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青山的文章
关于青山的文章(精选15篇)
青山尖下的父亲
文/春华秋实
青山尖位于故乡的胡冲,因它的海拔高度在周围一片群山中数最高的,故名:青山尖。听老人说,以前的胡冲长满了森林,解放前那会是可以在里面烧木炭的;不似今天这般,大多地方都长满了刺(方言荆棘)和荒草,森林是很少能看见的了;懵懂的年代,因老家方言青和千近似,又以为是千山尖,直到读书后,偶尔的一次在阁楼上翻阅家谱,看到一张清乾隆时绘的故乡风水图,才知真正的名称!
青山尖和我们家有很深的渊源,儿时听村中的老人说,胡冲就那地风水不错,有山有水,村中一条经年流淌的小溪就发源于此;风水上又有九牛二虎拉青山之说;因过去我们家的光景在族里最为殷实,象民国年间的续家谱、建家庙等一些琐碎的,需要出钱出力的公众事宜都需太爷爷出面料理;象胡冲一些比较好的良田自然就是我们家的,青山尖当时是作为私有自留山一直是家里的桐油基地,那片桐树直到58年大炼钢铁才砍得光光,曾祖母去世后因为还是不放心那片林地,要求葬在那儿,从爷爷、父亲、到我们这儿每年的清明、冬至、除夕的早上都会去给曾祖母上坟,以后陆续添了爷爷、奶奶、父亲、堂太爷爷、堂爷爷奶奶的坟茔。
父亲在世时,每年除夕的早上,都带着家里男孩去给祖先上坟,最后一次是在十六年前的除夕,父亲拖着一条中风后不灵便的腿,踏着胡冲未完全化净的积雪,拄着一根棍子走在前面,象从前那样给我们指点这儿埋着家里的哪位祖先,那儿埋着哪位,他的人生经历如何如何!小时候不懂事,对他的这种唠叨只以为是一种迂,却想不到那位曾经鲜活的祖先与今天的我是怎样的血脉相连。
直至今天我仍能清晰地记住父亲去世前的那个冬天,走在回家泥泞的田间小道上,中途碰见父亲一拐一瘸的、拎着个十斤的大油壶去几十地外的油作坊去打菜籽油,我说我去,他一边甩开我的手,一边用中风后常人难以听懂的话说,天冷,快回家去歇着!望着父亲那穿着深蓝色怩外套、黄绿色的旧军裤、黑色的雨靴的背影,满头的白发随着一阵阵的寒风忽高忽低时,泪盈满了我的眼眶!回家时姐姐说,父亲把你经常睡的那张床收拾好了,看着叠的整齐的棉被,现在回想起这是父亲最后一次为我铺的床;父亲不到天黑就回家了,十几里的山路,腿脚不灵便的父亲这么快就赶了回来,不知病后的父亲,为了急切见到外出的儿子付出了多大的艰辛!
十六前的那个春节,母亲不停地唠叨儿女该怎样孝顺父母,家里的哥姐在过完初二都走了,不懂事的我也跟着去那个县城寻找生活的方向。夜宿父亲在街上留下来的房子里,清晨一梦头发从左到右瞬间全白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楼下听见姐夫喊,父亲中风复发了,天插黑回到家时,父亲已深度昏迷,原来父亲是一直等我回来,晚九时,在我的怀抱里,父亲最后一次睁开双眼,用微弱的眼神看着我,一滴泪顺着他那满是风霜的脸上静静流下,紧握的手逐渐变凉,父亲永远合上了双眼!
父亲去世后根据他的遗愿,葬在了青山尖,和曾祖母、祖父为伴,直到2003年将奶奶的坟也迁葬在爷爷的身旁!以前每每回家,走在那条蜿蜒的山路上,很远就能看见青山尖下那个一抔黄土的新坟,这么多年没有在除夕给父亲上坟了,也没有时间在清明或冬至时回去过,听哥姐说,青山尖已不似过去那般长满了野草和刺,那里树快亮林了,远望父亲安睡在青山中,心中竟莫名的想要哭泣!
一江春水向东流
文/张念龙
我家紧挨小城的外环路。外环路紧邻大坝,大坝下是河,河对岸是山。春天,青山吐韵,轻拂一岭风涛,吹开一袭春幕;江河开裂,融成一江春水,缓缓向东流去。青山为眉,绿水为眸,春天清丽而明媚。
我常常站在北面的露台,扶杆北望,倚栏静赏。山映水中,柳绿岸边,吊桥悠悠,小舟摇摇,河面上微波榖皱,春天荡漾在河面上。
向早,想起宋祁的《玉楼春》,“东城渐觉春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小城可谓东城,正值春光旖旎,阳光明媚,河面微波轻起,木楫兰棹轻摇,摇醒了林海松涛,山光物态,轻弄春晖,野蒿细草,争夺春韵。
向晚,想起韦应物的《滁州西涧》,“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小城依山傍水,与自然亲切相拥,隔窗看山色,开窗听鸟声,绿柳轻摇,小舟轻飏,赶在傍晚,微风斜斜,细雨绵绵,怎一清丽了得?
每天上下班,常常步行去单位。去的时候逆流,春韵扑面而来;回来的时候顺流,春潮萧萧而下。早上还有些春寒料峭,正午就春日融融。河边是青青绿草,河上是悠悠野鸭。草儿争兮竞兮,鸭儿优哉游哉。
想起李后主的《虞美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青山相待,绿水相爱,轻风相送,春晖相迎,此时既没有黍离的悲叹,也没有麦秀的感慨,哪来的愁之几多,只有眼前的一江春水向东流去。
明媚的心情如同阳光照在水面上,清而有光,亮而不灼。
所谓,相由心生,物象是心的投影,你明丽了,天地就明丽了。
城后一山,山下一河,河上一份明媚的心情。山水相依,人依山水,春光一照,这种明媚“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跟着一江春水向东流啊流,流过足下,流过今天,流过快乐的明天,流向美好的未来。
又是一年花飘香
文/马双卯
绵绵的春风肆无忌惮的吹过大地,让游子思乡的泪水不禁滚滚而下。捻一支花来轻轻的嗅,捧出那份故乡的味道。
青山伴着绿水流,绿水绕着青山转。这是我家乡的符号,是我最初的梦想天堂。这里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没有灯红酒绿的咋绕,有的是甜甜的溪水,有的是憨憨的姑娘,我那可爱的父亲。
父亲的农民味道好似纯的不能再纯了,憨憨的微笑,高亢的喊声。就是这样,方圆几里的土地就是他梦想的家园,他匍匐在这土地上,洒下自己的热血,留下自己的汗水,默默的计算着自己的生计。早上太阳为他送行,晚上月亮为他洒下回家的光,一竿旱烟,一杯浊酒,一杯苦茶,就是父亲的幸福。
没有尔虞我诈的争斗,没有连声诺诺的应配,没有横眉冷眼的蔑视。他是自在的,他可以踏着青山漫步,他是幸运的,他可以在深林中小憩,他又是命苦的。
年轮悄悄的转着,岁月悄悄的流着,而父亲慢慢的变老。那额头上的一道道,那发丝里的一根根的银丝。是你勤劳的见证,是你爱的见证,是你不凡的生命的见证。
“人生的痛苦有三份 你却吃了十分 人生的幸福有十分 你却吃了三分”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那么,涌泉之恩,我何以相报。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今生我做了你的儿子,你为了我付出了你的一切。如果来世我们还会相见,就让你成为我生命里的劫数,原上苍让我成为父亲的父亲,让我还今生我欠下的债。
后记——
此文献给那些为了孩子默默一生的人,愿你们在即将来临的父亲节快乐,原天下父母平安多春秋。
风吻青山
文/桑如彩虹
醉心繁华,必定守于都市;品味季节,则须驻足乡野。我和长白山有缘,每年的春天,我都要在长白山里,生活一段时间。长白山的春天,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春天。
我家所在的长白山地域,每年都是在刮过浩荡的春风之后,才会像一个熟睡的孩子一样,慢慢的醒来。沉睡了一个冬天的长白山,她的苏醒是极为缓慢的,她的那个懒腰抻的太长。每年的三月以后,山脚下的河塘经过桃花水的融化,就开始在厚厚的冰面上刻画出若干的痕迹,那些融化了的雪水,顺势而下,然后在河湾的某处,融入溪流,归入松花湖。这个时候,河岸附近,盼了一个冬天的柳树就开始在柳条上,绽放出各色的绒毛。黑的,黄的,甚至还有红的,一串串的挂在枝头,很是惊艳。常常的有过路客,停下车来,车上下来一些男女们,竞相来到河边或者是路旁的柳树下,他们不是折柳送别的,而是要将那些毛茸茸的柳条折下,拿回家去,在上面涂上一些他们想要的色彩,或者就要它们的原色,然后插在瓶子里,作为装饰。还有一部分人竟然以此做起了生意。他们把加工好的各色的柳枝,很精致的摆放在柜台里,待价而沽。
在长白山里,春天里最灵动的声音不是溪塘里的水响,而是鸟儿的歌唱。我家所在的那片山野里,有许多的鸟儿。小的如兰大胆、苏雀,大一点松雅、喜鹊、啄木鸟等等,鸟类太多,我很少能说出名字。每天清晨,它们就像闹钟,在屋前屋后欢快的唱着歌,也不管我们是否喜欢,天天都在那里忘情的合唱,有时候,那天籁般的合唱竟然在夜色来临了,也不停歇,直到很晚才作罢。院子里经常会有鸟儿光顾,特别是兰大胆,它们不怕人,就在你身前身后的转悠。一些大胆的野鸡有时就在房前屋后,安家落户,反正,我们也不去打扰它们,也乐得和它们做邻居。房前屋后的树林里,不时的会有一群群的鸟儿飞过,它们悠然的飞过,一拨接一拨的,像似去哪里赴一场豪华的盛宴一样。不过,我不知道是本地常住的鸟儿,还是从遥远的南方回迁的浪子?
