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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学习的故事

2023/02/26经典文章

关于学习的故事(精选12篇)

铁蛋的想法

文/石泽丰

铁蛋是四姨的儿子,今年八岁,读小学二年级。上次我回去的时候,他随四姨到我家来看我。

那天晚上,我们吃过晚饭,像往常一样坐在门口的竹床上纳凉。父亲见铁蛋在我们中间窜来窜去,便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搂在怀里,摸着他的头说:“铁蛋是个好孩子呀!学习成绩非常好,还得了不少的奖状呢。铁蛋,你告诉我们,你下学期准备当什么班干呀?”铁蛋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一笑,腮边的一对酒窝跟着圆。我母亲说:“我知道,铁蛋想当班长。”大伙啧啧,表示这种选择太正确了。想不到铁蛋的脸涨得通红,坚定地说“不!”。

我父亲问他为什么,他说要当学习委员,因为学习委员在班上的成绩是最好的。他回到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成绩单给我父亲看,证明他当学习委员是有“资格”的。当四姨说班长能管人,是个“官”时,铁蛋鄙夷地摇摇头说“依嘻!”大伙问他:为什么要当学习委员?铁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长大以后要像我一样,做个有文化的人,能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因为,他听说过我小的时候总是当学习委员。

在偏远山区,谁能在报刊上发表文章被认为是很荣耀的事情,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基于这,我对铁蛋的想法很钦佩。当然,他要当学习委员的理由多少有些令人发笑。

我走的时候,朋友开车到我家乡接我。小车进不了我们村庄,只能停在集镇上。父母和四姨沿着崎岖的山路把我送到集镇,铁蛋也去了。待我把一切行李放好之后,我坐进车里,就在这一刻,我注意到铁蛋远远地站着,一绺头发在风中顽皮地飘动,他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像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车子开了好远,我仿佛感到铁蛋依旧站在那里,四姨用手拽也拽不动,他脚下像钉了钉子。

难忘一夜

文/李铭

2002年,我在盘锦市兴隆台区一家酒店打工,接到朝阳市文联老师打来的电话。辽宁省文学院要举办首届“新锐”作家班。朝阳市文联推荐我参加学习。“新锐”作家班学习的硬性条件有两个,一是必须要有大专以上文凭;二是必须要在省级以上的纯文学刊物上发表过作品。

这两条我都不具备,能够参加“新锐”作家班学习的概率小了很多。文联的老师叫我去一次沈阳,带着朝阳市文联的申报材料。以作协派去送材料的名义到文学院,我就多一次争取学习的机会了。

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我不知道文学院能不能录取我,一切都是未知数。还有,放弃打工,去学习文学写作,这在我们村简直就是疯子一样的选择。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内心被忐忑不安笼罩着。

下午上的火车,晚上十点多才能到沈阳。我不知道下车以后应该去哪里,我没有多少钱去住宿。

我拎着的袋子里装的是十多年来在报纸上发表的作品。在我邻座的是两个农民工,他们的年龄都在50多岁。那紫褐色的脸庞、刀刻般纵横交错的皱纹,都说明他们曾经饱经风霜。

他们俩一个姓孔,一个姓孟。老孟爱说,老孔只是点头附和,发言的时候少。老孟看到我在看书,就问我是不是老师。我不好意思起来,告诉他们我也是农民工。我的回答一下子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老孟跟我聊起来,问我为什么抱着一袋子的报纸。我说这些报纸上都有我写的文章,我这次是去报名,想参加学习。老孟上下打量我一下,说:“哎呀,兄弟,你是能人啊!”老孔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开始关注我。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在社会基层打拼了十多年,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表扬。我生怕周围的人听到他们的话。老孟问这问那,我不好意思地小声回答他。得知我十多年来一边卖菜或者在建筑队做农民工,一边又坚持写作,他俩更加佩服我。几个小时的慢车,让我们慢慢熟悉起来。

