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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琐记的文章

2022/12/29经典文章

关于琐记的文章(精选10篇)

回乡琐记

文/沟里来客

新年放假三天的时间结束了,我也一大早坐车离开了父母,又回到了原点开始明天的生活。不知咋的,每次回家以后,我总想把父母的一些事情用文字记下来。如果不记下来,总感到哪里不舒服,好像缺少了什么。平时在单位在家里也有一些生活琐事,其实这些多得很,但我懒得记下来。我明知在单位的那些你吹我捧的,互相无聊的调侃,只能引来阵阵欢笑罢了。有些只可看,但又不能评价的“政事儿“让你乏味,哪有去动笔的欲望呢。在家里老婆孩子平淡无奇的生活可以是波澜不惊呀。唯有父母的平凡故事值得我去用笨拙的文字记下来,它也许碰撞、激起我生命中最柔软的东西————爱!我深知父母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尤其是老父亲的眼睛几乎已经看不见了。父母的离去是迟早的事。当他们不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打开我的博客或QQ空间,看一看我写的父母的美丽故事;想一想父母的艰辛的过去;忆一忆父母离去的背影,那也许是给我心灵上唯一的慰藉吧。

昨天母亲知道我不能再住了,下午就开始准备我需要拿的东西。因为我们姊妹四家都在县城,所以母亲把拿的东西也分成四份。糕面、豆面、莜面、茶面、葱……整整齐齐地平均装在小袋子里,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扎紧袋子口子,又装在大袋子里,整整三大袋,母亲为这忙乎了一下午。晚上我在看电视,母亲整理我的行李,生怕我丢下什么东西,其实除了牙刷手机背包也没什么行李。接着又准备我的第二天的早饭,就连柴、炭都准备的好好的,生怕耽误了我的行程,因为乡里只有这趟公交车。睡觉前母亲又安顿了我很多很多的话,路上注意安全呀,要多穿衣服呀,此时我不再是老师,而是学生了。

今天母亲6点准时起床给我做饭,其实公交8 点才发车,早的很。吃完饭,母亲从柜子里拿出7500元让我拿着,我死活也不拿,母亲把钱放在我的包里。我说,你们老了放下三二千花方便吧,母亲勉强抽了两张50元又把所有的钱放在我的包里。这些钱是父母的血汗钱。今年春天母亲用5000元买了一头牛,辛辛苦苦喂了一年,前几天才卖了,挣了2500元。今年暑假我回去看见老父母亲天天给牛割野草吃,担井水喝。尤其是老父亲,他尽管眼睛看不见了,还是背着绳子,拿着镰刀摸着去房前屋后的草地上割草 ,以便减轻妈妈的负担。冬天我虽然不在,但也知道他们天天起早贪黑地照料牛,最担心的是天下大雪,又担心贼把牛偷走。现在卖了牛说实在的我真松了一口气。我知道父母都老了,又是农民,没有退休金,这7500元是他们的养老金。一路上,我的包好像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贵重,生怕丢了似的,下午我就去银行给他们存了。

8点钟公交发车了,母亲帮我把东西放在公交上,又叮嘱我要安全,不要把东西丢了,我说丢不了。母亲下了公交,车开了。我说,妈————你回去吧!我在车厢内迅速站起来想看看母亲,可惜车窗上冰冻的霜花挡住了我的视线。公交车走了很长一段路,总感到母亲在我身后还望着我。

在这数九寒天的北方隆冬里,大地丢掉了绿色,我却不能丢。因为爱比绿色更重要。

买书琐记

文/徐永鹏

我有一样爱好,那就是喜欢买书、读书。从买第一本书到现在已快50年了,50年来,我购买的书籍已经有几千册,它们一本本整齐地排列在我的书橱里。回想过去买书经历,不由种种往事涌上心头。1978年,我开始学写诗,急于想找一些诗集来读。在新华书店里,我发现了一本诗人李瑛的《难忘一九七六》,爱不释手,决定买下这本书。可一看定价是三角七分,而我口袋里只有一角二分钱,还差二角五分钱。回到家里,我向父母要钱。父母听说我要买的不是学习用书,便断然拒绝了。他们认为,三角七分钱可以买十几个烧饼,够全家六口人吃一顿了,用来买什么诗集简直是把钱扔进了水里。当时父母的工资都不高,要负担全家六口人的生活,一分钱都要掰两半儿花,哪有余钱买闲书呢?可我不死心,偷偷将家里的牙膏皮、旧报纸拿去卖,终于凑足了买书的钱。当我将钱交到营业员手里。拿到这本盼望已久的书时,我的内心特别激动。如今,这本书还珍藏在我的书柜里,这是我买的第一本课外书。1986年的一个夏日,我坐在县图书馆里读《文汇报》,看到一则书讯说新书《郁达夫新论》出版了。当时,我是个文学青年,尤其喜欢郁达夫先生的作品,但我所在的小县城只有一家很小的新华书店,新书来来很少,更不会进这类专业书籍。经过两天的考虑,我鼓足勇气给作者写了一封信,说明了我的情况,并附上了几元钱,请他代购一本。十多天后,我收到了作者寄来的书,还附有一封信,说书是七折购的,他将多余的钱一并退还。拿到书后,我一连读了三遍,对郁达夫作品的艺术特点有了清晰的了解。后来,我尝试写了两篇有关郁达夫作品的文章,发表在报刊上。如今一晃30年过去了,没事时还喜欢翻翻这本书。

