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逝的稻草垛抒情散文
老地方整理的远逝的稻草垛抒情散文(精选9篇),经小编精挑细选,希望大家喜欢。
远逝的稻草垛抒情散文 篇1
没有秸秆的田地,不会收获稻谷;没有秸秆燃烧的炊烟,不算是真正的农家日子。
一团金黄的稻草,辅垫着乡村人家的温暖,焐实着稻米馨香的珍馐;一把金黄的稻草,蕴藏着太阳的光热,散发着泥土的气息。
一根稻草的生命,起始于一粒种子。
小小的稻种,静静地躺在粮仓里。春天到了,它向往着火热的夏天,向往着广饶的田野。庄稼人把种子撒在湿润的泥土上,一层草灰用它温存的余热暖了初春的种子。在阳光的普惠和肥水的滋润下,孕育着新的生命;在柔和的月光里,悄悄地生根发芽;在露珠满枝丫的晨曦里,咂饮着清露,焕发着青绿……
一把把稚嫩的秧苗,在乡村汉子的肩挑下,从育苗的池田走向了漠漠水田。骄阳下,勤劳丽质的妇女头戴遮阳帽,挽起裤腿,躬着柳腰,脸朝肥水背朝天,手指挟着秧苗不停地在水里上下舞动着,将一棵棵秧苗插进泥土里。汗水浸湿了衣衫,滴落在水里。累了,她们唱着栽秧号子,为碧绿的秧苗唱着生长歌,那婉转的秧号声,飘荡在秧田的上空,久久回荡着……
炎炎的烈日下,蛙鼓蝉噪的旋律,激发了它活力向上的热情;温热的曙光里,晶莹的绿色枝条亮丽娇艳,装扮着田野的富饶;在蜻蜓的蹁跹舞姿下,秧苗含着诱人的花苞,追逐欢笑着……
一颗颗金黄色的稻穗相依相挨着,腰杆上几片细长的青黄的叶子,托举着含羞低眉的穗头。柔风拂过,飘逸着浓郁的谷穗清香和淡淡的稻草味……
当秋日的朝阳冉冉升起时,勤劳的乡村妇女在稻田里挥舞镰刀收割,庄稼汉子肩挑一担足履一程,穿梭在稻田与打谷场之间。
蓬松的稻草摊在稻田里晒干后,父亲和母亲用两根细长的草杠,一前一后如同抬轿子似子的,颠颠晃晃地将一摞摞稻草抬到屋后的河圩上,祖父手挥铁叉堆成一个房屋状的大草堆,祖母用那一双粗糙的巧手将整齐的稻草一把把扎好,然后叉开摊平晾晒。
晒干的稻草堆满了院里的小屋子,农闲时父亲从小屋里取来一梱稻草,坐在小凳子上,屁股下压着稻草的一端,用他那双厚茧粗大的手搓起草绳来。两股稻草在父亲的双掌间不停地旋转着。父亲每添一根草时就吐口唾沫在手掌上,用一种间接方式亲吻着稻草。早上搓,晚上搓,把一根根枯黄的稻草交集在一起,那细细长长的草绳仿佛是稻草的生命延伸。
母亲将父亲搓好的一团团草绳分别绕在几块小木板上,然后放在靠墙的木架上,双手在木架子上不停地挥过来又挥过去,将草绳交叉地扎着整齐的稻草,编织出了一卷卷草帘子。将一卷卷草帘子围盖在晒场上的谷堆上,稻草用它温暖的身躯为粮食遮露挡霜。
一根细长的草绳,一头系着菜园子,一头连系着农家锅灶里有滋有味的日子。我常看到祖母用草绳在菜地里搭瓜架子,为丝瓜、黄瓜、扁豆等藤茎牵线搭桥,让瓜儿、豆儿沐浴阳光,自由地生长。
“稻草高茨屋,绳枢窄作门。”在那峥嵘岁月里,一根根稻草不忘体贴着民间的温暖。当土墼墙的屋顶横梁上覆盖着整齐的稻草时,便就成了遮风挡雨栖息的家。当寒风萧萧时,太阳把光和热注入金黄的稻草中,寝室里床上辅垫着一层软绵绵、清香怡人的稻草,小孩子在芳香里安祥入睡,夫妻在柔软的温床上细语呢喃……
还记得村里曾有一户农家开了一个制纸坊,用一种简易的土方法将稻草粉末放在一个木制的方型大水桶里,用一张方型筛网将木桶里的草浆匀称地舀起来,然后将薄薄的潮湿的草纸一张一张地摞起来,排挤掉水份后,将一张张草纸用毛刷子贴在墙上、木板上晒干,再用铡刀切成小方块。粗糙的草纸虽不能作笔书描画,却给民众解决了方便之用。