老孔和老孟的家在北票泉巨永乡存珠营子,每年农闲的时候,两个人就结伴出来打工。他们没有什么手艺,都是到建筑队做力工。我外出打工都是事先联系好了地方再去,老孟和老孔厉害,他们随遇而安。背着简单的行李就出发。这次到沈阳,也是现找工地。我问他们找不到活干怎么办?老孟哈哈一笑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听了老孟的话以后,内心震动了一下。

像我们这样的农民工,哪里有那么稳妥、有把握的机遇,凡事都要靠自己去闯荡。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的话,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就像我选择了文学之路,我不会犹豫,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老孟和老孔看出我是第一次坐火车出这么远的门。老孟说:“没事,下车你就跟着我们,咱们今天晚上一起找个便宜的店住下。你自己不行,别碰上骗子。”

我心里一下子就亮堂了。我带的钱不多,住不起宾馆,外面的小旅店我还不敢去住。原计划是要在沈阳北站候车大厅熬过一夜。

晚上十点多,火车到了沈阳北站。走出车站,马上被一群手里拿着牌子的人围住。这群人以中年女性居多,我心里慌得不行。老孟和老孔嘱咐我不用说话,他们俩很自如地跟这些人搭话。很快就和一个人讲好了地方。

那个人带着我们曲里拐弯地走过几条街,进了一家小旅店。四人间,15元一晚上,这个价位让我很惊喜。有热水,有电视,这些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晚上不用蹲候车大厅了。老板推门问我们吃饭吗?我们都摇头。

老孟和老孔随身带着干粮,我肚子虽然也饿,但是挺着。老孟给我一块干粮,是大饼干。我躺在简易的床上再次翻看那些资料,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的担忧和不安少了很多。我在想,老孟和老孔都不担心明天能否找到活干,我怕什么呢?文学院要是不收我,我就再次回酒店做保安,继续写作,继续追逐我的文学梦……

早上起来,老孔和老孟洗漱。我没带毛巾和牙刷,胡乱洗了把脸。

老孟说:“兄弟,吃完饭咱们就分头走了,我们把你送到公交车站。”

我忙不迭地感谢他们俩。

老孔说:“兄弟,你这个能人将来肯定差不了。本来昨天晚上我俩是要住10元钱一晚的店。老孟说怕委屈了你,就住了15元钱的……”

为了感谢他们俩,我想请他俩吃早餐。撕扯了好一会儿,引得不少人看热闹,到底也没有叫我来买单。

在北站的公交车站,我要坐的那辆车迎面过来了。老孟和老孔赶紧推我上去。我们没有来得及告别,公交车就拉着我启动了。透过车窗,我看到春风中老孟和老孔背着简单的行李卷向远方走去。

我没有忍住自己的眼泪……

2002年到2020年,18年过去了,我成了一名作家。在茫茫人海中,我和老孔、老孟有了一段短暂的交集。有时翻开自己的手机通信录,打开自己的微信,跳出很多人的名字来,而我却怎么也想不起他们是谁,我们是在什么情况下加的微信、留存的手机号码。

有些人即使你留下了电话号码和联系方式,其实什么也没有记住。而有些人,这辈子只与你擦肩而过,却足以永远留存在你的记忆中。

善意的谎言

我刚上小学那年,四叔应征入伍,在千里之外的海南岛当兵。逢年过节,四叔都经常给家里写信。爷爷奶奶不识字,读信、回信的任务就由读过初中的父亲担任。

每当收到四叔来信当天,我们兄妹仨都会早早吃完晚饭,等待从城里打工回来的父亲给我们读信。母亲坐在床头纳鞋底儿,我们乖巧地钻进了被窝,父亲郑重其事地打开信封,一句一顿地念。我很好奇:北方的冬天寒风刺骨,冰天雪地,四叔那里为啥温暖如春?他们那里平时不喝汽水、小香槟,经常喝的竟然是树上长得椰子汁?为啥那里还会刮吓人的台风……每一封信,我几乎都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听。还别说,后来我到四五年级学习应用文写信还真难不住我,也许与那时听信有关吧。