十几年前的一个春天,我到新华书店买书,忽然发现书店旁边的空地上多了一个旧书摊。出于好奇,我便走了过去。摆旧书摊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的这些旧书除了解放后出版的书,还有几本旧课本,而且品相完好,我高兴地掏出10元钱,买了五本旧书。从这以后,我去新华书店时,总不忘到旧书摊转转,看到中意的就买下。一来二去,卖书老人和我熟了,收购到好书都特意为我留着。

这些年来,我通过各种途径购得几百本。最早的有清代嘉庆、道光年间的,最近的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出版的。这些书,有的已不再版,有的甚至成了珍品。有些朋友听到我有淘古旧书的爱好后,不甚理解,觉得淘那些纸页发黄、外形破损的书很没情趣,但是我却乐在其中。淘古书在我而言,本身就是一种乐趣,让我身心愉悦。50年来的买书、读书历程,说来都是些很琐碎的事,但每当我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时,就感到了人生的充实和富有。

生活琐记二则

文/马云龙

去谁家

邻居张婶又在小区的院子里来回踱步了。

这几天我发现张婶的电话特别多,每接完一个电话,她就要低着头在院子里来回踱上一阵子。实在好奇,我忍不住上前问个明白。

张婶瞅我一眼,愁眉不展:“都是我那两个儿子打来的。老大非得让我去他那儿住,老二又非要叫我去他那儿……唉,难办哪……”

我知道张婶的大儿子几年前去天津定居了,二儿子毕业后去了海南工作,去年也成家了。

“这是多少老人盼都盼不来的好事啊!”我说:“您错开去不就得了,先去老大家住一阵子,住够了,再去老二家。”

“这事儿错不开呀!”张婶苦笑一下:“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都赶在这几天生孩子,两边都一个劲儿地催着我快去伺候月子呢……”

亏损一半

这些日子,亲朋好友家的孩子结婚、坐月子的扎堆,我和老公忙着到处随份子。晚上闲下来,我们细算了算,光是最近这两个月,就随出去2500元!

算完账,老公沉默一会儿,忽然抬头冲我说:“咱们要个老二吧!”

我问:“咋了,你不是一直都说多个孩子多份负担吗?”

“好把份子钱收回来啊!”老公皱着眉头说,“你看,咱们这些亲戚朋友都是俩孩子,就咱家一个。以后不管谁家孩子结婚生小孩,咱们都是随出去两份,到时候却只能回来一份,亏损一半啊!”

生活琐记

文/王亚仲

不厚道

隔壁最近来了一对夫妇。他们经常早出晚归。前段时间,隔壁的大嫂经常过来向我请教网购的知识,我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昨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看见隔壁的大哥把楼道上的垃圾往我门前扫,我忍不住说道:“哎,大哥,你这样也太不厚道了吧!”大哥并不服气,他脖子一仰,说:“你厚道?”我反问道:“我怎么不厚道了?”

大哥气冲冲地说:“你厚道就不会教我媳妇网购了,害得我家这个月都没钱花了!”

质量太差

前天,我和老婆在我们家门口的一间便利店里买了一把剃须刀。刚买回来的时候挺锋利的,但我今天再用的时候发现非常钝了。我一边刮胡子一边跟老婆抱怨:“老婆,我们家门口的便利店的东西质量太差了,下次千万不要去他那里买东西。”

老婆想了想说:“没有啊,我觉得他店里的东西质量挺好的。”见我不解,老婆继续说:“昨天我买了个猪蹄,一时找不到刀片我就用你的剃须刀,那猪毛刮得可干净了……”

逛街琐记

文/苗相田

“逛街去!”这样的话听起来,总让人舒心快意,正如“打麻将去!”“下棋去!”“喝茶去!”“聊天去!”一样听着令人愉快!人类毕竟有爱好休闲、放松、游览和娱乐的天性。而这个“逛”字更让人神往,它首先界定是无任务,去闲游,漫无目标,随心所欲。有安步当车之悠闲,有眼睛散步之惬意,有身心两适之朗然!无俗务缠身,无案牍劳形。乐夫!

