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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短小故事

2022/12/26好文章

超短小故事(精选17篇)

这是凌晨的故事

文/赵飞雁

这一条街很长,路旁种满了银杏树,看了看表,这是一天里最安静的时刻。凌晨,我开始听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终于在烦躁中咀嚼出了静谧的味道。习惯了不打伞在街道上行走,喜欢雨滴在发梢上覆盖一层湿润润的水珠,想要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天明。

昏黄的灯光带来了一丝丝视觉上的暖意。我又一次看到了她。

像是一次次的奇遇,又像是一次次的必然,每当凌晨走过这条街道的时候,我都能遇见她,这个清冷的女人。她总是眯着眼睛,蹲在一棵看起来光秃秃的银杏树下,侧着头抽她永远也抽不完的烟。我放慢了脚步,低着头,辨别着她抽烟的声音。可是除了风声雨声,再没听到其他的声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后,又回归到了一种寂静。这时候的我已经看见了这个女人,她望着我,给我了一个肆无忌惮的笑脸。我才发现自己真傻,有一种被愚弄后的沮丧,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欣喜。其实我一直对这个女人好奇。

“你……”我张了张嘴,却又遗憾于自己的笨拙,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嘘,它快来了。”女人把食指放在嘴唇前,鲜红的嘴唇嘟起来,像是一颗樱桃。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女人的声音,像是一首低沉的大提琴曲子,有一点点引人的魅惑。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身旁,示意我过去。我歪了歪头,认真地看了看这个女人,烈焰红唇,乌发碧眼,五官精致,结合在她的脸庞有一种别样的冷峻,一身黑色的衣服,到脚踝处的毛呢大衣被风微微扬起。

直到走到女人身边,我忽然发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这股味道从鼻尖瞬间传入大脑,感觉到了别样的清醒。我没有勇气蹲下去,总感觉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我感到惊险和刺激。我只是静静地站在女人的身旁,看她靠在银杏树旁,又点燃了一根烟,她递过来了一根,手指修长而骨干。

我犹豫了一下,把烟放在嘴边,凑过去点火,用余光看着女人专注的神情。许是有风,烟点了好几次还是没有点着。伴随着女人的轻笑,我便开始咳嗽,喉咙里弥漫着一股薄荷的烟草味,淡淡的,很好闻。

“第一次?”女人重新靠到了银杏树上,用目光随意地扫视了我一下。

我有点儿窘迫地退后一步,慌乱的用衣袖擦了擦滞留在脸上的雨水。只得把烟拿在手上,看着烟一点一点地燃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会被吸引,总感觉她的身上有一种不一样的力量。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回家?”我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不也没回去么。”女人满不在乎地看了我一眼后,忽然,像是魔怔了一般,仰起头像是在夜空里寻找什么一般,突然开始走来走去。

“你在~”我感觉到了不对劲。“闭嘴,快跟我走。”女人毫不留情地截了我的话,拉起我的手,开始往前跑。我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双脚就开始毫不停息地奔跑。女人的手像是千年寒窑里的冰块,紧紧地抓着我。脚下像是生了风,已经不再相信眼前看到的世界,只觉得世界只有一种暖黄色,冰冷的风和萧瑟的雨在提醒着冬天的可能。女人扬起的头发不时地扫在我的脸庞上,痒痒的。我也不知道最终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哪儿,这种奔跑让我有一种满足的发泄感。已经感觉不到脚下的路了,银杏树叶铺成了一种流动的黄色,像是一条河流,在汩汩向前。

雨像是越下越大了,人腾空在世界里。手里撰着的依然是冰块一般凉,可眼前这一切真实的如此虚幻。我看不见女人的身影了,抬头,却是一只雪白的鸟,我抓的是白鸟的脚。鸟一直在飞,一直在飞。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我一直抓着女人的手,我明白,白鸟就是女人所幻化而成的。可是却不知道那时候的女人在奔跑前究竟在寻找什么。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雨依然在下,而天边,晨光微曦,天应该快亮了。

这是一个凌晨的故事,也只有在凌晨会发生。

当我停止奔跑的时候,眼前便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多像在天空乍明的白。当我走进黑夜里的无数个凌晨,那个女人便从来没有再出现过,只是偶尔,会在天边飞过一只鸟,绕着我的头顶盘旋一周后,悄然离去。

童年最好的遇见

文/肖定丽

多么令人欣慰,如今有很多孩子爱上了阅读。阅读,将使孩子们变成会审美,懂趣味,有诗意的人。

一个孩子最美的样子,就是手捧书本的样子。经常手捧书本的孩子,放下书的样子,也会很美。因为这样的孩子,知道说什么样的话是文雅的,什么样的行为举止是得体的。阅读,使他们的头脑和心灵得到滋养,也让他们的一言一行变得有修养。书中蕴含的智慧,像明灯也像火把,照亮着孩子们的童年。

当他们从一扇门经过的时候,会友善地为别人扶一下门,让后面的人顺利通过,而不是不管不顾地松开手,独自走掉;当他们看见外面有流浪猫、流浪狗的时候,会温情地丢下一段香肠、一块面包给它们,而不是发现它们是弱者,就无情地挥起棍子欺负它们;当他们看见美丽的树木花朵、蓝天白云时,会微笑,会欣赏,会感动。这些,都是阅读带来的改变。

是的,当童年遇见儿童文学,这些阅读让孩子们懂得了什么是——爱。

爱,就是儿童文学的全部意义。

儿童文学作家的责任,就是让笔下的作品教会孩子们爱人类、爱动植物,爱全部的世界。

我之所以成为一个给孩子写书的人——我更喜欢称自己为给孩子讲故事的人,是因为我的童年就是听着故事长大的,那些民间故事陪伴、滋养了我整个的童年。

我喜欢民间故事,民间故事带来的生鲜感,那些奇思妙想,那些差不多是原汁原味的民间智慧,总是深深地吸引着我。

那时,多半是夏夜,我的父亲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讲故事,静静的夜晚,上面有亮亮闪闪的星星,下面是孩子们闪闪亮亮的眼睛。父亲抑扬顿挫、绘声绘色的讲述,使孩子们听得入了迷。他讲的大多是口口相传的民间故事,里面的人物,个个仙风道骨,能掐会算,飞檐走壁。我的父亲卷得一手好纸烟,讲到鬼怪妖魔出现的地方,讲到最要紧的时候,他都要卖个关子停下来不讲了,用力吧嗒他的劣质纸烟,一红一灭,又猛地吐出一大团烟雾来制造气氛,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表情冷峻,眼神遥远而神秘。吓得孩子们有的尖叫,有的瑟瑟发抖。这时候,我的父亲特别满足,他那缺了牙齿的嘴巴,嘿嘿地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故事,不管是讲述者,还是听众都能得到极大的满足。虽然他一个字也不认得,但是在讲述的过程中,他总在改编着,使故事的节奏更加紧凑,悬念迭生,深深地吸引着孩子们。

父亲的故事也使我对书本、对阅读产生了强烈的渴望,对我以后的儿童文学创作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引领我在一条绮丽的童话之路上探索,带着那颗不知疲倦的好奇心。

那颗好奇心也带我走出嘈杂、喧嚣的城市,踏向山野,融入自然,得到心灵的满足。我常去的那座山林子特别美,是个大大的、深深的、绿色的海洋。每吸一口气,都带着花香,混着青草气息,能品咂出泉水的甘甜。沿着山路行走,能听到泉水一路伴奏,叮咚,哗啦,汩汩……我叫它们为“伴走音乐”。还有黑蝴蝶、绿蚂蚱、花背甲壳虫飞旋舞蹈。一阵风吹来,森林里树叶的碰撞声、鸟鸣声、雨滴的滑落声,组成了一个立体的、巨大的音乐盒,我叫它“绿森林音乐盒”。在那样的山林里,脑海里有许许多多奇妙的幻想。眼睛不够看,耳朵不够听,各种各样的想象,各式各样的故事都争着抢着往外蹦。全跟神奇有关,跟美好有关,跟善良有关。宁静和谐自由,置身其中,脑海全是这样的情愫。眼见的都是世界最初的样子,都是最自然的流露。于是,童话的灵感就如山泉般叮咚哗啦汩汩地流淌出来。

来自大自然的童话,我想象着,会陶冶孩子们的性情,丰富他们的想象,美好他们的心灵。让笔下讲述的故事,对孩子们人生道路上的关照是一道道热切的目光,是沮丧时最有效的安慰,是失魂落魄时的希冀与梦想,是一片净土,是前行时的灯火,是永不会走入歧路的力量。

