易流泪的他,不禁热泪盈眶。

小说二题

文/程汝明

( 一 ) 砸字
访友至c城。晚间散步街头,见一群人拥立架下,架上有人在砸墙。
问:砸什么?
答:砸字!
为什么砸?
它心坏了!
字有心么?心在何处?余欲再问,砸字人锤锤狠下,天上地下一片轰响。
……一白衣女子,飘然而至,曰:题字人,乃此处一“父母官”,因贪巨款,日前下獄,故其字,连夜砸之!
余欲再问,不见女子踪影,唯满街灯火明灭,车行匆匆……
梦也?
幻也?

( 二 ) 吹打

在一餐厅用餐,忽听街上有鼓乐声。
出门看,见一群小孩在打鼓,一群小孩在吹号。小孩身后,几个戴墨镜长发青年,抱吉他,边弹边吸烟,边甩鼻涕。长发青年身后,有挺肚的,有不挺肚的,高高矮矮一群人,胸戴红花,跟着走。
我问餐厅老板:“这伙人干什么的?”
老板说:“今天,他们那开业。”
“开业,就要吹打?”我又问。
“不吹打,怎么开业?”老板反问。

时年岁末记于c城.

一斤油条

文/李阿人

前几天听老婆说,我们家附近新开了一家“五谷香”小吃店,店面虽不大,可生意相当红火。她提意去品尝一下。

老婆说的这个招牌,我是熟悉的。半年前,在我单位的楼下就有这么一家。它除了经营粥类,还经营一种香酥油条。这种油条不仅吃起来很香,而且入口脆酥。当时,店家为招揽生意,开展优惠活动,买一斤油条赠一两代金券,集够十张,就可以兑换一斤油条。

有段时间我外出办事,回来后发现这家店已经不复存在了。一打听,原来是单位房子要改建,小吃店不得已关了门。就这样,我集够的十张代金券,也未来得及兑换。

走进新开的店内,才发现这位个头不高、胖乎乎的老板,原是在我单位楼下卖油条的那个小伙子。我想让老婆去问问代金券的事,老婆生气地说:“这事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再说人家都不在那里干了,谁还会认这账?你好意思去问吗?”想想也是,我便不再多言。

吃完饭走出店门的时候,我看见老板正接过一名顾客递上的代金券,便开口问了一句以前店里发的代金券还能用不。老板抱歉地说:“当初我在别的地方开饭店时,房子扒得急,还有很多代金券没有收回呢。不过只要券在,我现在依然兑换油条……”

第二天,我从老板手里接过兑换的油条时,由衷地说:“你的招牌上应该再加两个字才对啊!”老板忙连声问我要加什么字,我大声地说:“再加上‘诚信’俩字,你这店就更名副其实了!”

当参

文/刘晔宽

民国时候,滨海小镇有一家当铺。开当铺一定很有钱,那当然了,没钱怎么能开当铺呀。小时候就听老人说有钱开当铺,在老人眼里,当铺最有钱了。有人说为富不仁,这家当铺绝对不是,张老板一向仁义经商,按规矩办事,在宾县远近闻名。

这天一大早,张老板戴上四角帽,穿着整齐的小褂自己看柜台。怎么回事呢?张老板家的一位年轻的小老板回家探望老母还没回来。一上午正常业务往来,吃过中午饭来了一位先生,要进屋与张老板谈大生意。张老板打量来人,穿长衫戴礼帽,瘦脸庞,大圆眼睛,尖下颏。留着整齐的胡须。张老板吸了一口凉气,有生意又不能不做,只好慢慢谈。来人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里边是一颗好大的人参。俗话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这颗参一看就有七两多,参体饱满,须根完整。要压两千两纹银,质押期半年,到期赎回,抵押费纹银二百两。呀!这是一桩大生意呀!张老板仔细查验,又叫人验货,觉得还是不停当。李先生看出了张老板的心思,便说:我是对过杂货铺李老板的亲戚,我可以请李老板来做保人。也好也好,张老板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派伙计请来了李老板,李先生客气地说明邀请担保的事,李老板欣然答应。立了字据三方签字停当。张老板吩咐收好宝贝,付了银票,买卖就这样做成了。张老板有了大生意,吩咐伙计买了酒菜,请李老板、李先生在后院小酌几杯,主宾推杯换盏海阔天空气氛十分融洽。