四叔写信大都是先问问爷爷奶奶的身体,再说说他在部队的学习生活情况,有时也会寄回来几张他穿军装的照片,四叔也很关心我们的学习。那天听到最后,父亲只念了四叔问哥哥姐姐的话语。我当即就不乐意了,从被窝里站起来,哭着说:“他为啥不问我呢?要知道我也是学生啊……”

怕我冻感冒,母亲连声呵斥我,父亲给母亲使了个眼色,说:“你四叔问你了,在信的背面呢!辉的学习也不错吧,希望她期末能考双百分……”听到这里,我才破涕为笑,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多年之后,我才知道那些话是父亲加上的。父亲善意的谎言骗了我,但也鼓励了我。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必不可少的……

六十年前上小学

文/赵志明

早晨下楼出门,见邻居送孩子上学。老两口每人骑一辆电动车,驮着孩子各奔东西。这小哥俩一个是小学四年级,一个是幼儿园大班。他们的父母工作忙碌,只能由爷爷奶奶代劳。

此情此景,令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六十年前。那时候,我在南开区中营小学上五年级。从入学的第二天开始,我就每天背着书包自己上学。一路上,不时会碰到班里的同学,大家说笑着往前走,等到进校门的时候能凑上七八个人。

那年月,城市的教育事业还不能完全适应发展需要,一般小学均实行“二部制”,即上午或下午半天上课。大部分家长都是双职工,家里有老人的,其文化水平又普遍不高,对辅导孩子学习难以胜任。于是,“课外学习小组”这种组织模式便应运而生。

班主任老师根据实际情况,把学生分成若干个小组,每组指定一名少先队干部或是学习好的同学担任组长;再选择其中一户住房条件相对较好的家庭,征得对方同意后,作为小组成员的学习地点。

如果上午在学校上课,小组成员即在下午两点到“课外学习小组”。前半段时间,大家各自写作业,然后互相交换检查,有错改错,不会的问别人。后半段时间,大家按照老师要求预习明天讲的课程。有人可能会说了:那年代的孩子怎么就如此自觉听话呢?窃以为,这一方面是那个年代的孩子性格特点使然;而另一方面也源于老师对学生的了解,在人员分组方面想得周到。

今日回想起来,班主任在充分了解每个同学的基础之上,遵循了几个原则:其一,是同学们的家住得比较近的分在一组;其二,尽量把情趣相投、关系密切的同学分在一组;其三,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时候也“一物降一物”,这一点对孩子们也不例外。

大约在下午四点钟时,学习小组开始新的活动。最常见的就是给所在的同学家做卫生,除了扫地、擦玻璃外,有时还会帮助人家担水。当年自来水还未入户,老百姓要到水站去接水。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期间老师们也并没有闲着。他们会到一些学习小组抽查,发现问题后及时解决;同时,还要去一部分重点学生的家中走访。有一次,我们班里有个同学的母亲因病做手术,父亲在医院里陪护,老师甚至还帮她买菜做饭。

现在一些家长和老师都被孩子的教育搞得焦头烂额,希望过往的这些好的经验,能给大家一点启发。

陪儿子冲刺高考

文/吴建

儿子在一所重点中学上高三,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真的进入了倒计时。

儿子学的是文科,经常要背一些课文,看着他念念有词的样子,说实话我们做家长的心里很是紧张。儿子是一个非常好强的孩子,高中三年,他的成绩在班级中总是遥遥领先,所以他对自己一直比较自信。为了不把紧张情绪传染给孩子,在他背书的时候我们从来都不去打扰他。但儿子还是看出了我们的心思,故作轻松地说:“我都不紧张,你们担心什么?”这下,我和妻子焦躁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二人悄悄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决定”:要给儿子创造一个宽松的复习环境,不给他太多的心理负担。我还特别跟妻子强调:“和孩子交代事情,嘱咐可以,但别唠叨起来没完。”