我相信,童年所遇见的一切,都会成为孩子们精神和心灵成长的一部分。童年,阅读儿童文学,与书为伴,是孩子们最好的遇见。

冬天里的故事

文/胡子哥

大雪飘飞,天未亮,世间悄然无声,只听见屋檐上的积雪因过多滑落到地的闷声。

天已近五更,他钻出盖了两层的薄棉被,穿上单薄的衣服,来到厨房用瓢舀了些水,灌到嘴里咕噜两下,又吐出,又将脸凑近瓢边,右手将水泼在脸上,却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时厨房里来了个妇人,“洗了?柜里是昨晚烙的几张饼,吃了吧。米菜已经塞到包里了。下大雪呢,注意别弄湿了衣服。上学的路上小心些,别摔了,路滑得紧。”妇人拍了拍他。

“哦,您去睡吧。我已经弄好了。”说着,他走到厅上,拿起毛巾往脸上抹了两下,又呼出一口气,背起桌子上的大包袱,打开门,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妇人,“我走了。”“哎,注意点,在学校好好学。”他挥挥手,高一脚、低一脚地在雪地中顺着小路离开了。

他在路上走着。说是路,其实只是白茫茫的雪,刺得眼痛。路旁一间老房,门已经打开,一个老人在门口烧着碳,放在一个火盆里,一只手用力扇着。“这不是四娃吗?上学去啊?你爹也真是的,你大哥没了,二哥在家里干活也挺好,偏偏要老三和老四去读书,瞎折腾。读书能当饭吃?快开春了,他又得忙死。”他对老人笑了笑,径直往前走。老人看着他的背影嘀咕着。

太阳出来了,积雪化成水,将他的布鞋打湿了。寒风也大了,刮在脸上生疼。他咧了咧嘴,用手将脸揉了揉,又继续走着。

路上人也多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大大小小的孩子在路上来来回回地跑着、跳着,时时传来大人的呵斥声和叮嘱声……

耀阳下,槁木间,一个小点仍在雪白的地毯上向县城走去,那里有座全县惟一的中学。

光阴的故事

文/笑颜

光阴的故事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了一件砖红色的上衣,浆洗的有点发白的牛仔裤,修长的两条腿像锥子一样,立在过道的中央,棱角分明的脸,孤傲的表情,犀利的眼神,横扫走过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我。

是你心灵纯净的不入尘俗,还是倔强的你刻意标新立异。是你脆弱的心需要一个坚强的外壳,还是你已经读懂了生命背后的意义,简单就好。

你常常遥望着晴朗的夜,看星闪星灭,云卷云舒,月上枝头,斑驳疏离,你只轻轻地来,悄悄地走,不留一点痕迹。

你常常怀抱一把写满青春记忆的吉他,把手搭在弦上,似乎要弹奏出夜的苍凉,却说其实你不懂夜的黑。

你常常喜欢独饮小酌,就坐在窗前,心欲醉,脸微红,眼里却抖落一地的情殇。

你常常喜欢收起伞,张开怀抱,感受清风细雨温柔的触痛,让那已经近乎麻木的,不懂得抓狂的神经,恢复一点原始的味道。

你常常喜欢背起简单的行囊,走向乡村的原野,采撷四季的风采,感受生活的唯美。

你常常喜欢铺开棋阵,让黑白分明的棋子对决博弈,你有意厚黑薄白,突然你又弃黑从白,你反复无常沉迷其中,为的是不断挑战,又不断想战胜自己。

你常常喜欢衔着一支烟,把腿架在桌角,慢慢地吞云,轻轻地吐雾,烟雾缭绕着,撩拨你过往的记忆,轻叩你爬满忧伤的心门。

你常常对着一颗君子兰发呆,仿佛要冻结所有光阴的故事。给心灵一个释放的空间。

你常常独自站在马路的中央,看熙攘的人流,看穿梭的车辆,感觉时间在变,而你仿佛还停留在岁月的街口。

你沉醉于孤独的梦想,周围的世界像风像雨又像雾,也许拨开云雾又见日出,而你选择了转身。你像一座冷漠的冰川,尘封在记忆的海底,无法触摸更无法靠近。

突然有一夜,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伴着风的肆虐,雨的凄厉,我眼中的世界变得极不耐烦,心就这么不安起来,仿佛有无数只离弦的箭在找寻着逃遁的目标。小小的寝室也变得千疮百孔,我急切地冲向大厅,楼梯口一只大手按在了我的头上,我啊的一声,挣断了所有绷紧的神经,顺势倒向了楼下,一只大手又扶住了我。触及你体温的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救命的稻草。

你扶着我轻轻地下楼,空旷的大厅,只有风声在阻隔中回旋,骤雨在琉璃上击打,一股幽魂亡灵阴森的气息,顺着厅角蔓延弥散,不断向我几近离散的心隅渗透。我本能地抗拒,这种抽茧剥壳无处躲藏的诡异,即使你给了我温暖的拥抱,我依然泪流满面。

被撕扯着几无完肤的夜,在我的心中变得邪恶,我用尽所有愤怒的余力,狠狠地掐着你,流泻心中的恐惧。电闪雷鸣中我看清了你,有股愤怒有抹狰狞更有种无奈的面庞。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地这么想,流水她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你在我的耳边唱起了光阴的故事,那低沉的富有磁性的浑厚音色,让窗外的风变得轻柔起来,雨点也不再那么凌乱,像思念的絮语轻轻拉开记忆的帷幕,西子湖畔,曾经那一个孤傲的少年,一把吉他唱尽天涯。梦醒时分宛若仙子的少女飘然落在少年的指间,少年的故事还有那唯美的心殇。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记忆里潜藏你淡淡的忧伤,扑捉你捉摸不透的眼神,打捞你曾经的失意,抚慰你哀婉的情殇。心灵深处有一种不能自拔的悸动,在渐渐地改变着轨迹,找寻着生命中有点不一样的味道。

生命就是一场偶遇,偶遇也许就会有相交。

刚刚工作的你心高气傲倔强自狂,听不得前辈的唠叨同事的异议。在你的眼里老者的唠叨经验之谈仅仅是他们聊以自慰的说辞罢了,更别说同事的异议了。还好你是高材生你的医术高超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大家接受你是因为你有你站稳脚跟的理由。而你我行我素不屑一顾的眼神,足以说明你对眼前世界的拒绝,是冷漠,是怀疑,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融入。

你越是古怪越是特例独行,我越有点想探究你的欲望和冲动。与你搭伴值班,与你一同下村巡回医疗。

那次和你一起去巡回,坐在公交车上的我们就为了在村子的东口下划算还是在村子的西口下比较方便,起了争执你不让我我更不想听你的凭啥呀!打死你你都不会相信,平时说话都不大声出气柔弱娇小的我,会在你毫无设防的眼皮底下,举起手扇了你一耳光,我想那一刻你的大脑一定短路了,周围的人更是讶异,甚至有人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啧啧声。打你的时候我不害怕,打完你的那一刻你傻傻的表情吓到了我,我以为你会跳起来卡住我的脖子,亦或把我拎起来扔出窗外,或者你叫停公交决绝地一甩头走了丢下我不管,奇怪你什么也没做转过头望向窗外。嘴里还自言自语今天真倒霉,大清早的就被女人给打了,我分明感觉到“女人”两个字你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巡回医疗时我们该干啥就干啥,忙忙呼呼一天就过去了。看样子你不像记仇的人,丝毫没有打击报复的征兆,我淡淡地想其实你还是很有男人味的。

回家时路过村口的一棵沙枣树,老树枯皮有点驼背有点垂首,但枝繁叶茂,枝头更是挂满了或翠绿或橙黄或微红的沙枣,顺着我们的视线,在晚霞的映衬下烁烁摇曳。

你一个箭步攀上了树干,稳坐大树分叉的端口上,摘下一枚枚沙枣放在手心里揉一揉就扔进嘴里,边吃边说好甜好甜,就是不给你让某些人再打我,我笑的差点儿坐在地上我才不吃呢。你继续我在树下看着你,那一刻我才仿佛看清了你,一个原本的本真的忘却前尘的有血有肉的你。我想前尘的过往不该成为你一生的负重。这时你又来了,喂!树下那位把你的脚伸过来接着,我施舍一点给你别把你饿毁了。我气得不理你最终你滑下树干把一捧新鲜的沙枣放在了我的手心。