酒罢席散,日薄西山,小老板推门回来了。小老板三十岁左右,个子不太高,小平头,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身穿合体的深蓝色长衫,让人感觉干练。张老板顺口问,不是说周末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小老板答道,总觉得有什么事,就赶快回来了。张老板带着几分醉意,对小老板说,今天我做了一桩大生意。就把收参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小老板挽起袖子说,拿来我看。伙计掌灯过来。小老板灯下仔细一看,呀!老板你上当了,这是根假参呀!参主干是用家参涂色制成,参须都是面胶接的呀。张老板惊讶,啊?怎么可能,我都看了呀。小老板拿来小碗,装一点水,对照其中一根参须一涂,一颗参须马上掉了下来。呀,张老板的酒一下子全醒了。

第二天太阳一杆子高,张老板来到杂货铺。李老板正哼着小曲喝茶呢。见张老板来,忙让座看茶。张老板面无悦色,直截了当地说,李老板参是假参,我们上当了。这参须都是拼接而成,说着张老板打开带来的参盒,用手一拉,一个参须掉了下来,再拉另一个参须也掉下来。李老板瞠目结舌,说:这,这,我也没看出来呀,那是假的一定不会赎回了。张老板说,我做当铺这么多年,玩鹰的这次被鹰啄了眼,赔钱不要紧,我磕碜那。这假东西在市上是我的耻辱,我一定不能让它在市上坑害他人。说着张老板合上盒盖,拎起水壶,把参盒扔进火炉里,眼看着两千两银子收的参刹那间化为灰烬。

岁月如梭,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一天上午,艳阳高照,李先生和李老板来到了店铺。李先生拿出了当票放到柜台上。伙计忙叫来了张老板。张老板面带微笑对来人说:档期不是半年吗?忙什么,这才一个月呀。李先生接过话茬说,当铺的规矩我懂。档期半年,可以提前赎回,提前赎回当费照付。到期不来赎回,当品由当铺处置。如在当期内顾客来赎回,当铺拿不出或者损坏抵押物,当铺以当金双倍赔偿。张老板,我来赎回有啥不对?张老板故意推延,支支吾吾地说,好,好,带银票了吗?当然,李先生递过来银票。张老板喊来伙计,去验验银票。小镇不大,不一会伙计回来说,银票没问题,已经存好了。李先生、李老板一头雾水,怎么存上了,看你拿不出参怎么办。这时小老板神态宁静地从里边走出来,手里拿着正是那盒来典当的参。双方验货无误,买卖完成。

怎么回事,参不是烧了吗?事情是这样的。小老板早年跟着舅舅在东北贩卖人参,什么事没见过。这样的假参显然瞒不过小老板的法眼。小老板平素与东家感情甚好,东家把小老板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小老板看到东家上当,心急如焚,正好家里有便宜的园参,就连夜做出一样的假参,安排东家去杂货铺演了一出烧参的戏法。小老板说,对面杂货铺一向为商不仁,这个阴谋一定是李家兄弟策划的,烧参之事一定不胫而走,这样的人一般贪得无厌,一定会拿当票来赔偿。到时我们定能收回银两挽回损失。

新的一天,阳光明媚,小老板站在柜台前招呼着生意,张老板坐在桌前喝着茶水,阳光照着张氏当铺分外耀眼。

多往好处想

文/张璞

家门口有个小吃店,老板待客热情、笑容可掬,有一天我去吃饭,只见老板站在滚烫的锅边,不停地给客人舀豆腐脑、胡辣汤,不一会儿就热得满头大汗。

有个顾客说:“看你热的,挣这点儿钱可真够受罪的。”老板笑着说:“可不,这生意不好做,冬天还好,夏天就惨了,衣服从来没干过。”

另一个顾客说:“你这么辛苦,可我看你总是笑眯眯的。”