每一把稻草都见证了岁月的沧桑。熟悉一双草鞋,就像熟悉祖父走过的艰苦时光。一束从田间走出来的稻草,含羞地密密匝匝地相拥在一起,祖父用一团麻线完成了它们生命中最后的交集。
小时候见过祖父编织草鞋。小院的暖阳下,祖父坐在小凳子上,将一梱稻草的枯叶子剥掉,取其柔韧的茎杆,躬着腰在一个像钉耙形状的木架上,从容地慢编细织。
稻草还是农家一头耕牛生存的口粮,牛反刍慢嚼后,再经过胃肠的细细加工,汲取的是日月精华,排出的是引火的材料。日头朗照,父亲将牛粪里添加一些稻草稳子,搅成一团团地贴在土墙上,经过阳光的慢火细烤,排尽水份的同时,每个毛孔里储存着太阳的因子。用干牛粪粑着一个火盆,稻草燃尽最后的能量,暖和了小屋,热乎了手脚。
稻草稳子也是驱蚊虫的材料。夏日当夜幕降临时,嗡嗡的蚊子如同千军万马侵袭而来,似针尖的长枪直刺肌肤。此刻,点燃一把稻草,放上一撮潮湿的稻草稳子,昂起的一片烟雾,团团包围了蚊阵,呛得蚊子四处逃散。
一把把稻草,日复一日烧红了曾经农家的灶膛,沸腾了清凌凌的水,煮熟了稻米醇香的日子,村庄上空悠悠长长的袅娜炊烟,图腾了简朴乡村的景象。
村庄就在我身边,乡土就在我脚下,田野千里粮满囤,忘不了每一根稻草的托举,奉献一身的金黄。
来自乡村田间金黄的稻草,生命中有过青绿,有过挺拔,有过烈焰,燃烧的稻草,闪耀着生命之光!
远逝的稻草垛抒情散文 篇2
仲秋时节的傍晚,我习惯性地在集镇的水泥路上散步。路边成片的晚稻田里,嫩黄的稻穗低垂着沉甸甸的头颅,更多的是吐着雪白花蕊的棉铃,一片丰收在望的景象。在绚烂的晚霞映照下,棉农们还在广阔的棉花丛中劳作,勾着头,双手不停地采摘棉花,扯满一把后,塞进身旁放着的蛇皮袋,一副忙碌的样子。看着眼前的情境,忽然想起久别未归的家乡,此时也该是这般景象吧。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人一事,常像拂之不去的梦境,尤其是家乡久违的稻草堆,更是让我的思绪久久难以停息……
家乡的稻草堆,全是用稻草堆积而成,全盛时期是大集体的时候。秋收过后,脱过稻粒的稻禾早就换上了一身金黄色的装束。修成正果的它们,卸下支撑稻穗沐浴阳光的重任后,变得温顺柔和,不再坚挺昂扬,横七竖八地躺在田野之上,或者被一个个捆扎好,堆成小堆暂时存放在田埂间稍微宽敞的地方,以便适当的时候归大堆,派上新用场——冬天,百草枯萎,天气也寒冷起来,耕牛没有青草料,这些黄灿灿的稻草便成了牛儿们平常不可或缺的食料。至于喂用稻草裹成的黄豆把,那只是好心主人奢侈的豪举,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味大餐。猪牛圈都还是泥巴地,必须用稻草不断铺垫,才能消除它们践踏后的龌龊肮脏,生产农家肥。儿时的我,跟着大人在田间劳作疲倦后,喜欢依靠在稻草上,特别的温馨,一闭眼就能睡着,像现在躺在柔软温暖的席梦思上一般舒适安逸。
堆大草堆通常会挑选秋收后晴朗的日子,青壮年男女齐出动,男子汉用绳索千担挑,妇女们则用扁担夹栏挑,两个精干的汉子在草堆旁顺草把、递草把。小堆的稻草,头几天还要翻晒,不能因为少量湿草连累大堆的稻草跟着霉烂。堆草是十万火急的事,一天之内务必完成,否则遇到雷雨或露水受潮,到了冬天会烂堆,前功尽弃。