其实你也是简单的不染纤尘的,有着暖暖的心浅浅的笑坏坏的表情,即使你习惯性的戴着面具去生活。

虽然你我都身处喧闹浮躁的城市生活,但我不染尘不入俗,喜欢蜷缩在静静的一隅,读阳光宣泄,流水潺潺,细雨绵绵,微风拂面,独享岁月的静好。

喜欢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捧一本书,吸吮文墨的淡淡清香,感受字里行间流淌出的儒雅韵味。

喜欢在无人问津的清晨或午后,掬一杯浓醇的咖啡,执笔把心情作为起点,任时光流转,俯拾每一次心动感动的瞬间。

你奇怪我沉迷寂寞安享孤独却怡然自得,你惊叹我自学大专本科并挑战考研。你没想到瘦弱的我却有着很大的能量。

我们能做朋友是因为我们彼此发现了你我身上的闪光点。我们安享岁月的美好,春心的懵懂,一色的时光多了一抹嫣红,寄托了一份牵挂。

流水的光阴载着我们如梦的青春,起航,搁浅,到找寻不到方向,青春的模样遗失在光阴的故事里,改变的不只你我,还有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你走了,像风一样……

读雪

文/郝向阳

每个季节似乎都有自己的独擅之美———春之百花、夏之凉风、秋之明月,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相比之下,冬天显得有点寒酸可怜,冷寂萧瑟、了无生机。也许老天也觉得对它太不公平,便大手一挥,将一把碎琼乱玉撒向冬天的大地。

那把碎琼乱玉化作无数白色的精灵,尽情地在空中飞舞盘旋,时而翩若惊鸿,时而婉若游龙;时而从容不迫,时而步履匆匆;时而蓬松如絮,时而坚硬似珠;时而悄无声响,时而沙沙有声。

白精灵像一个调皮活泼的娃娃,一会儿沾住人们的发梢,一会儿蒙住人们的眼睛,一会儿亲吻人们的脸庞,一会儿钻进人们的脖颈。

白精灵又像一位聪慧多情的姑娘,她落在田野里,替麦苗盖上素雅的棉被;飞到树枝上,让树枝缀满洁白的梨花;撒于小河边,给小河镶出闪亮的银边;飘至房屋顶,为房屋戴好漂亮的头巾。

它激发了一代代文人墨客的灵感,催生出一篇篇脍炙人口的佳作。柳宗元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何等奇崛!白居易的“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何等纯朴!刘长卿的“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多么温馨!岑参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何其神妙!毛泽东的“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何其磅礴!欣赏着眼前如画的美景,吟哦着这些醉人的诗句,怎么可能不热血沸腾、心花怒放?

它引逗得无数高人雅士如癫似狂,演绎出一个个风流倜傥的故事。《世说新语·咏雪》中那个温馨而浪漫的家庭故事让人浮想联翩,击节称叹——— 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故事中吟咏出“未若柳絮因风起”这一千古佳句的便是一代才女谢道韫,而咏絮才从此也成了绝世文才的代称。《世说新语》中还有一个《王子猷雪夜访戴》的段子,千百年来不知感染了多少读者,人们在感叹王徽之洒脱性情的同时,也将那个美丽的雪夜永远地留在了心中。张岱的《湖心亭看雪》对西湖雪景的描摹堪称神来之笔,对雪中之趣的记述令人心驰神往,对舟人之语的刻画更是让人为之绝倒。《红楼梦》中宝玉踏雪寻梅的故事无疑是作者曹雪芹精心打造的一个情节,犹如一幅意境优美、内涵深邃的风情图画,亦像一个鲜活灵动、荡人心扉的文化符号,使人读来浮想联翩、陶然而醉。

雪不但让孩子们手舞足蹈,而且使成年人童心大发,滚雪球、打雪仗、堆雪人。神态各异、栩栩如生的雪人照刷爆了朋友圈。去公园或郊外赏雪玩雪,成了许多人的不二选择。一群朋友在雪地上摆着各种造型,感受着久违的童真与雪趣,还配上了很有创意的四个大字:踏雪寻美!

冬与雪相依,雪为冬之魂,枯寂的冬天因为有了雪而变得诗意盎然、妙趣横生。冬雪,足以与春花、夏风、秋月分庭抗礼、比肩而立。岁月流转,世事沧桑,人们的爱雪之心却始终未变。

夏夜

文/陈七一

夏夜是有序幕的,挂在天上,落在遥远的西山那边,有时绛紫,有时橘红,而有时遇上风云际会,又仿佛一幅泼墨,闪亮其上的太白金星,恰似一枚迎首闲章。

鸟投林,蜂归巢。红蜻蜓疯了一整天,累了,找了棵萱草,落下来。萱草开了忘忧花,红蜻蜓把身躯和灵魂一起安放其中,优哉游哉,无忧,不燥。鬼蜻蜓总是在这个时候,穿着黑色的礼服,庄重沉着,栖息在野蔷薇下,做着粉色的梦。

暮霭将合之际,蝉,发起一天中最后一轮合唱。疯狂的声浪,传递出执着、自信,也透出愤世嫉俗,奋不顾身。他们高歌着,流响出疏桐。他们奏响生命的最强音,响遏行云,直至点亮夜空,银河亦为之丰润。

星河之下,忽然有了风,缓缓吹散蝉的余音。而后,从荷塘里轻抚田田的荷叶,从田畴中梳拂着稻穗,把荷香与稻香带过来,淡淡的,却清新隽永。有笛声,随风飘散,时而低徊,时而清越,宛若山间清溪,打心头流过,凉爽、快意。

沉浸在自然隽永的清香中,一边数着天幕上的星星,一边晚餐,多年以后成了很多人的怀想与梦想,而且是奢侈的。就在今夜,大槐下,三五张竹凉床上,便是三五家披星戴月的晚餐。笛声飘过来时,张老爹撂下酒杯,侧耳倾听,良久,呼道,他娘,盛饭。张大娘就端来一洋锅子新瓠子面汤,上头撒了细细的葱花。

张老爹跑过单帮,见过世面,记性极好,自然就有了一肚子的“夜航船”。他还在呼呼啦啦着面汤,就有呱闲白,谈古文的同好以及爱听故事的男孩子们聚拢过来,夏夜的故事就常常带着葱花味开始。夏夜里的故事没有脚本,一如原始的宗教教义,靠的是口口相传,然而,在澄明的夏夜,是感人至深的。那个替张老爹打扇子最勤快的男孩,几十年后,除关公战秦琼外,仍然能复述薛仁贵征东、隋唐演义等许多故事,抑扬顿挫,眉飞色舞,神似张老爹。

古文正酣,闲白悠闲,夜阑更深了。煪蚊子的火盆忽明忽灭,村子中偶尔传出闹夜的孩子的啼哭,月光凉凉地浸润下来,槐树下渐闻鼾声,瞌睡虫也就悄悄爬上了张老爹的眼。

夏夜也有星月隐耀、山雨满楼的时候。每当是时,便将竹凉床搬进天井,听风声裹挟着雷声由远而近,滚滚而来。倏然,一道闪电从天井落下,把天井照的雪亮,跟着就是一个炸雷,震耳欲聋。大颗的雨点,像万枚箭矢从天而降,黛瓦间定是起了青烟,檐溜顺着竹笕飞流直下,瞬间灌满天井里的水池。再一道闪电落进来,照见水中的癞蛤蟆,悠闲地在做蛙泳,风声雨声雷声,一概充耳不闻,今夜,只要痛痛快快洗个澡。

夜深了,檐溜止了,池水遁走了,风儿也睡着了。癞蛤蟆仰起脖子,望望天井外,天井外的天空上,流动的月亮这会儿也正从云缝里瞧它呢。

夏夜,于我,永远是朦胧的。大约是儿时,我的外公,像对门的张老爹一样,总喜欢在夏夜晚餐时,喝几口小酒。外公通常会在下酒的咸鸭蛋上极细致地破个小孔,又小心翼翼地掏空它,喝完酒,逮几只萤火虫,放进蛋壳里,再用一根细线一头栓上麦秸,卡进蛋壳,糊上白纸,另一头栓在麻杆上,便是一具袖珍的灯笼了。蛋壳里,萤火虫一闪一闪,将我夏夜的记忆勾摄进去,泛着鸭蛋青而或天青蓝的光晕。

故事的角色……

文/芷纹

前些年,每放寒假在家里匆匆过了除夕,我都会回老家住一段日子,并非老家有什么令我上瘾的场所,也非我能从中得到什么狭隘的好处。小时候在这里长大,血液里滚动着难以割舍的缘分。这个潜移默化的习惯总让我有回家情结,在纷扰喧嚣的环境里折腾久了,渴慕那一片宁静的田园,冬日里荒芜的麦田,那闲来碎碎念的叨扰,在一起平心静气地谈家长里短。