春风刮过,几场春雨,就会把山野,涂上一层浅绿,绿色有浅而深,由山下慢慢的过渡到山顶。从山下到山顶,在我们那里,需要到五月中旬才能完成。此刻走进披着浅绿的山林,走在幽静的山间小径,落叶松已经发出了新芽,嫩绿的芽孢,叶片刚刚破苞而出,一阵阵松叶清香的气息,被和风轻轻荡来,一直会沁入的心底甚至到你的四肢百骸。阳光顺着林间柔顺的洒下来,照在身上,不冷不热,再瞥见四周满目春色,那种情景无以言表。
这个时节里,林蛙的叫声特别的好听。林蛙的叫声尤以雄蛙的叫声最为动听。在山间的池塘里,它们娃娃哇的叫着,就像似婴儿的啼哭,很是动听。尤其是在天气晴朗温暖的日子,那蛙声如潮,声浪一波波的荡来,简直就是维瓦尔第的四季之春奏鸣曲。在林蛙鸣叫的附近,往往都会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湿地。此时,会有一种黄色的花烂漫的开来,颜色金黄,毗连成片,那花开的娇艳,叶片也绿的厚实精彩。有附近的乡民说那种花草可以采来食用,很是美味。但是,我从来没有动过采食它们的心思,因为我觉得那是大自然在春天里,送给我们的礼物,怎么能随便糟蹋呢?妻子也很喜欢这花,因为它们的花期不短,开的密集,叶子也漂亮,就顺手挖回一团回来,栽在孵化池的出水口附近,那花竟然很随意的就活了,而且在次年山花烂漫。可惜,我对植物了解不多,至今不知其名号。
林蛙歌唱,黄色花竟放的时候,我的家里经常会有大批的乡民和市区内的朋友来访。他们都是在这个时候,到这山里来采集山野菜的。因为这个时候的山野菜,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钻出地面,开始呼吸新鲜空气了。
我家房子所在的位置叫菜岭,望文生义,也大概知道它名字的含义。我家附近的山里,山野菜满山遍野都是。那山野菜多的就像似自己家种的一般,说来你也许不信,现在生态条件这样恶劣,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还真有,当长白山春色满园的时候,你在长白山脉里,随处可见这样的地方。长白山从这个时候起,待在山里饿不死人。只要天气晴好的日子,熟悉的人,陌生的人都会来到这里,我们家这个时候的大门从来都是开放着的,因为出出进进来休息的人太多,任由他们自己进出。我们在这个时候正是忙的时候,顾不上照顾谁。
外来这里的人,到了山上没有我们挑拣。他们逢菜必采,结果一开始的时候,什么菜,不管多老,都会装到篮子里去,可到后来发现这山上,供奉实在太多,而先前采下来的山菜却又舍不得扔掉。于是,他们的袋子里,篮子里的山菜就有了老少几代。那些扑奔我们而来的客人到了饭时,都会回来到家中就餐。饭菜都很简单,除了几个从市场上买回来招呼客人的荤腥之外,多是取之于山里的新鲜菜,它们被妻子变戏法似的弄到桌子上来,就成了美味佳肴。所来的客人无不放开肚子,尽其所能。有的吃饱了,也顾不上失仪,出了屋,还要带上几个山菜做的馍馍,在上山的时候,边走边吃。我看着他们那个样子,也忍不住暗笑。
山上山下,所有的树木,都已绿叶满枝。和煦的春风,时常会将落叶松的松香和其它树叶混合的味道,吹送过来,周遭都是满满的清新甜美。我时常在这个时候,沿着山下的小路去去各处劳作。走在这林荫路里,小路两旁,都是些嫩绿的山野菜,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山花,散落期间,走路走的累了,就随时在林间找一片树叶厚实的地方一趟,身下软软的。舒适的躺在那里,透过树木的缝隙,仰望蓝天,听着鸟语,闻着花香,极是惬意。偶尔也会有泥土和树叶混合的味道,随风潜入,可这又有什么呢?
有时候,在那里躺着,忽然就听见一阵树叶被什么动物踩踏的声响,不一会儿,那声音就由远而近,冲我而来。我知道,不是一只兔子,就是家里的赛虎。我在太阳光温暖的照射下,很慵懒的躺在那里,就随便的把脚曲起来,用脚掌拍打地面,是赛虎,它就会来我这里,如果是山里的动物们,听见这样的声音,就会扬长而去。赛虎的到来,通常都会捣乱,扰我的清净,可是,我又很喜欢它。它一来,一准会在我身上这闻闻,那嗅嗅,最后伸出湿淋淋的舌头来舔我的脸。我顺势伸出手,将它揽过来,它很顺从的就趴在我身边,与我相伴。有时候,我也装作一副死去的样子,半天的躺在那里不动弹,任由赛虎在我的脸上舔来舔去的,最终终于抵不住赛虎的折磨,忽地坐起来,倒是把赛虎吓的往远处一躲,见我坐在那里好好的,然后又来与我亲近。
偶尔也有声音细微的声响,那多是小松鼠,蜥蜴什么的。有时光凭声音也很难辨别,除非你走上前去一看究竟才会知道。有一年的春天,来了几个人到我们这里,我领着他们到处闲走,却听见附近的草丛里,有声音从那里不间断的传来,还能看见轻微的草动。我慢步轻移过去,却看见许多的蝮蛇团聚在一起,在那里扭动着身躯,地上有好几个滚动的蛇团,想来那是它们交配的时刻吧?过去听乡下人说:看见蛇起雾了,要撕破裤子的裤脚,否则会引来灾难。现在看来应该是迷信的说法,不值得去信。这个时候,我家的院子里和房前屋后,经常会有蛇们的光顾,尤其是大大的松花,它们经常的在房屋外僻静的地方,甚至淘气的爬上房顶晒太阳,直到晒的够了,才会找地方躲起来。家里人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不碍事,就不驱赶它们,人蛇相处,很是和谐,我们在山里住了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人受过蛇类的侵袭,不知道是我们幸运,还是我们和它们和谐相处的缘故。
从山下的这条小径一直东行二里多路,就是那条冬夏不冻的山溪。我来这里近十年了,那河里从来就没有断流过。哪怕是数九寒天,那河水也一样淙淙作响,那些可见的河水多在一些河道的急湍之处,然后喘口气,又潜入冰下,继续前行。两岸的牲口在冬天里,都得益于这条河流。冬天里,它们都会到这里饮水。现在,春暖花开,这条封冻了一冬的河流,天天都唱着歌,又开始孕育着新的生命。这条河流,我我经常会有新的发现。那里我最开始的时候,只知道有柳根,白飘子,红绫子,花泥鳅等野生杂鱼,后来我慢慢的发现,这条河流里,有不少的珍惜鱼种。如细鳞鱼、大头鱼。这些鱼在许多地方,早已经没有了野生的鱼种,我居然在这里还能看见它们,实在是幸运之极。