以后我们极少提到“高考”二字,只是在平时注意收集和考试有关的信息和经验。每天上班时,我都会买上几份刊登有高考经验的报纸,然后将其中对儿子有借鉴作用的内容在晚上吃饭的时候讲给他听,讲多少看儿子的情绪。如果儿子情绪好,我会多介绍一点,否则会立即打住。在饮食上我们也没给儿子搞特殊化,我认为自家的伙食一直都不错,每顿饭都有荤有素,每天都有新鲜水果,营养搭配,假如刻意改变反而会给儿子敏感的心加压。

二模考试,儿子发挥得不好,有点闷闷不乐,开始对自己产生一些怀疑。看儿子情绪低落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考试没考好。在临近高考的时候,我觉得儿子的这种自我怀疑很有可能是致命的。我安慰他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高考只是对于你高中学习的一次检验,只要你真正努力了,不管结果怎样,爸妈都不会怪你,你自己也不应该觉得有什么遗憾。”说完就拉着他去吃晚饭,然后聊聊社会上的事,给儿子的坏心情“打了个岔”。后来每次碰到儿子做试卷不顺利的时候,我都告诉儿子,“从来都没有常胜的将军,偶尔的失误并不代表什么,即使最后考砸了也没关系,无论你上什么学校,你都是我们最优秀的儿子!”这样的“语言疗法”对于儿子非常有效,儿子的心态一步步得到了放松。

为使儿子以最好的状态走进考场,我有时吆喝儿子出去打球、散步。儿子上完晚自习回家后,也不像以前那样还花一个小时的时间拼命复习了,而是打开电脑听着歌、看着动漫,悠然自在。这哪像要高考了,分明是在休闲。但我们从不阻止他,因为我们知道,儿子从早晨六点就到校学习,一直到晚上九点半,去掉吃饭时间,一天要学习十几个小时呢。每天经过高强度的学习,回家后如果还硬逼着他再复习到深更半夜,如是睡眠不足,势必影响第二天的学习,这就得不偿失了。

再过几天儿子就要走进高考战场了,我想对儿子说,爸爸相信你早就准备好了,高考并不可怕,它只是人生所要经历的一次考试而已。与高考本身相比,更重要的是这场经历,经过即是获得。给自己一份挑战,树立一份信心,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全新生活。

陪儿子应战高考,我们紧张并快乐着。

我们全家读小学

文/胡希润

晚餐后,我们一家登上高楼的屋顶观光。这是长沙美丽的春夜。蔚蓝的天幕上挂着一轮明月,月光下的星城春气盎然。湘江象一条玉带,在月夜里静静地流淌。两岸芳草萋萋,绿树婆裟。我们正在痴痴地看景,女儿稚嫩的童音传了过来:“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多好的诗!”我和妻子同声叹道。星城这迷人的月夜,醉人的春意,让我们胸臆间充满柔情,而这诗把我们带进了更加美好的意境!我们忍不住问女儿:这诗是从哪里学来的?女儿说:从语文课本里学来的呗。

我和妻平时不太注意女儿的学习,此时却注入浓浓的兴趣。我们拿出女儿的语文课本,发现内容很丰富。课文有优美的散文,动人的诗篇,寓意深刻的故事,每一篇都给人启迪,也给人美的享受。读着《猫》一课,脑子里立即幻化出一只活泼的小白猫,那调皮可爱的形态,使人回味无穷。《观潮》一文,写的是钱塘江的潮水。读着读着,眼前就出现海上滚滚的潮水,象白色的城墙,浩浩荡荡呼啸而来,发出隆隆的响声。《繁星》一课,把我带到一个充满神奇的地方:仲夏夜,在浩瀚的大海上,“我”躺在甲板上,遥看着蓝天上密密的星斗,悠悠我思……

我和妻都被这些优美的文章深深地吸引住了, 我们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我和妻都是在阶级斗争年代启蒙的,荒废了很多学业。虽然也读了十多年书,可写一篇小文都吃力。有时也想读些书充实充实,却不知读什么为好。现在,我们有了共识:小学课本就是我们要读的书。