老人们僻静惯了,有时谈吐超然,令人啧啧。一些言简意赅的句子透着哲思的光芒,而依然存留在他们灵魂深处的迷信,也是如今让人着迷的传奇。他们信命,既来之则安之,不必像城市人为了沽名钓誉心力交瘁。他们守得半亩方塘、几间瓦房,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规律,比谁都活得悠闲。

我憧憬这样的生活,谓之养生。平息了心中的浮躁,看一切事物的角度都变得不同。门前那些虬枝错节的老树,墙外那片嘁嘁喳喳的雀鸣,蓝得几近透明的天空、纯得温暖的密云——仿佛小时候听姥姥讲得故事的角色。

西院有一口年代久远的老井,至今提上来的水甘洌清澈。年幼时姥爷提两只大木桶,而特意给我钉了一只小木桶,每个水花溅湿的清晨黄昏,那场面回忆起让我觉得温馨。井台上现在已经尘锈斑驳,年久失修的井绳有不能承受之轻的危险,姥爷担水的步伐开始摇晃,担起扁担的背亦难免塌下去,儿时的小木桶被搁置在杂物堆积的仓库,怕早已虫蛀。只是这水依然停在那个青苔分明的高度,离奇地逃出时间苦心经营的圈套。

东边的墙垣紧邻一所更古老的大屋——那里先前住的是一位地主。虽然已经破败,但当年显赫的气势犹在。这座大屋从我懂事起就已经人去房空,它是我年少时最执意于探索的神秘地域。在姥姥数不清的睡前故事里,有一则是关于这个地方的。也许姥姥也是听她的姥姥讲得吧,而姥姥的姥姥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呢?这大概又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姥姥的故事虽然拙朴,却颇具浪漫主义色彩,年幼的我总是硬撑着让姥姥讲一个再讲一个,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那些简朴而奇诡的故事丰富了单薄的童年。如今我的表弟表妹们已不再愿听姥姥的故事,下午的阳光懒懒照进门台,姥姥一边无限唏嘘地感慨我的表弟表妹不亲近她,有些难以掩饰的落寞和伤心;一边一遍一遍给我重复着,还是那些话,甚至一个字都没变过。我不觉得味乏,我怀念那些单纯美好的时光。以后,我也会讲给小孩子们听,并且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姥姥讲给我的。

近来两三年,我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生活,也困惑各种难解难分的情感,逢年过节,回家成了心不在焉地完任务。姥爷姥姥明显苍老多了,我却没有小时候那种心疼,更多时候我想,这是生命轮回的必然,谁又能如那亘古不变的井水无关时间。我甚至不以这种想法为冷漠,觉得岁月怎样安排,就安之若素。我忘记我的前十年是怎样度过了。炎热夏天姥爷割完麦子一身尘灰泥土回来,第一件事是给我冲奶粉,冰冷冬季暖和炕头是姥姥一边喝着茶一边轻轻拍我入睡。我忘记姥爷看见我自己捉到知了时欣慰的笑脸,也忘记姥姥听到我考第一时特意煮的一碗饺子。

而我常常只在意那个虚无缥缈不定的她,常常疲惫,常常心累。我漫无目的地回家,姥爷开心的模样让我惭愧,内疚,负罪。黄昏垂暮,我又看到姥爷从西院老井担水的身影。妈妈说:姥爷闲不住,七十多岁非得去参加村里的修路,怎么劝都听不进去。我心头涌动着什么,说:妈,我在姥爷这住几天——好几年没住了。

我会慢慢长大,也会有自己的家,姥爷姥姥终会离开,爸爸妈妈也将变老。我还能在这里住多少日子呢?看着姥姥兀自忙碌,知道她习惯了这种忙碌。我去担水,姥爷却不让,这活儿他干了五十几年,哪天不干他觉得不自在。我像个闲人,看着二老匆忙的身影。只有到了饭点,我们才一起吃饭。那饭菜的味道从未变过,那固定的座位和儿时也无二样。饭后,姥爷点一杆烟,姥姥沏一盏茶,二老似有无数话对我倾诉,有时说到过往趣事,姥姥一把年纪孩子般地乐不可支——我知道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这样敞开心扉笑过了。姥爷悠闲地叼着那根宝贝了几十年的烟杆,吧嗒一口,说他那个年代的经历种种,虽然过时,我却比听课听得专心。

“我知道故事里的夜,在为谁叹息。我知道故事里的梦,为何不再美丽。因为你已不是你自己,何必告诉我要忘了你。故事的角色,消失在记忆里……”

老家的夜干净清冷。姥爷和姥姥已然入睡,我坐在窗台前,放下钢笔,怀念小时候有些硌的热炕头和那些古怪神秘极吸引我的故事——我在姥姥眼里,依然还是那个故事的角色。

在“千人坑”原址倾听过去的故事

文/风过无痕

初秋的恬庄,绿荫婆娑,古韵悠悠。在这样和平、美好的一天,我随着恬庄小学30名学生来到恬庄村兴隆桥堍西侧“千人坑”原址,倾听恬庄退休老人姚明公讲述那过去的故事。我和孩子们一样,也是第一次了解“千人坑”的来历,日寇屠杀我家乡人民的罪行,在我们的心中激起无限悲愤。这一页血的历史,将永远铭记在心。

1937年11月19日晨,日军下令进攻无锡,于是在常熟野猫口、福山港的日本侵略军迅速向西推进。日军一路疯狂烧杀。恬庄是一个有三四百户人家的小集镇,是福山港到无锡的必经之路。11日20日凌晨5点,一支日军先遣冲锋部队自东向西一路烧杀而来。他们见人就杀,见稻堆、草房就烧。一直烧杀到恬庄街心。这时,这些日军感到肚子饿了,正巧看到一家饭店,他们用枪把门砸开,把吓得缩在灶后的店主拖出来,命令店主立即做饭。店主听不懂日本话,日军就给他打了一巴掌,然后指着灶台喊了一通,店主终于明白了对方的用意,无奈只能饭菜伺候。日军吃饱喝足,原以为对方就要离开的店主,却被狞笑着的日军腹部就是一刀,倒在了血泊中。这天,在恬庄开饭店、药店、鸟笼店、大饼店等店铺的大批业主,以及一批难民、筑路工人等200余人都惨遭杀戮。一个本来繁华的集镇,笼罩在血雨腥风中。11月22日,这批强盗终于撤离了恬庄。附近的村民召集起来,把各处的无主尸体共108具全部运到恬庄集镇北街外兴隆桥堍,埋进被废弃的防空壕内。其中一名福山女性被家人收尸回福山老家,坑内实际埋有尸体107具。因为人数多,后人称其为“千人坑”。

我和孩子们在恬庄村村委会观看到的影像资料中了解到,就在日军到恬庄的同一天,另一支日军冲锋队经过港口镇,也制造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劫难。一位青年农民听到日军来了,趁天色未明,只身逃到秆棵丛里去避难,但被船上日本兵发现,枪杀了;另外一名农民,看到日本鬼子一路烧杀抢劫而来,便慌慌忙忙钻进桥堍旁的水车棚里,被随后赶来的日本鬼子看到,用刺力捅死了,这个仅26岁的无辜农民,抛下了刚刚出生七天的的儿子便离开了人间;港口街上老木匠的老伴,已六十出头,也被一伙日军绑架到镇西的坟地里轮奸,老人当晚就离开了人世;五六个日本鬼子来到水潭里,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妇女被这群野兽堵住,其中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姑娘,也一同遭到奸污;秦家坟堂屋里一位时年二十四岁的姚姓姑娘,被几个日军轮奸,内心羞愧抑郁,不久就结束了年轻的生命。港口镇这一天被日军杀害的无辜百姓达18人。

淳朴美好的家乡,竟然就在1937年11月20日这天内,遭受了被日寇带来的如此深重的灾难,相信经历过这一灾难的家乡人民,一定无法忘怀这一份永远的伤痛。我也相信,包括身边这些孩子在内的家乡的后人,在了解这一历史后,一定会在内心萌发出一种坚定的信念:铭记历史,不忘国耻,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

