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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的散文

2023/11/22好文章

老地方整理的石头的散文(精选5篇),经小编精挑细选,希望大家喜欢。

石头的散文 篇1

那年,也是这样一个凉爽的秋天,他从一乡村小学调到镇中学教初中。

他姓石,孩子们喜欢叫他石头老师。新学校的孩子们经过细致观察后总结:石头老师头向左略偏,偏离中心大约二十五度,喜一路小跑,脸上总有藏不住的笑意。

对于教书,石头老师游刃有余,自信来源于责任心。他明白,新到一个地方,总得做出些成绩,才能得到大家认可和信任。

镇中学所在地是高寒山区,一到冬天,雾重霜浓,滴水成冰。停电的夜晚,他和孩子们点着蜡烛,熬夜苦练。那一届,很多孩子出乎意料的考进重点高中,他却因胸膜炎住进医院。

妻子对他这样不爱惜身体的做法常常生出怨怼,女儿的说法更是让他心怀愧疚。一次家长会上,他收到女儿的心里话:爸爸于我,不过就是新华字典里那个叫父亲的词。你的学生才是你的孩子,我,是捡的……

一年又一年的潜心付出,石头老师深得学生的敬重和喜欢。时至今日,逢年过节,他的手机里总有数不清的问候短信。寒暑假期,学生们总会结伴来看望他。

他这样理解教书育人,教书要专注,育人因喜欢。

这一信念的支持,他成为当地很有名气的老师,心理上有了小小的满足感。

毕业十五年的同学聚会上,觥筹交错,灯影疏离。同寝室一哥们醉意十足地搂着他:兄弟,苦熬啥呢?你看我们寝室的几个兄弟,谁在城里没房没车?你可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哦。

那夜,石头老师在散发着沐浴露清香的酒店里失眠了。

想起冬天里,女儿冻得通红的小手,潮湿逼仄的租住屋。想起前次因为严厉管教一戾气太盛的孩子,家长的蛮横无理。想起评优晋级时,被人恶意阻挠。他很是沮丧。

一个偶然机会,他踏出教书育人的围城,有过纠结犹豫,偶尔也会想起一个叫珍的孩子。

珍是他初到镇中学教的第一届初中毕业生。珍活泼开朗,坦率直言:石头老师,你们这么清苦,我长大了不当老师。珍一脸认真。

没想到,今天下班回家,居然遇到珍,她现在在一所中学教高中。

窗前,那盆珍送的米兰,他精心呵护了很多年。秋日里,鹅黄的花骨朵散发着柔弱的香气,嫩绿的叶儿泛着光亮,小小的新枝条正在努力生长。

石头的散文 篇2

静谧的夜晚,如果有月亮,向远处望去,可以依稀分辨它们是漆黑的一大片,像一块沉重的铁横亘在眼前;如果没有星月的夜晚,它们会和夜融为一体,像墨水,流动在你不可抵达的黑里,它们不断地延展着,直到被由远而近的晨光吃掉,不然,你根本无法分辨出它们的远近大小。它们完全沉浸在我故乡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空里。它们,就是山,是石头,是与我的乡亲们相依为命的永恒的石头。

山道弯弯,仿佛手臂上静静流淌着的静脉,向山里山外相互输送着血液,山道是乡人们就山石而开的石板路,石板早已被乡人的脚步磨得光洁。石板路上,有背着背篓下山赶圩的,有打柴归来的,有荷锄赶往山里做活的,有赶羊上山的。青苔长满道旁,偶有赶圩而归的醉汉卧于路边石上,舌头已变粗,他吟唱着不成调的曲,隐约听得出些意思。一些路过的乡人好心的会送上几句规劝的话,而另外一些人则不以为然,因为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早已习以为常。

山道是石头的,乡人们的房子是石头的,山脚下的桥也是就地取材用石头修建的,石头布满了乡村世界,一眼望去,高高的大石山围绕着“盆地式”的田地,山脚下错落的石头房子。人们沿着山脚,用石头砌了一条长长的人工河,用以灌溉田地。多雨时节,从山上流下的水会汇集起来,顺着人工河流奔向山外的大河。

石头的世界造就了乡人们石头般坚硬的内心,是石头,给了乡里人不屈不挠的性子。乡人是分山里山外的,一部分乡里人住在大山包围的平地上,还有一部分人是住在大石山上。住在大石山上的乡里人生活条件不好,缺水少地,但他们依然坚守深山,让一些外人误以为他们不思进取,然而,时光会解开缠绕人们疑虑的绳索。前些年大开发,各村屯都轰轰烈烈地投入到了修路的热潮中,石头们被欣喜狂热的乡人们奋力敲打,垒成了路基,铺成了碎石沙,山里到山外,水泥公路通了,车子通了,路让他们给修到了家门口,山里乡人们日子也一天天滋润起来。而那原来承载着乡人们的石板路,长满了浅浅的青苔,偶有羊群踏着它,一路而上,沿路而回。石板路静静地卧着,它见证了乡人们过去的时光和现时的飞跃。