堆草堆的地方基本固定在村组房屋附近空旷平坦之处,且靠近牛圈。堆草之前,将笔直修长的杉木竖在备好的深深的洞内,夯实新土,防止倾斜,再平整堆场。人们挑来的稻草都堆放在杉木不远处,然后堆草人依中间的杉木杆逐层紧密地堆砌。草堆在两人高之内是个圆柱体,再上面堆成圆锥体,雨水顺着锥面淌下,下面的稻草不会受潮发霉腐烂,让耕牛断了粮草。
堆草人通常是村里种田的行家里手,有丰富的经验,堆稻草不坍塌,很少烂过堆。递草护堆的人更是了得。都说,堆草的徒弟,护草的师傅。等稻草堆堆码到一人多高后,当局者迷,难以分辨四周的高低进出是否合乎平衡的标准,护堆的人,用牛粪叉挑起草把往上送,往上抛,还要不断地巡视提醒。等到收堆的时候,堆草人一个草压一个草,渐次地收缩,最终扎几个大大的草把一层层地牢牢罩住草堆顶,还用一个碗口粗细的草圈套住杉木梢和大草把。即使刮起狂风,也难以从顶上掀翻草堆。
一个村组往往有几个这样的草堆,作猪牛的储备库,为猪牛提供过冬的食粮。高耸威武的稻草堆也是乡村一道亮丽的风景。
堆草是村里的一件大事,谁都不会闲着,可谓全村总动员。除了挑草堆草的以外,还有一班人在张罗着后勤,大多是中年妇女和老汉:他们将几百斤碾好的糯米分批蒸熟,用石碓舂稠,搓成一块块白乎乎的粉团摁扁,拌上碾碎的熟芝麻,制作成麻糍,待收工时,按人头分给堆草的一干人。据说,麻糍舂得粘稠,草堆就会牢固不会倾覆。
在“草木摇落露为霜”的时候,这些稻草成了耕牛的辅食;等到冰天雪地的隆冬,我们这些放牛娃就只要牵着耕牛出来,到小河边饮两次水,拉上几个稻草撒在牛圈里,留些给它们吃,就万事大吉了。在稻草快用完的时候,总有一些趣事发生:你在抽草把时,猛地,会窜出一两个小精灵,瞪着滴溜溜转的小眼珠消逝地眼前,而通体透明、眼睛还没有睁开的一窝小老鼠仔扭动着细小的四肢,全无防备,任凭孩子们玩弄。有时也会在草堆里发现几个鸡蛋,那兴许是急于下蛋因为玩得昏天黑地而找不到“家”的母鸡留下的。我把这些鸡蛋带回家,让妈妈和着韭菜摊蛋饼作菜,改善一家人的伙食,心里美滋滋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大集体的耕牛、家具都瓜分到了各家各户,那种低效却热闹,充满乡村情趣的场面不再。各家的稻草不需要堆得那样高耸,在房前屋后堆上几个草垛就足够了。
再到后来,从承包中受益腰包渐渐鼓起来的农民们陆续用水泥浇筑猪圈牛圈,耕牛过冬除了吃黄草外,不需要铺垫,对保障猪牛过冬的稻草就看轻了,加上收割机对稻禾的拦腰包揽脱粒,稻草基本被轧得零乱细碎,只能就地反哺,作为绿肥还田。农机下乡补贴,犹如春风春雨滋润着农民的心田,得了实惠的老大哥们耕种效益增加,不再需要成本超过半边家私的耕牛,手扶拖拉机普遍取耕牛而代之。草源的减少,作用的削弱,小草堆在一再瘦身。那一根根曾经凝聚力特强的杉木落得孤家寡人的地步,任凭风吹雨打日晒,年复一年,堆草的平台早被高高矮矮的青草侵蚀笼罩或者辟为它用。风光无限的草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尘封于历史的长河中,堆草的情景渐渐被人淡忘,很少提及。
流光容易把人抛,一次次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而今又逢“无边落木萧萧下”。走过乡村,看到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他们的脸蛋粉扑扑的,神情愉悦,一如我上学的模样,不同的是衣着光鲜,书包沉重。我多想让时光倒流,让我返回童年,奔向家乡房屋旁的草堆,去领略它们带给我的情致和乐趣。