我尤喜上街,节假或周末无事总约妻携子出来逛逛。门前正好是公交终点站,但我们总不乘车,你恐怕说我在省钱,这算个理由吧。还有,我觉着步行更有逛街的闲趣。先是,沿路稀疏地摆些地摊,兜售着小零碎:一针一线,一纸一笔,瓜果桃杏,黄酒鸡蛋……钉鞋的,修自行车的,人与货全笼在尘雾中,灰都都的,早晚如此,天天如此,生意不大,做得认真!我跟儿子说,他们为了讨生活,够敬业!又自觉很幸运,很自信:毕竟还有收入,养着这个家。我抬起头,大步向前走去!

到正街,须穿过古旧的老城门洞。城墙上的方砖古拙素朴、结实厚重,比今天的砖要大出好些,多淹没在青苔中,墙体班驳,燕子盘桓,引人发思古之悠情。门洞里车水马龙,仿佛挤在历史里!门外是一面斜坡,坡头就能听到喧嚣的市声,望到穿梭的人流,还能闻到熟食的喷香。

越近街心,当越热闹。“环行路前人环行,牧羊女前请留影!”突然,一个灰扑扑的乡下人这么吆喝。哦,我一个“土着”人竟不知道还有此说,嘻!真是“城里有事问乡里,家里有事问庄里!”

“烤红薯了!”“羊肉串了!”“钻天猴了!”“每件两元——两元了,两元了!……”

……叫卖声、车鸣声、喇叭声、杂乱的人声,此起彼伏,形成一支宏大的多声部协奏曲,这阵势如瀑布落涧,沸水在鼎……也许有人不堪聒噪,但我想,这里更能看到人间万象,能听到民间声音,能细察人生百态,能感悟人生百味。

鲜红的“地雷”,别致的“绳鞭”,体长盈尺的花炮。威武的门神,时兴的年画。大大小小的对联,高高低低的福娃。成捆成捆的烟卷,一堆一堆的花生,鲜红鲜红的甜枣,饱大饱大的核桃……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这让人想到年的喜庆、家的温馨、人生的美好、前景的光明。

这里有太多的小贩,在指定的摊位上布下货物,或者一篮杏,或者两挑菜,或者一桶玉米,或者一炉红薯……真是“卖米的,卖面的,卖鸡的,蛋卖的,卖辣子的,卖蒜的,还有街上闲转的!”他们大都密切关注着匆匆过客,手所指,目所视,口所言,皆为招徕顾客。看着他们迫切的眼神,也常动恻隐之心,于是停住,看看,问问行情,谈谈生活,有时也买一点,随手提着,一路行一路吃。

如果逢集,就更热闹了,摩肩接踵的人流会突然改变你前进的方向,让你不断地穿行,走弯路或者选择回避,这里更能感到广阔社会、人海茫茫,想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古话。此刻,我们只是其中一分子,大家都一样不起眼,低头赶路,拥浪前行,甚至随波逐流,不知西东,走失了自己也是有的……

逛街遵守交通规则这不用说,逛摊位也有讲究。你不能见缝插针,从两个或几个摊位空隙跨过去,这是他们最忌讳的,一则不卫生,招尘;二则,过“尿关”,不利!也不能站在摊主的位子上,甚至迟迟不让,这算是真正的喧宾夺主,引起他们不安或不安全之感。不买货看看,好的,来客三分财嘛!至少能给他们作作广告,提提人气——这么多人在这里,想必价廉物美吧,于是过来一批人,也未可知,一般地,人都有从众心理。不过,如果无意购物,你最好不要嫌弃人家的货,什么冒牌了,要天价了,过期了……当然,你实心想买,冒找借口,杀杀对方威风,让他“从实招来”,倒是可以的!“无商不奸”,这话有几分。当然经商,太直,不活泛,实打实卖,恐怕全家要喝西北风,但也不能像“黑心棉”一样黑心!

转着转着,就不由自主地逛进超市。从前买东西,即使是零针小线,也得去国营百货公司购买,买紧俏物资更得有门路。现在超市改变了人们的购物方式,使生活更加方便快捷了。这里场地开阔,服务周到,管理科学,自主选购,自觉付款。这真是一次伟大的革命!让人有当家作主人的感觉——又有谁不想作主呢?瞧,锃明瓦亮的货架,布排齐整的柜台,琳琅满目的百货!真是应有尽有,让人大开眼界,心旷神怡。看着这丰富的货源和顾客灿烂的笑容,令人觉着这个社会真好!估计历史上的什么贞观之治、文景之治、康乾盛世跟今天的文明程度相比一定是望尘莫及哟!

有时候,也会到专卖的衣行走一圈。这里陈列的多是高档名牌,什么休闲装、T恤、夹克、衬衫、裤子,应有尽有。光西服就有雅戈尔、报喜鸟、罗门、杉杉和红豆等许多时兴牌子。店员介绍时,还真像那么回事:“本店销售,均为名牌,做工精湛,选料考究,款式时尚,价格优,品位高,保证质量,假一赔十……”不过,价格还真昂贵,少则几百块,多则数千元!但还是没有吓倒一些人,你来我往,门庭若市,这也正从一个侧面说明着人们的消费水平已经提高很多。有时,我也买一件,但多为三两百元,觉着已很奢侈、称意。千元往上,不敢问津,只作望衣兴叹!但不自卑,没必要。“他人骑大马,我独跨驴子。回顾担柴汉,心下较些子。”嘻!

