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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医生的文章

2022/12/17好文章

赞美医生的文章(精选16篇)

母亲

文/曾小香

冬夜,病痛的我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在发烫,迷迷糊糊中我被母亲叫醒,“哎呀,孩子,你怎么这么烫呀?这么烫也不吭一声?”母亲说话的口气是如此的焦急不安,我不禁被她着急的模样吓到了,但我没有回答她,只感到自己头重头疼,什么话也不想说。母亲是了解我的,每当我发高烧时,我都是不大想讲话的,她便也不会再多说什么,接下来就是带着我去看医生。

母亲麻利地穿上那件大红外套,也给我穿上我那件印有小梅花鹿的外套。带上钥匙,拿着手电筒,背起我,急忙地往外走去,我明白母亲这是带我去最近的那家医疗诊所。我伏在母亲暖暖的后背上,一口粗气接着一口粗气地吐着吸着,当时我的鼻子塞得很厉害。

由于夜已深,那家医疗诊所已经打烊了。母亲便敲起门来,所幸最后的一名病人刚刚打完点滴离开,医生也是刚刚关门,还没入睡,所以门一敲便开了。母亲跟医生说明我的情况,医生一边听一边拿起一根烫热针就甩起来,甩了好几下后,便让我抬起右手臂,把那个冰冷的烫热针插进我的腋窝里,让我夹紧。我抬起头看母亲,正好与母亲的目光相遇,母亲那担心的眼神让我不忍直视。

我承认,我是一个不太听话的孩子,总喜欢固执己见,还对自己的缺点洋洋得意。其实,我要是听话,那晚是不会发高烧的,只因一位女同学嘲笑我穿得跟皮球似的,圆滚滚的,像一个小胖子,丑得可怜。当时我气得肺都快要炸了,天气虽冷,我坚持穿得很单薄,外套一概收起来。就这样,不出几天我便发高烧了。

那晚,母亲陪着我打完三瓶点滴,已是深夜两点多。所幸,打完点滴后身体的温度也下降了不少,好受多了。可看着一脸疲惫的母亲,我后悔不听母亲的话,让母亲如此担心,使她不能够休息,早上还得早早去干活。我不能原谅自己的任性。

如今,我已长大,而母亲的青丝已然变成白雪,伸手抚摸着这岁月的痕迹,眼泪不自觉地顺着脸庞流下来,打湿衣襟。寸草之心,难以报得三春之晖。母亲,现在我已经懂事了,也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了,就让我用孝顺来报答你的深恩吧。

平分的生命

男孩与他的妹妹相依为命,父母早逝,他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男孩爱妹妹胜过爱自己。

然而灾难再次降临在这两个不幸的孩子身上,妹妹染上的重病需要输血,但医院的血液太昂贵,男孩没钱支付任何费用,尽管医院已经免去了手术的费用,但是不输血又不行,不输血妹妹就会死去。

作为妹妹唯一的亲人,男孩的血型与妹妹相符,医院问男孩是否勇敢是否有勇气承受抽血时的疼痛。男孩稍一犹豫,10岁的大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于点了点头,郑重而严肃地点头。仿佛作出了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脸上洋溢着勇气与责任的神情。

抽血时男孩安静地不发出一丝声响,只是向临床的妹妹微笑,抽血后男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医生将血液注入妹妹体内,一切手术完毕,男孩停止了微笑,声音颤抖地问:“医生,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医生正想笑男孩的无知,但转念间又被男孩的勇敢震撼了,在男孩10岁的大脑中,他认为输血会失去生命,但他仍肯输血给妹妹,在那一瞬间,男孩所做出的决定付出了一生的勇敢,并下定了死亡的决心。

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这不是孩子无心的承诺,这是人类最无私最纯真的诺言。同别人平分生命,即使亲如父子,恩爱于夫妻,有有几人能如此坦诚如此心甘情愿的说出并做到呢。

结局当然是喜剧:

医生的手心渗出了汗,他握紧了男孩的手说:“放心吧!你不会死的,输血不会丢掉生命。”

男孩眼中放出了光彩:“真的,那我还能活多少年。” 医生微笑着,充满爱心:“你能活到100岁,小伙子,你很健康!”

男孩从床上跳到地上,高兴的又蹦又跳,他在地上转了几圈确认自己真的没事时,他又挽起了胳膊——刚才被抽血的胳膊,昂起头,郑重其事地对医生说:“那就把我的血抽一半给我妹妹吧!我们两个每人活50年。”

男孩的无知并不让人可笑,而让人感动,曾几何时,幼小的我们也曾如此的纯洁,没有一丝杂质,从高中,到大学,再到迈入社会一晃十几年,现在的我们眼中大多是对物质和欲望的追求,偶尔看到纯洁的事物,都会感到分外的美丽。

那温暖的白

文/段延青

从病床到窗口五六步,从窗口到病床五六步。

打开一小扇窗,便有清凉的风吹进来,病人的呼吸顿时顺畅了许多。

爱人生病了,住院了,我成了病房陪护的一员。

一入院便置身于一片白色的世界了。白色的床单、被罩、枕套,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白色的墙壁。之后,白衣天使们便开始了对病人的问询、诊病、治疗。我呢,就做些带病人去检查、买饭、打开水、洗衣服的事情。

陪爱人去做动态心电图,他肚皮上贴满花花绿绿的电极片,这些艳丽的色彩呈现在别处会是一道别致的风景线,但出现在病人身体上便没有了诗意。护士来抽血,看着那鲜红的血顺着针头输入细短的塑料管,虽针头没扎在自己身上,我竟感到了一种疼。我试图从医生神态上读出爱人病情的轻重缓急,但从那张理智的面孔上我没有找到答案。