下一秒的故事

不小心来到初冬的跟前,时间又一次跑到了自己的前面,才想起来去年许下愿的还未曾了却,我猜想此时的杭州的深秋依旧。因为,初冬必定是场华丽的冒险,才会有一个温暖的窝。其实我的生物学的不是很好,有哪些动物是冬眠,有哪些动物是站着睡觉,有哪些动物是单细胞我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如果除老师魅力这个致命因素外,恐怕就是我无法与动物和植物正常交流吧。养花,花死;养草,草死的人,那什么资格来谈交流呢?没有交流,就无法获取情感。想想那些植物学家和动物学家,他们终年面对不说话的物体,还如此不亦乐乎,那是他们有特异功能吗?肯定不是的涅,那是这些科学家会说鸟语(听不懂的语言一切皆称鸟语),要不然有谁会对你竞相折腰,还为你抛头颅洒热血,让你站在领域之巅。生物不好的原因,导致我忘记了蛇有冬眠的优良传统,听到冬眠这两个字的时候,仿佛我在一个瞬间心碎了,有这么一个温暖的窝把冬天的记忆藏住,那么还能有什么比这幸福的事情呢?噢!你可以说我常识少,连蛇冬眠都不会;唉,你可以说我很白痴,小青早已经成仙;噗,你还可以说我是傻瓜,其实我没有看过《新白娘子传奇》。不管怎么说,似乎这回杭州之行,与小青的相遇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箭在弦上,容不得你没有准备好。

时间在走过了365天之后,我又一次来到了杭州。此刻的心情,可谓今日难比往日,似乎我还没有准备好到灵隐寺去还愿,因为闪动的瞬间只剩下片刻,至于那些是不是将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愿望都将成为心中抹不去的阴霾。我努力回想起上一次的杭州之行的故事,发现我只留下三个片段雨雾、灵隐寺、夕照,听起来带着点点浪漫的词语,却都是与浪漫无关的故事。深秋的凌晨,5点30分的杭州火车站披着不知道是雾水还是雨水,阵阵冷颤,一直抖到内心的深处,出站的那瞬间我仿佛失去了记忆,不知为何而来。等我在加州牛肉面店一碗牛肉面下肚清醒后,终于相信在人最孤独的时候,美食是最好的安慰。去年的杭州之行,剩下的故事我已经逐渐忘却,但是我在灵隐寺上许下愿是历历在目。我是应该相信,平安是祈祷而来呢?还是在劫难逃的呢?不管如何,为亲人求一份平安都是最大的愿望,没有事情你可以准备好了再去面对,所谓的命中注定或许就是如此。用完了上一个365天,你手上的365将会越来越少,透支的事情只有在信用卡才会发生的事情。在这里我也要留一个愿望,透支明年杭州之行的机会,许下平安的愿望。

谁说没有做好准备,就不可以完成明天的事情?初冬一样没有准备,还不是照样来到你的面前。变天的城市,不带阳光,也不带温暖,丢下一地的吹落的花瓣和黏糊糊的雨迹。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如此容忍在这样的城市苟且活下去,活得快要失去踪影,而不让别人知晓你的故事。早上路过南湖桥的时候,那片抹不去的雾气盖住整个城市,有种站不稳,却晕不倒的感觉。如此相识的场景,我竟然在杭州也曾遇见,那是一个很早很早的清晨,由于酒店还没有人打扫房间,我只能将行李丢在酒店,独自一个人往西湖边走去。晨练的人们,有打太极的,也有玩轮滑的,当然也少不了那些跳舞的大妈们,最让人惊叹的是远处看不清的西湖仿佛令你置身另外一个世界,此时的你,迷路也会是件幸福的事情。只有傻瓜的人才会觉得迷路是件幸福的事情,总是会听到一些女生会说,“我是路痴”这样的话语。路痴并不代表是个容易迷路的人,只不过自己没有勇气朝着自己感觉对的方向,一直走下去罢了。没有用心走路的人,往往就会成为路痴,换一种环境的时候路痴也许会是一种可爱的赞美,那是女生对男生的一种信任,但是迷路那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情。没有路人甲乙丙丁,空旷原野只有你置身一人,山里夜里的灯影看不到别人,长长的马路周围听不到半点声响,我想真的是迷路了,可是我还有准备好往哪走呢?

迷路并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反而会令你变得勇敢,足以让你幸福百倍的事情。我猜想初冬的阳光,一定是迷路在深秋的心里,久久未能走出。想到南宁某一个冬天,终年不见阳光,阴雨连绵的日子,就有种反胃呕吐的感觉,就在你准备去买药的时候,夏天能越过春天站在你的面前,真是让你不知所措。难道,我真的就不能好好准备一次?勇敢地面对下一秒发生的事情么。答案是:不可以。你无法预知生老病死,你看不破红尘姻缘,更不能确定你的下一站在哪?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读懂那些一百年,甚至一千年也解不出来的难题呢。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初冬的幻觉,仿佛披着雨雾的薄纱,五米之内看不清的他人的脸庞,有谁能借我一份初冬的温暖照亮眼前的路呢?

Summer是时候,我一定还你。

音缘

文/若星

两排平房之间,隔着一片生长茂盛的向日葵。正午的热风中,从远处麦田飞来的褐色的野蜂、绿色的蜻蜓,以及五色斑斓的蝴蝶,盘旋着、嘤嗡着,在氤氲着阳光、青叶与果仁气息的葵田中舞蹈。

这是上个世纪70年代,华山脚下的一所军队农场里。

我坐在廊檐下的青砖台阶上,身后的窗户里,一起来学军学农的同学们午睡正酣。

每天午饭后,我就坐在这里,为的是捕捉并享受一组声波。

这组声波,来自于远方麦田中的广播喇叭,它混杂着野蜂等昆虫低频的舞曲,若隐若现,飘浮在夏季午间闷热的风中。

促使我驱散睡意静静等待的,是每天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电影录音剪辑”。《英雄儿女》、《渡江侦察记》、《平原游击队》、《广阔的地平线》……荡气回肠的场景音乐,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主人公沉厚雄浑与清脆甜美的声音,身临其境般惟妙惟肖的音效,以及委婉与沉郁间杂的叙述和旁白……

每天的电影录音剪辑,将波澜壮阔、壮怀激烈的英雄史诗,穿越过久远的岁月风云,呈现在我的面前。在关中平原东部一片麦浪翻滚的原野旁,在部队营房窗口门前的向日葵花影畔,在一位少女心中,栽植下了革命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种子,让她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虽然时光已然过去了许多年,我仍然难以忘怀,当时作为一个中学生的自己,沉浸其中的情景。

当2014年的春天,我从陕西人民广播电台,收听到广播剧《鹮巢》时,让我仿佛又捕捉到了那久违的,令人心驰神往、如痴如醉的感觉。

广播剧《鹮巢》,叙说了上个世纪80年代初,一群中国和陕西的科学家,以及秦岭大山深处的农民,寻找并发现世界极度濒危鸟类朱鹮的故事。

仿若几十年前的那一部部声电交集光影并现的电影录音剪辑,广播剧《鹮巢》,用精湛的声音艺术,把听众带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娓娓动听地讲述给大家,曾经发生在秦岭山间的一个意味深长、余韵袅袅的感人故事。这既是一个陕西故事,也是一个中国故事,更是一个世界故事。从这个故事中,人们方得知晓,这座横亘于陕西南部,苍翠连绵、苍茫悠深的秦岭山脉,以及生于斯、长于斯的勤劳朴实的山民们,曾经为、正在为我们这个地球的环境保护,做出多么惊人的贡献。

《鹮巢》以精湛的艺术构思与手法,还原了那个久远的年代,那个几乎从未被大众所知晓的故事。曲折动人的情节、充满张力的悬念、质朴的述说、原生态的场景……使我们这些收听者被感动、被感染、被征服。

据了解,《鹮巢》广播剧的制作者们,为了取得高度的声音艺术效果,利用语言、音效、背景音乐等来表达故事情节、塑造人物形象、重现故事需要的环境,带给听众强烈的空间感、环境感、方位感,充分展示广播剧这一声音艺术的魅力,精心选择,将录制地点定为处于深山人烟稀少的陕西南部柞水县东甘沟村。从宾馆房间、会议室、村舍等室内场景,到农村电影放映场、火车、汽车、山路等室外场景,均注重真实场景的重现,使得这一故事,被讲述得格外质朴、逼真、翔实、动人。