书店,是一定要去的。 沿着入口楼梯走,梯阶上就能看到“知识改变命运,读书丰富人生”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等标语,这给读书人温暖、充实、自信、亲切之感,令人嗅到文化的气息,想到阅读的美好,理解知识的意义。文史类、艺术类、科普类、热门图书、财经、计算机、儿童读物……望着书架前这一个个招牌,已经是一种慰藉,也感到书山茫茫,学海无涯。信手翻一本两本,随意读三页五页,吸收一点更好,没有学到也无妨,有时转书店好像就冲这种气氛来的,总觉这毕竟是个高雅的场所、陶冶人的环境,就是在这里打扫卫生也是好的!有时也买几本,像《围炉夜话》、《小窗幽记》、《闲情偶寄》等袖珍读本,封面质朴,书名恬淡,装帻美观,文章短小,言简意丰,藏在家里,不用阅读,也觉舒心……

逛着逛着,突然饥肠辘辘,于是拉了妻儿直达餐馆。牛肉面也行,汤红葱绿,肉鲜面香,立等可取,就地解决,抹嘴走人,要的是个简单经济快捷。杂酱面更好,鲜脆嫩黄的泡菜,匀停细长的面丝,用精致的瓷盘装满,上面盖上肉丁、榨菜、尖辣椒、豆瓣酱,再洒上碧绿的葱丝,色味俱佳,这还有什么说的!如果各种条件允许,全家也有这个意思,就进个大点的酒馆——其实是去吃“大餐”!现在说酒馆,不光卖酒,往往配套服务,酒好饭也香。儿先点菜,妻其次,最后我说“来一盘苜蓿肉!”这是一道压轴菜,有肉有蛋,还有菜,这等于把老百姓最爱吃的菜都要完了!所以,我一作总结,菜就算点停当了……时间一久,跑堂的小妹也摸着了门道,我点了苜蓿肉,就不再问,撕票买单,上菜终了。有时,老夫聊发太白狂,也来一瓶酒尝尝,酒过三巡不作诗,沿路哼点老秦腔!也吸烟,手捏兰花充高雅,慢吐烟圈步回家,路遇熟人敬一支,管他风吹与雨下!嘻!

喂,朋友,没事吧?跟小弟逛街去,坐车我购票,用餐我买单,这总行了吧?

嘻,乐夫!

放水琐记

文/李永明

“与其千犁万耙,不如早插一下。”这是七八十年代西路坝流行的一句话。那时候,汉滨的月河流域田成方路成巷,沃野千里,月河悠悠,清水长流,天碧水绿。一河两岸,麦浪翻滚,斑鸠在树梢上拼命的叫着“晴天下日头”,布谷鸟鸣叫着“快黄快割”,三夏大忙季节开始了。

开镰收割前夕,农人们都在自家的院坝里嚓嚓地磨着镰刀,每把镰刀都磨得锃亮锃亮才收手。每个男劳力都得准备草鞋、毛巾、茶杯三件宝,还有钎担和捆草绳。家里的巧妇们在三夏大忙的日子里也很忙碌。天麻麻亮时就起床,来到自留地的菜园子,动作麻利地摘着辣椒、茄子、黄瓜、西红柿等农家菜,折回身又回家发面蒸馒头,锅里熬着绿豆稀饭,还给男人们准备了稠酒、包谷酒解乏,把伙食改善得爽口润心。

家里的男人们拂晓前出了门,趁着夏日的凉爽走进了麦地里,瞬间被庞大的麦田淹没了,只听见“刺啦刺啦”的割麦声,一望无垠的麦地慢慢出现了空隙,从东头能望到了西头,这都是割麦人在大地上描绘的“杰作”。从这头割到那头后,彼此都能看见自己的踪影时才互相吆喝着“歇伙儿、歇伙儿”。男人们这才从麦地里走出来相聚在一起,坐在田坎坝上,互相敬烟、沏茶,分享干粮。他们每个人的头上、身上,落满了草屑和麦芒,穿着短褂都湿漉漉一片,汗腥味儿呛人,咕咚咕咚地喝着黑黑的大脚片茶叶解渴,手掌里起着厚厚的茧子,还沾有镰刀的铁腥味儿。“开工了”,有人叫喊起来,男人们立即放下手中的茶杯,又走进麦地割麦去了。

到了早上的八点,暖烘烘的太阳出来了,麦地里已是金灿灿一片,割麦的男人累了,一亩地麦子几乎割完了,都平展展地铺在麦地里晒着,横竖都是丰收的图景。这时候送饭的女人们来了,给男人挑来蒸馍、油饼、稀饭、酸菜拌汤,还有泡大蒜,泡酸豇豆,凉拌黄瓜等,上村近邻都围在一起,用手在身上抹几下就开始吃起来了,女人们弓下身子把麦子捆起来,一排排码放整齐,田野里一下子又变了模样。男人们喝着、吃着,还推杯换盏起来,划拳声不绝于耳,饭饱酒足后又摇晃着身子干起农活来,男人们在麦地里就变成了战无不胜的将军,困顿和疲惫被抛掷脑后,心目中只有田地。