家里来了珍贵的客人,我往往会把他们领到这里,为他们抓些这河里的野生杂鱼,它们都是冷水鱼,味道鲜美,城市里很少会有人享用到。穿上水库,提上水桶,到河滩里走上半个小时,就会提上半桶杂鱼回来。清洗干净,用些许水酱,再辅以辅料,用土灶做出的酱杂鱼,吃过的人,会记住一辈子。打上来的鱼多,只吃一点点,余下的,就让来客拿回去。出于对生态条件的爱护,我后来很少领客人到山溪里去捕捉河鱼,只是有贵客来,才会破例,而且极为克制。山溪里,有数个很深的水潭,那里虽然大多可见河底,但是,走上几步,就会齐腰深,轻易无人涉险。这就为一些水中的生灵提供了庇护,所以这里常常的会有一些大鱼和大头鱼出现。有一次,我竟然在这里发现了大大的蝲蛄。蝲蛄这东西在这条河流里,已经看不见多年,它的出现,意味着这里的生态条件有了极大的好转。我曾经几次找过懂得水利的人,来这里现场勘查,看看是否能建一个小型水利发电站,但是最终都因为囊中羞涩儿最终无果。
都说上善若水,厚德载物。这有水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山溪的两侧,时常会有一些沼泽地滴出现,时下正规的说法称之为湿地。这里湿地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就在这块不大的地方,有许多现在山上不常见的植物和动物来。譬如牛毛广、水蕨菜等,也经常有鸳鸯、苍鹭等水禽出现,它们每年都要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给我们添乱的。它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觅食,想来必是为了养儿育女所累,才飞来这里的。但是,我们的林蛙孵化池里,那些蝌蚪或者是林蛙卵就要遭殃。每年的春天,我们都要和它们做斗争。我因为还要上班,不能天天都待在山里,山上的事情大多数的时候,都要靠父亲和妻子帮忙打理。妻子只能在家附近做点事情,远近的几个池塘都要父亲前去照应。父亲这个时候经常会让我带些穿天猴来,用它们来驱赶那些野鸭子,鸳鸯之类的水鸟。曾经有一段时间,父亲居然都不忍心驱赶那些“害人”的鸟了。几对鸳鸯经常光顾我们家的池塘,也不知道都少林蛙卵和蝌蚪遭了秧,可是,父亲还是不太忍心下手驱赶,我来了以后他极夸那几对鸳鸯是怎么怎么好看。后来,父亲领着我到几个池塘去转转,果然发现了几对鸳鸯在那里游来游去的,颜色尤为鲜艳、明亮,就像图上画的一样,我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观看它们。后来我一想也就忍了它们,毕竟我那里林蛙卵很多,只要它们差不多就成了。等到蛙卵都变成蝌蚪,它们抓起来也就不那么容易了,就算是为我们自己留道风景吧。
随着蝌蚪的日益长大,鸳鸯和那些水鸟们也就渐渐的离开了这里,到别处觅食去了。这时的山里春意就更浓了。此时的春色最嫩,最浓,也最为醉人。此刻,行走于山间,你目力所及,皆为绿色。树叶竟放,就连那些嫩叶的包衣,还挂在树叶的根部,尚未里去。那叶片娇滴滴的,就像一个美少女,好像是用手轻轻的一掐,都能冒出水来。放眼脚下,凡是你看得见的地方,除了山石,均为绿色所覆盖,如同墨染,仿佛有风吹来,那浓浓的绿色,就会掉下来一般。
此间,无论是你行走在密林,还是漫步山野小径,远远近近都些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野花。我只认得芍药、大叶芹幌子、还有细辛等少数几样的花草来。这里的空气除了一如既往地清新,现在因为各类植物的复出,空气里增加了香甜。现代人,也包括我在内,想法太多,而赋予实际的人少,每天闲来无事,不是与身边人的勾心斗角,就为为了诸多名利争斗,结果,思虑过多,以至于闭上眼睛还想着事,睁开眼睛还是事,这怎么得了?如果你是一个失眠多梦的人,那么此刻你在山里绝不会由此困扰。我有我一个偏方,屡试不爽。把所有平时装在心里的事情全部扔掉,白天你去山上闲走采集山野菜,越多越好;渴了,喝口山泉水;饿了,吃点山里的五谷杂粮和山野菜,到了晚上,从大锅里舀出一大盆热水,好好泡泡脚,然后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包你一觉到天亮。
山脚下在这个时候,经常会有附近的乡民赶着牲口,或者开着手扶拖拉机来这里春耕了。那些地里的杂七杂八会被他们聚拢到一起,然后一把火烧掉。春天里的这个时候其实是严禁在野外用火的,但是,乡野之人胆子颇大,只要无风或者是风小,他们就赶紧四下放起火来,那火会一堆堆通红的烧着,同事卷起些许的黑灰,飘向下风方向。四处燃起焚烧秸秆的野火,时常的会在空气里,传来一阵阵烧秸秆的味道。还好,这样的光景不多,几天就过去了。你们春耕的时候,正是杏花和梨花陆续盛开的时候。长白山广阔的山野里,山杏和野梨树并不少见,虽然每年到了秋天的时候,不见树上有多少果子,但是春天里,那一树树的杏花、梨花,会给多少人带来无限的遐想?可惜,这些严蕊看不到,否则不知道会有多少首花间词会流行于世间呢?
每当天气晴朗的日子,我都会在忙完的时候,都会在院子里看着山下,晒晒太阳。几点野火,数声农人的吆喝,还有林间鸟儿的不停的歌唱,都会在让我饱受劳作之苦后,疲惫的我感到一种愉悦的解脱。有时候,我也好奇的走下山去,走在乡村路上,向盖在山脚下的那个红红的瓦房看去,一缕斜飞的炊烟,从房顶悠悠的吐出,大黑和赛虎嬉闹的大叫声,从山上不时的传来,还有父亲的几声骂狗的声音,都让我感到,只是一种来自于世俗的超然,极为美好。
春日的长白山,不只有晴天,也有春雨绵绵的时候。春日的雨,常常是下的不急不缓,总是慢悠悠的,像个闺房里的大小姐。春雨咋来,如似薄纱,将四面山岭浅浅的罩住。细雨霏霏,润湿了山岭,嫩绿的树叶此时就更加娇嫩,油光铮亮。而山脚的鱼塘,水面上刻着细细的雨痕,细碎的散落于期间,生生灭灭的,早已经看不清塘中的情形。倒是时常有几只淘气的野鸭还浮在水上面上,偷食塘里的卵团儿,它们吃的饱了,有时不见人来,就会把那里当做家园嬉戏起来。而鱼塘四周的树林在春雨里越发显得新绿和无限的宁静了。待到雨过天晴,艳阳高照,满山的雾气散尽,呈现在眼前的偶是生机盎然的长白绿野。
于是走在春风里,在充满希望的田野里劳作,这样的时节,还有谁会贪恋都市里那恋恋红尘呢?