远逝的稻草垛抒情散文 篇3
有人说:一根稻草,扔在街上,就是垃圾,与白菜捆在一起就是白菜价,如果与大闸蟹绑在一起就是大闸蟹的价格,我们与谁捆绑在一起,这很重要!这故事说明:一个人与不一样的人在一起也会出现不一样的价值!一个人与不一样的平台也会体现不同的价值!请结交有正能量的人会影响您一生。
此言差矣!稻草的价值就是捆绑,无论和谁捆在一起都是垃圾。和大闸蟹捆在一起,人们看大闸蟹的好坏以质论价,没有提到稻草,即使提到了,也是因为稻草的存在而感到多余。
也许稻草捆着大闸蟹走进了高档的宾馆饭店;走进了豪门富宅。可是,第一个被扔进垃圾箱的还是稻草,只不过是沾着光多走进几个门槛而已 。
这就让我们联想到,有一部分富豪子弟,还有一部分红二代们,他们和老子们捆在了一起,沾着人们敬仰的口碑,趾高气扬的目中无人。干些不可告人的勾当,最后锒铛入狱,这和稻草被扔进垃圾箱有何两样?
要想改变你的价值,不是和谁捆绑在一起,也不是和什么人在一个平台上。是要努力提高自己,发现自己的能量,这就像稻草编织草帘、编成窝篓一样,需要加工,改变它的性能。如果,把稻草加工成高档的装饰品出口创汇,提高稻草的使用价值和观赏价值,可想而知,稻草要比大闸蟹的价值还要高。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稻草的捆绑,已经是它的价值,捆绑也是需要的。就像一辆汽车,发动机重要,轮胎固然重要,不能说发动机价格昂贵就抛弃轮胎。人也是这样的,各行各业都得有人去干,搞导弹的有人做,扫大街的也得有人去做,这就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这个道理不难看出 :只要努力了、开发了,就能改变你的现状和使用价值,同时改变人们对你的看法。等待哪个平台,或者靠什么人而改变你那是不可能的,等待的只有被当成垃圾而废弃。
远逝的稻草垛抒情散文 篇4
那年,我刚满十岁。父亲带我去挑稻草,那地方叫岩山脚。
父亲走在前面,我跟在后头。父亲肩上的扁担,是一根木扁担,刚开始用来挑东西时还很硬直,在汗水的一天天浸泡下,木扁担渐渐变软变弯,像挂在天边的一弯新月。木扁担上挂着缠绕了几圈的尼绒绳,来来回回摇晃着,像个顽皮的孩子欢快地荡着秋千。那是我第一次去挑草,扶着压在肩上的挑草扁担,有些紧张,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期盼。我嫌父亲的脚步有些慢,就想跑到他的前面,带着他去稻田里。
出门时,村庄是起点,田坝是终点,连接村庄和田坝的是一条祖先们踩出来的小路。这一条小路,从村口往宽广的田坝延伸,没有尽头,可以抵达海角天涯。小路两边的稻田,刚刚翻耕种下油菜,踩在酥软的泥土上,会留下歪歪斜斜的脚印。枯黄的杂草,被榨干了水分,软塌塌地躺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气。有人在唱歌,是村口的国生哥,这片荒凉而宽广的土地,从年头到年尾,每天都飘荡着他那动听的歌声。由远及近的歌声,像透亮的山泉水,漫过沟沟坎坎,淌满山山岭岭。听着山歌,肩上的担子不沉,脚下的小路不陡,眼前的日子不苦。我和父亲听着山歌赶路,我舔了舔嘴唇,轻声轻气地唱了起来。歌声在小路上飘,像蜻蜓扇动着透亮而轻盈的羽翼,在田野上穿梭。父亲清清嗓子,也哼起悠长的民间小调。我和父亲好像不是去挑草,就像是去走亲戚或干年场,要不为什么会那么快乐呢?