“我呀,凡事都爱往好处想。天热的时候我就想,别人花钱去汗蒸,我不仅不花钱,还一边赚钱一边汗蒸,多好啊!”他的话引得食客们哈哈大笑。

单位正在施工,工人们在高高的脚手架上干活,有个工人边干活边唱歌。这么热的天,这么累的工作,他怎么还有心情唱歌?我把疑惑告诉了他,他笑着说:“我啥事都爱往好处想,别人花钱坐摩天轮才能看到的美景,我在脚手架上干活,不花钱就能看到。这么一想,我就开心了,工作也不觉得太苦。”

一个小吃店的老板,一个建筑工人,他们都能苦中作乐。面对工作、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我们不妨向他们学习,凡事多往好处想,让生活多一些快乐,少一些烦恼。

情商

文/太行清泉

郝明亮每次路过金刚桥时,都要朝海河北面的那栋漂亮的写字楼多看几眼,而且是越看越爱看。这栋写字楼是他首次出任项目经理主持建造的。前两年,他几乎把全部的精力和心血都倾注在了这栋大楼的建设中。如今,大楼都已经投入使用半年多了,可是报给甲方的工程结算却迟迟未被批复。因此,剩下的一大笔工程款暂时还无法从甲方拿到。近一段时间,参与大楼建设的包工头和材料供应商们催债的电话把郝明亮的手机都打爆了,有些更心急的债主们干脆直接找上门来讨要说法。一见面,他们基本上都是一脸的旧社会,接下来便也都是喋喋不休地大吐苦水。为了安抚这些债主们,郝明亮只好耐心地做着大量的解释工作,不得已时还得做一些保证。虽然他自己也明白,这些解释很苍白,保证也不靠谱儿,但他还是像台复读机一样,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整天说得是口干舌燥,把嘴皮子都磨破了。这也害得他口腔溃疡一直好不了,喝口水嘴都疼。

80后的郝明亮是幸运的,大学一毕业,没费什么周折,就被他所在的这家大型建筑公司录用了,从事着自己所学专业的工作。经过几年在工地上的摸爬滚打,他的专业水平日臻成熟。同时,他还考取了一大堆的职业资格证书。其中有建造工程师证、造价工程师证,还有什么安全工程师证等等。更令他自豪的是,在自己短短的职业生涯中,刚过三十岁的他就有了这么牛的作品——在这座著名大都市的沿河的风景线上,建造起了这栋写字楼。这是一栋非常抢眼的地标式的建筑。

世事难料。不知是哪烛香没烧好,本来正是顺风顺水、一路高歌的时候,却在与甲方结算的问题上搁浅了。据甲方内部人士透露,他们核算部的钱经理一直不停地挑毛病,压着结算的进度,也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钱经理今年大约有三十七、八岁,是一个会捯饬的漂亮女人,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是光彩照人。也许是因为经过了多年在私企里的历练,所以她做事很老道。别看她平时说话通情达理、明明白白,一副笑容可掬的样,一旦合作的甲乙双方坐在一起商讨工程造价的事时,她的大脑立马就会全副武装起来,变得不食人间烟火。她的词典里再也没有了是非曲直的概念,一切都被屏蔽了。从她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蹦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都是以甲方为中心,以甲方的利益为半径,在甲方预设的范围内毫无折扣地画圆。

对于钱经理的难缠,两年来郝明亮是没有少领教过。一想起她那油盐不进、针扎不透、浑不讲理的劲儿,郝明亮就会觉得从后脖梗子里都往外冒凉风。

一天,当郝明亮在前来催债的包工头何老板面前痛骂钱经理真不是东西,良心让狗给吃了时,他本想博得一点同情心,没想到何老板这个在生意场上厮杀多年、阅人无数、深谙人情世故的老江湖,还揶揄地把他数落了一顿:“人家咋不是东西?这很正常,各为其主么。就你们这种用干指头蘸盐、不带饵料地干扎蛤蟆、光知道红口白牙地用唾沫沾的办事方法,人家不卡你们脖子才怪呢!这算客气的,换个更刺毛的,非把你们捏死不可!”他边说,还边用手比划着。