今日是立春,也是我女儿的生日,祝女儿生日快乐!也祝福那些热爱生活,喜欢春天的人们,在生活里四季如春,永远幸福。
春到梅花坞
文/张用剑
早就听说“十里魅力花海”——梅花坞是镶嵌在大美梁子湖畔的一颗耀眼明珠,它是勤劳纯朴的大桥人,在与自然和谐相处中,巧妙利用大自然赐予的绿水青山,让乡村焕发生机,成为游人纷至沓来的网红打卡点。不似大理的风花雪月,也没有婺源的白墙黛瓦,可它见证着大桥父老乡亲,留下的一串串勤劳足迹。
正是柳绿莺飞、桃花吐蕊之时,我们一行人慕名前往东沟镇大桥村采风。四十余分钟的车程,沿途风景美不胜收,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大家沿着干净整洁的柏油路,一面观赏,一面被眼前新农村的景观所震撼。乡亲们的房屋宽敞明亮,每户庭院都像个小花园,门前停着小汽车,水泥路、自来水都通到了家门口。
我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农村,年少时光都在乡下度过。衣食住行用,都非常短缺。“新老大,旧老二,破老三,补老四”;“早上吃苕粥,中午吃苕饭,晚上吃苕面”,每周两罐头瓶腌制的苕叶;“大龙大龙,百事不同,吃的供应,烧的牛粪,你要不信,墙上有印”;大雨大漏,小雨小漏,没雨没路;特别是雨季泥泞的土路,中学时要走十几里,高中时走几十里,我们当时自嘲是用双脚丈量着红色的沃土……那种苦日子,让我们那一代人不堪回首、欲说还休。
想着过去,看到现在,我恍如隔世,直到同行之人提醒:梅花坞快到了,才回过神来。
经过一处堤岸,走上木质栈道,一旁硕大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标牌,正诠释着新农村建设的意义所在。人们不时用手中的相机、手机捕捉心中最美的画面。
梅花坞位于大桥村南部,是蓝海生态园主题功能园区之一,占地面积约120亩,园区内种植有红梅、白梅、洒金梅等多个品种梅花上万株。只可惜我们来的稍稍有些迟,梅花多数已凋谢,只有零星花朵在迎风招展。星星点点的花瓣挂在枝头,像是专程迎接我们这群远方的客人,更像是要把春意留住,与游人诉说春天的故事。
不过不要为之惋惜,这里除了梅花之外,海棠、樱花等品种也都在含苞待放,等着更多游人的光顾。
据村干部介绍,蓝海生态园是东沟镇通过实施“三乡工程”,引进能人回乡投资兴建的。园区充分依托保安湖沿岸秀丽自然风光和生态湿地景观,以发展休闲农业、旅游观光农业为主体,于2012年启动建设,规划总面积3100亩,计划总投资2.8亿元,历时近10年建设,目前已建成梅园、樱花园、海棠园、桂花园等主题功能园区18个,形成大观园中有小游园的精品格局。
仰望一座生态凉亭,经过一个当家塘堰,穿过一个活动广场,肖四海湖映入眼帘,湖面开阔,波光粼粼,阳光下像一地碎金。湖对岸,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连绵小山包,形成一道天然的绿色屏障。在一平如镜的湖水倒映下,整体就是一幅精妙绝伦的山水画,令人叹为观止。再沿着台阶上行,便到了一处观景台,四周景色一览无余。清风掠过,深吸一口清新的氧离子,心胸一下子变得敞亮,人间的所有美好,仿佛就握在手中。
梅花坞归来,脑海中只有这样的词汇:美轮美奂。我想,不仅仅只大桥人有此胆识与气魄,将这片荒山野岭改造成生活的礼物,构成宜人的景观。我更愿意相信,这个网红点将引爆整个梁子湖区的绿水青山,引爆整个梁子湖区的乡村振兴,天蓝,水清,树绿,花美,梁子湖区的明天比蜜甜。
不老的村庄
文/苏启平
青山,溪水;稻田,菜地包围的村庄,永远不会老去。
回家的山道旁边是熟悉的洞阳水库。偌大的水库,每一滴水都来自生我养我的村庄。每次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与激动。抑或儿时玩耍的溪流就是故乡不老的脐带,连着这个躺在青山怀里的婴儿,连着我这颗乡愁饱满的心。清亮的水面,又仿佛大山闪亮的眸子,在太阳的照耀下灵性十足。聚精会神地盯着我看,带着胖乎乎的可爱。它是要看清我镜片之后晶莹的泪花,还是要看透我内心深处童年的记忆。
过了水库尾,便是村庄。道路沿着山脚延伸,右边是错落有致的房屋,左边是清澈见底的小溪,远处是稻子,青山,蓝天。青瓦白墙的房子,带着江南独有的风韵。早晨朦胧的乳雾中,你张开惺忪的睡眼,第一眼就可以看见乡亲屋顶袅袅升起的炊烟。那刻,你会忘记烦恼,忘记痛苦,尽情地享受村庄带给你的宁静。小溪不似儿时那样顽皮,可爱。多了一份与日俱增的稳重,从容。水很浅,突兀的石头像溪流露出的膀子,黝黑中带着点白。偶尔能看见几只鱼虾在石缝隙游弋,悠闲而舒畅。村庄不全是梯田,只稍微带点坡度,远远地望去,满眼都是稻子,径直与青山接壤,壮观中又多了平原地带没有的雅致浪漫。一阵风吹来,金黄的稻浪挡住了我匆忙的脚步,也淹没了我对城市的最后一丝依恋。几个带着草帽的农人,成了稻田的点缀,瞬间使我想起童年的伙伴。我真担心,这是在梦里,在神话里,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我美好的记忆。
天空很高很蓝,无处不流露秋的气息。望着眼前飞来飞去的小鸟,哪只来自我儿时掏过的鸟窝。它们会认出我这个昔日的坏蛋吗?我很快就到了屋前的山坡,鸟的叫声也越来越响亮。莫非鸟群叽叽喳喳的叫嚷,正是在谈论我羞愧的往事。屋前的山路铺着昔日的泥石,依然是孩时的模样。那两旁与路中间长出的野草,或许就是山路长出的胡须。路边的茶树正结满了茶子,压弯了腰的树枝伸到了路中央。此刻,我想起了父亲,仿佛听到了父亲在亲切地呼喊着我的名字。小时候逢年过节,父母都会带我和弟弟去远在二十里外乡镇上的外婆家。路途遥远,又没有车,父亲便用家里收稻子的箩筐挑着我们赶路。小孩子顽皮不懂事,不知道父亲的辛苦,一路上少不了在箩筐里折腾。每次回家到了这个坡前,母亲心疼父亲总训斥我们下来走路。父亲不爱多说,这时总是默默地低着头挑着我们往前走。有一次,正好是茶子丰收的季节,父亲无意对母亲说起这些茶子长得很像苹果。抑制不住好奇心的吸引,躲在箩筐里假装睡觉的我们连忙伸出头要父亲把我们放了下来。以后每次父亲挑着我们从外面回家,只要到了山坡下,不管是不是茶子收获的季节父亲都会笑着叫我们下来摘“苹果”。现在我懂事了,父亲却永远不在了。茶树每年开花结果,果子依然像极了儿时我们眼中的苹果。村庄不会老去,老去的是故乡的亲人。
老屋还在,只是很久没有住人。它坐落在山坳里,三面环山,前面是一个晒谷坪,对面是青山。三十多年过去,老屋的瓦片生出了青苔,墙壁上随处可见雨水冲洗的痕迹。晒谷坪已经破败,黏土坏了的地方长出了高高的野蒿。然而就是这块地方,几十年来一直安放着我脆弱的心灵。无论是生病,还是遭遇挫折,我一想起这里的人与事,这里的一草一木,我就渐渐平静,内心安好。
漫漫人生,无论怎样漂泊,老屋就像温馨的港湾,时刻栖息着我的灵魂。屋旁母亲的菜地,已经被隔壁的叔母种上了新菜。绿油油的萝卜苗,如同正当壮年的村庄,浑身精神抖擞。我仿佛看到土地底下村庄翻腾的活力和故乡经久不息的生命。村庄不老,老去的只是你我的容颜和无法挽留的时光。
咬定青山终有报
文/吴立学
1981年春节过后不久,在“春寒料峭燕难归”的季节,我被借调到师政治部干部科帮助工作,同我一起被借调的还有另外两个团的文书。师政治部办公楼是一栋很久以前修建的二层小楼,灰白色外墙,黑色铁皮屋顶,圆拱形窗口,木质门窗。办公室内白色墙面,绿色墙裙,红色地板,陈设整齐,窗明几净。
由于历史原因,师里要统一对所有拟安排退出现役的干部档案进行系统清理,这在当时来说可是一项工作量巨大且繁杂的系统工程。因为那时候机关办公手段很原始,一切文字工作都是靠手工来完成的,加上干部科人员有限,便抽调我们几个连队文书来完成一些具体性文字工作。