从此,我们一家都读起了小学。每当夜幕降临,我们就围在桌子旁学习。女儿学什么,我们跟着学什么。我们一起学拼音,解方程,背英语,写作文。有时女儿当我们的老师,有时我们进行比赛。在这样的气氛中,女儿的学习效果很好, 她还在报刊上发表习作多篇。而我们重读小学,生命似乎变得年轻。

我们全家读小学,温馨和快乐充满了家。

学习鸟语的姨父

文/故园风雨前

姨父大病初愈,出院回家。去探望他,进屋他只敷衍我们一下就跑去阳台了,只留姨母招呼,半天也不见他进来。我奇,去阳台看。只见他单手叉腰站着,面朝远方,全神贯注。我看了,远方既没什么可看的,除了层层林冠,也没什么可听的,除了雀鸟喧嚣。不知他在发什么愣。他并不转头向我,只歪嘴说道:“你看看腊肉你就晓得了。”

我先没看见腊肉,只看见有个蚊帐撑得高高的,凑近才发现蚊帐里面吊挂着十几块腊肉。我们这里过年前几乎家家户户都把腊肉风在室外,就那么裸吊,姨父家用蚊帐罩着不知道是防谁,这季节哪有蚊虫。我刚要问,他就嘘止我:“不说话!”

他仍不看我,只凝视着树林,仿佛在盯谁的梢。我使劲看了听了,真的是只有不大的林子和没什么稀奇的鸟叫。

我这姨父是搞哲学的,言谈举止长年有些出位,我们做亲戚的早就习惯了。其实他恰因出位,在我们子侄辈中极受爱戴,把他看作长辈中的叛徒,他假装属于他们,其实是我们的人。他有很多很棒的主意,非常科学。我记得小时候逮蝴蝶总逮不着,他指导说:“蝴蝶是复眼对不对?它能看到无数个你对不对?那么好,你应该利用这一点,我建议你不停地甩膀子,两个膀子一起,像风车一样,一边甩一边靠近它,你想嘛,它肯定头昏眼花了还咋个飞喃?”——我当然佩服极了,虽然再也没逮到过一只蝴蝶,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因为我膀子甩得不够好。

姨父憋气不说话,脸上表情却多变,一会儿皱下眉一会儿又点下头。少顷,终于转身向着我:“喊你看腊肉得哇,揭开蚊帐看噻。”

果然蚊帐一揭才发现,大大小小每一块腊肉都是伤痕累累,酱料本是棕红色,伤痕已经翻出肉里的白色,坑坑洼洼像被狼牙棒揍过。我从没见哪家腊肉有这样悲惨的命运。

“你不晓得是哪个弄成这样的吧?腊肉我本来是敞开吊起的,前天早上刚挂出来,结果晚上收的时候发现就这样了,把我气安逸了,是鸟!鸟!我不晓得这儿的鸟这么凶,比城里头的鸟凶得多了!每一块啊!啄我的肉啊!”

然后第二天他就支了蚊帐罩上,又躲在窗帘后面监视了好久,发现麻雀、白头翁、喜鹊、画眉等等都来过,在蚊帐外或停留或盘旋。

“你信不信鸟也是有表情的?”他说,“他们好像都很吃惊,完全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情!居然吃不到了!我想的话,肯定还有很多鸟是昨天听到消息以后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今天天不亮就出发了,结果到这儿一看,肯定气惨了噻!”

姨父指着他刚才一直凝视而我觉得什么也没有的那个地方,笃定道:“它们现在都集中在那两棵树的树冠里面,你听嘛,是不是那两棵树里面吵得最凶?——它们在吵啥子?很显然,它们在骂我。”

我仔细听了,果然是非常激烈的吵闹。它们栖身的树冠离开阳台不过二十米,之间并无阻碍,它们看我们应该看得清清楚楚,叫声从音量看的确是为这个距离播送的;而且听风辨物,从方向看,似乎每一张鸟脸也都是冲着我们的。

“绝对是在骂我。而且肯定乱骂。”姨父说。

“腊肉起码要扔一半。”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这个事其实是一个机会,我们可以趁机——”

“啊聪明!可以逮一批!就用腊肉做饵!”