“我约她出来吃饭,约了好多次,她都推脱了,总说没时间。”郝明亮申辩着。

“ 人家当然没时间理你了,你以为人家还没解决温饱问题吗?你这个大学生呵,智商够高,情商就太低喽!不懂得怎么去感情投资。”何老板不屑地说。

居然有人敢说自己情商低,郝明亮可还真就不服了:“谁情商低?你难道还要让我和她搞个姐弟恋?我可没那么下作。不是跟你吹,本帅哥自从上幼儿园起,屁股后面跟的女孩子就呜呜响,而且一拨一拨地就从没断过。”

听了郝明亮的话,何老板的嘴都裂到耳朵根儿了,舌头咂的啧啧响:“瞧你那点儿出息,想你的美事吧!脑子里就没别的。还一拨一拨地呜呜响,那是你屁股没擦干净,跟的都是大个的绿豆蝇。我说的情商是指与人沟通的处事能力。结算都进行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也不给人家意思意思,咋还一毛不拔?”

“咋意思?原来给她送过几次东西她都不收,每次都撕扯半天。”接着郝明亮又轻声嘀咕一句:“是不是东西送得不对路?不然再给她送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试试?”

“真OUT,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再整那么含蓄了,直接上真金白银的硬通货。你想想,她再不狠咬你一口就没机会了。现在的人实际的很,割点肉吧,不然你的损失更大!”何老板话说得很直白。

“给她直接送钱多尴尬呀!她那人怪得很,在这方面有洁癖,她能收吗?”郝明亮心理有些没底。

“哪有不吃腥的猫儿?尴尬啥,人家可没有你脸皮薄。大家出来混事不就是为了钱吗?不然人家回家看孩子去不好吗?再说了,你送得艺术点,包装包装,做一下技术处理。”何老板胸有成竹地说,然后他又狡黠地笑着向郝明亮舔了一下脸,补充一句,“你懂得。”

打发走了何老板,做事雷厉风行的郝明亮当天下午就急冲冲地去见钱经理了。他手里拿了一个新的档案袋,里面装了一份写字楼的结算资料和一万块钱。乘电梯来到了大楼十八层钱经理的办公室门前。他屏住呼吸轻轻地叩了一下门,里面没有反应。他暗想:人没在更好,没在我就回去。他还有点儿犯怵,他硬着头皮拧一下门把手,门没锁被他推开了一条缝。 郝明亮从门缝中看见屋里的沙发上坐个外人。他又把门拉好,紧张地在门外静静地等着。他感觉从楼道里经过的每个人,好像都在疑惑地打量着他,这让他显得有些不自在。那个人屁股真粘,过了好一会才离开,把郝明亮急得只想骂人。

钱经理见郝明亮推门进来,便热情地从大班台的后面走出来:“郝经理,很长时间没看见你了。”她把郝明亮让到沙发上。然后一边给郝明亮倒茶,一边问:“郝经理最近忙啥呢?今天来这儿有何吩咐?

钱经理的热情虽然让郝明亮放松了许多,但他还是有点结巴地说:“钱经理,您……您能……不能费点儿心,让咱们的结算加……加快些。”

“是要抓紧了,前些时公司的杂事太多了,我就没太过问这儿事儿。”

“那好吧,不打扰您了。我又带来一份资料,您抽时间看看。”郝明亮说完把档案袋儿往班台上一放,没等钱经理把话说完,便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大楼,郝明亮一下子如释重负,他感到身上潮湿湿的,看来刚才自己没少出汗。接下来就应该是静候佳音了,郝明亮乐观地想着。

第二天,郝明亮一上班,就见甲方核算部的一个小伙子在公司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儿:“郝经理这是钱经理让我交给你的。”

郝明亮接过档案袋儿打开一看傻眼了,那份结算资料和那一万块钱原封不动地还在里面,只是多了几张密密麻麻写满结算中存在的问题清单。

郝明亮顿时如饮寒冰,他又气又怨地抓起手机拨通了何老板的电话:“何半仙赶快来公司一趟,这儿回你失算了。”没等何老板问明情况,手机就挂了。

一个小时以后,在外办事的何老板呼哧带喘地赶到郝明亮的办公室,手还不停地在脑门儿上崴汗:“详细说说咋回事。”

何老板认真地听完郝明亮讲的每一个细节后,眼一眯,很自信地说:“不是我失算,是你执行得不到位。"

“怎么讲?”郝明亮不解地问。

“钱送少了,至少应该送这个数。”说着何老板伸出两个手指头。

“两万?”