这项工作由当时干部科副科长徐海河负责,我们三个人就是他亲赴各团选调的。徐副科长是黑龙江省庆安人,1966年入伍。他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双乌黑有神的眼睛透着亲和力,为人敦厚,工作踏实肯干,精益求精。
我们三个借调人员住在政治部机关办公楼左前方直属营的一间空房子里。正课时间,我们在干部科档案室或办公室里整理各种资料,有时也到上级机关传递或领取文件资料。虽然正课时有很多工作等着我们去完成,但业余时间比在连队时轻松多了。不过,我自己的业余时间却过得并不轻松。我当时已属超期服役,不久就要退伍还乡了,就这样离开心爱的军营我心有不甘,报考军校成了我唯一的选择。但是,我的文化基础并不扎实,之前已经参加过一次考试,未能如愿,因此内心有些彷徨和苦闷。
徐海河副科长了解到这些情况以后,多次鼓励和开导我,要我树立信心,踏实工作,同时把业余时间有效利用起来,系统地进行文化课复习,争取参加下一次军校招生考试。
我们团政治处有一位1968年从沈阳市入伍的王干事,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的大名,只记得他中等个头,身材有些偏瘦,络腮胡茬较重,说起话来声音格外爽朗,爱开玩笑。王干事是重点中学毕业的高中生,文化功底厚实,写得一手好书法,当时在师政治部其他科帮助工作。业余时间,我经常跟他聊天,尤其喜欢他挥毫练习书法时那种龙蛇飞动的潇洒姿态。
一天晚饭后,天气有些闷热,我拿着一把小纸扇来到王干事的宿舍,欣赏他写书法。在写字过程中,他不经意间瞥见我手中的小扇子,就停下笔,转过身,笑容可掬地把小扇子要了去,在面前放好,然后舞动手臂,转眼之间,一首遒劲有力的古诗落在了小纸扇上。我努力辨认,好一会儿工夫才认出那是清代大文豪郑板桥的《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我仔仔细细阅读,前前后后欣赏,反反复复琢磨,最后终于明白了王干事的深刻用意,从心底感激他用这样一种方式来鼓励和鞭策我。
从此以后,我就增添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气神,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机,如痴如醉地看书学习,有时候甚至通宵达旦。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大约在7月初,徐副科长终于为我争取到了一个军校招生考试的名额,这对我来说的确是意外之喜。经过几个月的刻苦学习,我提升了许多信心,参加军校招生考试时也呈现出了最佳状态。考试成绩公布了,我的分数超过录取分数线一大截。我这才如释重负,喜不自禁,安心等待录取通知书。
遥指青山是归处
她看见了我。
用它那张彩色的脸上的那双圆得有些夸张的眼睛,因为它在高高的地方。它尽可以肆无忌惮地俯视我。风让她飘起来,她在上升的过程中显得兴高采烈。她向往飞升,向往在更高的地方寻找自由、寻找自己,她无疑还是未懂得高处不胜寒。
风筝不是鸟,但她能借助鸟和其它生物的体形,尽可以变得光怪陆离奇形怪状。我想,她更是借助了人类的智慧和风的力量,因此她也尽可以大摇大摆地炫耀自己。当然,她的借助是合情合理无需解释的。在春天,在那种让人心旌动摇的和风之中,风筝实实在在是一个精灵。它寡言少语,甚至一言不发,沉默是她的姿容。而她始终在寻找着,在寻找自己的归宿。她看见我是一种偶然,或者是一种意外。她看我的样子很滑稽,但表情严肃,不动声色,似乎并不想与我有任何交流,但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陷井,于是陷入了迷乱,于是线索纠缠百结。她想跟我说些什么呢?我知道其实它打心里是什么也不想说的。这就是她不懂世态炎凉狂妄自大的地方。不只是风筝,人也是这样,这就是被称做弱点或者缺陷的吧!斯世没有弱点绝对完美的东西存在么?国画也留白,不完美才有趋于完美的空间,才有诱发进取的近乎残缺的潜在。我无疑是有更多弱点和缺陷的,我因之获得了更多修缮自己和补缀自己的可能,这也许就是风筝对我格外青睐的原因。
天空竟然没有一丝云,是风的舌头舔净的?还是我的心情抹净的呢?太阳灿亮得有些出格,风筝美丽得有些出格,我的思绪飘飞得有些出格。出格是艺术的根本,是艺术的襁褓,是引导人类进步和发展的精灵。我们自古以来最大的错误往往就在于将“出格”视作异端,而加以压抑和排斥。疏忽了“出格”恰是完美自己的必须。
我不明白风筝的归宿是什么,是天空、大地,还是清暖的南风?风筝或许更明白,否则她为什么如此不倦不悔地寻找呢?而我明白,风筝是快乐的,她底下拖着一线长长的快乐。老人的快乐,孩子的快乐,鲜花一样少女的快乐,都像风一样透明而无拘无束。我童年和少年的天空没有风筝,我自己就是一只飘摇的风筝;也没有拖在风筝下面快乐的长线,我无法停驻,也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也不知道,明天,风还吹不吹。
归宿,是个多么沉重的词!是怎样一种冷酷的警告!我们无时不刻不在怀疑命运和归宿的存在,甚至将归宿视作毁灭与消亡。那无疑是一个更大的陷井,一个隐蔽得很好的陷井。风筝有可能坠落,我也有可能坠落,坠进那个“归宿”中。风筝是风的翅膀呢,还是风是风筝的翅膀?也许风和风筝都是我幻想的翅膀吧?那么,我的归宿呢?它是坠落还是飙升,是消亡还是永存?
风筝的痛苦和幸运都在于有一根线牵着,我的痛苦与幸运也在于被一个不知道在哪儿的神祗牵着。所以我和风筝都不会有真正的出格的可能。但是这种安全就是归宿么?
风筝在不停地寻找,人生在不停地寻找,那是一个执着的过程。河流、山坡、田野,以及城市和森林的上空,以及我们生命之中每一个层次和区域,风筝和我们都找到了什么呢?寻找是重要的,也是必要的,这是风筝的宿命。但在某些时候,却似乎又是毫无意义的,这只是一个过程,一种存在的方式罢了,风筝也许知道,这是一个无解的方程式。风筝在天空,我和我们在生命的时空之中,阳光照着风筝和我以及我们,风吹着风筝和我以及我们,风筝和我以及我们借助阳光和风就可以达到某种搜寻的境界了。仅此而已。
这时候,风筝和我表情都格外严肃,都注定要被一根线索牵着。我们就只能这样一言不发地去理解、承受幸运和痛苦么?
来年柳絮飞时节,记得金笼放雪衣。
也许一场风雨来袭,穿透风筝和我们的躯体时,就知道归宿在哪儿。
以后再说吧!
云瀑飞泉
文/熊成林
游览文县铁楼乡石门沟云瀑,水流云际,树染青山,古寨别致独特,民族风情浓郁,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铁楼乡在文县县城西北方向30多公里处,从212国道鹄衣坝村向西行车,就进入白马河流域。路两侧的青山间距不大,车疾驰,山像一个个和你拥抱的亲人扑来。河流宛若银带,把青山、农田、村庄全拴在一起。抬头睁眼,看到的全是仿佛刚拭擦过的蓝天,刚染绿了的树木。村庄,像刻意点缀的画图背景,很精致地散布在山间沟壑。
沿途道路和村寨街道都已硬化,干净卫生。不时看到各类农家乐,特色饮食招牌,路两边的白马人村寨传统建筑保留相对完整,民居依山而建,错落有致,色彩艳丽,特色鲜明。青山、廊桥、古树、流水高低呼应,动静结合,很有国画写意山水的韵味。
石门沟距乡政府所在地7公里、县城29公里。景点就坐落在石门村里。石门村,曾入选2016年中国美丽乡村休闲名录。村在沟底,景在高处。小桥流水,绿树流岚,会让你的心慢一慢,把满身的急躁和疲惫抖落在这绿水沟壑间。
沿山间小道徒步到观瀑亭,浓郁的民族特色建筑,楹联书法,提升了景点的品位。一条云瀑似空中素练,倒挂在山巅,真有“银河落九天”之气概。白茫茫的水雾,笼罩着周围的一切。瀑布奔腾似马,怒吼如狮,肆意汪洋,不管不顾。那些溅起的水花,似百合山间幽香绽放,如珍珠洒落人间。沿小路行走,你走在梦境里、水雾里、图画中。