家里的那块稻田,一亩多一点,悄无声息地躺在一座陡峭的石山脚下。稻田的角落,堆着炮楼似的草垛,父亲生怕草垛垮塌,顶上压着一块光滑的大石头。父亲领着我过窄长的田埂,往堆草垛的角落走去。我看到田埂上有团土疙瘩,用脚尖轻轻一碰,土疙瘩翻了个筋斗,滚进了稻田里。我接着轻轻一踩,土疙瘩分散开来,碎了。父亲放下扁担,搬开压在草垛顶上的石头,把捆扎好的草把抖几抖,一个接一个放在地上。我提着四个草把,立在田埂上,远远望去,立在田埂上的那一排稻草,就像忠诚的卫士,挺着腰板守护着稻田。一阵风从田野上刮过,你似乎听到站立在田埂上的草把,像冲锋陷阵的士卒,摇旗呐喊。晒好草把,时间还早,父亲没有急着捆稻草,而是坐在田埂上,摸出半片干脆的烟叶,掐成几小截裹起了烟卷。他小心翼翼地裹着,散开的烟叶在拇指和食指间一点点翻动,生活中的苦累也跟着一块卷进去。父亲从口袋里摸出几寸长的木烟杆,打火机“咔嚓”响起,他一吸一吐,烟火一明一灭,夹着淡淡香味的烟雾,一点点飘散开来,舞动着轻盈的身子,从我的眼前滑过。我伸手去捧,可什么也没有留下,烟雾越飘越远越飘越小,渐渐消失在田野的上空。我掐来一截稻草,放在嘴边舔了舔,用牙齿轻轻嚼几下就是一个简单的哨子。鼓着腮帮用力吹,哨子“嘟嘟!”响起来,父亲转过头望着我,满眼疼爱。
父亲过足了烟叶,满足地笑了笑,从田埂上站起来,取来挂在扁担上的绳子开始捆草。绳头套着一个小木材叉,父亲捏着小木叉,抖了几下绳子,缠绕着的绳子散开来掉落在地上。父亲接着一甩,绳子在眼前划了一道线,渐渐由弯变直摆在地上。我去提草把放在父亲的身边,他蹲在地上把草把交叉压在绳子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父亲摆好一小捆稻草,眯着眼围着转了一圈,用右手握着绳头的小木叉,伸直左手去抓绳尾。他把绳尾穿进绳头的小木叉,一点点拉扯,松散的稻草一点点缩小一点点变紧。到了最后,实在是拉不动绳子,父亲用膝盖死死地抵着稻草,仰着身子拉着绳尾用力往后仰。他吐了一口气,绕圈打结,把绳子缠在小木叉上。父亲捆好两小捆草,插进扁担,抬起来试试,笑着说:“不重,三十几斤。”我挑着草等父亲,他挑的那两捆稻草,像小山一样重。父亲没有帮手,他只好一个人战斗,把地上的插进扁担放上肩膀。我看到父亲弯着腰先把扁担插进一捆稻草,稻草捆得很紧,父亲握着扁担踮着脚用力往下压,扁担一寸一寸钻进去。父亲转过身,使劲压着肩上的扁担,扛起一捆稻草挪到另一捆稻草边,用同样的方法穿地上的那捆稻草。父亲握紧手中的扁担,在两捆稻草的中间吃力地耸动肩膀,双脚在地上一前一后地挪动。他握着拳头往后推了小半步,使出浑身力气耸动一下肩头,前头的那捆稻草一点点升高,后面的那捆稻草一点点落下,直到肩上的稻草稳稳当当地落在肩上,父亲才开始扶着扁担,甩着膀子上路。
和出门时那样,父亲在前,我跟在后面。一前一后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沟坎边晃动,肩上的稻草,像天上的云在飘。父亲肩上的扁担,“吱呀!吱呀”唱起了歌谣,欢快地跳跃着。这是天底下最动听的歌谣。一根普普通通的扁担,可以演奏出这么动听的歌谣,在幼小的我看来,这就是一段古老传说。挑草的路上,要过一条小河,河水没过膝盖。河上没有石桥,垫着一些石块过河,我扶着扁担,一步一步在光滑的石块上移动,生怕掉进河里。父亲在前面一次次提醒我,他还是不放心,上岸后停下脚步,双手排开抓着两捆稻草,等着我过河。在河岸上,我挪动扁担耸动肩头换肩,我看到父亲的目光里流露出的鼓舞和信任。我想着他的目光,感觉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紧紧跟在他后面,双脚就像两尾鱼在小路上游走,想着一定要把肩上的稻草挑到家。
父亲怕我跟不上他的脚步,故意走得很慢,还时不时停下来叫一下。几里长的一段路,父亲停了十几次,叫了我十几次。听到我的回应,他才放心地赶路。那条人踩马踏出来的小路,洒着父亲的汗水,响着父亲的叮咛,淌着浓浓的亲情。我学着父亲甩着胳膊,跟在他的后面,一步一步往家里赶去。换了一次次肩,走完一段段田埂路,小路的尽头就是家!