“ 帅哥,拿出点魄力!给她二十万。一次砸死她。”何老板狠狠地说。

“这么多!这钱我从那出呀,你真敢开牙,我们可是国企!这样会出大事的。”郝明亮嘴张得老大。

“帅哥,你先别激动听我说。不管是什么企业,工程赚钱了,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否则,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失败者是没有发言权的。人在江湖,谁又能独善其身呢?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像你这样掉个雨点都怕砸死,将来会有啥前途!”何老板沉吟片刻,整理一下思路,接着便开始对钱经理进行了洞若观火的剖析:“种种迹象表明,钱经理目前的做法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公司的利益,在私企打工的人随时都有离职的可能。你们又没瞎算,她犯不着和你们过不去。她这是待价而沽。这人隐藏得很深,到了她这个位置上的人做事比较谨慎,她是想做个大单,跟你做一单是一单,把把清,不想和你为那万八千的浪费感情。这样的主儿我见得多了。汽车到了收费站不交费咋能过关。你想现在是她最后也是最好的时机,大家把事一做,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干净利索,不留尾巴。”

“你这么肯定?你是她是肚子里的蛔虫呵?她真敢拿?”郝明亮说。

“有什么不敢拿?正所谓富贵险中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游戏规则。你这回就下一次猛药,只要她要了,这事就好办了。否则,我们也没吃亏。"

郝明亮虽然没有完全认同何老板的判断,但他还是比较看重何老板的意见,他把能说会道的何老板当成了江湖指南。再说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再按这个江湖郎中开的偏方,死马当活马医了。

三十多年前,这何老板十四岁从四川老家的山里走出来,一路扒火车,漫无目的、阴错阳差地被甩到这座都市里,混到今天这份儿上,住豪宅、开好车、手下长年跟着几百号工人,肯定有他过人的独到之处。虽说时势造就英雄,但时势也不是把每个人都造就成英雄。在这都市的滚滚红尘中,何老板的经历一定是不同寻常的,他一定积累了丰富的看人和处事的经验。

几天后,郝明亮准备好了二十万块钱,分装在了几个档案袋儿里,开上车又去见钱经理了。何老板的一席话消除了他的心理障碍,这次他很从容。

他敲开钱经理办公室的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当时钱经理正与人谈事。郝明亮没等她开口,便带着帅哥迷人的微笑说:“钱经理,刚才我在停车场见你的车窗还敞着呢,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去帮你弄好。”

钱经理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着说:“是么?看我这脑子,那就麻烦你了。”

郝明亮从钱经理手中接过车钥匙便下楼了,到了楼下,他把自己车里的那几个档案袋儿拿出来,放到了钱经理的车里。然后锁好车,上楼把钥匙还给了钱经理。他对钱经理说:“我把一些结算资料放在您车里了,有空您看看。”

钱经理并没有多问,只说了声“好吧,谢谢!”她配合得简直是天衣无缝,好像她提前就阅读了剧本似的。

没过几天,甲方就把那栋写字楼的工程结算批复了,而且,结算值超出了郝明亮的预期。神通广大的何老板提前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得意的他把自己当成了指挥这场行动的最大功臣,每次谈起时,他都是眉飞色舞地两眼冒金光。

郝明亮对何老板更是刮目相看,他甚至有些荒唐地想,何老板那随时准备挣脱皮带向外奔涌的圆滚滚的肚子里装的不是肥腻的下水和油垢,而是满腹经纶。这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新土豪,说出话来条条是道,做起事来有勇有谋。虽然他没有一本职业资格证书。

为了帮助何老板加快宣泄胀满胸怀的兴奋情绪,也是为了共同分享一下大功告成后的喜悦,那天晚上,郝明亮还请何老板在海河边的一家不错的酒楼里畅饮了几杯。酒桌上的话题主要是回味这次结算过程中的每一步精彩之处,重点是突出何老板的英明指点。当然,何老板是主说,说得可是尽兴,嘴角冒着白沫子,简直是得意忘形。郝明亮就像是说相声中的优秀捧哏,分寸准确地把握着逗哏的表演艺术效果。

郝明亮不禁感叹道:“现在的人可真黑,没想到看上去端庄斯文的钱经理也这么敢干,太腐败了!”