冬天病床紧张,晚上的时候,做陪护的我只能在走廊里过夜。有一次,爱人病房附近的走廊被其他陪护家属早早占领了,我只能把床放在稍远点儿的走廊,位置就在医生办公室旁边。夜深了,周围鼾声一片。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听见爱人的主治医生陈医生还在耐心地和另一位患者家属交流病情,而白天我见他已经上了一天的班了。抬头看看走廊里的电子屏,显示时间是凌晨1点20分了。我好不容易朦朦胧胧刚睡着,又被走廊里推进来急诊病号的声音吵醒了,陈医生又开始了接诊,再看看电子屏,凌晨3点25分了。第二天一大早,陈医生又出现在病房里查房。算下来,陈医生只能休息三四个小时,难道他不困倦吗?我此后观察体验了好几天,只要去找,陈医生都在。这时候,我的心里马上会踏实很多。有陈医生在,真好。

陪护经历也使我对人生产生许多感慨。医院是生离死别的场所,大多数人,出生在医院,伤病住医院,离世在医院。从某种意义上说,医院成了阴阳两界的分界线,而医生就是你走向死亡途中,拼尽全力拉你回来的那个人。在医生和患者共同与疾病作斗争的过程中,两者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与兄弟。

随着一日日的治疗进程,爱人的病情好转了许多,倦容满面的陈医生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我的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出院那天,我俩向尽心尽力的陈医生挥手告别,我望着陈医生身上的白大褂,感觉这白色一点都不冷,圣洁的白色里散发着温馨,就像故乡冬季那温暖的雪。

父亲与酒

文/周进平

父亲病了,酒不能再喝了。喝了一生的酒,造成的伤害今天才显现出来,父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我们小时候父亲就爱酒,一碟豌豆就可以喝上半天。他总是喜欢让我们坐在旁边,边喝他的酒,边跟我们说话,那或许就是我们兄弟几人的家庭课堂。他爱讲他童年的故事,讲爷爷怎么在战争年代活过来的,讲外婆如何把母亲拉扯大,这些故事我们都听了很多遍,没有办法,只有乖乖地坐在他的旁边,听他讲那说不完的故事。我们心里早已不舒服,但又不敢发作,只是盯着他的酒盅,怎么还不见底?

有一年,弟弟顽皮,一根树枝差点弄瞎了他自己的眼睛。父亲把他带到城里的大医院去,医院里不许喝酒的规定苦了他。有一次,城里的亲戚请他们父子俩出去吃饭,他把没有喝完的半瓶酒带回了医院。因为父亲有偷偷地把酒带进病房的“前科”,一上楼护士就拦住一身酒味的父亲。父亲笑了笑,主动拍了拍身上的口袋,什么都没有。一进病房,父亲就从弟弟的衣服里面拿出那半瓶酒,放进了柜子的最里面。

父亲喝酒的故事和他喝的酒一样多。那年,父亲工作的石灰厂倒闭了,家里的地又不多,他想承包村里的几十亩池塘,大伯第一个反对,说父亲爱喝酒,哪一天喝醉了酒,掉到水里怎么办?为此从来没有红过脸的兄弟俩还吵了一架。最终父亲保证少喝,才包下了那片池塘。有了大伯的支持,我们开始监督他,让他少喝酒,果真他的酒喝得少了。他也很好学,到处向那些有经验的养鱼人请教,把他们接到家里来吃饭,酒是少不了的。一杯过来,一杯过去,所有的经验就滔滔不绝地讲出来了。没过几年,父亲也成了养鱼能手。

前年,父亲已经60多岁了,因为脚的缘故住了半个月的医院。出院时医生拉住父亲,反复叮嘱不要喝酒了。父亲不住地点头,连声说好的好的。但回家后父亲依然如故,我们劝也不听。他对我们把脸一沉,说医生都是吓他的。今年,又一次住院,医生又说起戒酒的事时,父亲默不作声,点了一下头,神色很落寞。看见他那憔悴的样子,我又很难受,在一旁补一句说:“偶尔喝点还是可以的”。医生横了我一眼,很严肃地说:“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无言以对,惭愧地退出了医生办公室。

一生爱酒的父亲,如今真的要离开酒了。我为他准备了一台电脑,让他上网,订了报纸,打发他无聊的时光。他慢慢地在适应,只是话说得少了一些,特别是围着桌子吃饭的时候,总是匆匆地吃完饭就下桌了。我们拉他多说几句话,说不上几句,他就要去看电视。想起曾经那个坐在桌子旁滔滔不绝的父亲,我们的角色似乎互换了。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我曾经预想过许多次,但真正到来时,还是让我措手不及,再多的心理预期也减缓不了我心中的这种落差。真希望他能再回到精力旺盛的中年,我还想坐在桌子的旁边,听他絮絮不停地唠叨,看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酒,那才是我人生中最美的享受,只是我现在才发现。

母亲的眼睛

文/魏平1

回想我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一刻,总是母亲生命弥留之际。我独自守候在她的病榻前,默默地注视着她饱经风霜的面颊上一双无助而异样的眼睛,一种内心的愧疚和无言的痛楚,使我所有的思绪在那一刻凝固和定格,留在我的记忆里至今挥之不去。

那是一个多雪的冬天,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去探望母亲,我对母亲说,明天就是您83岁生日了,我们全家是否可以到饭店好好庆贺一下?母亲迟疑了片刻,对我说:“去就去吧,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过了今年这个生日,还指不定明年能不能过上呢。”我喜出望外。母亲一向节俭,不喜铺张,每年子女们提出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无一例外总要遭到拒绝。而今年这是怎么了?老人家竟然如此痛快地应承下来,无疑了却了一桩子女们期盼已久的愿望。

说来也怪,每次母亲在家过生日,总是有的因为工作或其他缘故,一家人缺三少俩地凑不齐,而今年却一个都不落。就连整日繁忙并准备当天下午赴京开会的我家先生,也推迟启程时间,如约赶赴饭店为老人祝寿。按照老人的意愿,那天的午宴虽然安排的比较简单,但是气氛相当活跃,其乐融融,大家相互倾诉着母亲多年对我们的哺育和成长的经历,共同祝愿老人幸福安康。但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母亲与我们的最后一次团聚……