麦子收割完毕,灌溉插秧又开始了,那时候家乡灌溉是用恒惠渠的水,多年习惯是上流下接、轮灌续灌进行放水,地处上游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灌溉插秧方便快捷,下游村的用水困难,干着急没办法。水利员和村组干部每次安排放水时,总要给下游留一部分水,水流到下游田地时,几乎渠道干枯,放水员和村组干部离开后,上游人就把下游的水堵死了,上游用饱用足后这才给下游放水,往往是上游一片绿,下游一片黄。插秧时效性强,早插稳产高产,晚插产量低损失大,于是守水工作就开始了。下游放水时,每家每户出一个人上渠道守水,白天黑夜往返于上下游,白天酷暑难耐,晚上蚊虫叮咬,但是还得通宵守水。

守水时遇到渗漏的地方,守水人便跳进水里进行修缮补洞,泥浆水沾满全身,渠道回水的地方浪渣杂草雍水,影响流速。守水人跳进水里进行疏散,有时遇到荆棘把手划得血流不止,有时还会遇到毒蛇。有一年,村里的一位组长晚上疏通渠道的杂草时,大腿不幸被毒蛇咬伤,当天大腿肿得不能行走,病情恶化,是一位上村的郎中采取中西结合的办法,治好了组长的毒伤。从此后,人们守水疏通渠道的杂草时,尽量用长镐和铁铲进行疏散,避免毒蛇的袭击。

我家放水时,父母性格温和,对人热情厚道,放水时不争不抢,父亲和大哥拿着被褥睡在渠道边上,晚上蚊虫叮咬闷热难耐,为了放水眼睛熬得通红。水放到田里后,父亲还得雇牛耙田,门前门后的村民都来帮忙,做饭的、拔秧苗的、拉线的、插秧的,分工明确,个个出力流汗。秧插完家人们做上一桌好菜,拿出陈年的土酒,喝起了插秧酒。村民们喝得昏天暗地,比过春节还要热闹。秧苗插在田里不到一两天时间就干了,这还得上渠道守水放水。

村子里的几户大户人家,发现了灌溉中的商机,自己掏钱在一集中的渠道边打一处深机井,配套抽水设备。每逢夏插夏灌时,人家抽水卖水,利润丰厚,不少村民为了避免放水时的纠缠,都买高价水灌田,却也无可奈何。我们家也在紧要关头时买水灌田,村子里经济条件差的村民,只能等到人家全部插上秧苗时,自己才灌田插秧,错过了水稻的丰产期。六七月份迎来了降水最多的季节,稻株已长到6片叶子的时候,守水的日子便结束了。

如今,西路坝一带再没有人愿意种植小麦和水稻了,年轻人远走他乡,进城打工谋生,一年挣的钱比种粮食划算,只有年老的留守看院,人们吃米吃面时都在超市购买,生活方便快捷。这里也就再也看不到麦浪翻滚、稻菽千重浪的场景了。但生活返璞归真后,人们依然盼望农村那种质朴的乡土烟火味道,回想守水时的快乐日子。

木杆秤琐记

文/谭喜爱

每当母亲把磨制的豆浆倒入大锅,总招呼我:“拿秤杆来。”这时我飞快从门角落拿来秤杆,洗净,稳稳递给母亲。母亲慢慢悠悠地搅拌起豆浆,我不断添柴烧火。后来,看到新郎也用秤杆挑起新娘子的红盖头,我才慢慢明白,原来他们都是为讨个好彩头,寓意“称心如意”。俗话说:“不识秤花,不配当家。”无论是弱不禁风腰细如柳枝颤颤巍巍游走在药铺的戥子秤,庞然大物力拔山兮的地磅,还是一本正经四平八稳的电子秤,相貌平平生性木讷的木杆秤,秤在日常生活中占据重要地位。

曾方法是我的小姑爷,他家是邵东县杨桥乡有名的秤匠世家。他继承祖传的钉制木杆秤手艺,农闲时外出钉秤谋生,如今已过世。每当看到家里摆放的木杆秤,我就会想起他。

小姑爷手艺精湛,是钉秤的好手。他的工作台上摆满林林总总的工具:各种刨子、锉子、木钻、锤子、削刀、墨斗等。制作木杆秤先要物色上好的木材,像柞栎木、梨木质密,适合做秤杆,当然楠木、红木最好,不过家乡很少。原材料风干一年,冲锯成均匀的一米多长的细小的条状,再用刨子刨,凭手感和多年经验刨成一头粗一头细的椭圆形秤杆雏形。还需不断打磨,抛光,直至油光可鉴。