走不远,就看到一棵大树,挂着“椿树王”的牌子,坐在树下的座椅上,可以仰看云瀑,俯瞰村寨。远处,云雾缭绕火焰山,苍茫云海,巍巍青山,村寨若隐若现。近处,云瀑寺梵音袅袅,松涛阵阵,疑是天上人间。伸手可采云朵,回头却惊现万丈深渊。
不一会儿,就到了云瀑源头。云瀑发源于山间石洞,巨大的石洞下隐藏着云瀑寺。掬一捧圣水入口,顿觉目清耳明,清心润肺。
云瀑神泉出口的悬崖峭壁上就是云瀑寺玻璃栈道,站在栈道上,看瀑流九天,揽群峰入怀,悬崖漫步如履平地,云中徘徊似如仙境。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你忘了自己是游客,只愿化作这里的一只蝶,自在曼舞;或者,山里的一棵松,听时间的小脚踩过松针,看四季流走在松树上留下的斑斑印迹。你也只是这山里的一部分,活着,一直愿聆听和感恩。
第一次与傩相约
文/施志芳
元宵节的前一天,友人从QQ上发来了一张截图,是池州人网关于举办2016年度青山庙会暨首届池州傩精品展演的帖子,我激动了半晌,并决定亲赴一场傩文化的盛宴。
第一次接触“傩”这个有点生僻的字眼,是二十多年前看余秋雨先生的《文化苦旅》时。里面有一篇《贵池傩》的文字,他说:“傩,一个奇奇怪怪的字,许多文化程度不低的人也不认识它,它早已进入生僻字的行列,不定什么时候,还会从现代青年的知识词典中完全消失。”说来惭愧,这个傩字也让我做了多年的别字先生,直到近些年从电视上看到它的报道,才纠正了发音,也让我对这种驱疫纳福的民间艺术产生了兴趣。
第二日清晨,却下起雨来,或许是从半夜就开始下的也未可知。天空阴暗着,不像是一时半会能够停歇的样子。抱着哪怕扑空也要走一遭的心态,冒着淅淅沥沥的春雨出发了。
我们是从一条山路去刘街的,路是一条柏油老路,有点窄,还有点崎岖不平,但是一路的颠簸丝毫没有影响到出行的心情。就像那天我在微信朋友圈所言:“有着戏曲‘活化石’美名的傩戏,在乡野间神秘而热闹地图腾,连绵的春雨也没能挡住我想要去看它的脚步……”
到达刘街时,远远就听到了连绵不绝的鞭炮声。刘街坐落在九华山西麓的山脚下,境内树木葱茏,一条宽阔清澈的河流潺潺流过,这里是安徽傩戏的发源地,素有“傩戏之乡”的美名,每年的正月十五上午,各村的傩神会,抬着放有面具的龙亭,按照先后顺序,依次来到刘街的青山庙,举行祭神祈福的朝庙活动。
那天,路上偶遇两队去朝庙的傩神会。前面有开锣鸣道,举着肃静,回避牌以及刀枪戟矛之类的族人紧随其后,其中一人举着五彩的神伞,引领一群壮年抬着放有诸位神仙脸谱的龙亭,一路敲锣打鼓,彩旗飘飘地逶迤而去。
跟随他们到了青山庙,龙亭停稳后,身穿黑衣的族中长辈们摆好祭品,来到龙亭前祭神,说些大吉大利、风调雨顺的祝福。此时的青山庙已经成了一片喧闹的海洋,扛着礼花、抱着鞭炮、拎着香烛的村民们络绎不绝地来到庙前,烧香,祈福,燃放烟花鞭炮,用这种古老的方式来表达他们朴实而美好的愿望。
除了祈福的村民,还有很多像我这样慕名而来的游客,更有不少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人,在泥泞的雨地里跑前跑后,找寻着最佳的位置和摄影对象。而我,更想知道的是有关于傩的前世今生。
注意到戏台旁边有一位清矍的老者在和他的族人们交代着什么,我赶紧走过去,一打听,原来他们是和先生同姓的茶溪汪家的傩神会,攀起了宗家,顿时亲切起来。老人说:“每年正月十五都有六家傩神会来青山庙,其中姚姓三家,刘姓一家,汪姓两家,由姚村的傩神会先行到达开庙门,他们茶溪汪第二,后面依次进来,仪式结束后,他们汪家先走,姚村第二,荡里姚最后离开关庙门。无论下雨还是下雪,每年的这一天都要雷打不动地过来朝庙祭神。”见我们颇有兴趣,老人身边一位长脸的中年汉子递给我一张傩戏演出的节目单,老人指着中年汉子:“他待会将在最后一个节目《煞关》中扮演带着红色脸谱的关公”。汉子有些腼腆,说在这边演出后,晚上还要去村里的祠堂再演一场。
老人一下子打开了话匣:“这边的青山庙曾经一度被毁,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草皮,但大家还是每年都来朝拜祭神,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现在已经建了几间庙宇,马上还要兴建大雄宝殿,会越来越好的。”当我看着手中的节目单担心一个小时的演出时间太仓促时,老人说,“时间够了,每个节目的演出只有十分钟左右,这些傩戏没有乐谱,都是村中记性好的老人们口耳相传才保留下来……”
十一点,演出准时开始了,开场是南山刘傩戏会的傩舞《舞伞》,似乎是通过那不停旋转的“神伞”来祈求风调雨顺的年景。后面几出傩舞和傩戏也大都是一些歌颂忠孝节义的历史故事,远远地看着台上,听不清台词,但那一板一眼略带夸张的表演和那各种各样的脸谱已足以令人震撼。
也许,池州傩就是这样的,带着点古老的神秘,亦带着点肃穆的庄严,以一种不事雕琢的草根姿态,在淳朴的乡野之间热热闹闹地上演。
青山之下, 黄泉之上
文/思宇
祖父过世,已是三年前的事。平日里我并无牵挂,仿佛再深的情,被黄土阻隔后,只会随着时间的消逝日益寡淡。可偶尔,一处场景,一页书签,一声相像的咳嗽,一个高大的躯干,便又牵扯起过往的记忆,心动了,魂也丢了。
家里有五个大书架子,不下万卷的图书,大抵都是祖父购置的。祖父离开我们后,平时那些书一直紧凑地码着,没人去挪动,更别提拿书来读了。我自小不好读书,无论长辈怎样诱劝还是责备,我都难得手捧经卷。只认为那些书都索然无味,如同嚼蜡,晦涩难懂。每扫一眼、翻一页,都无比费劲。直到进入高中,蓦地觉得自己知识浅陋,文学修养低下,才回归到万卷书屋里去。推开玻璃窗,捡出几本鲁迅先生的书,书页已泛黄,究竟是久没人看的书。但揭开扉页,昔日的印章红纹依旧,祖父的姓名孤落落立着,水墨散发着清香。翻看许久,心里很不是滋味,并非是疲惫之情,只因有相见恨晚的揪痛。就像是一笔无可估量的宝藏摆在你眼前,一块破布虚掩着,你却嫌它污秽,从未接近。真是愚拙啊!
从此,我一发不可收地一头栽入了这笔宝藏,像个掘金者,丁丁点点将财富纳入怀间。书的种类颇丰,让我应接不暇。我往往是锁定某一层,挑拣出几本感兴趣的书,一看就是数周。
细想起来,最令我动情的,不是迭起的故事情节,也非情深意切的文字,而是那夹在书页间的日历纸与糖果纸。
祖父在世的时候,家里一直用万年历,都由祖父撕,每天他起得最早。日历纸纤薄得很,但祖父视之重要,总是小心地撕下来,叠在内衬的口袋里。当天晚上,拿它来记下些琐碎花销与事务,信手夹入刚读罢的书册里。当我从一本本书籍中找到那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的日历纸时,彩色的日期总让人深感时光之匆匆。渐渐地,被我翻出来的日历纸在书案前堆成了小山,这小山背后,是数不尽的日夜里,一位老人精打细算的持家记录。透过墨渍,心里不由得酸楚,因为祖父总是以傲岸的形象出现在我的记忆里,高大、威严。而此刻,他只是个心思细腻的小男人,正为一家人的生计与健康而操劳。由此我体会到读一本书的意义,是不止于那本书的,还有先人在书中留下的痕迹,留给你用一生去琢磨、惦念的东西。
祖父一生,对家人从不吝惜,唯独对自己极为苛刻。家里的大小物件都是他置办的,可在他身上,小到一厘一毫,都一点不马虎。甚至一根牙签,他也能用出“智慧”。每每饭毕,他微弓下身子,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白纸包裹的牙签。牙签与普通无异,只是短小许多,拇指与食指一掐,如同小巧的绣花银针。一番“精雕细琢”过后,他会从裤腰处抽出一把美工刀,轻轻往牙签上一刮,再用白纸包上,算是“保洁”而“可再利用”了。小小一根牙签,用上一个星期,他仍是难以舍弃。祖父的许多想法、做法,对于当时年幼的我,很难参透,却在无形中教育着我。
祖父暮年因急病逝世,没能安享晚年。我曾经怀疑举头三尺的神明,为何不给好人一段安乐的晚年?可斯人已逝,骂天骂地,又有什么用呢?