就在这生日过后的第二天晚上,深夜12点多钟,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我一看手机来电号码是家里,心中顿时一阵惶恐,我下意识地有一种不祥之感,我颤颤巍巍地拿起电话,蓦然传来我大嫂泣不成声的声音:“咱妈快不行了,快去医院啊!”我懵懂地坐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立马披上衣服向门外跑去,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医院。我的家距医院仅仅不到500米的路程,但仍然觉得时间是那么漫长,距离那遥远,我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母亲身边。这时,一辆出租车从我身边驶来,我急忙叫停,拉开车门飞速向医院驶去。等我赶到母亲病床前,她闭着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见她艰难地举起左手在空中舞动,似乎表达的意思是说,快,快叫医生来救她。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直揪着我的心。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千方百计,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母亲活下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她闯过这一关。这时医生过来了,说怀疑是脑梗塞,待天亮之后做CT后再确诊。紧接着医生们忙着输上扩充血管的液体,让母亲急促的呼吸似乎渐渐平缓下来。这一夜,我静静地守候在床前,一种难言的内疚涌上心头,难道说人过七十不过寿真的得到应验?若知如此,何必非要过这倒霉的生日呢?一向宽厚、善良、仁爱的母亲生命怎么会如此脆弱?我坚信她一定能闯过这一关。

一大早,我和亲人们推车送母亲做了CT,诊断结果出来了,是突发性大面积脑溢血,仅从片子的影像上看,出血量居然占据了颅内五分之四的面积。检查回来之后,母亲好像还有些模糊的意识,似乎急切的想知道病情的程度,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努起微弱的嘴唇欲表达什么,我和哥哥强把她扶起来倚靠在床边,然后我俯下身子贴近她的耳旁说,“医生诊断过了,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她下意识地点点头,不一会,忽然两眼潸然泪下,似乎感觉到这次是熬不过去了。此时,我们兄妹俩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顿时泪如雨下……接着就看到母亲灰白的头发在颤抖,急促地一声接一声喘着粗气。我们赶忙找来医生进行抢救,强心针、升压器、呼吸机等几乎所有的仪器设备都用上了,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终于平稳下来。那天家里所有的亲人都不愿离去,唯恐有个三长两短令人终身遗憾,也非常珍惜这段时间能多陪伴老人几天。就在这天夜里,我静静地守候在母亲床前,全神贯注地望着她那只半睁半闭与常人不一样的义眼,往事在我脑海里浮现……

母亲是在抗战时期参加革命的,开始在本地抗日高小教书,后来到晋察冀边区当刻写员,父亲时任晋察冀日报的编辑,共同的理想和战斗的情谊使他们结为伉俪,成为相守一生的革命伴侣。新中国成立后,父母即投入到紧张的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之中,在我的印象中,父母一直是工作繁忙,平日很少见到他们,从小我是由外祖母带大的。

记得从我刚刚记事起,大凡有叔叔阿姨们第一次见到我,总是夸奖说:这姑娘长了一双漂亮的眉眼。殊不知为这双眼睛,母亲所付出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凄惨。那是20世纪50年代中期,正处在国家贫困而物质匮乏的年代,母亲偏偏在这时怀上了我,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在这期间一只眼患上了青光眼,据说这种病在当时一种疑难病症,曾去过很多次医院都难治愈。一天夜晚,一种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使家人在睡梦中惊醒,原来是母亲的眼病复发,疼痛起来实在难忍,无法控制的情绪使她一个劲地往墙上撞,后来,母亲连夜被送往医院,医生告诉她,由于怀孕孩子汲取了大量的营养,要想保住这只眼睛必须要做流产拿掉孩子,否则另外一只眼睛也难以保住。当时,家人都劝说母亲,把孩子做掉吧,以后还有机会再要,可母亲坚决不同意,毅然决然地说,宁可失去自己的眼睛也要保住孩子。就在这在夜里,母亲在一家医疗条件很简陋的医院里做了眼睛切除手术。此后,她心爱的眼睛被一只硅胶水晶眼球所代替。爱美的母亲失去了一只眼睛,留下了我。我的身躯和生命,是她以牺牲了眼睛的代价换取的。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个多么伟大而无私无畏的母亲!每当我想到那撕心裂肺的一幕,我的内心总是久久不能平静。我深深感悟到,母亲不仅给了我生命之躯,更重要的是给了我无私的母爱和灵魂。

在记忆的深处,还有一件事让我至今难忘。那是我13岁那年的深秋,半夜时分,我被梦境惊醒,听到厨房有声响,循着声音我悄悄地走过去,我扒着门缝,透过昏暗的灯光,发现母亲正从眼眶中摘下眼球,在水盆中认真地清洗。那只眼球泛着亮光,顿时我惊呆了!既震惊又害怕,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我一直以为母亲是最美丽的,如今一向完美慈祥的母亲怎么会是这样……成年之后,我才从姥姥那儿得知这一切。但母亲却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透露过一丝关于眼睛的秘密。我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许,她不想把哪怕一点儿不美好展现给我们。当我知道这件事以后,在母亲面前装作无事一样,一直心照不宣,就这样多少年过去了,直到母亲生命的最后……

现在,我守候在母亲的

床前,凝视着她那无神而又呆滞的眼睛,想把一直藏在心中的感念告诉她,可遗憾的是,她再也无法听到女儿的倾诉!

第三天,母亲的病情每况愈下,几乎完全失去知觉,我们不停地呼唤,也没有任何反应。呼吸越来越艰难和微弱,我们祈求医生再想想办法,争取让她苏醒过来,哪怕是一刻钟,甚至一分钟或一秒钟,只要睁开眼看我们一眼也好。然而医生使出浑身解数,也无力回天,从医生那无奈的眼神中,似乎看到医生在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当我感到母亲这次真的要走了,心里就像一下子被抽空一样。忽然间,母亲的呼吸急促喘了起来,紧接着一声比一声节奏加速,在急促喘息一阵之后,母亲用尽全身力气长长喘了一口气后,猛然停止了呼吸……当我看到一张白色被单蒙住母亲的那一刻,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母亲就这样的走了,带着无尽的牵挂和留恋永远离开了我们。

2007年1月16日凌晨1点30分。

那个日子、那个时间,在我心里像一处无法结痂的伤口。每次想起它,都还会有丝丝的绞痛。在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那只装着义眼的盒子,我悄悄地把它装在口袋里,至今仍珍藏在身边。

暮色

我的暮色,将是哪种的景色呢?