一草一木 写满了故事

文/刘飞霄

总有一份记忆挥之不去,总有一份牵挂时常出现在我们的梦中,萦绕在我们的脑海中。而大学校园中的一草一木都在倾诉着青春的故事。大学校园里的花草,总是寄托着太多的美好与梦想,总是书写着青春的印记。有人将人生比作一场灿烂的花事,而且大学的生活则写满了更多的故事,而大学里的花草不仅是我们倾诉的对象,更是每天都可以看到的象征。黄金树和豆角树都在书写着农大的百年沧桑,而树下朗读的少年分明是书生意义的年少无畏,而树下呢喃的情侣似乎写满了纯真的符号,但是校园一角的小树总是书写着风雨中无畏的一幕。银杏树不仅是河大美丽的一景,更是青春的记忆,漫步于校园,更多的是一种思索和踌躇满志,每一个脚印都是知识求索的脚步。是的,校园的一草一木都事关青春的花事,无论是失意还是得意,无论校园带给我们怎样的记忆,那都是“一丛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的青春印记。

几代人的年味故事

文/王星&雷昱

春节,象征着团圆,寄托着新一年的希望。穿新衣、贴对联、挑红灯,一桌好菜、三五亲友、几挂鞭炮,人们在传统习俗中感受着一年又一年。

中国人过春节的习俗有很长的历史,不同年代的人,都有独特的年味记忆。每逢过年,只要在记忆中努力搜索着年的习俗,在回忆中感受那浓浓的年的气息,就有不同的收获。又到一年春节时,今天,让我们去听听几代人的“年味”故事,去找寻那些关于年的记忆。

60后

杀年猪 苦中作乐心里甜

物质匮乏,但并没有磨灭朴素生活中蕴藏的情趣。上世纪 60年代生人的春节,紧日子里过出了好兴致。

“过年最深的记忆,就是杀年猪,吃顿肉!”今年 55岁的杨权良感慨道,在他的印象中,过了腊月,生产队就会杀年猪,那个时候,大队的孩子们都会跑过去看。待杀好年猪后,生产队会按照每家的劳动人口分猪肉。大年三十晚上,点着煤油灯,守在炉灶旁,看着母亲将切好的猪肉、土豆、白菜,一同放到大锅中烹制,那股香味就是年的味道。

“我们小的时候,过年是吃不上饺子的,大年初一家里会做顿臊子面来招待客人,这顿面就是过年最美味的大餐。”说起小时候过年的点滴,杨权良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上世纪 60年代,物资都是限量供应。过年购买年货,自然也要凭票。“那时的生活,用现在的标准衡量肯定够不上温饱,孩子们最盼望的就是过年。” 60后生人张建国记得,小时候过年,父母用肉票买回了一个大猪头和一些猪下水,给他们兄妹四人解馋,那顿年饭让人特别享受。

说起小时候过年,生于 1962年的李怀志说,最期待的就是团圆饭了。但作为铁路工作者的父母,春节不能回家吃饭也是常事。“父辈很多人都是在劳动一线过年的,他们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70后

穿新衣 春节晚会陪过年

老话说:小孩望过年,大人望种田。 70后童年的春节,物质并不富裕,但年味醇厚、浓郁。对于那个年代的人而言,过年可是一件大事,因为有新衣穿,有鱼有肉吃,能守着黑白电视机看春晚。现在听起来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那个年代算得上奢侈。

1973年出生的赵宝军,这两天正忙着给家里腌制腊鱼腊肉,他说,准备好“硬菜”才能过年。在赵宝军的记忆中,年夜饭的丰盛程度是平常不能比的,红烧带鱼、糖醋丸子、水晶虾片,那味道想想都会流口水。“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是有新衣服穿,伙伴们在一起会互相炫耀。”1973年生人刘爱萍说,她小时候只有过年才有新衣穿,每到腊月二十九她就迫不及待地把新衣服换上,拉上小伙伴挨家挨户地去显摆一下,一定要等到大人夸她穿得好看,才会心满意足地朝下一家走去。

作为一名 70后,周燕在市区经营着自己的火锅店,儿女在身边,日子过得很幸福。谈到过年,她说印象最深的就是 1983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在精神生活匮乏的年代,那时的春晚绝对称得上“高大上”:刘晓庆穿的红衬衫、马季说的相声、李谷一唱的《乡恋》……“当时还是跑到有黑白电视机的亲戚家蹭看的,全家人围在一起看春晚,是我一辈子难忘的美好记忆。”

周燕说,现在工作越来越忙,对春晚的关注也越来越少,但每年除夕夜看春晚,还是他们一家人必不可少的年俗,“家人在一起看着电视守岁,感受着那份热闹,就是过年的年气,离不开了。”

80后

放鞭炮 全家动手包饺子

80后对新年的记忆,要从噼里啪啦的鞭炮、五颜六色的礼花,还有一飞冲天的“窜天猴”说起。

今年 27岁的市民高瞻是典型的80后,儿时的他是个淘气包,过年放炮更是少不了他。新年到,家家户户都会放鞭炮,高瞻记得,父亲会将一串鞭炮绑在竹竿上,让他高高挑起,待点燃后,就会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那时候,谁家放鞭炮,门口就会聚集一群小朋友,大家瞪大眼睛,在一地碎炮纸中寻找哑炮。

当然,燃放哑炮更需要胆量。胆子小的一般不敢直接点燃,而是用根长香来点,点不着就将鞭炮扒开,用火柴将火药点燃,“嗤”的一声,小伙伴们应声欢笑起来。

放炮仗也不是男孩子的专利。马倩也是一个典型的 80后,她小时候每逢过年就会买像小蝌蚪一样的摔炮玩,还有汽车、蝴蝶、孙悟空等式样的花炮,点燃后,这些好看的纸壳还是不错的玩具。

过年全家包饺子也是一件乐事,特别是包硬币饺子。按照北方人的习俗,在除夕包饺子的时候,会在饺子馅里藏一枚硬币,寓意吃到硬币的人来年会发大财。 33岁的孙超和白子杨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今年 3岁,小两口打算,今年给父母孩子亲手包一顿“大钱饺子”。大钱饺子的馅里一定少不了硬币,这是不少 80后的回忆。

孙超老家在岐山,现在在市区做建材生意,他说,包饺子是一项技术活儿,要把饺子包得形状像元宝一样,这样的饺子取“招财进宝”之意。饺子馅调匀之后,把沸水煮过的硬币包进去,代表人们对新的一年有美好的祝愿。从小到大,除夕夜包饺子都是过年的重要内容之一,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也是不可缺少的环节。

90后

挣年钱 微信红包拜大年

春晚诞生的时候, 90后还没出生,春晚最火热的时候,刚好是他们的童年。对于如何过大年,他们会有怎样的记忆呢?

热闹、团圆,是 19岁的张煜梓给出的新年定义。 2015年刚刚迈入大学校门的她对事物充满着好奇。“过年除了和家人度过,同学聚会也是不能少的主题。”对于如何支配自己的压岁钱,她说除了添置些日常用品外,她还要买几本金融类的书籍,以备年后的证券从业资格证考试。

传统的过年方式早已满足不了年轻人追求新生活的要求。很多 90后坦言,他们除夕会选择观看网络春晚,因为那里出现的明星比较符合年轻人的审美标准。 1998年出生的秦昊晟则笑言,他的春节是和电脑、手机一起过的,微信上发红包、抢红包是他们最流行的拜年方式。

今年 20岁的赵浛如说,春节是她最喜欢的节日。在家吃团圆饭、看春晚,走亲访友是一种传统过新年的模式,而今年,他们一家会去海南过年,感受海南的温暖。“爸妈平时工作忙,趁着春节长假,可以一家人外出旅游,从中长见识,也是不错的选择。”很多 90后都表示,春节更愿意和家人在旅游中度过。

00后

盼惊喜 爸妈带回啥礼物

你们眼中的春节是什么样子的? 00后回答:春节是红色的!因为春联、红包、大灯笼、新衣服都是喜庆的中国红。

今年 9岁的韩佰臻说,过年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爸爸妈妈会送给她新年礼物,可以看动漫《小马宝莉》,可以收到压岁钱,可以吃到奶奶亲手做的清蒸鱼……孩子们的世界总是无忧无虑,充满纯真。说到新年愿望,她甜甜地说:“希望奶奶身体健康,我能再有一只小兔子。”

“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贺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贺大家新年好!” 11岁的李昱霏唱唱跳跳地说,《新年好》就是过年要唱的歌。“过大年要拜年!每年大年初一早上,我都会去给姥姥拜年,祝她身体健康,她会给我一个大红包。”

如今,城里的人们在感叹“年味儿越来越淡”的时候, 15岁的王皓天更盼望能回到扶风的老家,与爷爷奶奶在一起过年。“农村过年比城里热闹得多,有扭秧歌的、唱大戏的,还可以赶集。”更有意思的是,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贴门神,还有花花绿绿的挂钱儿,小朋友都穿上新衣服,兜里装上花生、糖果,满村子跑。到了晚上,在炕上架上小饭桌,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天吃饭,这些都是城里没有的。