“你才知道呀?” 何老板又打开一瓶啤酒给郝明亮的杯子斟满,然后摆出一副深明事理的样子接着说:“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她若不腐败你的工程结算值会这么高吗?我倒觉得人家钱经理还是很会做人做事的,你不知道有的人才王八蛋呢!他拿了你的钱也不多给你一点儿好处,至多是不坑你,或少坑你,他要两面买好。这帮家伙连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的常理都不懂。”

何老板不停地白货着,听得郝明亮只是个不住地点头。末了,何老板又大谈起了智商与情商的问题。望着何老板一副醉眼惺忪的憨态,郝明亮打趣地挤兑了他一句:“你的情商咋不在我这儿用用,就知道天天追着我要钱,也不知道给我送点儿礼,做点儿感情投资。”

“ 你再说,头些时没给你送一盒茶叶。"何老板还没喝多,记得还很清。

“呵,一盒茶叶也叫送礼?真拿村长不当干部!”郝明亮继续戏谑着。

“那盒茶你还没打开?”

“没有,上次我们公司经理孙总做阑尾炎手术,我去看他,顺手把茶叶送给他了。”

“啊,那里装的不都是茶叶!那里装了几万……”何老板叫了起来。

“啊!”郝明亮全明白了,他脸胀得通红,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晕了,全都凌乱了。那挺大的茶叶盒在眼前晃动着。

“糟了!”郝明亮突然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我这下别说跳进黄河洗不清,就是跳进海河也洗不清了。孙总会咋想?完了完了完了……何老板你可把我给害了,我这可是躺着中枪,是中炸弹呢!”

与何老板分手后,郝明亮没有直接回家。他来到了海河亲水平台上。他沿着河边信步走着,虽是夏日炎炎,但夜晚的河边还是能让人感到阵阵清凉。都市的夜晚是迷人的,流光溢彩的海河水蜿蜒地穿城而过,静静地向南流淌着。河两岸的建筑中西合璧、新旧交融,在霓虹灯的闪烁中,就像一幅颇具质感的油画,彰显着这座都市独有的韵味儿,时而还有一两艘游船在身边轻轻驶过。他往前走了没多远,抬头一看,海河上那座著名的解放桥正在开启,这座有着近百年历史的老铁桥闪着金光从中分开,然后左右桥面像两只巨大的臂膀,英姿勃勃地高高举起,骄傲地展示着她的威武与壮观。大桥下,河岸上,聚集了许多围观的人。他们随着大桥的徐徐打开,尖叫着、欢呼着,热烈的气氛在城市上空飘荡。

对于眼前的美景,郝明亮显得有些麻木,没有被感染,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一大盒茶叶的事:是不是赶快找孙总解释一下?不行,那会越描越黑。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孙总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他会怎么想我?他会臭骂我一顿吗?也许……郝明亮揣测着将会发生的各种可能。 此刻,他的大脑也像是电脑中了病毒一样,运行出现了障碍,需要彻底清理一下,重新安装。

他蹲下身来,撩了捧水洗了一把脸 ,正准备打车回家时,手机响了。他一看电话号码,本来揪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是孙总的电话:“明亮,在哪呢?你明天上午来我这儿一趟,有好事。”听孙总说话的口气是亲切、温和的。

“知道了 ,孙总。”郝明亮挂断电话后,忐忑不安地想:会是什么事呢?这一连串的事发生得像是在坐过山车。郝明亮有些茫然了……

2014 年3 月 24 日 于郑州

收藏打火机

文/李少莲

近些年来,我对各类打火机越来越感兴趣,因此只要见到模样有趣、稀奇古怪的打火机,我总要想尽办法,把它们淘到手。

我收藏的打火机有四类。一类是工具型打火机,包括扳手、手钳、榔头、灭火器、电吹风等造型的打火机;一类是趣味型打火机,包括硬币、水壶、手机、钥匙扣、可乐瓶等造型的打火机;另一类是文玩打火机,它们本身就是文玩精品,比如刻有龙纹的和田玉打火机以及木雕打火机;最后一类,我把它归为奇葩型打火机,这类有口红、巧克力、燃气灶、压力锅、装甲炮等。