“哦不不,太庸俗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庸俗。”姨父说。“我觉得这是一个学习鸟语的机会。你想,我们知道它们很愤怒,又知道它们为什么愤怒,那么我们已经掌握了它们的语言环境。你知道人类有个现象,越是激烈的情绪语言往往越有限,我们也可以大胆地假设鸟类也有这个规律。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大概想到一些词汇,比如它们肯定会骂我卑鄙,无耻,自私,坏,或者死老头儿等等。你注意听,它们有几种叫声的重复率是相当高的,我猜那些词汇就分布在这里面,比如揪揪…揪吉…揪吉揪…”

可惜这时又来了几位访客,打断了姨父,他一时显得颇懊恼。不过他是不会就此放下的,我离开时经过他阳台底下,听见他大声喜道:“刘老师,你来得正好!有个关于语言密码的问题要问你!你晓得鸟类……”

艰难求学路

文/蒋生

我家的祖辈们都没上过学。到了我这一代,家里决心送我好好读书。

上高小时在镇里读的,离家十余里,清早起床赶到学校,晚上回家便七八点了。无论炎炎夏日还是雨雪风霜天,虽两头摸黑,我却从未间断,一心一意把书念好。

高小毕业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县二中。这时正逢国家三年困难时期,全国人民都吃不饱,在学校,我们每天九两米饭(那时还是一斤十六两)。吃的菜更惨,餐餐萝卜白菜,有时菜里面还有蛆虫。我正处于长身体之际,肚皮可以说饿得贴到背脊上去了。咬紧牙关读完初一后,征得家里同意,我便休学一年。

国家通过调整后,家里生活状况好转一些,我就复学了,并重读一年初一。二中是县里重点中学,师资力量雄厚,老师责任心很强,对学习抓得很紧,学习环境也很优雅,我们学得认真,作业做得仔细,我的作文经常当作范文念给班里的同学听。我喜欢几何课,因为这门课逻辑性很强,我学起来特别感兴趣。外语,我是选学俄语。

1966年初中毕业后,我考上了高中,我学习兴致很高,雄心勃勃,决心要考一个重点大学。谁知命运多舛,文化大革命开始了。高中一学期未念完,学校便停课闹“革命”。我当时的心情十分沮丧。后来,我们班上便组建“红卫兵战斗队”,步行到韶山去瞻仰毛主席的故乡。那时我们十分纯朴,也格外虔诚。从衡阳到长沙,再到韶山,顶风冒雨,不堪路途劳顿。打着红旗在浏阳河堤上走时,我们都情不自禁地一路高唱《浏阳河》这首歌,慷慨激昂,自不必言。那时到韶山串联,每个招待所的服务员都十分热情,把我们这些小“红卫兵”当自己的小弟弟看,嘘寒问暖,为我们烘烤衣服、鞋子,我们感到十分温暖。后来,我搭乘火车准备到全国去串联之际,被家里人拦回去了。回校之后,据说校革委会接到上级什么通知,宣称我们本届录取被否定,说我们就是学校用资产阶级教育方式培养出来,是“五分加绵羊”型的学生,上高中必须经过贫下中农推荐方可有效。这样,我上学的希望便像肥皂泡一样彻底破灭了,在心中留下了终生遗憾。

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家发布了成人自学考试的公告,我们那一班人都十分惊喜。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报考了湘潭大学主考的《党政干部基础科》,主修十二门课程。我由于要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共花了四年时间,才把十二门课修完,拿到了湘潭大学颁发的专科毕业证。终于圆了自己的大学梦。

我的二哥

文/李汝骠

二哥出生在天津,从小憨厚老实。一天奶奶给他洗过脸,过了一会儿母亲又过来给他洗脸,奶奶见了笑着说:“傻二子,你不是洗过了吗?”二哥一边擦脸一边嘟囔着说:“人家不是说洗过了?”