看了越多的暮色,就越害怕忖度自己的。

不过,这半个多月,真的被亲人操到快要发疯了!

连护士也猛翻白眼,害得我必须不时跟医生跟护士道谢、说不好意思!

所以,应该说是身心俱疲!

话又说回来,前几天亲人出院时,我去办出院,心想住了半个月的医院,虽然住的是健保病床,但是他吃的是灌食,那种罐头超贵的,再加上透析,以及做了不少检查,药品更甭说了,因此医药费肯定贵的吓人。

更想着,不晓得钱够不够!

没想到,柜台人员报出价格时,我跟我大哥吓了很严重的大跳!

因为,居然,竟然,天呀,地呀,总共~~~~~

就是比一趟出租车费还便宜啦!

是因为亲人是肾脏出问题,属于重大疾病,健保有给付,不然可就惨兮兮了!

不过,后续的灌食费也是吓人!

而且要用什么灌食,医生、护士、两位营养师讲的都不一样,真的很想抓狂!

尤其营养师开口闭口都是几卡、几克,却完全忽略家属只想知道奶粉到底要几匙啦!

唉~~~~

医患关系

文/精灵鼠--晓蕾(雷小珠

早前医生和患者的关系比较紧张,动不动就有医闹,现在因为疫情,医生和护士被尊重了,所以医患关系也融合了。大白现在不止是医生,还有其他志愿服务者,疫情已经这么多年,医护人员一时在打仗,疫苗也发明了,可是病毒的厉害是难以想像的,同时也在发酵,想打倒病毒,也是一件难事。

医生是伟大的,在疫情面前,即使已经全面保护,也是会传染的,护士也是普通人,为了人民牺牲自己的人很多,他们都是人民的英雄,曾经的一些事情,在病毒前,都已经不是一个事了。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现在检查核酸是必许的事,出去都要做核酸,严重的地区比较严重,方仓医院也是建了又建,支援的队伍也是去了一次又一次,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好在现在的医患的关系因为疫情缓解了,这是最大的宽容。

曾经的人们,对医生有所看法的,认为医生只是为了赚钱,可是现在的想法,医生是无私的,他们总是冲在一线,无论疫情如何,都有他们的身影,护士也是辛苦的,还有其他的医护工作者,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在一线工作着,因为疫情,变化太多,医患关西也好多了,多的是理解,多的包容,这就是爱。

医患关系的改变,是好事,人和人之间的矛盾太多,只有时间和机缘才可能会化解,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总会因为时间去改变,人也是这样的,时间久了,没有当初的恩恩怨怨,一切又恢复了往常。

不管是什么关系,总会化解的,人的力量是伟大的,可以战胜一切的,除了医患,还是其他的工作,总是会有矛盾,没有完美的工作,也没有完美的人,要用时间去锻炼,或者去磨练,什么事都是一段过程,过了就好了,没事了。

和谐的环境,是人去创造的,用心的换位思考,才可以体谅对方的难,虽然有点难,但是可以理解,没有解决不了事,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用心了就会做好的,不是吗?

看见

文/莫小米

不同的职业,看见的世界不一样。

一名基层法院的家事法官,一年经手两百多件离婚案,不免看见许多的扭曲与撕扯、冷漠与谎言。

做家教的大学生,常常目睹孩子的无奈、家长的焦躁,以及随着孩子分数高低情绪起落无常,两代人剑拔弩张。

而当一名保险理赔员,常常要和骗保者斗智斗勇,几乎要有侦探的头脑。

他看见骗车险的案例,多到什么程度?有一家汽修厂附近酒店地下停车场的一根柱子,在两年零三个月的时间里,被不同车辆碰擦多达54次。有两个“陌生人”,在2017年到2019年间开车互相碰撞了七次,制造交通事故,索取高额赔付。

还有更疯狂的。有人自残,切掉大拇指冒充被狗咬。有人杀人,一辆车在高速路上自燃,一个女人被烧死,其实是借高利贷的丈夫给妻子下了药,想获得赔偿还债。

见多了恶的人,更容易被善打动。有个客户见一陌生孩子往马路上跑,他跑过去把孩子揽住,自己被车撞了,造成骨折。家境贫寒的他来申请理赔,理赔员很感动。有对父母一心要治好患白血病的孩子,没有一丝放弃的念头,甚至把家里的沙发都卖了,理赔员上门都没地方坐。虽说保单只有10万,对治疗白血病来说微不足道,但那家人的信念,比保额要大得多。上门的理赔员都自掏腰包捐了款。

有一本书是17位肿瘤科女医生亲口讲述的,她们的工作,就是面对病痛与死亡。

一对中年夫妻,一直很恩爱,女人患了晚期胃癌,男人放下所有工作照顾她。可是有一天,医生看见这位男家属在楼道里哭,问他,他说:“她刚刚扇了我一耳光,仅仅因为粥太烫了。患病,为什么就像换了一个人?”