是石头,就该有石头的本色。身居大山的乡人们和石头有着相同的本色。而这片薄土仿佛一部神奇而不可理解的书,在人们当中传阅,里面仿佛隐藏着一个个秘密,人们不停地解读,他们不说出,但也说不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像石头一样,如此坚硬地在这片薄土之上繁衍生息。而我知道,他们没有选择逃离,因为逃离了就不是石头;他们没有选择软弱,因为软弱了也不是石头。

石头的散文 篇3

石头路位于系马口镇,其实是一条路,老居民却习惯把它分为两段。从老正街出来到马口棉纺厂后门,这一段称为上石头路;接下来的一段一直通到金马大道的尾端,自然就是下石头路了。站在下石头路口,一眼就可以看到一个巨型的石碑,上书“系马口”三个大字,旁边题款是曹禺某年某月。系马口的由来大家耳熟能详,关羽将军从荆州进汉阳,在此安营,牵马饮于汉江,尔后系马于石桩而得名。

这段石头路全长不过3里,宽度约为6米,全部用上好的青石铺就。路中间用大石头,大小约现在50至60厘米见方的磁砖,两边石头略小。石头与石头之间地连接,经能工巧匠地调配,缝隙很小。石头平整光滑,雨过天晴行人仿佛行走在镜子上。入夏的夜晚,曾见两边的居民抬出竹床,搬来凳子,在路上纳凉。小孩捉迷藏,看星星。大人拉家常,讲故事。老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摇动蒲扇,眯着眼睛,好似品味历史的沧桑。

据《汉川市志》记载,石头路由清朝一位退休的官员回故乡时出资修建。没有人知道修建这条石头路花费了多少银两,也不知道这些石头从哪里运来。出资人姓甚名谁,官居几品,均不清楚。只知道这条石头路是汉川有史以来最早也是最长的一条石头路。系马口镇曾有“小汉口”的美誉,老正街和石头路商贾如云,百年老店潘同春豆瓣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曾有9家分店开到省内外。由此可以证明历史上的石头路是“小汉口”当之无愧的当家花旦。

1994年夏天,我在这里搞城镇土地登记。记得石头路两边有好些栋全木制房屋。我们好奇地问,这房子有多大啊?上了年纪的人总是说这是九柱三间,那是几柱几间。几间还好理解,几柱呢原来指的是支撑房子大框架,单排所用的树木数量。那时人年轻,不懂也很少关注房子所用的木料是什么材质。但是从叙述人自豪的口气中,可以感受到它昔日的主人所拥有的荣耀和辉煌。房子的外观虽然有些旧了,但气势还在。细细打听,才知道这些房子的年龄最小的都超过了100岁。一百多年的历史呢,普通人得活过两辈子。那一刹那,我恍然隔世,似乎穿越前朝,不经意间窥探了历史的秘密。走进其中,但见幽深的天井,雕花的门窗,全木的墙壁,一块长方形的石条上面雕刻着万字形花纹……无声地记录着曾经的风光。出得门来,又见年轻姑娘们身穿鲜艳衣裙,笑靥如花,从石头路上迤逦而行,高跟鞋敲击路面,清脆作响。至此我又回到当代,历史的厚重与文化沉淀与我们擦肩而过。

再回系马口,已物是人非。石头路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平整的水泥路,两边是整洁的小洋楼,一派欣欣向荣景象。问及变化,人们或笑着摇头,或懒得作答,或一走了之,仿佛我是天外来客,不食人间烟火。人们忘记了石头路的历史,这条路也早已改变了性格。前年五一,我们几个人组织户外游,骑车到孝昌县,没有去双峰山风景区,而是去了孝昌县小河古镇。那里留下的石头路和房子,还是明末清初的。想起系马口曾经拥有的石头路,我怅然若失。显然又好又快的发展不是石头路从人们视野里消失的原因,那又是什么让呢?是怀旧的情绪使然,还是因为工作关系,我真的不晓得了。有一个答案,不知道对不对,这里没有梁思成,也没有类梁思成,因为斯人已去,其志难继。

石头的散文 篇4

淡妆浓抹总相宜,西湖终归是一个女子。她载不动这许多画船,装不下许多艳俗的故事和沉沉的酒盏。临安遗恨仍在,南宋醉死温柔乡中,繁华与衰颓是镜子的两面。石头无法评价是非,只有默默吞食这些记忆。然而,湖畔仍有一座岳庙供人敬仰,仍有晚钟阵阵催人警醒。

大梦千年方醒。

敌人来了。邻居南京,金陵古都,已成血海,我却听闻那“热爱文艺”的日本军官下令“宽恕”西湖,停止轰炸。休养生息的军队终日涌来,军装、刺刀、吼叫,无处不在。我厌恶那些握过枪,蘸过血的手摸上这座桥,厌恶那些虎狼般的眼光落在任何一片柔波里。千年西湖风骨犹在,怎能任人亵玩?