一年后我去了县城读书,碰到困难时,我总会想着父亲的目光,然后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把书读下去。特别是父亲去世这些年来,生活中碰到一道道沟坎,我只要想到父亲的目光,就会充满了力量和信心。咬着牙走过去,过完河就是岸,前面的路会越走越宽。
远逝的稻草垛抒情散文 篇5
那写到一半的故事最终还是要人代写。那唱到一半的歌,最终还是要人代唱。
——题记。
悄然的流年,吞没了我十八个夏末秋至。
站在青春的枝头,我抬头仰望着南方的那一片红尘。静儿高诉我说:那车水马龙,人扬马帆、汽笛鸣鸣、喧嚣不断的都市都是借给我们占时利用的。而我们这些北方来的孩子,终归不属于这片红尘。
南方的天气,并未因四季的变迁,而有什么突发的气象。十二月的天气,不说大学飘飘,但至少也应该寒风刺骨吧。我?是一个北方莱的孩子。南方的暖暖,暖的.让我并非安心。十八个春去秋来的流年,我已经习惯了四季的变迁,我害怕,害怕在这片红尘中,我会忘记北方的感觉。我害怕,害怕在南方的阳光里,我会忘记北方的寒风,茚或是大雪。于是,我又努力的诠释记忆,一路向北。
时间。空间。白色。黑色。都定格在记忆中。学校的那个操场,睫毛下的那道道斑玛、后人早已步上足迹。是宿命的悲还是轮回的痛,终于让我们被踩在了脚底?
候鸟从头定轻轻飞过,没人会发现它们来过。留下过足迹。曾经的足迹,也只有主人公会偶尔记起。遗失的年花在北漠开出斑斓的紫微花,却荒芜了轮回的春夏。我想也更没有谁想去记起别人的青春吧?
疯狂的想从新站起来,将我那时埋下的脚印又印上去,覆盖别人的记忆。但如今呢?南方的都市我已经印上了脚印。而我,也只有一双脚。我必定会失去那一个印脚印的机会,因为我已经不在属于那条斑玛,也不在属于那个校园、那个教室、那张课桌。而现在,更不能在孩子、我无力的回到从前,因为时间已经淹没了我的青春。逝去的年华,我抓不住它的尾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吞没了在流年的雨季。
春天的花开了一季,夏天的雨落了一季,秋天的叶飘了一季,冬天的寒流也来了一季。又是一个流年轮回的过程。春暖花开。一个季节一个季节的如约而至。从未出现珊珊来迟的文字。唯一的,这一季是一季。永远也回不到遗失的那一季。
当历史永不止步的回倒转,我们都害怕伤口会在受感染,于是,我们穿上了一层层保护衣。连微笑都也成了一种保护色。也许,真的是时间的定格,让我们都来不及去想象那一季花开会有多美、那一段童话会有多浪漫、彼岸花开,我们也只能将故事写到一半,那首关于我们的歌,尾声注定会由后人带唱。
天。还是一如既往的覆盖着全世界、花还是会随季节而绽放它的容颜。一年四季,也从不会迟到他的任命,唯一改变的:
我的十八个春暖花开。夏末秋至的青春、永远吞没在流年里。
远逝的稻草垛抒情散文 篇6
人活着的时候,只是事情多,不计较白天和黑夜。人一旦死了日子就堆起来:算一算,再有二十天,我妈就三周年了。
三年里,我一直有个奇怪的想法,就是觉得我妈没有死,而且还觉得我妈自己也不以为她就死了。常说人死如睡,可睡的人是知道要睡去,睡在了床上,却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的呀。我妈跟我在西安生活了十四年,大病后医生认定她的各个器官已在衰竭,我才送她回棣花老家维持治疗。每日在老家挂上液体了,她也清楚每一瓶液体完了,儿女们会换上另一瓶液体的,所以便放心地闭了眼躺着。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她闭着的眼是再没有睁开,但她肯定还是认为她在挂液体了,没有意识到从此再不醒来,因为她躺下时还让我妹把给她擦脸的毛巾洗一洗,梳子放在了枕边,系在裤带上的钥匙没有解,也没有交代任何后事啊。