苏州爱情故事:三角咀住着我的姑娘

文/文艺范流氓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湖面,我依着窗台看湖鸥飞翔,远方的农舍,隐隐传来公鸡打鸣的声响。
湖岸的芦苇挂着亮晶晶的露珠,旭日的映射下,仿似睁开了的一只只眼睛,打量着这个开始苏醒的世界。
我侧转身去,你睡得依旧香甜。
踮起脚,悄悄开了屋门。电梯间静悄悄的,多数居民还在睡梦中。
我拎着一只藤篮,那是集市上一位老奶奶亲手编织的,里面放着保暖壶,盖了一条青花布艺的棉搭子。
楼道的值班间,值夜班的保安对我轻轻点头,笑着说:“先生,又为太太去买豆浆了?”
实际上他是明知故问,这样的早晨,他是每天遇见我的。

小区的外面有座百年的小桥,一汪碧水从桥下蜿蜒而过,老民居该有上百年的风霜了吧,早起的居民正忙着在河埠头浆洗。
偶尔,有一条鱼跃出水面,一阵涟漪洋溢开来,涟漪的两头,相熟的居民互相打着招呼。
集市已经像开锣的戏场,喧嚣着各样的吆喝声,我直奔大饼油条店而去。
“两副大饼油条,两碗豆浆,不加糖!”伙计吆喝着,往我的暖壶里注入纯白的豆浆,大豆的清香弥漫了整条街巷。
这里是苏州相城区黄桥街道的三角咀,天气晴朗的时候,能够望见远山的虎丘塔。

回去的时候,你已经醒了,却赖在床上,因了我“独自离家出走”,你耍赖要我给你补偿。
我亲吻着你的额头,熟悉了十年的气息,让我感觉到了人生的安详。
“明天我去买早餐,你多睡一会”,你心疼的抚摸着我的脸,我知道胡渣子已经疯长了一夜,可是没办法,就是喜欢为你去买早餐时路边的风景。
餐后,离上班的时间尚早。我牵着你的手向小区外的公园走去。

你依旧像个怕迷路的小姑娘,把手放在我的手心,我反扣了手背与你十指相握,再也不惧今天会有怎样的风雨。
野鸭子一群群从湖面飞过,偶尔又钻入湖心,一段静默的时光,看它们在百米外接连探出脑袋。
晨练的人们三三两两从身边经过,我总是好奇你的身材,见到美食挪不动脚的一个吃货,怎么不见你胖起来。
“知道吗?幸福是最好的保养剂”,你赖在我的身上,要我背你去“巴厘岛”。

那是一片湖岸的沙滩,有棕榈树和茅草屋,有风的日子,泊在水里的游艇摇来晃去,像是儿时睡过的摇篮。
天已经渐渐入冬,芦花在波光中摇曳着栗色的穗子,披了一身红装的水杉,顾自欣赏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总会有那么一丝的惊喜,小径草丛里,竟然有一丛张开粉紫小喇叭的牵牛花。
你摘了一朵戴在发髻里,小女儿似得缠着我,非要我大声唱,“姑娘十八一朵花!”

晨练的人越来越多,人群开始发生转换,一拨拨老年健将渐渐替代了呼哧呼哧摔汗的青年。
我知道,上班的时间快到了。
往家走去的时候,你用手遮挡金晃晃的阳光,侧着身问我,“你看没看见我们家的窗台?”
我努力睁着眼望去,却是徒劳。
摇了摇头,你不满地打了一下我的手臂,轻怨道,“难道你没发现今天我换了窗帘吗?”
“难怪”,我恍然大悟,从街上回家时,你故作慵懒又带点小小紧张的神情。
“你真笨!”你举起手轻点我的脑门。
我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腆着脸问你,“我这么笨,你嫁给我委屈吗?”
你看着我,看着我,踮起脚在我的嘴唇留下一个吻,恍同当年在夕阳下,在这三角咀的芦苇丛,听我为你许下诺言的那刻。

“亲爱的,谢谢你兑现了你的承诺!”你竟然眼眶泛红。
我怎么忍心你这样呢,把你紧紧拥入怀中。有风轻轻吹起,我仰视着前方的一栋栋高楼。
那里,有一间房子是我们的家!
家里有爱人,有爱情!(应志刚)

剪一段岁月的时光

文/雪逸

那正午的日光,把桥面烘烤得如同黑漆一般时,沥青就开始柔软,跑在桥面的车子有着吱吱声响,顺着细缝漏下来,反倒声音轰响,一震一震,这声音威武有劲,像是桥梁的几根粗柱,颤动一种遒劲的力量,这种力量一直在延伸,延伸到无尽头……

我很少用笔墨去描叙中午的日光,太过热烈的东西,我都不善表达,只是四下的植物在这般的日光里,极其淡了起来,甚至看了远去,似乎一片模糊。记得张爱玲一篇文章这样描述的“那哽咽的日色,使人想起“长安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记得她笔下是残照,把很巍峨的过去,利用残照来荒凉,让它愈显示空虚中的空虚,所以张爱玲用了“哽咽”的日色。时下的日色,我忽然间想用“哽咽”这个词来表达,也是一种极致的描叙了,只是此时的“哽咽”不再是张爱玲笔下的残照,“哽咽”的意韵自然不同了。

不远处的马路上,沿路两旁的白杨树,葱绿地合欢着,青砖红顶的房舍,在一片葱绿里,散发出白色的散点,时隐时现,老墙根上,一颗古树的影子,象是皮影在墙面上舞动,正是正午,一片静谧是自然的,人们的午觉在夏日里,是不可或缺的生活习惯。一条小径斜坡而下,两边的芦苇便有了诗经的情味来,小径像是一条蜿蜒的河道,越过桥底,在一片荷塘里边消失,是养荷人,把这条诗意的小径抛进荷塘里,想必是与青蛙一起吟诗去了。

那天的我,只在桥的下面,不为荷,也不为荷岸的村舍,只为那只白色废弃沙发而来,理由是我看了一部美国乡村电影,他们场景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只是我的这个场地,少了一棵蓝色的苹果树,却丝毫不影响整体的意境。

正午的阳光是白花花的,桥下的阴影处,一层淡淡的尘烟,那样的淡烟是老去的光阴。绿色的植被,在这样的光影下,显得有点小老人的安详,那一天的芒花倒是意气风发,扬起高傲的头颅直面桥顶,丝绸般的穗子,如同外婆发髻上的银簪,我叫不出来名字植物,有着藤蔓一样的铺地,南面来的风很大,把大片的藤叶吹得巍巍颤颤,记得外婆皱纹的笑脸就是如此般的慈善,我的那只沙发,白色的,自然是破旧的,安详的躺在中间,是那么的耀眼呀!写到它的时候,我的笔便也踽踽起来,它就像恩莱的那棵蓝色的苹果树,孤独得有些垂泪,我不得不另起一行再来写它。

沙发的白已经腐蚀了,尘埃一层又一层落在上面,已经有了锈斑,几处破洞,里层的海绵也是空洞的,几根原木露了出来,我想到了恩莱那种健壮,是老了的体魄,它是什么时候落在这里独守日辰星月到满目疮痍,可是我,却那么的喜欢,轻轻走到它的身边,抚摸着它岁月的痕迹,一次次烫贴我手心的温软,它一定有故事,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有人说,有故事是多么的神秘呀,不要去把故事说出来,才是最美的想象。其实想知道它很简单,只要去问问养荷人,便可知,可是我不想真正得到这个故事,它就是那棵蓝色苹果树,在简洁的时光里,缓缓的老去……

那一天的我,着了一袭酱紫色的长袍,面色没有妆容,光嗮的黑斑,零零星星落在脸颊上,只是一头的长发,还是可以迎风飘逸着,我感觉就这样素颜着坐在上面,才是最好的和谐。正午的阳光,在桥的缝隙里,穿透到我的头发上,我的头发便也渐渐银白了起来,不经意间拿了一顶好看的帽子戴上,潜意识是害怕某一天真的老去么?