之后,只见他拿出一墨斗,用黑乎乎的细线轻轻在秤杆一弹,留下一条脊线,又一弹,跳出一条侧线。画好了线,就用标准砝码校验,定好定盘星。又拿出自制的双脚圆规,刻下等距离的记号。

然后他手握木钻,只见钻杆中横木飞转,缠绕的麻绳时紧时送,细小如绣花针的钻头,就像舞女旋转的脚尖,在舞台跳跃。一袋烟功夫,秤杆上留下了上百个密密麻麻的小孔。我们正好奇,紧接着,姑爷又一手拿出一根纤细的铝线,在每个细孔中穿插腾挪,一手快速削切,其动作如蜻蜓点水,又如小鸡啄米,手法娴熟,一气呵成。秤杆上霎时留下一排银色的足迹,如蚕卵排开,似星星闪烁,像明眸顾盼。木讷迟钝的秤杆一下子有了神气,仿佛会说话。

接着,姑爷用一枚细小的锤子,在每个秤花上轻轻敲打,如打击编钟,天籁之音似从遥远的星空传来,叫人陶醉。我也想拿那枚锤子敲敲,把秤的灵魂敲醒,把心中的歌儿敲出。

该为秤头设置机关啦,凿子派上了用场,秤首凿出三个凹槽,像秤的眼、鼻孔。像牛鼻子插栓一样,插上三根钢制的横针,做鼻梁。挂上秤钩,配上秤砣,装上提钮,绳索。为了美观,还得在头顶戴个铜皮帽子,脚上穿上铜靴子,就像古代身着盔甲的将军,握着流星锤,寒光闪闪,威风凛凛啦!

后来表弟也跟着小姑爷学会了钉秤,农闲时节,挑着行当,走村串户,到过不少地方。直至上世纪九十年代姑爷老啦,电子秤大肆横行,木杆秤才逐渐隐退。

周年琐记

文/Nova

小时候,我家门前有一棵梧桐树。从记事起,那棵树便很是粗壮,以致于把紧靠着它的墙头都挤变了形,害的爸爸不得不费力的把树干削去了一大块儿。我已经忘记了那棵树是不是姥姥栽下的,只记得姥姥曾不只一次的走到树下打量一番,然后称赞它长的好。

我对姥姥夏天的穿着印象很深,特别是最常见到的圆领无袖的浅色棉质上衣。姥姥像绝大多数胖人一样,怕热,到了夏天便常大汗淋漓。那时候,她每天上午从菜市场回来,都会在我家旁边电影院门前的台阶上坐一阵儿,乘乘凉,也正好和附近的老邻居们闲话些家常。如果赶上周末放假在家,我也会跑出去找姥姥打个招呼,讲几句话,然后再自顾自的和小朋友们玩儿去。前几年,电影院被拆除,改建成了居民楼。每次从那儿经过,我都会想起姥姥那只白色方形的大菜篮子,和她坐在阴凉的台阶上淌着汗吃冰糕的样子。

幼年的记忆很多并不那么清晰,但一些场景或是物件却会成为永恒的温暖,保留在我们心底。姥姥的大床之于我,就是毕生不忘的一处温暖。我是在姥姥的大床上长大的。当我还是婴孩儿的时候,就总是躺在那张大床上依依呀呀,抑或是晃动着小姨买给我的银镯子,向大家传达我的喜怒哀乐。后来大了几岁,我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姥姥的大床上看电视。有时头朝西,有时头朝东,有时跪在床上摆弄窗台上的玩意儿,有时握住深棕色的床栏杆摇来摇去,有时干脆倒立在床上,总之百无禁忌,乐得逍遥。印象中,姥姥的大床特别高,床脚下好像是垫了几块砖的。坐别人家的床,一般要先弓下腰再向后下方运动;坐姥姥的大床,成年人也是需提起屁股的,更别提我们这些小孩子了。现在想来,也不免诧异。

我们这一辈有五个孩子,姥姥最疼我。家里有人送来烧鸡,她总要把鸡腿掰下来留给我;全家人一起吃饭,姥姥竟会专门炒一碗肉给我,然后嘱咐弟弟妹妹们不要跟我抢着吃(所幸大姨小姨舅舅和弟弟妹妹们心态都极平稳,没人跟我生气计较);每年初二的压岁钱要偷偷多塞些给我;和乡下亲戚或是老熟识聊天,也总不忘夸奖我学习好,懂事,长大肯定有出息之类。我04年高考前两天的傍晚,姥姥从她家的五楼下来,又爬上在六楼的我家,为的是给我送些吃的和钱,因为我的生日恰是高考当天。当时我送姥姥出门,嘱咐她回去路上小心之类,几乎只出于礼貌。现在每每想到,都懊悔不已。七十出头的老人,体态胖,腿关节骨刺增生,下五楼上六楼都要扶着栏杆,在那样燥热的六月,步履蹒跚的来给我送生日礼物,我却未能体会到其中的深沉。