石头的散文 篇5

老屋的废墟我每年都要经过几次,但什么也没有带走过。这次听老家的人说废墟上的石头被人弄走了,我豁然警觉,从所剩无几的石头中捡回了一块小碗口大小的鹅卵石。

倒不是心痛这些石头的经济价值,而是这些石头是母亲的石头。

我的老家住在平原畈区,母亲是从小作童养媳抱过来的,她的娘家则在三里之外的洪山脚下,那里只有没出嫁的三姨妈为三房在为工作的兄长守着老屋。孤身一人的三姨妈晃在空旷的老屋里多少有些害怕,母亲便经常过去作伴。无论是先前在生产队出工,还是后来“单干”,母亲只能在傍晚收工后成行,路是旷野小路,沟沟岔岔的,甚至天黑以后还会有豺狗从山上下来,遇上起程太迟,父亲便送上一程,而三姨妈也常常打着手电在半路上迎着。母亲上三姨妈处,自然什么都不必带,但有一样母亲是非带不可的,那就是一担粪箕,第二天出工之前,母亲必定会从洪山脚下的山涧里挑一担石头回来。

我家的老屋是土坯作墙稻草糊顶的草房,乡邻们陆陆续续地盖起瓦房了,形势迫得父母也下定了同样的决心。为了节省一些基石的开支,母亲便利用陪伴三姨妈的机会经年累月地挑起了石头。在这个过程中母亲常常是饿着肚子的,因为傍晚急着赶过去,有时在家便来不及吃饭,而到了三姨妈家,只要看到锅碗已收起来,即使三姨妈问起,她也回答说吃过了,早上挑石头回来,为了赶着出工,也只好时常委曲肚子。在这种背景下挑一担石头,自然是很累人的,我经常看到母亲歇担子时一脸的汗水伴随着一阵气喘吁吁,有时我便劝母亲不要如此劳累,说你挑一两个月还不够一红头车子,而一红头车的石头只要四、五块钱,何苦呢?母亲总是笑笑:“挑了‘一红头’,不就省了四、五块钱吗?”

母亲依然常挑不辍。门口的石头已经码成两米见方的一堆了,硬三间瓦屋离我们也越来越近了,但是,父亲突然罹患食管癌,手术过后,一切也变得遥远了。第二年中秋节前,父亲撒手西天;当年底母亲常说肚子痛,我根本不会往坏处想,带她在当地乡间卫生院抓了一些药。隔年开春,母亲痛得厉害了,在大医院一查,竞诊断为胃癌,而且医生说,这与长期饮食不规律特别是饿肚子有很大关系!我欲哭无泪,恨自己的大意,也恨起那些石头来。母亲平静地说:“阎王先注死,后注生,怎么怪得上你和那些石头呢?”打开腹腔,“敌人”已经占领了胃周边的各个“高地”。刀口缝合后母亲根本不能进食,而且癌细胞经常发动进攻,母亲便经常痛得爬壁子。在饥饿和疼痛中,在那年署期的那个残阳如血的傍晚,母亲坠入了永远的黑暗之中。

十二年过去了,老屋早已坍塌,我唯一捡回的就是这块石头。看到这块石头,自然想起母亲苦难的一生。但是,看得久了,竟然又发现了母亲的另一面来。为了儿子能住上好房子,为了在乡邻面前不至于太丢脸,母亲挑石头一挑就是十多年,把自己也挑成了石头——母亲的意志与爱心一如石头般坚定与恒久!近百斤的担子压在肩上,一路逶迤着,有时还饿着肚子,这样的活计对于瘦弱的母亲来说,不可谓不苦不累,但每每歇下担子,在我们的问候声中,母亲总是露出浅浅的笑意,看得出,那笑是从心底里发出的真实的笑。是的,每挑一担石头,就离她心中的目标近了一步,她怎能不快乐呢?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于懵懂里不经意间竟然演绎了一个不凡的哲学命题——只要心中有目标并且朝目标努力着,哪怕这个目标很小,哪怕这种努力很小,也足以让人快乐的了。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在这诱惑遍地浮躁肆虐的年代,我常常不能坚守,一如掰玉米的猴子,掰一个丢一,到头来却依然两手空空;在这欲望疯长物欲横流的社会,我常常为了一点点的困苦或失去而愁眉深锁怨天尤人,弄得与快乐无缘。比之于母亲,我是怎么了?

母亲的石头是坚强的石头,是快乐的石头。母亲的石头没有能够成为我新宅的基石,却成了我人生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