我收藏的打火机可谓造型奇特、品种丰富。在这其中,一件我归为奇葩型的马桶打火机更是让我爱不释手。当今时代,网购是时尚,我的大部分打火机都是网购而来,或者与藏友交换而来,也不乏亲朋的赠送,而这件马桶打火机,却是在地摊上淘来的。

一天,我在夜市上闲逛,在一处地摊上发现了一个迷你马桶。它仅仅是尺寸小了些,白色的陶瓷材质、用来冲水的金属按扭以及马桶盖等一样也不少,唯一比其他马桶多的是它的马桶盖上有一个黑色的花纹图案,这使得它似乎有了些可用来欣赏的元素。

它高约6.5厘米、宽约5.5厘米。正在我诧异这么小的马桶是用来干什么的时候,老板笑着说:“当然是不会用来出恭的。”见我对它特感兴趣,老板让我继续猜,我听后把它拿在手中,不知怎地就哑然失笑了。过了一会儿我说:“难道是个摆件?”老板笑着说:“不是那么简单,它真有实用功能呢!”就在我猜也猜不出的时候,老板用手摁了一下迷你马桶的冲水按钮,只见马桶盖瞬间打开,一丛橘色的光亮从马桶底部升起。

“呀,原来是只打火机呀!”老板见我对它兴趣极大,就对我说了个较低的价位。我看老板比较实在,尤其是东西很好,于是一咬牙我就买下了。后来我把它拿出来给各位藏友欣赏,大家都说是件宝贝、物有所值。

说来收藏打火机,除了观赏把玩之外最大的乐趣就是用它来点燃一支烟。有时藏友拔冗赏光来到我家,我总会把烟一根一根散给大家,然后让大家用各种打火机把烟点燃。只见那些打火机有的发出橘色的光,有的发出玫红的光,那只装甲炮打火机发出的火焰居然是蓝绿色的。于是大家边吸烟边聊些关于打火机的历史与故事,兴趣盎然。

秋天的迁居

文/吉他

秋天寒风袭来,黄叶纷纷落下,拆迁像是无家可归的噩耗,在这高楼大厦参天的时代,怎么去找自己的一席居身之所?

和知心好友租住了一年多的楼顶宿舍说要拆毁,当十月国庆节放假三天回来后我听到的就是这个消息。

那一晚,我以为我会一个人入睡,一个人等天黑天亮,而好友早在放国庆节的假期之前就搬到他们公司安排的宿舍里去了。那时候只剩下我一个人空守一间房子,整整寂寞了三个晚上就迎来国庆,于是我飞也似的回家了。

回来的时候有老同学和我同路,他说要到我的房子里去看看,我说也好,还有个人能陪我一晚上,以后他如果再来找我玩的话,也就能找到路了。两个人说说笑笑走到车站的时候,人潮拥挤,天气闷热,来来往往的人流总和我们挤同一辆公交车。老同学提着行李先上了车,等到我要上的时候可恨的司机关闭了车门,车子缓缓的向前移动,我拼命的拍打着车门,那司机就是无动于衷,最后车子开走了。

我给他说过我们的第一站停车的地方,想必他会在那里等我的。于是我不慌不忙坐了后面的一辆车,两个人这就算是无缘无故的走散了。

在车上给他打电话,结果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手机费从一号那天就扣完了,我叫苦连天。不过没什么,我经历的事情多了,这一点小事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一直安慰自己,一定能找到他,如果有默契他应该就在我说过的地方等我。

车子到站的时候,我四处张望,没见他的影子,我有点着急了,我还要带他去我的房子呢,今晚我们说不定还会酒逢知己千杯少,怎么就走丢了呢。真有点不敢相信。

现实就在眼前,无法改变。我交了电话费,电话就是打不通。我在四周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终于想到可以QQ联系啊。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笨,qq上他一直在线,可是就是不回我的信息。我在黄昏下等,只能等,别的我是不能改变的。等他打电话过来,或是我打通他的电话,就算是能在QQ上和他说两句话都会心安好多。