父亲当时在天津市区做事,就把二哥带到身边上了学,后来我们全家都搬到了市区。我与二哥同住一室,家里闹老鼠,老鼠在我的被子上跑来窜去,我吓哭了。第二天二哥就从同学家里抱来一只猫,从此老鼠就销声匿迹了。

1946年我上小学,二哥上高中。二哥学习好,多才多艺。他晚上在院里砖地上泼上水,第二天清晨冻成冰后,扶着墙学习滑冰,腿上磕得青一块紫一块。他口琴吹得好,会唱好多歌。他喜欢画人物素描。

1949年解放军解放天津时,窗外是激烈的枪炮声。二哥不在家,父母很为他担心。二哥回来了,手里拿着小红旗,兴奋地说:“天津解放啦!”不久二哥参军南下。我紧紧拉着二哥的手,奶奶抹着眼泪,妈妈边哭边收拾行装,只有父亲叮嘱说:“到部队好好干!”后来二哥来信说,他调到了军事干部学校,专门学习俄语。毕业后分配到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当翻译。1955年二哥成了解放军军官,每月准时给家寄钱。上世纪60年代二哥又开始学习法语,复习英语,后来调到北京军事科学院资料情报室工作,担任了该室领导。退休后又发挥特长与余热,与几位好友编辑出版军事杂志。

我小时候父母没有正式工作,二哥是家里的经济支柱,毫无怨言,而他自己一直过着俭朴的生活。女儿连读研在北京上了七年学,二哥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

2008年10月我们兄弟姐妹在二哥新居聚会。2013年我们送外孙上北京大学时,老伴精心作了一幅《松鹤延年》画送给二哥二嫂,衷心祝他们健康长寿。

我最敬爱的二哥一生追求进步,善良率真,对我们关怀备至,对家庭主动担当,对事业精益求精,在坚毅威严的外表下,却有着一副古道热肠。

看手相

文/喻钊文

初一的下学期,我突然对读书就没了兴趣,主要原因是肚子饿。那年月,虽然已经包产到户,但因为家里弟兄姐妹多,我们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寒假的一天,父亲在一户人家里做木活,我跟着去吃了一顿大餐,那种美味强烈地刺激了我的胃神经,我叫嚷着也要去学木工,顿顿吃饱饭,只因为当时营养不良的我个子太小而作罢。年后到了学校,我只盼望着快点长大,可以早一点跟着父亲一起做木活,对于学习,陡然间我就对它没有了一丁点儿兴趣。

那天的历史课上,我又走神了,当老师突然点名抽我回答问题时,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对老师提的问题,答非所问,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我当时窘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师严肃地看了我一阵,让我下课后到他办公室去一下。

说实话,对这位历史老师,我当时还是非常崇拜他的。听大人们说,他以前是在万源一个科研机构工作,后来因为积劳成疾,才回到乡下来当教师。课堂上,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对历史事件如数家珍,常常令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下课了,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历史老师的办公室,他没有批评我,随便问了一些我的学习问题,看我平静下来了,他突然压低声音对我说:“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看手相。”

看手相?我一下来了兴趣。当年的农村对于看手相、算八字,相信的人还比较多,少年时的我们也不例外。没想到历史老师也会看手相,我顺从地伸出了左手。

老师握住我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神秘地说:“你这个娃娃长大后是吃轻松饭(皇粮)的命!”

看我半信半疑的样子,他给我解释说:“你看,你的智慧线深长清晰,说明你头脑非常聪明,你的拇指上有几个夫子眼,说明你天生是孔夫子那样有学问的人。”

听了老师的话,我顿时感到非常自豪,原来我天生就是一个读书的料!