祖父去世的第二年清明,我与父母回到老家,祭拜埋在青山之下的先祖们。从前老家的山上,尽是枯枝烂叶,鲜有生气。山头几座孤坟,几块倒塌的墓碑,煞是阴森荒败。自祖父的坟头在此一立,却开出另一派天地:烟雨过后,满山郁郁青青,树木枝叶繁茂;更美的,当数坟头那一丛茂密盛开的杜鹃花,环绕着大理石墓碑,白的、浅粉的、深粉的,团团簇簇,几枝稀奇的大红色杜鹃花独立正中,引人注目。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了眼前的青山,花带蜿蜒,青松耸立,放眼尽是绝伦景致。
这是大自然的献礼,更是大自然挚诚地祭奠!冥冥中,神明算是开了眼吧?他应是明白,这青山之下,黄泉之上,一位可敬老人正在此长眠!他在世时播下善良的种子,他走后,又把春天带到了荒山。
走近青山
文/黎峰
假期远行宝鸡凤县,只为攀爬紫柏山。
未至青山,心已悠然。山风徐徐吹来,清新舒爽渗入每一寸皮肤。我们不由发出诗人般的感慨:真像一盆清水迎面泼来。路旁杨树、柏树、松树高耸,阳光照射枝叶,在青白的路面织成斑驳的光影。如鳞的波光在溪流农田闪烁,禾苗庄稼泛青吐绿。青瓦白墙的房屋,夹杂在翠绿如屏的林木之间。见惯了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见惯了千篇一律的广场商铺,走近青山,我们如同逃脱“城市”这个笼子的小鸟,瞬间恢复了自由的天性,想要永远留住这个瞬间。
走近青山,体味坚韧。群山巍峨,山脊挺立于天际。太阳东升西落,分割出山之阴阳。阳面山上山脊白如盐霜,阴面的山脊则黑似煤铁。山脊年复一年经受日晒雨淋风蚀,早被剥去表层草木,却并没有分崩离析。山梁贫瘠,能承受风雨雪霜冷月骄阳。人生丰富,却难受挫折之苦。日常奔波忙碌,以为利益权力就是生命的全部。错过一两次机遇,晚了几年进步,有过几次失误,就生出“这辈子都完了”的痛苦,悔恨如白蚁般吞噬内心。人,只有如大山般踏实沉稳,才能坚韧,才能迎四海客不卑不亢,猝临天下事不惊不怒。人生没有奇遇,只有如大山般淡泊安定,才能笑对荣辱浮沉,才能永葆战斗精神,才能让欢娱充满心屋。
走近青山,走近自己。登高爬远,汗液奔涌。且行且停之间,喘息声声,心跳咚咚,血脉突突搏动,来自身体的声音几乎吓着自己。人突然担心自己的心脏、自己的健康。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关心灾难、盛会,关心潮流变化明星颜值,关心着一切的一切,唯独忘了关心自己。我们盲从于世俗的潮流,日益空虚烦躁。我们习惯于呼朋唤友去喝酒唱歌,不断地寻找刺激排遣寂寞,却不肯从一本书中收获感动,从一杯茶中体会幸福。回归自身吧,享受孤独,享受静思冥想的快乐,从心宇澄静中收获文明高贵的气质。
山路弯弯,腰酸腿软。背着混凝石板的农民兄弟不断把我们超过。这些农民兄弟肩背百斤石板上山仅挣70元,我们以为的艰苦,在这里显得庸俗。我们以为的优越,在这里显得苍白。我们可以为那些宏大高远的话题高谈阔论,而对普通人的悲苦喜乐熟视无睹。普通的劳动者是可尊敬的。尊重劳动,就是尊重人类自己。
走近青山,享受高远。登立山顶,天空如海洋倒扣,云团丝丝缕缕分化,无名的小花野草织成如锦图画,五颜六色的小甲虫嗡嗡起舞。仰头俯首,都是美丽图画。
走近青山,新鲜只是片刻,变化仅在内心。回到城市,繁华如昔,信息仍旧铺天盖地。城市时时喧嚣,青山处处宁静。就让别人去关注那些大事吧,留我来想想那刚刚走过的百里青山。
夕阳西下,风景长在天涯。
青山翠,花香弥
文/彧儿
当五月的微风轻轻拂过面颊,大地芳草萋萋,乱花迷人的时候。北方的这个时节,也已是迎夏送暖,阳光明媚了。
清晨,打开窗户让阳光进来。目视着阳光下飞舞的粉尘,于流动的空气中凝结成旋转的孤度,悠悠然地飘浮着,心境于那一刻豁然开朗,不觉间哼起那首不知名的小曲来。
“妈妈,你唱的什么?”儿子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天真地问
“没什么呀,妈妈看到夏天了!”我轻拍他的手臂,悠悠地说。儿子依然一脸纯真,甚或有些莫名其妙。
是啊!我分明看到夏天的影子了嘛!那一点点,一簇簇无名的小花已竞相开放,或是田间,或是沟渠,或是小径,或是林荫,袅袅娜娜,笑迎朝阳。晨风于窗棂间轻悠地来去,一丝清爽掠过心头,驱走一夜的慵懒,那一刻心中惬意无限。
“宝贝,快起床吧,妈妈带你去看夏天!”回转身,我把欣喜的目光投向儿子。
儿子一骨碌爬了起来,高兴地抓起衣服就穿,也不管反正。看到儿子那副可爱样儿,笑得我前仰后颌,“看你那样子,怎么和妈妈小时候一样呢?”
“是吗?妈妈小时候也和我一样淘气吗?”儿子做着鬼脸儿,开心地笑。
可不嘛!看到儿子便想起儿时的自己,竟然有那么多相似之处?就连淘气和调皮的时候,都是如此得相象。
早饭后,我带着儿子出了家门,直奔江北公园。一路上,儿子雀跃着如欢快的鸟儿,不时地哼着那首《找夏天》的儿歌,叽叽喳喳,手舞足蹈。
江北公园,离家并不远,但也算哈城的边儿了。每逢周末或是节假日,我都会带儿子去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感受一番大自然的美好。
我们最先来到了江边,站在江畔举目远眺,江水清澈澄明,植被碧绿青葱,给人一种心态怡然之感。远方连山起伏,宛若墨黛,与天水相接,蔚为壮观。
离开了江畔,当我们到达公园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正值周日,公园里的人很多。也如往常一样,扭秧歌的老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踩着欢快的鼓点儿,于暖阳中踏着微风缓缓地舞动起来。那一脸的灿烂,一身的神清气爽,让你绝不会想到他们是一群年过半百的老人,而且有一些老人已经七十多岁。
每每看到这些充满精气神儿的老人,我都会投以羡慕的目光,那年轻的装扮和轻爽的神态,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人,其实活在世上,或许最难找寻的就是这份怡然与快乐吧!