医生劝慰说,身患重病的人,受着疾病痛苦折磨,性情可能会完全颠覆,挑剔,发脾气,不可理喻。你不妨这样想,这就是老话所说的“不留念想”,人到最后要离开时,用折磨人的方式让亲人割舍,让你在她走后快点从悲伤中走出来。她是对你好啊。

男人释然,更加细心照护,更加爱她。

这番解释,也许对,也许并不,只有看了数十年生离死别的肿瘤科医生,才能这么温情地诠释。医生们明白医学阻止不了死亡,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让病人有尊严地离开,让孤单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刻被温柔对待。

一个让我钦佩的女人

文/紫玲珑

今天 我的病房里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说他特殊因为他是男人。一般医院都是男女病房分开,除非床位紧张。他看起来大概五六十岁,是由于脑梗和脑出血而入院,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药物的液体正通过滴管缓缓地流入他的体内,照顾他的是一位约四十七八的憔悴妇女。

早上医生查房时说他脑出血和脑梗是完全对立的,一种要止血,一种要活血,所以他的治疗方案很复杂,当着病人的面说得非常严重,还说让主治医生给他下病危通知书。我不知道病人躺在床上听医生说下病危通知是什么感受,他是有意识的,反正作为一个旁观者也觉得有些残忍。不管治好治坏,医生提前说到了,那么出现什么情况医生的责任就小了。

在我输液时跟这个妇女交谈了几句,值得我关注的是,男人今年才47,而这个妇女也不过刚四十,看起来却这么苍老。这不是第一次发病了,长久的病痛折磨让这个家庭的每个成员形体消瘦,精神萎靡。从八点半到现在,除了必要的交费,找医生,去拿药,她一直陪护在丈夫床前给他按摩,按按胳膊,按按腿,非常细心。久病床前无孝子,人情冷暖我自知。长久对着病人一直在做这种枯燥的事情,而且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表情。我自认为我刚开始还行,但时间长了肯定做不到。她让我心里充满敬意!

母亲的爱

文/田丽

母亲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她的那些故事,都和她的好心分不开。

母亲最初在牧场的分场当赤脚医生,她很喜爱这份工作,之后便开启了她一生的职业生涯。

那时候,母亲还很年轻,每天早早步行上班,工作到很晚才回家。

一个冬天的傍晚,外面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母亲封好炉子,正准备回家。忽然看到门外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瞧,原来是外地卖窗花的女人。母亲急忙蹲下身子,用劲摁她的人中。听到她呻吟起来,母亲便把她搀回医务室。女人感冒了,发着高烧。母亲赶紧捅旺了炉火,然后给她输液。母亲扎好了液体,叮咛她躺着别动,就急匆匆跑回家。一会儿,母亲拿来了小米和鸡蛋,开始在炉子上熬粥煮蛋。输完了液,母亲端着稀粥,一勺一勺地喂她。这时候,门子被推开了,涌进来一伙女人。她们七手八脚,挑选女人的窗花。女人着急地喊:那几对儿不卖啊,我要给这位医生大妹子留着呢!人们哈哈大笑着说:我们就是你医生大妹子喊来的呢!

我家搬到总场后,母亲成了总场医院的护士长。那时候,医生少,病人多,方圆几十里的农村都来牧场看病。到了年根儿,母亲常常是手里正包着糕,或者锅里还压着粉条,就突然被病人的家属叫走了。每逢看电影的时候,我最怕中间插广播。因为一广播,不是这里有人晕过去了,就是那里有人发病了。母亲听到广播,总是一溜小跑,很快赶到病人的身边。有一回,一个老人被一口痰堵住了,脸憋得黑青,躺在地上喘个不停。母亲连忙伏下身子,帮助他把痰吸出来。等他终于呼吸顺畅了,电影也散场了。我拿着母亲的小板凳,牵着她温暖的手,一起回家……

记忆中,母亲一个人,常常扮演好几种角色———医生、护士、护工———哪里有需要,母亲便到哪里赴命,无怨无尤。

有一次,母亲随一位妇产科医生,到附近的一个分场接生。产妇年龄大,血压高,胎位也不正。阵痛来了,她又哭又喊,指甲把母亲的胳膊抠出一道道血痕。昏迷中,她嘴里喊着妈妈呀,快来救我呀!母亲紧紧握着她的手,充满爱怜地安慰她:我在呢!在呢!没事的!母亲她们先给产妇降压,然后助产。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产妇终于生下一个胖乎乎的女婴。凌晨时分,母亲疲惫地回到家中,衣服也不脱,便沉沉地睡去了。一觉醒来,母亲提了两包红糖,急急地跨出门外,嘴里还念叨着:哎!生个孩子不易啊!

母亲为人宽厚,病人都愿意和她打交道。母亲在医院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好多病人都喜欢找母亲打针输液,因为母亲的针法娴熟而轻柔,对病人又极有耐心。母亲扎小儿头皮针是一绝,轻轻一针下去,准确到毫厘不爽。母亲打针,总是一边和病人聊天,一边轻轻揉捏,轻轻下针。不知不觉中,针就打完了,病人疑惑地问:这就完了吗?

母亲做了一辈子的医务工作,始终不明白医患矛盾是怎么回事。因为在她朴实的心里,病人就像亲人一样。病人处在危难之中,得赶紧救治,哪有功夫闹矛盾啊!说到头,宽厚仁慈,是母亲骨子里最本质的天性。

医生父亲

文/赵理章

父亲赵禹珍生前是原吕城中心卫生院的一名中医,他八岁读私塾,十六岁到武进孟河派中医世家师从谢恒昌学习中医。1937年,22岁的父亲在吕城镇设立私营诊所,挂牌中医内、外科。1944年,父亲担任国民党吕城时化乡乡长伪职期间,利用其身份,掩护中共地下党及新四军从事抗日活动,还多次为地下党筹粮筹款,派人送到地下党指定的秘密地点。

1951年9月,吕城成立联合诊所,父亲积极地响应政府号召,与吕城其他几位医术较高的同行加入了吕城联合诊所,并成为吕城联合诊所的创办人之一。吕城联合诊所开办之初,一无场地,二无资金,条件十分简陋,父亲就把自己原私人诊所里的桌子、椅子、药具药柜及医疗器具等,全部无偿捐给联合诊所。

父亲原本学的中医理论知识,对西医一点不了解,为此他一方面到丹阳、镇江等地的大医院进修学习,另一方面购买订阅西医书籍和报刊,从中学习相关临床医疗知识。很快,父亲在中西结合治疗方面就探索出了一些积极有效的措施,在临床应用上推广开来。