我一直从三点等到了五点。而这地方离我住的地方还有好长一段路,我真的不想再等了,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我想早点回去洗个澡,睡觉。

那一天晚上因为劳累,心事重重。我没有看到贴在宿舍大门外的告示。后来才知道这整栋楼都要拆掉了,要我们这些租住户快点找房子搬家。

第二天晚上突然就停电了,说是电线被烧坏了,只好等着过几天修好。没料到好友跑回来见我,他告诉了我这个消息,我惊得目瞪口呆,我还没找房子呢,而九号这地方就要拆了。

当天晚上我就给老板打了电话,说我要找房子了,再找不到房子就要露宿大街,还有什么上班的心情。老板很快就答应了。那一天是星期六,我们正常是星期天放假,那天我没有找到房子,晚上我又在电话里问老板明天休息吧。结果就真的休息了。

两天过后我还是没有找到房子。而每晚回去住的屋子只有黑暗和寒冷,别的屋子人去搂空连门都被拆走了,看着这破败的一幕,我的心如热锅上的蚂蚁烦躁不安。

我开始收拾东西,打电话给好友,那晚我们住在一起,黑暗中聊天。聊着聊着天就下雨了,房顶上像石子在砸,很大的雨仿佛有无数人在云端之上泼水,敲锣打鼓。

我对好友说如果再找不到房子我就是被这大雨淋的人,他没有说话,也许他也在替我想办法,而又想不到什么办法。许久,雨势稍弱,我说我们去吃饭吧,我们冒雨去了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小菜还要了酒。他问我吃完了去哪里,我说我想回去睡觉,他说睡什么觉啊,现在都还这么早,看看这雨很快就会停,不如我们吃完后去芙蓉镇见朋友。

芙蓉镇是我们两个以前干过的酒店,那时候我们认识便经常在一起,吃饭逛街形影不离。后来他说干了那么些年,很多老员工都走了,只有他还留在那里,老板也看不起他,为了尊严和面子他离开了酒店回了家,在家里整整住了一个多月。

他走的时候我也觉得干这份工作没意思,无非就是锻炼吃苦耐劳的精神,我也干了一年多了无心再干下去,在他回家以后我也交了辞职报告。老板是不让我走的,我说我有我的理想,我还想干点别的,软磨硬泡折腾了两三个月,我才离开了那里。我和人人都是好朋友,他们每个人都舍不得我离开,我知道人最后是要接受孤独的,世上没有永久的热闹。只有孤独中默默地奋斗。

他在家呆了一个月又回来了。说人不能老闲着,得找点事做,不然迟早会焖出病来的。回来后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找房子,于是我们找了那间房子,一起住了半年多。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和他交往也已经有两年了。

我推脱说我不去,我现在就只想睡觉,于是他拉扯着我的袖子,把我拽到公交车站说:钱我投进去了,爱去不去是你的事情。我终于和他登上公交车。

在久违的酒店里没有见到老板,却见到好多好友,他们还是没变,我们谈笑自若,像是没有离开过酒店一样。他们说我瘦了,我说没有啊,我一直都是按时吃饭的。他们说我的工作应该很有前途,不错不错。我呵呵地笑着大家都是一样的,混口饭吃嘛。

头顶照着温暖的光,像阳关班温暖,看着朋友们的脸,我有一种家的感觉。其实这里就是我的家,生活了两年,结交了那么多的朋友。对了,我还收了两个妹妹。一个活泼可爱,热情四溢。一个爱好文学,多愁多情。

我想只要我在这个城市一天就有一天的家在哪里屹立,而友谊更是永垂不朽。

那晚是十点多才离开的,因为十点半就没有车了。其实我也很想再呆一会儿,我真的不想回到没有电灯的回屋子里去,哪里寂寞的味道太重,离别的气氛太浓,而今晚的夜色又那么的黑。

当我做上公交车的时候,他还站在路边。像路灯,想绿树,又像是高楼大厦。

回去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