我说:“我开始老了,在你的镜头剪一段岁月的时光”,夏蝉忽然在不远处的白杨树上唱了起来,声音好年轻,荷塘里的蛙声,咕咕——咕咕——咕咕——越来越弱,它该是老了的蛙,我想到了张爱玲“哽咽”的日色,她是残照,我是什么“照”,一棵蓝色的苹果树,在那美国的乡村里,恩莱依着它幸福优雅的老去,此刻我是否可以象恩莱一样,淡然优雅的老去?所有的景是话外,“剪一段岁月的时光”才是我今天要的主体,沙发成了我的故事,在这《夏之一日》里……

那一段时光

文/蝶舞落尘

蓦然回首,时间太瘦,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感受生活,忽然而已,如梦一场,一觉醒来,青春已悄然而逝了。

工作占据了生活的大半,睡觉又占去大半,其余都是零碎的时间,吃喝拉撒睡,陪陪孩子,看会电视,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很多时候夜深了,不是不困,只是固执的不想睡。工作的忙碌身不由已,生活的琐事我逃不开,我就想在睡觉的时候争取一点时间,做我爱做的事,听我爱听的歌,回忆只属于我自己的曾经,把心里的话说给文字听,用我拙劣的文字写一个故事,我在我的故事里生活。

这个宁静的夜里,熄了灯,躺下的我又翻身起了床,拿起手机戴上耳塞听起了收音。

午夜的主播,声音温润绵软,轻谈一个唯美的故事,叙讲一段人生感悟,再放一首怀旧的歌曲,温暖着听者的心灵,细细品味,静静思考,无论是故事情节,还是优美的旋律,都是一种享受,感觉真好!

平时开车,也常听收音,却再也找不到学生时代听收音的感觉了。

学生时代,可供学生消遣的电子产品不多,手机也还没出现,除了学校的微机,学生间都还没有人拥有电脑,手提更是没有见过,那是一个卡带流行的年代,拥有一个随身听是最大的快乐。

高中时,是住校生,晚自习下课回到宿舍,在宿管员巡视了一圈后,大家都躲在被子里拿出随身听,开着收音机,听着音乐或故事睡觉,很多时候听到电池耗尽,听到耳朵生疼,也舍不得放开。随身听陪伴了我整个高中时期很多个不眠之夜,一首歌,一个故事,一段人生,小小的收音机带我看世界,聆听不一样的声音,让我的心菲打开,畅游在歌海及缱绻的故事里,把世界的一切都忘记了。那是一种特别的感觉,没有失眠过,没有寂寞过的人不会懂,好怀念用随身听听收音,听音乐的时光,多么美好。

在人生的旅途上,各种各样的人,我不停的遇见,又不停的与我擦身而过,有朋友,有恋人,有亲人,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有偶然邂逅的人,也有长时期相处的人。

今夜听起了收音,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个朋友,一个盲人,我和一个盲人曾经成为朋友,算不得深交,只是比一般朋友好一点,想起他,是因为他曾经带给我人生的感悟和感动,我曾走进过一个盲人的世界。

那一年,也是这样的一个季节的一个夜晚,赴一个朋友之约,在一个大排档吃宵夜。我最后一个到,餐桌上除了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还有四个陌生人。刚落坐,我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一样,那四个人的眼睛与正常人不一样,我能分辨得出那四个人都是盲人,朋友没有为我做介绍,其他人也没有自我介绍,与我好似本来就相熟,像正常人一样招呼我吃宵夜,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是我自己,不自然,不自在。

年轻人的聚会总少不了酒,其中一个盲人,也就是后来和他成为朋友的张哥说:为今天的相聚,干一杯!当拿起酒杯的一刻,我有点无从着手,干杯一般要碰杯,他们看不见,如何做这一个动作?还不待我反应过来,我朋友还有那四个盲人用杯子在各自面前的桌面上敲击,声音齐整,用盲人特有的方式邀我干杯,我愣神了一秒,赶紧的随他们一样用杯子敲击自己面前的桌子,大家就这样欢快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很多时候,人们会认为盲人的世界是黑暗的,充满悲情的。但我与张哥熟识后发现,盲人的世界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张哥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他从来不因为天生的残疾而自艾自怜,抱怨自己的人生。张哥以数倍于常人的辛苦与艰难,坚强的独立生活,穿衣吃饭,走路乘车都不需要他人帮助,后来通过培训成为了一名专业的按摩师,自食其力并热爱他的工作。

眼睛看不见,只能靠耳朵去听声音,用心看世界,收音就成了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通过收音与外界联系,拨打热线点一首歌,发布一个交友的信息,给自己一份期待,留一段念想。张哥的人生观总是一次次的带给我勇气,给人带来乐观。张哥的自强、自立、勇敢的精神感染着我,让我为自己时常因工作所累、家庭所累而凄凄惨惨的心无地自容,为自己常无病呻吟的文字羞愧。

仅以此,曾经走进盲人的世界所感受到的积极向上的一面告诫自己,做为一个健全的人,从今天起,不要让一时的悲伤就否定了人生,不要因为一时的困难就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太忙碌了就停下来看一看,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最重要的是还应该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还要对自己说一定要快乐!

文/刘文勇

乙未年腊月初二,星期一阴有小雪。

所有的故事好像刚刚开始,但是所有的故事又好像都已经结束。

雪花就像精灵一样,在寒风的挥舞下飘扬。一粒粒的,微小的身躯,顽皮地钻进你的衣缝里,直接亲吻你的脖子,凉丝丝的嘴唇稍纵即逝。你无法触摸她内心的火热。

不论你行走在路上,还是你待在温暖的室内。雪花一如梦幻的美丽女子,嬉笑着,飞舞着,飘飘荡荡的漫天而下。也不论你如何惊喜,亦或者视而不见。她都以她渺小的躯体,在不知不觉间洁白整个大地。

这是一曲最无声的,优美而又蕴含大爱的音乐;也是一首颇具平仄韵律,饱含深情的古诗;更是一副精致雅典,韵味十足的水墨画卷。

她就这样毫无声息,却又沸沸扬扬,用自己的生命美丽了冬天,美丽了田野,美丽了我们的家园。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就像这雪一样,转眼毫无痕迹,只是曾经美丽。

两棵树

文/王留强

七月的一天,我到豫北乡下造访一位朋友。一进他家宅院,就被院东侧一小菜园吸引。随主人步入小菜园,各类喜人的辣椒、青菜、西红柿张开笑脸热情迎接着我这个陌生人。但引人注目的是两棵玉兰树。

这两棵树高不到两米,树干虽不够粗壮但却坚实。树的主干昂首向上,奋然冲天。两棵树相距不过一米,相邻的枝丫相互攀缘依傍着,其间搭成了一个n形的拱桥,树叶茂盛,生机盎然。这两棵树并非珍贵名木,但它们独特另类的造型却让我油然生爱。

朋友见我对这两棵树产生了兴趣,就讲起了它们的故事。原来这里种有三棵树,由于风吹雨打和主人照料不周,半年后有一棵树夭折先它们而去。剩下的两棵,一棵坚挺茁壮,另一棵则树干倾斜,风雨飘摇。主人发现了这个问题后,突发奇想,把两棵树枝搭在了一起。经过精心培育,数年后,这两棵树枝繁叶茂,蓬勃向上,成了小院内的一道景观,也成了乡下人津津乐道、啧啧称奇的话题。朋友说,那位主人便是他过世不久的父亲。

听了朋友的叙述,我惊叹不已。朋友说,其实这两棵树的故事还没讲完。我一听,好奇心更浓,连忙追问究竟。朋友说,说出来很多人可能不信。其实他们兄弟三人,有一个弟弟因病先逝,这两棵树就成了现在他们哥俩的象征。他每次回来,都要在树前凝视许久。这么多年了,这两棵树,已经成为家庭成员了。朋友说,现在家里的孩子乃至村里的乡亲们,都知道这两棵树曾经悲凉和欢乐的故事。

听了朋友一席话,我唏嘘不已,想不到看似普普通通的两棵玉兰树,居然蕴含着这么深厚的人生寓意。两棵树,因为相遇才彼此更具亲和力,因为相伴才更具抵御力,因为牵手才更具生命力。这两棵树的成长故事让我心绪起伏,波澜难平。我想,这两棵树,这一处宅地,已经成为朋友生活中难以忘怀的历史,虽然简单普通,但意境久远。在未来生活的道路上,朋友和他的家人绝不会半途而弃,一定会忠心地相互陪伴,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我敢替他们保证。

有些事,之所以我们难解其中奥秘,难识其中滋味,不是因为身在其中无力解脱,就是因为置身事外无心关注,可当你真正涉入明了来龙去脉和切身感受,你一定会感慨和惊叹于平凡之中的神奇了。

两棵树的影像,就这么盘浮于我的心胸,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