1958年春,一位母亲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男婴急匆匆赶来就诊。婴儿从前一天就开始哭闹,不思饮食,此时依然边哭边挣扎。父亲随即对小孩进行详细检查,并在他的腹部发现了硬块。当时诊所尚未有透视显影设备,无法用辅助器材作进一步确诊,但父亲凭多年的丰富经验判断很可能是小儿常见病肠套叠。这种病必须在发病48小时内得到救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正好中午时分吕城火车站有趟列车至上海,父亲当即建议带患儿去上海治疗。患儿到上海后,经确诊果然是肠套叠。上海医生得知这一诊断来自吕城一个乡镇诊所的医生时,竖起了大拇指。

父亲从医几十年,遇到过各种疑难杂症,有把握治疗的他从不推诿扯皮,或找借口把患者拒之门外,判断不准或没十分把握的,也从不会因为怕丢面子,先给患者开两味药吃吃看,以至耽误患者治疗。父亲一生只有一个信念,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父亲曾在吕城医院的医疗历史上创造过一个“奇迹”:1968年夏日里的某一天,父亲一人全天的门诊量达120余人次,远高于当时全医院所有科室其他38位医务人员的当日接诊总量。那时挂号后就诊不像现在通过显示屏分好科室和医生,而是由患者自选,父亲一直是当地患者的首选医生。为此,医院不得不想办法分流找父亲看病的患者。

父亲还常常到乡下出诊。那时农村交通不变,无论是高温的夏季还是寒冷的冬季,父亲都是背着药箱徒步几十公里往返于吕城的毕庄、姜家、洪家及运河的留庄、蔡塔、谢庄等地,送医送药。

1978年8月,父亲从吕城中心卫生院办理了正式退休手续。院领导请求父亲继续为吕城人民的健康发挥余热,父亲答应了。此后,他在吕城中心卫生院一直工作至1983年初身患肺癌时,才脱下了心爱的白大褂。

父亲虽已离开三十多年,但他的音容笑貌仍然时常萦绕在我的心中。

我的母亲

“妈妈……你在哪儿……”任我怎样声嘶力竭的呼喊,始终看不到母亲的半点踪影,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失去了母亲,顷刻,泪如泉涌!悲痛让我惊醒,睁开双眼,一片漆黑,回想刚才的梦境,泪水已侵湿了枕头。母亲早已离我而去,四年了,她的音容笑貌还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依旧那么清晰,那么慈祥。很早就想写下她的善良,可是每每提笔,却没有了写下去的勇气,是自己太害怕回忆,害怕控制不住眼泪,害怕悲伤。

记得在我最幸福的时候,噩耗突然从天而降,医院的一纸诊断打破了平静的生活,“M2A型急性白血病”!怎么可能,一向健康的母亲怎么会得了白血病?全家人都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我急切的追问医生怎么可能?在主治医生耐心的询问下,终于了解了病因,正是妈妈为之奉献了一辈子的化工事业,才使她染上如此重疾。我故作镇定,本想着要怎样去安慰母亲,却不料妈妈反倒宽我的心:“既来之则安之,病来了挡也挡不住,就认真的对待它吧!”如此坚强的母亲,有多少次,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她就是用这句话来告诫我要学会接受、要勇敢面对!今天,她一样坚定的安慰自己和家人,看到母亲并没有被疾病吓倒,我也确实安心了不少,就和父亲一起鼓励她”凭你原来的好身板,一定会战胜病魔好起来的!“虽然这样安慰母亲,但是看到妈妈开始化疗后那痛苦的模样,真是心如刀割!每个月一次的化疗都像经历了一次生死离别,吃不下饭,不停的呕吐,可妈妈依然勇敢的坚持,终于挺过了十几次的化疗,病情逐渐稳定,我们全家都看到了希望,以为她的善良与坚强战胜了病魔。可是好景不长,噩梦还是降临了,就连医生都以为妈妈快要康复的时候,白血病竟然复发了,而这也是医生最棘手的,病愈的希望更加渺茫了。妈妈这次似乎也被打倒了,呆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终于,我忍不住,夺门而出,放声哭了起来,为什么在妈妈有了好转的时候又来了致命的一击呢?好不容易挨过了十几次痛苦的化疗,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刚看到了一点希望,却又破灭的这么快?在我悲痛欲绝的时候,妈妈发来了一条信息:畅,妈妈又让你担心了,请原谅妈妈这次的不够坚强!放心吧,我一定会配合治疗,相信一切都会好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我最亲爱的妈妈,您还在安慰我,是女儿不够坚强,还在让您操心!放心吧,妈妈,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绝不放弃!

可是,病魔是无情的,任凭医生想尽一切办法,始终不能阻止病情的发展。母亲在最后的日子,只能靠着营养针和吗啡来维持生命和减少痛苦。在她意识到医生只是在无谓的延续自己的生命的时候,毅然决然的要求停掉营养针,还笑着告诉我不要再做无谓的浪费!在妈妈意识尚且清醒的时候,很认真的嘱托我:后事一定要简办,不要传统的任何形式。甚至还执意捐献器官,只是父亲已泣不成声,最终没能答应母亲的请求,妈妈才又郑重的交代我一定不要搞那些复杂的仪式,那只是做给别人看的,知道你爱妈妈就行了!我再也听不下去,搂着妈妈,放声痛哭!而此时,妈妈在弥留之际,竟还不忘感谢主治医生,感谢医生在她生病这两年来所有的治疗与付出,在母亲说出“谢谢“的一霎那,她微笑的闭上了眼睛!“妈妈……”,我悲痛欲绝,如此善良的人,为什么这么急着带她走,女儿还没有好好的孝敬您,您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怎么能这么离开我们呢,我还想听你说话,给我讲做人的道理,听你叫我“畅……”!

四年了,再次记起这些,依然泪流满面,我的母亲是平凡的,但她在我心中永远是伟大的,因为她是那么善良,那么坚强!

愿我们在父母健在的时候都能够好好的爱他们,因为还有最爱我们的人陪在身边,可以聊天、可以谈心、可以吃他们做的饭菜、可以尽我们的孝心,这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啊!