三年以前我每打喷嚏,总要说一句:这是谁想我呀?我妈爱说笑,就接茬说:谁想哩,妈想哩!这三年里,我的喷嚏尤其多,往往错过吃饭时间,熬夜太久,就要打喷嚏,喷嚏一打,便想到我妈了,认定是我妈还在牵挂我哩。
我妈在牵挂着我,她并不以为她已经死了,我更是觉得我妈还在,尤其我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家里,这种感觉就十分强烈。我常在写作时,突然能听到我妈在叫我,叫得很真切,一听到叫声我便习惯地朝右边扭过头去。从前我妈坐在右边那个房间的床头上,我一伏案写作,她就不再走动,也不出声,却要一眼一眼看着我,看得时间久了,她要叫我一声,然后说:世上的字你能写完吗,出去转转么。现在,每听到我妈叫我,我就放下笔走进那个房间,心想我妈从棣花来西安了?当然是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却要立上半天,自言自语我妈是来了又出门去街上给我买我爱吃的青辣子和萝卜了。或许,她在逗我,故意藏到挂在墙上的她那张照片里,我便给照片前的香炉里上香,要说上一句:我不累。
整整三年了,我给别人写过十多篇文章,却始终没给我妈写过一个字,因为所有的母亲,儿女们都认为是伟大又善良,我不愿意重复这些词语。我妈是一位普通的妇女,缠过脚,没有文化,户籍还在乡下,但我妈对于我是那样的重要。已经很长时间了,虽然再不为她的病而提心吊胆了,可我出远门,再没有人啰啰嗦嗦地叮咛着这样叮咛着那样,我有了好吃的好喝的,也不知道该送给谁去。
在西安的家里,我妈住过的.那个房间,我没有动一件家具,一切摆设还原模原样,而我再没有看见过我妈的身影。我一次又一次难受着又给自己说,我妈没有死,她是住回乡下老家了。今年的夏天太湿太热,每晚被湿热醒来,恍惚里还想着该给我妈的房间换个新空调了。待清醒过来,又宽慰着我妈在乡下的新住处里,应该是清凉的吧。
三周年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乡下的风俗是要办一场仪式的,我准备着香烛花果,回一趟棣花了。但一回棣花,就要去坟上,现实告诉着我,妈是死了,我在地上,她在地下,阴阳两隔,母子再也难以相见,顿时热泪肆流,长声哭泣啊。
远逝的稻草垛抒情散文 篇7
春夏秋冬:
春天象征着生命的开始,就像刚刚落地的娃娃,一切都是新的,充满生机活力。
夏天象征着如火的青春,热烈、奔放,充斥着力量和温度。
秋天象征着收获,当生命步入中年,事业、爱情、名利,如金黄的稻穗,俯首尽是。
冬天象征着生命的暮年,也许你拥有天地间的无数财富,但你只能用冷冷的眼光去面对,因为随之而来的,就是你最后的归宿。
阴晴雨雪:
阴暗的天气,就像生活中遇到不如意的事情,让你闷闷的,难以展露笑容。
晴朗的天气,就像快乐的心情,一切,都是那样的明净,幸福,无法阻挡。
下雨的天气,就像被击痛一般,泪水,顺脸颊而下,是释放最好的液体。
下雪的天气,就像许多美丽的梦,当它以花朵的形式绽放在空中,你的心中无法自己,当它坠落,化成比水更冷的冰,一种钻心的疼,楔入心底。
远逝的稻草垛抒情散文 篇8
撑一把油纸伞,踏入了幽深的雨巷,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茉莉的芬芳……
江南的水乡是烟雨缭绕的。闭上眼,用耳来倾听雨滴的脚步;用鼻来嗅一嗅水乡人家在细雨中的烟火气息;用心来感觉被雨湿润的土壤的柔软。不知不觉,就像坠入了梦境一般……感受雨中的水乡真是一种享受。没有人世的喧闹,没有森林的荒寂,有的只是细雨朦胧的静谧。雨,在天地间,深情地喃语;烟,在巷里,朦朦地飘散。
水乡的水从任何时候看来都是格外美丽、别具一格的,水赋予了你灵动的魂。在薄雾的清晨里,桥的倒影在漂浮着雾气的水面上若隐若现,分外神秘,这梦幻般的倒影给予了我无限的遐想。旭日东升,澄清得如银镜般的水映入眼帘,真切与虚幻,梦境与现实,都在这别具一格的水中旋转、交织、融合!混真假于一体,聚梦幻之灵气!