即便是姥姥病了之后,我也没能多陪在她身边,而只是想当然的以为病的不严重,简单的相信总会好起来的。年轻的我只知道无忧无虑的到处玩乐,从没认真想过姥姥有一天会突然离开。记得姥姥病重意识不清的时候,我去看望她,许诺等她身体好了之后就带她去我们大学走走看看。姥姥听了很高兴,连连说好。这愿望,到最后也没能实现。姥姥走后,我没有特别难过,因为我觉得她一直都在;觉得哪天上楼,就又能看到她安详的坐在那张高高的大床上跟我说话。而那些丧葬仪式,好像并不真实,就仿佛从来没有举行过。所以我排斥再去姥姥的家,也不愿意去给姥姥扫墓,因为当我看到物是人非,直面阴阳相隔,就无法再使自己相信姥姥从未曾离开。

虽然没有如果,但我总在不经意的时刻,去设想这个如果。这种如果,尤为酸楚。

一直以来都想以我的文字来怀念姥姥,但每每提笔,都难着一字。今天这篇文章,仍然是不成形的。

离开姥姥的整整4年里,我几乎没有一天不想起她。这种怀念,让任何文字都变得无力。

谨以此琐记,纪念我亲爱的姥姥。

幽居琐记

文/似水钱子

状态

最近仿佛变得很懒,懒得说话,懒得思考。每天上班下班蜗居,醒着的时候也彷佛是在缱绻的梦里。空闲下来大把的时间只愿呆在家中,蜷缩在被子里耳边任音乐流淌,偶尔泡在我的藏书里看一些悲欢离合的故事。

我只是越来越享受这种独自的安全状态,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包括感情。不必为人言行而有所纠结,更不会因己私伤人而怀愧。如此坦坦荡荡,清宁阔朗地做自己。

我明白,我其实还是欲望太多,希翼可以从相识的人身上,谋求一些琐碎的温暖的感情。我渴望感情,很多很多,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我有过分的贪心。这种强大的需索,大抵只是来自年幼时候的缺失。那种缺失,仿佛是内心无端地漏着一个大洞,如何也填不满,我亦不知该拿什么来将它填满。

旅行

周末,决定独自去旅行。从未如此的冲动盲目过,是因为从没有如此的想见一个人。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早已涌入狂澜。

胡乱地收拾了下包包,甚至连旅行包都未拿出来用,买了张票就启程了。车子载着我以及我的忐忑渐行渐远。是晚上的车,浓得酽茶一般的夜。拉上帘子,将我与外面的漆黑隔成两个毫不相干的世界。

有鸟叫声渐次地啁啾起来,窗外开始漏着一抹淡淡的灰白的光晕。一夜无眠。不断的打退堂鼓,又不断的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啊。既然都来了,就要走下去。

这一晚的路途仿佛极为漫长,我一直扒着窗费力地往外看。直至城市的轮廓如同剥鸡蛋壳般渐渐跳脱,清晰可辨。

到了烟台,已是城市苏醒人声鼎沸时候。我也开始抖擞精神,用力地笑了笑。是的,天亮了就要爽朗地活。深深地舒展一下胳膊,忍不住在心里说:噢,终于又回来了……话音未落,自己也顿感生疏。想想或许还是不能习惯用“回来”这两个字。意识里,仿佛只有家,才是可用得上这两个字的。

未曾想,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却让我觉得如此陌生。火车站是变了的,双曲结构犹如波涛起伏,大大的拱形,两边侧翼尽情舒展,如鸟巢,又如帆船。连母校的大门,也已建成恢弘的样子,又竖起气派雕塑,全然不是记忆里朴实的样子。

属于旧日的痕迹,真的越来越少,一样一样地被代替。这种变化会让你内心惊厥,甚至会质疑旧日的记忆,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臆想的虚无。以后,我想我依旧会来问候你。可是彼时,你是否还是此刻的你。而我,又是否还能是现在的我?

此刻,我想站在天桥上,看南大街的车流人流,汇成好看的河。想爬塔山,想去竹林寺。想吃大樱桃。可我,一样也没有做。

是的,我想念大学时代,那些下雨时集体壮胆逃课的时光,紧掩了窗帘窝在宿舍里看冗长的韩剧,和好友一起在海边游泳后穿了泳衣回来走在校园里无谓地招摇。

岁月悭吝,远去的日子如箭失难追。车子疾驰,我回过头来,微笑着挥一挥手,说烟台,我还会来看你……

美丽小城

小城极为闲适悠游,从来到的那刻起,我便放下了那些个忐忑,似是故人归来或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内心安详,仿佛随地躺下即可安心睡去。

一个摇旌以梦的温暖镜头,已悄然定格在岁月的底片上:阳光流转暖暖的上午,一个温暖的拥抱。而后,同他不知疲倦地说话,听他唱好听的歌,口干舌燥后,一口气喝下三杯水,而后又抢着去吃他手上还未剥好的无花果。