穿过这支欢快的秧歌队伍,向南走,便是那座错落有序的假山群了。许久没来,假山上多了座凉亭,而且绿意盈盈的,似是修缮过了。
儿子拉着我的手,一同爬上了假山。登山临远,哈城的大部已尽收眼底,儿子欢呼起来,挥舞着双手,叫我看看这,又看看那的,兴奋得不得了。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那一幢幢高楼,林立于哈城之中,缭绕的云雾于楼顶的上空盘旋着,偶尔有高飞的鸟儿掠过,清脆的叫声划过蔚蓝的天空。
刚进园门的时候,并没发现这园里的树木已经绿了许多。而今站得高处,放目远望之际,才发现公园里林立的树木碧绿碧绿的,零星地点缀着无名的花花草草,如同一幅巨大的水墨画般,泼洒在这座城市的东北部。
当我正心旷神怡,连连称赞的时候,儿子便指着不远处那片粉红粉红的桃花林羡慕不已。于是,在儿子的催促下,我们下了假山,直奔那片桃花林。离得远远的,便看到桃花林里热闹非凡,有的游人在拍照;有的孩子在林里穿梭,奔跑;更有些红光满面的老人,背着双手,悠闲地穿行于桃花林间来回地踱着步。
刚刚走近花林,便有馨香扑鼻而来,迎着这花香,我们加快了脚步,没多一会儿那些粉红的花儿即刻映入眼帘,于瞬间清香四溢,沁人心脾。
只见那些粉红的花瓣,一团团,一簇簇于绿叶之间绽放开来。托起一枚仔细地观看,那粉红间藏着的细嫩花蕊,星星点点,零零碎碎地洒着颗粒状的花粉,不时地有蜂儿靠近,却又于瞬间惊也似地飞离。珍珠大小的水滴于花瓣间滚动着,欲滴欲落,于阳光下熠熠生辉。
此时正值雨后,这花林的空气格外清新淡然。沐浴在馨香的花海中,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缕淡淡的情愫于胸中萦绕着,静静地弥漫开来,氤氲满怀。
记得小时候,这样成片成片的桃花林并不多见。那时候市区也并没绿化得这么好,只是在街道或林荫处有星星点点的桃花,梨花,或是丁香花悄然地开放着。而忙碌的人们也很少有闲下来的时间去观赏这零星的花儿,或是草儿,却把更多的时间用于工作或生活上了。
而今,环境较前些年绿化得好了,满大街经过修剪的花草树木,林林种种。在这些花草树木的映衬下,连空气也是香甜的了。
此时此刻,看着儿子红扑扑的小脸儿,流露着张扬的纯真的微笑,前额上还有一小撮儿头发湿漉漉地,紧紧地贴着头皮,俏皮且可爱。
原来我总喜欢静静地打量着他那可爱的模样,就象打量着自己的一幅作品似的。而今才清晰地感觉到,原来这所有的所有都是源于心底那份浓重的爱。就如母亲于我一样,亲密无间,却又血浓于水。
“妈妈,这花儿多美呀!拍张照片吧!”正想着,儿子雀跃着跑来,拿我手里的相机。
“好啊!摆个POSS吧,妈妈给你拍!”我欣然应允着,正欲拍照。“不!我是想给你拍照的。”儿子努着小嘴巴,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想给妈妈拍照了?”我也惊疑儿子的说法。“是啊!要留住妈妈的漂亮,就象这花儿一样!所以我要给妈妈拍照!”儿子依然雀跃着,来抓我手里的相机。
突然间,我感到儿子长大了许多,怎么看也不象那个几岁的孩子,反倒象个小大人儿般站在我的面前。而且那副坚定的神情,让我不忍拒绝。
“好吧!那就给妈妈拍吧!”我把相机递到他的手里,摆了个动作。“咔嚓”儿子也不会选角度,接过来对着我便按了快门键。不过,翻开来看还拍得不错,而且我的身后正是那片粉红粉红的桃花林。
其实,人的一生很平常,但要在这平常的人生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也并不是件困难的事。就如此时此刻的我,于青山绿水间,于这馨香的花海中,有可爱的宝贝陪伴着,一路走来,那份欢快与喜悦是任何事物也代替不了的。所以,我一直满足于那份欣喜与淡淡的情怀。
绕过桃花林,后面便是些杂七杂八的植物和树类。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淡雅的丁香树和白色的梨花树。正值花期,白色的梨花,淡紫色的丁香花都已竟相开放,满园的香气随着微风渐渐地飘远,融入园外的人群中,那一抹淡然与清新便随处可寻了。
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紫色丁香花,紧密无间,团团簇簇的含蓄地开放着,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流经血脉,化作淡淡的情愫于胸中萦绕着,久久挥之不去。便让我想起了儿时家门前那一株株紫色的丁香树,于这个时节早已迎风开放。还有那丁香花间迎风而来的笑脸,是我心中最深切的眷恋。但愿,这个时节那里的丁香花依然热烈开放,依然馨香如怡,回味无穷吧!
在园中走了近一圈之后,终于又回到原点的时候,儿子非要去河桥上转一转。看着他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些疲惫的我又不忍打消他的积极性,还是跟了上去。
那是条人工河,河面不宽,水也并不深。河面上飘浮着几只游船,如浮萍般于水中摇晃着。最远处有一大片浮起的莲叶,这个时节也只是叶子而已,几近孤单的于河水中浮动着。我曾幻想着那大片的莲于盛夏时分莲随风动,风送莲香的场景,但脑子里终究没有一个详实的轮廓,依然想象不出那莲的美好,于是任其在河水、在我的笔下飘浮着。
而当走近才发现,那是一些人工的点缀。近影看上去虽不尽人意,但也是如假若真,想想倒也别有一番情趣在心头了。
踏上那座木桥,或许是游人太多,木桥发出“哼哼”的喘吸,艰难地承受着往来的重压,于风中摇摆不定。而孩子终究是孩子,手舞足蹈地,跑了个来回。看着儿子那快乐的模样,我总是心生诸多的感慨,惭惭地于胸中幻化成不尽的感动。
记得有人说过,“人生,有你真好!”我倒觉得用在这里再恰当不过了,儿子的快乐一直深深地感染着我。如果说为他的付出是千倍的话,那么他给我的快乐与幸福就是上万倍的,而且还在呈直线上升着。
走出公园,当大手牵上小手的那一刻,虽然满身疲惫,但心中却溢满了欢乐。望向儿子天真的笑脸,看着他开心的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地讲述着所见过的景象与物件,我心中的感悟于瞬间竟逐渐攀爬于心际,继而刻入骨髓了。
现在想想,于这纷飞的五月时节,置身于青山绿水间,和那美丽的如世外桃源般的花海中,在感受着美妙与温馨的同时,孩子所带来的快乐与欣喜,却如同那馨香的花朵于胸中热烈地绽放着。似那青山的翠绿,又似那弥漫的花香,而且常驻心底,永开不败。
山的风景
文/龙瑞方
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望出去,我的目光越过一幢幢高楼,越过城市上空交织的电缆,远远地,我看到一座青山耸立在蔚蓝的天空下。和那些成片的楼房一样,青山在流淌的时光中静默着。我在办公室工作久了,就来到走廊上与青山对视。很多时候,它给我的是连绵起伏的身影。然而渐渐地我发现青山是那么的美。
早晨我上班去,站在长廊上,临窗远眺,有时会看到青山身后映着一片霞光,仿佛是一出舞台剧的背景。圆圆的红日如一枚橙色的蛋黄,鲜嫩欲滴,静静地悬挂在青山的上方,整个画面宁静、安详。一会儿,太阳缓缓升到高空,万丈霞光为青山披红戴彩,把青山衬托得十分娇美。阳光灿烂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有时,云朵会飘下来,如烟似雾,缭绕着青山。此时的天与山连接在一起,仿佛就从来没有分离。山在云中,云中有山。让我不禁猜想,这是哪一位得道高人的仙居呢?
偶尔地,天空会出现一道强光,象探照灯打在山的一个位置,那里就特别的明亮,光就象闪着波光的湖水,山坡宛如透过湖水直视到湖底的那一层绿,透明而又清凉。而它附近深色的绿就象地毯,柔柔地铺在湖的四周。
有雨的时候,山就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它藏到雨中去了,我看到的只是白茫茫的雨帘子……雨晴了,山又慢慢显露出了真容。
山的风景让我百看不厌。它令我悦目,令我欣喜。如果不是我格外的留心,就欣赏不到青山别样的美。一朵小花一株小草也如此吧,不起眼地生长在路旁,却也有自己独特的风景,只是在等待一颗心来发现。
在青山绿水间等你
文/秩名
曾想,你站在雨巷中,撑一把伞等我。拢一蓑烟雨,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我的笑靥花,开在烟雨蒙蒙中,浅浅盈盈一脉香……
曾想,你站在青山幽谷中,骑一匹白马等我。哒哒的马蹄,踏碎夕阳的残红。我的青丝舞,拨动溪水如弦,丝丝缕缕几许柔……
我一直在做这个梦,你知道吗?
与你的梦,如易安词一样的婉约。即使一滴泪花,亦可研磨成清词。只一阕,足以写尽红尘缱绻,娟娟小字,你的影子时隐时现,像月光,时而皎洁,时而被云偷偷遮盖。我伸伸手,却总是抓不住你的衣角,只有指尖轻染墨香,如你的气息,谙熟。
你会等我吗?在我梦中的地方?
我喜欢青山绿水,那是心的宁静。梦于此,兀自一段心事萌芽。没有你的梦,是残缺的片段;一个人的梦,总会搁浅于流年。你说要陪我山间听风,你说要陪我涧边看水。山风微凉,你的臂膀有太多的热度,足以屏蔽风的侵扰,任它从发丝间无趣的溜走。倚在你的怀里,静看水流,一眨眼,季节的脉络长满爱的痕迹,条条编织着幸福的锦画。与你的梦,放逐于青山绿水间,植一份惬意于心间。我说我不愿做独看蒹葭苍苍的女子,白露为霜,我怕那抹凉。
山水相偎,爱在水云间。其实,寻一处山水,不是逃避红尘纷扰,那是与爱相关的梦,在放逐……山为媒,水为证,羞涩的脸红是印在山水间的幸福笑靥。你一直希望看见我的微笑,何不,跨越尘世的阻隔,剪掉牵绊,撕碎无奈,带着爱的地图奔我而来?如若,我定在山水间等你,等你拥我入怀……能否,就在山水间,将平淡流年最终折叠成我的皱纹你的白发?皱纹开成丝菊花,白发如染霜和雪。与你在青山绿水间慢慢变老,这最浪漫的事,是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