她一直爱着我

文/张小冉

1

早在11岁时,我就体验了后来电视上频繁播放的那句广告词描述的状态:感觉身体被掏空。夜晚,我起床上厕所的次数达到两位数;白天,我带着一对眼袋赶往学校;冬天,体育课上简单的热身运动,也能让我汗如雨下,倒在操场边干呕。

母亲察觉我的异常,第一时间带我去了医院。医生拿着我的尿检报告审视一番,用笔圈出其中一项指标,随即起身,推开身后的玻璃窗,一只手撑着窗台,一只手比出一个“4”,对着对面那栋楼大喊:“检验科!检验科!刚才那个叫张小冉的女娃,尿蛋白是‘4个加’吗?确认无误吗?”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医生回到座位上,面色凝重地写下几行字,把检查报告夹在病历本里,推给母亲:“带孩子去华西看看吧,我们这儿,看不了。”

母亲捏着病历本,刚跨出医院大门,就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我直奔华西医院。

医生拿着报告单,认真地给母亲讲解:“每个人的肾脏都是一个过滤系统,像一个有筛选能力的漏斗,为身体留下营养物质,把废物排走。但你女儿的肾脏把蛋白质也送走了。”我听不懂,还没心没肺地喜形于色,心里盘算着:太好了,这段日子我应该不用去学校上课了。

我牵着母亲的手,一蹦一跳地跑下楼,刚走出医院大门,母亲就哭了。母亲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在独自抚养我的过程中,她是无所不能的。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母亲流泪,从这之后,她的泪腺闸门就好像被彻底炸开了。

2

2002年,我上初中后,开启了上午在学校读书、下午在医院输液治疗、周末去医院复查的生活。在摸清了医院看病的流程后,我拒绝了母亲的陪同,独自在医院和学校之间穿梭,享受着挑大梁的快感。

初二下学期的一次诊察,医生建议我换激素治疗试试,让我把母亲请过来,一起敲定方案。我自豪地说:“我妈妈没来,每次都是我一个人看病。我自己的身体我能做主,我妈妈都听我的。”医生却说:“你们母女俩真奇怪,每次都是一前一后地来,给你讲完一遍,还得给***妈讲。”原来,母亲从未放心过我,一直默默跟在我后面。

我选择接受激素治疗,并且每天心情愉悦地吃掉12颗“泼尼松”,还高兴地觉得自己长些肉会变得好看一些。曾有亲戚调侃,说我的肋骨可以当琴弹,一看我就知道我们家里穷。我却从未感到我家和“贫穷”二字沾边:在同龄人都在赶公交车或者骑自行车上学时,母亲怕我累着,给我买了一台2000多元的电瓶车;后来,她又怕我再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时联系不到她,给我买了一部手机。这两款初中生眼里的奢侈品,让我成为班级里走在潮流前端的“弄潮儿”。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都是用母亲全年无休、上完正常排班再连轴转上通宵夜班的收入换回来的。

3

接受激素治疗期间,药物的副作用特别强烈,我的骨骺线提前闭合,再也没有长高,体重却发展到145斤。我开始讨厌逛街,讨厌买衣服。我受不了销售人员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说“没有合适的码”。母亲察觉到我的抵触情绪,故作轻松地逗我:“咱们多划算啊,用同样的钱,买同样的衣服,布料却比别人多,赚了。”

2005年,我上了高中。随着“泼尼松”剂量减少,身上的赘肉也渐渐离我远去。2007年,整个高三,我的病情都在反复。母亲的心情也随着我病情的反复跌入谷底,开始病急乱投医。她在报纸上看到一个小广告,说某家医院是治疗肾病的顶级医院,就拉着我去了。那里的医生拍着胸脯保证,我的病一定能治好,然后给我们开出一张高额的药费单,一服中药500元。那时,母亲已经下岗,新找的工作月工资只有1000多元钱。但母亲看了看我,坚定地说:“我们治。”

在我坚持服药的第二个月,一家报纸刊登了本地黑医院的名单,给我开中药的那家医院赫然在列。母亲带我再次去复查时,整栋楼已经人去楼空。我十分心疼被骗走的药钱,母亲拍拍我的肩膀宽慰我说:“没事啦,你不是嫌坐公交车晕车,抱怨这儿太远了吗?这样以后都不用遭罪了,咱们还是回大医院继续看。”

母亲说得很轻松,可我知道她已经没有钱了。母亲下岗再就业,一直担心自己会被辞退,每天晚上都拼命地学习公司发下来的资料,生怕断了收入,让我无法继续治疗。

高三下学期,我再次入院,选择做肾穿刺活检手术。手术后,肾穿刺活检报告很快就出来了,我患的是系膜增生性腎小球肾炎。医生说,虽然我是整层楼的病友里患病时间最长的,但由于我长期接受治疗,“养护”着我的肾,我的病情是最乐观的。“所有的功劳都属于***妈。幸好这8年,她从未想过放弃。”

随着身体逐渐恢复健康,我从最初的每周复查一次,减少为每年复查一次。

如今,我也是一个母亲了,有了一个健康活泼的宝宝。有了宝宝之后,我理解了母亲当年所有的心路历程。我爱我的孩子,就像母亲爱我。

病中的父亲

文/空谷幽兰

父亲的病是在检查腰疼时偶然发现的。

2000年的春天,父亲想着住了多年的老屋该换换八宝了。一向勤劳的老父,亲自买了苇子,然后和母亲一起扎成苇把子。接着是请人换上了新的八宝,可是新换的八宝却不尽如人意,天天往下落苇虱子。父亲就往上面棚了一层塑料纸儿,就在这时候,他老人家从梯子上跌落下来。腰有些疼,他决定去医院查查。医生把姐姐单独留下,说腰倒无大碍,老父得了另一个要命的病,食道癌。

父亲当天就住了院。家里的人告诉他,他得了食道炎,需要手术。

手术当天,我们兄弟姊妹五人还有各自的爱人都到齐了,怕动手术会出意外,难见老父最后一面。那天,我和爱人很早就到了父亲的病房,怕父亲情绪不稳定,想着开解他老人家。老人很镇定,反而安慰我,说,孩子,别怕,做完就好了,做前打麻醉药,不疼。没多大会儿,哥哥姐姐们就到齐了,老父被推进了手术室。漫长的等待,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我们都茶饭未尽。本来在楼外的树荫下,后来医生喊家属,我们心想,坏了,赶紧奔跑到二楼,原来是叫去做病理分析。老父终于出来了,整个胸部都包扎着绷带,睡着。