晚饭过后一起晃悠悠地四处走,有时会偷偷看他好看的脸,有时会突然拖长了声音嗲嗲地叫他哥哥,他侧过脸满脸的柔和问怎么了。我也乐得跟着笑,只说没有事,就想叫你一声。他便佯怒地沉了脸说你这个钱子,真是调皮。而后,拿了糖逗我,不是小孩子就不能吃糖了……

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值得珍惜和回味。这些甜美时光,种种温暖琐碎的小细节,如泉水般缓缓注入,再无法忘掉。

这些年,习惯了被爱,只知被动的接受,曾一直以为自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并非爱无能。心里,是浩瀚的平静和深深的感恩。

爱情

流于形式的爱情,都是不够朴素的。

爱情应是一种相逢。是一种缘分的因,亦会开出美好的果。它让两个孤独有缺失的生命从此有了美好的憧憬。它是两个生命在追寻生活的意义过程中的一种特别的联盟。它让生命在进行过程中得到了一种升华。

生命本身其实就是一场孤独。孤独是因为人与其他生命间是独立的。而爱情,可以让生命与其他生命产生对接,深切地感知自己的存在和渴望。所以,对爱情我们充满了想象,甚至会想象用一个形象来填满内心。一看到美好的东西,人们便要想去占有,一旦拥有了占有的欲望就会惶恐失去,患得患失所以就会不安。不安会占据一段关系的开始与进行。对自己生活的不确定感,会加倍这种情愫,渐渐的变成一种依赖。把对方当做一切的支撑。一旦,这个支撑失去,人们就再也回不到拥有对方以前的安宁,而会加倍的失落和忧伤。如此以往,又如何进行美好的展望?因此,欲望是痛苦的根源。一切浮躁的欲望,让朴素而本质的想法被藏匿。等到百年之日,才会发现,原来这一遭,仅仅如此。

而我,恰恰是太过于依赖的女子。

原谅我

人渐渐长大,就该有驾驭自己感情的能力。尤其喜欢这句话,时常不自觉地说给自己听,算是警醒。因为我已到了足够担当的年龄。

老三说,你活着,我就活着。如果你也死了,我便也死了。你不止一遍地跟我重复这句话。我知道,你是那么地想让我好,快乐无忧。

答应过你,要做明亮的女子,一点一点明亮。此刻,星目灼灼,想起你的温暖,令我是多么多么的贪恋。可转身,已是海角天涯。

莫名地掉下眼泪来,莫名地对着空气喃喃地说,抱抱我,好不好?

请,原谅我的脆弱。

有时,一天胜过一生。活着,并想念……

生活琐记

今天,周末,睡到自然醒,11点59分——

习惯性的睁眼,起床,刷牙洗脸,洗手间的镜子里,模糊的视线让我清醒又朦胧——

整理好房间之后,不知道干些什么,坐在床上,打开电脑,放着熟悉的旋律,一边沉浸一边发呆,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人惯了,每次早晨起床后,都会不知不觉的陷入一阵沉思,空洞洞的床,冷清的房间,如果不是音乐作伴,生活早已索然无味!

房间里有一种熟悉的香水味,那种香味让我总是留恋起两个人的时光,那时的日子,她爱笑,爱哭,爱在清早的时候突然跳起来叫醒我,虽然每次都是在困意中,但是幸福感却跃然心头!有人叫你起床,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每次打开窗帘,惬意的阳光总是偷偷的溜到床上,顽皮的亲吻着你的肌肤。她也一样,和阳光一起在我脸上肆意的亲吻,这是我最享受的时刻!她爱花香,所以房间里喷满了山茶花香水,那样的味道,也许是她自身的味道!

今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收拾好她的衣物,她的玩具,她的化妆品,整整齐齐的放在她走时放得位置。我想这也是我对这些玩物最好的奖赏。有些东西,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也许就是最好的宿命!

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虽然身体在运行,可是心却静止,因为里面零零散散,大大小小全是她的影子。

下午去了趟医院,还是被上次的医生搞得我情绪激扬,如果是战争年代,我想这样的人一定能够“振奋人心”,那个年代的号子手就要回家享福了!今天医院的人真多,打点滴的人都聚集走廊里,自己拿着吊瓶输液,这样的场景,我想只有在战争年代见过吧,不知道这医院使了什么魔咒,让人心甘情愿的去他们的“高消费”私人医院就诊。难道国家正规医院……你们是相信政府呢,还是怀疑政府呢,是政府让我们怀疑呢,还是我们主观怀疑呢?

当代的事情让后人去凭吊吧,我们这代人也只能发发牢骚罢了——

从医院出来,还是怀着很好的心情走路。美好的阳光下,阴霾的心也许就会萎靡,所以想自由,想快乐,就去汲取阳光吧!

我知道,回到家就会一如既往的想某人,想某些事情,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但我希望是一辈子!