看着我信心满满的样子,他连忙对我说:“我给你看手相的事,不能给别说,给别人说,就像气球被针扎了,好命就不灵了。另外,虽然你天生是读书的命,但你也要努力才行,树上的桃子是你的,但你必须伸手去摘才能得到。”

我用力点了点头,向历史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回到教室,我顿时恢复了学习的热情,那学期期末考试,原来成绩一直在班级十五六名徘徊的我,以总分领先第二名四十多分的成绩居榜首。两年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县城的师范学校,终于吃上了“轻松饭”。

几年后,我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面对学习缺乏兴趣和信心的孩子,我有时“一本正经”地给他们看手相。因为我知道,对孩子们来说,有一种力量叫信心。

和外孙一起学拼音

文/王国峰

2009年秋季,我的外孙开始上学了。时年我已70岁。我下定决心和外孙一起学习拼音。

说起来真是可怜也惭愧,小时候念书并没有学习拼音,那时一上学就开始学习文字,到现在我还记得课文中“一个人两只手、人有手会做工”的故事。长大工作以后,查个字典都是用偏旁部首,很不方便。上世纪70年代,我的孩子们都上学了,当时有意和她们学拼音,但那时忙于工作,把学习拼音的事又放下了。时隔30多年,当我的外孙上学时,我又一次萌生了学习拼音的念头,而且这一次我的决心之大、信心之足、热情之高是前所未有的。孩子开学了,我每天送他上学。我多想和他一起进校园,自己带个小板凳,坐在某一个教室后面让我旁听,然而思来想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自己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孩子们一拥走进校园。没办法,我只有在家里自学自练。学习拼音对一般人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却觉得很难, b、 p、 m、 f…… 一遍遍地念,一遍遍地写,一遍遍地背,还让外孙给我纠正发音,什么是平舌音,什么是卷舌音,那个字落到几声上。当时他有个课外读物——《弟子规》,那本书上面是文字,文字下边都标有拼音,我拿这个当个宝,我把文字写下来,背着往里注拼音,这样可以自考、自审、自判,当时的成绩都可以在八九十分,虽然每次未能达到100分,但我也很高兴,而且我也可以用拼音查字典了,比以往方便多了。

通过学拼音这件事,我真的感到,人不管在什么年龄段,只要肯学肯练,不会的东西是可以学会的。虽然未必能达到精准,但总会有进步。真是学无止境啊!

吾家有女初长成

文/焦荣

女儿今年中考。看着她每晚学习到深夜,第二天一早赶到学校上课,周末还得东奔西颠赶着去校外补课,委实觉得现在的孩子不易。

父亲与女儿有着天然的情感交融。从女儿哇的一声来到人间,我的血液里便有了她的律动,她的一点响动都会让我牵肠挂肚。犹记得出生没多久,我躺在沙发上,她像只小青蛙似地趴在我的胸口睡觉,随着我的胸廓上下起伏,她也似乎睡得格外安稳香甜。她快速的心跳敲击着我的心房,父女间心与心的交汇如此美妙。

进入幼儿园后,女儿的求知欲也开始爆发,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接踵而来。女儿四岁开始学习电子琴和舞蹈,外婆是她的助理和助教,外婆常对照着上课笔记,辅导着她练习,并不时予以纠正。因为外婆要求严格,女儿好几次眼泪汪汪想放弃学琴,但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并对外婆心存感激。

女儿对新鲜事物充满着好奇。小学五年级时,她对“爸爸去哪儿”着了迷,尤其对雪乡那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心驰神往。那年寒假,我带着女儿前往北国哈尔滨,一探冰天雪地的风采。我们徜徉于一望无际的林海雪原之中,女儿被这美景深深吸引,用笔将旅行中的点滴一一记录下来。

进入中学后,孩子的学习压力明显大了起来,看着班里同学早早开始学习初二、初三的学科,女儿也不淡定了,为了和同学同步,课外活动、旅游休闲成了奢侈,紧张忙碌的学习几乎成了她日常生活的全部,我们家长也以她为核心,休息天带她奔波于各个培训机构。看着女儿在校内外繁重的作业堆里日渐消瘦的身形,我们不断给其精神上减负,减少她的焦虑情绪,并适当减少课外学习,以保证她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女儿在我们的引导下,也调整好了心态,偶尔还去打打羽毛球和排球,看看电视和课外书,放松舒缓一下紧张的学习节奏。

生活本来就是多姿多彩,虽然学习是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并非全部。感悟世界,认真生活才是人生真谛,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让孩子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