当天夜里,他的麻醉药估计慢慢散了,老父一直在呻吟,还不停地骂医生。医生倒是很谦和,说他不清醒,不能怪罪的。第二天,疼得很厉害,他还咳出了很多痰液。再后来就是恢复了,中间还犯了两次心脏病。一个多星期出了院。接下来,就是化疗,回家,再化疗。

老父一生勤俭,不肯去济南治疗,怕病没治愈,反而会给孩子撇下债务,只肯在他工作过的矿院治疗。不知是小医院的技术不行,还是老父命该如此,两年零三个月,老父就撒手人寰了。

我最后一次去看望他,是在他去世的前一个星期天。老父的病体非常虚弱,但还是下了床,陪我和爱人说话。他问我,ca是什么意思,我敷衍他说,这是钙的意思吧。老人神色黯然,说,孩子,你别瞒我了,我是不是得了癌症?我佯装镇定,笑着说,老爹,你别多想,医生说是食道炎,还会错?然后,我就走到屋外去了,因为我怕他看见我已经溢出的泪水。临走了,老爹叮咛我,再打听一下,看城里的医院里有没有特效药。我心里清楚,医生已经让老人回家静养了,哪里还有救命的良药啊。

一周后,老人病逝,但是却是死于心脏病。

阴历八月初一,老人起了床,像往常一样还在大门外站了站,9点左右,吃了早饭,娘说吃得很少,喝了几口汤,吃了小半块煎饼。后来说有点不好受,他就躺在了床上。娘赶紧叫村里的医生,回来,他老人家就不行了,打强心针也已经没有用了。

想来,老爹去世已经十多年了。我和老爹联系除了梦中相逢,就是每次和老娘、哥哥、姐姐们聊天时的回忆。再有,就是每年清明和十一的凭吊了。

如果可以,我只愿做一名动物医生

从小,我就非常非常喜欢动物。

小时候,家里有养过猫,养过狗,养过兔子、鹦鹉……好些宠物呢!

喜欢和它们一起玩,一起闹腾,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爸爸妈妈回家后,总是被骂的劈头盖脸,可我还是会悄悄搂着猫睡觉。

那时候,最喜欢的电视节目不是动画片,而是动物世界。总是梦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够追随那些野生动物学家,在森林里探险,和狮子狒狒们为伴。

上初中后,妈妈便以耽误学习为由,不让养宠物了。直到高考之后,填报志愿了,那时我中意的专业要么是动物医学什么的,要么是园艺、植物保护什么的,总之都是和自然相关的。

爸妈明白了我的心思后,当然不允许我这样填报了。

真正让我放弃动物医学这个想法的,是老妈的一番话,她说,你看啊,不说全国,就单单咱们小区里,那么多流浪猫咪流浪狗狗,等你学出来之后,这么多流浪动物,你能怎么保护它们?如果你以后毕业了,当了一名宠物医生,要是一条患绝症的小狗在你面前,你眼睁睁看着它受折磨,可是你却救不了它,你能承受这样的痛苦么?bulabula!@#¥%……总之,最后老妈把我劝得不敢报这些专业了……

后来,我报了计算机什么的,一些很平常的专业,也被录了。学是学了一些,但是终归没有太大的兴趣。

常常看到校园里那些环境与植物保护的同学们,在太阳下扛着竹竿和网兜捉虫子做标本,看着那些园艺花卉的同学们认认真真地给校园里的植物挂牌子,心里还是很羡慕的。

现在回过头来看看,如果当初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或许不会这样懊悔了吧!

以后的路,谁知道呢?或许还是能圆我的自然学者梦的吧……

母亲的来电

文/诀饮续

今晚接到母亲的来电,一开始她就习惯性地问我在学校过的怎样,我还是那百年不变的答案“还能怎样,就那样呗。”她嗔了我一句说:“看来你还挺悠闲。”我笑了笑,问了问爷爷的病情,知道他转进省级医院后情况总算好了许多。七十五的瘦弱身躯,先是做了肾结石手术,不到一个礼拜,又因为小肠梗塞再次入院。我问母亲是不是术后综合征,能不能赔偿。母亲就说“医生说了一码子事归一码子事。”我对医生没什么好感,就凭爷爷在医院痛了七八个小时,他们还手足无措叫我们到处去检查,因为主任级的医生正在享受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的假日。放假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一个医院那么大,总要有人能镇守吧。至于叫人做无谓的检查,吃昂贵的药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有病还是要治!

接着我们聊到了家里,只剩下弟弟一个人。母亲说起弟弟总是满满的担心,只玩电脑不吃饭,经常开灯不关灯,出门忘记反锁门,许多在我看来非常幼稚的表现弟弟都有,一个初中生,连照顾自己的本事都没有,怎不叫人失望。我总愤愤不平地对母亲说:“你就是没打过他,他才那么任性。”想起小时候,我给母亲打的次数,星星都数不完,哈,我也是够坚强。我并不赞同“棍棒底下出孝儿”的教育方式,但我认为适当的惩罚是能让小孩学乖点的。一味地宠爱,只能惯坏孩子。

讲到后面,母亲不知为何总能把话题引到我男朋友的身上,大概是怕我吃亏吧,她总不厌其烦地告诉我,女孩子要自强自爱,这样别人才会爱你,男人容易变坏,所以女人要足够优秀才不会一无所有。母亲说的都在理,我也是明白的。不过在爱情里,我还是选择相信,这是对另一半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肯定。也许是我太天真,但我高兴有这样一份纯粹的爱情,相知相守。母亲呀,总爱替我想很多,该来的未来的,总要给我点个醒。也许只是个简简单单的通话,却饱含着她对我的爱,真挚而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