在这画卷之中,水面之上,是同里最富有神话色彩的古桥——富观桥,在此桥的龙门石上,有一幅惟妙惟肖的“桃花浪里鱼化龙”的石雕。传说这条鲤鱼在三月桃花水发的时候,乘风破浪奋力跳跃,想跳过龙门脱去凡胎而进入仙界,可就在它奋力跃出水面的时候,桥上走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鲤鱼凡心一动,结果已跳过龙门的头部变成了龙头,而龙门外的半身仍旧保留了鱼身……
午后,太阳将光辉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只见湖面上“金光闪耀”,如同点点繁星散落在湖面上,此情此景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它有着一种无语言表的魅力。夕阳西下,它如一团火,染红了天与水,远远望去,水天相连。一片金红,即便是天,也荡漾着金红色的波浪。
“春天的黄昏,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让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不要惊醒杨柳岸,那些缠绵的往事,化作一缕青烟,已消失在远方……”那若有若无的歌声飘进了我的耳畔,我的思绪随着优美的音乐停留在古老的石桥上,荡漾在那水天相连的湖面上。
梦里水乡,你是一幅流动的画卷,你是人间的天堂,你是绚丽的梦境。你的烟雨朦胧,你的水天相连,使我永远陶醉……
远逝的稻草垛抒情散文 篇9
伴着寒冷的天气,20xx年第一场雪悄然来到我们的身边。小雪花从天上飞下来跟我们说:“嘿,很高兴见到你。”他的小伙伴也随之落下,大地顿时白皑皑一片。
傍晚时刻,窗外十分的寂静,只留下朦胧的灯在街道上闪烁。忽然,爸爸的一声:“快看窗外。”我顿时惊醒,欣喜地推开窗门,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袭来,冲破寒冷向外一看,“哇!好美啊。”爸爸妈妈闻声向我走来,我们一家人一起看窗外,20xx年第一次下雪,一片片雪花在空中旋转飞舞随之落下,我不禁伸手去接,一片小雪花落在手上,只觉一丝冰凉,就融化在了我的手心之中,真的好奇妙!
第二天早上,再次推开窗门,眼前立刻映入一片白色海洋,松树上落着一层薄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耀眼。妈妈这时提了一句:“我们去楼下堆雪人吧!”一致同意,全副武装下楼堆雪人去喽!我高兴地呼喊着。走到楼下,一层矮雪上印上了小脚印儿,看着十分喜人。我在边上又印了几个,凑成了一只小白兔,真是有趣呢。开始堆雪人啦!首先,我和爸爸一起攒两个圆球,一个大的做身体,一个小的做头,把它们两个合在一起,主体框架就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我和妈妈一起给小雪人化妆了,让它成为一个真正漂亮的小雪人。我们找到了一些树枝做它的四肢和嘴巴,两个瓶盖做它的眼睛,一些树叶做它的衣裳,接下来就是装饰这些小东西了。我和妈妈很快就装饰完了,一个完美的雪人诞生了,我还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小艾,因为我想到了冰雪奇缘里的女王艾莎。
20xx年的初雪,给我带来了许多的乐趣。我很喜欢下雪天,对于堆雪人我就更喜欢了,我对自己创作的“小艾”十分满意,期待下次一的暮雪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